下堂王妃驯夫记-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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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晨、薛仁看向盛京的方向,满眼不舍,最后化为坚定,最后看了北方的盛京一眼,然后往西南方向行去。
接应之人将药罐往怀里一塞,拿着包裹往盛京方向行去。快马奔驰,不到一日便到了盛京。及至盛京一处隐蔽的荒芜院落,那人撕下人皮面具。
另有一人出现,肩上蹲着只海东青,他将手上的纸条递给那人,道:“让人模仿了笔记,将信件里必要的几句话抄了下来,还有药方,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那人接过信件细细看了,然后看了眼药方,勾起嘴角:“可以了,必是能瞒过云依了。”
那人将信件还给来人,来人将信件放回海东青腿上的信筒内,抚了抚海东青的毛,然后将海东青放飞。
海东青长鸣一声,往齐王府飞去。
那人嘴边的笑意加深,望了来人一眼,然后转身离开,往齐王府行去。
那张脸,赫然是潇峰无疑。
齐王府,墨涯居。
云依满脸忧色,林媚儿昨日突然失踪,到现在还没有丝毫音信,甚至没有查出丝毫的蛛丝马迹。林媚儿所在之地有不少暗阁的人,却没人发现谁掳走了林媚儿,林媚儿的房间里甚至不见一丝凌乱。
若不是林媚儿自己走的,便是媚儿相熟的人干的,也就是自己人干的。到底是谁呢?
正当云依百思不得其解时,左静欢喜地走了进来:“小姐,薛前辈他们来的信,他们让青儿带来了药方和信件,原来林姑姑是被他们给带走了!”
第四十九章 唯愿君心似我心20
云依好奇:“他们怎么会突然自作主张把人给带走的?信呢,拿给我看看。”
左静递过信件,云依极快得浏览了一番,又从头细细地看了一遍,有些无力:“竟是这样,他们也担心我们处理不好这些,所以先行离开了啊。”
云依有些感叹,有些失落,却并没有去怪罪他们分毫:“没有谁有义务把命交到我手上,避开危难本就是人之常情,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左静有些不快:“他们也太小看王妃了吧,这点事都不能跟我们共进退,亏了王妃还把他们叔侄当自己人呢。”
云逸浅笑:“傻丫头,不是谁都可以和你一样,对我无端信任,不离弃分毫的。”抚了抚左静的脸颊,云依调笑着错开话题:“吾家有女初长成,我家静儿和潇峰恋爱以后,越变越美了呢。女大不中留,只怕过不了多久,要见你都要得到萧某某的首肯了呢。”
左静脸红,嗔怒地看了云依一眼:“啊呀,王妃你太讨厌了!我不要理你了,哼!”说着跺了跺脚,然后跑了出去,小女儿之态尽显。
云依看着左静离去的身影,眼里的笑意渐渐敛去。真的到了这般危险的境地,连和自己交好之人都不肯信任于她,选择先行离去了吗?云依望向窗外,又是困意袭来,云依双手指甲陷进肉里,阻止自己再次睡去。
玉龙山脚下,薛家叔侄恰好碰到了护送林媚儿而来的暗阁之人,薛晨进入马车,心疼地抱住昏睡之人,想给她解药,把她弄醒。
护送至人上前阻止道:“薛公子万万不可,林姑姑并非自愿离开,此时醒来必定大闹一场。还是入得玉龙山再将姑姑唤醒吧。”
薛晨想想,道:“我们先去云来客栈里歇一晚,把媚儿唤醒,明日再带着媚儿回玉龙山吧。那里也都是自己人,总是不会让媚儿轻易离开的。”
“薛公子,少主的意思是,即刻回玉龙山,在一切平息、少主去信于你们之前,不要下山。”来人极为坚定道。
薛晨本想反驳,他们也用不着这么急吧,总不至于这就出事了吧。薛晨开口前,薛仁便懒懒道:“这外边我还真住不惯,还是回玉龙山睡吧,那臭丫头把客栈开在我们山脚下已经够碍眼了,让我去住老夫都不削!”说完一甩袖,先行离去。
薛晨瞪了那个护送之人一眼,然后抱着林媚儿,跟上自家叔父,向玉龙山行去。他们没看到的是,护送之人低垂的眼眸里深深的算计光芒,更加不知道的是,他们刚从鬼门关过了一趟。若是他们执意要去那客栈留宿,这群人就算是冒再大的风险,也必杀之。
黑云遮住月亮,天地间越发暗沉。
云来客栈内,旅客云集,大多还是不辨深浅的江湖人士。来找薛仁的本就是各路人马都有,其中江湖人士尤其多,所以云来客栈的人对此见怪不怪,一如往常地办事。
云来客栈外,那个护送林媚儿前来的领头之人与云来客栈出来的一人碰头。
“都办好了吗?”
“放心,万事俱备,薛仁叔侄已经回了玉龙山,应是不会再出来了。若非有一定的交情,也怕他们叔侄奋力反抗我们未必能把事情办得万无一失,否则倒是直接杀了他们来得省事。”
“好了,你先过去帮忙吧,这里有我们,我们守在这里,若是薛家叔侄去盛京,必然经过这里,倒时我们必然会留下他们。”
“好,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说完便飞身离开。
另一人也转身朝云来客栈里走去。
皇宫内院一处偏僻之处,一人一身黑色斗篷站于院中,虽是着着宽大的黑衫,但就身形看去,必是女子无疑。
一黑衣人飞身落于她身后,清冷的声音响起:“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云依最近嗜睡,都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发现有什么不对,只当是身体不适。”
“青莲那里多次把脉无果,已经歇了心思。如今以为薛家叔侄怕事先行离开,也没有强求。只要薛家叔侄不出现,便不会有人发觉她身体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女子没有回身,清越的声音响起,昭示着声音主人的愉悦:“很好,就这样下去,赏花节过不了多久,那女人就可以去见阎王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命有多大,这次还能不能这么好命逃过去。”
女子伸手摘下院里的一朵红花,将花揉于手掌之中:“这东临的江山很快就要易主了,被鲜血染红的江山必然愈加妖艳。”
“乱吧,乱吧,越乱越好,到时候趁乱杀了萧逸锦、魏家兄弟还有苏瑜,瓦解云依那个女人还有神骑军的势力,让逸云坐稳江山。而我,将是萧逸云的后,萧逸云唯一的妻,谁都夺不走他了。”
女子松开手,花落,被女子鞋底踩过。
黑衣人听到萧逸锦、魏家兄弟等人眼里都是死寂,却在听到云依的名字时眼里出现波澜,眼里隐有不忍和挣扎之色。望着女子离开的背影,黑衣人眼里的挣扎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着那抹背影的心疼与眷恋,继而是坚忍之色。
为了她,就算是负尽天下也在所不惜,不就是一个云依吗?若你所愿,我必杀之。
玉龙山上,薛晨将药瓶置于林媚儿鼻下。林媚儿打了个喷嚏,悠悠转醒。
林媚儿睁开眼,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薛晨将头凑到林媚儿眼前,林媚儿皱了皱眉,抬起手将他的脑袋扒拉开,慢慢坐起,扶着头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话音刚落,林媚儿意识到什么,蓦地放下手,认真打量四周。
“这是在哪?这根本不是伊人娇,这是哪里?”
薛仁冷冷道:“玉龙山。”
林媚儿怔住:“我怎么会在玉龙山?”林媚儿仔细想来:“我明明在伊人娇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林媚儿想了会儿,突然抬起头,直直看向薛晨:“你们不会是贪生怕死,故意把我掳来,想我和你们一起躲着,避开一切危难的吧!”
不待薛晨反驳,林媚儿激动地起身抓住薛晨的衣领,大怒道:“薛晨,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叔父也就罢了,他本就没有心,和依依也不相熟,可你不一样,你和依依也是好友,你怎么能丢下她不管,还为了一己私欲把我也给掳走呢!”
薛晨也有些怒了,没想到林媚儿竟然是这样想他的。薛晨正待开口反驳,薛仁先开了口:“别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自以为是地乱说一通好吗。你在这里,是你口中的依依的杰作,和我们叔侄无关。她不想我们去盛京碍手碍脚,我们自是不会去讨人嫌的。你若是实在不满,回去便是了,别对着我们叔侄大呼小叫的,看了心烦。”
林媚儿不可置信地看向薛仁:“你说的可是真的?”
薛仁冷冷道:“哼,倒是有什么不能说,得要我薛仁说假话了?”
林媚儿沉静下来,思索了一阵,然后喃喃道:“依依确实说过,若是情况不对我们便先行撤离,可是还没到时候的,怎么就这么急着让我离开了?”林媚儿抬头问向薛仁叔侄:“你们可有回盛京见过依依,依依是这么说的?”
薛晨摇了摇头:“我们在盛京不远处的镇上遇到前来接应的人,我们将药物交给了他,另外去信给了云依。你我们也是在玉龙山附近遇到前来护送你的人的。”
林媚儿皱眉:“不对啊,若是依依有心让我走,会瞒着我是必然,但一定会在你们回去之后让你们把我一起带走的,不可能就这么急着都不让你们回去。盛京的形势还没有严峻至此啊。”
林媚儿望着薛晨道:“依依的信件呢?”
薛晨将刚刚收到的来自云依的信件拿出递给林媚儿,林媚儿拿过细细看来,薛晨在一边解释道:“这是前不久收到的来信,青儿送来的,是云依的笔迹,里面只有祝福我们的话语。”
林媚儿看完信件,对薛晨道:“就只有这一封信件吗?还有呢?”
薛晨奇怪道:“就只有找一封啊,有什么不对吗?”
林媚儿眼神渐渐幽深起来:“这封信确实是依依的笔迹,亦是依依的口吻,可是这信不对。”
薛晨不明白,都这样了,分明就是说这就是云依的亲笔信了,还能有什么不对的。
林媚儿在薛晨奇怪的目光中一边思考,一边缓缓解释道:“依依就这么自作主张把我送出来,是差了我一个解释的,以依依的性子,必然会给我留信,向我解释并且告歉的,不会就这么伤感得说几句祝福的话了事。”
林媚儿看向两人,认真道:“你们也看过这信了吧,不觉得这信写得过于晦涩,细细品来,不是要我们成全她让她独自面对危难,而是她想成全我们,祝我们安宁幸福吗?”
薛仁虽是满脸不耐,却是立刻细细想来那封信的内容,薛晨则是直接拿过信件再次细细看来。他们拿到信看过后便置于脑后,也没细细品味,如今听林媚儿这么一说,确实觉得有些不对。
在薛家叔侄专注于信件之时,林媚儿又道:“而且你们不觉得,依依的字迹力道有所欠缺吗!”
第五十章 离心
墨涯居内,左静欢快地跑了进来,看到自家小姐又在睡觉,忍不住摇头。左静走上前去,摇晃着云依:“王妃啊,你醒醒,不要总是睡觉嘛。我今日去流英阁发现流英阁的凤凰花开得可好啦,你随我去看看吧。”
云依终是被左静摇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咕哝道:“左静啊,有什么事啊。”
左静叉腰,鼓起嘴道:“我的王妃娘娘啊,你说你怎么整天都在睡啊,以往总是陪着王爷来来去去的,最近王爷要商谈的事多,你本也是可以去听的,可你偏偏就在这边睡着,你都睡了快一下午了,真是越来越能睡了。”
云依再次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好好好,听你的,不睡了。”云依笑着起身,道:“现在呢,你要我不睡觉去干嘛。”
左静有些无语,自家小姐会不会太不把她的话当回事了啊,说了半天,感情人家都不知道她来找她干嘛啊。
左静气呼呼地道:“去流英阁,赏、花!”
云依笑着故意挖了挖耳朵,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去流英阁赏花,你不必叫那么大声的,我又没聋。”
左静撇头“哼”了一声,却是走上前扶住云依,两人朝流英阁走去。
那株经历了几百年风霜的花木,就那般恣意、夺目地立在流英阁的正中央,挺拔着、美丽着。云依怔怔望着这株花木,满眼惊叹。
左静得意地望着云依的神色,自得道:“怎么样,这景色不错吧。这凤凰花木还没到开得最好的时候,再过半个多月便到七月了,那时才是东临的凤凰花开得最绚烂的时候,也是赏花节开始的时候。”
云依含笑看着,慢慢走近花木,伸手触碰树干,感叹道:“不愧是美丽传说般的故事中留下的美景,果真美得动人。”
过了一会,云依有些累了,左静极为灵敏地发现了,心疼地对云依道:“王妃累了吧,要不我们去流英阁坐坐吧,好些时候不来了,但这里天天有人打扫,还是极为干净的。”
云依握住左静的手,含笑道:“确实许久不来了,便去坐坐吧。”
到了流英阁云依往常住的卧室,云依坐于桌前,吩咐左静去倒水。左静应了一声,对着云依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门。
不多时左静便回来了,发现云依趴在桌上快睡着了,赶忙把云依唤起,对云依道:“要不去床上休息一下吧,晚膳前我唤你。”
云依打着呵欠,应了声“好”,然后往内室行去。左静过去给云依铺好床铺,然后到云依先前坐过的桌前坐下。
躺在床上的云依并没有入睡,而是极为清醒。云依淡淡道:“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刚刚左静扶住她时在她手臂上写了几个极为熟悉的名字,此时她与之谈话的对象就是他们。
“云依,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云依勾起嘴角:“怎么会没觉得呢,不说其他,光是我这身体就很不对,突然就开始越发嗜睡,没有食欲,整日昏昏沉沉,让青莲、谈老,甚至是府外的名医,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云依舒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一直派人查探,可是我身边却查不出什么不对来。薛伯伯,薛晨,我一直在等你们回来,医理上,我需要你们给我解惑。”
薛仁没说什么废话,直接道:“伸手。”
云依听话地伸出手来,一根透明的丝线缠到云依手腕上,云依一动不动,等着结果。
不多会儿,只听得薛仁冷哼了一声,熟知他的人必然能知道,薛仁动怒了,还不是平时吹胡子瞪眼,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而是真真正正地发了怒。
薛晨急道:“叔父,可是有什么不对?”
薛仁将丝线的另一头交给自家侄子,自己则是拿出一粒药丸放于旁边的柜子上,道:“我回去即刻给你制解药,你先将这药服下。”
薛晨功力不及自家叔父,花了长一些的时间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压着声音怒道:“究竟是何人,竟是如此歹毒。”
一直在一旁没有出声的林媚儿忍不住道:“到底是怎么了?”
“是‘离心’。”
云依闭上眼,“离心”啊,她倒是在话本上看到过,原来也不是传说或是杜撰,而是真实存在的呀。云依突然觉得自己目光狭隘了,思维也过于固定,对很多东西的认知还是不够到位,此时就是最好的证明。
“‘离心’是什么?”林媚儿急急问道,那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别害了云依啊。
“离心,形似相思豆,色红、味微甘,和红豆相去不大,无经验之人不是不会分辨,而是根本不会想到要去分辨,因为都当是普通的豆子了。”
“那东西有什么效用,可会伤害身体?”
薛晨声音冷了下来,带了丝危险的气息:“离心本是极好的避孕之物,无毒,对女子身体伤害不大,只是服用之时女子容易疲累,食欲不振,精神不佳,对身体无大碍,不会影响身体分毫,停用之后还能继续生育,是多年前西域诸国极为推崇的避孕之药。”
林媚儿听到这里并没有就此放下心来,薛家叔侄的神色告诉她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而薛晨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想法。
“离心本无毒,可是与特殊的药物混用或是以某些药物的水养一段时间,离心便会变为极为极品的慢性毒药。女子若是有孕,会先是无缘无故地流产,寻常女子用了,时间一长,也会不孕,若是日子再长久一点,则是会要了人的命,让人在昏睡中死去。”
林媚儿眼瞳缩了缩,薛晨顿了顿,道:“离心最最高明的地方在于,初时不会有什么不对,除非是极为高端的大夫,否则不会发现丝毫不对,等到能致人小产、不孕之时,也只能查出是气血不足。到了无力回天之时,脉象上也只会是像老去之人一样,气血两亏,找不出根源。”
“三十年前,离心被人发现有这样的效用,然后用于杀人,尤其是宫廷内斗时用得极多。后来,南燕君主心爱的女子被这药害死,南燕君主发现这药的龌龊,自此下令毁去这药,并列其为禁药,南燕宫中若是发现有人用此药,杀无赦。”
“这药本就稀奇,被这么一毁,世间更是少之又少,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在此看到。”
薛晨越是说到后面语气越是冷,及至最后,语气已是冷到了极点。
“看来这齐王府也是极为不安全的,臭丫头,你还是谋一下后路的好。把自己身边最得力的都调走了,你还真是有够大胆的。”
云依抿唇不语,过了会,道:“你们不必担心,若是他们能直接对我出手,也就不必废此周折了。离心这样的特征,要查出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让它混了进来不易,但我们已知道了离心的真相,便也掌握了主动权。”
云依缓了口气,继续道:“你们都藏好,不要让任何其他人发现你们已经回来了,就是自己人也不行。我必会揪出背后之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心思那般歹毒,又是那般大手笔,连那么珍贵的药物都能大把花在我身上。”
林媚儿还是放心不下:“依依,你还是把左清召回来吧,我也易容留在这里保护你。”
云依摇头:“林姑姑,有些事必须左清出马才行,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度过这次危难,还有更多。经此一事,我们把暗阁和良家商行暴露得太多了,若是被其他有心人知道了两者的关系,以后后患无穷。”
“暗阁和良家商行内部的清理,事情过后暗阁怎么独善其身,良家商行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