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商的鸨儿(娘子就爱相公坏之三)-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关起门来吃饭有什么意思?」琴羽杉已经走到窗边位置坐下了,朝他们三人笑了笑。「你们也都坐下,出门在外,不必拘礼。」
打死小七他也不敢坐下,别说男女不同席了,他又怎么敢跟王府未来的准少奶奶同桌吃饭?
会折寿啊!
「公子都这么说了,那小的就坐下了。」桃雨一屁股坐下,邻桌的阵阵菜香让她吞了口口水。
琴羽杉看着小七和心上人,露出一个笑容。「你们两个也快点坐下吧!我望着脖子疼呢!」
「公子脖子疼,要不要小生来给公子揉揉啊?」
几个人簇拥着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串保镖,那公子哥儿是长得不错,面如冠玉,齿白唇红,还面露自负之色,脸上写着一代情圣,想来是常做这种事。
琴羽杉雷了,她杏眼圆睁,瞪着说话调戏她的那个公子哥儿,真真是满头黑线。
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没遇到刁蛮女,反而遇到个同性恋?
她不知道原来大萧国也盛行男风,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下,在这京城第一大酒楼中被男人调戏?
想那凤五爷也是如此吧,因为喜欢的是男人,所以打死了一个又一个的姬妾也不足惜……
「放肆!」小七大喝一声。「敢对我家公子无礼,活得不耐烦了!」
「你才活得不耐烦!」公子哥的跟班挺着胸膛回呛道:「知道这位是谁吗?」
凤取月知道是谁,不过就是宁王府不成材的世子安子健,敢在他面前撒野?
「这位可是宁王府的世子爷!」那跟班底气十足,十声地说。
琴羽杉前世是大姊头,这种小场子可没在怕,她冷冷地道:「是畜生还是牲畜,是世子还是柿子,本公子没兴趣知道,快滚,不然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瞬间,小七心里那佩服有如高山流水,源源不绝。
听听,这说话的语气,这半点没在怕的架式,哪里是侯府千金了?这种话是谁都说得出来的吗?这根本是压寨夫人嘛,绝对当得起他们凤凰商会的当家主母无误!
「有意思。」安子健笑了起来,半点不恼琴羽杉的不知好歹,反而一副挺欣赏的玩味神情。
跟班之一又猥琐地献计道:「世子爷,小的瞧那书僮也是挺清秀的,不如一起要了。」
桃雨老早吓得跑到琴羽杉身后躲,见对方人多,又这样说,顿时吓了个脸色惨白。
「说的有理啊!」安子健一双桃花眼笑得邪恶,陶醉地道:「今晚就你们两个一起服侍本世子吧!」
「给我住口!」琴羽杉霍地起身,她看着安子健冷笑。「好啊,敢情这年头猪也会说人话了,还说得似模似样,可惜猪脸太过好认,还是一眼教人看穿是猪不是人。」
「你……你在说什么?」安子健炸飞了,他再不济也知道自己被讽刺了,顿时气了个脸色煞白。
琴羽杉冷嗤道:「我说什么你不明白吗?哦,你是猪嘛,是牲畜,虽然学了几句人话会说,但却是听不懂人话的。」
她最不喜欢僵持不下的场子了,僵久了,就会有人来主持公道,保不定连官府都来了,她的身份可是不能见官府的,她就是要惹得对方马上闹起来,把场面乱一乱,他们才能脱身。
「你快点跪下给爷磕头赔不是,爷就饶你一命!」安子健血往脸上涌,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他向来自诩风流,曾几何时听过这样的话了?他非要找回场子不可,不然就太没面子了。
哪知琴羽杉一听便露出鄙夷之色来。「你这头猪才是快点跪下给本公子磕头赔不是,不过就算你磕了头也是刚好而已,本公子是不会饶过你的!」
安子健气得快要爆炸了,他阴狠的瞪着琴羽杉。「既然爷的一番美意你不乖乖领受,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爷就……」
还没说完,琴羽杉已拿起适才小二倒的热茶就往他脸上泼去,还加下一城,气定神闲地说:「本公子让你们听听杀猪是如何的叫法。」
这一泼,所有人都吓傻了,包括小七。
再怎么说,那可是宁王府的世子,那宁王爷又是个不可理喻、超级护短的,我的姑奶奶六姑娘啊,要给教训也不能这样明着来啊……可是听着那杀猪般的惨叫声,他又忍不住想笑而且感觉痛快,一个想法首度冒了出来——或许这六姑娘跟他家爷是天生绝配也不一定。
「啊啊啊啊啊——」安子健已经掩着脸惊恐的叫了起来,他的脸啊,留疤怎么办?想到自己俊美无俦的面孔可能毁容,他怒喝道:「给我打!全部狠狠的打!打死为止!」
他的随从有十多人,个个都身手不凡,而对方只有四个人,怎么看都是自己会赢,定要出了胸中那口恶气!
「小七!给我翻桌!」琴羽杉忽然大喝一声,她前世就爱翻桌,一言不合,她一定先翻桌,所谓气势,是一定要先营造出来的,只不过这酒楼的桌子委实太过笨重,她肯定翻不动,才会叫小七翻。
小七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听见琴羽杉叫他翻桌的命令,他就真的翻了。
凤取月已经拔剑动手了,琴羽杉迅速拉着桃雨贴墙而立,她们不会武功,也别妄想帮忙了,别添乱成为小七和小五的绊脚石就好。
一瞬间,桌翻椅倒、菜汁飞溅,杯盘全跌碎,酒楼里尖叫声四起,全都直觉地往外跑,大掌柜束手无策的喊着别打了、要结账才能走啊,但没人理他。
凤取月和小七开打之时,琴羽杉也没闲着,她拿起凳子,看准目标,使尽全力狠狠的砸过去,凳子被砸得散了架,一声惨叫,那人被砸得头破血流,手摀着鲜血淋漓的头乱冲乱撞。
哼!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没必要手下留情,因为对方也不会对他们留情。
「姑……公……公子……」桃雨腿软了,她一生没看过打架场面,到处都溅着血迹,那刀光剑影的看得她头晕。
「官差来了!」
凤取月一听便知道不能再打下去了,他与琴羽杉都是不能进衙门的身份,若是宁王爷亲自走一趟衙门,即便他脸上有疤也认得出他来,他倒无所谓,但揭了他娘子的鸨娘身份他是万万不会准的。
杂沓的马蹄声已经逼近了,他对小七一使眼色,一个拽着琴羽杉,一个拽着桃雨,很快从窗子翻身而出。
几日过去,汉阳城一如以往的平静,那宁王府也没出现缉凶什么的,倒叫琴羽杉觉得奇怪了。
「按理,受了那么大的屈辱,那家伙不会默不吭声才对,我还以为他真有通天本事,会把汉阳城翻过来找我们。」
桃雨噘着嘴,掀眉瞪眼。「就是!婢子也觉得奇怪呢,什么宁王府世子,兴许是个冒牌货。」
琴羽杉微微一笑。「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咱们初时还信以为真,当真以为是什么世子爷哩。」
小七在旁边猛翻白眼。
这两个天兵主仆,可知道六姑娘闯的祸,他家爷花了多少银子才摆平?自然不是直奔宁王府和汉阳城府衙而去,而是直接给皇室送了一千五百万石粮食,「请」皇上发一道「汉阳城内所有王公贵族均不许滋事扰民,否则定不轻饶」的诏书,见了这么一道圣旨,那宁王爷纵然想为儿子出头又怎么敢在这风头浪尖上站出去?只好息事宁人,自认倒霉了。
可是瞧瞧,这对主仆还在那里怀疑那宁王府世子是假货,他家爷暗中花的功夫她们全然不知,又不能明着说出来,憋屈啊!
「不过说起来,也是小七跟小五的功夫了得,不然我们也逃不出来,你们的轻功委实叫我刮目相看,不一般啊!是在哪里学的?」琴羽杉笑咪咪地问。
凤取月自然是没有任何反应的,因为他聋哑,回答的责任落在小七身上,他只好避重就轻地说:「在乡下的时候,村里有个怪老头,挺孤僻不跟村里人来往,我们可怜他,有时送饭给他,冬来我娘也缝了棉被给他,没想到他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江湖高手,就教了我们一些功夫。」
「原来是这样啊。」琴羽杉看着门边那面色沉静、荣辱不惊的心上人,又是嫣然一笑。「这么说,你们可以算是好心有好报了。」
小七胡乱的点了点头。
他总觉得六姑娘这几日看着他家爷的眼光很奇异,那日从酒楼回来,她就说他们护驾有功,一人赏了二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可是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啊!而这几日的眼光净在他家爷身上转,刚刚又问起他们俩功夫的出处,问的虽是两人,但看起来分明只想知道他家爷是在哪里学的功夫,他只不过是顺便问罢了。
呿,宅里混久了,他可是人精,连这点微妙变化都看不出来,他就白混了,王府里那些奶奶们光是一个眼神变化就有不同意义,他看不出来怎么生存?
可是,他纵然是人精,又怎么想得出来琴羽杉如今是打着勾引的主意,他的思想深受封建巩固,根本没有女追男那一套。
「明日我要到城外的庄子一趟,可能要住上几日,你们俩收拾收拾,一起去。」琴羽杉面上露了笑容说道,说完低头喝茶,一边在心中算计起来……
第二日,凤取月交给了琴羽杉一张纸条,琴羽杉看了纸条有些意外。
敢情老天也在帮她?她正在想小七和小五老是连体婴似的,到了庄子上,要怎么把小七支开,好让自己有与小五单独相处的机会,没想到天上就掉馅饼了。
她装做惊讶的低呼道:「小七染了风寒?怎么会?昨日见他还好端端的。」
凤取月一派无事地看着她,一脸的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小七正躺在房里「生病」,真是郁闷啊!好不容易可以离开汉阳城去城外走走,他家爷偏要他装病。
「病得重吗?」桃雨凑上来问,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心里有些失落,还想着路上可以跟他斗嘴呢,竟染风寒了,哼,真是没福气。
琴羽杉似笑非笑地看着桃雨。「不如你留下来照顾小七?」
桃雨脸立即红了,却是佯装镇定,绷着小脸道:「姑娘说什么呢?婢子做什么照顾他,婢子要伺候姑娘,自然要一起去了。」
琴羽杉也不再逗桃雨了,来日方长,见好就收,免得把桃雨弄了个恼羞成怒,不肯再搭理小七可就做不成红娘了。
她吩咐留守的桂娘多注意小七些,需要请大夫时便请,她不在时,让他好好休息,交代完,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城外的庄子离京城有两百里路程,琴羽杉带了彩娘、紫烟、桃雨、竹韵、小五和沐阳同行,彩娘说她爹留下的庄子和田地都在那叫孟源县的庄子上,田地足有四、五百顷,庄子也不只一处,足有八、九处庄子,铺子也是三十多间,可真是财力雄厚啊!
一天是走不了两百里路的,加上琴羽杉玩兴正浓,大城小镇都要下来走一走逛一逛,如此走走停停,入夜之后,他们便寻了间小客栈歇息。
所幸他们人也不多,连同两部马车的车夫和随行保镖,总共不会超过十五人,客栈的房间充裕,琴羽杉还泡了个热水澡,一夜好眠,第二日中午过后便到了孟源县。
【第七章】
琴羽杉扶着桃雨的手下了马车,就见庄子里的婆子、丫鬟、小厮跟其他下人列了两排在欢迎,彩娘马上朗声对众人说道:「这位是长安侯府的六姑娘,咱们老爷的独生女儿,也是这庄子真正的主子。」
说完她便退一边去了,也不多说什么好生伺候之类的话,琴羽杉就是欣赏彩娘这点,从来不会狐假虎威或倚老卖老,还有几分巾帼英雄的味道呢。
「见过六姑娘!」所有人马上齐声见礼。
他们过去只知道庄子和方圆百里的田地是蔺老爷的,他们是蔺家的死契下人,蔺老爷过世后,眼前这位彩姑姑一年会来两回看看田地,而庄子的郭总管也总对她毕恭毕敬的,他们就以为她是庄子的主人了,没想过庄子还另有主人,今日一看,只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呢!也不知之前在哪里了,他们竟是从未看过她。
琴羽杉深知拿人手短的道理,早让竹韵准备了许多荷包,每个荷包都放着一颗金豆子,当下便让桃雨打赏下去,一时间气氛都热络了,金豆子的威力强大啊,下人们看琴羽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已经从小姑娘变成主子了,让凤取月不着痕迹地一笑。
他这娘子倒是挺会收买人心,也不来高高在上那一套,很合他的脾胃。
「郭总管呢?」彩娘左右张望没见着人,不由得问道。
「小的不就来了吗?」郭大通从人群里闪了出来,满脸堆笑地走到琴羽杉面前打了个千儿。「奴才见过姑娘。」
旁人不知道庄子田地的主人是琴羽杉,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也打听得一清二楚,知道她自小养在长安侯府里,对蔺家的一切是极度反感,因此绝不可能插手,甚至是连闻问一声都不可能,因此他老早将田地庄子当自己的,每年意思意思缴出钱粮收入的十分之一,其他全进了他口袋。
那个彩娘不过是个女人家,虽然每年都会过来两趟,但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如此快意的日子从蔺老爷过世至今足足过了七年,前些日子更听闻六姑娘要嫁入惠王府了,即将当惠王府少奶奶的贵人又怎么会来管这大笔土地庄子呢?看来这些全是他的囊中物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今天是怎么回事?六姑娘竟然亲自过来了,早上报信的人才到,怎地人这么快就来了,让他心里是充满了疑窦,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杀他个措手不及……
「这些年来辛苦你了。」琴羽杉什么人?她前世阅人无数,从郭大通那闪烁的眼睛就知道此人心术不正,显然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姑娘这可折煞老奴了。」郭大通连连谦让道:「怎么会辛苦呢?是老奴分内该做的事,老奴一定是尽心尽力的去做,不敢有一星半点的怠慢,这是老奴做人做事的准则,是庄里人人都知道的事,虽是掏心掏肺的打理着田地和庄子,才有如今这番荣景,但老奴绝不敢居功。」
他见琴羽杉不过是个小姑娘,顿时起了轻视之心,这份产业虽然是她的,但却是他辛辛苦苦在打理着,她一个黄毛丫头哪里懂他的辛劳了?他分走一些也是应该的吧?
此时,他根本不承认自己贪墨的何只一些而已,是绝大部分啊!
「如此甚好。」琴羽杉对他那一套套的自吹自擂也没表示什么,只微微一笑。「我们刚到,还没吃午饭呢,如今肚子也饿了,这就传饭吧,左右闲着也无事,你便顺道把今年的账本拿来我看看。」
为了不给他动手脚的时间,她让报信的人早上才过来,且模棱两可地说可能晚上才会到,就是要降低他的戒心。
「呃——」郭大通一愣。「姑娘是说……帐、账本吗?」
「是账本没错。」琴羽杉浅笑点头,慢慢地道:「不过,想来郭总管要忙的事很多,这样吧,桃雨,你跟郭总管过去取账本过来。」
郭大通心里七上八下的,心脏直扑通扑通跳,这时候硬是不从只是徒惹怀疑,倒不如从善如流地把账本交出去,谅那小丫头片子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底气一定,他便泰然自若地道:「不劳烦桃雨姑娘了,老奴这就去取来。」
琴羽杉相信短短时间要重做账本是不可能的,要动手脚也必留下痕迹,而郭大通之所以自信满满地去取账本,多半是认为她看不出什么。
一行人进了庄子的主院,名叫品竹院,厅里倒是名符其实,窗外一整排挺拔的翠竹,陈设简洁,壁上挂的画,画的都是竹子。
琴羽杉坐到那张梨花大案后,没多久,郭大通便取了好几本账本过来,垂着眼,双手恭敬的送到琴羽杉面前,却是阴阳怪气地说:「今年的账本都在这儿了,姑娘慢慢看,老奴还有庄里的事要处理,先告退了。」
琴羽杉含笑一挥手。「你去忙吧。」
她这可是摆足了主子的款儿,让那郭大通暗地里恨得牙痒痒的,暗道,我呸!什么东西?还真自以为是主子娘娘了,摆什么谱?
本来嘛,在这里称霸称王的人,如今要对一个小丫头毕恭毕敬的,谁受得了?
他自是不会想到,那小丫头是他的主子,他便是拜主子所赐,才有一口饭吃,此时他只有满腹的不甘和不平,认为琴羽杉在「坐享其成」。
琴羽杉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只觉得他委实可笑,产业是她的,他是她雇来工作的人,领着她的月银,为她做事是理所当然的,如今她这正主来了,他却愤愤不平,这是什么道理?
根本是奴大欺主!
「姑娘,婢子看这账本一定没问题,不然那总管啥的也不会爽快交出来。」桃雨很一般的分析道。
彩娘微皱了眉,只道:「郭总管是老爷还在世时便用了的人,我一直很信任他,但人是会变的,如果发现哪里不对,该怎么做,姑娘定夺之后,由我来做这坏人,不要让小人将姑娘记恨上了,难不保会做出什么事来。」
琴羽杉嫣然一笑。「你们放心,我心中有数。」
一个庄子里的小丫鬟端了茶过来,琴羽杉便看起账本来了,其他人也不吵她,径自拾掇起行装箱子。
一刻钟之后,厨房把热腾腾的午饭送来了,足足有三十道热菜,一锅磨菇鸡汤又浓又香冒着热烟,正好驱驱秋寒,看的出来是花了心思的。
桃雨笑道:「姑娘的金豆子威力好大啊,瞧这些菜,真是拚了命在做啊,要不要去喊竹韵姊姊和紫烟姊姊出来吃饭啊?」
竹韵和紫烟有些水土不服,吐了泛晕,正躺着。
彩娘阻止道:「别折腾她们了,等她们睡醒,到时再给她们蒸些点心,如今怕是到明天也吃不下。」
琴羽杉彷佛没听到她们在话家常,她啪地一声阖上了账本,收敛起笑意,趁着那些送饭的丫鬟还没走,她语气严厉地说道:「这郭总管好大的胆子,竟是把田庄铺子收入的钱粮贪了个九成九!这账本漏洞百出,竟敢呈到我面前来,真真是无法无天了,这种人一定要送官严惩,非关他个十年八年不可!」
见她阴沉着脸色,送饭的丫鬟都吓坏了,琴羽杉那一席话更是令她们悚然而惊,她们都在庄子上待很久了,平素都以郭总管马首是瞻,哪晓得今日真正的主子会来,还查出了郭总管贪墨,这可怎么办才好?
「什么?」彩娘和桃雨齐齐变了脸色。
凤取月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