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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狐商的鸨儿(娘子就爱相公坏之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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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量是如此之大。
    「大夫人来了!」门外一个紧张的声音传来,琴羽杉认得那是另一个大丫鬟竹韵的声音。
    声音才落,便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闯进寝房来了。
    看见为首的高傲女人,琴羽杉本能地瑟缩了一下,想来是原主见到尹氏的反应还残留在这具身躯里,也足见那尹氏是多么令原主害怕的人了。
    桂娘惶恐的从床上起身,桃雨也马上闭嘴不敢再说笑了,竹韵悄悄地走进来站在桃雨旁边,一时间房里的气氛顿时从春天变成了冬天,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琴羽杉一点也没被尹氏的气势吓到,她恭敬中带着不卑不亢的语气说道:「女儿给母亲请安,恕女儿腿脚无力,没法起身。」
    尹氏很惊讶素来在她面前连句话都讲不完整的小贱人会说出这么几句好听的场面话来,但她很快恢复镇定,不咸不淡地道:「你就躺着吧!身子不好的人还起来做什么。」
    她明明很想叫琴羽杉也跟蔺氏那贱人一样去死,但又不能失了她侯府当家主母的风范,儿子即将与郡主成亲,女儿就要嫁入钰亲王府了,她这个做嫡母的总要留一些给外人打听,若传出她苛待庶女,甚至是弄死了人的传闻就不好了。
    不过,这也不表示她会把那小贱人一直留在府里,她定然会找机会将那小贱人撵出侯府,还要她过着让世人嘲笑的日子,谁让她有个让自己恨之入骨的娘亲,那唯一让侯爷真心爱着的女人,那贱人蔺氏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死了也让她不痛快。
    蔺氏死的那一夜,她看见侯爷偷偷在书房掉泪,她知道哪天自己死了,侯爷只会松口气,是绝不会为她掉泪的,因此,她更恨蔺氏了,也恨蔺氏生的下贱女儿,她发誓一定要让琴羽杉那小贱人好看,要让蔺氏在阴曹地府也不得安心!
    琴羽杉光看尹氏脸上那嘴角肌肉细微的牵动就知道对方是恨她入骨了,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她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可不能被弄死了,不能辜负上天在她死后又给她另一段穿越人生的美意。
    「陈大夫怎么还没来?」尹氏皱眉问。
    她旁边那长得一脸精明的大丫鬟丁香脆生生地道:「算算时间,应该是已经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门外一个丫鬟大声禀道:「大夫到了!」
    琴羽杉不想看医生啊,忙道:「母亲,女儿已经好多了,实在不需为女儿费心……」
    她还没说完便被尹氏打断了,她义正词严道:「那怎么行?你爹记挂着你的病,再三交代你醒了务必要请大夫过来瞧上一回才能放心,再说陈大夫人都到了,没让人白跑一趟的道理。」
    琴羽杉眼见躲不过,也只好从了。「那女儿就多谢母亲关怀了。」
    其实她是有些担心自己这穿越来的魂魄会不会被大夫看穿?还有,原主都死了,可见身子骨有多差了,自己这气血活泛的岂不是很可疑?
    不过,再多的担忧也无济于事,门外那丫鬟已经迅速领着提医箱的大夫进来了,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必要时再搬出孟婆汤那套说词便是。
    「劳烦陈大夫了,快给这孩子诊诊脉,昏迷了月余,好不容易醒来,一定要仔细诊脉才是。」
    尹氏用慈母语气说道。
    琴羽杉第一眼就不喜欢那陈大夫,老家伙眼神透着心术不正,前世她可是阅人无数,一年要面试百来人,绝不会看错的。
    「大夫人请放心,陈某定仔细为六姑娘诊治。」陈大夫撩袍在床边坐下。
    琴羽杉的手搁在了脉枕上,桂娘忙在她手腕上搭了块帕子,那陈大夫就一脸严肃地认真诊起脉来,越诊,眉头蹙得越深。
    「怎么了吗?」尹氏用担心的语气问,眼里掠过一抹阴恻恻的笑意。
    陈大夫一脸慎重其事地道:「大夫人莫急,待老夫探过左手,方能诊得详细。」
    于是桂娘又把帕子换到琴羽杉的左手腕上,那陈大夫再度认真地诊起脉来,越探,不但眉头蹙得更深了,还久久不说话。
    这下桂娘也急了,不管尹氏在场没她说话的余地,便急问:「您快说吧!我家姑娘究竟怎么了?」
    尹氏在心中冷笑一记,不紧不慢地道:「是啊,您就说吧。」
    见桂娘、竹韵、桃雨都紧张万分,琴羽杉倒是老神在在,她心里有数,狗嘴吐不出象牙,那陈大夫定是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果然,陈大夫重重地叹了口气,非常沉重地道:「六姑娘是……是不足之症哪!」
    琴羽杉以为那是跟腿脚有关的病,但周围人连同尹氏带来的那六名丫鬟、六名婆子都惊骇地啊了一声,遂让她知道没那么简单。
    「不足之症?」尹氏惊慌地问:「您可诊仔细了吗?当真是不足之症?」
    陈大夫斩钉截铁地道:「不会错的。」
    尹氏又问:「可能医治?」
    陈大夫摇了摇头。「六姑娘体质孱弱,宫寒阴虚,属于先天不足,无药可医,即便怀上了,也难保住,即便保住了,也难以产下,即便产下了,也定是死胎。」
    听到这里,琴羽杉总算明白了,原来不足之症就是身体虚,难以生育啊!
    桂娘眼泪刷地流下来,一脸的苍白,只想抱了小主子痛哭。
    「我苦命的孩子,怎么就得了不足之症呢?唉唉,一个女孩子家,若是难生育,谁又敢娶呢?
    就算祖先保佑能嫁出去,又怎么会被婆家给待见?看来这一生是与那幸福两字无缘了,真是命苦啊!」尹氏滔滔不绝地惋惜叹道,说完,又貌似伤心地对陈大夫道:「那么就劳烦陈大夫开些补身的方子吧!尽人事,听天命,我这个做娘的,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陈大夫忙恭敬的一拱手,「老夫省得,定会开几剂重药为六姑娘调养身子,大夫人不需操心。」
    尹氏使个眼色,丁香迅速向前送上谢仪。
    琴羽杉冷眼旁观地看着那沉甸甸的钱袋,便知道老家伙心里定是笑得嘴都快裂了。
    真是会演,明明就是串通好的,还一句一句跟真的一样。
    她明白了,难怪尹氏只是来探个病却要带上六个丫鬟六个婆子,不就是要让她们都亲耳听到大夫的诊断,再藉她们的嘴把她难生育的事传出去,最好再传到府外去,传遍京都汉阳城,让她嫁不出去,也坏了她的名声。
    真是好笑,尹氏可是白做小人了,她一点都不担心嫁不出去,她反而担心嫁人这件事,这时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知道她会被指给什么人,万一是头神猪怎么办?
    可是,听到自己有不足之症还一脸镇定不合常理,她在被子里捏了自己一把,挤出两滴眼泪来。
    尹氏见她那愁云惨雾状,心里很是痛快,但嘴上不忘假意安慰道:「你也无须难过,慢慢调养便是。」
    等着吧,明天长安侯府的六姑娘体虚、难生育的消息便会传遍整个汉阳城,看谁还敢娶她?
    侯爷竟要她帮那娼妇养的小贱人寻户好人家议亲?哼,门都没有。
    「是的,母亲。」琴羽杉低眉顺眼地答,不忘让声音带了点哽咽。
    尹氏总算满意了,带了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一等尹氏等人的脚步声听不见了,琴羽杉马上擦干眼泪。
    这院子里一定有尹氏的眼线,否则怎么她才醒来不久,尹氏就杀过来了。
    既是如此,自己可要提防点了,不能让人看出她不是原主,要转性儿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慢慢地转,不露痕迹地转,合理地转。
    「这可怎么办?可怎么办才好?」桃雨急得都哭了。
    竹韵也是红了眼眶,顿足不平地道:「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咱们姑娘连蝼蚁都不敢捏死一只,却让她遭这种罪?叫姨娘在九泉之下怎么阖眼?」
    琴羽杉坐了起来,轻声道:「你们都别哭了,我没事。」
    桂娘眼泪还是掉个不停,面上是一片凄苦之色,拿帕子擦道:「姑娘心里难受就别憋着了,仔细憋出病来,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我真的没事。」琴羽杉双眸亮晶晶地朝她们嫣然一笑。「瞧我可有半点难受的样子?」
    一时间桂娘、竹韵、桃雨全都看着她,发现她真的好像不伤心,换她们困惑了。
    知道自己难以生育怎么会半点不伤心?这可不太对劲,不会是那孟婆汤出了什么问题吧?
    琴羽杉正色道:「告诉你们也无妨,但你们可得管好自己的嘴巴,不得泄露出去,咱们院子里有大夫人的人,你们应当知道吧?若被大夫人知道,咱们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桃雨心痒难搔,好奇的不得了。「究竟是什么事啊姑娘!真是急死我了。」
    琴羽杉便将自己观察到尹氏与陈大夫合谋要毁她清誉之事说了,听得桂娘、竹韵、桃雨目瞪口呆,随即现出不忿之色。
    「大夫人真真太坏了,心肠忒歹毒!」她们异口同声的骂。
    三个人纵有满腔怒火,也为主子愤愤不平,但真叫她们骂,毕竟是高门里的下人,平日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们也骂不出什么毒辣的话来。
    「这件事咱们知道就好,万不可以说与他人听,即便是院子里素日里与你们交的姊妹也一样,要知道大夫人如今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务求除之而后快,我若是过得舒心,她便会不舒心,一定会想方设法再来害我,不可不防。」
    竹韵听她说得有条有理,一时怔愣的忘了回答。
    桃雨心直口快,「姑娘那孟婆汤真是喝对了,婢子喜欢姑娘这样说话,不卑不亢的多好啊!说到底,姑娘可是堂堂长安侯府的六小姐,又没欠她们什么,凭什么见了大夫人总要缩头缩脑、唯唯诺诺的呢?」
    「瞧你,说那什么话?」桂娘笑骂。「见了大夫人不低眉顺眼,难道跟大夫人冲撞不成?到时倒霉的是谁,还不是姑娘。」
    竹韵面上一片迷惘。「什么……什么孟婆汤啊?」
    桃雨抢着把主子在鬼门关走一遭,喝下那孟婆汤的事说了,听完,竹韵也是长哦了一声,一脸的恍然大悟,同样不疑有他。
    琴羽杉忍俊不住,终于噗哧一笑。
    看来她是庸人自扰了,就算旁人察觉到她有什么不对劲,只要推给那孟婆汤便是,想来她们三个都信了,别人也是会信的。
    「有镜子吗?拿面镜子给我。」她突然好奇起自己的长相来了,不会只有蒲柳之姿吧?
    桃雨嘻嘻笑道:「姑娘脸上是脏了点,婢子去打水来给您净净面,让竹韵姊姊给您梳个头再照吧!」
    琴羽杉笑推了桃雨一下。「不用了,你快点去熬肉粥吧,我饿得慌。」
    见主子竟跟自己笑闹起来,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事,桃雨觉得有趣极了,嘻嘻笑道:「是,遵命,婢子这就去。」
    竹韵取来一面铜镜递给琴羽杉,桂娘叹道:「姑娘躺了许久,脸色是蜡黄了些,那都是因为没吃饭的关系,想来只要好好吃饭,脸色便能红润起来,所以就不要太在意了。」
    琴羽杉没听见桂娘在讲什么,她讶异的看着镜中人,久久愣着。
    镜里的人,不是前世的她又会是谁?
    她死时是二十七岁,但镜子里的面孔是她少女时期的长相,从小她就自负美貌,如果这一世成了丑八怪,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哭怎么适应呢!
    「脸确实有些油了,打水来帮我净面吧!」
    她半点没显露对自己长相的讶异,镇定的吩咐。
    她,要开始新生活了。
    
    【第二章】
    
    这一日风光明媚,春阳融融,琴羽杉便动了想外出的心思。
    她穿来大萧国已经半年了,却是没看过侯府外的世界,尽管侯府再大,满园春色她也看腻了,如果能上街逛逛该多好,至少可以买几本书来看,前世是个工作狂,如今闲下来可真是度日如年。
    难道侯府里没有书吗?自然是有的,但都是一些她看不懂的书,她想看的是通俗小说,这里叫做「故事本子」,这种闲书侯府是没有的,姑娘家在府里能做的事没有别的,就是刺绣,偏生她前世手就不巧,对刺绣可说是望而却步,看到针线篮就怕,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常看得桂娘好气又好笑,直担心她将来要怎么准备嫁妆。
    据说准备嫁妆可是大工程,大件的自是长辈去操办,但当中的绣品都要由新嫁娘自己动手,举凡大大小小的衣裳、帐子和被缛等物,让她只不过是想象而已就头皮发麻,单是为了不要绣嫁妆,她便不想嫁人,何况她这一世才过了十五岁,在前世不过是个国中生。
    诚如尹氏所愿,她患有不足之症的事在京城里已经传开了,所以即便她已到了议亲的年纪,却没人上门来求亲,这正合了她的意,在她的落幽院里过她滋润悠闲的小日子。
    奇怪的是,不只她,连那四个杜姨娘生的女儿也没人求亲,直把杜姨娘急得天天逼侯爷去给女儿们物色夫家。
    这不难懂,既然她有不足之症,系出同门,大家都是侯府的姑娘,恐怕也都有不足之症,所以自然没人敢来向梅兰竹菊提亲了。
    总之一句话,是她带塞了梅兰竹菊,尹氏肯定是得意万分了,既整治了她,又间接让杜姨娘不好受,真是一石二鸟啊。
    「姑娘又在看什么了?那窗子外面除了桃林和蜜蜂,还有什么好看的?」
    桂娘打了帘子进来,手里端了碗冰糖红枣莲子汤,看见小主子懒洋洋地歪在临窗的榻上,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她身上,绣绷被扔在了一旁,又是动也没动,让她不由得哭笑不得起来。
    她实在不解,姑娘喝了孟婆汤怎地就懒了起来?素日里连针也不愿拿,怎么说她也没用,真真叫她没辙。
    「我看的可不就是桃树吗?」琴羽杉朝窗子外努努嘴。「瞧,那桃树杏树上全是花苞,白白粉粉的多好看啊!不正是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里带着甜味儿;闭了眼,村上彷佛已经满是桃儿、杏儿、梨儿。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闹着,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野花遍地是:杂样儿,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在草丛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的。」
    她念的是朱自清的散文〈春〉的其中一小段,全文她倒背如流,前世她至少念过上千次了,失明的妹妹最喜欢这篇散文了,每晚睡前都要她念一遍。
    母亲因生妹妹难产而死,与妹妹差十二岁的她,姊代母职,就像个小妈妈似的,一手照顾妹妹长大,患有先天性失明的妹妹让她怜惜心疼不已,唏嘘她小小年纪不但没见过妈妈,连这世界的色彩都没看过,因此总是宠着她、顺着她,如今她死了,妹妹是她放不下的牵挂。
    只是放不下又如何?她也不能回去了……
    「姑娘念着那什么?真是好听,像唱曲儿似的,也教教婢子吧!」桃雨也进来了,一脸的笑意。
    「好啊,我教你念。」琴羽杉也来了兴致,坐正了身子,从桃树、杏树、梨树开始行云流水似的念了起来。
    她这具身躯的原主还颇有些才情,琴棋书画都学了一些,也识字,写得一手好小篆,都是蔺氏打小亲自教女儿的,那蔺氏也是才女,只不过师承处令她羞于启齿便是,她的师傅都是媚香楼的花魁姊姊,她常被娘亲带了去媚香楼,因此和那些妓女花魁都很熟悉,她们闲暇无聊,便一个教她弹琴,一个教她唱曲,长久下来,她也成才女了。
    在大萧国,士大夫酒宴中请妓女歌舞助兴、文人雅士与有才情的妓女相酬答乃是常事,妓女跟她前世不同,很多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或歌妓,就算跟客人上床也不是看见谁有钱就跟谁上,而是真的情投意合。
    这里的人,不会把找妓女助兴、陪酒的行为称为狎妓或嫖妓,也不被视为什么不道德的事情,反而被视为风雅之举,只要不是沉迷到荒废正经事就不会引起非议,文人雅士没有多少个是完全没接触过妓女的,做官的更要常常去妓院交际应酬,只不过妓院仍被视为低下层次的阶级便是。
    这半年来,她已清楚知道大萧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她穿来的这里又是怎么样的一个时空背景。
    说到这个,她就哀叹不已,这大萧国竟是个国力薄弱、君王昏庸,随时会灭亡的国家,而这时代的背景就更令她忐忑不安了,是一个群雄割据的乱世,大大小小的国家林立在同一块大陆上,国与国之间长年的争战不休,百姓没有安生日子可过。
    在这种情况下,汉阳城还能没事一般,而那皇室还能夜夜笙歌,就好像贫穷的菲律宾在马可士的统治下国家经济一落千丈,但他本人却和妻子过着奢华生活一样,大萧皇室也无视民间疾苦,径自生活在粉饰太平之中。
    琴羽杉很清楚,边关的防守随时可能被瓦解,敌人随时会破关而入,到时再逃亡就来不及了,而桂娘她们几个长年待在侯府里,又身处在京城之中,不知道国家处在随时会灭亡的危机里。
    万一要逃难,她们身上没有半点银子是要逃去哪里?侯爷是有些家底的,可是他妻妾儿女成群,到战乱时还顾得上她和她的丫鬟们吗?
    她问过桂娘,她的月例是十两银子,用来打平落幽院的开销刚刚好,每个月能攒下的不过是几百文钱,几百文钱是能干么啊?怎么够她带着自己人找到一处国家太平、人民安乐的落脚处?她得要想办法赚钱才行,这也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出府去看一看的理由,她总不能在侯府里做生意吧?自然是要往外发展了。
    念完了那篇散文,她支开了桃雨去蒸点心,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桂姨,我外祖家都没有人传口信来吗?比如想见见我什么的?」
    不是她不信任桃雨,而是桃雨还小,性子还不稳重,若是把她打听蔺家产业的事说出去,府里人看她的眼光恐怕会更不屑了,骂她无耻都可能。
    另一方面,她会这么问桂娘也是想到这是个能出门的法子,如果外祖和外祖母想见她,她就有理由出府了。
    「姑娘!」桂娘吃惊地看着她。
    见桂娘一副诧异至极的模样,琴羽杉一个激灵。「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纵然她外祖是黑道中人,要见她这个外孙女也是人之常情,她爹也不见得就会阻拦吧?
    桂娘哑口无言的看着她,喃喃地道:「老爷和夫人已经过世了,姑娘竟是连这个也不记得了……」
    「都过世了?」琴羽杉微微一愣,脑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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