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的眼泪-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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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淀我对你的感情，可是才用了这么几分钟来告诉你我想娶你……”
　　“我愿意。”韩敏笑着说，“我怎么可能离开，我在仔细的算每一分钟，每一秒，来换算你回到我身边还需要多长时间。”
　　方芷若在一旁看着，心里当然也期待着金稀亚也会出现。可是怎么可能呢，她在他的眼里可是一个罪人啊。罪无可恕到，连一次照面都没。
　　“行了，你们换个地方求婚不好吗。这种地方不太适合做这样的事情吧……”话音刚落，她整个人被抱住。
　　“你一出场就一个背抱，比我们浪漫的多啊！”韩敏说，“行了，我们先散开各自叙旧一会儿，待会老地方见。”
　　方芷若错愕的楞在原地。
　　这种熟悉的感觉。
　　突然就想要哭了。
　　这个日夜期盼着想要见到的人，这个爱成了自己生命的人。
　　“你知道为什么我今天要出现吗。”
　　“……”
　　“因为我来兑现我的诺言，我说过我要娶你，你在里面的这段时间，我找了爸爸。我跟他交易，给了我一笔钱，把生意做起来之后，我再慢慢的还他。我不知道你在里面的时间那么久，直到我还清了你还没出来。”

　　Chapter　80

　　“你不在的时间里，我无不一天的在想你。我原以为这样的等待会冲刷掉我对你所有的感情，我也想象过重新见到你的时候会做出怎么样的举动。我甚至觉得自己见到你，不会再想跟你有什么，但是我错了。当我真正看到你的时候，我仍然忍不住想要抱着你，对你说，我想跟你，有个家。”金稀亚走到方芷若的面前，
　　“对不起，我不是不想来看你。只是心里没有勇气，也带着埋怨。可是每当我应酬完之后，在空荡荡的家里的时候，所有的家财万贯金碧辉煌没有人分享的时候，我也会难过，难过的时候，想你，可我也迈不出步伐来找你。我当然希望有人跟我分享得到的快乐，可是没有你在，得到所有，也不快乐。”
　　“你不怪我了吗”方芷若望着金稀亚，从前的稚气一扫而空，岁月沉淀的全刻画在脸上，再也见不到的血气方刚被成熟和老练替换了，“你的样子变了，语气变了，说话的方式也变了。连气质都可以那么轻易的改变，我们的爱情可以一直无坚不摧吗？”方芷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指环，“我没想到赵奎贤也会做这个东西，一样的东西就没意思了。”说罢，将指环随意扔在一旁。
　　“你是想把我娶回家吗？”金稀亚跑去捡了回来，
　　“求婚这件事情不是应该我来吗？而且我们之间就不用求婚了吧。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一直都是我的女人。我们登记就好了，一个戒指真的不能代表什么。但是如果你喜欢，怎样的我都可以给你。”
　　“……”方芷若当然是犹豫的，为什么金稀亚可以这样毫无忌讳过去。
　　“你不要想太多假设性问题，我本来就是你的丈夫，我们本来就要举行婚礼，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没有其它原因，只是你需要时间，而我一直在等你而已。”
　　金稀亚看方芷若没说话，直接将她牵起，带到自己的车子面前。
　　“你真的赚钱了。”方芷若稍稍吃惊，以前有房子就是一件值得奢求的事情了，现在有车，更是无法想象。
　　但是是真的是为了自己而打拼回来的吗？
　　为什么可以对一个罪人，做到如此？金稀亚的爱，金稀亚的全部。
　　在金稀亚的面前，好像无论再怎么逞强，心里早早已经投降。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以前一分钱都赚不着一样。”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这样的你，熟悉的来又很陌生。”方芷若尴尬的坐在车内，“只是觉得时间真的过的太快了，一转眼就真的什么都改变了。”
　　方芷若现在就像是一朵枯萎了的花，被岁月的无情打回了原形。
　　“以前觉得没钱没什么问题，可是没钱我又怎么养得起你呢？以前的工资，根本养活不了一个家庭。这几年其实我也想了很多，我也有在质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真的是对的，是不是真的适合我们。想想我身为男人，你带着我私奔，你说要养活我，你说你爱我的时候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以为自己有多么的爱你，静下心，才发现你爱我并不比我少。在我爱你的时间里，我没有饿着你，但却没有任何能力救你。也是我无能吧，除了说爱你，什么都做不到。所以，你不要觉得我变了，或是感到陌生。”金稀亚开着车，嘴里还不停的解释。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你为了我，为了爱我。而放弃你最大的爱好。”
　　“别说傻话，就算不是为了你。我也得赚钱才能娶媳妇儿啊……”
　　“这几年，你没有找过一个女人吗？”话刚说出口，方芷若就后悔了。自己哪有什么权利去问他这种话，明明自己叫他去找的，明明自己推开的，明明自己不要的伤害的。
　　“找过男人，找了整整八年。”金稀亚从兜里掏出一张人民币，“就是这个男人，让我费尽心思的去拥有它。”
　　方芷若笑了。
　　谈笑间，车也开到了韩敏说的老地方。
　　就是那，拥有所有青涩回忆的小公寓。
　　“这里我已经买下来了，赵稀死后这房子的房权没有人，然后政府拍卖了。正好跟老爷子借的钱，直接拍下来了。后来韩敏说她正想要来这边，就租给她了。以前觉得大房子才是人生的目标，现在觉得这里才是心的归属。”
　　金稀亚打开了门，屋内的装饰毫无变动。

　　Chapter　81

　　一样的摆饰，一样的家具。
　　连屋内的气味，都跟以前一模一样。甚至当年的小卧室，也仍然没有丝毫变动。
　　方芷若拿起小书柜上的合照，赵稀和朵惟笑的多灿烂，四个人，仿佛还在一起一样。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好像所有事情都是一场梦一样。
　　“现在还觉得对不起朵惟吗？”金稀亚夺过她手里的合照，坐在床上审问眼前的女人。
　　“我倒是觉得挺对不起你的。”方芷若坐在金稀亚的身旁，“如果不是我以前的无知懦弱，根本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我们也许还能像以前那样……”
　　“其实也还行，起码赚到钱了。也能保住当初的回忆吧，每次很累的时候，回到这里，就像你还在我身边一样，可以骗骗自己，你只是去酒吧喝酒了。这么想想，还能精神不少。”
　　“……”
　　“我买了一套房子，只是那里，没有的你身影，太寂寞。”
　　突然就沉默了。
　　方芷若站起身，打开了衣柜。
　　里面的衣物，就跟自己离开的时候一个样子。可衣柜却一尘不染，所有的东西都跟以前一样，少了灰尘，就好像只是出了一趟远门。
　　原来金稀亚这些年是这样过来的啊！
　　方芷若揪心的在屋内转荡，赵稀的卧室已经成韩敏的闺房了。除了这不一样之外，连当初的洗漱用具，所有的所有，都没有变过。
　　卧室里的自己的东西，卧室里的那个男人。
　　方芷若忍不住哭了。
　　“你发现了吧，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跟你离开之前是一样的。所以我为什么说，回到这里会轻松就是这个原因。我知道你回来看到这样肯定会难过，但是没有办法，如果不保持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怎么维持自己。”
　　方芷若蹲在房门口，嚎啕大哭。
　　八年，金稀亚探望自己的那一天哭过后，她学会了面无表情。
　　那个定格在自己记忆里面的男人，那个自己以死相逼的男人，再无了探望后，学会了什么叫做心如剜骨。
　　也停止了哭泣，收拾了感情。
　　见到金稀亚也没有眼泪，见到了金稀亚，也没有回忆。
　　可是真正踏入回忆的时候，隐忍了多年的眼终于宣泄。她第一次那么直面面对自己的真心，第一次真的想要金稀亚一个安慰的拥抱，第一次想要，为了金稀亚赎罪。
　　金稀亚扶起方芷若，然后抱着，“不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韩敏刚刚给我发短信，说今晚她掌勺。让我们拾掇一下家里，走吧？”
　　金稀亚擦掉了方芷若脸上的泪痕，心猛地抽动了一下。
　　“稀亚……”
　　手机铃声划开了二人之间的氛围，金稀亚拿起电话，是沈倾芸。
　　“喂金稀亚，你刚刚有去接方芷若没？我现在在门口，等了好久她都没有出来，然后我刚刚去问了，人家说她早就走了！”
　　“她在我身边，我们在公寓。”
　　“噢，这样。那我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你也过来吧，一起吃个饭。”
　　挂了电话，身旁一个人也没有。

　　Chapter　82

　　方芷若已经在收拾厨房了，动作娴熟的就像一个家庭主妇。
　　金稀亚在一旁看着她，心里那块大石头才真正的放了下来。看着她稍稍变黑的皮肤，稍稍改变的小动作，稍稍改变的言行举止，稍稍改变的她，就觉得好安心。自己爱的人，无论变成了什么样子，只要在自己的身边，就是最好的样子。
　　“金稀亚，你这表情真猥琐。”
　　“芷若，我好想你。”韩敏打开门，直接冲过去抱着方芷若。“欢迎你回家。”
　　“……”方芷若举着锅子，“我也想你，不过我在洗锅，洗完再抱好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韩敏接过方芷若手里的锅，“哪有让刚回来的人洗锅的道理，我刚刚去买了点柚子叶，待会给你煮水洗澡。猪脚面线我是不会煮的了，奎贤，你把东西拿过来啊。”
　　方芷若走到金稀亚身边，“这，韩敏性格变化是不是有点大……？”
　　“工作的缘故吧。”
　　“她现在做什么工作？”
　　“沈倾芸的秘书，对了，沈倾芸现在是季氏COO。你肯定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了，因为我看上一个项目需要季星辰的帮忙，我就厚着脸皮去找他谈合作了。人家也有意向，所以就知道了。毕竟是合作关系，知根知底还是需要的。”
　　“……”方芷若惊呆了，“所以现在，我们几个人，最没成就的就是我了？”
　　“还有我。”奎贤走到他们身边，“你都不知道我刚刚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感觉我不认识她了。你们确定这个人是那个内敛害羞天真爱我如命的韩敏吗？”
　　金稀亚大笑了起来，“韩敏是变了不少，但是没见她找过男朋友，只是没见着，不代表一定没有哦。”
　　“得了，就别那我开玩笑啦。”韩敏将柚子叶扔进大锅里，“一个人在伤痛里待久了会失心疯的，你们都不知道，当初金稀亚抱着方芷若衣服哭的样子多可怜。”
　　“说的好像你们在一起了一样，那么熟悉彼此啊。”方芷若酸溜溜的回答。
　　这下轮到韩敏和金稀亚尴尬了。
　　“只是住在一起，看得见而已。”韩敏解释。
　　“……”方芷若没有回话，直径走进房内。
　　“不过你们这样还真的挺让人误会的。韩敏，如果你们在一起的话就直说，我跟方芷若就不要做个傻子傻愣愣的被你们蒙在鼓里，我也能接受，毕竟你们现在才是同一个圈子的人。”赵奎贤掏出了口袋里的烟，示意方芷若出去来一根。
　　韩敏尴尬的坐在沙发上，金稀亚也是一脸尴尬。
　　“什么圈子不圈子的……”韩敏走到阳台，“赵奎贤，你怎么会这样想我？”
　　“不是我怎么想你的问题，只是你给我的感觉是你跟金稀亚熟悉的程度高于我的想象。你们住在一起，朝夕相处。，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日久生情？”
　　“……”
　　方芷若忽然笑了起来，“原来我们不在的日子里，你们也过的那么开心。”
　　方芷若当然清楚什么叫做熟悉。
　　就是因为这样的熟悉，才会让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就连自己都会这样了，在伤痛里的朝夕相处，同样遭遇的两个人的朝夕相处，更是能萌生更多更多无法控制的因素。
　　韩敏没有说话了。
　　金稀亚也没有辩驳，本来愉快的重逢，忽然变得唏嘘。
　　的确，韩敏跟金稀亚在公寓一起相处。在悲痛里一起走出来，一起探讨工作的事情。
　　“HELLO，我来了。”

　　Chapter　83

　　“你们这是怎么了？”沈倾芸放下手里的礼品，看着这四个人怪异的表情，“怎么了又？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个个都这个表情？”
　　“问你的秘书吧。”赵奎贤熄灭了烟头，也关掉了煤气灶。
　　沈倾芸望着韩敏，“怎么了？看见赵奎贤不是应该很开心的吗，怎么这么愁眉苦脸的？方芷若呢？”
　　“……”
　　沈倾芸看着沉默的方芷若，一头雾水。
　　“到底怎么了你们倒是回个话，个个像个死尸一样的做什么，今天不是一个好的日子吗？”沈倾芸有点生气了，“你们一个个不等我也就算了，回来还得全部一起摆臭脸，问话还不回？”
　　“芸芸，韩敏跟金稀亚进展到什么地步了？”方芷若突然出声，“他这么努力的赚钱，是不是为了跟韩敏一起过日子？买下这里租给她是不是也就是个幌子，其实就是想一起住？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
　　“你在说什么啊？”沈倾芸打断了方芷若，“我知道了，你是看他们住在一起然后吃醋是么？对，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赞成他们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我也知道什么叫做日久生情。所以我让韩敏都到我们员工宿舍住的多……”
　　“你怎么知道她真的住在宿舍而不是回来这里，好歹也是交了租金啊。”
　　“……”沈倾芸看着金稀亚，“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们……”
　　“我跟她能有什么。我不说话不是我默认，只是我觉得我这么多年白等了。我没有想到的是她会质疑我对她的感情，虽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她这么不信任我。”金稀亚走到卧室，关上了房门。
　　客厅内的仨开始大眼瞪小眼。
　　“韩敏，你不会真的？”
　　韩敏无奈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解释，她想不到的是。她觉得正常的一句话会变成这样尴尬的局面，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动心，就算一直在这里住，也很少跟金稀亚碰上过。
　　一开始只是同情他，怕他寻死也就常常上来探望。
　　后来再来是怕方芷若回来没有地方住，结果得知金稀亚已经买下了。她就觉得，这里是自己表姐跟方芷若有共同回忆的地方，也是方芷若陪伴自己的地方，才会二话不说租下。
　　她没有给金稀亚过多的安慰，也没有过多的干涉金稀亚的生活。
　　“我有多爱你赵奎贤，你自己知道的。我是这么过来的，只是你赵奎贤不知道而已。”韩敏拍着自己的胸口，“我每天都在倒数你回来的日子，你赵奎贤不知道。我每天在我们的回忆里来过倒，你赵奎贤不知道。我每天用高强度的工作来洗刷我对你的思念，你赵奎贤不知道。我每一天都在忍耐，想要见你。我怕我真的扛不住对你的思念，可是我不看你，我又怕我会忘了你的样子。所以我只能用这里来回忆你，当然你会说，这里没有你的影子，我为什么要来。可是这里，是你不在的时候，是方芷若让我有一丝一毫能呼吸的地方，是唯一一个我觉得安全的地方。可是你居然这样说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难过的，难过的……”
　　“韩敏这些年是一直在高强度工作，请假也就只是去祭拜朵惟。一直都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除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就算他们住在一起，也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情啊……”
　　“你们都说你们过的辛苦，每天都是度日如年。我们又何尝不是？当你们在这里谈心的时候，我呢，我也就是待在那个了无天日的小黑屋里面。而唯一让我坚持的，就是你韩敏。我刚刚跟方芷若说，我说我是第一次那么迫切的想要出狱，那么迫切的想要见到你。可是你变得太多了，多的我真的觉得不认识你了。”
　　赵奎贤难以承受的是，自己的女人，会跟别的男人住在一起。
　　说起来那么的理所当然，真的理所当然。
　　“这样一个小房子，多余的感情已经害死了赵稀朵惟了。如果我们再这么争论下去，也许下一个就是方芷若了。她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所谓的朝夕相处。”沈倾芸话中有话。

　　Chapter　84

　　赵奎贤没有继续参与这个话题，拿着烧好的柚子叶水，和韩敏买给他的新衣服，就去洗澡了。
　　沈倾芸一脸正经的坐在韩敏身旁，“我告诉你，虽然感情这事是说不准的，但不要喜欢金稀亚。”
　　“你也不信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道理你不懂吗？”
　　“为什么都在关心方芷若的心情？”
　　“……”
　　“我也是时隔八年才见到赵奎贤的人。我这八年来努力的抑制自己的感情，拼命工作。我的性格是变了，但不代表我爱他的心也改变了啊。难道一定要我跟以前一样哭着说，你回来了，那才叫做韩敏吗！一定要那样你们才能相信我吗？我是跟他一起住，但你们不也看见了吗。所有的东西都是方芷若的影子，无不一刻在提醒我。就算不是提醒我，多少也是在提醒金稀亚吧。他回来也是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小窝，我来，只是因为……只是因为……我所有的朋友，都消失在这里了。也只有这里，才能让我缓过劲。感觉好像回到了这里，大家都还在一样。”
　　沈倾芸无言的听着。
　　本来好好的一次见面，弄的这样乌烟瘴气，也只是因为思念吧。
　　金稀亚跟方芷若在房间里静静的听着。
　　连眼神都开始有意的避讳。
　　“原来这就是你没来看我的原因。”方芷若哽咽，“原来你已经有了一个可以抚平你伤口的人，所以你才可以对我毫无责怪。原来一直多想的都是我自己，是我不该跟着你回来，害你们吵架。”
　　“你在说什么？”
　　“原来你要我来，就是想让我看这些吗？原来你是为了复仇而已……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方芷若一边喃喃着，一边推倒桌上所有的东西。“你不要说你这样是为了我，为了想我！这些东西你留着做什么，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为什么说是为了我，为什么要说留着我的东西是为了让你挺过来！明明让你挺过来的不是我，你不就是想要复仇吗？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伤害你，对不起！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