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若水花开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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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林远的姐姐,是林家为了她傅家才把她送进宫来的。
还有林玉萱。
虽然林远没有说,但若水肯定林玉萱也必然是他们送进宫来迷惑连锦年,甚至趁机在后宫掀起一场轩然大波的棋子之一。
林家为了傅家的大昭王朝,还要牺牲多少人。
如今,自己也成了他们的棋子……或许是最有力的棋子。
但不同的是,她甘愿做棋子。
自从遇见林远以后,脑子里每日每夜不断地出现父皇母后的样子,以及她想象中他们惨死的样子。
心中的恨亦渐渐地加深。
她恨。
她要报仇。
用尽一切手段,甚至牺牲所有需要牺牲的人。
蓦地,身边的苏素却停住了脚步。
表情却是凄然。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是如蝶。
穿了宫中二等宫女穿的天蓝流苏裙,梳了最平常不过的双环福髻,眉眼依然,却憔悴了许多。
心中忽地抽紧,不由得慌乱起来。
听说如蝶被分配到柳贵妃的梨香宫里,不承想今日在这里能遇见她。
愣愣地想时,如蝶亦已走近。
眼神不是不恨,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瞬间将她割得体无完肤。
却只能随身边的嬷嬷拜下,口中呼,小主万福。
苏素连忙去扶,开口,已是哽咽:“姐姐何必多礼。”
一双纤纤玉手,已有些许粗糙。
两行清泪下,若水亦是不忍,却不禁道:“姐姐受苦了。”说着便要上前。
却是一个清冽的耳光,久久回响在她的耳内。
“无须你猫哭耗子。”正对上如蝶愤恨的眼神,涨红的脸,与紧咬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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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人独立(7)
火辣的感觉蔓延开来,若水忽然展颜而笑,如同开败的牡丹般凄美。
“你好大的胆子!”身边的嬷嬷跳脚,“敢打主子,真个没了规矩了!”说着又涎着脸,对若水讨好笑道,“小主您受惊了,老奴回头定好好教训这不知规矩的丫头,给小主您消气儿!”
笑容隐去,若水只是淡淡地:“罢了,今日之事嬷嬷莫放在心上,就饶了她一次吧。只是日后得教着点规矩,今日亏的是顶撞了我这还没名没分的秀女,若是冲撞了哪位正主,怕是连嬷嬷一并连累了。”
老嬷嬷连忙点头称是,揪着如蝶便去了。
回身,却是苏素一张漠然的脸。
“我倒是小瞧姐姐了。”一张幽怨的脸儿,不复当日的青春灿烂,明亮皎洁。
心中冷然。
“何止是妹妹你小看了她,连我们都被她那与世无争的傻呆呆的样子骗了过去。”
身后传来一个明艳的声音,原来是董佩芳,伴了邵芝兰夏芙两人款款而来。脸上亦是满满的不屑与嘲笑,“为争上位,连自己的亲姐姐都出卖了,啧啧,”她娇笑着,一把画了举杯邀明月花样的执扇轻巧地掩住樱桃小嘴,“这样的事,佩芳自问做不出。”
身后亦是窃窃的笑声,连同三名跟随侍候的宫女。
“苏妹妹趁早还是莫与她一起了吧,”夏芙亦上前,亲热地拉了苏素,“你与人家又有什么干系,非亲非故,还能盼着人家说梯己话不成?”
喉头发紧,若水亟亟地看住了苏素。
不,千万不要丢下我……
我已失去了姐姐,还要失去一个妹妹不成……
苏素却是莲步轻移,走近了董佩芳,笑靥如花:“姐姐今日是要去花园里赏花吧?昨儿个妹妹见有一处晚菊开得正好,不如由妹妹领着几位姐姐看去?”
几声娇笑,身姿袅袅而去,只留若水一人,在这飒飒的寒风中,冷不自禁。
眼前晃出一个淡粉色的影子。
是林玉萱。
不知林远和她说了什么,自从那日之后,原本就与若水亲厚的的林玉萱更加地与她亲热起来,不时地送一些家中带来的香料给她,黏着她,讲一些宫里的是是非非……虽然无聊,但却十分有用。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今日,不知她又带来什么样的是非。
“姐姐,你知道吗,昨日柳贵妃在皇后面前给贤妃脸色看,气得贤妃娘娘今日卧床不起,不肯再去皇后那请安了。”还是那副小心翼翼害羞的表情,小脸上却洋溢着得意的神色。
太后一向深居简出,因此宫中的妃嫔们每日早晚只需去乾清宫向皇后请安便是了。
“贤妃真的病了吗?”心中虽有答案,却假装感兴趣地,否则怕她今后不肯再给她讲这些小道消息了。
“自然不是。”林玉萱得意扬扬地,“姐姐你想,原先是自个儿宫里的粗使丫头,如今却骑在了自个儿的头上,任谁心中也不会好过的。”说着又低声道,“听说柳贵妃恃宠生骄,连皇后也不放在眼里。不过皇后一向为人随和,不与计较罢了。”
这样的行事,怕是已经惹得宫中不少人不满了吧?
“皇上呢,还是一样对柳贵妃宠得紧吗?”心中一动,不由得浮现出那张恬淡的脸。
连锦年。
每一想起,便总在心中计较。
为了她而封了个贵妃的他,为了她而封锁了夜清宫的他;夺了她傅家天下的他,杀了宠爱自己的父母的他。
却每每令自己的心绞痛不已。
“也不晓得皇上到底是看上她什么了。如今梨香宫是夜夜承欢,每日来往的人络绎不绝,热闹过宫外的市集。”
玉萱脸上是不易察觉的不屑,若水却敏锐地看在眼里。
直觉告诉她,玉萱并不在意大选之事,并不在意是否能够被选上做皇帝的妃子。
怕又是为了林家复兴大计牺牲的可怜女子。
“近来,你表哥有来看望你吗?”忽地想起那日玉萱看到林远的表情,若水心中暗暗有了猜测。
果然,玉萱的脸颊飞起两抹霞红。
“自那日后,便再没有来。每每在人前看到,也只是漠然。”
声音是低低的委屈。
看来她的猜测十有*。
“他可对你说了什么?”
她摇摇头,想了想又道:“表哥只说姐姐您是大表姐的朋友,让我平日里多与你亲近,互相有个照应。”说着她抬脸看若水,“姐姐,你看我近日来做得还好吗?”
心中不禁感动。
如今宫中也只有玉萱这么一个朋友了吧?
林家,华清欠你们得不谓不多。
忽地,她又拿出一个小香包,半个巴掌大小,红色的底,绣了金丝的朵朵花骨朵儿,煞是精致可爱。
“姐姐,这是玉萱新做成的香包,给姐姐吧。”她仰起小脸,一脸阳光明媚。
若水接过,放在鼻下细细地闻了,竟是一种从未闻过的香味,却煞是好闻。自小父皇疼爱,各种番邦进贡的香料亦赏了不少,却从未闻过这样的。心中不由好奇。
“这是什么香料?”
“是爹托人从南方带来的,香味清而不浓,有提神醒脑之效。”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近日来看姐姐一直是心神恍惚,玉萱心中担忧得很。”顿了顿,又道,“表哥心中,也担忧得很。”
一愣,随即释然而笑。
何尝不知林远对她的好呢?自小便是他那暖暖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长大,那关系,早已超越了君臣。
只是,身负父母的仇恨,深深地连累了他。
低头,只是无语。
却不见林玉萱嫉恨的眼神,紧咬的银牙。
沈若水,林远是我的,打小便有的情意,岂是你寥寥几面的机缘能比得上的?
我定要护他周全,不让他成为你权利路上的垫脚石。
第四章 风不定(1)
梨香宫。
已是冬日。
寒冷的风从他的鬓间拂过,在鬓角留下白色的霜。
玄黑色的袍子不断迎风飞舞着,宽大的袖子里装满了刺骨的冰凉。
青葱岁月已去,故人不再。
却始终放不下那一段桃色绚丽。
玉岚山下。
白色粉色的花儿开满道路两旁,稀稀拉拉的,几个形色匆匆的行人。
忽地,前头传来几声清脆的马蹄声。
看去时,却是两匹马,前后头悠悠然地走着。
前头是一匹雪白的马儿,上头坐着的是一名白衣飘然的女子,如瀑的长发在脑后松松地绾成两个小圆髻,并无金钗玉饰,只零零星星地插了些小花,煞是可爱调皮。
后头则是一匹枣红色的宝马……稍有些眼力的人便能看出,这是一匹久在江湖的马,耳朵机警地抖动,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马上是一名玄衣男子,玉带金冠,眉眼如画,脸上淡淡的温煦笑容看着前头娇小的身影。
却不能掩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只凭他腰间的那一柄凤血玄铁便可知他的身份……武林盟主姜天威的外孙,当朝左仆射的次子……连锦年。
据闻当今圣上已下旨,将自个儿最疼爱的德馨公主许配给连锦年,德馨公主不从,负气出走……莫非前头的这清丽少女,便是德馨公主?
倒真是天生的一对。
忽地,前面的女子转过头来,冲男子嫣然一笑,如绽放的梨花一般清美:“姓连的,你在后头拖拖拉拉地做什么呢?别以为我不晓得,你是故意拖延时间,等着父亲派人来抓我回去!”话毕,一扬马鞭,轻轻挥下,马儿登时加快了速度,得得地小跑起来。
连锦年将那笑容如数收下。
一夹马肚,紧紧跟上。
傅华清。
他心中无奈地默念这个名字,嘴角却是最温柔的笑。
原以为说服了她回宫去,没想到临下山,她却提出了要到江南一游。
那他还能说什么?只看着那张皎洁的脸,他便毫无抵抗的能力。
罢了,谁让我,已深深地陷入到你嘴角的梨涡里呢?
是什么时候的事?
脑子中模模糊糊地想起。
……
夜色朦胧中,湖面上是弥漫的雾气。
透过这重重的雾气,他恍恍惚惚地望见对面那个白色的身影。
清风拂来,撩动她素白的纱衣,随风袅袅飞舞;如瀑的黑色发丝亦随风缠绕在她的颈间。
恍惚中,他却能看见她颈脖处如细瓷一般白滑的肌肤,梨花一般纯洁透明的眉眼,黑白分明的眼眸,如同深深的旋涡,连带着嘴角那两个小巧的梨涡,瞬即将他卷了进去。
……
便是在那时候吧?
便是在那时候,我已经无法自拔。
便是在那时候,知道他日你对我的恨,会成为我心中那根最尖锐的刺,即便拔了去,依然有伤口在汨汨地流血,痛一辈子。
却,不能背叛我的家族,我的责任。
又如何忍心要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人被灭,最后也香消玉殒在这权利的斗争中?
好吧。
便带你去江南吧。
最好你去了那里,便永远不要回来。
身后有微微的响动,回头看时,却是柳瑶。
“皇上,外头冷,您快进屋子里来吧!”柳瑶探出小小的脑袋,唇边是讨好的笑容。
谁都说她得尽后宫三千宠,长伴君王枕边卧,却不知,这个皇帝对她,始终是淡淡的。偶尔给一个神情恍惚的笑,大多数时候是漠然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同床异梦。
这是她先前在一个姑姑嘴里听来的词,此刻却深深领会了它的含义。
连锦年勉强地牵动嘴角。
心中却是一片灰暗的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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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风不定(2)
慈安宫。
一进门,连锦年便闻到那股熟悉的暖香。
榻上躺着的,依然是那个烟视媚行的女子。姣好的容颜,婀娜的身段,没人能把她与太后这个老态龙钟的词联系在一起。
这便是连蓉蓉,他的姑姑,当朝的太后。
亦是前朝皇帝最宠爱的容妃。
“母后今日身子还妥吗?”连锦年恭敬地。
连蓉蓉只略略地点头,便不再去看他。
不去看他,亦是因为自己怕了他。
原本并没有把自己这个侄子放在心上,原以为篡位是哥哥与其长子的谋划,他不过是其中一个棋子罢了。却不承想,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他杀了自己的亲哥哥,逼迫仅登基一个月的父亲退位,然后昭告天下……太子薨,圣上悲伤过度,不宜再操劳国事,让位于他。
他笑到了最后。
错了。他们连家并没有赢,他也没有赢。
因为这个做了皇帝的连锦年,心中念念不忘的是傅家的女子,是傅华清。
傅华清,已经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梦魇,深深地烙在他的心里,让他这一辈子都困在这束缚之中。
对傅华清,她亦是有不少了解的。
她十四岁时进宫,五年之后华清便出生了,整个后宫,都成了她的天下。
没错。
与其说这后宫是她们这些妃子……母仪天下的皇后,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她的天下,不如说是这位蛮横骄纵的公主的天下。
可她在见她的第一眼,那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就让她心悸不已。
想必是那个时候心中便有预感,傅华清于她,必是比皇帝还深刻的存在。
只是,只是这样而已吗?
傅华清,已经从她生命的舞台退出了吗?
“听说,那柳贵妃最近闹腾得很。”她细细地品了口茶,甘甜的水汨汨地流入她的喉咙,如连日的阴雨天气终于露出了一缕阳光。
半日没有声响,她不禁抬起头望去。
却见连锦年面无表情,呆呆地望住对面的墙。
是一幅梨花。
不由得叹口气
“再过几日便是大选了。”于是便提起另一个话题,“今次这批秀女……”说着便想起连碧绣,深叹了口气,“可怜了碧绣这孩子。”
又是夜。
“公主,您这是为什么?”顾不上君臣之礼,林远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重重地摇着,仿佛要把她从恍恍惚惚的状态中摇醒过来。
“若让连家的人知道了您的存在,臣真不敢想他们会对你做出什么!”一想起皇后的惨死,他的心就一片一片的发凉。
若她也遭受了这样的侮辱,他还怎么会有生存下去复兴大昭的勇气?
“他,他不会杀我。”淡淡地吐出这样的话,她倔犟地偏过头。
闻言,心底是袅袅升起的微酸。
“他是什么样的人,您还没有看清楚吗?”他不是那个你爱的连锦年,他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你的感情,他一开始就是为了夺你傅家的天下才接近你的!
她低着头,半晌无语。
末了,才抬起头幽幽地:“我并不是要得到他的宠爱,我只是要有一个机会。我的目标始终是连蓉蓉和连锦年。”她凄然笑道,“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从没想过光复大昭。”
我只是要杀了杀死我父母的仇人罢了。
忽然,黑暗中有细细的笑。
依旧是温柔的。
“如果这是您最后的决定,那么,臣必将……”深吸一口气,“肝脑涂地。”
轻咬银牙,再也止不住泪水。
靠在他的肩膀,终于嘤嘤哭出声来。
未来的路必定是艰难的,如今她已经失去如蝶和苏素,未来她还将失去什么?
依然是那样嫉恨的眉眼,她站在暗处,冷眼看着明处的两人。
第四章 风不定(3)
今日便是大选的日子。
是彻夜的难眠。
心中竟有些微微的紧张,能否近得连锦年的身,杀了他与连蓉蓉为父皇母后报仇,就看今日的结果了。
她早作好了打算,她是不会让连锦年那个薄情的男子玷污了她的身子的。
只要被选中,封了正五品以上的位子,她便能够随意在宫中拜访各女眷。
到时候,她便能找机会,杀了那连蓉蓉,或者是连锦年。
到时候,便随父母去吧。
也无须害怕的,她是必定要中选的,不是吗?
模模糊糊地,脑子里想起前日的事情。
长福宫。
望着眼前淡淡含笑的女子,贤妃却吃不透她今日来访的目的。
不禁心中有些许寂寥。
难道真的是老了吗?仅仅一年多的时间而已,她就老了吗?
当初皇上尚未登基,她还是亲王府的一个侧妃的时候,是多么的敏锐,不仅将王府当家的位子从正妃杨奇秀手中夺走,还设计逼死了那个低贱的侍妾。
而如今,她竟大意到让自己宫里粗使的小丫头骑在了自己的头上,又甚至连眼前这名女子的来意也猜不出。
早听说这皇宫是个见不得人的地方,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
原以为不过同王府中一般罢了,没想到却比之更甚,已经不是自己能掌控得来的了。
罢了,不管怎样,还不能让这个小小的秀女小瞧了去。
于是便强打精神,换上一副威严。
“妹妹真是稀客。”她看住了若水,仿佛下了决心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平日里董妹妹几人走得倒是挺勤,却唯独不见妹妹。怎么今儿个……”
若水毫不隐藏地直面她探询的目光:“娘娘是在怪若水少了礼数了,若水真是该死。”顿了顿,又道,“听闻娘娘今日身子不适,总也想着该来探望,又怕耽误娘娘休息。直拖到今日才来。想必娘娘是不会见怪的。”
闻言,贤妃不禁讪讪。也不答话,只是从旁的盘中拈了一小块雪莲糕,捏在手中把玩着。
若水看定了她,决定不再拐弯抹角。
“娘娘想必在为柳贵妃的事,心中不爽吧。”轻轻地吐出这一句,若水看定了贤妃。
果然变了脸色。
“你……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的脸是不自然的白,手中的雪莲糕也被捏得变了形状,撒了她一裙子的粉末。
“娘娘又何必自欺欺人。这原就是宫中人人皆知的。”闲闲地抿了口茶,若水不再看她。
贤妃登时恼羞成怒。
“你好大的胆子。小小的秀女,居然敢这样和本宫说话。你不怕本宫现时就把你贬为粗使的宫女?”
呵,还在挣扎吗?
若水心中觉得好笑,却又可怜她。
这些在后宫的争斗中挣扎的女子!不到最后一刻,她们从不会放弃。
忽然凄然。
很快,自己也要成为这后宫另一个刽子手了吧?
或许,此刻的她已然成为一名刽子手!
“娘娘何必对若水如此动怒。”她款款起身,直视贤妃,“娘娘恨的该是柳贵妃而不是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