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俏村姑 作者 月落轻烟-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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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沈月萝跟他说的,牲口没了,家没了,只要人活着,又有什么不可以从头再来的。
小景怕水,也跟着曲氏走了。
至于元朔,受伤那么重,自己也不能走。
沈月萝很坏心的想,给他弄个木板,让他自个儿往下游漂。
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毕竟是一条人命。
阿吉派了两个兄弟,送走了元朔。
对外,只说他患了病,不能让人知道他受了箭伤。
幸好还有金创药可以用,否则不能去抓药,元朔伤口就得溃烂而死。
最后,整个广阳村只剩沈月萝,阿吉,孙天,孙下,跟郑林等人。
他们最后撤离,孙天一直担心沈月萝的安危,途中为她挡去好几次危险。
在离开广阳村,前往观音庙的路上,他们又碰见从其他村子逃出来的村民。
这才得知,除了广阳村之外,这附近的十几个村子,也被水淹了。
因为撤离的时候,一片混乱,导致拥堵不堪。
期间发生打架斗殴,甚至哄抢的情况。
沈月萝本不想管这些事,但是当看到一个妇人抱着婴儿从洪水冲下来,经过他们身边。
尸首都泡白了,那母亲也没有放开孩子,一个大人,一个小孩,紧紧抱在一起。
再冷血的人,也无法再淡定。
首先沉不住气的是孙天,“主子,这一片受灾太严重了,我不能跟你上山,我要去附近的村庄看看,能帮就帮一点,都是永安的子民,总不能看着他们淹死。”
郑林几人也心急如焚,但他们习惯了听从沈月萝的安排,在她没有同意的情况下,他们不敢离开,就怕坏了她的计划。
沈月萝想了下,对他们几人郑重的叮嘱道:“这样,让郑林带着你们,寻找附近可以落脚的地方,要实在找不到,也都去观音庙吧,孙天跟阿吉留下,我们需要到下游水路拥堵的地方去看看,排水问题不解决,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
阿吉摇头,“你先不要去,我跟孙天去探探情况,咱们在观音庙集合。”
孙天也同意,“这个办法好,沈姑娘,下游的情况很复杂,具体什么位置,还需要确定,你去了也没用,我们有武功,来回很快的。”
沈月萝也不坚持,“那好,我先去观音庙,那边需要人主事,郑林,你让附近村子的村长,都去观音庙,他们要是不听,你就说这是世子妃的命令,若有违抗,等事情完了,定会治他们的罪!”
众人愣了,世子妃是谁?
沈月萝眼前闪过龙璟的脸,居然让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你们不用太惊讶,我已经跟龙璟谈好了,定亲直接改为成亲,呵呵!”
消息一出,真是有人欣慰,有人伤心哪!
郑林收起心里的那点忧伤,笑着祝福她,“只要你高兴就好!”
孙天已经完全认同沈月萝,若她没有资格,谁能有?
观音庙地势高,但不是山。
四周树木茂盛,不用担心山体滑坡,或是泥石流。
沈月萝跟孙下赶到观音庙时,这里已经很热闹了。
庙里的几个尼姑,很和蔼的请他们在庙里休息。
将庙里留存的旧木板都贡献出来,让他们在院子里搭了棚子,以便避雨。
此时,雨势小了很多,但仍在下着。
小景站在庙门口最高的廊柱上,眼巴巴的看着上山的路,当看见沈月萝出现时,蹭的从柱子上跳下去,朝她奔了过去。
“小景,哎呀,不要要到我跟前来,身上都是水,小花呢?你得看好小花,别让它瞎跑,被水冲走了,可就找不到了,”沈月萝亲昵的揉乱它的毛。
正说着,小花一摇一摆的,晃着短尾巴从庙里跑了出来,接着是曲氏跟郑老爹。
几人寒暄着进了庙,迎面遇上庙里的主事尼姑。
沈月萝很感激她,对她态度也格外恭敬,“多谢师太广开庙门,让我们进来躲避洪水,师太的大恩大德,我们广阳村的百姓,一定铭记于心!”
“女施主言重了,静安是佛门弟子,救助百姓是份内之事,没有施恩一说,只是庙里简陋,恐怕要委屈各位了!”
静安师太是这间观音庙的主持,年纪约摸三十多岁。佛门人没有七情六欲,所以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
沈月萝温和的笑道:“大灾大难之时,能有一个栖身之所,便是我佛慈悲,不过在洪水退下之前,我们可能都要在这里讨扰,师太放心,我一定约束他们,不让他们扰了佛门清静。”
静安师太微笑的转动佛珠,目光十分和善的仔细看着沈月萝的眉眼,“相比贫尼的功德,姑娘才是大善之人,善心必要善报,姑娘也是有福之人,祸兮福之所依,阿弥陀佛!”
沈月萝双掌合十,也对她拜了拜。
进了后堂,只见到处都坐满了人,连廊檐下,都被牲口占满了。
当看见后堂的佛像上挂着几件湿衣服时,沈月萝不悦的皱眉,“这是谁的东西?赶快收起来,佛门之地,你们是来避难,不是来享福的,该要注意的言行,还得注意,听见没有!”
二丫不高兴的爬起来,不情不愿的将衣服拿下来,小声的嘀咕道:“横什么横,真当自己是官呢,凭啥对我们呼来喝去的!”
刘大宝他娘听见女儿的嘀咕,狠狠的打了她一下,“别胡说,今天多亏了人家月萝姑娘,你就会一张嘴!”
“娘,我怎么能帮着外人呢,”二丫又羞又恼。
沈月萝懒得搭理她,“我们现在是避难,我再说一遍,注意你们的言行,不要在殿内烧火,也不要把庙里搞的乱七八糟,要做烧都去借用庙里厨房,这些牲口找个地方关好,别让它们到处乱跑,另外,可能还有其他村子的人过来避难,咱们村的年轻人吃过早饭之后,都去院里帮忙搭棚子。”
后面的话,她是对着所有人说的,“最后再强调一点,注意言行,这里的庙庵,不比在自己家里,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神色各异的回答。
实在是沈月萝气势太强,他们不敢不回答,也不敢不听她的话。
可他们就不明白了,平时看着挺温柔的一个小姑娘,遇到洪水这等可怕的事,也可以气定神闲的应对,实在是太难得了。
人多力量大,几个青壮年,忙着劈柴。
庵堂存着不少的木料,因庙里都是尼姑,她们用多少劈多少,没有多余的木柴可用。
早饭是庵堂熬煮的稀粥,不能管饱,但能吃上一口就不错了。
曲氏照顾起元朔的饮食,端了稀饭给他。
沈月萝好笑的跟在曲氏身后,瞄着元朔那张惨不忍赌的脸,等到曲氏离开后,她笑着调侃,“你怎么不把胡子剔了,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小娃见了,都得吓哭。”
元朔面无表情的白了她一眼,端起稀饭,几口就喝完了,“我乐意,你管不着。”
“对,管不着,那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了吧!”她虽然不好奇,但事关自个儿的安危,不得不问。
“我说了,是你自己没听见!”元朔换了个姿势躺在草堆上,目光慵懒的瞄着她。
沈月萝气的笑了,“是,你说过,你叫元朔,这个我听见了,可是我不知道元朔是谁啊?外族?蛮夷?你是逃到这里的吧?为什么留下?在等什么?让我猜猜哈……你到永安,无非就是要寻个再打回去的机会,放眼整个永安,能帮到你的,应该只有龙璟了,你要找他对不对?”
元朔原本慵懒的目光突然变的犀利,危险十足,“你怎么知道!”
“猜的啊,不然呢?你以为我是间谍啊?傻样,这么简单的事,我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而且我还知道,龙璟不见你,忽视你的存在对不对?”沈月萝冲他调皮的眨眨眼睛。
“这你也能猜到?我不相信,”元朔又不是傻子,他开始怀疑沈月萝的动机。
“你不信也没用,事实就是如此,你看看现在永安的局势,这不明摆着他自身难保吗?既然他自个儿的麻烦都不能解决,又怎能出手帮你,难道你想让他腹背受敌?你不傻,他也不傻,不仅不傻,他这个人还是绝顶的聪明腹黑,亏本的事,他不会干,所以他才要拖着你,既不表态,也不放你走!”
元朔看她的眼神已经从怀疑,过渡到惊恐,像看鬼似的盯着她看,“你……你!”
“你什么你,这不过是我的分析,很难猜吗?对了,你还是跟我说说你家里的事,解决问题不能只想着靠别人,得靠自己,懂吗?”
元朔安静了好久,才慢慢开始说话,“我们是蛮夷族,可是在此之前,我们是有自己族名,在归顺南楚之后,原本的名字被抹去,草原六个大部落,都被定为蛮夷族,我是大蕃族的二王子,去年冬天,冰雪封山,被冻死的牛羊不计其数,草场也受到损毁,六部之间产生分歧,强抢地盘的事时有发生,南楚派兵镇压,并命令我父王增缓,呵,之后的事,连我父王都没想到,竟成了大蕃族意图造反,元朔领兵投降南楚,导致三千大蕃勇士战死,我也成了大蕃的罪人,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很好笑?”
元朔笑的很苦涩,其中的原由连他自己也搞不懂。
他说的不明不白,沈月萝却听的七七八八,“照你这么说的话,有两种可能,一是你大蕃内部争斗,你是不是还有哥哥?你是不是直光芒太强,遮了他的光,挡了他的路,他肯定不会放过你,设计陷害,将你逐出大蕃,再在外面将你杀死。”
听到这里,元朔的心凉了半截,“还有一种可能呢?”
沈月萝觉得他挺可怜的,声音也放柔了些,“第二种可能,也是龙璟所担心的,蛮夷日渐强大,南楚不得不防,你们六族如果分崩离析,互相猜疑以至打成一锅粥,南楚将坐收渔翁之利。”
元朔不说话了,他们草原人,想法很直接,要打要杀,都是一句话。
要不是太不懂得为人处事,又怎会到了永安的地界,却落到这步田地。
沈月萝觉得自己说的够多,要怎么理解,全在元朔自己身上。
去探听消息的孙天跟阿吉很快回来了,两人都是满头大汗,一路蹚着水,身上脏污不堪。
曲氏看他们辛苦,催着他们先去吃了早饭。
简单的洗了下身上的脏,三人便坐下来商议下游的情况。
“被堵的河道,从这儿往西走,大约二十里的地方,都是山顶掉下来的大石头,将河道占住了,要想把石头移开,恐怕不容易,不好办哪,”阿吉粗声粗气的嚷道。
孙天也很发愁,“最大的石头足有上千斤,就算几百人同时去推,也做不到。”
“那就将河水改道,重新挖一个豁口,找一条出路,”沈月萝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时间紧迫,不可能去制造炸药,将石头炸开,就算炸开了,那得需要多少的人工去将碎石清开,唯一的办法只能让河水改道,绕过这片碎石带。
阿吉跟孙天一起摇头,孙天说道:“改道也不容易,一边是山,那是不可能挖通,河道的另一边是个小村子,人口不多,大概有十几户,那个地方早年修了河堤,所以河水并没有漫过去,他们还没走,都在村里住着。”
沈月萝猛的站起来,在庙堂里来回跺步。
这回她真的犯难了,要是强制让那十几户人牵走,她没那么大权利,难道要用抢的吗?
得罪人的事,她也不是没干过,也不怕。
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尤其对方还是普通的渔民,让她怎么说的出口。
这时,郑林带着十几个人进了观音庙。
“月萝,我把人带来了,”郑林喘着气,脸上的雨水都顾不上抹,便一头冲进来。
那十几个人紧跟着,也一并走了进来。
郑老爹走过来,对那几人抱拳,“几位老哥,你们辛苦了,快快进来坐。”
郑老爹走村过乡的收猪,跟他们或多或少都认识。
“原来是郑老爹,不必客气,我们是来见世子妃的,请问哪位是?”一个长相端正的中年汉子走上前,客套的询问。
沈月萝清了清喉咙,“我就是,我姓沈,想必你们都听过,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等熬过去,我再向各位细说。”
她朝几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大方不拘泥,有风度有魄力。
那几人原本还对她有一丝怀疑,但是听到这里,也不好意思再为身份的事纠结。
洪灾太可怕了,毁掉的不仅仅是房子,而是一个家。
地里的庄稼更是不可避免的被毁掉,穷苦百姓就靠着田地过活,要是受灾的面积比他们相像的大。如果南楚其他地方也受灾,是很有可能闹饥荒的。
曲氏清理了一间厢房出来,供他们使用。
静安师太也被请了过来,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有事也应该跟人家商量商量。
先前说话的村长,是离广阳村最近牛家村的村长牛耿,他们一个村的人大都姓牛。
坐下后,他从怀里掏出烟杆,费了好半天劲,才点燃了烟杆,抽的是最劣质的烟草。
板凳不多,其他人也或坐或蹲,或在门口靠着。
沈月萝对郑林使了个眼色,他现在是代理村长,当然得由他开口。进来之前,她已将河道的情况大致对他说了。
郑林有些紧张的干咳了两声,“那个,刚才世子妃派人到下游去看了,河道被大石头堵了,一时半会疏通不了……”
此话一出,屋里立刻炸开了锅,议论声把郑林的声音盖的严严实实。
沈月萝看情况不对,猛的一拍桌子,威严十足的大声道:“吵什么吵,听他把话说完!”
也不知是被她的身份吓住了,还是被她的气势吓住,众人突然噤声了。
郑林尴尬的笑笑,继续往下说,“疏通不了,但可以改道,只是改道的事,我们决定不了,因为关系到十几户渔民,这事得请示衙门。”
“问衙门?哼,出去的路都被堵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上哪问去,依我看,他们不想搬也得搬,十几户跟上游十几个村的百姓相比,当然得紧着我们,”说话的是坐在牛耿旁边的一个人,肤色黝黑,语气带了点轻蔑。
“别胡说,都听世子妃的,”牛耿踢了他一脚。
“你不用这么叫我,我跟龙璟还没成亲呢,就是日子定下了,呵呵,你们还是叫我名字,这样显的亲切,”她担着世子妃的名头,感觉忒不自在,“其实这位大哥说的也对,关键时刻,舍小保大,也是无奈之举,但是呢,大家都是穷苦百姓,事情也不能做的太绝,这样好了,待会我去跟他们谈谈,损毁的房子,我们给他们补救,另外等到灾难过去,再按人头,让衙门给他们发些安家费,这样总该没问题。”
郑林站起来,“也只能这样了,事不宜迟,我们尽快过去,这回不要走路了,我去找条小船,咱们划船过去还快些。”
大路都能行船了,可见洪水之深。
孙天也跟着站起来,“沈姑娘,麻烦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沈月萝点头,两人离开屋子。
她一走,几个老村长又说上了。
“嗳嗳,她到底是不是未来的世子妃,我咋看着不像呢!”一个年纪稍大的长者,吐着汗烟质疑道。
“我看着也不像,这丫头更像村姑。”
“那你们说世子妃应该是啥样的?”牛耿磕着烟杆,扫了他们一眼。
“具体是啥样,我们哪知道,可就是感觉不像!”
“对头,永安城里的贵夫人,走路都得婢女扶着,出门就是坐轿子,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绫罗绸缎,那个贵气的,没法说了,可你再看看这位沈姑娘,穿的也太简单了,头上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咋能是世子妃呢?”
郑林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这样想可不对,难道世子妃就不能是她这个样子的吗?月萝心地善良,一听说洪水来了,顾不上休息就开始张罗撤退的事,跑了一个上午累的眼圈都黑了,你们还这样说她,这不是让人伤心吗?”
“阿弥陀佛!”静安师太竖起手掌,目光平和,“沈是施主,有济世之怀,慈悲心肠,你们要知道,相由心生,她该是个怎样的人,就是怎样的面相,一个真实不虚荣,勇于承担责任,心系黎民百姓的世子妃,是永安百姓的福份,你们该做的,是尽你们所能,协助她,度过灾劫。”
牛耿毕恭毕敬的站起来,朝静安拜了拜,“师太说的极是,我们不该这样议论,沈姑娘定是一位爱戴百姓的世子妃。”
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跟牛耿一样,对静安师太合掌参拜。
孙天将沈月萝叫出去,“沈姑娘,殿下刚刚飞鸽传书过来,让你不会擅自行劫,他已经在来的路上,很快就会到了。”
“龙璟来了?他来干什么?一个永安城就够他忙的了,干嘛要跑到这里,”沈月萝凝眉瞅着山下滚滚的洪水,不承认也不行,她真的有点担心。
“殿下执意如此,姑娘还是等殿下来了,再去下游渔村,不然主子来了见不到你,又该担心了。”
“什么叫又该担心了,他来这里是为了百姓,又不是为了我,真是的,你不要瞎说,时间不等人,让郑林尽快弄到船,先出发再说,”沈月萝脸儿红的很。
仅仅是只过了一晚上而已,她却忽然有种如隔三秋的感觉。
是不是太诡异了一点?
孙天心知拦不住她,只能让孙下留在这里看守,他跟郑林陪着沈月萝。
整整一个上午,天都没有放晴,快到晌午时分,天色反而越来越阴沉,乌云都快压到头顶了。
村里的老人家看着天色,愁容满面的担心还会有更大的暴雨。
积存的水流不走,如果再下暴雨,只怕连观音庙都救不了他们。
事不宜迟,沈月萝不敢耽搁,在曲氏担心的眼神下,划着小船朝下游去了。
路上的洪水有时凶猛,有时平静,小船划起来,可不容易了。
在洪水中悠悠荡荡,好几次险些撞上路边的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