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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珠玉太子妃-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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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身上也沾了水,去换衣裳了,成国公夫人听说太子调来了东宫侍卫,出去看情况了。”
  说话的功夫,回雪从厨房里端着粥回来了。本来是以备不时之需的,但没想到润润还真的醒了过来。
  润润闻见那红枣粥的味道,不禁对着空气猛嗅了几下鼻子,“要不我怎么说身边回雪最是贴心呢,我还真是有点饿了。”
  回雪笑着应了一声,将粥端到了床前。
  润润是真的觉着饿了,端着粥碗小口小口得吃了起来,吃相虽然绝对说不上难看,但吃的那叫一个香。
  蓁蓁看着,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担忧了,哪有人刚落水昏迷,醒了过来却能吃东西吃的这么开心的?
  真不知道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旁的什么。
  润润吃完一碗粥,用帕子擦过嘴,让回雪服侍自己穿衣服。
  南安侯府丫鬟送来的衣服不知道是哪位姑娘的,袖子和裙摆都稍微长了些,不过腰围里倒是宽松,润润身上的垫子被拆没了,穿这宽松的裙子乍看倒也不是很明显。
  这件事到底是惊动了宫里,东宫的侍卫很快就肃清了南安侯府。想也可知这是皇帝默许的。
  这种事彻查起来,在台面上的少,私下处理的多。
  太子竟把这件事放到了台面上,不少人等着看南安侯府的好戏。
  润润却觉得,太子这样做,或许还有其他的用意。这次落水的人中,竟然还有朱筠,未免也太过凑巧。
  朱筠从小习武,反应颇为机敏,身边人想不动声色地暗算她,那自然是会留下尾巴的。
  朱筠在客房里换过衣裳,喝过姜汤,立刻就去和太子会和了。
  她十分明确地指出,当时走在她身边的一个脸生的丫鬟,说南安侯府的湖水清澈见底,从楼梯上能清楚看到里头的七色锦鲤——那是南安侯费了许多人力物力从全国搜集而来,给老太君贺寿的寿礼。
  朱筠一时好奇,就往楼梯旁靠了靠,谁知道这一靠,脚下一滑,就从楼梯上栽了下去。
  润润也隐约想起来一些什么,那水榭上的护栏好像确实是特别的滑,不属于木制油蜡的那种,而是类似被抹了像油一样的东西。
  至于她被李念玉拉下去,润润却是没有多想。毕竟当时她掉下去的时候还下意识地去抓手边任何能够到的东西,想来李念玉应该也是慌乱中才扯上了她。
  至于李念玉,她却说不上来什么,只道自己是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下,不过到底是谁下的手,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推挤,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起来,这件事似乎就是因为南安侯府水榭那不够高的护栏而被人或事先安排好,或状若无心地给利用了。
  

☆、第 87 章 

  问完话以后,太子就让她们几个落水的回去息休息。
  接着便是将在场众人一一提审询问。
  太子主审,南安侯陪审。
  且不说查不查的出什么,光是太子在南安侯府升堂这的一遭,下的就是整个南安侯府的面子。
  而那些被当成犯人一般提审的贵女们,自然不会讲这笔账算到太子头上,背后主使又还没抓到,自然是先将这笔账记在了南安侯府头上。
  南安侯有苦难言,还得陪着笑脸,太子说什么,就应什么。
  太子问过一遭后,也不急着下什么定论,天黑前就让当日在场的那些小姐都回去了。
  南安侯府老太君的三日寿宴,也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太子回宫后,就被袁皇后召去了。
  袁皇后屏退了人,直接就说:“你在外头动静闹得这样大,你父皇下午都派人来问过了。”
  太子笑,“可不就是要让父皇知道么。这几年,怕是皇贵妃那边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养的胆子大了,什么都敢肖想了。春猎的事刚结束,如今又想着弄别的。”
  袁皇后无奈摇头,“你如今主意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母后就希望这后宫里太太平平的……”
  “母后!”太子打断道,“咱们是想安生,可总有人不消停。有件事,我还未禀告您,本是想着自己解决的,如今怕是要和您说上一说了。”
  太子便把那日在假山后头的事同袁皇后说了。
  袁皇后听闻后愕然道:“南安侯府那样的人家,竟然会教养出这样的庶女?!”
  太子点头,“这回朱筠也落水了,听她说确实是南安侯府的丫鬟说了些话将她往护栏边上引……如今咱们宗室的面子都教人往地上踩了,您说我再不作为,可不是助长了那些猪油蒙心的东西的火焰?”
  袁皇后沉吟,很快也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他本是想私下处理这件事,只要将那庶女和朱筠未婚夫的关系稍稍透一些给南平郡王,然后就是南平郡王府的家事了。可眼下,南安侯府却是有人想要朱筠的命了!
  那太子趁势就将事情闹大,将这件事彻查,把那对野鸳鸯的事公之于众,到时候别说南安侯府的名声一落千丈,就是皇贵妃,也会受到牵连。
  一个能教养出私通外男的姑娘的人家,不论从那里出来的女子是谁,往后都没有能挺直腰板说话的底气!
  三皇子前些日子已经被带离皇贵妃身边,但皇贵妃还想想着讨好皇上,夺回三皇子的抚养权。
  如今这样的丑闻一旦爆出,皇贵妃的那些幻想也就破灭了。
  一个身边没有皇子的皇贵妃,便是有通天的本领,那都不足为惧!
  袁皇后和皇帝感情美满,后宫的事情都是有商有量的,连当初册立皇贵妃,也是袁皇后想着三皇子眼看着大了,为了方便他日后在外行走,才抬举的抚养她的静妃。
  谁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静妃从前看着那么安分的人,在皇贵妃的位置上坐了几年,便变了个人。
  “还有件事,”袁皇后道,“听说你今天亲自下水救的人?”
  太子摸了摸鼻子,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当时事急,我也是一时心急。不过我深谙水性,母后也知道的,不必为我担心。”
  袁皇后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别打岔。我知道你救的是润润,你们自小相识,也向来要好,可到底她是大姑娘了,你这亲自救人……”
  “如今人也救了,母后您看……”
  “我看?我能看出什么?”袁皇后看着突然变得傻愣愣的太子也是为难,“李家那边你也是知道的……”
  太子抬起头来,目光灼灼,“李家那边我知道,是您早些年属意的。可您也迟迟没有让李念玉进宫,不就是里头有瞒着我的事么?”
  袁皇后叹息一声,“只是我私下听说的一件事,并不做的准。也不是故意瞒你,既然你问了,我也不妨跟你说一说。”
  原来,在袁皇后选中李念玉为太子妃人选后,就听说李念玉的母族子嗣都颇为艰难。她的外祖母就是难产死去的,只生下了她母亲一个。她的母亲也只生了一子一女,两次都是差点撒手人寰。
  太子妃那是未来的皇后,虽说不一定要生养多少个孩子,但必须生下能继承大统的人选。若是李念玉的母族在子嗣上颇为艰难,或是真的为了生养而丢了性命,那太子的后宫必然是不得安宁。
  袁皇后身为母亲,少不得得为儿子多考虑。
  她后来也询问过太医,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可能是事有凑巧,毕竟女子生产,本就是一只脚跨进鬼门关。但也可能是真的遗传的什么隐疾……
  就因为这件事,太子妃的人选迟迟没有定论。
  如今太子又同润润有了肌肤之亲,袁皇后还真是不知道如何决断了。
  “既然如此,便先纳李念玉进宫为侧妃便是。”
  “你这是要……”
  太子点头,十分坦然,“母后同父皇那么好,您自然能比我更明白,这皇家中,真情可贵。”
  袁皇后是怎么都没有想明白,怎么太子忽然就同润润有了‘真情’了。不过太子到底已经长大,一国储君,对事对人也都有了自己的主意。
  而太子想的是,他之前不发表看法,是因为于他而言太子妃是谁,其实并没有多大差别。
  可如今,他清楚地认识到,有些东西,确实是不同了。
  当润润落水后杳无音讯,他那么焦灼,真的是想也没想就跳下了水。那种奋不顾身的反应,是他这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
  或许也不是从那一刻,或许早在春猎那时候,润润从白马上下来,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惧怕,却还是一步一步坚定地朝他走过去的那一刻,亦或许,是许多年前,她小小一个人,软软糯糯的,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表哥’的甜甜地喊着的那一刻,一切都早已不同……
  润润这头,她是最早从南安侯府回去的。
  因为身上的衣服不合身,家里人一瞧就知道出了问题,再细细一问,不禁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老太太急地差点晕过去。
  润润赶紧上前给她顺气,“祖母别担心,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有惊无险罢了。”
  老太太扶着额头道:“幸好你是有惊无险,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你可教祖母怎么活?”
  润润也有些自责,当时若是仔细些,也不至于被人拉下去,惹的祖母如今这般担忧。
  老太太又开始赶人:“你别在我跟前伺候了,快回去歇着。明日也别再去南安侯府了。”
  润润心道虽然寿宴要摆三日,可今天这一闹,怕是这第三日的宴肯定是办不成了,明日自然是不用去的。
  她又同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宽了宽她的心。老太太后来又问起事发时和她同去的苏氏何在,润润打了个岔子替苏氏圆了回去。若是被老太太知道苏氏当时为了同南安侯夫人套交情,根本无心关心她,少不得又得闹起来。
  而就在第二天,东宫里放出消息,南安侯府沈羽君心怀不轨,意图陷害人命,已被押往刑部大牢,等待下一步的审讯。
  这消息一出,无疑是一道惊雷。
  很快,沈羽君和国子监祭酒公子的私情,便大白于天下。
  虽说东宫的消息里并没有具体指出沈羽君陷害的是哪位,但稍有颜色的都知道,那明显是与国子监祭酒公子已有婚约的朱筠而去。
  很快,国子监祭酒上表辞呈。
  皇帝不允,只解了他们两家的婚事,斥其公子不忠不善。
  至于南安侯府,虽然皇帝没有斥责,只落了皇帝一句‘治家不严’的评断,但其出境之尴尬,昭然若揭。
  此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四月初,皇帝下旨,封了礼部尚书之女李念玉为太子侧妃,婚期定于六月。
  一石激起千层浪。
  京城里因为这道圣旨,忽然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不少人家跃跃欲试,不少人家却是安稳了下来。
  而叶家,是鲜少没有被这影响的人家。
  润润被太子所救后,叶檩亲自进宫谢恩,表了忠心道了谢,旁的一句也没有多说,没有多问,很快就从宫里出来了。
  当圣旨下来的时候,不少人都把算盘打到了叶家头上,而却发现叶檩早就安排润润去城外庵堂修养。在众人没有留意到的时候,润润一行人已经悄悄离开了京城。
  

☆、第 88 章 

  润润被叶檩安排在城外的月半庵。
  月半庵是清静之地,多有贵人女眷在此修养。
  但庵中师太也并不会因她们的特殊的身份就有特别照顾,而是如同普通借宿的香客一般对待。
  且月半庵的庵主精妙师太,是个十分淡泊的方外之人。钱财于她而言,不过身外物。在这里,想用钱买通,显然是不可能的。
  润润自从醒来知道是太子亲自救了自己,就想着要同他好好道谢。不过当时太子当时忙着彻查落水事件,南安侯府又人多嘴杂,也就没有机会给他们好好说话。
  之后没多久,李念玉被封为侧妃的圣旨就下了。
  不用旁人说,润润也知道自己将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于是来不及告别,她就被安排着悄悄出京了。
  如意自然是提前收到信的,不过此时也不方便来探望她。
  润润只带了回雪和连翘两个丫鬟,入住了月半庵的后山厢房。
  从前在家时还不觉得,来了以后才发现周围忽然就那么安静了。让她一时间颇为不习惯。
  回雪是安静的人,身边就只剩下能说会道的连翘,能给她排遣寂寞了。
  她刚住了两天,连翘就把月半庵上下都混熟了。
  每天天亮后,连翘就出去晃悠,到午饭前才回来。
  润润也不拘着她,反而乐得听她说一些庵堂里的趣事儿。不过这种清净地方,有趣的不过就是哪个小尼姑不懂事洗坏了师太的袈裟,或者出门帽子没有戴好,被大风给掀飞了,追着跑一路这些小事,不过是能给平淡的生活平添一点笑料。
  不过这天连翘却是提前回来了,脚步匆匆,神色还有些慌张。
  润润本是在跟回雪闲话,见她这样不由问起:“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也是不在府里,若是在府里,便是连翘从小跟着润润,也少不得被回雪和玲珑一顿说。
  连翘拍着胸脯,稳住了气息,才道:“奴婢听说了消息,忙着回来禀报姑娘,你饶奴婢一回无状吧。”
  接着连翘便把她方才在外头听说的事给润润说了。
  原来是南安侯府沈羽君于刑部大牢自缢了,听说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都僵硬了,舌头拖得老长,颇为恐怖。
  润润愕然道:“刑部大牢是石头所铸,横梁是都实心的,她在哪里上的吊?”
  连翘道:“所以格外悬乎啊,这也是庵堂里负责下山采买的小尼姑同我说的,如今满京城都传遍了,说这位沈姑娘死的很悬乎。”
  沈羽君意图谋害县主之位的朱筠的事已经定罪,但具体是流放还是其他刑法,却还有待定夺,但可以肯定的是,皇帝还算仁厚,南平郡王府也没有死追着不放,她活罪虽然难免,却万万不至死罪。可她却在这时候死了,实在蹊跷。
  润润沉吟片刻,总觉得或许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果然没几天,连翘又带回消息,说是皇帝彻查刑部大牢之后震怒,将南安侯府查了个底儿掉,最后治了一个南安侯‘以庶充嫡’的罪名,将他的爵位从‘侯’降到了‘伯’。
  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就多了。
  世家子女众多,谁也没心思去查这家人的嫡出庶出具体有哪些。
  而且南安侯就一个嫡子,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皇帝治的,却是南安侯将姨娘所出的庶女沈秀君,记到现南安侯夫人名下,充作嫡女的事。
  润润回想起来,那个打扮气度和南安侯夫人颇为相似的姑娘,竟没想到她竟然并非南安侯夫人所出。
  自古世家没有嫡子的情况下,确实会有将庶子记到嫡母名下,这是为了方便世家继承爵位,不至于因为没有继承人而彻底没落。可这若是只为了庶女,翻这样的花头就很让人费解了。
  因这件事她也算牵连其中,所以润润还是颇为想知道内情的,不过具体的内丨幕,连翘却是打听不出了。
  润润身在庵堂,有心打听,却也没有办法。
  不过第二天,如意就写了一封亲笔信,派人捎给了她。
  润润不禁笑,真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两人不愧是从小的密友,这默契可真吓人。
  如意在信上将这件事写的很清楚,原来沈秀君跟皇贵妃是一个姨娘生的,也就是皇贵妃的亲妹妹了。
  听说从前南安侯原配还在的时候,那位姨娘就把持了打扮后院。后来南安侯原配故去,那位姨娘不知怎么搭上了山东祁家的这位现侯夫人,想法设法地吹枕头风,让南安侯同意了。最后由南安侯出面,和老太君周璇了好一番,将那位迎娶进门。
  而作为交换,南安侯夫人就将那姨娘所出的沈秀君记成嫡出。
  虽然本朝没有姨娘还在,就将庶女记作嫡女的先例,但南安侯就是做了这样一件不足为外人道的事。
  这件事往小了说,不过是人家后宅里的事。
  可皇帝发怒,非同凡响,再小的事都足够知罪了。南安侯纵容姨娘横行,将嫡庶身份作为筹码,这事足够皇帝发作了。
  ‘以庶充嫡’这样的罪名,简直就是在挑战本朝的礼法。
  因此南安侯府这侯爷的爵位就不保了。
  皇帝做的也促狭,降了他为‘正元伯’。
  这封号,又是‘正’又是‘元’,明显是为了警告他们。
  如今正元伯已经成了京城的一个笑话。
  皇贵妃称病不起,流影宫的宫门都好几天没开过了。
  润润隐隐知道这皇贵妃这支之前多半是给太子下了绊子的,不然也不会因为落水的事被牵连出了这么多,连带着整个家族都走了下坡路,且短时间内绝对没有起复的可能——起码皇帝和太子这两代人在位期间,就不用想了。
  太子这方无疑是大获全胜。
  她虽然不懂时局政事,但只要想到是太子那方胜利,心里总是开心的。
  如意来信的渠道据说很安全,用的是成国公以前用来传递军中消息的那批人。她说如果以后润润想给她写信,就在窗外系上一个白丝带,将信放在窗台上,半夜自然会有人来收。
  润润照着做了,夜里还特地吩咐回雪和连翘警醒些。
  窗户也没有全开,只留一个小小的口子,刚够放下一个信封,用纸镇压着。
  可她们三个人,谁都没有察觉到有人来过,第二天天亮时查看,窗台上的信确实不见了,纸镇却是还在原位。
  着实神奇。
  就这么鸿雁传书好几日,某天晚上,润润隐隐听到有响动。
  她还有些调皮地想着,这些人也不是那么训练有素嘛,你看,这不就被她听到了?
  一愣神的功夫,就听到一声轻微的落地声,润润察觉到房间里忽然多了个人。
  她一时惊讶,想着是如意那边的人,倒也没急着喊人,而是隔着帐子问:“是如意有话交代了你?”
  没有人回答。
  润润也不由紧张起来,刚想呼唤睡在隔壁的回雪和连翘,黑暗里却忽然传来了声音——
  “别怕,是我。”
  那声音清冽温润,如玉石交鸣,在这深沉的夜色中显得很是特别。
  润润愣了愣,而后才讷讷地问:“太子表哥?”
  太子轻笑一声,摸索着在床头坐下,“是我。”
  润润正坐起身,正准备下床披衣服,“你怎么来了?”
  太子道:“你不用起身,我就隔着帐子和你说说话,一会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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