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十年凭谁寄-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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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厘头？还浪漫？
果然是标准的许君蓝风格。
曲暖张口结舌，半天回不过神来。
许君蓝的声音继续在电话里轰炸。
“嗯，好。”半个小时后，曲暖木木点头。
“那就说定了，时间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了。”
“那个……你，你怎么知道我和郑轩订婚就政治婚姻，或许，我们……”曲暖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抱着电话说道。
“难道不是政治婚姻？你不是说过你有过一段暗恋了十年的……难道？莫不是？啊……你说的那个人是——郑轩！”许君蓝的音调陡然高了八度，盘算盘算郑轩和曲暖认识的日子，哇塞……原来，果真，绝对就是！
许君蓝一屁股从床上弹起，一脸懊恼，叫道：“天呐，我这次真是枉做小人了！”
“没有啦……”曲暖闷闷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学姐，谢谢你总是这么关心我。”
“别肉麻啊，那个，谢什么，呃……”许君蓝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曲暖魂不守舍挂上电话。
床边，是翻开的行李箱，胡乱落出来的是一件暗色的外套，纯黑的颜色，极其简单的款式。
为什么兜兜转转总是这样的情景，你为我披上外套，我便以为……这就是我天与地里全部的春，明明那样温暖过，最后剩下的却只是一颗凉透的心。
这便是我们注定的缘分吗？
相顾一笑，之后，便再无其他……
☆、九
“欧巴，这次真人秀是不可以带经纪人的，完全要自己独立进行，你——”林妍希吃惊地看着安叔派发的日程安排表。
“这个不是问题，这段时间允烈很刻苦，虽然看不懂中文，但是可以进行简单的意思表达，而且不过两天一夜的录制，跟拍的摄像师又是韩国人，在中国工作很久了，他也会辅助允烈的翻译工作。再说……艺人因为语言不通闹出的笑话，其实很受现在的受粉丝欢迎。”安叔慢悠悠喝着茶，笃定说道。
“可是……”好不容易拜托了社长，又因为自己跟姜允烈的关系才得到跟在安叔身边学习的机会，以为这样就可以接近他，没想到姜允烈却被安排接了一档完全不需要经纪人陪同的节目，林妍希想想就有些不甘心。
“允烈是个性格很好的孩子，独立、善良、体贴、又有礼貌，上这样的真人秀对他来说是很好聚集人气的活动。”安叔不愧是金牌的经纪人，总是知道什么样的安排对艺人的发展最为合适。
虽然是一百个不情愿，但林妍希也不得不佩服安叔的眼光。
“允烈你……”林妍希看着站在落地窗前兀自走神的姜允烈，显然，他完全没有听到她刚才对他所表达出的那些关心。
姜允烈低着头，只是在想那天跟许君蓝之间的对话。
“曲暖……似乎脾气不太好。”总是会有意无意提起她，或许……只是她莫名的起床气给了他太大的心里阴影。
“哪有——”许君蓝停下吃了一半的饼干，拍拍手，开始极力为自己的好友辩解，“我们曲暖可可爱了，又善良，脾气好得不要不要，全心全意体贴身边的人呢。”
可爱？脾气好？
姜允烈揉着头，他记忆里的曲暖怎么不是在发脾气就是在嚎啕大哭，哭完居然还会把鼻涕眼泪全擦在他的衣服上。
想起那天曲暖大哭的原因似乎是因为郑轩有了其他喜欢的人……可是，前两天看到郑轩的态度，他对曲暖分明是极尽讨好地样子，姜允烈有些困惑。
“我们曲暖还是一个重情义的丫头，喜欢一个人可以喜欢整整十年咧，还有……”许君蓝搜肠刮肚极尽措辞力证曲暖的好。
十年？姜允烈不动神色，心头却莫名恍惚。
原来，他们有着超过十年的情谊，原来，之前不过是小两口在闹别扭。
许君蓝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姜允烈却不自觉背过身去戴上耳机，他很少做出这样任性和不礼貌的举动，只是因为关于她的那些话题，似乎可以轻易左右他的情绪。
幸好，许君蓝素来神经大条。
“对了，允烈，你记得到时候如果让你选择配对人选的时候，要挑选一个不那么出挑的女孩子，这样的选择比较容易让粉丝有亲切感。”安叔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斟酌了半天，细致地关照道。
“嗯。”姜允烈听话地点点头。
阴影里，他仿佛有些孤单地坐着，侧脸呈现出的是一个好看的弧度，唇角微微勾起，落下的是让人不明所以地笑容。
林妍希不自觉地怔怔地看着身边的人，他笑容极淡，却让人移不开视线，真是诧异当初自己怎么会舍得放弃他。不过，刚才安叔的那一番关照，倒还是……很合她的心意。
“欧巴，这两天我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哟。”林妍希仰着头，刻意呈现的角度，讨好地展示着自己最娇丽的笑颜。
“嗯。”姜允烈礼貌点头。
或许，在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也曾经把她当做过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妹妹一般来疼爱和照顾，可是最终却发现，家人就是不论富贵或是贫穷都能开开心心彼此依靠彼此慰藉永远在一起的人，而她……显然不是。
“公主病？”曲暖拿着副导演交给她的台本，一脸发怔，“公主病，就是指自信心过盛，要求获得公主般的待遇的女性，自少受家人呵护、伺候，心态依赖成病态，行为娇纵，有问题常归外因，缺乏责任感……”
曲暖自认虽然父母从小悉心呵护，但自己和这所谓的公主病显然没有半点疑似症状。
“我们这档节目选的女嘉宾呢，一般都是会赋予一些性格特征的，曲小姐呢，您最适合的性格特质就是——公主病。“副导演挥舞着台本，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笑眯眯地耐心地作着专业解读。
“我最适合得……公主病？”曲暖瞪大眼睛，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好好熟悉下这些症状，任性任性任性！加油！努力！”副导演做出鼓励的手势，转身，拿着台本朝另一位女嘉宾走去，留下一脸呆滞的曲暖。
“任性？”曲暖攥着台本，摇着头苦笑。
“我们的游戏规则是由男嘉宾先选择女嘉宾，如果多位男嘉宾同时选择了某位女嘉宾，那么就由这位女嘉宾进行反选。”主持人兴奋地介绍着游戏规则，“当然当然当然，大家可以看到我们台上目前一共是5位女嘉宾和4位男嘉宾，那么，也就是说今天会有一位女嘉宾将面临无人选择的窘况，所以……这位女嘉宾就将和我们的神秘大来宾完成……命运的配对哦。”
主持人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对着镜头，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节目开始，男嘉宾们一一按下按钮。
一轮选择过后，主持人吃惊挑眉。
“今晚，今晚留在台上的居然是我们的5号女嘉宾——曲暖曲小姐。”附带着不可置信的夸张尖叫。
曲暖今晚画着精致淡妆，一席紧身的粉色的麂皮短裙衬得她可爱又性感，主持人原本盘算的节目**怎么也该是四位男嘉宾为这位5号小姐争得头破血流的场景，可是现下不争的事实是这位亮眼到比明星还过之而无不及的曲小姐今晚却是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台上。
曲暖礼貌地微笑着，眼底却又不小心泄露出一丝漫不经心。
她会和谁在一起是早就注定好的，这两天一夜的活动，不过就是她的一场任性而已。
“导演……你，你怎么猜得那么准？”副导演吃惊地望着在监视器后笑得如狐狸般的总导演。
“因为她太过漂亮太过耀眼，我敢说场上每个男嘉宾都对她动了心，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这份压力，和这种超级美女在一起的压力。”
副导演受教般地点着头。
“今晚的亮点和**就是现在，撑起我们这档节目的收视率就靠这对CP了。”总导演狡黠一笑。
“下面，我们将有请节目的神秘大来宾，他将会牵手目前台上这位无人选择的曲小姐！”主持人大手凌空一挥，全场瞬间屏住呼吸。
“有请——”主持人一声大吼。
“是——姜允烈？”
“什么？姜允烈来了？”
“真的是他！”
“——姜允烈！”
台下已经疯狂成一片，呼喊声，尖叫声，让见多识广的主持人也几乎有些压不住场面。
台上那个刚才还无人问津让人可怜可叹的曲暖小姐，瞬间就成了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姜允烈……怎么会是他！”曲暖摇摇欲坠，周遭的喧闹仿佛在瞬间失了声，炫目的灯光晃得她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逆光处，姜允烈长身而立。
隔了十年的时光，这一次，终于……换他走向她。
姜允烈穿着整洁的白色衬衣，遥遥望了过来，目光相接，震惊，意外，然后唇角便不自觉地一点一点扬起……
那些过往的时光仿佛在这一刻与眼前的人一一重合，很多年前，离离原野上，良时锦辰，少年眉目如画，虚虚实实的错觉如万盏飞花，在曲暖眼前一一绽开。
“昆切呐哟（你还好吧）？”他的嗓音轻柔落下，在她的耳边，虚幻得近乎像是一声叹息。
☆、十（1）
两天一夜的拍摄内容设定在姜允烈的故乡济州进行，拍摄地点是由姜允烈提议的，他说因为工作的关系很久没有回故乡去看望父母，这次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顺道探望二老。于是，舞台上那个时而帅气时而性感的男人居然孩子般地撒娇道“拜托拜托”，曲暖心跳漏了一拍，接着就糊里糊涂鬼使神差地点头同意了。
三万英尺的的高空，曲暖带着耳机安静地坐着，曾经，许多次飞过这条航线，怀着忐忑、焦虑又迫切的心情，而如今，万水千山想要去见的那个人近在咫尺。
装作不经意地，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去，他微微垂着眸，一头利落的短发调皮地贴合着鬓角的弧度，看上去散漫又性感，薄薄的嘴唇轻轻抿着，一会儿又不知在自言自语默默念叨着什么，手里端端正正拿着的是一本学习笔记，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生活，一分钟也不肯放松自己。
仿佛心电感应，姜允烈抬头，一眼就撞上了正怔怔看着他出神的曲暖。
两人间的气氛骤然凝滞。
“你……不休息一下？”于是，似乎是为了摆脱尴尬，所以……没话找话。
“你自己不是也没休息！”偷看被抓了个正着，曲暖有些慌乱地避开姜允烈的眼神，凶巴巴地说道。
姜允烈对曲暖的过度反应有些莫名其妙，却似乎又……习以为常。
耸了耸肩，好脾气地笑了笑。
“好好，任性又情绪化，这段公主病的表现很不错，公主病VS世纪暖男，不错不错。”恰好看到这一幕的编导兴奋地同身边的摄像讨论道，“刚才的镜头都收到了吗？哦，哦再配上字幕君……”
曲暖仰望苍天，无奈地翻着白眼。
“允烈，我们……可不可以和你合影？”身边娇美的空姐婷婷袅袅走来，娇羞问道。
“当然可以。”姜允烈起身，体贴地接过空姐手里的手机，45角，自拍。
“欧巴好贴心呀，把我们都拍得美美的。”空姐们彼此传递着手机，围着姜允烈叽叽喳喳笑道。
“是姐姐们都长得美。”姜允烈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夸奖道，他笑起来，眼神澄明，眼尾却微微上挑，桃花眼看着甚是多情。
哼！整天招蜂引蝶。
空姐们一个个被夸得一脸绯红，而临侧座位上的曲暖则是霍霍磨牙，脸都气绿了。
“欧巴，你吃什么？今天的午餐有虾仁面和鸡排饭。”空姐半跪着，悉心问道。
“鸡排。”姜允烈努力用中文单词表达，带着口音的可爱语调又是惹得空姐一阵娇笑。
“小姐，您呢？”
“我吃虾仁面。”曲暖梗着脖子一字一顿，不知在跟谁生气。
“哦……你也喜欢吃虾仁面。”姜允烈眯起眼睛“噢”了一下，点了点头。
也喜欢吃？
曲暖电光火石间就想起到林妍希，心头涌起一阵没有由来的委屈和别扭。
“我现在又想改吃鸡排了。”曲暖瘪了瘪嘴，任性地一把夺过姜允烈餐桌上刚刚开封的鸡排饭，一伸手将自己的虾仁面推到了姜允烈面前。
看着曲暖霸道的样子，姜允烈瞪大眼睛……干笑了两声后，认命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面条，拨开虾仁，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真是的……从没见过这么好脾气的艺人啊。”随行的编导老刘一边感叹，一边默默在心里将曲暖的大小姐的坏脾气诟病了一百遍。
“你……那个不吃虾仁吗？”看着姜允烈拨在一边满满的一堆虾仁，刚才还在赌气的曲暖似乎又有些嘴馋了。
还没等姜允烈反应过来，一支叉子已经手疾眼快地伸了过来：“虽然艺人赚得挺多的，但是浪费总是不对的。”
曲暖一边忙不迭把虾仁往嘴里塞，一边一脸认真地说道，看起来显得颇为义正言辞。
“……”
看着被曲暖戳得乱七八糟的一碗面，姜允烈一脸无奈，但是为了迎合曲大小姐杜绝浪费必须光盘的论调，姜允烈只能继续将饭盒扫得干干净净，才敢战战兢兢端起来略带讨好地在大小姐面前扬了一扬。
结果，换来的是大小姐不冷不热的一记冷哼。
吃过饭，曲暖便不再理睬姜允烈，自顾自怔怔望着舷窗发呆。
曾经的那些年里，也无数次预演过彼此见面时的样子，温暖地拥抱，客气的寒暄，然后，对你说“好久不见”，尽量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
总之，一切不该……是现在这样的啊。
窗外，一团一团的白云轻软得就像一朵朵棉花糖，盛开在少年时的梦境里，跌宕又缱绻。
你说如果当年没有遇见，我们的人生又会怎样？
上一次来济州还是……十年前吧。
☆、十（2）
十年前的曲暖不过刚刚十四岁，而她的亲生母亲宋南希离开她却已经有许多年。
宋南希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女子，懂5国语言，美丽又洒脱，玩得一手好相机，行走在世界的各个角落，记录她觉得美的东西。这样肆意美丽着的女子曲洋自然留不住，即便连身为亲生女儿的曲暖也留不住。
曲洋后来娶了一个贤惠通达的女子苏心意，苏心意真心实意把曲暖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疼爱，曲暖也是真的爱着苏心意，她会叫她妈妈，用那么亲密的字眼。
可是，在曲暖心里，始终偷偷地小心翼翼地藏着一个被她称之为母亲的女子——宋南希。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从来没有怪过宋南希，她甚至暗暗收集她拍摄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里都透露着这个叫做宋南希的女人的才华横溢，她是天生的艺术家，曲暖在很小的时候甚至就能够懵懵懂懂地理解像这样如鹰般自由的女子的确是不该被任何人和事束缚的。
宋南希说，她有她的人生，她爱曲暖，可是爱并不等于无时无刻的陪伴，她会在她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留下她对曲暖的爱的印记。
宋南希最后去的地方是战区，她说她想记录恶劣环境下的人性之美，之后，她的确留下了震惊世人的照片，只不过也把自己的生命留在了那里。
济州，济州，十四岁的曲暖能追随母亲的脚步只能到此为止。济州是宋南希出发前往战区前的最后一站，日出峰上有她承诺送给小小女儿曲暖的最后一份礼物。
于是，固执地在没有领队和导游的带领下，她溜出了度假村，明明知道自己那三句蹩脚的首尔音韩语在方言地区起不了任何作用，可是她还是背上画架执拗出发了。
她继承了母亲的才华，从小就画得一手好画，可是，她不要像母亲一样，任性如风的女子，自己走得潇洒，却把所有伤痛留给了牵挂她的人。
或许是想心事想得出神，在日出峰修葺地那么平坦的山路上她居然也会绊倒，脚踝的疼痛一阵阵传来。
于是，忽然有泪盈满了眼眶。
“昆切呐哟（你还好吧）？”他说着她听不懂的方言，嗓音却异常轻柔好听，和着细细的风声有着一种别样的缱绻。
她抬起头，少年白衫，星光如海。
此后，无论光阴如何粗粝，年少相逢时那一刻的温柔却被永远印在了心底。
自从南希去世的消息传来，所有人都表现出对她异乎寻常地好，她收起眼泪以微笑对之，只是因为……不想辜负那一份善意。
于是乎，对着这个陌生的少年，她表现出了人前少有的偏执任性。
而他……莫名包容。
少年好脾气地微笑，笑容干净透亮。
他的眼里有包容，却不因为同情，又有那么一丝宠溺，却并非小心翼翼般的讨好。
那一刻，她从他的眼里看见了自己深埋了许久的伤与痛。
“星光落满在树梢，
风儿追逐着薰衣草，
我看见 你的笑，
我不吵 你别跑，
谁说ELF 虚无缥缈，
你唱着歌谣 我鬼迷心窍，
骄傲 只有我知道你的好，
或许 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已经为你走过千里迢迢……”
日出峰顶，她唱着母亲宋南希曾经为她唱过的歌谣，身边是宋南希说过亲手为她栽种的小小青松。
还有……那个有着好看笑容的少年。
母亲曾说过，希望她永远都要像松柏一样坚强。
可是今天，她伏在他的背上，安心脆弱。
下山路上，他背着她，以惊人的领悟力学会了那首异国的歌谣，于是，懵懵懂懂地情愫渐生，他微笑哼歌地样子永远烙印在她青涩的记忆里。
就此，红尘千帆，不舍不弃。
不知道是否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有幸出现过这样一个人，他为你挡过清冷的风，也为你真心地唱过歌。
☆、十（3）
“欧巴，她是谁？”一道娇俏却并不善意的女声将曲暖拉回现实。
“不是介绍过了吗，哥哥在作一档真人秀节目，这位是搭档的女嘉宾——你可以叫她姐姐。”姜允烈摸摸女孩的头，放下随身的行李，微笑道。
“是啊，我们是一档婚恋、交友类目的真人秀，有着很高的收视率哦。”编导老刘笑嘻嘻递上名片，耐心地同姜允烈的家人们介绍着。
“哦，哦……这个女孩子就是我们允烈的爱人是吧？”搞不清状况的母亲李秀激动地一把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