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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尘埃(出书版)-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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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比我更兴奋,挖得更勤勉了,没过多久铁皮箱就被他抱了出来,锈迹斑斑的铁皮箱已经基本看不到外形,挂在上面的小锁也已“不成锁形”,但我还是乐不可支地说:“下面呢,姐姐我需要找人把他打开,打开后就给你看好不好。”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铁皮箱装进便利袋里,小男孩拦在我面前,貌似不想让我走,我循循善诱:“你看,姐姐我刚才没骗你,现在也不会骗你,你就放心地让我走吧。”
  好说歹说算是搞定了小孩子,我抱着箱子打了个的回到家,找来一大堆器械撬这个箱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弄开了。
  箱子的外表十分陈旧,里面却非常干净,信件、卡片、照片、记事簿、小玩偶,零零散散的像是少女的储物罐。
  虽然翻阅别人的私人物品是不道德的行为,但是我为了弄清来龙去脉,我不得不这样做,一样一样地看,一个字都不放过,翻阅这个箱子的物品花了我一个下午的时间。
  可是每看一样证据性的东西,我的心就沉了一点,我不仅搜到了休的确和林佑娅有暧昧不清关系的事实,更重要的是,我发现了一个很突兀很令我咋舌的事实:林佑娅有另外一个名字,叫KUMA。
  林佑娅是KUMA?那我见到的那个KUMA是谁?为什么郭纯正说林佑娅不知道自己有个姐姐?同样,为什么李拓海也不知道自己有郭纯正这个弟弟?
  除非,林佑娅和KUMA是同一个人,我又想起来,我根本不知道KUMA的中文名字。
  我仔细地看着林佑娅的照片,眉眼之间的确和我很像,4年前的那个KUMA我见过一眼,除了觉得她很漂亮外就没有别的感觉了,根本没有去考虑我和她长得像不像的问题。
  假设说林佑娅和KUMA的确是一个人,后来的KUMA是整过容的林佑娅,但是为什么郭纯正不直接叫我扮演KUMA,而又凭空扯出一个妹妹呢?
  我立刻拨通了郭纯正的电话,说:“我在中央医院,你来一趟。”
  我赶到中央医院,心乱如麻,太多的为什么牵缠着我,怎么理都理不清,待到郭纯正到达的时候我说:“我要找休对质,今天你不给我讲清楚我就蹲这里不回去了,KUMA根本没有妹妹对不对!休喜欢的人是林佑娅也是KUMA对不对!”
  我说蹲就蹲,决定采用苦肉计激他一将。
  “穆晓。”郭纯正拉我起来,却被我挡了回去,我执意不起来,谁也拉不动我。
  两个人对峙了很半天,郭纯正才说:“是,休的确对林佑娅有意思,但是他们很多年没有见面了,我找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替代林佑娅。”
  “郭纯正,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什么绑架,什么生命危险都是你编出的谎言吧,你为了什么?为了让我刺激刺激?嫌我的生活太过平淡?”
  我觉得他真操蛋!他可以暂时对我隐瞒一些事,我以为他有他的苦衷,所以我没有太过在意。但是现在他骗了我,但是我最恨的就是别人骗我。
  但是我知道,什么都没法隐藏的,真正让我难受的原因是他把我送给了另外一个人。如果他哪怕对我有一点点的意思,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把我当成交易品一样送给休。
  他说他可以保护我,我就信了。我信得那样彻底,信到把自己的生命都奉献了出去,我以为从此以后我就和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但是现在他告诉我,我与他无关。
  我真是个白痴。
  我从来不会轻易地去骂人,因为我知道我该保持着自己大家闺秀的面貌,但是这回我是真的被郭纯正弄伤心了。兜兜转转,我累死累活地演戏,却得到这么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结果。
  以前我觉得他神秘深不可测,现在我觉得他的脑子是被门挤过的。玩什么,都别玩深沉!弄什么,都别故弄玄虚!
  不过,我是不是该庆幸,我用不着上刀山下火海了,反倒赚了来温哥华的快活小日子?
  但是我还是很生气,随后的几天,我和郭纯正打起了冷战,他叫我东,我偏要西,他叫我上,我偏要下,他叫我上车,我偏偏用脚走路。
  “穆晓,才来温哥华几天,你就不听话了。”
  “被你逼的。”我沉默了几天,终于忍不住说。
  郭纯正叹息一声。
  似乎,仿佛,好像,这是我头一回看见郭纯正的叹息,看到他的无奈,以往,他总是以一种高高在上沉稳凌厉的姿态出现在我的眼里。
  02
  冷战的这些天,我一直在上网,我挂念着安臣,可我没有捕捉到一点风吹草动,他不爱隐身,上网了MSN一定是挂着的,这段日子我却没有看到他出现的任何痕迹,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沈婕妤的电话。
  “穆晓。”
  她喊我,却没有继续说话,我最怕别人这样了,我总觉得欲言又止是在给你提个醒,告诉你接下来的故事需要考验你的承受力。
  果然,她说:“你被爱感知的能力强么?”
  “什么意思?”我打了一连串的问号。
  “就是说你能不能很敏感地察觉到谁爱你,这么多年,肯定是有人喜欢你的,如果他们不说出来,你会不会感受到。”
  我仔细琢磨沈婕妤的话,回想着我的高中,大学,我还真没察觉出来谁爱我。
  但是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沈婕妤会突然给我打电话,这是一件有些天方夜谭的事。
  我说:“我不知道。”
  “呵呵,好吧,我打电话给你的目的是想告诉你,安臣现在情况非常不好。”
  “啊?”
  “他家里出了事,他妈妈卷入了一件很大的案件里,前段时间已经被判刑了。这么多年来,他妈妈算是他唯一的依靠,穆晓,你明白这种感受吗?”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他需要你的安慰,你还不明白吗?”
  我鸦雀无声。
  “我承认我是一个坏女人,我爱安臣爱得太自私,我制造了一切假象告诉安臣你不爱他,我设计了一个骗局告诉安臣你已经心有所属。安臣去深圳后,我阻断了你们的通信,你现在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但是,我恳请你,能帮他度过这个难关。
  这对于我来说果然是一个很难接受的现实,不是很难接受安臣,而是,我当一个蒙在鼓里的人当了这么多年,就像我现在被郭纯正瞒着一样。
  我原以为沈婕妤爱安臣,便去撮合他们,至少我从来没有和安臣玩过一点点暧昧,可是沈婕妤却这样欺骗我。
  彻头彻尾的白痴是我自己。
  “呵呵,沈婕妤,你这么爱他,他也应该爱你才对。”我的话变得有点酸,有些刻薄。
  “穆晓,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我了解他,他越是不把自己的痛楚告诉你,就证明他越在乎你,他的号码我短信给你发过来了。”
  我挂了电话。
  过了很久,才开始拨打安臣的手机。
  连线声每响一次,我的心就抽动一下,等到耳机里传来安臣的声音后,却又不那么紧张了,我的语调很平缓:“安臣,我看到你的留言了,我刚上网,这些天太忙了。”
  “那天你给我打了个电话,后来就音讯全无,可把我吓着了,你现在怎么样,已经开始上学了吧?”安臣的声音不像他的了,十分低沉和沙哑。
  “你声音怎么不对头。”我问。
  “昨天熬了个通宵一直到现在都还没睡呢。”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外公被查出得癌症了,医生说活的时间不久了,我有些难过。”安臣苦笑了两声。
  “安臣,咱不要假装坚强了,有什么难过的就说出来吧。”最不该哭的我却先哭了。
  好久好久都没有哭过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过去的林林种种的重要的不重要的煽情的不煽情的画面都涌向我的脑海,于是就情不自禁地哭了,没有理由地哭了。
  这个晚上,我的心情很低落,却要假装很乐观的样子,我陪安臣说了很多话,只是那个那么阳光那么生龙活虎的安臣不见了,这是一个一晃就过去了,却又很漫长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给郭纯正打电话,我已经好几天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了,但是这次不得不让步,我想回国,我那么冲动地想回国。
  郭纯正不知道我是因为安臣的事,以为我是因为他,说:“用得着这样吗?你刚来就回去,学校这边你怎么交代?”
  当一个女人濒临疯狂的时候,她是谁都不怕的,哪怕对方是白宫第一少爷英唐宁街第一王子。于是我说:“我不管了,反正你一直都把我当小丑一样戏弄,这学我还真不上了,你自己去收拾吧。”
  当然,这句话是违心的,我只是想给自己加个砝码,我不愿意再唯唯诺诺亦步亦趋。
  我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郭纯正,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不!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所以我现在可以随心所欲地反抗你,任性地推翻你的所有话。穆晓啊穆晓,你真是个烧饼啊,你干嘛以前对他那么恭敬,犯得着么?
  为什么爱情面前人人都下贱,人人都敏感,人人都小心翼翼?
  第十五章
  01
  我不愿意再欠郭纯正什么人情,我找到Masha,向她咨询临时回国的事。也只是临时回国罢了,我知道自己既然已经经学校出面来了这里学习,想彻底与温哥华断绝关系是十分幼稚冲动可笑的行为,其不可行程度完全不亚于央视春晚变得不再无聊,再说我不会傻到放弃UBC这个香馍馍。
  我对Masha说出我的的想法的时候,她揭开面膜有气无力地对我说:“你直接买机票回国就行了,不用办什么手续,随身带好证件,但是你必须和你的导师说明一下,要不然回来的时候入关会比较麻烦。”
  这几天Masha和我的话也不多了,她每天都这么懒洋洋的,我以为我俩渐渐熟了后同性之间产生的一种倦怠感,起初也没有太在意。
  可是我这人闲着的时候挺爱观察环境的,我眼睛扫着扫着,就看到垃圾桶里的怀孕试纸包装盒,我愣了半天,才说:“Masha你还好吧,怎么用起这个来了。”
  我指指垃圾桶,Masha半哭半笑地说:“我要死了,这些天我的心都碎了,我迁就他迁就得我怀孕了,可是他却和不同的女人鬼混,他明明说只爱我一个的。”
  我哑然,我虽然不会过她那样的生活,但也理解她的生活,我一直觉得Masha不在乎这些的。
  可是我看见了Masha眼里的泪。
  “他知道你怀孕的事吗?”我警觉地说。
  Masha点了点头,说:“算啦,反正我也不会和他结婚,打就打掉呗。”
  “不是堕胎不合法吗?”
  “哪有,都是这样说说而已,其实还好啦,医疗费用还可以免掉。”
  宁愿笑着流泪,不去哭着后悔,Masha就像是这样的女孩子,她不刻意去隐瞒什么,陈述完了就算了,她继续贴上她的面膜说:“为什么回去啊?家里有急事吗?”
  我走过去坐在了Masha的床边,我说:“Masha,你别打岔,你是我在这里的唯一的朋友,你不开心我会很难过的,你有什么事我心里也不好受。”
  Masha不说话,但我知道她心里想的绝对不会像她刚才说出来的这番轻松。
  果然,Masha嚎啕大哭起来:“我是真的很爱艾瑞克啊,虽然我常常和别的男人调情,但是我已经习惯了这种逢场作戏,我绝不会身体出轨,更不会精神出轨,可是他身体精神都出轨了……”
  此刻的Masha,那么让人心疼,毕竟她待我不薄,是一个心肠很好的人,所以我知道了她的遭遇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当你的朋友陷入了困境的时候,你如果能够真切地感同身受,那么你一定把他当成了真实的朋友,安臣是,Masha也是。
  Masha哭着哭着就起身倒在了我的怀里,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那么不会哄人安慰人,以前安臣安慰我的那些时光,该是多么地用心良苦。
  我开始自责,上帝像是找准了我似的,让我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出事,休、安臣、Masha,我都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我只觉得浑身都很烦躁,说不出来的烦躁,我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好了好了,想哭就奋力哭出来吧,哭好了就安心地睡一觉,一觉起来是天晴,乖。”
  有时候,哭真的是一种很好很好的发泄方式,我从来不会憋着掖着自己的痛楚,如果哭能够缓解的话,那就畅快地哭一场。
  后来,Masha真的在我的怀抱里睡着了,看着她泪水干涸的样子,我怕竟有一些安慰,有这样一个交心的朋友,是怎样的一种奢侈的幸福。
  02
  第二天,我就去学校办理了一些相关的手续,然后上网订了回国的票,我知道安臣需要一个人在他旁边守候着他,支撑着他,他才不会那么轻易地被压垮。
  等待返程的日子像一种煎熬,虽然刚开学,我有太多的事要忙,可是一想到安臣那边的情况还是个未知数,我就很慌乱。
  郭纯正得知我擅自做主决定回国的时候,有些吃惊,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说:“随你吧。”
  他送我去机场的途中,一句话都没有说,没有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话,也没有问我到底要去干什么。也罢,又有什么好说的呢,从开始到现在,我们之间都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一直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把他看得太高了,受了蒙蔽,找不到自我了。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的耳边响着一首老歌——“飞机正在抵抗地球,我正在抵抗你,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只是我没有哭,我是很苦闷,还记得也就是一个月前,最初来温哥华的时候,我多么好奇啊,以为自己的人生会从此一波三折充满传奇色彩。
  现在我才知道,生活并不是电影,电影是编排好的,可我的生活需要我自己去承担,每一步都影响着下一个开始。
  晃晃悠悠又晃过去了十几个小时,我回到了从未去过却感觉熟悉得要命的宝安国际机场,身边全是同胞,此刻连粤语都觉得那么亲切。
  表姐还是开着那辆车来接我,新婚一个月的她变得更漂亮了,永远地这么端庄贤淑,说话的语气从来都是温文尔雅:“晓晓,你回来怎么都不和嫁人说一声,要不是郭先生告诉我叫我来接你,你准备一个人在深圳迷路啊?”
  我说:“我还真想迷失深圳呢,你看人家《迷失东京》多有情调多有感觉。”
  末了,我又问:“郭纯正怎么和姐夫认识的?”
  “上次不和你说了嘛,他俩有业务往来,而且举办酒宴的宾馆由他管。”
  “哦。”我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继续琢磨着郭纯正的那档子事。
  “傻姑娘,都给姐说说出国啦有什么新鲜事儿啊?”表姐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考,我的底气一下子就不足了,我耷拉着脑袋说:“还新鲜呢,全是些伤脑筋的事儿。比如别人和我说‘Thank you(谢谢你)’的时候,我不假思索地就回答说‘you’re wele(没关系)’,由于发音不准把‘beach’发成‘bitch’,把‘coke’发成‘cock’闹的笑话可丢人了,再就是有一次在酒吧的时候,有老外想越轨和我发生点什么,你猜我怎么拒绝的?”
  表姐饶有兴趣地说:“怎么拒绝的?”
  “我的童颜让很多老外都觉得我年纪很小,于是我对他说‘sorry,I’m on my fourteen’,最后估计他听不懂我的话,郁闷坏了。哎呀,反正出了次国,我这辈子的糗事全爆发出来。”
  “哈哈。”表姐笑出声来,一乐颠,差点和前面的车追尾。
  “你呢?和李拓海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我可想早点当小姨。”
  表姐拨了下刘海说:“虽然长辈都催着我们生孩子,可是我想再缓个一年半载的,他太忙了,我不想孩子那么小,可孩子的爸爸总不在身边。”
  “唉,要是我是你我就万幸咯,不愁吃不愁穿,丈夫不在身边想干嘛就干嘛,还有个小baby在身边玩,多好。”我撅着嘴巴说。
  “瞎说,小BB是用来玩的吗,你啊,还只是个孩子。”
  我朝表姐吐吐舌头,无聊地翻起了她的包,她可真是个细致人,手提包里的东西归类得整整齐齐的,不像我,乱糟糟的混成一团随便往里塞。
  “咦,姐,我问你个问题哈。”我说。
  “嗯?有什么直说。”表姐顺手戴起了墨镜。
  “呃,那个……”我开始打起了结巴,因为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快说呀。”
  “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我酝酿好了,一鼓作气地说。
  “呵呵,当然是和你的姐夫结婚的那天。”表姐到底也是过来人,回答得十分坦然。
  “哇塞,你真是当代贞洁烈女啊,我就不说什么了,你实在是太极品了。”我突然很佩服表姐,她聪明漂亮身世又好,照理说婚前发生几段感情的几率是百分之百,可是她居然一直守身如玉。
  “喂,你的极品是褒义还是贬义啊,小鬼头,你瞎想什么呢,肯定有事,从实招,是不是谈恋爱了。”表姐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悲惨命运,从来都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我不过就是随口问问嘛。”我慌忙地说道。
  “那你这次这么突然地回来是为了什么?”表姐反问。
  “哎呀,回来了就回来了,你就别问那么啦,你应该为再次见到我而高兴才对。”我拍了拍表姐。
  可是,表姐接下来的话让轻松的气氛顿时凝滞起来,她说:“是不是为了安臣,穆晓,我可跟你讲啊,你们当朋友可以,千万别爱上他。”
  “为什么?!”这一句话从我口中脱口而出,我没有想到我本能的反应是这样的一句反问。
  “上次你来深圳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你俩的关系了,那天我结婚,安臣在外厅站了好大一会儿,我叫他进去吃饭他却说他有事儿只来送个红包就走,他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送的红包,再说你俩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还能不明白嘛。”
  “你这话没说到点上,我是问你为什么不能爱上他。”我从来没有预料到我会这样问。
  “他妈妈听说是市里某个老大的情妇,现在那个人渎职越权受贿,已经定罪了。他妈妈当然也跑不了,因为还有其他经济牵扯,所以也一起被判刑了,总之这事儿悬。”
  “姐,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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