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尘埃(出书版)-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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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氪蟪夥迅忝切Ю鸵桓鲈拢晃揖屯品O薜缦匏恼卟换崛媚忝锹废捶⒁菏泵凰蛴蜗返紹OSS时停电;我会给你们一人租辆迈巴赫或者宾利绕着北京城兜风想转几圈就转几圈……”
说都会说,到底是贫穷还是富有,谁又能设想到自己以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但如果连白日梦都不做了,那生活真的连一点慰藉都没有了。
飞机沿着日本海岸线飞行,一直朝着温哥华的方向飞去,窗外是晴空,我是第一次如此近地接近蓝天,我人生第一次坐飞机就是国际航班,好在以前常常晕车晕船的我这次竟也没有感到特别的不适。
因为是第一次,漫长而乏味的旅程倒也并没有觉得无聊,反倒是明明很疲倦却无法入睡的矛盾感很是让我头疼。和我同行的是一个上海的女孩Masha,她也是这次UBC在中国招收的为数不多的交流生中的一员。但她显然是出生富裕家庭,衣着饰品都价值不菲,自我介绍的时候都是款款一笑说:“你好,我叫Masha。”
我觉得她有沈婕妤的影子,但毕竟不是同一个人,熟悉了之后,发现她虽然有点娇气但并不矫情,她特别爱说话爱吃东西,相对于名牌堆砌起来的贵气的沈婕妤,多了几分亲和感。
说完全不晕机是假的,我只是在努力保持心态的平和,也没多大胃口吃东西,Masha却不拒绝飞机上的双皮奶和朱古力,连我都吃惊她吃得那么多为什么都还那么瘦。
“我中文名叫马莎,土得够可以啊,不过父母给取的我也不好意思改。中学的时候就习惯别人变调叫我Masha了。”
她是一个想到什么就爱说什么的女孩子,而且喜欢一边吃一边说,含糊不清也不在乎,线条有些粗,和我想象中的上海人不一样,不过这倒也是我很喜欢的,太精致的女孩和我在一起我总觉得中间隔了沟壑。
“我大姐、二哥、我叔叔、我舅妈、我姑父……哎呀,数都数不过来了,反正我亲戚五分之三的人都在国外。但是我觉得国外一点都不好,还是上海好。我这次去UBC也是被我爸逼的,我学业上的事都是他全权负责安排的,一点自主都没有。”
Masha继续乐此不疲地说着,仿佛一肚子的话和不同的陌生人反复不停地说也不觉得厌烦。我突然想起了大一开学第一次坐硬座去学校的情景,车厢里挤得死去活来,那时我就发誓说有钱了一定不坐硬座坐飞机了。可是现在坐上飞机了依然觉得累,反倒有些怀念和一群人打扑克解闷的场面。
后来Masha也讲累了,取出笔记本开始上网,其他座位舱的乘客也大多在安静地上网。这是我以前常在电视里见到的很cool的样子,小时候觉得挺向往的,可是当发生在自己身上以后,便觉得木然了,人的欲望总是永无止境的。
02
十几个小时以后,当飞机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我的双腿疲软脚也肿了了,舒展活动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机场里满是各种发色肤色的人,我的心底开始起伏起小小的波澜,温哥华,未来的两年里,我会在这里邂逅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事呢?
来接我的是Mrs。Lee,我的房东太太,我不知道学校是怎么安排的,虽然她们一家都是华裔,可是完全不会说普通话也听不大懂普通话,英语也带有很浓重的粤语味,我只能竖起耳朵用蹩脚的英语和她交谈。我突然觉得自己的雅思分考那么高一点用都没有,口语考试时说的很流利的情景对话此刻完全拾掇不起来。好在Masha的口语十分好,blabla地和Lee聊天畅通无阻,我也半听Lee半通过Masha的解释知道了我们接下来的行程。
“这是学校那边叫我给你的手机。”Lee太太递给我一款宝蓝色镜面外壳手机,“说明书在盒子里。”
我看见密密麻麻英文版面的说明书就头疼,不过七按八按乱按一通也就摸索会了,手机的外表设计是我喜欢的样子,我心想学校真体贴,还给学生发放手机。
我到达温哥华的季节是一年中气候最适宜的,Lee太太的车子不徐不缓地行驶在笔直干净的大道上,两旁的枫叶火红火红地绚烂,紧张和不安顿时就被这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驱散。
Masha显然对这里还算熟悉,兴致高昂地要充当我的向导,说:“安放好行李后咱们就坐SkyTrain去Robson大街,哎,还好有你在,要不然我真是无趣死了,我就是喜欢当导游,嘿嘿。”
没有太多的繁文冗节,和Lee太太道一声后,Masha就拉着我去逛街了。
“没有私家车在温哥华想去远地玩挺不方便的,不过你放心啦,我有这里的驾照,而且过几天就能弄到一辆跑车,绝对拉风。”
一路上,Masha很详尽地告诉我这里的风情人文,比我自己在电视网络上看的实用多了,光是听她讲GrouseMountain滑雪场,盖士镇,斯坦利公园,我都听得津津有味,恨不得马上飞去“咔嚓咔嚓”留影纪念,我突然觉得Masha真是神通广大。
温哥华的交通工具名称听起来也很有趣,比如水上飞机、海上巴士之类的,Robson大街商铺林立,人潮汹涌,热闹劲儿绝对超过王府井和西单,可是味道却是和北京很不相同的。
或许是精神头儿太过了,虽然一直留意着不要和Masha走散,但身旁的行人实在太多了,几秒钟的时间我就找不到Masha。我拿出手机想拨打Masha的电话,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方才在车上居然没有储存下来。都怪她报手机号的时候我还在捣鼓着手机其他好玩的功能,根本没有用心去确定是否记下来了。我这下悔大了,像热锅上的蚂蚁,又像一个滑稽小丑,蹦着跳着找她,还是没有找到她的影子,连一个相似的背影都没有找到。
以前看电视剧啊电影的时候,觉得一个人站在人潮澎湃的大都市,多浪漫多有情调啊,可是现在我宁愿窝在那个乱糟糟的宿舍也不愿意成为异国他乡的流浪汉,我在胸前画着十字架,土不土洋不洋地默念道:“耶和华啊耶和华,保佑我找到Masha啊,找到后我一定胶皮糖一样粘着她再也不走马观花东张西望了。”
都说出国在外,遇到难题就找警察,外国的警察基本上是万事通。可是我在地段这么繁华的地带,竟一个穿制服的人都没有看到,我突然想起新生手册上有很多实用知识,手机记事本上也记有Lee太太的住址,我又翻开手机,决定走投无路的时候只有花血本坐计程车回去了。
七按八按的,屏幕上突然显示正在连接,我一头雾水,不过初来加拿大,我对电话号码根本不熟悉,也不知道是连接谁的,可是我现在急需帮助,索性由它连接下去。
“HELLO?”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说的英语。如果方才是我瞎按的一通的话,号码不可能这么巧就连接上了,只有可能是储存在手机的号码通过什么快捷键拨通了,那么想必他和这部手机,和我好歹沾得上关系。于是我介绍自己,说自己是来自中国的留学生,现在迷失了方向,一副一本正经小心翼翼的样子。
“你一向都这么尊敬陌生人么?”电话那头突然由英语变成了中文,虽然不大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片刻的恍然后,我还是喜极而泣。
可是他这句话的口气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我认识他吗?如果不认识的话,他这句话有点不礼貌吧。
“说说你旁边哪些标志建筑物,站好不动,等着我来接你。”
“我前面那个样子奇怪的建筑物应该是Vancouver Public Library吧……”我喃喃道,更像是自言自语。
“穆晓,那你去图书馆前面的小广场等我。”
我傻住了,他还知道我的名字,我正想开口,他已经挂断了电话,这下我根本不用去猜,就知道他是郭纯正。
难道是冥冥之中我开始淡忘他了吗,连他的声音都无法在第一时间察觉出来,可是现在知道马上要遇见他,为什么我的心那么慌张又有点激动,那种复杂的感情无可言喻。
郭纯正的行事作风总是像黑夜里神秘的黑猫,不动声色地来,又静悄悄地去,正如表姐的那场婚礼,我原以为他根本没有察觉到我,可是我回校没多久,就被他抓了个正着。
他就像耶和华的化身,能洞察预知一切,不经意间她就降临在你的身边。
我站在人山人海的Robson大街,慢慢朝图书馆的方向走去,街旁零零散散的有很多艺人,拉大提琴,跳霹雳舞,或是雕刻手中图腾的印第安人和摆摊卖编织饰品的中年女人。
这是一个温情热闹但却缺乏安全感的地方,因为我握不住手里的线,没有一个人可以给我依靠,除了……
我不愿再去想那个名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明明有异样的感觉,却连去爱都不敢。他不是安臣,不是我身边的任何一个男孩子,也许是因为我先入为主的观念就是和他没有可能,所以一直在绕着他走,避免自己受到无谓的伤害。
我有一个癖好,那就是不开心了就会吃甜点,尤其爱吃奶油和冰激凌,路过Gelato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进去点了一份,拿着一束花一样的蛋筒静静地埋在谈笑风生的顾客里。
我不知道郭纯正到这里需要多久,但我觉得肯定是长过我吃冰激凌的时间,然而没有预料到的是,我到小广场的时候已经看到他坐在在一辆宝石蓝的敞篷车里了。
他看着我,唇角浮起若有似无邪魅的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第十章
01
“怎么,没有想到是我吧?穆晓小姐。”郭纯正轻轻敲打车门的窗棱,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别以为你可以预谋一切,我早就猜到是你了,我只是不说而已。”我停在离他五步以外的地方,想了想,又主动朝他走过去,这千里之外异国他乡的,逮着一熟人不容易。这个时候撇得一干二净,装清高装智慧,不拿他当靠垫,啧,我可没这么傻。都说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觉得我只有在脸皮被磨砺得不断变厚后,才能在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环境下生存下去。
即使少女时代对郭纯正那样莫名的强烈的爱仍会时不时地钻出来,画地为牢般地将我的心牢牢占据,但这并不代表真的能掀起什么狂风骇浪。绝大时候,我发现自己镇定得像圣女贞德,我可以将内心那份隐秘又奔腾的悸动压下去,假装从来没有喜欢过这样一个人。每个人都会变,那些开始爱的死去活来结束时骂得惊雷震天的人我都见多了,于是我也不那么有负罪感了。
“那你应该知道你能来温哥华全是因为我的功劳了。”郭纯正还真是逮着耗子的猫,非要把功劳在我面前秀一秀。
“在这个事上保持沉默,会显得你更稳重更有吸引力,你说了反倒觉得你轻浮了。”在北京过了两年,我贫嘴的劲道也增长了不少。
郭纯正轻笑两声,然后起身帮我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我舔舔有些干涩的下唇,不加犹豫地进了车子,从多年以前遇见这样一个人开始,我就知道了我抵挡不了他的邀请。
假装没有爱过,也只是不想让自己再受伤害,我男朋友应该是个和我一般普通平凡的人。我有时候会偷偷想,安臣那种类型的男生应该是我对理想型的最大奢求了。
“对了MR。郭,我们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多,相处的时间也不长,但是我觉得我们一直都是在一种很奇妙的场合下遇见的。当然,这种奇妙的感觉或许对你来说一点都不特别,但对我却很独特。好了,前面这通话我只是在对我后面的话做铺陈,是为了解释为什么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一直没来得及问你,那就是你和我姐夫李拓海什么关系?我觉得你现在为我安排的一切肯定与他有关系,我问过我姐姐了,她很多事情也不知道,所以我只好问你。”
我说完这段话后,竟有些小小的自豪,因为不擅长演讲的我很少思路和逻辑清晰得这样有条有理,我把头转过去等待郭纯正的答复时,却发现他耳朵里塞着耳机,没过几秒,他就开始对耳麦话筒说话:“你好,我是Brian Kwok,订的是贵宾豪华套间9327,五分钟后请求接待。”
他简单地说了几句就摘掉了麦,便不再说话,像以前一样去哪里从来不提前告知我,这是让我最郁闷的事。
我见彼此开始沉默,顿了顿说:“我刚才对你说了那么多话你没听见?”
“啊?”郭纯正这时开始犯迷糊了,他很少这样,我还以为他无所不能呢。
“你打电话前,我明明问了你话的……”我越来越郁闷。
“可能这个麦隔音效果太好了吧,我语音台转的人工台,我是真没听见你在说话。”郭纯正顺手调低了车内的音乐,耸耸肩。我揉了揉晴明穴说:“我问你,我能来加拿大,我姐夫肯定也是中间插手的人吧。”
郭纯正挑起嘴角,但笑不语,他的眼角细长而且微微上挑,从侧面看去总是一种似笑非笑的样子。
我又想说什么,却被他突然的一句话盖了下去:“穆晓,虽然你有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别人的权利,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把这当做一个秘密,守口如瓶,包括你姐姐。”
“啊?”我咧开嘴巴表示疑惑,“你别老是故作玄虚好不好,你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哪里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大神。”
疾驰的车子突然刹车,我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惊吓中我大呼小叫:“郭纯正你疯了吗!”
郭纯正拿出一个小瓶子朝自己的鼻子喷了几口喷雾说:“我希望你能帮我,帮我调查KUMA的事。”
“有没有搞错,你以为我是FBI还是名侦探柯南,我怎么可能帮到你的忙。”我真被他的固执弄得有些无语,为什么他偏偏就认定我能帮到忙呢,我觉得连绵薄之力都奉献不了。
“好吧,我实话告诉你,我和我的老板都认为你和KUMA的妹妹长得很像,现在KUMA的妹妹已经被秘密送到他国去了,我们只是希望你去扮演下她的角色。”
“那我要是被杀了怎么办,他们能杀KUMA,也一定能杀她的妹妹,我可没这么傻。”我连连摆手。
“听我说,穆晓,我会绝对保证你的安全,很多事我现在不方便和你说,但请你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郭纯正的口吻很笃定,不亚于电视剧里山盟海誓的男主角。
我承认我很难拒绝成为一个千金大小姐的邀请,更何况邀请我的人是郭纯正,但是我谨慎又敏感,我不会铤而走险去偷一时之欢,我必须度量好这个交易的利弊再做决定。
我的语调渐渐蔫了下来,我说:“我一直以为你的老板是……李拓海,结果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来头。”
郭纯正按了按太阳穴,重新启动了车子:“我是李拓海同父异母的弟弟。”
“啊?”我显得有些吃惊,姐姐虽然从来不过问李拓海生意上的事,但亲戚之类肯定还是了解的,但是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李拓海有个弟弟,我只听她说过李拓海有个十多年前就漂洋过海远嫁澳洲的亲姐姐,李拓海还和他的姐姐关系特别好,和我表姐的正式婚礼都是在他姐那边办的。
“嗯。”郭纯正淡淡地回答了我吃惊的询问,我也不好意思再问什么,我虽然热爱八卦,但最起码的礼貌还是懂得的。我从小的家教就是不要问任何人隐私问题,更何况还是一个不算熟的朋友。
我滑动身子,用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真皮靠椅上,“喂,我可还没有答应你啊,你可别自作多情。”
郭纯正听了我的发言,笑笑,便缄口不语。我反复揉按着四白穴,自言自语地说:“其实就算我有了两个著名大学的双学位证,毕业了能不能找得到称心如意的好工作也还悬着。看看那些富二代日子多逍遥啊,不努力也有金碧辉煌的路,努力了是锦上添花,根本不必操心结果如何,他们的人生是没有压力的人生。”
唉,我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慰藉着自己说我已经很幸运了,看得越高,欲望更大,这样达标的难度更大,压力越大,跌落得也就更痛,还不如过知足的日子呢。
就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郭纯正已经把车子开到了目的地,我目光所及的好几辆车都是国际顶级的牌子,让我不禁看傻了眼,停车场更像是万国车展,保养得崭新的名贵轿车罗列成排。
一个英俊的接待生早早地候在郭纯正的车位旁,帮他放好车后,引着我们去大厅。
因为顶穹格外高而且灯光耀眼的缘故,宾馆显得格外气派,我起初以为郭纯正又带我去哪里吃饭,可是我看了这个饭店的名字后,立马止步不前。
这是温哥华最为有名的一家五星饭店,来这儿的人不是开商务洽谈的就是行男女之欢的,就我和郭纯正两个人,我隐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还隐约带了点暧昧。
“怎么了。”郭纯正见我不进电梯,扬起了眉。
我看见前面不远处就是接待生,觉得十分不自在,却也庆幸他们应该不懂中文,我压低了声音说:“喂,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啊,送我回房东家啊,四十五号大街2682号。”
郭纯正把玩着手里的便携遥控器,不紧不慢地说:“现在还早啊,晚上送你回去也不迟。”
“糟糕,我忘记Masha了,我朋友找不到我肯定会着急啊,可是我不知道她的号码,你得先帮我解决这个事。”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来,和郭纯正在一起,我发现自己的女性心理防线大幅度下降,我就像泡在温水里的青蛙,太舒服了,以至于什么都懒得去思考,等到危险真正降临的时候,我想就是我over的时候了。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别人都等你一个呢,进来,赶紧的。”郭纯正根本不顾我的焦躁,也不好言劝我,只是用这样命令式却也并不算霸道的口吻对我说。
我摊上这么个人,百思不得其解却又无法反抗,我不情愿地进了电梯,
“哪籍人?多大年纪?学生还是工作了?”电梯里,郭纯正漫不经心地问。
“和我一个籍的应该,和我一样大,和我在一个学校。”我答。
郭纯正轻笑两声,拨打手机,然后说起了纯熟流利的英语,挂了电话后,他对我说:“7785587132,打吧。”
我将信将疑地拨通了这个号码,没多久,电话那头就传来Masha的声音,我喜出望外地说:“Masha,我是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