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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新婚不欢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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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若,你们母子夺走的一切,我会一件不落的夺回来。

  慕岩等了许久,卢谨欢都没有回来,眼看晚会要开始了,他打电话过去,语音提示已关机,他气得半死,怎么就让她钻了空子跑了?

  他走回到沙发旁,报表还翻在刚才她看的页面,他想起刚才的情形,拿起报表翻了翻,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他将报表合起来,让秘书还回档案室,起身离开。

  卢谨欢落跑后,怕慕岩会找她,索性关机,然后直奔秦知礼家。

  秦知礼家住城北,秦家是城内数一数二的百年家族,与叶家、韩家齐名。秦家原是靠织纺起家的,后来科技发达,秦家掌门人眼光独到,改行投资生产电子产品,没想到一飞冲天。

  只是常言道,富不过三代,到秦知礼这一辈时,纨绔子弟多,秦家被他们败得只剩一个空壳子。

  秦知礼早已经为卢谨欢准备好了小礼服,淡蓝色的抹胸齐膝短裙,将她傲人的胸,细长的腿修饰得更完美。当她从试衣间里别别扭扭的走出来时,连身为女人的秦知礼都忍不住惊叹,“哇,太美了,我要是男人,我立即把你扑倒。”

  卢谨欢一会儿扯胸口的衣服,一会儿又扯裙摆,别扭道:“知礼,还有没有其他的衣服,我不想穿这件,太露了。”

  “露什么露?”秦知礼斜了她一眼,“别人想露还没资本呢,就这件就这件。”

  秦知礼一边说,一边已经在期待今晚的宴会了,到时候不知道多少男人要拜倒在欢欢的石榴裙下,尤其是某个人。想着她就开始偷笑,别以为他封锁消息她就不知道他回国了,今晚就让他瞧瞧,他曾经尽心呵护的那朵小花骨朵,已经盛开成一朵娇艳欲滴的小百合。

  给她化好妆,镜子里的卢谨欢足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尤其是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似乎含着一汪春水,让人身心荡漾。

  卢谨欢还是觉得不妥,胸太低,裙子太短,她想换,秦知礼却不容分说将她扯着下楼,然后塞进车里,往凯泰酒店驶去。

  凯泰酒店三楼牡丹宴会厅。

  宴会是由军政世家卫家为小公子卫钰归来而举办的,邀请的宾客都是有身份有地位。卫钰穿着一件英伦风的格子衬衣,搭配一条修身的卡其色长裤,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牛皮软底皮鞋,看起来很休闲,与宴会厅里正装出席的宾客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自成一道风景线。

  反倒衬得那些正装出席的宾客过于累赘。

  他眉目如画,心不在焉的睨着宴会厅入口,等待那道倩影闯进视线中。

  那天在医院里,他偶遇秦知礼,避无可避的情况下,他只得迎向她。秦知礼与他寒暄了一会儿,说自己还有事要先走了,她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去看了他许久,突然莞尔一笑,说:“小哥,既然心里还念着人家,就大大方方的追求,鬼鬼祟祟可不是卫家人的风格。”

  卫钰一愣,听她又说,“那天在新世界百货外面,我看见你了,要不然我也不知道你回国了。”

  卫钰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他怅然的叹了一声,“我念着她有什么用,她已经结婚了,而且慕岩很紧张她。”

  秦知礼嗤笑一声,欢欢的不快乐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只有这傻子看不出来,“慕岩确实很紧张她,不过是紧张她的肚子,他们之间有一个一年契约,一年之内欢欢给慕家生个孩子,她就可以离开。”

  “什么?”卫钰一脸的难以置信。

  秦知礼拂了拂额发,露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小哥,我告诉你这些,确实有怂恿你去追回欢欢的意思,你可千万别中计哦。”

  说完,她风姿翩然的离去,却不知道自己的话像块巨石投进卫钰心里,立即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六年,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到她身边去,将他的小丫头拥进怀里尽情呵护。可他答应过父亲,没有取得成就之前,不能跟她联系,这是她进卫家门的唯一要求。

  他拼命克制思念,沉浸在学业中,然而午夜梦回,他的思念泛滥成灾,他会担心她年轻的心会因时间空间的距离而改变,他会害怕自己的身影在她脑海里渐渐模糊。

  于是他加倍努力,用四年的时间完成学业,再用两年的时间成为美国脑科权威专家,他带着一身荣耀回到故里,却不知罗敷已有夫,他的小丫头已经奔进了别人的怀里。

  伤心、痛苦、悔恨齐齐涌上心头,是他错过了时间,他怨不了任何人。

  可秦知礼的一番话却又让他心里的死灰复燃,他不可以连争取都没有就放弃,这不是卫家人做事的风格,因此他邀请了秦知礼,并让秦知礼带她来。

  倘若她来,他就绝不再放弃,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会翻跃过去走到她身边,从此再也不离开她。

  宴会已经开始半场了,可佳人迟迟未到,卫钰的心越来越荒凉,她不会来了吧,当年他离开时,她还是一个对爱情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如今,她也许根本就不记得他是谁。

  心空得发疼,他拿起酒杯一杯一杯的喝。红酒的烈与涩在舌尖徘徊,灼痛在心头萦绕,看着始终不曾被人推开的宴会厅大门,他失望的转身,他还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可上天已经不再给他机会了。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身后的大门被人推开,秦知礼牵着卢谨欢的手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还好赶上了。

  刚才还热闹的宴会被突如其来的两人打断了,众人齐齐看向她俩,一时间宴会厅静得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卢谨欢见状,扯了扯秦知礼的手,悄声说:“知礼,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秦知礼在人群里搜索了一圈,终于找到她想找的人,她笑着摇头,“没有,我确定是这里。”然后她扯开嗓子一喊,“小哥,我把你要的人带到了。”

  小哥?卫钰?卢谨欢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卫钰本来已经绝望了,他心灰意冷的想回休息室。可冷不防听到秦知礼那一声“小哥”,他欣喜若狂,骤然转过身去,站在秦知礼旁边的那个女孩可不就是他心心念念,念了两千多天的小丫头。

  绝望与狂喜两种极端的心情让他一时跌进谷底一时升上天堂,他害怕这一切是幻影,他要证实,证实她确确实实已经来到他身边。

  他踉跄了一步,然后快步奔向她们,将尚在怔愣中的卢谨欢拥进怀里。

  卢谨欢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卫钰,怔愣中,她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带进一副温暖的怀里。

  秦知礼识趣的退后一步,将地盘让给这对相拥的有情人。看见他们重逢,看见他们相拥,她感动不已,六年的相思,终于换回了深情相拥,她真的为他们感到高兴。

  最初卢谨欢的手是放在身侧的,后来仿佛自有意识般,慢慢环上他的腰。即使时光让他变得成熟,可他仍然是她记忆中的卫钰,温柔、霸道,强势的闯进她的心扉。

  重逢的这一刻,她不知道在梦里演练了多少回,可没有一回像现在这般惊心动魄,她的心紧紧的揪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卫钰紧紧的抱着她,心情激荡,“小丫头,我很想你!”

  卢谨欢的脸红扑扑的,她的眸闪烁不定,心亦慌乱不已,乱瞅间,她瞧见了人群里那张熟悉的冷冽的俊脸。她一惊,再定睛看去,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她一定是眼花了……

  第086章 想让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卫钰等不及宴会结束,将整个场子交给了秦知礼,就带着卢谨欢落跑了。低调大气的迈巴赫行驶在三江桥头,卢谨欢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十根手指习惯性的扭在一起。

  卫钰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随即伸出大掌,不动声色的握住她的手,轻松调笑,“小丫头,见到我似乎不怎么开心啊?”

  卢谨欢慌忙抬头,瞅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头去,“我没有。”

  “没有怎么不见你多看我一眼,这么英俊的一个帅哥坐在你身旁就被你这样无视掉,我会很伤心的。”卫钰促狭道,以往他最喜欢逗她,她经不起逗,每次都闹个大红脸,甚至连脖子都泛起了粉红色,粉粉嫩嫩的,可爱又可口。

  “我…我真的没有,我…我是怕这一切都在做梦。”她思念了那么久的人终于出现在她眼前,她又是开心又是彷徨。如今的她不能接受他的心意,甚至都不敢告诉他,她已经嫁人了。

  卫钰叹了一声,将车停在路边,轻轻将她拥进怀里,卢谨欢挣扎了一下,他并未放开她,而是将她拥得更紧,那力道似乎要将她揉进他的骨血。“欢欢,感觉到了吗,我在你身边,真真实实在你身边,你不是在做梦。”

  卢谨欢安安静静的倚在卫钰怀里,午夜梦回,她曾多少次梦见过这种情形,那时她的心总是带着期盼与羞涩。而如今,美梦已成真,为何她却开始不安起来?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时而狷狂,时而霸道,时而冷冽的俊脸,她知道她的不安来自哪里,他若知道这一切,又会使什么手段对付自己?

  她的柔顺助长了他的渴望,他低头去吻她,却猛得被卢谨欢推开,他错愕的看着她,眼底滑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卢谨欢不敢看他,垂了头,低低道:“卫钰哥,我有话要对你说。”

  卫钰目光轻闪,与卢谨欢相处的那几年,他又何尝不知道她的性格,她若没有处理好跟慕岩之间的事,是绝对不会来招惹自己的。他不用想,也明白她下一句要说什么。

  这一刻,他突然害怕她即将出口的话,他有些狼狈的道:“小丫头,你知道吗,这些年在国外,我不敢回来,我怕一回来,我就再也不愿意离开你,所以我拼命的学习,拿学业来麻痹自己。两年前,我终于学成,可我怕,怕你还太年轻,怕我太心急,怕我不能够保护你。所以我必须变得强大,如今,我已不惧任何人,欢欢,等着我,终有一天,我会将你接到我身边,细心呵护,再也不让你吃一点苦。”

  他知道他抢在她的话说出口前说这些很卑劣,可他不能等,他的对手太强大,他害怕她会被吸引。

  卢谨欢感动得热泪盈眶,心揪扯在一起,绝决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她扑进他怀里,哽咽道:“卫钰哥,我想你,很想很想你。”可是,我们再也不可能了啊。

  卢谨欢回到慕家,已是深夜十二点,她没有急着上楼,反而在楼下客厅沙发里坐下来。今天发生的一切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旋转,卫钰的出现真的震撼了她,到现在,她的脑袋都是一片空白。

  她知道她已经结婚,无论这段婚姻是否是一场交易,她都该在婚姻结束前忠于慕岩。她知道她更不该隐瞒卫钰,她现在不能回应他,更不能给他任何承诺。就算今后她跟慕岩离婚,她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她已经不是当初约好的模样,已然不配站在他身侧。

  今天与卫钰重遇,她的心情从最开始的惊喜、激动慢慢平复下来,空白的脑袋也开始运转,那些之前被她忽略的东西狂轰猛炸向她袭来。大厅当众拥抱,就算慕岩不知道,她心里也充满深深的罪恶感。

  她捂着脸,心里懊丧不已。此刻的她,又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慕岩?

  慕岩坐在书房的皮椅里,白皙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冷冽如霜。宴会厅那一幕在眼前不停回放,他已记不清当时的感受,愤怒、失望、难堪、痛心纷纷涌上心头,他被那一幕打败了。

  高傲如慕岩,是绝不会强求任何女人留在他身边。

  可只要想到要放她离开,他的心就开始烦躁起来,细想起来,卢谨欢有什么好呢?刻板,不懂情趣,也不会讨好他,就连在床上都像条死鱼一般不懂回应。

  她那么糟糕,他却舍不下她。她就像他身上被上帝抽走的那根肋骨,即使他气得咬牙,她也是最契合他的那个人。

  慕岩恨自己的不争气,他告诉自己,一个用钱买来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费心的,更何况,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今日,倘若她心里有他一点位置,她都不会跟卫钰当众拥抱,那无疑是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如果让业内人士知道,他慕岩还如何在y市立足?

  他想得太入神,神情时而落寞时而狠戾,直到指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他才惊回神来。原来两指间的烟已经烧到头将他的手指烫了,他连忙弹开烟蒂,伸脚摁灭。

  脚下的星火明明灭灭,然后蹿起了一股浓烟,倏忽一下熄灭。“腾”一下,慕岩站起身来,大步走出书房向卧室走去。

  卢谨欢不知道自己在沙发上坐了多久,她一动不动,几乎成了一座雕像。她不敢上去,第一次怕他,不是怕他会责难她,而是心里的愧疚让她不敢面对他。

  她不是一个轻浮孟浪之人,如今却做出轻浮孟浪之事,就算慕岩不怪她,她自己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又坐了许久,她才起身往楼上走。

  走到卧室外,她无法像以往那样抬头挺胸的走进去,徘徊了许久,她终于鼓起勇气推开门。室内光线很暗,只有床头的壁灯亮着,散发出晕黄色光线。

  房中大床上隆起一个弧度,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卢谨欢远远的停下脚步,没敢靠近,半晌,低低的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转身去了隔壁客房。

  今晚的她,实在不适合躺在他身边。无论他们结婚的原因是什么,他们一日是夫妻,她的行为就是对这段婚姻的亵渎。

  身后的门缓缓关上,慕岩紧闭的鹰眸慢慢睁开,眸中一片清明,毫无睡意。她那句“对不起”他听见了,于是,他的嘴角微微一勾,还知道对不起他,应该还有救……

  那一晚,卢谨欢躺在床上碾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卫钰归来对她的冲击很大,她到现在还觉得如梦似幻,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回来了,带着对她的一往深情,然而她已不是曾经约好的模样。

  理智告诉她,她要快刀斩乱麻,否则拖得越久,对彼此的伤害就越大。时光已然在他们之间隔了一道天堑,即使他们插上翅膀,也难以飞越。

  然而情感却让她割舍不下。

  十五岁那年,她犯了很大的错误,把卫希兰最钟爱的波丝猫扔进人工湖里淹死了,只因那只猫最喜欢半夜去后院叫,而母亲最害怕半夜的猫叫。那是卫希兰第一次当着卢文彦的面对她疾言厉色。她本来是想借着这次事件,让卢文彦看清楚卫希兰的真面目,她不过是个满嘴仁义的卑劣之徒。

  可是卢文彦并没有袒护她,反而指责她凶残,将她交给卫希兰管教,任由母亲苦苦哀求都无济于事。

  卫希兰终于等来了这次光明正大的报复机会,她岂会放过?她不敢打她,就让她跪在冰天雪地里,一跪就是半天,从早晨跪到下午。那时候她性子倔,不肯服软,挺着脊梁硬是没吭一声。

  可渐渐的,她感觉到力不从心,寒意从双膝漫延开来,她冷得咬紧牙关咯咯作响,嘴唇不停的哆嗦。冷,很冷,无论是身还是心,她从未觉得温暖过。

  渐渐的,她撑不住了,眼前一阵天眩地转,就在她快要跌进雪地里时,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扶住,一道关切的声音像天籁般闯进她心扉,“你还好吗?这么冷,谁让你跪在外面的?”

  她没有说话,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此刻给她温暖的人是谁,那时候太阳刚下山,满天的红霞将大地照得金灿灿的,他一身白色运动服,像踏着金光而来的王子,拯救了陷入困境的公主,令她怦然心动。

  从那之后,她与卫钰的关系就不再是点头之交,他有空就会来帮她照顾母亲,带着她与母亲去郊外散心。她的生命是黑暗的、不光彩的,可是他给她的生命带来了阳光。

  那段时光是她人生中最快乐也最无忧的时光,她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过下去,他会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可最后,他还是走了,带走了她的阳光,让她陷入更深的黑暗中。

  一个人习惯了光明,再度坠入黑暗中,会比之前更痛苦。于是她学会了收敛,学会了隐忍,只有收起浑身的逆骨,她才能够少受折磨。

  后来,她明白了,卫钰就是神话故事里的天神,而她不过是个见不得光,永远长在阴暗处的凤尾蕨,他们之间,何谈天远之隔?

  学会了认命,她果然比之前过得要好。如今,她要再一次学会认命,放了卫钰,也是放了她自己。

  天快亮时,卢谨欢才昏昏沉沉的睡着,她刚入睡没多久,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慕岩站在门口,眸华深深的看着房中大床上那道倩影,屋里冷气很强,他皱了皱眉,放轻脚步走了进来。

  将冷气关掉,然后推开玻璃窗,让新鲜空气涌了进来。

  他站在床前,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卢谨欢,心口一阵窒闷。他发现她很喜欢这个姿势,睡在他身边一晚上,可以一动不动。心理学上解释这是因为人在感觉不到安全感时,常会做出还在母亲体内的姿势来保护自己。

  以前,他也喜欢用这个姿势睡觉,到后来,他看到这个解释,觉得软弱,总是要直挺挺的躺着才能入睡。

  她与他,有很多相像的地方,让他忍不住心怜、心动。他喜欢她,似乎是顺理成章毫无悬念的事,快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她就像另一个自己,他无法对另一个自己置之不理,也许这是他喜欢上她的最大因素。

  他就那么站着,目光灼灼的看了她许久,他的不甘与愤怒,在这样平静的注视下,渐渐远去。

  好吧,他妥协了,也不想再挣扎了,爱上就爱上吧,只是这一次,无论前方有多少波折,他不会轻易放手。

  卢谨欢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棂洒了一地,天气晴好,她的心情也不错。伸了伸懒腰,她掀开被子下床,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搁着的一杯牛奶与两个鸡蛋。

  她一怔,慕家有去主宅吃早餐的规矩,柳妈是不会那么好心的送早餐过来,那么还有谁会给她做早餐?她下意识就想到慕岩,随即猛摇头,不不不,慕岩讨厌她还来不及,怎么会给她做早餐?

  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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