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计:浴火王妃-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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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跑过来,对燕离说:“七哥哥,丹娘说她身体不适,让人送她去宫门口的马车里休息了。”
燕离淡淡道:“改口嫂子。”然后警告的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的额头的上不断有细汗冒出来,朝和郡主突然见他走远,拽着我的手,满脸不可置信的对我说:“小七,丹娘是南诏人!”
“什么?南诏人……不是都死绝了吗?”
朝和郡主也很疑惑,“对,南诏族灭,这是七哥哥自己做的事,他怎么会娶一个南诏人呢?”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里,丝毫感觉不到痛,我问她,“郡主,这是刚刚丹娘跟你说的?”
朝和郡主感叹一句,“对,我一向不喜欢太美的人,可是丹娘特别善解人意,我本来还想试探试探她,谁知道她自己把我想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她说了什么?”
“她除了说自己南诏人,还说七哥哥和她是真心相爱的,无论皇帝姑父和刘贵妃会不会答应他们的婚事,他们两都不会分开,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我勾唇冷笑,南诏人自然是认得我这个曾经的南诏公主,丹娘这是在利用朝和郡主向我传话。
不能把他们分开?我偏偏要把他们分开!
丹娘既然是南诏人,就不应该背叛南诏国!
我松开紧握着的手,对朝和郡主说:“我累了,郡主送我回去吧。”
累是真的累,和燕离见一面,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而是元气大伤,他过的好得很呢!
朝和郡主一路扶着我回到了小院子里,没想到绎心公子就站在门口等着我。
绎心公子平白无故的不会来找我,必然是有事要说。
朝和郡主也想到了,跟绎心公子打了个招呼就自行离去了。
绎心公子的视线落在朝和郡主的背影上,那种眼神我太熟悉了,曾经我落在燕离身上就是这种充满眷恋的眼神。
我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我试探的问他,“公子对朝和郡主有情?”
绎心公子一愣,随即笑开,“小七真是有一双慧眼。”
我又说:“既然如此公子为何不向郡主坦白?”
“我体弱多病,能活多久还不知道,怎么能去耽误她,何况她已心有所属。”
也是,朝和郡主对云闻已经上心了,若是绎心公子对朝和郡主有情,那么……
“绎心公子是为了留在朝和郡主身边,才拜入六殿下的门下参与朝政吗?”
他没有回答,而对我说:“不谈我和少綄,今日我来找你,六殿下这几日有些不对劲,我来请你去看看他。”
绎心公子知道我和云闻的关系我并不惊讶,他心思细腻,想看出来并不难。
我有点担心,云闻出了什么事?
☆、第三十九章 给我,好不好?
我去找云闻的时候,他很不对劲。
我推开的他的房门,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酒气,他居然喝酒?
房间里甚至没有点灯,凭着微弱的月光,我看着云闻低垂着的头。
他靠在软榻上,闭着眼,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酒壶,突然之间我听到一声尖叫,我走近一看,终于知道了云闻拿着酒壶干了什么。
云闻的脚底下有一个满是伤疤的人,那人的皮肤应该是用鞭子被打的皮开肉绽,云闻把酒壶里的酒缓缓倒在那人的身上,接着我便听到了无力的闷哼声,那人都疼的叫不出来了。
我看的心惊胆颤,快步走过去抢走了云闻手里的酒壶。
云闻望了我一眼,然后对着门口的方向下令道:“把他拖下去,让那些人好好瞻仰瞻仰。”
很快就有两个人把那人拖出房间,并且清理好地上的血迹。
我把酒壶放到桌上,问:“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云闻起身,揉揉自己的额头,笑了一下,“你来啦。”他又想起我刚刚问得话,回答道:“那人死有余辜,安置流民的钱也敢给我从中作梗。”他的语气中还有一些愤愤不平。
“你不需要亲自动手的。”我说。
他从软榻上起来,一步一步走近我身边,他第一次质问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动手呢?他做了错事,就是要付出代价。”
云闻今晚像变了个人似的,就像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夜晚,他浅色的眸子里是无尽的疯狂。
我后退一步,“你怎么了?”
他微微侧过脸,然后问我,“我没怎么,你今天见过燕离了?”
我点头,“对,见过了。”
他转头看着我,语气里充满了失望,“你为什么要去见他?”
我冷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失望?
“我想见他,你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吧?我的事,你没资格管。”
他突然上前抓着我的肩膀,“我没资格!?小七,你分明忘不了他。”
我用力挣开他,大声道:“我是忘不了他!怎么样!?我该忘了他吗?”
“你对他还有情!南诏国灭有一半的原因是你识人不清,你恨他,可你更恨你自己,你想报仇,你又狠不下心来,小七,我说的对不对?”他一句一句的剖析我,我的心理逐步溃散。
他说的都对,唯独,我对燕离真的没有半分情谊了,我早就不爱他了。
“云闻,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我和云闻积攒已久的矛盾终于爆发出来。
云闻的脸色愈发难看,“我比任何都要了解你,你口口声声说要报仇,你谋划了这么多,可是你的心肠还是不够硬,你怕伤及无辜,你下手不够利落,可是小七,这个世上就没有不无辜的人!”然后他说:“小七,你见了这么多,你心软了。”
我摇头,“我没有。”
可实际上云闻说得对,在看到这么多人的结局和命运之后,我的确心软了,因为没有一个人是活的好的。
燕离没有回来之前,我漫天的恨已经一点一点的隐藏起来了。
“你撒谎!小七,你想想,你对得起南诏的冤魂吗?你对得起你枉死的父兄吗?”他说的话勾起了我的回忆。
我想起南诏灭国那天奔流不止的血,我想起燕离无情的眉眼。
阿爹和姐姐痛苦而又扭曲面容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云闻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他接着说:“小七,你对不起他们,你多出来的这条命,白白浪费了,你不该进宫的,你就该躲起来。”
我一时失控狠狠给了他一耳光,“你闭嘴!”
他果然不再说话,抿着唇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我眼眶泛红,拼命的想证明给他看,我说:“我没有心软,我没有对不起他们,我也杀了很多人,设计了很多人,我不会躲起来,燕离没有付出代价之前我不会死,我也不会这里。”
说完这些,有四个字闪现在我头脑里,欲盖弥彰。
云闻抱着我,深吸一口气,“对不起,可是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见燕离了。”
当时的我并没有发觉云闻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我甚至觉得他在无理取闹。
我毫不犹豫的说:“即便我不去见他,他也会来找我,我和他不死不休。”
云闻蹭着我的脸,他的情绪冷静了很多,“小七,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在他身上剐上一千刀,一刀都不会少!”
我闭着眼,“好。”
我想起来他一开始惩治的那个人,然后问:“你方才说募捐的钱被人动了。”
他的手上有一层厚厚的茧,划过我的脸颊,他说:“丞相那个笑面虎,明里给了我很多,都是做个别人看的,暗地里安插他的人再把这些钱偷偷运回去,钱没了,责任在我,和他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我皱眉,“丞相根基深厚,人脉众多,如今燕离又回来了,他们估计会加大势力打击你,江南水灾的事不过是一个小小警告,往后肯定还有更大的罪名等着套你。”
他听见燕离两个字时,面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悦,“我要的就是丞相用他的人脉来打压我,结党营私的罪名比贪污受贿要严重多了,一旦皇上发现丞相的势力危及到他的统治,那么不需要我动手,皇上自己都容不下他。”
我叹了口气,“如今你我举步维艰,你若是得不到文官的支持,那么你在朝堂上的位置也形同虚设,燕离……”提到燕离,我的语气不自觉的放缓,“燕离心思深沉,谋略不在我们之下,和他争,我们一定要格外小心。”
“我见过燕离。”他见我面无异色,紧接着说:“他是来求庆元帝给他赐婚的。”
我抬眸,“庆元帝怎么说?”
云闻得意一笑,“庆元帝最不喜欢圆满的人,至于原因,我就不清楚了,燕离带着那名女子跪在他面前,皇上就是皇上,不为所动,怎么说都没有用。”
听到燕离不能得偿所愿时,我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快感。
庆元帝之所以不喜欢圆满的人,无非就是他和赵无极也得不到圆满,他们永远不能光明正大。
听前皇后所说,庆元帝怕是爱惨了赵无极,至于到底看上了赵无极身上的哪点,可能是那张倾城的脸,也可能是赵无极飘然的气质。
“燕离不会善罢甘休的,庆元帝不答应的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背景,皇室中人娶妻生子从来都身不由已,没有人可以例外,丹娘不仅没有背景还来历不明,庆元帝多疑,不会放任他们胡闹。”我说。
“丹娘?”
“燕离的妻子。”我接着说:“别说是燕离,就连你将来要娶的人,你自己也不能做主,之前朝和郡主说庆元帝要把她许给你,这绝对是真的,你和燕离在朝堂势力悬殊太大,庆元帝要的是平衡,王妃这个位置从来与政治有关。”
他的声音笃定,“我不会娶别人的。”
我抬头看着他,漆黑的夜里,月光透过纸窗洒进房间里,照在他俊美的脸上,他的一双眸子里盛着满满的情。
他修长的手搭在我的腰上,他抱着我,他的呼吸洒在我的耳边。
我记得,云闻曾经说过,我是他的救赎,其实,他何尝又不是我的救赎呢?
那夜初见,我望着他绝望的双眼,就像在镜子里看见另一个我的样子。
他对我的好,他为我做的所有事我都看在眼里,他对我情,从来不肯遮掩,生怕我不知道我感受不到。
云闻的吻慢慢落在我的脸上,我闭着眼,伸出双手勾着他的脖子。
我和云闻命运早就绑到了一起,都说相似的人才能相互理解。
云闻了解我的过去,明白我所有的悲苦,他纵容我,不择手段的帮助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我和云闻只是合作的关系。
以云闻现在的实力,舍弃我再简单不过了,可是他没有,他一步步的强大起来,沉稳起来。
我要杀人,他就给我递刀。
这样的爱,没有人会不动容。
不知不觉中,我们两人已经滚到床上,他的双手撑在我的耳边,我整个人被禁锢在他的怀里。
他低头看着我,我仿佛都能数清他眼睛上有多少根睫毛。
他轻轻的开口,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在我心口。
他说:“我爱你。”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我小巧的手慢慢爬上他的侧脸,描绘着他的唇,他的鼻梁,他的眼睛。
这张脸,我看了无数遍,到了今夜,我才认真的打量他。
我朱唇轻启,“我知道。”
云闻,你不用多说,你对我的情谊,都写在眼睛里。
我并没有回答他,我也爱他。
事实上,我早已不懂什么是爱,情之一物,最是伤人,这漫漫长夜,我只是不想再让他一人孤单下去。
云闻开始解我的衣服,他的动作越发放肆,幽深的眸子对上我的眼睛,近乎乞求的问我,“小七,给我,好不好?”
☆、第四十章 一起下地狱吧
云闻开始解我的衣服,他的动作越发放肆,幽深的眸子对上我的眼睛,近乎乞求的问我,“小七,给我,好不好?”
我伸出手抱住他的腰,我将唇轻轻凑上他的唇,慢慢说出他经常对我说的那个字,“好。”
在“好”字说出来的那一刻。眼泪也应声落下,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为什么哭。
他大喜,喃喃道:“我一辈子都不会伤害你,我会对你好的。”
我的眼泪越流越多,我哽咽道:“我知道。”
他吻上我的眼角,将咸湿的眼泪吻去,他极尽温柔,“你别哭,别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他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停,我们两人越靠越近。
他毫无阻碍的冲进我身体的一刻,他停顿了一瞬,我的泪也收住了。
我将头靠在他的怀里,我说:“对不起。”
他指尖抹上我的眼角,他说:“你别哭,我不介意,我也不怪你,别哭。”
我和燕离曾经有段情,但我和他是清白的。
为什么我现在不是处子之身?来,我们把时间退回几天之前。
那天,赵无极从前皇后那里知道浅浅的死因,我不小心撞上他的背,他情绪失控吻了我,在之后呢?
然后我问他,“你瞎了吗?”
赵无极不说话。深沉的眼里不知在酝酿些什么,他拦腰将我抱起来。
如果说之前我知道赵无极不会对我做什么,但在那一刻我突然不确定了。
他把我带到司礼监里,一路上我拼命挣扎,可是,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差距太大了,况且他还会武功,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赵无极毫不留情的把我扔到床上,我一得到自由,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往外跑,他冷酷的拽着我的脚踝扔回床上,我的头撞上床沿,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边脱衣服边向我逼近,我试图让他冷静下来,我大声说:“赵无极,我不是浅浅。”
他笑的很魅惑,“刚好回答你之前的问题,本座没瞎。”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去回忆,开始时实在太痛了,赵无极毫无章法。我的指甲在他的背上划出一道道的伤疤,他却好像不会疼一般,一直在动。
他做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云闻。
那个固执的、隐忍的、卑微的云闻。
那天,太可怕了。
我一个人,在赵无极的手下,生死不能。
完事之后,赵无极背对着我慢慢的在穿衣服,我犹如死人一般的躺在床上,听见他清冷的声音。“小七儿,我一直都怀疑自己还是不是男人呢?你不知道吧,我活了三十年,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他说着便自顾自的笑了出声,笑声凄凉。
方才的过程中,再疼我都没有哭,只听见这句话,我的泪水就爬满了整张脸。
赵无极低着头,一个人自言自语,“小七儿。你不要怪本座弄疼了你,本座也没有经验,庆元帝……”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他也不许本座碰女人,你不要怪本座。”
我闭上眼。声音嘶哑,“赵无极,我现在连同情都不愿意给你了。”
他把唯一的、仅剩的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给拿走了,南诏人虽然对女子清白的重视程度不如上元人,但是。女子都是想要把清白交给自己所爱之人。
其实也怪我自己,仗着长的像浅浅,便以为赵无极不会对我做什么,可我忘了,人的本性难改。
他是谁?他是从不会手下留情的赵无极啊!
赵无极穿好了衣服。“小七儿,你知道本座之前为什么不碰你吗?”
我从床上坐起来,露出光裸的背,“我不想知道。”
赵无极转过身来,对上我的视线,“本座嫌自己脏,不想把你也给弄脏了。”他的双指捏着我的下巴,“可是,现在本座不这么想了,反正本座已经够脏了。再脏一点也没关系。”
我目光染着毒一般盯着他,他接着说:“本座一个人在地狱了里待了十多年了,太寂寞了,你也下地狱来陪本座吧。”
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一点愧疚,他就毫不在意的说出这种话。
我哈哈大笑。笑容中夹杂着痛苦,“我早就在地狱里了。”
国破家亡的那天,我就身处地狱了。
我笑的很疯狂,“赵无极,你以为我的境遇比你好多少呢?我们半斤八两!”
赵无极用被子替我遮掩好身体,“随你怎么说,反正不该做的也做了,本座不开心了,你们通通都别想开心。”
这才是赵无极,一个蛮横、无常的他。
我收起笑,一本正经的说:“你是我见过最虚伪的人。”
有些人坏是坏的光明正大,比如燕离,可是赵无极,他不敢承认的,他喜欢逃避。
“我曾听你说过。你说浅浅的尸体在宫里,你就要留在宫里一辈子,可这不过是你的借口,你喜欢权利,你忍辱负重不过是因为贪图高高在上的权利,可你又渴望自由,你一直都在拿浅浅当做借口,但你根本不爱浅浅!”
我知道我说中了他的心思,因为他的一切都是靠这种不耻的方法得来的,
赵无极面色冷峻。“本座虚伪?谁又不虚伪呢?还有本座爱浅浅,本座不爱的是你。”
是啊,他爱的是一个死人,他不爱我,所以可以伤害我。
谁说长的像就可以肆无忌惮呢?赵无极比谁都分的清谁是谁。
我说过最多的三个字,也是快要说烂的三个字,“我恨你。”
赵无极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无所谓。”
再多的细节和对话我已经回忆不起来了。
赵无极对我做这件事原因,就是想拉一个和他一起痛苦的人。
可等我真正冷静下来之后,我也可以用赵无极的那三个字回他,无所谓。
没关系的,只要命还在,这些都算的什么?比起跟燕离报仇来说,都不屑一提。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云闻,我怕他冲动之下会犯傻。
云闻很耐心的对我。他大汗淋漓,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就睡在我身边。
我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大片的阳光洒进来。
已经快到初春。天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寒冷,我站在窗户旁,一言不发,真正的腥风血雨从现在才开始。
云闻是浅眠的人,他很快就也醒了,他起身走到身边,从后面抱着我。
我们都很默契的没有提昨晚的事,我突然想起来绎心公子跟我说的事,我问他,“听说你要去江南亲自处理流民的安置?”
云闻刚起床,声音里还透着一股慵懒,“对,有人带头煽动起事,庆元帝派我亲自去处理,这件事。十有八九是丞相一派做的,我不去,这件事就是我整治不当,我去了,他们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