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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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秀娥摆着碗筷,听着她们两个逗闷子,心里很舒服,尽情享受着这样的轻松愉快。秀娥得意一笑,用手肘轻轻碰了我一下,做个鬼脸。洁远摇头晃脑的说,“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清朗,秀娥跟你相处太久,也变得伶牙利齿起来了。”
“洁远小姐,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我故意学着秀娥的口气说话,洁远和秀娥同时笑了起来。“对了,还有一煲汤呢,我去端一下,马上就来,你们稍等,”秀娥说完,急慌慌地就往外走。
“清朗,我要去给大哥打个电话说一声,你,要不要一起?”洁远悄声问,我犹豫起来,今天我寻回了墨阳,难道还能再接近丹青吗…“就这样吧,那筷子被你摆的够整齐了,你就是当陪我,也不用说话,就在一边听着好了,我帮你问问丹青的情况也好啊,怎么样?”洁远爽朗地说。
她不等我回答,一把拉起了我,“走吧,是不是打电话还得去楼下客厅啊?”“不用,旁边小书房那儿也有,你跟我来。”我拉着她的手往前走,进了书房打开灯,洁远打量了一下四周,点点头说,“这房间设计得很别致嘛,”然后拿起电话开始拨打。
我突然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就听洁远说,“喂,胡管家吗,我是洁远,我今天不回去了,住在朋友家,你跟我大哥说一声,还有,丹青…”她顿了顿,轻叫了一声,“咦,大哥,你已经回家了呀。”
“就是个朋友嘛,什么朋友?最好的那种…呵呵,你猜啊,谁跟你胡闹了,对了,丹青今天好多了吧,没什么啊,关心她一下嘛,我…”洁远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了看向我,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好像有些惊讶,犹豫了一下才说,“那个,清朗啊,丹青想和你说话…”
我只觉得喉头干涩,好像自己根本就没动地方,可电话已经塞到了我手里。洁远轻轻拍了下我的手,自己就走到对面的窗前,向外眺望着。电话里传来了电流交错的轻微嗞滋声,除此之外什么也听不到,我摒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清朗,”丹青柔柔地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了过来,很虚无又很清晰,“你好吗,听说你受伤了?严重吗?伤口还疼不疼?”“姐,姐…”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只会哽咽着叫姐姐,其他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好了,别哭了,听话,快告诉我你的伤怎么样了,”丹青的声音里带了些颤抖,却依然坚强。我吸了吸鼻子,镇定了一下才说,“姐,你放心吧,我没事儿,伤口早就收口了,小事一桩。”
“真的吗,长远刚刚告诉我你受伤了,我这段日子都在医生那里调养,才回来,你到底伤在哪儿了?”丹青也平静了下来,语音柔软,充满了关心。听着她的精神好像又恢复了和霍长远订婚那段时间的状态,不知道是因为容颜恢复,所以心情变好,还是霍长远的爱又让她恢复了信心和希望。
“只是手指而已,很小的伤口,”我轻松地说,能这样自如地和丹青交谈让我有种重回往日的感觉。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洁远说得没错,生活果然很奇妙,今天早上我还有只有六爷,到了晚上,我有了哥哥,也有了姐姐。
因为知道丹青的伤痕已好,我小心翼翼地选择词汇问候了一下,丹青倒是毫不介意,简单明了的说了几句,然后我们大致说了一下彼此的近况。丹青突然问我一句,“墨阳是不是在你那儿?”
我不禁一愣,“你怎么知道?”“哼,”丹青轻笑了一声,“洁远会主动问起我,我就知道,她一定是留在你那儿了,她这些天为了墨阳的事进进出出的,还当长远不知道呢,我想她肯留宿在你那儿,也一定是为了墨阳吧。”
听着丹青有些好笑的口气,我冲着回头对我作鬼脸的洁远微微一笑,“他不反对吗?”电话那边静了下,丹青好像叹了口气,“也说不上不赞同,你知道长远现在的身份地位,墨阳做的一些事,让他很难办。”
我忍不住皱了眉头,“那你呢?”也许丹青被我的直率打了个冷不防,电话里一阵静默。过了会儿她轻声说了句,“我当然希望墨阳幸福,如果洁远能够把他拉回了头,我想,那对大家都好,长远也不会反对了,”她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没说话,“清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或者,我们很自私?”丹青轻声问,“没有,”我简短的回答。“清朗,你还是怨我?”丹青叹了一口气,“姐,你经历了那么多,没人能怨你,至于…他们两个,我相信一定会好的,只要坚持。”我在心里也对自己说,只要坚持下去,一切都会好的。
丹青沉默了一会儿,“清朗,你真的长大了,”“呵,”我轻笑了一声,“今天墨阳也这么说。”丹青也笑了起来,“是吗,也许过几天我们就能见面了,”“真的!”我惊叫了一声,背对着我的洁远忍不住回头来看,我赶忙对她摆摆手。
“什么时候,在哪儿?”我一连串地问着,“瞧你急的,我先保密一下,回头你就知道了,还有,你赶紧把伤养好,要是到时候还是让我看见你病怏怏的样子,小心我请你吃‘剂子’,”丹青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笑意。
“嗤,”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剂子”是老家话,其实就是用手捏腰上的肉,以前我和丹青笑闹的时候,她经常捏得我又麻又痒的。“对了,姐,你知不知道,关于墨阳…”我猛然想起这件最重要的事来,赶紧跟她说,“清朗,”丹青打断了我,“等我们见了面再说这件事吧,嗯?”
我一愣,立刻明白霍长远也许就在她身旁,而且我跟洁远也只说了我和墨阳之间的血缘关系,那背后的秘密自然是提也不能提,更不用说大太太和徐墨染害死老爷和二太太的事情。现在说这个确实不合适,我清了清嗓子,“好,我知道了,姐,那你保重,希望我能尽快见到你,尽快,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
丹青语含笑意,“我也是,对了,你跟墨阳说我很好,有什么事见了面再说吧,也不差这一两天了,”“好的,我回头告诉他,”我点头。“还有,长远说麻烦你照顾一下洁远,明白吗?”丹青柔声说,“知道了,请霍司令放心吧,”丹青的转变让我对霍长远的恶感一下少了很多,我顺嘴开了句玩笑。
丹青显然很高兴,就听她把我这句话转述了一下,霍长远的笑声立刻从电话里传来,他果然就在一旁。“那不多说了,注意身体,还有。。。。。。”丹青停顿了一下,轻声说,“清朗,我们永远是姐妹。”“姐。。。。。。”我喉咙紧的说不出话来,电话里静默了一会儿,直到听到挂机声,我才恋恋不舍的把电话放下了。“怎么了,还舍不得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踱到我身边的洁远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
我长呼了口气,“都快一年了,”洁远挑眉看着我,“我是说,都快一年了,我和丹青之间没有这样轻松自在的聊天了。”洁远了解的点点头,“彼此彼此,说真的,从丹青和你离开的那个夜晚之后,我真的没有一天心里是踏实的,我看着大哥痛,爸妈也痛,还有在晚宴上跳舞的那个丹青,我真怕…”她没有再说下去,看着我,我俩都心有余悸地一笑。
“丹青还说,我们永远是姐妹,”我伸手擦了擦眼角儿的泪痕,心中的幸福忍不住要和别人分享。洁远冲着我一笑,轻声说,“我们也是;”我手一顿,洁远的眼眸闪亮而坚定。我俩对视了一会儿,同时伸出手来握住彼此,“嗯,永远的姐妹。”
“不说这个了,你看,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呢,”洁远洒脱一笑,她指着窗口洒进来的薄薄月光,看着她的嫣然笑靥,我用力点头。墨阳留在了我身边,很快就可以见到丹青,跟洁远恢复了从前,甚至更加亲厚,还有与我深情厚意的六爷……
我突然觉得,今晚的月光怎么这么清亮,吹进来的微风怎么这么舒服,外面也不知道是什么鸟,叫的贼好听…
“清朗,你们两个准备好了没有?磨磨蹭蹭的,”陆青丝随意地用鞋尖踢踢半开的门,打量着我们。我和洁远正互相帮忙整理衣饰,秀娥在一旁围着我俩团团转,她自己早就穿戴好了。今天是袁素怀在上海滩大戏园头一次亮相,六爷他们自然都要出席。
最让我想不到的是墨阳也要跟着一起去,这几天墨阳都留在六爷这里,陆仁庆肯定会知道的。六爷他们虽然没有跟我细说,但是好像决定与其躲躲藏藏,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出现,反而不容易让人怀疑。
秀娥为了第一次穿洋装而兴奋不已;那是件淡蓝色的洋纱裙子;长度刚好在膝盖。秀娥刚穿上的时候;总是用力的把裙子往下拽;试图遮掩小腿;裙子里的腰衬差点被她扯破了。最后还是洁远吓唬她,要是再扯,就不给她穿了,她这才放手。
这件裙子是洁远送给她的,洁远留下来的第二天,丹青就让张嬷送来了一些洁远平日里穿的衣物,秀娥和我都惊喜于张嬷的出现。我暗自期盼着,这是否是丹青放开心怀的又一个信号呢。洁远则感叹着女人的心思就是细腻,要是换了霍长远,他才想不起送这些东西来呢。
一旁看热闹的青丝哼了一声说,那是当然啊,这可是一石三鸟,让那俩丫头见了亲人不说,即讨好了你又暖了霍司令的心,何乐而不为呀。秀娥只顾着高兴的和张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根本就没听见她说什么。我听见了也当没听见,不管丹青怎么想,她肯让我们接触总比不肯强。
张嬷听了之后偷眼看了一下陆青丝,却跟她清水般冷洌的视线对个正着,吓了一跳,赶忙转头和秀娥掩饰地拉扯了几句。陆青丝冷淡的一笑,不再理会张嬷却不想放过我,对我扬了扬眉头,“不是吗?”
我还能说什么,只嗫嚅了句,“我倒没想那么多…”不等陆青丝再开口,一旁的洁远嘻嘻一笑,“就是就是,女人想得太多容易变老,清朗你可别瞎想,小心小姐变大姐,大姐变大嫂。”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嗤”的一声又笑了出来,又赶紧收敛了一下,悄悄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陆青丝。还好,她正不耐烦地转着小指上的玛瑙尾戒,没注意到我这儿。那天她的脸色可真够瞧的,洁远正和秀娥讨论着鞋子上的带子该怎么系,没人注意到我正在胡思乱想。
在六爷家里,陆青丝就是一个小霸王,没人敢招惹她。六爷七爷宠着她,其他人敬着她,秀娥躲着她,而我则是能让就让,只要她不过分,随她怎么说。再说接触长了,也知道她这个人只是嘴巴毒了些,实话实说,只不过实话通常都不好听罢了。
如果不了解她,都以为她跟叶展应该是一类人,其实我倒觉得她更像六爷,都是外冷内热的。而表面上笑口常开,花心风流的叶展,内心却很冷硬,除了这几个至亲至人,其他人都被他拒于千里之外。
洁远出身书香世家,人天生热情开朗,虽然家庭条件很好,却没有那些世家小姐们通常会有的娇和傲。当时陆青丝对于洁远的留下也习惯性的冷嘲热讽了几句,洁远却大大方方的承认,她就是为了墨阳才留下的。
陆青丝愣了一下之后,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我明白她自己的情意只能深埋心底,不可言喻,对于能有勇气大声说爱的女人,她都有着一份羡慕和尊重。洁远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后才问我,“她怎么走了,我那么直白的承认了,她反倒不嘲笑我了,怪不得别人说她性子古怪呢…”
我随便说了几句别的就把这个话题岔开了,洁远也没往心里去,她现在只要能留在墨阳身边,就很满意了,别人什么态度她根本就不在乎。洁远根本不会想到,这个性子古怪的陆青丝,心里有多苦。
“清朗,你帮我把这个项链带上好吗?”洁远说完就背转了身子,“好呀,”我从她手里接过项链,不禁愣住了。银色的链子上缀了一个精巧的蓝宝,质地和丹青的那只戒指如出一辙,这两样东西原本是一套,听说是二太太嫁过来时的陪嫁。戒指给了丹青,链子却留给了墨阳。
洁远见我吃惊的样子,得意的一笑,“这是他送给我的,你也认得?”“当然,”我点点头,“这个,他什么时候送你的?”“今天早上碰到时,我说我只带了几件衣服来,什么首饰也没带,今天晚上听戏,只能干净着去了,他当时什么也没说,过了会儿,就把这个给我了,真漂亮,是不是?”洁远在镜中对我笑说。
“是很漂亮,”我胡乱的一笑,又故作不在意地问,“他就这么给你了,什么话也没说吗,”洁远理了理刘海,甜笑,“嗯,他就说让我今晚带这个,没说别的。”“喔…”我一边解着项链的钩环,一边想着墨阳这是什么意思。
当初二太太把这个项链给墨阳的时候,还笑着说,这就是以后给儿媳妇的见面礼了。墨阳现在给了洁远,是说他已经接受她了吗,可他也没直说,而且这也太快了,不符合他的性格呀…
我正想着,刚才一直蹲着帮洁远整理鞋带的秀娥站起身来,一眼就看见了那条链子,“哟,这链子不是二太…唉哟,”我一脚踩了过去,秀娥疼的叫了一声。洁远刚要回头,我赶紧把链子往她细白的脖颈上系。
洁远只能挺着脖子问,“秀娥,你怎么了?”“啊,没事,”秀娥飞快地扫了我一眼,就笑说,“可能是刚才蹲得太久了,腿突然麻了一下,现在已经没事了,”洁远也跟着一笑。墨阳既然什么都没说,我自然也不能说,以免洁远误会。
“好看吗?”洁远在穿衣镜前左右看着,“好看,好看,”一旁的秀娥连声说道,洁远对她一笑,还是透过镜子看着我。“真的好看,”我肯定的点点头,洁远这才满意地在镜子前转了个身。
我一转头就看见陆青丝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刚才的动作自然逃不过她的眼,我不免有些尴尬。正好石头的声音从陆青丝身后传了来,“青丝小姐,六爷让我上来问,你们都准备好了吗?”陆青丝一耸肩膀,“我早就没问题了,你去问她们。”
石头这才从门外走进来,他满脸带笑,正要开口,不经意看了秀娥一眼,他一怔,眼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秀娥光裸的小腿上。秀娥的脸登时红了,又开始用力往下扯裙子,徒劳的想要遮盖住自己的小腿。
我只是抿着嘴笑,看着石头目瞪口呆的样子觉得很有趣,他从小在上海长大,跟着六爷他们在上流社会出入,不知道看了多少淑女名媛的小腿,可这会儿他还是愣愣的看着秀娥,我突然觉得石头很可爱。
洁远轻轻地捅了我一下,声音不高不低地说,“哎,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了,石头根本就看不见咱俩,”我呵呵一笑。秀娥的脸越发的红,裙子要是再被她用力扯,我估计石头看见的就不只她的小腿了。
石头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他嘿嘿一笑,摸摸自己的头,然后说了句,“秀儿,你穿这个真好看。”“噗,”我和洁远同时笑了出来,我心想,要是让被石头整治得哭爹喊娘的那些人看见他现在的样子,“辉少”两个字估计也没那么响亮了。陆青丝从鼻子里哼了句,“男人…”
压轴戏(下
我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直愣愣地看着六爷一把托住了袁素怀。洪
川抢上一步,想要去帮忙。人影闪动间也看不太清楚,好像袁素怀抓住了六爷的
袖子,一直就没有松手。陆仁庆弯下身说了句什么,最后还是六爷把她抱了起禾,
往化妆闻里走。
那个刘老板就挡在姜瑞娉跟前,阻止她再往前去。姜瑞娉看见袁素怀晕倒之
后,好像愣住了,就任由刘老板把她拦到了一旁。眼看着六爷抱着袁素怀又回到
了那间化妆间,她也什么都没说。
楼下帘幕外的观众都伸头踮脚地想往里张望,虽说什么都看不见,可人人都
兴奋不已,彼此交头接耳。显然刚才姜瑞娉闹的这一出,可比戏精彩多了,明大
又会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吧。
“清朗。”墨阳轻轻叫了我一声。我看向他,他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放松.我才发现自己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得很紧。我对他笑了笑;又转头看向楼下。陆仁庆和叶展跟着进了化妆间;只是叶展进去之前往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姜瑞娉却不见了;好像被那位刘老板拉走了
”那个女人怎么怎么回事啊?”身后的秀娥嘀咕了一声。”可能是昏倒了。”石头说;”她还真会找地方倒呢。”秀娥语气越发地不忿;我知道是因为我的原故。:”秀娥!“石头低喊了一声,我没有回头。
“我想应该没什么大事儿,估计他们一会就出来了。“洁远对我笑着说,语带宽慰。”““嗯”我点头一笑,就算袁素怀那一下让我心里不舒服,可为了这点小事坏了情绪,那我就太小鸡肚肠了。
“下一出就是游园惊梦》了。”我随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戏单翻看起来,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从刚才就没再开口的陆青丝懒洋洋的接道:“是啊,是啊,那袁小姐不是已经睡着了吗,我们就安静得等着她惊梦哟?!”
她说得我们都是一笑,包厢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洁远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突然叫道:“哟,清郎,你的衣服什么时候弄上茶水了?你看。”低头看去,果然雪白的衣襟上都是浅浅的茶渍,我伸手摸了一下,已经有些干了。
“这是杭绸,特别容易染色,赶紧拿水洗耳恭听洗耳恭听才好。”秀娥站起身,走到我跟前,拿手娟擦了两下,皱着眉头说。“没事,我去趟洗耳恭听手间就好了,你们等我一会儿。”说着,我站起身来。
“我跟你去吧。”洁远和秀娥同时说。她俩话刚说冤魂,底下了阵梆子响,观众们开始叫好。只见一个丑角打着连连串的跟头翻了出来。“开始串场了。”石头说了一声,秀娥兴奋的看了过去。
“不用了。”我看着秀娥激动的样子,她难得出门,之前又因为受伤在家闷了这么久,还是让她开心一下的好。“你们告诉我在哪就行了。”:“清朗小姐,我带您过去吧。”明旺站起身来,笑着说。
“好”我转身往外走,按住了想跟我一起起身的洁远,“放心,你踏实坐着吧。”然后拉过一旁站着的墨阳,“你帮我占座位。”说完,我朝洁远挤了挤眼睛,洁远脸一红,老老实实坐下了。她之前不好意思跟墨阳坐在一起,正好这会儿给她一个机会。
“不行,我跟随着你去。正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