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分分钟弄死你们-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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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甲道:“摄政王其实待陛下很好。”
“可是朕姓楚。”
终于,楚凤宸轻声开了口。她的确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楚氏后代,更不是一个天然的王者。可是即使不适合,她也不能不争取。历代祖宗基业,无数献血铺就的万里河山,决不能在她的手上改朝换代。
小甲不再说话,她深深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御花园的亭中只留下微风拂过脸颊,带来一阵阵的酥痒。静谧没持续多久,一抹暗紫身影落座在了楚凤宸对面,森白的指尖端起桌上的另一只杯盏斟了一杯酒。
裴毓。
楚凤宸缩了缩身体。
这一个小动作被裴毓看在眼里,亭内的气氛又僵滞了几分。不过只是短短一瞬间,下一刻裴毓便笑了起来,伸过手取过宸皇陛下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说:“微臣放这儿,陛下就真喝么?”
楚凤宸沉默。
裴毓低道:“不爱喝酒,其实可以与微臣讲的。”
楚凤宸略微抬起头来,发现裴毓脸上有一抹淡淡的柔和。她听不懂他说的话中意,只能愣愣看着他就着她的酒杯又喝了一杯酒,然后露出一丝笑意来。
他说:“守燕晗江山五年,确有称帝之心,这一点,无需陛下猜想。”
“裴毓你……”
“臣在。”
楚凤宸用力握紧了拳头,话到口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他是燕晗摄政王,是权倾天下的权臣,他还有什么不敢说,不敢为的?他根本就是已经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在她面前简直连遮掩都不屑遮掩了。
可是她偏偏什么都不能做。即使她是楚家后裔,即使她是当今圣上。
裴毓却无声无息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站起身来到了当今圣上的身旁,屈膝在她面前跪伏下半个身子,咳嗽了几声才仰起头看着那只已经浑身僵硬的兔子。然后,他出指尖稍稍触碰了下她绣着繁杂花纹的衣袖,无声地笑了。
楚凤宸的脊背上已经有些汗意,她紧张地看着身旁跪着的当今摄政王,忽然在他白净的脖颈上看见了一抹青色。
那是一块玉,用一根殷红的细绳悬挂着,藏匿在衣领下面,如果不是这样的角度看根本看不到……
这是那天他送她的生辰礼?
“不喜欢喝酒就与微臣说,忧心和宁公主事端可以与微臣说,担心江山改姓也可以与微臣说,许多事情陛下都可以告知微臣的,如果陛下愿意说,臣会……”他顿了顿,轻道,“很高兴。”
“和你说,你能听朕话吗?”
裴毓低笑:“臣想要的东西,陛下能赐给臣吗?”
“你、你想要什么……”
裴毓眸光稍稍暗沉,声音低而温煦。他道:“臣想要什么,陛下莫非还不知晓么?”
“朕……”
“臣想要驸马之位。”
“裴毓!”
“臣在。”裴毓站起了身,却更加逼近,近到楚凤宸几乎想要后退躲闪,他却一把按住了她的肩,他轻道,“瞿放能做的我能做,瞿放做不到的,我可以做到,瞿放舍不了的,我舍得。十年前相识相伴的并不是只有瞿放,陛下却为何看不见我?”
“你……”
“楚凤宸,你当真以为我这五年来是受制于人不能反不敢反?”
“你……大胆!”
“江山是我所求,你也是。”
楚凤宸的呼吸陡然停滞,好久,她才听到了胸腔里迟迟跳起来的心跳声。一下,两下,应着裴毓轻浅的呼吸格外明晰。他靠得实在太近,近到偏长的眼睫在他的眼睑下投射的一小片阴影也清晰可见。
她听见了自己虚弱的声音:“朕是男……”
裴毓却轻轻叹息:“宸儿。”
楚凤宸已经没有办法思考,因为裴毓的指尖已经落到了她的眉心,稍稍移动便是她的眼睫。而后,他俯身向前,微凉的唇替代了指尖落在她的眼睫上,伴随着一声叹息,像是有许多无可奈何却又草率抛却许多烦恼一样。
宸皇陛下,被非礼了。
男的。
还是当朝摄政王。
可她也是“男”的。
楚凤宸彻彻底底地呆成了木鸡,眼睁睁看着他低垂的发丝滑过她的脸颊,柔柔落在她的胸前。再然后,他在她的脑袋顶上低笑出了声。
“陛下在想什么?”
“……朕在想……”楚凤宸僵硬着身子,干巴巴道,“摄政王爱好……广泛……”
裴毓面色一僵,黑了。
宸皇陛下欲哭无泪。
裴毓却报复似的抬起了她的下巴,把大逆不道之举发挥到了极致,轻柔地将唇印上了宸皇陛下的嘴角,轻轻一触,低道:“龙阳?”
“……”
他轻笑,微凉的唇彻底覆上宸皇陛下的唇,微微辗转,抬头看快要她快要僵掉的眉眼,低道:“断袖?”
“……”
裴毓轻轻叹了一口气,轻浅的吻略略乱了气息,辗转出一丝凌乱的缠绵。他的指尖滑落到她的耳后,稍稍一动就解开了宸皇陛下的束发。顷刻间,她的发丝一泻而下,滑落到了腰际。他终于离开她的唇,眼底闪动着晶亮的光。
他低喘而笑:“分桃?”
楚凤宸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洒落在肩上的发丝,顿时彻底愣了神。耳畔响彻着的是裴毓的声音:
他说:“臣裴毓,叩见公主殿下安康。”
阳光,和风,御花园中一池荷花半池碧波。柳枝绿影,花间的虫儿扑闪着透明的翅膀。
楚凤宸呆看着眼前的一袭暗紫,忽然发现天塌了。‘P‘*WXC‘P‘‘P‘*WXC‘P‘
作者有话要说:清明在家更新比较狼狈,短小君,大家担待呀~
第38章 摊牌(下)
楚凤宸不敢呼吸。这许多年来;宸皇与和宁公主的身份是燕晗最大的秘密,它深埋在燕晗的许多不可说中已经许多年,她并非没有设想过有朝一日会曝光;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裴毓,他究竟已经知道多久?
还是说;他根本从头到尾就是知道的……
可是如果他早就知道;为什么他不拆穿?楚氏已经没有后人;他如果拆穿她,他甚至可以不用吹灰之力就煽动朝中势力把她彻底架空,甚至取而代之,何必迂回去夺兵权?
楚凤宸的心思彻底地乱了,无数思绪拧成了一团乱线球,就连惊惶失措的神情都凝结在了脸上久久不曾散去。自然,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发丝已经彻底散落下来,堂堂的燕晗宸皇已然成了和宁公主。
裴毓在她耳畔低道:“微臣的一片心意,陛下回应不了,公主能否回应?”
楚凤宸依旧在发呆。
裴毓忽然低下头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厉害,到最后他的额上渐渐布满了细碎的汗。那时,楚凤宸刚刚整理完凌乱的思绪,悄悄又往后缩了缩。
“裴、裴毓……”她想了想,软糯开口,“你……”你了半天,却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只干巴巴瞪着他。
她还是害怕,根深蒂固的恐惧并不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有所改变,只是恐惧中夹带的别的什么她却分辨不出来了。
裴毓无声地笑了,眉宇间掠过一丝复杂。他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眼前这只兔子能够有胆开口已经是极限,而他也终究没能真正狠下心来在她已经倾塌的屋脊上再添一丝鸿毛。他静静看着她,忍了忍,最终还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就想许多年前初相见的时候那样,轻轻磨蹭了下。
“你可以去与瑾太妃商量。”他低道,“她是个聪明人,也是全心对你之人。无法抉择之时,可以听取长者意见。”
楚凤宸茫然抬头,却只看到那一抹暗紫的身影飘然而去,居然与无边风景快要融在一起了。
…………
一个时辰后,楚凤宸呆坐的地点换成了华容宫。她回来时,小甲正好收拾了行囊往外走,见着她微微一愣,低着头迈出了宫门。稍过片刻,她又折返回来,在华容宫帝寝门口探了探脑袋。
楚凤宸:……
小甲已经收敛了淡漠的神情,换上她常有的贼兮兮表情,探头道:“奴婢方才收拾衣裳的时候,忽然想着陛下应该被摄政王吓着了,所以吩咐御膳房煲了安神的汤,温着备着,陛下是要一份量还是两份量?吓得严重吗?”
楚凤宸:……
小甲眼珠转了转,又踏步入了寝宫,站在沉默不语的楚凤宸面前巧笑:“其实陛下什么都好,就是反应迟钝了些。摄政王窥伺了陛下好几年,他平常看陛下的眼神都快发绿了呢,陛下怎么就发现不了呢?陛下小时候与瞿将军玩闹,他就一副‘放着我来’的样子,这几年他更是随时随地一副‘好想摸她脑袋啊啊快忍不住了’的死人脸呀。”
楚凤宸忍了忍,终于抽出些神智咬牙:“小甲,你这样……你主子知道吗……”
小甲一愣,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轻柔道:“还会说笑,那我便放心了。”
楚凤宸一愣,却看见小甲慢慢红了眼圈。她眨了眨眼睛,忽然掉落一滴眼泪来,小小的身躯微微弯曲了几分,像是行礼又像是自然而然的躬身。下一刻,她就举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笑着转了身,轻轻阖上了寝宫的房门。
“小甲!”一瞬间,楚凤宸忽然有些后悔。
可惜寝宫里再也没有小甲贱兮兮的声音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她终于真的只剩下了一个人。
…………
接连三日,楚凤宸都罢朝缩在华容宫里,对外宣称是风寒入体,身体抱恙。第一日午后开始,朝臣的各种礼单便开始往华容宫中送,百年鹿茸,千年灵芝,开放在极寒之地的雪莲……这些奇珍异草中独独没有裴毓的。
黄昏时分,顾璟求见。
楚凤宸的思绪仍然是飘在半空中的,听完宫人通禀犹豫了许久,终于决定还是做了决定去往御书房。如果这一切都已经彻底乱了套,那么顾璟会是这一局乱棋中永远不会出错的那一招。
“臣已经查明,瞿大人府上毒虫乃是他手下一员先锋将军所藏,与瞿放虽然难脱干系,只是他却未必知青。微臣已经将那位先锋将军擒拿归案,择日必将严审逼他招供。”
“嗯。”楚凤宸轻轻点头。瞿放是先帝留给她的一柄尖刀,他的刀锋指向何处,先帝最为清楚。这样的结果她并不意外。
顾璟抱拳道:“只是,瞿将军私自屯兵三万却是事实,已经罪证确凿。屯兵之事却是要比刺杀还要重大。”
“嗯。”
“臣知陛下与瞿将军乃是少年相交,情谊深重。然国法不容更改,臣恳请陛下勿纵私情。”
“嗯。”
“陛下?”
终于,连顾璟这块木头也发现了今日楚凤宸的非比寻常,他犹豫着望向当今圣上,忽然发现宸皇陛下在走神。顿时,司律府执事大人皱了眉头,想再开口劝诫,话到口边却又咽了回去。因为宸皇陛下显然并非单纯走神,他分明是深思恍惚。
静默了片刻,顾璟从赐座上站了起来,缓步到楚凤宸面前,笨拙道:“……身体不适?”
楚凤宸恍然抬眼,思虑了片刻,轻道:“顾璟,朝臣中有人为天下苍生,有人为权势名利,有人为合家安康衣食无忧,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为之奋斗的东西?”
“陛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朕没有。”她低声道,“朕在位与不在位都没有区别。先帝执手乾坤,朕所求的东西反而劳师动众,朕如果不想不问,反而可以坐拥一个太平盛世……”
这是她这些日子茫然之根本。因为她的不甘已经有许多人丧生,可是如果她不反抗,这些性命也许就不会……如果她称了裴毓的,或者是沈卿之的心呢?
顾璟沉默。
楚凤宸低垂下目光,轻道:“顾璟,朕这些年一直坚信亲政才是于天下于朝政有利的事,可是……现在朕不确定了,瞿放屯兵,小甲受人操控,瑾太妃为奸佞信任,朕努力了一把,终于连个说真话的人都没有了……”
事已至此,顾璟能否相信其实已经不重要。
顾璟沉静地看着当朝圣上,他的眼中终于不再是一汪死水。
“没关系。”他沉吟片刻才迟迟道,“没关系,还有臣。”
他不善言辞,却努力地斟酌字句,低沉道:“陛下亲政,理所应当,皇权天下本就不容商阙,没有什么有利无利之说。臣……愿意做驸马都尉,为陛下于朝局中守城,开疆。”
……顾璟?
什么时候起,顾璟居然愿意插手朝中争斗了?楚凤宸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却看到顾璟狼狈地移开了视线。从她的视线望去,依稀可以看到他诡异的神色。
“陛下是否要去见见瞿将军?”顾璟干咳一声。
“……好。”
瞿放屯兵,终究是一个难解的谜题。与其坐等审查结果,不如她亲自去问一问。
“陛下,驸马之事……和宁公主……”顾璟似乎欲言又止。
楚凤宸顿时汗如雨下:“和宁抱恙,回了公主府,等她身体好些……”
“无妨!”驸马都尉居然大大松了一口气。
楚凤宸:……
和宁公主略受伤。无妨你祖宗!
…………
夜晚,瑾太妃登门。
楚凤宸悄悄打量这位美艳的太妃,一时间难以捉摸。瑾太妃其实真算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岁,她如今还在女子最美的年华里,举手投足尽是风姿绰约,如果不是燕晗皇裔凋零先帝早亡,这样的美人应该正是后宫争宠的年纪……
瑾太妃是先皇留给她的可信之人,她并不怀疑她是否会有企图,可是她始终猜不透裴毓为什么会让她问瑾太妃?难不成她与裴毓曾经有过什么约定?
瑾太妃安坐在殿中,忍无可忍放下了茶杯,道:“宸儿,下次偷看别人,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
瑾太妃叹息:“说罢,想问什么?”
半盏茶的功夫在宸皇陛下语无伦次的纷乱叙述中渐渐流走,瑾太妃听罢这匪夷所思的故事瞠目结舌,良久,她才埋下头喷笑出声。
“……”
瑾太妃憋笑抬头:“我道裴毓怎么这些年都没有动手,原来竟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先帝若是泉下有知,估计正在捶墙哈哈……他居然还让你来问我?”
楚凤宸点头。
瑾太妃收敛了笑意,细长斑斓的指甲划过白玉杯盏,眼里忽的闪过一丝凌厉。
“于情于理,我都该劝你干脆嫁了他,好让他以驸马之位登基为帝,来个普天同庆。可惜,”她淡道,“先帝之后,燕晗绝不允许再出第二个驸马登基的帝王,这也是先帝遗旨。”
…………
第二日天明时分,楚凤宸终于觉着活过来了一些。她在镜子前细细地画好妆容,穿上帝袍,却忽然想起了裴毓那奸佞一些……那什么的举止,无意识地摸了摸唇。然后狠狠擦了擦。
呸呸呸,他祖宗的,别乱想了!
今日明明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的。
她要去天牢亲自去问一问瞿放到底为什么屯兵。儿女私情不能勉强,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去勉强,他总不能因为不想做驸马都尉干脆造个反吧?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其实想默默问一句,一直被吐槽粉红泡泡太少感情戏太少……这坑感情戏,够、多、了、吧?
第39章 将军身
清晨时分是燕晗天牢湿气最重的时候。楚凤宸跟在顾璟身后小心地踏入了那阴暗潮湿的地方;一面走一面数着脚下的步伐;等到数到第八十步的时候顾璟转了弯儿;她停步;犹豫了一会儿才跟上。燕晗天牢关押之人皆是朝中要犯;地方却其实是不大的;它坐落于宫闱的西南角人迹罕至的地方;临湖而建,阴冷异常。在这种地方待上一夜;怕是不好过吧?
天牢内其实是一间又一间的砖瓦小房;七弯八绕之后,顾璟在最深处停下了脚步。在他身后的狱卒飞快的上前解开了锁链,又退了下去。顾璟把火把插在了小房的门口;微微躬身朝身后的宸皇陛下行礼;让开了道儿。
楚凤宸一怔,沉沉望向小房里头:里面黑漆漆的,即使门口的宫灯已经闪烁着跳跃的光芒,可它依旧只能照亮暗室的衣角,余下的地方仍旧是黑漆漆一片。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强压下心头的异样,一步踏入了暗室,冷意马上顺着脚底攀爬到了腰际。
暗室内寂静一片,甚至连呼吸都没有。
楚凤宸在里头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缓缓睁开,终于看见了暗室的最深处倚坐着一个身影——那身影一动也不动,稍不留神就会被当做死物。
“……瞿放?”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那身影陡然一震,几乎是顷刻间僵直了身子。
“你……”沙哑的声音,带着焦躁的惊诧。
楚凤宸飞快地朝暗室外看了一眼,发现顾璟与狱卒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略略犹豫,轻声道了句“你等等”,走出暗室把外头插着的宫灯拔了进来——顿时,一片漆黑的暗室露出了原来的面目,满身狼藉的瞿放也终于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身上有伤,血污满衣,狼狈得比沙场归来还要胜三分。
“顾璟动刑了?”
话刚出口,楚凤宸就已经有了答案。顾璟是司律府执事,面对瞿放这样的要犯怎会不动刑?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提着灯缓步到了他身前,小声问:“你还好吗?”
瞿放瞪大了眼睛盯着楚凤宸,浑身僵硬,良久,干涩的喉咙底才勉强挤出一个字:“……伤?”
楚凤宸茫然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摇了摇头:“没有大碍的。”
瞿放垂下了目光,用力支撑起身体想要站起身来,却不想才刚刚支起了半个身躯却又重重跌倒在了原地,铁链叮当巨响,最终却骤然归于寂静。灰暗的室内空留发颤的喘息声……
“瞿放!”
“唔……”
楚凤宸慌忙蹲□去搀扶他,却只摸到一片黏湿……那是血。瞿放的闷哼吓得她倏地收了手,只敢蹲在他面前看着他喘息。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激烈的喘息终于平息,瞿放又倚靠回了墙角,她才敢小心地又靠近些:
“要不要朕传御医?”
“不……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