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古今穿越电子书 > 子不语 >

第35章

子不语-第35章

小说: 子不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么……”那双眼睛怔怔的望着她,渐渐消隐,黑暗潮水一般随之退去,院子里还是蒙蒙的黑,堂屋还亮着一点昏黄的灯光,大柳树上惊梦似的响起蝉鸣,穆莳依站了会,进去睡了。
  太岁站在屋脊之上,看那灯光一闪而熄,想起来之前尊上那句叹息似的话:我已经等的太久了……忽然不知道要怎样回禀才足够妥帖,这样简单的一句回复该怎样说出来才不会让他太过失望。
  跟随尊上几十年的岁月里,她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倦怠的神情,他总是独自一人微阖双眼不言不语,这句话说出口她才看到他眼中的厌倦和不耐,好似冰山中冻着的荆棘,她日夜都在黑暗中,徒睁着黑色的眼睛,却从未看懂过他。
  他被大周强留百年,终于要挣脱而去,穆莳依是他回去的钥匙,也是他离开的钥匙……现在这钥匙就在眼前,她可以轻易握在手心里,如果……太岁眼中寒意大盛,那句叹息般的话忽然又飘荡在耳边:我已经等的太久了……冰冷与痛苦交织,屋顶上的黑雾倏的散开,消失无踪。
  第二日是热醒的,空气湿热沉闷好似围了个厚重的大围脖,穆莳依浑身汗津津的爬起来,耳边是哗哗的水声,瀑布似的挂在窗外,迷蒙着眼推开窗子,迎面就是白茫茫的水汽,原来是下了好大一仗白雨,穆莳依打个寒噤,将窗子支住,趁着侵进来的丝丝凉气梳洗干净,披了蓑衣赶去上工。
  在街上跑的时候,后边追着一人可劲的喊:“您坐车吧,坐车吧,三文钱哪儿都管到!”
  穆莳依一回头,以为自己瞬间又穿到民国年间,一半在一千年前,一半在一百年前,咔嚓嚓的分裂了。
  “您坐车吧!”那人拉着车子凑到她跟前,“不受风吹不挨雨淋,干干净净的就到了。”
  黄,黄包车……木轱辘的,乌蓬的,古代人拉的,黄包车……
  那人甚是机灵,趁穆莳依一愣怔,车把一低,半推半请的就把人塞进去了,拉起就跑:“您去哪儿?”
  “我,鼎盛楼。”穆莳依心怦怦跳,嘴干干的问道:“我以前怎么没见过您这种车啊?”
  风雨声大,那人只顾跑,声音方探出个头就给冲没了,好像这话就没出过口,穆莳依前倾身子,扯着嗓子又叫了一遍。
  那人一扭头,斗笠下的面目看不清楚,只听见笑呵呵的道:“这是因为您这样的天气不曾出过门,我们只在暑间的坏天气才做生意。”
  “能给我讲讲这车的来历吗?”
  “这车叫风雨车,跑起来也有些年月了,只是客官您猛的一问,我还真想不起有什么来历。只是恍惚有一年间忽然就出来了,我赶不起大车,做这些体力活倒也可以,惟就不许晴日里出来这一条有些不方便。”那人一边跑一边絮絮叨叨的说,忽又扭头来小心的笑了笑:“我也就随口说说,客官您只随耳听听。”
  穆莳依正兀自犹疑琢磨,顺口就接了:“唔,唔。”
  “鼎盛楼到了,您慢走。”穆莳依重新披了蓑衣出来,递给他三文钱,末了又回来添上一枚:“有一事麻烦您,日后若听谁说起或想起些关于这车子的来历,请来鼎盛楼找一个叫萧十一郎的,定有重谢。”
  车夫诺诺道谢,欢天喜地的拉车离开,转眼就又坐了一位客人,奔跑中忽然想起这风雨车隐约听说是从渤海国过来的,只是不甚确切,还是回头问了再去答复那位客人罢。

  怜君一见一悲歌

  大暑,腐草化为萤、土润溽暑、大雨时行,望河对风眠,临池赏红莲。
  老天动了真格,近日来热似流火,遍地生烟,鼎盛楼的冰窖都快搬空了,客人仍是自早到晚的不断,穆莳依几次想请了长假却又作罢,哪里还不都是一样热,在树下坐了不动和在店里比别人多穿层衣服也没什么不同,况且铁公鸡似的掌柜竟然开始给自己发工钱了,这让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张口。
  店里新又加了几种娱乐,颇有些现代棋室的味道,三楼东面开象棋座,西面开围棋座,南面开牌室,北面开说书厅,在这一层最中间围着圈镂花屏风,里面影影绰绰的坐着几位乐师,随人家意,弹拨弄唱,不间断的往四面送着袅袅缕缕的乐声,偶尔有客人赢了局,放嗓子高歌一曲,乐师也颇有情趣的随之一和。
  这三楼听着雅致,这雅致却不是免费的,凡往三楼去的客人,不管您是要到什么座,先补交一两银子。这钱也不是白收您的,交了钱,这四个厅,您随意溜达,甭管您玩儿什么,赢了这银子双倍退给您,就当是好彩头,输了,也没什么,这茶也是明前好茶消暑圣品。
  这点子果然好,穆莳依每日在三楼只是添茶倒水反而更忙了些,她寻思着掌柜滚圆的脑袋不像是个装着璀璨智慧的,不过,也只是寻思而已。
  这日牌室已经开战几回合,南怀瑾还未见踪影,有些老顾客来问穆莳依:“那个小公子今日不来了?”
  穆莳依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往日里这时南怀瑾已经在拍桌子吆喝了。少了个活宝,牌友们有些意兴阑珊,有人就往北面说书厅去了,才进去又喜不自禁的跑出来:“他在这儿呐!”
  牌友们呼啦进去拉过来个人,可不就是咱们的美少年南怀瑾,只是今日有些垂头丧气。
  “打牌打牌!”众人拥簇着他。
  “不玩儿了,今天没兴致。”南怀瑾懒洋洋的。
  “怎么了,那个小姑娘又不待见你了?”有人起哄。
  “胡说!自从那次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以后,她崇拜我还来不及!你们懂个屁,我烦着呢,今天不玩!”南怀瑾的火苗一窜一窜。
  “别生气嘛,你有什么事说出来,或许我们能帮上忙呢?”一众人齐声应和。
  “你们?”南怀瑾怀疑的看看他们,虽不见得可靠,但心里着实是烦,说出来也好,“我父亲要我在月底交上一首诗。”
  “一首诗?这有何难!为兄我认识在国子监教书的先生,替你讨一首绝妙好诗!”
  “国子监?哼!”南怀瑾气哼哼的道:“这就是要拿去给国子监的老头们看的,要韩老头说好了才行!”
  韩老头?韩祭酒……众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算了算了,又不干你们的事,吉祥代我去玩!一定要替本公子狠狠杀杀恶气!”
  吉祥受宠若惊,以往都是在一边看的,“公子,我……”
  “去!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喜从天降,吉祥也顾不得表示同悲同恨同愁了,一众人呼啦涌回去,只留南怀瑾还在拿扇子一下一下的磕着手心。
  “你可接受着大周最高等最先进的教育,脑子里就没一点货?”穆莳依添茶路过他身边,揶揄道。
  南怀瑾一把拉住她:“穆兄!你帮帮我!这是要在聚贤宴上用的,去年我装病,今年我父皇一早的就把太医给我备着了,韩老头也来,东方玄锡也来,连那个日本的太子也来凑热闹,他能听懂个屁啊!反正不管怎么说,今年是大阵势,我这点货不够,你一定要帮帮我!”
  穆莳依嘿嘿一笑:“这可不就是病急乱投医,您觉得我是那满腹经纶的人吗?”
  “你总是有办法的,你灌醉我我也不怪你了,你给我找个人才来!江湖上那么多能人你给我找!”
  “一听您就是门外汉,江湖草莽这四字是连着的,您说的那是文武双全的状元郎!”穆莳依拎起茶壶走了,南怀瑾却醍醐灌顶,可不是,找状元郎啊!也顾不得叫吉祥,一溜烟跑了。
  穆莳依添了几盏茶,一转眼,身边的椅子上又坐着一个熟人,又是眉头紧锁的看着她:“穆兄,我最近要离开京城一段日子,你若有事拿这个去找九城巡捕陵铁衣,他一定会尽力而为。”
  是一块玉符,穆莳依接过来握在手里,看了看没有说话。
  陵洛看着她道:“夜隐楼最近行动甚是诡秘,我们再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江湖上有几桩离奇案子我怀疑与其有关。大战在即,这种气氛实在不寻常,山雨欲来风满楼,我便要寻得这风出自何穴。”
  穆莳依把玩着手中的玉符,道:“我后来也再未见过小华,也许我该主动去找,夜隐楼的标记向来都显眼。”
  陵洛深看了她一眼,却看不出此言的真假,末了道:“也好,不过还是要当心,你最好知会陵铁衣,有他保护你,我才放心。”说着伸手来握穆莳依肩膀。
  穆莳依闪也未闪,只在那手快覆上肩头时微抬头来看着他一笑,陵洛的手狠狠的顿了下,还是在她肩头极浅的拍了拍,笑着道:“你总是有办法的,我知道。朝廷和大周都是你的靠山,穆兄,等我们重逢日,就是欢庆时!”
  穆莳依仍是笑笑,恍惚这句话无比熟悉,电视上常听到,是大领导的口头禅。她忽然又想开了,陵洛算起来也是苗红根正的皇亲国戚,是中央级的领导了,若不是在这儿,哪儿有这样的好运,跟大领导并肩说话,称兄道弟?就算是他利用自己,让自己当朝廷与夜隐楼间的踏脚石,这也值了,毕竟人活着,在哪不是给人利用呢,想开点,就当重用吧!
  这么一想果然心情开朗,十分憨厚诚恳的又冲陵洛一笑,陵洛正酝酿着安抚的话,琢磨着怎么道别不生硬,给这一笑笑的心里一个突接一个突,只觉得什么都不保险了,眉头皱的比来时更紧的匆匆走了。
  午间梅盛林又差人捎来口信,要她放工后在丽水边等他,穆莳依近日不太想见到梅盛林,不为其他,只为见到他就不自主想起国师,想起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抉择,她虽不曾后悔,但是每想起一次遗憾就深一层,想的多了总不好受。
  但是梅盛林是不能不去见的,她以前给孟平当大哥时,不懂得,这回给人当弟弟时,还是不懂得,感情于她总是泾渭分明,百分之九十八,百分之九十九,百分之百,都在不同的区,放的齐齐整整互不干涉。
  放工时天还大亮,鼎盛楼的工作时间也很有特色,现代特色,竟然是两班倒,穆莳依上的这算是早班了。丽水边是西市,穆莳依趁着等候买了些佐料,最后又挑了只鸡,多付一文钱店家负责给拔毛开膛过水,快收拾好时梅盛林大步的过来了,手里捧着一只罐子。
  “这是你嫂子自己做的酸梅汤,你尝尝,好的很,你拿回去放在井水里镇着,过几日喝完我再来送。”梅盛林哈哈的笑着。
  穆莳依感觉喉头一哽,接过来搂在怀里,半晌道:“谢谢大哥大嫂。”梅盛林拍拍她肩头。
  店家将洗好的鸡递过来,穆莳依腾出手接住对梅盛林道:“我今日做大盘鸡,大哥也去吧,家里还埋了几坛子酒。”
  “大盘鸡?听着倒是稀罕,难为你一个大男人,整日自己做饭洗衣,小穆,你今年几岁了?”梅盛林问她。
  穆莳依听出来其中意思,有些尴尬,讪笑道:“也没什么,大厨子不也是男人。我今年才二十有二,正好是学手艺的年纪。”
  梅盛林瞪着眼睛:“二十二还不想着成亲,大哥跟你一般大时你小侄都能上树掏鸟蛋了!”
  穆莳依只是笑,也不接话,两人慢慢的往芭蕉巷走,穆莳依一兜的东西挂在胳膊上,怀里的罐子沉甸甸直往下坠,梅盛林在前面空着手,她却不敢要他搭把手,一个男子汉连这些东西也拿不住,成何体统。
  到了巷口,脚下忽然一硌,罐子刺溜就从臂弯滑下去,手急忙去抓,只拂住了边,穆莳依背上哗的一层汗,说是急那时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自身后伸来稳稳的将罐子托住。
  “百,百里……”穆莳依在巷口未见到他,以为他今日不来了,猛的看见竟十分窘迫慌乱。
  百里筠笙笑笑,将罐子托在一侧臂弯,来取她臂上挂的一串,穆莳依慌忙闪避,竟一脚踩在大喜而来的梅盛林脚上。
  却是穆莳依哎呦一声,梅盛林不觉似的握住她的手臂就将她拎到一边,上前来和百里筠笙哈哈一笑,两人就这么怪模怪样的互相行了一板一眼的礼。一直起身,这拘束就全抛了开,两人把臂而行,谈笑仿佛多年好友。
  穆莳依确实不懂这男人间的友谊,皱着眉撇着嘴,使劲拎着一串的食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愈发像小媳妇了。
  穆莳依的家梅盛林已是熟门熟路,主人似的招呼着百里筠笙坐,自己去找水来沏茶,转一圈什么也没寻见,过来一看却见百里筠笙正悠哉悠哉的吃一块紫柰(红苹果是也),奇怪道:“这小穆,藏着好东西,我怎么没找到?”
  百里筠笙转手拉开一侧的矮柜,把当前的一个布袋子移开,露出几个光溜红润的紫柰:“在这儿。”
  梅盛林越发奇怪:“你怎么知道?”转念一想道:“原来你们早就交好了!我怎么说那么巧的就在巷口遇见,看来你也不少来这里吧?”
  百里筠笙笑道:“我总共也就这一个徒弟,常走动些好。”
  梅盛林哈哈大笑:“小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让他多去你的店磨练磨练才是正事,他一直这么当伙计,连媳妇都难娶!”
  穆莳依在灶间听见这爽朗的笑,嘴角也微翘了下,抬手一抹汗,仍是抿着嘴。烧热了锅,将油倒进去热,鸡块要稍微过下油,才容易熟,而且会外焦里嫩,老爸常这么做,看着不难。
  闷热里夹杂着油香时,走进来个青衣的人,穆莳依一抬头,下意识的先看眼堂屋,小声道:“君子远庖厨,今天不用你帮忙了!”
  百里筠笙伸手来拿盛鸡块的木盆:“无妨,我以前也做过。”她自己,总是做着菜火就熄了。
  穆莳依站起来去挡:“不用,这道菜不费事,我自己可以。”
  百里筠笙看着她,穆莳依忽然越发紧张,一眼瞥见梅盛林往这边探着头,立刻就是慌乱了,一把夺过木盆,不耐烦的催促道:“我说不用就不用,你出去罢!”
  “……好吧。”百里筠笙出去了。
  穆莳依眼前少了阻挡,才发觉方才的话说的太过生冷,眉头仍是皱成一团,心里却已是愧疚懊恼,盯着手里的鸡块看了半晌,锅里的油耐不住涌泉一样汩汩的沸起来。
  终是忍不住,丢下木盆跑出去,堂屋却一人也无,心里咚咚敲时,听见后院有劈砍声,跑过去,那两人却是在给她劈那一大堆的木头,见她过来,百里筠笙对她微微一笑,并无异常。
  “百里先生,”穆莳依强作欢快的道:“学生昨日临摹的张迁碑您看看怎么样!”
  百里筠笙展颜一笑,笑容温和宽容,穆莳依心上一松,瞥见梅盛林,更沉了。
  一顿饭吃到天光昏黄,三人喝光了一坛子酒,临走时穆莳依将两人送到巷口,梅盛林喝的最多,已微有些醉意,忽然将穆莳依拉至一旁神秘兮兮的道:“百里筠笙刚跟你说了什么?”
  “这……嗯……”穆莳依迟疑。
  “我都看出来了,这小子看上你了!”梅盛林笑呵呵的拍拍她肩膀,“要抓住机会啊,他妹妹听说也是个知书达礼的贤惠淑女,你可不能错过!年轻人,要做大事业!”
  百里筠笙搀着梅盛林走了,穆莳依脑中仍是一片空白,好似电脑死机,只有那一句话浮在界面上——这小子看上你了……再想起百里方才说的明日在百子庙见面,登时忐忑起来。

  飘渺孤鸿影

  穆莳依放了工就急急忙忙往百子庙去,远远的看见矮小衰败的庙门口站着一抹青云似的人影,停下来将脸上的汗擦一擦,放响了脚步走过去。
  “今日做工辛苦吗?”百里筠笙闻声转身,手里捧着一个别致的小镂金缠丝球,递给她。
  “什么?”穆莳依随手接过来,入手却吓了一跳,“凉的!装了冰块?”
  “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稀奇东西,拿在手里甚是清凉,若是捂热了在水里放一刻就重又冷却了。”百里筠笙微笑着看她一脸惊喜。
  “这么好啊,是宝贝了!”穆莳依爱不释手的拿了会,又递给他:“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百里筠笙笑容微滞,穆莳依撇开眼,手仍是伸着。
  “走罢,我今天找你是有别的事情。”半晌,百里筠笙淡淡的道,走了几步回头来看,穆莳依仍撇着头,倔强的伸着手,百里筠笙不由得苦笑,道:“这会儿还热,你先拿着吧。”
  穆莳依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在百里筠笙这里使性子,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就像这夏日湿闷的傍晚,虫低叫,鸟斜飞,蜻蜓乱舞。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百子庙一侧的羊肠土路走出去,过了两条街,远远的听见有孩童朗朗的读书声,前面却是一家学堂。百里筠笙径直就走了进去,穆莳依疑惑的看他一眼,也跟了进去。
  才进去就听见先生说放学,一群孩子跑出来,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二人。
  “这位公子,又见面了。”先生走出来,三人互相行礼。
  “叨扰了,我这次带了这个朋友来,就是想给她看看那套拳法。”
  先生欣然应予,叫了一个孩童过来,穆莳依还是一头雾水,百里筠笙却不再看她,只是看那孩子。
  气沉丹田,左右野马分鬃,白鹤亮翅,左右搂膝拗步,手挥琵琶……
  当……穆莳依手中的小球滚落在地上,百里筠笙担忧的看着她。
  一个西瓜圆又圆,一刀切开分两半,你一半来我一半……
  孟平……在这里只有他还知道这拳法,是孟平,是孟平!
  穆莳依声音也颤了抓住那个孩童连声问道:“小朋友,教你的人在哪儿,教你的人在哪儿?”
  小孩子吓得只看着先生,先生皱眉看看百里筠笙,百里筠笙走过去轻轻道:“你随我来。”
  这是一所再普通不过的农舍,地处偏僻,土坯青瓦,木门矮窗,房顶有青草摇曳,她平时若从此经过,走一万遍也不会特意回一次头。百里筠笙替她推开门,一只织网的蜘蛛急匆匆的从她眼前顺着悬丝爬走。
  屋里家具摆设都是正常模样,手指拂过有一点点薄薄的浮灰,百里筠笙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按那孩童所说找来时,这里已经没有人了,这里生活所需一应俱全,看样子只有他一人。”
  他的声音轻柔而怜悯,见穆莳依怔怔地站着,等了片刻终又道:“我们在后院还发现了这个……”
  门帘一点点掀起,穆莳依的手在门棂上握的发白,颤着声音道:“百里,我想自己去看看……”
  百里筠笙心头一痛,还是默默退出来。
  三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