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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成仙了,就别再来找我-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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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眼窥视之时,她却发觉有人在仙家席位之中走动,到了越百川身后便没有挪窝了。
因席位上方垂了一层竹帘,景善若所在之位地势又偏高,故而只能瞧见那人腰带往下的部分,看不到脸。
那人似乎说了什么,越百川应声转首去望着对方。
景善若也好奇地盯着两人看。
不一会儿,那人在越百川的副席上坐下来了。
景善若一愣,随即将视线转开。
——竟然是身着道士装扮的竹簪女冠!
脑中杂乱,景善若侧首,与瀛洲岛主闲谈两句,渐渐稳下心神,再正大光明地朝越百川与竹簪女冠那处看去。
却见竹簪女冠也正抬眼盯着她。
越百川略微转首,脸色不善地与竹簪女冠说了几句话,似是在轻叱对方。
那竹簪女冠却盈盈笑着,越百川说一句,她便回一句。景善若不知话语内容,只见其面上笑意不减,好似并不畏惧越百川的愠意一般。
更甚者,竹簪女冠回了几句话之后,竟然款款地抬手,指向景善若。
同时,其视线也缓慢转了过来,熠熠地盯着景善若的眼睛。
景善若神色一凛:对方到底在与道君说什么呢?难道正谈到与自己相关的?
此时越百川突然出手,拈起案上玉箸,用一双筷子点到竹簪女冠的手腕之上,毫不客气地,将她指着景善若的手给拍了下去。
竹簪女冠似是惊呼了一声,顺势侧伏于席间。
旁边座上的仙者被惊动了,纷纷转头看着越百川与竹簪女冠。
情势一时尴尬。
越百川说了几个字,便沉着脸将玉箸放下,转首望着末席的丝竹乐者。
竹簪女冠颜色难堪地自行坐起来,对关切的仙人微笑示意,随后倒了茶,双手奉给越百川,似是赔罪又像是在撒娇。
越百川接了茶杯,只放在案上,不再理睬女冠。
景善若全程皆是大大方方地关注着事情进展,沧海岛主问她在看什么,她便乐呵呵地指给对方瞧。
“仙者那一席,可算是热闹。”她笑道。
景善若正乐呵着,竹簪女冠突然抬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即嗔越百川几句,起身愤愤离席。
周围的仙者皆不做声,却掩口偷笑起来。
越百川似有感应,回头看看竹簪女冠的背影,再转首瞧瞧景善若。后者正巧捧着茶杯,便遥遥地敬他一敬,状甚悠闲。
收回视线,越百川倚在案上,一手扶额,一手轻叩桌面。皱眉,若有所思。
到这时候,木缘国君终于赶到了自个儿的席位,趴在豆腐干大小的案桌上,累得直喘气。
此时和谈才算正式开始。
置身事外一点的仙人,怕是都已经打了场瞌睡又醒来了吧。
※※※
“兄长!兄长!你不要走来走去啊,我睡不着!”
仙草童子抱着被子,到仙豆芽门口抗议。
阿梅正在做绣活,她放下针线,开门放仙草童子进来。“豆芽有在走动么?我都没听见……”她悄声道。
仙草童子说:“自然是有了,我的耳力好啊!他从东踱到西,再来往复,就没停过!”
他纠结地抱着被子往里屋去:“若是想上茅厕,兄长你只需要跟阿梅姐姐说一声便是了啊!”
仙豆芽呼地掀开门帘,马着脸说:“去去去!谁要上茅房了,在蓬莱这般仙境之地,不要说扫人雅兴的字眼!”
“兄长,你为何还没睡下啊?”仙草望着他穿得整整齐齐的一身,纳闷地问。
此时道童与虎妖也先后推开门,挤进一个脑袋。
道童肿着眼睛,面带寒霜道:“我倒想知道,你俩半夜不睡在这里叽叽咕咕,是又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成?我要睡觉!明日要早起攻书!”
虎妖斜眼瞥她,然后对仙豆芽说:“别折腾了,早些睡。你明天也有事做的。”
仙豆芽不满道:“景府前半是灯火通明,众仙家龙神齐聚,你几个还当真睡得香甜?若是一觉醒来,蓬莱洲归龙族掌管,我等必然全被逐出海去了。”
他是很有危机感的!
可惜,这一群同伴全都不把仙龙双方的议和当回事。
仙草童子抱着被子蹭了蹭,嘟着嘴回答说:“没关系啊,我跟着景夫人走就是!”
“曲山长也是龙族属下,我不觉得他是坏人。”虎妖挠挠头,撇嘴,“豆芽你想太多了。”
道童则凉凉地说:“即便当真发生此事,仙豆芽兄长,你不吃不睡便能把仙岛要回来?这岛如今是景夫人的,她与仙家龙族皆有交情,若真决定依附于哪一方,我等自然只能附议。你啊,洗洗睡吧!”
阿梅不懂地左右看看:“你们在说什么啊?”
“阿梅你别问。”仙豆芽叉手,对三名小仙童道,“我是生在蓬莱洲的,此岛应有我一份,若是景夫人擅自决定,我必然不依。”
“想那些做什么?”道童不耐烦地说,“你会法术吗?你有兵力吗?哦,你连人情都不沾。那你到底凭什么宣称自己是岛主啊?快睡觉!少在此处吵闹,赶明儿自然有人来收治你了。”
仙豆芽不解。
“你与小虎皆言我明日有事,究竟是怎样?”
道童诧异道:“仙豆芽兄长,难道你不知?明日玄洲岛太玄仙都的那位真公老仙人就要来接你了啊!”
“接我?”仙豆芽吃惊。
仙草童子道:“对哦,约定好的是一个月吧?就在明日了。兄长,快去歇下,明天要早起的!”
虎妖则好心地拍拍仙豆芽的肩膀,道:“仙豆芽,若是不愿意跟神仙拜师学艺,也可以如我等一般,向方丈洲的修士求艺。”
道童也戏谑道:“我想啊,你名声虽不太妙,很是顽劣。但山长等人……不至于当着景夫人的面拒绝收你为徒。哈。”
她说完,立刻全神贯注地等待对方反击——跟仙豆芽拌嘴,她还没赢过,不过屡败屡战也是一种执着啊。
只是,今天仙豆芽却并未像往日那般,锋牙利齿地回击道童。
仙豆芽闻言,并未像往日那般,锋牙利齿地回击道童。
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之中,他安安静静回了里屋,一脸严肃地陷入了沉思。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仙豆芽葫芦里将要卖什么药。
话说回来,那玄洲岛的岛主似乎并没有出席议和之宴?嗯,正是如此没错,因为……玄洲岛早就被仙家接手,更建了一座名为太玄仙都的城池,如今入主仙都的,正是明日要来接仙豆芽的那位散仙——仙伯真公。
作者有话要说:仙豆芽你到底会不会走呢?QQ
偶尔也有忘形之时
翌日晨,石仆过来接仙豆芽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可即使如此,在前厅附近担任守卫的修者,依然认为仙豆芽等人应该多等一两个时辰再来见景善若。
议和的事儿,在少数人的竭力促成、少数人的坚决反对、少数人的讨价还价以及大部分人的昏昏欲睡之下,已经告一段落。据说再过几个月,双方会又约个时候来谈一次,不过目前,势力划分什么的,暂时就这么决定下来了。
——为了天下苍生,两族约定,暂时互不相犯。
两个字,休战。
这场大战,是从龙公子单挑临渊道君开始的,本质上是私仇,但后来,被仙家逮着了机会,扩大事态,想借此攻占方丈洲。
话说临渊道君重生前的这数千年时间里,仙家与龙族大大小小的冲突也没少过,都打到归墟门口来了,占去好几个仙岛。可是现在,龙公子一得知临渊道君回昆仑了,不知怎地,就突然来了劲儿,主动出海,现身方丈洲,帮助岛民击退仙家之人。
临渊道君本是不想来的。
但元华大帝得到消息,说公子昱占据方丈洲之后,还派人进犯玄洲,试探瀛洲,便深深地感到大事不妙,立刻下旨,把过去专门管治龙族的临渊道君给派上前线。
结果呢,越百川只是到方丈洲周边逛了逛,还没与龙公子交上手,就打道回府,说自个儿旧伤复发,不胜重任,撂担子不做了。
仙家见占不了便宜,僵持下去,还有可能丢掉之前的胜利果实,这才主动提出议和谈判。元华大帝就跟临渊道君打商量,让他在议和的时候姿态低一些,别再惹事。
惹事?
他是被寻仇的好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越百川刚回仙界,没兴趣去打仗,但更不乐意去做低声下气的议和大使。于是他索性连元华大帝的寿宴都不出席了,也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好几天之后才悻悻地出现。
仙家传言中,临渊道君重生之后脾气大、派头更大,便是以此为据的。
议和之时,越百川与龙公子都没怎么发言,就听得双方阵营中的老资历在不停翻旧账,互相攻击。扯了半夜,也没闹清楚这几个仙岛自古以来是属于哪方的。
越百川一直在闭目养神。
龙公子大概也在睡觉。
不过,说到关键的时候,是龙族之人先不耐烦,在珠帘里面大怒道:“既然如此,争论合宜,不妨再战三千年!分个胜负!”
“好哇!撕破脸,谁不会!诸位龙神几时当真有议和之心了?”仙人这方也拍案而起。
周围打瞌睡的众仙,都被发言代表的动静给惊醒了,私下询问进展。但众人的邻座也纷纷表示自己不在状态,不知为何双方会吵起来,而且……
好像很快会打起来?
正在众仙茫然之时,对面的龙公子自金阁里开口,简要地告知己方人马:“我无意再战。谁出阵,军令自取。”
众龙神立刻陷入沉默之中。
与此同时,越百川也出言道:“虽是主和之人,但若龙族执意再动干戈,本道君也只能披挂上阵了。”
他这话一出,仙家众立刻如炸了窝一般!
甚至,早先希望休战的人也动摇起来,悄悄议论着:若是道君肯出手,不仅另几个仙岛必为囊中之物,甚至归墟龙潭,或许也是会被攻破的!
大厅内顿时沸沸扬扬。
景善若与几位岛主彼此换了个眼神,因各人立场有微妙的差别,故都不曾吭声。
此时,龙公子阴测测地扬声:“临渊道君,莫逼我食言。”
越百川回应说:“鼎王公之子何出此言?本道君衷心盼望双方休战,不再争锋相对。”
“哼。”许是不愿掺杂私怨,龙公子不再发言。
众龙神略有忌惮,重新与仙者谈判。
这回谈得就顺利多了,没两个时辰,就拟定了数十条款,约好双方皆要遵循,不得违背。
明相提笔飞书,将和约抄录三份,分别送至三方席上过目,最后确定无误,由双方长者落印画押,再到厅中击掌三次,从此和约拟成,即刻生效。
像是早就等不及了一般,几位龙神一见议和达成,立刻离席,带领随从回海里去了。
而诸位大仙则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继续聚在一起唠嗑,叽叽咕咕好不热闹。
瀛洲岛主知道仙家的性子便是散漫为主,带笑建议景善若,说是时候盛宴款待来宾了。景善若半信半疑地吩咐下去,果然,一刻钟后布置开来的宴席大受好评,仙家欢乐闲适的本性展露无遗。
龙公子将金阁车轰隆隆地撤出了大厅,但只是驶到偏僻之处停歇,并没有即刻离去。
越百川一个人坐了会儿,也起身出门,立在外边廊下吹夜风。
景善若见了,便寻了个借口暂时离席,由另一侧小门出去,绕往他所在之处。
但是,有人抢在了她前面。
刚到拐角处,景善若便瞧见竹簪女冠在回廊尽头现身了。后者端着茶具,莲步轻移,笑吟吟地迎住越百川。
“道君,可是累着了?”竹簪女冠说着,将茶盘搁在阑干上,执起一个杯子,倒满茶水,“道君请用。”
从这边望去,景善若只能窥见越百川的背影,看不到其神色。
她听见后者应说:“女冠,你为何会出现在此?”
“听说道君旧伤未愈,作战失利,竹簪就忧心得很。”竹簪女冠道,“只是……昆仑外界第二层,非是我这俗世妖仙能去的地方,故而再是担忧,也见不得道君一面……”
她说着,眼帘下便隐约有水光滟潋了。
景善若微微颦眉。
越百川道:“女冠,蓬莱洲非是你应来之地,尽速离去罢。”
“为何我不能来?”竹簪女冠不解地抬首望着他。
越百川并未回话。
竹簪女冠一脸委屈,轻声细语道:“道君,此处一别,不知几时再能相见……竹簪实在是不舍……”
越百川依旧不言语。
竹簪女冠一面说,一面悄悄地依偎过去。
越百川突然抬手,拈起茶杯,同时用肘不动声色地格开了竹簪。他说:“女冠不舍蓬莱美景,在下也是如此。但帝君处尚待人回报,在下要务在身,不可再做逗留了。”
“咦?”竹簪诧异。
越百川将茶水一饮而尽,搁置在阑干上,道:“就此别过,请。”
景善若忽见越百川转身朝这边来,立刻缩进墙角里,生怕被瞧见。
此时竹簪女冠却突然出声:“是么?道君真是好忙碌。那竹簪便在蓬莱洲散散心,休歇两天吧。”
越百川似是没听见她的言语,大步往前走。
竹簪女冠继续扬声道:“昨日来时,路上见了一座山丘,好生眼熟,真是古怪喔。不妨乘隙前去游览一番?……道君?”
景善若听得她腔调转换,好奇地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偷看。
只见越百川不知何时已回过头,正与竹簪女冠对视。竹簪的视线火辣辣地,毫无掩饰,她望着越百川,自有一番得意之色。
“道君,不陪竹簪同游么?”
越百川凝视她片刻,平静地说:“女冠既有游兴,那便自行去罢,万望尽兴为要。”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朝转角处走来。
景善若给吓了一跳,连竹簪女冠的神色都来不及留意,赶紧再次缩回头,贴着墙想溜。
哪里还来得及啊,越百川已经疾步拐过这道墙角了。
两人打上照面,景善若略尴尬地笑笑,而越百川却并无意外之色,只瞥了她一眼。
“我路过而已,没打扰到你俩吧?”景善若悄声道。
越百川没有回答,也不曾停住脚步,径直向前,与她擦肩而过。
景善若也不在意,只好奇地再探头出去,想看看竹簪女冠如今是什么表情。
然而,她却感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回头,看见越百川半侧过身,拉住她的手。
“神仙?”景善若诧异道。
越百川双唇微动,并不出声,只以口型对她道出一个字:“走。”说完,转身牵着她的手,快步朝前赶去。
景善若吃惊地跟着他,但他走得越来越疾,她只能小碎步跑起来才能跟得上。
“神、神仙?这是要去何处?”景善若茫然,“道君?百川?”
但越百川并不回头应上一声。
他领着景善若在长廊与庭院中穿行,过了一道门又一道门,步子越来越紧。到最后,他也跑了起来。景善若一只手被他紧紧地握住,挣也挣不开,只得努力地跟着他漫无目的地奔走。
不知奔了多久,景善若已是累得连呼吸都跟不及,几乎要软倒成一团,任由其拖着走了——此时,越百川才突然停下步子。
景善若立刻跪倒在地,呼呼地直喘气。
撩了撩额前跑散的几缕发丝,越百川轻快道:“总算是爽利了!”
“神……仙……”景善若差点没断气,幽幽地趴在阑干上,断断续续道,“你是爽快……我、我可就……”
“没事没事,休息片刻即可。”越百川蹲下来抚抚她的背,微笑着替她顺顺气。
景善若气得不行,指着他,却又喘得说不出话来。
越百川取笑道:“你就是动得太少,只知道晒日头,几个月不见,又丰腴不少。”
景善若刚想反驳,却突然发觉不对:“——百川?”
越百川面上僵了僵,放开她的手,道:“景夫人,你在说谁?”
“……越百川。”景善若略显黯然,但又很快振作起来,对他说,“是神仙你这一世的名姓,姓越。”
“越百川?”对方复述一遍,“景夫人,你若不提,我几乎要将之忘却了。”
“是啊。”
景善若笑笑,扶着柱子,试图撑起身来。因跑得太急,肋下还有些发痛。
越百川见了,便又上前去,打算搀扶她起来。
景善若却轻轻拨开他的手,说:“神仙,不必了,我自己能成。”
“……”越百川低声赔罪道,“一时兴起,劳烦景夫人陪我走这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无妨,请神仙不要放在心上。”景善若苦笑道,“只是,我实在没那能耐随神仙起舞,还请下回换个人相陪了。”
越百川听了,心中百味杂陈,只望着景善若,却迟迟不肯应声。
景善若抬首看向越百川,神情坚决,并无拖泥带水之色。
两人对视,不知过了多久,仍然胶着。皆是不挑明之语,但谁也没有先作让步。
仙豆芽跟石仆寻来的时候,便是看到这番景象。
他立刻上前,扶起景善若,道:“景夫人,这是怎么了?莫非这位大神仙欺负你?”
景善若转首看他,轻叱:“休得胡言乱语!豆芽,你怎会过来找我的?”不是还在禁足么?
仙豆芽笑嘻嘻地说:“景夫人多忘事啊,今日会有玄洲的仙人来接我,你忘记了么?”
“是今日?”景善若惊道。
仙豆芽原本就是说着玩,发现她是当真忘记日子,顿时恼火起来,硬邦邦地说:“哼,景夫人几时曾将仙童之事放在心上?不过是忙着与神仙妖怪眉来眼去私下相会罢了!”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他挨了景善若一个巴掌。
虽然是极轻的一下,但仙豆芽也给打得懵了半晌。
仙豆芽的决定
仙草童子睁开眼时候,发觉日上三竿,另外几名仙童都不在自个儿屋内了。
“啊啊!睡过头了!”
他赶紧起床,让石仆帮忙扎好头发,撒开脚丫子就往外跑。
阿梅正赶来呢,路上遇见仙草童子,叫住他:“小草,少夫人让我来照看你……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仙草童子忙问:“阿梅姐姐,老爷爷来了么?兄长答应了么?”
“老爷爷?”
“就是太玄仙都那位真公老爷爷!”仙草童子比手划脚地说,“景夫人应承过,让老爷爷来接仙豆芽兄长!”
阿梅也想了起来,道:“敢情就是今天?我都给忙得忘记了……小草,你赶紧同我去看看!”
“嗯!”
仙草童子攥着小拳头。
他想,仙豆芽兄长是肯定不会愿意跟老神仙走的。
到时候,只要自己哭一哭,撒个娇,逗逗老爷爷,后者也就不会生仙豆芽兄长的气了。
——这么看来,自己是非去不可的啊!
他跟着阿梅往前去,见一名修者牵着机关马迎面过来,那马儿拉了板车,车上叠着几张茶案。
阿梅道:“先生辛苦了,宴席已毕了么?”
“是啊!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山长才许吾等入内清理。”对方和和气气地回答。
“那少夫人还在大厅里么?”
“似乎没见着景夫人的踪影,或者是送客去了也未必。”
仙草童子忙问:“那有没有看到仙豆芽兄长?”
对方想了想,摇头道:“对不住,小生也不曾留意小公子去向。”
“呣……先生可知玄洲的真公老神仙到了没?”阿梅再问。
这下修者完全两眼一抹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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