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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成仙了,就别再来找我-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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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公子只觉自己被勾撩得脑中轰轰地响,不假思索地低头,吻了上去。
这回窗外没人偷窥。
可是,微风、树梢和飞过的小鸟,都看着呢。
※※※
约莫七天之后,小伙子载着景家人,龙公子载着景善若,一齐飞回了蓬莱洲。
原本,龙公子是想干脆就把景家众人接到蓬莱洲去居住的。
可是景父景母都不答应,景莅也有自己的官职要做,将来还要讨房媳妇儿传宗接代,他们更愿意生活在人世间。
“龙神姑爷,你时常带若儿回家门看看,那就已是比什么都妥当了。”景母如是说。
龙公子只得作罢。
他先请景家众人到蓬莱洲小住,如此,成亲时候,景善若还可以同娘家人哭一哭的。
景家人坐在金阁车里,被送进景府,一路上嘴巴就没合拢过。
尤其是瞧见路旁前来迎接的木缘国民时,连景父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景善若顽皮地拉着父亲,说这是女儿的好邻居,千万不能照书里写的那样,捉来吃掉。此时景家人全都只能愣愣地点头,回不过神了。
到景府大门时,只见早已经得知消息的阿梅领着虎妖、道童和石仆立在门内,方丈洲人皆在门外列队相迎,气派非凡。
景善若将两个小仙唤到身前,向家人一一作介绍。
道童顿时换了副乖巧模样,对景母是奶奶、奶奶地叫个不停,听得景母心花怒放。
景善若又瞧瞧门内,诧异道:“小草呢?”
虎妖说:“小草啊,他在看护病人,说等会再来跟景夫人你赔罪!”
“病人?”景善若不解。
待她安顿好家里人,到小仙住处去看望的时候,才发现,仙草童子的床铺上,躺着金翅鹤。
那仙鹤个头生得大,一双细长的鸟腿横在床铺外边,搭着仙草的小被子。
仙草见景善若到来,匆匆起身给她倒茶:“景夫人你来了,快坐下,来喝茶。”
景善若见他懂事许多,遂欣慰地接过茶杯,问:“这鹤鸟怎么了?”
“不知,就是那日从天上下来开始,恹恹地,不飞也不叫,整天伏在地上,摸着身上都是凉的。”仙草童子担忧地说着,转头看了看金翅鹤。
景善若也上前去查看。
她伸手轻轻抚摸仙鹤的长喙,对方似是感觉到她的关切,也微微睁眼,只仍不动弹。
“它吃了东西么?”
“阿梅姐姐喂过鱼肉,它不吃。”仙草束手无策,“阿梅姐姐说,再这么三五天,它恐怕就要死了。”
景善若安抚仙草道:“小草,金鹤大仙怎么会死呢,它只是需要时候调养一番而已。我会请药王司的修士来给仙鹤诊病,你放心好了。”
仙草点头。
金翅鹤默默地躺着,似乎连气息也收敛起来了。
※※※
越百川睁开眼。
他现在只觉着周身乏力,伤处尽如蚁虫啮咬一般难受,至于所处之地的阴冷潮湿,则显得无关紧要。
瞧着落在不远处的冠帽,他暗暗叹了口气,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多亏了把他挂在石壁上的这两道锁链,他居然连整一整仪容也做不到。
正恍恍惚惚地想着,越百川突然听见牢门传来当啷声,随后,一盏油灯移了进来。
“道君,冷么?”竹簪女冠小心地走入牢房之中,尽量不让自己的裙角沾染污迹,“这囚室甚少使用,疏于打扫,还请道君忍耐了。”
“好说。”越百川应道。
虽然虚弱,却并不示弱。
竹簪女冠将油灯举得高了些,挂在道君身后的墙上,随后捏着他的下巴,端详片刻,微笑道:“道君面色不佳呢,真令人心疼。”
说完,她用指甲往越百川颈部划了一道血痕,后者闭目,不作挣扎,由着那血线流入衣襟之内。
拭掉指尖的血珠,竹簪女冠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小盅,拈出其中的一条小蛇,将其放在越百川的伤口旁边。那毒虫并不动弹,竹簪啧了一声,把蛇头硬埋入道君的伤口中。
不一会儿,她放开手,任那蛇落下,只见其全身染血,在地上弹了几弹,竟化作一滩血水。
越百川痛得唇色全失,却一声不吭。
“试过多少种秘法,仍是老样子……即便是龙,也不敢轻易食你。”竹簪女冠望着他,轻笑道,“真是伤脑筋……”
越百川冷然道:“我既已落在你手里了,你何不换出真身来试上一试?”
“竹簪不敢啊!”女冠呵呵呵地笑了起来,“道君你向来狡黠,万一是使了何等伎俩,故意骗我显出真身来,那人家隐藏于昆仑这么多时日,岂不都是白费了么?这可就不划算了呀!”
言罢,那道姑尖声而放肆地笑了起来,笑声刺得越百川耳中一阵阵地痛。
他冷冷瞧着对方——这四十九世之前结下的血海深仇,无论是替旧部,或是替自个儿,仇都必定要报的。
龙的嫁娶(上)
明相回得极快,还从归墟带了东西出来,满满地,堆了整片云朵。
他先牵着那朵云往溱北去了一趟,见景家人都不在,连仆从都放假归乡,只留了几个看宅子的,就知道众人去向了,赶紧奔至蓬莱洲。
落地之后,明相连气都没喘,匆匆借了马车驾去景府,见龙公子。
“如何,知晓传家暖玉来历了?”龙公子问。
明相摇头,道:“王城内中几处经阁,守卫都不甚森严,老臣先后寻了个遍,一无所获。”
龙公子想了想:“会否另有暗阁,收藏此类机要记载?”
“若真有,那也必然是狱王爷在接管王城之后所建的了。老臣无从得知啊!”明相为难地答说。
“嗯,辛苦你了,去歇着罢。”龙公子点头,吩咐立在旁侧的曲山长安排人手,送明相下去休息。
明相受宠若惊,道:“公子爷,老臣不曾疲累,只是盼着早些将调查所得回复给公子爷知道,故而跑得急了些。”
龙公子面无表情道:“明相,你早些歇下。明儿四更天,便要起了。”
“啊?做、做什么?”
也不知是何事心虚,明相问此话的时候,脑中想到了许多不祥之兆,脸色顿时发白了。
龙公子奇怪地看了老人家一眼,道:“婚期已至,还是明相你替我与景夫人算的呢,喜帖也已请方丈洲诸位广发而出——莫非你忘却了?”
明相一愣,随即恍然:“啊!对对!是成亲的好日子!若要赶在黄昏时分行人间昏礼,那龙族之礼,确实应当四更就开始筹备了!老、老臣匆忙赶回来,竟然一时将这事给忘在了脑后,真是罪该万死!”
龙公子懒洋洋地动了动指尖,点向明相,道:“万死等等言语,明日不可说出。”
“是是、老臣自然明白!”明相连连作揖,“老臣这就去歇下,绝不再耽搁分毫时候!”
说完,他赶紧就往大厅门外去。
到了屏风前,明相突然又站住脚,回身,拱手对龙公子道:“老臣糊涂啊,尚未向公子爷道贺呢!”
说着,就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满脸是笑地高声道:“恭喜公子爷,贺喜公子爷!老臣愿尽福寿,换得公子爷与景夫人百年好合,千载团圆!”
龙公子静静地待他拜完起身,答说:“多谢。”
明相又欢喜地拱了拱手,这才退出屏风,开开心心地往后面去了。
方丈洲人追出来,见其不是往同院旁侧的居处走的,赶紧叫住他老人家,说自个儿这就进屋去替他铺床。
明相却摆手,说他还有事,想先往后面去一趟。
“正巧,老夫不知景夫人正在何处,急需一人领路呢!”他说着,将方丈洲人拉着,一路同行。
“学生也是不知啊……”那位修士尴尬地挠挠头,再请了石仆带路,两人这才找着了景夫人。
景善若正与家人在一起,见明相找来,自然先问候一番。
明相却请她借一步说话。
“是这样的,老夫以为众人尚未移至蓬莱洲,故而是先回了一趟溱北,到景家那城里去看了看。”明相小声对景善若道,“景家没几个人,可是那门外面……”
“怎样?”景善若好奇地问。
明相瞧了她一眼,叹气道:“不知为何,挤满了乡民,说是什么新教算得景家将为众乡邻带来大难,要景家人立刻上教主法坛去商量对策云云……”
景善若蹙眉:“有这事儿?我家里人可是甚少与人结仇的,为何会被莫名其妙之人挑中呢?”
“景夫人,明天是你大好的日子,老夫本不应该拿此事烦扰于你。”明相道,“但既然见着了,老夫觉着,还是得告诉景夫人一声,以免景家众人过早回去,遭了恶人的道儿!”
景善若点头:“老人家想得周到,婚期之后,我自然会再挽留家人一段时日,就请老人家届时派些人手,先去替我娘家人解决烦扰之事了。”
“那是一定、一定。”
明相说着,再与景善若讲了些吉利话,便赶紧去歇下了。
那方丈洲的年轻人在旁侧听着,不怎么明白他俩的话意,回去问了曲山长。曲山长琢磨着事情有蹊跷,等礼成之后再办理,不知会否耽搁事儿,索性立刻就派出弟子前往溱北查探。
傍晚时候,有受邀的嘉宾赶至蓬莱洲,石仆将众人一一安置妥当,不须方丈洲人劳心。
到四更时分,众人起身,又开始忙碌。
方丈洲人从停在耳岛的云朵上卸下重物,运送入景府内。这重物是明相从归墟带回来的,听说不止是真正够重,其价值也贵重得很,任中一件,在人间就是稀世的宝贝,跟龙肉一样,有,但是少之又少,见过真品的人,更是幸运至极——连做皇帝的,穷极一生都不见得看到过一回真品啊。
“当心些,当心些摆放。”明相悄声叮嘱着。
方丈洲众人忙了半晌,连山长也挽袖子上场搭手了,各个都累得够呛,才将仓房布置妥当。
“明老相爷,你看,这等摆放,可算还成?”
明相出了仓房大门,回首瞧瞧檐角和门楣上挂的大红花,贴的双喜字儿,开开心心地说:“嗯!往后此处可就非是普通仓房了,乃是真正的宝库啊!”
众人也乐呵起来,纷纷点头称是。
此时龙公子在何处呢?
他正一脸僵硬地躺在榻上,拉直了身子、呃不、是躺平了身子,脸朝上,等朱砂给他打扮。
“人间的新郎官都要好好妆扮的,因此,鼎龙族的公子爷更不能毫无修饰地就接新娘子去!”朱砂如此说着,捧起了自己的妆盒。
她的梳妆用具,都是明相偶尔想起了,带回去给她过家家玩的。
对于朱砂的妆扮手艺和用具的可靠性,龙公子深表忧虑,甚至可以说,是焦虑啊。
可他自己对胭脂水粉什么的,更不在行,又听朱砂说那是凡间必备之物……唔……
姑且一试吧。
朱砂兴致勃勃地舞着眉笔就开动了。
龙公子只感到自己的脸和脖子遭到各种无情进攻。湿的凉的软的硬的粉状的,“阿嚏”,真是只要朱砂手边有的,哪怕已经存了好几年自己都舍不得用,她也会毫不吝啬地、统统给龙公子抹上。
后者发觉自己脸上多了厚厚的一层,挂着这妆,他连怎么笑都不会了。
明相忙完自己那边,匆匆到府内来看看,一见龙公子顶着的妆扮,顿时差点没笑岔气。
——当然,在龙公子无言的凝目之下,他立刻收敛了笑意。
带着一脊背的冷汗上前,明相道:“朱砂,你替公子爷画这妆扮做什么?”
“我听说凡间人都爱画的。”朱砂回答说。
明相道:“随俗是好事,可今儿个白日里非是凡间昏礼,哪里要按凡人的章法去办事?”
“非是凡间昏礼啊?”
“嗯!”明相认真地说,“公子爷即便要精心妆扮一番,也是得以龙形妆扮的!”
朱砂似懂非懂地点头。
龙公子对龙族的婚仪毫无印象,于是洗干净脸,愣愣地随着明相折腾。
另一边,景善若是在景母屋内过这半宿的。她由阿梅服侍着,早梳妆打扮妥当了,眼下无聊,正偷吃坚果垫垫肚子。
景母从外屋进来,恰好抓了个正着,责怪道:“若儿,都要嫁人了,怎么还如此无形状?当心你嘴上的红!”
“唔。”景善若连忙将果仁放回碟子里,在床边坐得规规矩矩地。
景母继续板着脸挑剔道:“你这孩子,即便是自己挑的如意郎君,心里欢喜,意思意思地,也该哭上一哭吧?”
景善若吐吐舌头,说:“娘,上回出嫁前,我已将该哭的都哭尽了,你说好极好极,往后便再也不会流泪的。”
景母听了,微微点头。
景善若继续道:“既然如此,这回我不再循那旧习,才是正理。对不对,娘?”
“这回啊,无论是在娘家,还是在婆家,咱家姑娘都不会再受苦了。”景母笑呵呵地说着,上前握住景善若的手,“知道为娘为何坚持仍要回溱北么?”
“嗯?”景善若眨巴眨巴眼。
景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和蔼道:“若儿,成亲之后,要与龙神爷相敬如宾,好生过日子。只是小日子再甜,总免不了有起争执的时候,对方又是龙神爷,你是凡人惹也惹不起……”
“娘?”
“你要记得,你始终还有娘家可以回的。”景母嘱咐着,眼眶略红,舍不得地又摸了摸女儿的手。
景善若愣了愣,不禁低头,用手帕沾了沾眼角,再抬首笑道:“娘,你说这些,莫非是见女儿不肯掉几滴眼泪,娘不甘心?”
景母闻言,破涕为笑,轻轻抚着景善若的脸,道:“唉,教你识破了。”
景善若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一番,不肯起身。
阿梅退到外屋静静候着。
她打心眼里不愿意少夫人嫁给龙公子,可是又不敢说出口。连三少爷都没现身,她又能怎样呢,唉。
正默默地想着,她突然听见外边传来了极大的风声。
“快看!”景莅在屋外叫了起来。
阿梅闻言,推开窗户,立刻瞧见一条巨大的龙从天而降,将脑袋垂到了院坝之中。
那犄角上还挂着几条红绸、结了绣球的。
教人瞧见这般模样,巨龙似乎甚是羞涩,将龙头垂下之后,便乖顺而内向地闭上眼睛等候。
“少夫人,龙公子来接你了。”阿梅立刻通报。
景善若闻言,赶紧戴上凤冠,与景母拿了喜帕,推门而出。
龙的嫁娶(中)
知景善若已出房门,八成瞧见自己这副德性了,于是那龙把脑袋垂得更低了些,下颌搁上石板地面,面皮都窘得绷紧了。
“公子。”景善若唤了一声。
景母追出来,匆匆提醒道:“唉呀,快将盖头搭上,新娘子如此贸然露面可不妥当!”
“嗯……”景善若只得答应着。
龙公子悄悄睁眼,冲景善若瞧上一瞧,生怕被发现,又立刻紧闭双目。
“娘,看不见路了啦!”景善若轻声埋怨。
闻言,龙公子略感放松,眯着眼朝景善若望去。
景母牵着新娘,小心翼翼地迈入院坝之内,候在一旁的景父与景莅也急忙起身,走在二人前面。
景母抬头望了望,见垂入坝内的那条龙,龙身颀长,直入青天,一眼看上去竟然瞧不见尾部,不免给吓了一跳,紧紧攥着女儿的手,连话都不知怎样说了。
“娘?”景善若觉着母亲紧张了起来,心中纳闷。
景母嚅嚅半晌,索性一扭头,对景父轻声责道:“老、老爷,你来!”
“喔。”景父赶忙接过景善若的手,往那龙头方向去。
面对这么大一条龙,虽然知道是自家女婿,心中却还是有些怯意的。他挺直腰板走着,尽量不去看龙公子的双眼和牙齿。惊见粗长的龙须扫过天际,也须得忍住头皮发麻的惊悚,保住岳丈颜面。
见众人来到数丈远的地方,龙公子唔了一声,伸出一只爪子,平放在头首前。
景父看了看,鼓起勇气,将女儿引过去。
他抹抹冷汗,板起煞白的脸,一面发抖、一面对龙公子道:“女儿乃老夫掌上明珠,从来娇惯生养,不曾受苦受累……入你家门之后,万望龙神爷珍惜怜爱,莫要苛责,切勿相弃。”
“唔。”
龙不能说人话,因此,龙公子也只唔了一声,闭目,静静地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听见了丈人的训示,表示愿意遵从,并无异议。
景父这才深吸一口气,牵着自家姑娘再往前去几步,将她的小手交到……
交到龙爪子的一根指甲尖上。
景善若轻声笑了笑,扶着龙指甲往内走了几步,旋身坐在龙爪子上,抱住一根指头。
她倒是做得很熟练了。
景善若略掀起盖头,对一脸泫然欲泣的老父亲说:“爹,我先与公子去行龙族的婚仪,到傍晚时候,再回来拜堂成亲。”
“嗯,当心些,莫要闯祸。”景父连声叮嘱道,“不懂的事儿,要多听别人指点!”
“知道了!”景善若笑着应道。
她拍拍龙公子的指腹,示意可以走了。
龙公子会意,缓缓收起腰腹,抽身飞上云端。
景家人仰头望着,直到云层中一点儿龙的影子都见不着了,才收回视线。
此时院门口突然涌入一群方丈洲人,个个都奔得累极:“公子呢?”“方才还见着在此呢!”“怎么转眼就跑了……”
明相也夹杂在众人之间,喘得嘎嘎地:“公子爷溜得当真是快,莫非就那么不愿给人瞧见妆扮后的模样?”
曲山长痛惜道:“公子扮相必定飘逸至极,可惜不得亲见啊!”
“是啊……”众人纷纷扼腕。
明相哈哈哈地笑了一阵,道:“诸位生员,惋惜也不可得了,可莫要说是老夫故意不给众人看的!”
众人立刻表示不会。
“那老夫就先去服侍公子爷与夫人了。”明相说着,晃晃拐杖,从地里戳出一片云来作为座驾,“众人先同景家老爷夫人消磨着时辰,等候人间昏礼罢!”
“是!”
明相乐呵呵地驾云追龙公子去了。
他换了新衣裳,背后贴有一对大大的喜字,看着格外热闹。
龙公子此时,倒是已经载着景善若飞出去了老远。
景善若坐在龙爪子里,静静地等着,偶尔理一理头发。虽然不知接下来的仪式具体是怎样,但有龙公子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眼看着龙公子飞往大海之中,越过了连倒影都印不出的黑色洋面,四周再也见不到岛屿陆地的影子,到这时候,巨龙才放缓了速度,慢慢盘旋上升。
听得凤冠上的配饰被风刮得哗啦哗啦地响,景善若急忙拉住喜帕,要是盖头给吹走,那可就丢人了。
待风声过后,一切安静下来,景善若觉着龙公子的爪子动了动。
她小心地撩着盖头朝外看,只见面前是一处雕着龙纹的玉柱,柱子顶端有方圆一丈的平台,台子边角上都有围栏,里外三层。这柱子究竟有多高则不得而知,只知是一眼瞧不见底,柱身消失于脚下的云层中了。
龙公子伸爪,将景善若轻轻地放在柱子顶部。
景善若就席地坐下,呆在平台中心,安静地回头瞧着龙公子。
——那个绣球头是怎么回事?
她愣了愣,随后盖上盖头,偷偷发笑。
龙公子顶着一张无表情的龙脸,游到不远处的另一根玉柱上,盘身卷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把前爪放在平台上,竖起脑袋。
如果景善若是一条龙的话,这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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