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妃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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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阵阵战栗。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对他,已不仅仅是对那位千古一帝的崇拜,一种感情早已在子轩的心里生根发芽,而那种感情竟然是——爱!
虽然他霸道、强势,虽然他屡次怀疑她,虽然他喜欢的是姐姐,可她还是爱上了他。因为他就在她的身边,甚至这些天来是朝夕相处,他的才华已不是史书上的文字,而是活生生地展现在她的眼前!
世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没有,我身上都是敌人的血。”
“我……”子轩还来不及说完话,只听后面“噗”的一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溅到自己身上。一转身,只见面色苍白的建成右手举剑,左肩上有一片的血迹,斑斑如红梅吐艳。他的马下是一颗隋兵的头颅正在滚动,而那头颅的主人还立在子轩身后,手里的大刀还没有掉落。
子轩惊呆了,之前一心想着世民,忘了战场的可怕。若不是建成,自己早已命丧黄泉!
建成过来捞起她,让她坐在自己马前,子轩望着他的左肩,“大公子……”
“没事,只是中了一箭。”建成带着她继续驰骋疆场。
激战了一天,隋军三万人马全军覆没。黄昏时分,暮色四起,李渊带领大军一鼓作气攻占了霍邑城。
李渊论功行赏,有官员提醒说有的人以前是奴仆出身,不该与一般士兵一样受赏。李渊道:“这是什么话?冲锋陷阵时,飞石流矢可认得高低贵贱?”于是只论功勋,不问身份大肆封赏。
若论功劳,那大喊宋老生已被擒者,自是大功之人。李进不敢贪功,只得道出这主意是杨子轩所出。
李渊面有不悦之色,他并不知道世民带了杨子轩在军中,“世民,你难道不知古语有云:军中有女者不祥?”
世民道:“父亲大人,这古语也不能全信。杨子轩在军中,对我义军不是不祥之人,而是我义军的福星。她是会算卦的,那卦又算得极灵。当初在贾胡堡,她算定进入八月大雨便停,到了八月初一果然放睛。若不是她,儿也不敢力劝父亲不撤军。”
“是呀,父亲。她还受二弟之命,冒着大雨来追左军,而且差点跌落悬崖。这次她出的主意帮义军迅速扭转了形势,又险些在战场上丧了命。父亲大人,既然不论身份高低论功行赏,又怎能因为她是女人,就抹煞了她的功劳呢?”建成说。
李渊若不听两个儿子如此说,还真想不到这个小姑娘竟有这般能耐。
于是唤她来,对她说:“子轩姑娘,我已听说了你在贾胡堡和霍邑都帮了义军的大忙,老夫甚为感激。现在军中正在论功行赏,但你不是军人,又是个女孩子,就赏你这箱珠宝,你可欢喜?”
子轩看了看那一箱珠宝,心想自己实在是受之有愧,历史记载这一战中李渊这边有人喊抓住了宋老生,只是没有记载是谁喊的,自己只是忠实地实现了历史记载,并没有出什么主意,“大人,子轩并不是很爱打扮,而且义军起兵之初用钱的地方多,不如省下这箱珠宝,以备不时之需。”
李渊温和地看着她,“你这孩子,很明事理。那你让老夫赏你些什么呢?”
子轩道:“大人,子轩不需要什么,只求大人一件事,子轩的姐姐失踪多时,大人起兵成功后,能不能帮子轩找找姐姐?”
李渊赞叹:“子轩姑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老夫答应你,事成之后,定会全力帮你找姐姐。”
拿下霍邑之后,李渊命大军在此休整几天。这天早上,子轩照例给世民梳头。
“杨子轩,你又拨掉我几根头发?前些日子已有些长进,这几天怎么又退回去了?”世民佯怒道。
“哦,二公子,对不起,我会小心。”子轩觉得自己的手在颤抖。自从发现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再和他相处子轩觉得非常地别扭,尤其是梳头这样亲昵的举动。
世民道:“你快点,大哥有事找我商谈。”
“这就好了。”
送走了世民,子轩一个人坐着发呆。我不能爱他!子轩心下决定。
子轩从小没有谈过恋爱,她就是那种典型的书呆子。不是没有男孩子追她,只是她的心在历史上,也不去理人家,弄得那些男孩子只能另寻目标,总不能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
从小陪伴子轩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历史书。有关古埃及的金字塔、神秘的玛雅文明、意大利文艺复兴的书都曾令她爱不释手,当然最喜欢的还是波澜壮阔的五千年中华史。
子轩觉得自己上了大学后会谈恋爱,也找个喜欢历史的,这样才有共同语言。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来到大唐,邂逅了最崇拜的帝王唐太宗李世民,并且爱上了他。
可是她跟自己说:我是不能爱他的,且不说我和他之间隔了1400年,就是姐姐……他和姐姐是相爱的,我总不能跟姐姐抢男人!
子仪命苦,失去了双亲。妈妈曾经告诉过子轩,只要是姐姐喜欢的东西,就让给她,别让姐姐觉得心里更苦。她是见过姐姐对世民是如何地动情,她怎么忍心抢走姐姐最心爱的男人?
再说了,她也没有资格去抢,李世民从来爱的都是姐姐,对她只是好不容易不再怀疑了。只是她自己在这儿自作多情罢了。这份感情只好深深地藏在心里,默默地守在他身边,把所有偏离的历史拉回到正轨,助他成为千古一帝,这样就可以了。
子轩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说服自己,试图收回自己的感情。可是这谈何容易?她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不自觉地追随着他的目光,还有那一见到他就不知道放在哪儿好的手。
建成和世民策马来到霍邑附近的小山丘,俯瞰着阳光下那一片碧绿的海洋。
世民问:“大哥,今日找我要商谈何事?”
建成道:“想跟你说说杨子轩。你曾告诉我你对她的怀疑,我也承认你怀疑得很有道理。可是世民,我们看人有的时候不能只用眼睛,你闭上眼睛,用你的心去看一看,这一路来杨子轩的所作所为,你还觉得她是奸细吗?”
世民道:“大哥说的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利于我们李家的,我又怎能还怀疑她?”
建成道:“世民,既然不再怀疑她,就不要再让她涉险。在悬崖、在霍邑城外,她两次差点丢了性命。她只是个女孩子,又是你的小姨子。”
“我知道了,大哥。让她雨夜去追你,用这种方式试探她,是我有欠考虑。而在霍邑城外……这丫头鬼点子太多,竟骗了李进。我是要多看着她点才行。”世民想到她伶俐的眼神嘴角不觉扬起了笑意。
李渊大军在霍邑休整了四五天后,继续南下。八月八日,占据临汾郡;八月十三日攻克绛郡;八月十五日进抵黄河东岸的龙门,就在这一天出使突厥的刘文静回来了,带来了突厥支援李渊的五百突厥勇士和两千匹战马,李渊大喜。
第二十六章奇卦
下一步就是要面对守在河东郡的屈突通了。这屈突通可绝不是宋老生那样吃干饭的,他是个地地道道的狠角色。当时的大兴有句民谣:“宁食三斗葱,不逢屈突通。”
李渊大军围城,屈突通不慌不忙、婴城固守,李渊几次攻城都被他击退,无功而返。而河东是重镇,城坚粮足,若如此拖下去,义军将陷入其中,裹足不前。
为了啃下这块硬骨头,李渊再次召开军事会议。刘文静主张绕开河东,直取大兴,遭到了建成的反对。
建成说:“屈突通手握重兵,今天能绕开他,明天如何绕得开?万一我们一时拿不下大兴,屈突通再从后面攻击我们,那岂不是腹背受敌,万分凶险?不如先攻下河东,然后西进。河东是大兴的门户,屈突通一旦战败,大兴指日可下。”
世民的想法与大哥相左,站起来反驳道:“不然。兵贵神速,我们一路上连续打胜仗,正应携此士气一举拿下大兴。大兴守军必然想不到我们会绕过屈突通,出此险招,一定没有准备,此时攻下大兴正如摇落枯叶一般。留在此地只能是白白地贻误战机,屈突通一时拿不下,大兴再有了准备,到时义军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我觉得二公子此言甚为冒险。”裴寂道,“大兴是都城,哪里有那么容易拿下。若是拿不下大兴,屈突通再断我们的归路,到时义军该何去何从?”
世民心想这裴寂怎么总是没打就想着失败了怎么办,说道:“父亲大人,我义军此次出兵本就是志在必得,占领大兴之后也没有打算退回去,屈突通又怎么会断我们的归路呢?”
裴寂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世民心生怨气。
刘文静站了起来,“我还是坚持先打大兴。唐公,现在关中无主,应早图之,若被他人抢了先,后悔不及。”
李渊明白刘文静的意思,陇西还有一个薛举,要是自己在这里牵制住了屈突通,而薛举乘机先入了大兴,那可就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但生性谨慎的他又觉得建成与裴寂的想法不无道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正犹豫间,忽地看到了世民,想起他帐里有一个能掐会算的杨子轩,心中一亮,“世民,去请子轩姑娘过来。”
“是。”世民领命出了大帐。
“杨子轩,我说的你可明白了?”世民一路上都在跟她说两派的意见以及李渊叫她去可能是让她算上一卦的事。
“明白了。”子轩道。
世民追问:“那你觉得该如何?”
子轩冲他菀尔一笑,露出两个甜美的小酒窝,“我知道该怎么说的。”
世民放心,他从来不相信杨子轩会算什么卦,只是这丫头确实有非同一般的能力,这次看来子轩和他的看法是一致的。
进入大帐,子轩向李渊及众人施了礼。李渊便说明意图,请她算上一卦,看看哪条路线正确。
“请大人给我一柱香的时间。”子轩故作神秘地说。
香点燃了,子轩静坐在香前,闭上眼睛。众人没见过如此算卦的,甚是好奇。
香燃尽了,子轩装神弄鬼完毕,睁开眼,站起身来,向李渊道:“大人,既是两种意见让大人困惑,拿不定主意,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什么事?”李渊问道。众人也都露出期待的眼神。
子轩笑得眼睛弯弯如月牙,说:“两种意见都是好主意。”
众人鄙夷,开始窃窃私语,这算是什么卦?
世民更是心内气恼,这丫头在说些什么?
李渊不解地问:“姑娘的意思是……”
子轩成竹在胸,“大人,大公子认为应该先去打屈突通,就让大公子去打屈突通;二公子认为应先进攻大兴,就让他去进攻大兴好了。”
李渊道:“你是说分兵两路。”
“正是。”子轩笑得明媚。
“可是义军只有三万,若再分开,可能两路都不会太顺。”李渊有点担心。
子轩道:“大人,只要给二公子精兵五千即可。”
“什么?精兵五千?五千人如何能打得下大兴?”众人如炸了锅一般。
李渊也急问道:“五千人?你叫世民如何拿下大兴?”
子轩道:“大人放心,二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有人前来助他。而且子轩就在二公子帐中,难道子轩会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吗?”
说完子轩笑着看看众人,又看看李渊,“民女告退。”
子轩出了李渊的大帐,李渊沉吟了半天,方才张口:“老夫谨慎一生,这次决定冒一次险,就按子轩姑娘说的办。世民,为父就给你精兵五千去攻打大兴,但你不可冒进,先从大兴的周边入手,一步一步包围大兴。其他人留在这里继续打屈突通,由建成指挥。”
“是。”众人齐道。
世民一边往自己的大帐走一边想,父亲说是冒一次险,其实对于父亲来说也不算是冒险。就算是自己失败了,父亲只是损失了五千人,大部分人马还在这里,而且也可以一探大兴的虚实。真正冒险的是自己,五千人打大兴?无异于以卵击石。也亏杨子轩想得出来?不过“富贵险中求”,要是这一仗打嬴了,那自己的能力也就得到了证实。
正想着,已经到了自己的大帐,早有士兵替他掀开帐帘,世民踱步走了进去,见子轩正在煮茶。
“二公子回来了。”子轩冲他甜甜地一笑,世民却觉得那笑里藏着的是四个字“幸灾乐祸”。
世民慵懒地说:“我看你是不想让我回来,才出那主意。父亲完全按照你说的办了,这回你可高兴了?”
子轩给他倒一杯茶,“瞧二公子说的,难道说我会让自己的姐姐守寡?还是只带五千人去打大兴,二公子怕了?”
世民接过茶冷哼一声,“我李世民这辈子还没怕过谁,现在倒是怕你这个小姨子怕得紧,你若是算计我,恐怕我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子轩知道他已下定决心打这一仗了,“我是不会算计你的,我只会帮你算计。三秦之地多少士族英才,二公子先入关中,那些人就必然先投靠二公子了。”
子轩心想,我在为你未来的秦王府班底网罗人才呀,你还不领情不道谢的!
世民此时当然不会料到九年之后的玄武门之变,但结交豪杰、英才却是他平生所好,他越发觉得杨子轩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听起来不错,只是我得有命见到那些英才,你说会有人来帮我,是谁呀?”
子轩狡黠地一笑,“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世民佯怒,一把拉过她来,贴近她的脸,一双鹰眼看着她,发狠地说:“我若是死了,就要你陪葬!”
他虽然是在发狠,但这样的姿势还是太过**,子轩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成熟男子的气息,不觉得霞生双晕,“给你陪葬?我哪有那个资格?”
子轩说完推开他,向帐外跑去。陪葬昭陵,那是唐太宗给后妃、子女、重臣至高的荣誉。我杨子轩是他什么人?怎么可能陪葬昭陵?
明知道他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自己却如此难过。也许这就是暗恋一个人,却又知道和他绝无可能的悲哀。子轩眼内酸涩,许是风迷了眼……
第二日,世民率五千人马向大兴进发,开始了离开父亲、大哥独立作战的征程。世民剑锋直指渭北,一路上收编了不少小股的反隋武装,手中人马很快过万。没用多少时日便连下泾阳、云阳、武功、盩厔诸县,很快形成从北面对大兴包抄的形势。
与此同时,果然如子轩所说,来投李世民的人络绎不绝,有隋朝的小官吏,有普通百姓,也有一些小规模的反隋武装。
每天来见李世民的人从大帐一直排到军营门口,场面甚是壮观。
这一日傍晚,接见来者一天的世民疲累地对子轩说:“还有吗?”
“有,还要见吗?”
“见,叫下一个进来。”
帐帘掀开,只见进来的人身材高大,形容潇洒,尖尖的鹰勾鼻子,鼻尖快要触到上嘴唇,一双寒星般的双目,散发着某种神秘而高调的特殊气质。
子轩觉得不知哪里有些面熟。
世民却已喜出望外地站起身来,“无忌兄!”
“世民!”那人高兴地叫他。
世民兴冲冲地走下来握住来人的肩膀,“你来了,怎么还跟他们一起排队?”接着回头吩咐李进,“李进,去告诉外面的人都散了吧,想见我的,明日再来。”
子轩这才知道怎么会面熟,长孙无忌自然是和妹妹长孙无垢有些相像。李世民自幼与长孙无忌相识,又娶了他的妹妹,二人的关系是亲得不能再亲。想他二人必然有好多话要说,子轩也告退了出来。
帐外,一阵阵微风吹过。落日余晖将天空染成血红色,而那太阳正缓慢地坠下去,一直往下坠,它必须坠下去,只有它离开天空,才能给月亮腾出位置。就像子轩,人家正妻的哥哥来了,她就必须走出大帐腾地方。
第二十七章结拜
子轩漫无目的地在军营里走着,突然营门口大声的呵斥声将她从悲春伤秋中惊醒。
“你这人怎么还赖在这儿不走?都说了二公子今天不见客了,明天再来!”守门的士兵毫不客气。
那人说:“房玄龄有要事面见二公子,麻烦小哥再给通报一声。”
那士兵怒道:“谁敢去通报?人家二公子的大舅子来了,正在叙话,我们敢去给你通报?快走!快走!”
那人被士兵连推带搡地轰出营外,不甘地说:“唉,难道二公子只任人为亲?”
房玄龄!未来的一代名相!那士兵竟敢如此无礼,岂不是要坏了李世民的大事?子轩冲上去对那士兵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那士兵自然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个杨子轩是二公子的书僮,二公子很器重他。见子轩如此生气,他不敢吱声,忙低下了头。
子轩出了营门对房玄龄拱手一礼,“先生莫要生气,都是士兵们不懂事,请先生随我进去。”
房玄龄问:“这位小哥是……”
子轩道:“我是二公子的书僮杨子轩,先生请进。”
子轩领着房玄龄来到李进的帐中,叫他将其他人都带下去,又叫他准备了些酒菜,自己陪房玄龄用餐。
子轩倒了杯酒给房玄龄,“先生请。”
房玄龄端起杯敬道,“小哥请。”
“我不喝酒的。”子轩道,“实不相瞒,子轩并非男子,乃是女扮男装,军营里除了一些高级将领,普通士兵并不知道这件事。”
房玄龄放下酒杯,“哦?这么说你是二公子的女眷?”
子轩摇摇头,“非也。我勉强算是他的小姨子。”
房玄龄问:“那姑娘何以如此信任房某,将只有高级将领才知道的事倾心相告?”
“那是因为先生您很快也要成为高级将领了。”子轩笑得真诚,“二公子求贤若渴,先生您一定会得到重用的。”
“多谢姑娘吉言。只是房某才疏学浅,不知能否入得了二公子的法眼。”
房玄龄看起来没有什么自信,也是,如此人才被隋朝冷遇了这么多年。
子轩给房玄龄布了菜,“那是先生过谦了,先生等在军营外不肯离去,定是有好计策献给二公子。”
房玄龄道:“承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