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妃记-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房玄龄看起来没有什么自信,也是,如此人才被隋朝冷遇了这么多年。
子轩给房玄龄布了菜,“那是先生过谦了,先生等在军营外不肯离去,定是有好计策献给二公子。”
房玄龄道:“承蒙姑娘抬爱,只是二公子未必有时间听啊。”
子轩说:“先生多虑了。今日二公子所会之人是二少奶奶的兄长长孙无忌,他们自小认识,又多年不见了,故人相逢自有很多话要说,所以才冷落了先生,还请先生见谅。”
“这个自然。冷落谈不上,要不是姑娘,房某连这军营还进不来呢。”房玄龄见子轩礼数周全、谈吐不凡,对这个小姑娘多了几分好感。
子轩见一代名相如此和蔼,对这个中年男人多了几分如师长般的尊敬。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
李进走进帐中,告诉子轩李世民与长孙无忌的谈话已经结束,并已安排长孙无忌歇下了。
子轩忙站起身来对房玄龄道:“先生请稍等,子轩去回禀二公子,也许二公子这就会见先生的。”
房玄龄亦起身施礼,“有劳姑娘了。”
子轩进到李世民的大帐,跟他说了房玄龄的事,希望他能见见。
世民正懒懒地倚在榻上,“什么人这么重要,一定要睡觉之前见?难道是比你姐姐更标致的美人?”
子轩翻着白眼,“对,是位大美人。二公子若不见,就便宜别人了。”
世民笑道:“那就请来见见吧!”
那人一进来,世民觉得眼前一亮。只见来人虽已人到中年却仪表堂堂,身形挺拔,清癯的脸上带着淡定的睿智,蕴华自成的清朗眉目,闪着比千年琥珀更加耀眼的光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书卷气。
子轩送房玄龄进入大帐,自己就退了出来。还是让世民和他这位未来的“大管家”好好谈谈吧。
他们在里边谈,子轩就在帐外溜达,一个时辰过去了,二个时辰过去了……
看来李世民很欣赏房玄龄,二人是要秉烛夜谈了。只是可怜子轩今晚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了。
正愁着,只见李进拿了一件披风过来,“子轩小姐,把这个披上吧,现在是夏末秋至,早晚有些凉。”
“谢谢你,李进。”子轩接过来披在自己身上。
“二公子还在和那位房先生谈话?”
“是啊。”
“那姑娘你睡哪儿啊?”
子轩一摊手,“外面啊。”
“啊?那我陪你说说话吧。”李进憨头憨脑地说。
子轩爽快地应道:“好啊,那边有个小土丘,我们去那儿坐着聊。”
二人席地而坐,穹顶星芒浩渺,草叶香气飘散,月亮偷偷地露出半张脸,像个羞涩的姑娘。
“李进,你从小就跟着二公子了吗?”子轩问。
“是啊。”
“那二公子小时候淘气吗?”子轩不自觉地想要多了解李世民,哪怕是他小时候。
李进来了兴致,“淘,淘得厉害。老爷夫人不让他出去玩,他就经常踩着小的的背翻墙出去。”
子轩哈哈大笑,想不到千古一帝小时候还有这样的光辉历史,“那后来呢,老爷夫人发现了不打他吗?”
李进撇撇嘴:“挨板子的都是小的,二公子只是罚站。”
“啊?这么不公平啊,他可是主谋,你顶多算是从犯。”子轩道。
李进神色凄然,“其实老爷夫人对小的已经够好了,老爷从一群饿死的饥民中把我捡回府养大,后来又让小的服侍二公子,其实小的只比二公子大两岁,能服侍什么呢?不过是陪着二公子罢了。这是多大的恩典,小的挨些板子又算什么。”
子轩忙敛了笑容,“对不起啊,提起你的伤心事了。那你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吗?”
李进摇摇胖胖的头,“不知道,老爷捡我回来时,我才一岁多。不知道父母也就罢了,府里的好多下人是被父母卖到李府的,他们也见不到父母。可是有很多人是和兄弟姐妹一起被卖来的,之间也有个照应,只有小的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只见他平实憨厚、沉默寡言的性格,却不知有这样凄惨的身世,子轩温和地看着他,无限地同情起来,想了想说:“李进,这个也容易,不就是没有兄弟姐妹吗?你觉得我做你妹妹如何?我们结拜成异姓兄妹,你多了一个妹妹,我多了一个哥哥,不是挺好的。”
李进诚惶诚恐,“这怎么行?我只是个下人,你好歹也是李府的座上宾,而且你姐姐是要嫁给二公子的。我……我高攀不上……”
“哎呀,有什么不行的,什么上人下人的,哪儿那么多说道……”
可是任凭子轩好话说尽,李进就是死活不同意。
“那要不这样,”子轩说,“我们俩偷偷地结拜,不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二公子。这样总行了吧。”
“那……好吧。”李进支支吾吾地总算是答应了。
“来。”子轩拉李进一起跪在地上,“我们就对着月亮发誓结拜。”
子轩也没见过别人怎么结拜,只凭自己心意而说:“月亮在上,今天我杨子轩与李进结为异姓兄妹,从此互不嫌弃、互相照顾,请月亮作个见证,若违此誓言下辈子变成小狗。”
李进傻傻地跟着念了一遍,于是二人对月三叩首。
之后,两人坐在地上相视而笑,子轩说:“太好了,我终于有哥哥了!你知道吗?从小我就特羡慕别人有哥哥,受了欺负就可以找哥哥,可是我却只有一个姐姐。”
李进却一本正结地站起来说:“既然你是我妹妹了,为兄有件事情一定要说。”
子轩抬起头仰望着他,“什么事啊?”
“就是你在霍邑一战骗我的事。你明明答应我不会下山去战场的,怎么可以骗我?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学会骗人,这可不行。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事儿,大公子和二公子一人说了我一通?以后我是你哥哥,就要对你严加管教。”李进哥哥教育道。
子轩嘴角抽搐,一手扶着太阳穴低下头,没事儿结的什么拜呀,“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世民走出大帐,天色已亮,太阳从东方渐渐地升起来了,由白转金,继而转红,又逐渐渗出绯红。天际悄无声息地绚出朝霞万丈,绮色流离泼金飞绵。空气中仿佛有金光飘浮,像是太阳撒下的一层层细微的金粉。
与房玄龄一夜的畅谈,使得世民心中豁然开朗,这还多亏了杨子轩,要不是她,岂不是要与这位旷世之才擦肩而过?对了,杨子轩呢?这丫头一夜去哪里歇息?
世民的眼睛急急地扫过整个军营,寻找着杨子轩的身影。原来在那里,土丘上,有两个人背靠背地坐着、睡着。
世民走上土丘,李进已经醒了,“二公子……”
世民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子轩还靠着李进睡着,头发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瘦弱的身子,好像风再大一点儿都能把她刮走了。世民看着有些心疼,毕竟她是为了他延揽人才,幸亏是夏天,要不这么在外面坐一夜,她一个女孩儿家还不落了病根?
第二十八章平阳公主
世民轻轻地走上去,抱她起来,可还是惊醒了她,子轩一见自己正在世民怀中,忙道:“二公子,快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别动!”世民抱紧她。
他语气强硬,子轩不敢与他争执,只得将脸靠在他胸前,他的胸膛既坚实又温暖,子轩觉得自己是如此地贪恋他的怀抱。只是这怀抱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长孙无垢、属于姐姐,属于他以后的**妃嫔,自己只是暂时地偷来片刻罢了。真希望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吧!在这一刻子轩不愿再去想他的那些女人,也不愿再去想1400年的差距,就一刻,就这一刻,就让自己的心放纵这一刻……
世民走后,剩下的义军主要任务仍然是怎样对付屈突通。建成认为如果屈突通一直坚守不出,这仗仍然很难打,于是出了个调虎离山的计策:大军假意向大兴进发,扼守潼关,阻击屈突通。李渊欣然同意。
九月十日,李渊下令留下极少的人马继续围攻河东城,自己与建成带着大军开拔入关。九月十二日,李渊率军渡过黄河。九月十六日,李渊抵达朝邑,将行营安置在长春宫。
大兴城内一片恐慌,本来还想倚仗屈突通的,没想到义军竟绕过了屈突通直奔大兴而来。现在李世民在北面包抄大兴,李渊又从东面向大兴杀来,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留守大兴的是隋炀帝的孙子——十三岁的代王杨侑,身边只有左翊将军阴世师、京兆郡丞骨仪二人辅佐,这两个人面对来势汹汹的义军大眼瞪小眼没有任何退敌良策,却出了一个泄愤的主意,由阴世师带人挖了李渊上五代祖宗坟墓,并且杀了李渊年仅十四岁的儿子李智云。
而此举无异只会刺激义军。消息传到义军军中,李渊一剑劈开面前的书案,发誓一定要杀了阴世师、骨仪二人。义军也是激奋不已,同仇敌忾。
大兴被围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屈突通的军中,屈突通心中盘算,若是大兴被李渊攻破,那自己坚守着河东这一座孤城又有何意义,于是决定追击义军。
这正中建成下怀,要的就是屈突通出战,离开了坚固的河东城,才能与之决战。屈突通一路来到潼关,遇到了在此等候他多时的李建成。
建成派刘文静出战,这一战打得十分激烈,刘文静险胜,屈突通带着残兵败将退回河东城。
世民这一边更是过关斩将,对京城周围的郡县进行扫荡、劝降、收编的工作,进一步对大兴形成包围。
当然也继续收拢人才。只是据子轩观察,自从房玄龄来了之后,他对人才已有了不同以往的安排。以往他只是给这些人最高的礼遇,与他们倾心交往,然后向父亲推荐这些人才,把他们送到父亲的帐下。而现在,他开始留意培植一些只忠于自己的人,他仿照父亲的大将军府,组建起一个像模像样的小军府来。在他这里房玄龄任渭北道行军记室参军,长孙无忌任渭北行军典签。而短短的时间内投降过来,直属于他的部队,已从原来的五千人猛增到九万余人。
子轩知道这是他与房玄龄彻夜长谈的结果。房玄龄此人深谋远虑,史书记载他在隋文帝时期就已看出隋朝灭亡的迹象。而现在他又能预料以后李氏兄弟之间必有一番争夺,劝李世民早早培养自己的势力。跟子轩相比,房玄龄才算是“能掐会算”,子轩不过是看过史书知道这些事罢了。因此,子轩心里越加佩服房玄龄。
现在世民已屯驻在司竹园,对大兴的包围已近完成。这一日,忽有军士来报,有一路不知名的大军正向阿城进军。世民顶盔掼甲,带兵列阵,心内好奇,隋军已被扫荡得差不多了,怎么还会有大军来袭。
待到那大军近时,只见对方的主帅身穿银色铠甲,红色的披风潋滟似血。如玄丝的双眉飞扬入鬓,墨发高束在头顶,既干净又利落,眼角微微上挑,小巧而挺直的鼻子,翘翘的,傲气十足,却又不失高贵、典雅的风姿。竟是一名女将!
“三姐!”世民纵马飞奔过去。此人正是李渊的第三女,柴绍的妻子,后来的平阳公主李明婉。
进入大帐,世民请明婉落坐,让子轩煮了茶来,“三姐,你真女中豪杰!竟然自己招附了七万义军!这已经超出了我们从晋阳带来的兵力,父亲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隋朝大势已去,官逼民反,人心思变,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明婉道,“父亲如今屯兵何处?柴绍可在你军中?”
世民笑道:“父亲在朝邑,大哥在潼关。我先领兵出来的,不知道姐夫是跟大哥在一起,还是随在父亲身边。姐姐你这是想念父亲呢,还是思念姐夫呢?”
明婉啐道:“这嘴是越发地贫了!”
忽地看见刚才倒茶的瘦弱男孩正盯盯地看着自己,明婉甚为不悦,“世民,你这手下的人都这般无礼?”
子轩正在观察这位巾帼英雄,才明白明婉说的是自己,忙低下头。
世民道:“姐姐不必生气,她是个女子,想是没见过姐姐的英姿,一时看痴了。还不过来见过三小姐。”
子轩垂首上前,“见过三小姐,还望三小姐能恕子轩无礼之罪。”
明婉一时来了兴致,“哦?你叫子轩?很好听的名字,你姓什么?抬起头来我看看。”
子轩抬起头,“回三小姐,我姓杨。”
明婉见她肌肤似雪、眉如远黛、双瞳剪水,真真一位清丽脱俗之人,便对世民说:“世民,这是你纳的妾?”
“不是。”世民道,“我是想纳她姐姐为妾,只是她姐姐一时走失了,还没找到。”
明婉想起该如何回敬世民刚才的揶揄,“世民,我看你是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吧?不然如何姐姐丢了,就把妹妹带在身边?”
世民答道:“这个你还真猜错了。我把她带在身边,只是因为她有些占卜的小本事而已。”
明婉真心地叹道:“那个姐姐我是没看见,这个妹妹倒是个难得的温婉可人,而且还会些占卜之术,不嫁入我们李家,那可是我们李家亏了。世民你要是不喜欢,不如就给大哥吧,咱们那位大嫂太过泼辣,大哥身边正缺个知心人。”
“三小姐说笑了……”子轩说着又低下头。
“大哥……”世民沉吟着,子轩和大哥……这种可能他怎么从未想过……
又过了几日,李渊的堂弟李神通也带着自己招募的兵马来与世民汇合,而对大兴的合围业已形成,世民进驻阿城并派人向李渊请示进攻大兴的日期。
十月初四,李渊率大军到达大兴,与世民等人汇合,驻扎在城东春明门西北。
十月十四日,建成带兵赶到大兴,义军已全部到齐,总兵力已超过二十万,李渊下令各军围城,并将自己的大将军营署迁到了安兴坊,进逼皇城。
十月二十七日,李渊下达对大兴的总攻令,义军的胜利已进入了倒计时。
此时的大兴城,负责守城的正是阴世师和骨仪,一代帝都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大兴城的攻城战实在不能算是激烈,义军势如破竹,隋军兵败如山倒,仅仅用了十三天的时间。
大业十三年十一月九日,大兴城破,代表李家的红白相间两色旗插到了大兴的城上。子轩随着大军入大兴城,她掀开马车的帘子,乌云开裂,仿佛被当空的烈日劈开般的四散而去,火红的太阳,从汹涌磅礴的云海中跳出,洒下万丈光芒,刹时,天地万物为之生辉。庄严的大兴城门被笼上了一层淡金色,华美得令人不敢直视,壮丽得宛若神赐。大唐王朝正如那一轮红日,从崩裂的隋朝天空中喷薄而出,照彻寰宇。
大业十三年十一月九日,真是值得铭记的一天。这一天,李渊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地进了大兴城;这一天,李密在夹子河与王世充漂漂亮亮地打了一仗。
经过了几个月的拉锯战,李密与王世充在这一天一决雌雄。双方在夹子河列阵,李密全军出动,营垒南北相连十余里。
旌旗猎猎,战鼓震耳。
瓦岗军像打张须陀那一战时,故伎重演。先由翟让带着三千骑兵一马当先冲击王世充的大营,王世充亲率两万精兵迎头痛击。翟让拨马便逃,王世充紧追不舍。突然一声炮响,王伯当和裴仁基从两侧横切而出,将王世充的军队生生割成两段,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这时,李密亲率主力从四面合拢。王世充掉入了李密给他准备的口袋,大惊失色,隋军乱作一团。王世充率数百亲兵突围逃命去了,隋军惨败。
夕阳,染红了天际,战后的大地上到处伏尸累累,血腥漫天。李密立于马上,豪情万丈地看着洛阳的方向,仿佛已看得见大开的城门和夹道欢迎瓦岗军的洛阳百姓。
经过这一战,王世充败局已定,李密留下一些兵力守在前线,瓦岗众将则回瓦岗寨庆功去了。
第二十九章血溅瓦岗
十一月十日晚,庆功了一天的李密同心腹回到自己的房间。因喝了酒李密双颊红润,更衬出他眉梢上的喜悦。
王伯当趁机继续拍马屁,“恭喜魏公大破王世充,洛阳指日可下,魏公离那龙椅可是越来越近了!”
众人称是的称是,道贺的道贺,李密甚是高兴。
这时,李密亲信之一崔世枢道:“魏公,何不来个好事成双?”
李密问:“如何好事成双?”
崔世枢笑着说:“魏公忘了那美人了吗?”
“对,对,对!如今再娶个美人,岂不就是好事成双了?”众人七嘴八舌地赞成道。
王伯当面有难色,“唉!只是我去劝了她几次,她就是不肯,一心想着那李渊的二公子。”
李密的又一心腹邢义期道:“如今我们打败了洛阳,大局已定,李渊来归降魏公只是迟早的事,她还能如此不识时务?”
王伯当道:“你们不知,那丫头犟得很。再说,还有翟大哥和懋功作后盾,我们也不好强求。”
心腹三房彦藻不屑道:“如何就不能强求,翟让已经让位,如今这瓦岗寨是魏公说了算!”
李密边听边点着头。
此时,心腹四郑颋神神秘秘地说:“魏公,不如除掉此二人,看那丫头没有了依靠,还跟谁犟去?”
“什么?”李密心下一惊,酒醒了一大半,“除掉他们?现在瓦岗正如日中天,为了一个女人杀了他们,起内讧?”
郑颋说:“魏公,正是因为瓦岗如日中天,才要除掉他们。他日入了洛阳,得了天下,魏公身登大宝,卧塌之侧岂容得了他人?”
房彦藻道:“魏公,郑颋之言不无道理呀!那翟让虽已让位,但还是经常以主公自居,不时地让我们孝敬他,若有不从,非打即骂。”
“是呀,是呀,他还说:‘魏公这位置是我让他坐上去的,说不定哪天我改了主意,还是要自己坐回来的。’”邢义期也附合道。
李密转着一双金鱼眼睛,“有这等事?”
崔世枢说:“魏公,众人所言千真万确。而且我听说翟让身边的人也一直鼓动他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