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情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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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那么多好奇心?!”她被问烦了,而且话说回来……“刚才好像是我在问你问题,怎么变成我在回答呢?”
“呵,你也没回答我半句啊!”扯平了。“你的脾气真是不太好。”
人人心里都有不可说的秘密,也有不愿碰的伤口,既然她和他一样,那么,他也不想多问了。
噢,她又被挑起了怒火。
“我的脾气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当然了。”他一脸认真,“以后的日子我们都得一起过,你总不能每天朝我大吼、大叫,这样日子多难过?”
寒水更火大了,“谁要和你过日子?我一定会想办法出去的。”
她才不要被困在这里,面对只会惹她生气的公孙梅。
“嗯哼。”他点头,“那……你中午想吃些什么?吃鱼好吗?我叫小白到溪边捉几条……”要想办法离开这山谷,总得先填胞肚子吧?
“不要!”她的火气未消,“你弄的东西难吃死了,我没胃口。”虽是气话,也是实话。
他皱起眉头,然后微笑,“我还以为是我的味觉有问题,没想到那些东西真的是很难吃。”
她忍不住摇头。这样还能笑得出来,他真是够了。
“那我去采野果好吗?野果不用烹调,会好吃许多。”这也是变通的办法。
“不要!”她气呼呼的起身,“与其要一辈子待在这里,不如饿死算了。”反正她本来就不想活了。
采野果来吃也不要,他只能再想想更好的办法了。
“啊……”她本来想走进屋里,却因为一时大意,没发现路上有个凹陷的窟窿,不小心踩空,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地面跌去。
公孙梅来不及拉她一把,只能先趴在地上,做她的肉垫,要不然她这一跌,才刚结痂的伤口可能又要裂开了。
预期的疼痛没出现,反而跌在一个软绵绵的胸膛上,让她惊呼出声,“噢!”
“哎哟。”他也跟着痛呼一声。
她定神一看,发现自己就躺卧在他的身上,连忙爬起,不料却又不稳的一滑,身子再一次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两人的脸颊还紧紧的贴在一块……
公孙梅身上淡淡的药香味沁入她的鼻腔,她的心跳突然乱了节奏,顷刻间不知道应该有什么动作。
经过两次折腾,他身上可能要多几处淤伤了。
“水儿,你没事吧?”他想转头探问她的伤势,不料却触碰到她的唇瓣,并紧紧贴合。
突然,两人静止不动。
半晌,寒水有了反应,连忙起身,“公孙梅,你在做什么?”他竟然非礼她。
“我……”这下子,他也无言以对。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公孙梅捂住脸颊。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我只是怕你摔伤。”新伤加旧伤,不好治啊!
看他一脸无辜,寒水才发现自己的反应过大。
“你……活该!”谁教他鸡婆。
她站起身子,气呼呼的进屋。
公孙梅紧跟着爬起来,“水儿,你别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他只是很好心的想救她……
转头一望,正舒服的晒着太阳的小白朝他露出同情的眼神。
砰!
关门声回应他的道歉。
不过屋内的人倒是露出一抹笑,抚着自己的唇。那笑声虽小,却咯咯的响着。
怎么世上还有这样可爱的蠢蛋呢?
第二章
“公孙梅!”寒水走进充满药味的矮房子。
“怎么了?”一直埋首于药堆中的公孙梅,抬头看了她一眼。
望着一屋子草药,又看见他正在煎药,她忍不住皱眉,“你整天顾着这些草药,别的事都不做吗?”
他站起身,笑了笑,“我偶尔还会带小白出去散散步。”这算是别的事吧?
无聊!
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他无视那对白眼,“对了,已经快到午时了,你肚子饿了吧?我去弄些东西给你吃。”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
以前只有他一人,都是饿了才想到要弄些吃的,现在多了寒水这个客人,他当然不能让她跟着他饿肚子。
又要吃他弄的东西?!干脆杀了她好了。
“这附近应该有野菜可以拔吧?”她想想,还是自己来好了。
“有。”他笑说,没有多想,“你今天想吃野菜吗?”那他得花点时间拔些回来。
寒水摇头,“我自己下厨好了,我再也不想吃那些难吃的东西。”
“可是你的伤还没康复……”
“再吃你弄的东西,我可能还没康复就先自杀了。”她的胃再也禁不起折磨了,那挑食的味蕾也不能再忍受那些难吃的东西。
“这样啊!”为了她的生命着想,公孙梅决定顺从她。“好吧,那我带你去拔些野菜,看你喜欢吃什么,就自己弄。”反正对烹调之事,他本来就不会,没什么好逞强的。
他站起身,拍了拍沾满药屑的衣物,然后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想扶她。
她却一手将他的好意拍掉,“我可以自己走,别鸡婆。”
她真的好难亲近喔!
“那你小心点。”他只能收回手,率先往前走。
他带着她走到山边,一旁有着小瀑布,他用手接住水,喝了几口。
“这里的水很清澈甘甜,你要不要试试?”
她摇了摇头,迳自走到一旁,蹲下身子,寻找野菜。
公孙梅走到她的身边,“你会分辨哪些是能食用的吗?”
她没理会他,只是采了几株植物,拿到鼻子前面闻了闻,有些放进篮子里,有些则随手丢弃。
她是寒风堡的二小姐,从小在毒物堆中长大,有没有毒性,她闻了便知道,但好不好吃,她可就分辨不出来了,不过没有差别,再难吃的菜,跟公孙梅做的食物相比,都是人间美味。
看着她的举动,他又忍不住开口,“你真厉害,是谁教你的啊?”他花了好些时间分辨这些野菜的可食性,有时候差点把自己毒死,但她却只是闻了味道,就分得出哪些是有毒性的,真棒。
她终于忍不住抬起头,“你很吵。”
一直这样啐碎念,他不烦吗?
他却是呵呵笑着,“好久没有人说我吵了。”这感觉真好。
她快受不了了,“你最好闭上嘴,否则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我把你杀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做掉他,图个清静也好。
“水儿真有趣。”他喜欢。
连要杀了他这种威胁的话都出笼了,还阻止不了他的愚蠢,那她再也没有办法了。
“你走远一些,我们分开采,会比较快。”把他支开吧!
他却摇头,“这里野菜很多,我们一块拔。”他也拔了几株,放入篮子内,“这样也可以作伴,聊聊天。”
寒水,你听不到……听不到……她开始催眠自己,试着别理会他。
因为她发现,不管她的态度与口气好或坏,只要她一开口,他便会源源不绝的说下去。
“水儿,你待会儿除了这些野菜,还想吃些什么吗?要不要让小白去猎些野味?”他继续问。
听不见……听不见……她默念着。
“说到小白,今天怎么一整天都没看到它?”他还是不停的说话,“对了,水儿,你想吃鱼吗?等会儿我们去捉鱼好吗?这附近溪里的鱼,条条肥美,小白也爱吃……”
“闭上嘴!”
“闭上嘴怎么说话?”
“就是要你别说话……”
“可是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问的……”
她真的还得继续和他相处下去吗?
她的头好疼啊!
这天,寒水将采来的野菜放在屋子旁边。现在她对周边的环境越来越熟悉了,自己去采野菜已不是难事,况且在这山里无事可做,采野菜倒成了她每天必做的事情。
她转头,远远的就看见公孙梅正在喂小白吃奇怪的药。
“你给它胡乱吃些什么?”她提高音调问道。
公孙梅抬头,“你回来了?”
将最后一颗药丸塞进小白的口中,他站起身,朝她走近。
她站在这里,当然是回来了,问什么蠢问题?
“你到底给它吃了什么?”
他露齿一笑,“你这么关心小白啊?”
“公孙梅,请你回答我问的问题。”每次都扯一堆废话,很讨人厌。
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那是我师父交代的,每日给它服用。”
“你师父?”这里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他点头,“我捡到小白时,它才出生不到七天,就被它的父母遗弃了,那时它身上伤痕累累,还一度失温,是我师父救它的,它虽然活了下来,但是大病一场后身体也特别虚弱,所以必须长期服用我师父替它开的药物,才能长命百岁。”
当初师父是这样交代的,不过到底长期服用是多长,他没问清楚,只知道师父在离开前嘱咐过他,只要他在山谷里的一天,就不许中断,他也很听话,一日都没中断过。
听他这么解释,她倒不是关心小白坎坷的命运,而是……
“你是说,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你师父?”
他没多想就开口,“嗯,原本师父和我一块住在山谷中,后来他因为有要事,两年前离开这……”等等,好像被套话了。
“离开这里?”她指了指这个山谷。
这么说,是有办法离开了?
“呃……”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公孙梅!”这个骗子!“你师父是怎么离开这里?用飞的吗?”飞上天,然后飞出山谷。
“这个……”真是该死,简单几句就让人把话套出来。“这个重要吗?”
“你说呢?”她已经头顶冒烟了。
他退后两步,决定走为上策。
“站住!”想逃?!她大喝一声,“你最好老实一点,乖乖告诉我怎么走出这里。”
“你这些日子住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干嘛一定要出去?”这里山明水秀,夜晚还有虫鸣蛙叫陪伴入眠,很不错,不是吗?
“你想待在这里终老,我可不想陪着你浪费生命。”每天做的都是同样的事情,看着日出日落,渐渐忘了要数日子。
对啊!他凭什么要人家陪他浪费生命呢?
“你说得没错,我不该将你强留在这里。”
他只想多个人陪,能够关心一人和被人关心,那感觉多好!只不过这一相情愿的做法,没有人能接受的。
听见他失落的语气,她可不会因此心软,而不离开。
“你少装可怜喔!”
公孙梅收敛可怜兮兮的神情,“那你离开后会去哪里呢?”
去哪里?
这问题,她没想过。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她还有哪里能去吗?离开了这里,她还能去哪里呢?
看见她面露犹豫,他笑说:“如果你不知道要去哪里,不如留下来陪我……”
“休想!”就算没有地方去,她也不会留下来的。
“可是……”他一个人,又要重新过以前那种只能对着小白自言自语的日子了。
“既然怕寂寞,为什么不干脆离开这里?”外头的世界虽乱,但至少很热闹。
离开这里?
“不行。”他毅然决然的说。
“为什么不行?”
“我师父帮我算过,我今年绝对不能离开这个山谷,否则会有性命安危。”他还想陪小白久一些。
“你师父?”不也是个大夫吗?“你师父不是大夫吗?难道他还会算命?”
公孙梅点头,“他老人家厉害得很,我还有个师兄,他跟着师父学卜算之事,听说……”
“好了,停!”她不想听他说故事,“既然你不想出去,我也不勉强你,只要告诉我怎么走出这里就行了,其余的废话就别多说。”
“外头的世界是很危险的……”
“这里有老虎,更危险。”看,他身边不就坐着一头?
“小白它……”
“还不说?!”寒水的耐性快被他磨光了。
“这……”他望了望放在一旁的野菜,“那些野菜,你不趁新鲜入锅,老了、黄了就不好吃……”
“公、孙、梅!”她的语调非常不耐烦。
知道她要离开,他还真是舍不得。
“你不能多留几天吗?”
“不行。”一刻钟都不行。
“那……”
“别跟我说废话。”
“那我跟你一块出谷吧!”
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着了什么魔……
不敢相信!
她真的把公孙梅带出山谷了。
原来山谷的出口就在一个岩洞里,进入漫天荒草覆盖的岩洞后,就会看见一排直通山谷外的长梯,顺着阶梯上去,便会看见出口,乍看之下简单,不过若不是熟人带路,可能找个几天几夜都找不到那入口与出口。
不过,这一刻她后悔带着他了。
所有路过他们身边的人全都望向有张绝美容颜的公孙梅,这一路,好像每个人都恨不得把眼睛贴在他那张脸上一样。
再也无法忍受别人投射过来的目光,寒水伸手往墙上一抹,再把脏灰往他的脸上涂去。
“你做什么?”他顿时变成了一张“灰头土脸”。
“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漂亮干嘛?”美丽的女人她看多了,但像他这么漂亮的男人,她头一回遇到。
他的眉头微蹙,隐含着哀戚,但没让她发觉。
“如果能够选择,我也不想生得这样的面容。”若能长得平平凡凡,该多好。
她没注意听他说些什么,只是拉着他走进一家当铺。
“你进当铺做什么?”他跟在后头,不明白的问。
他真的是太久没接触外头的世界了,寒水不得不稍作说明,“你不知道吗?在这里没有野味能猎、没有野菜可拔,无论吃、穿,全要用上银子。”
然后她往当铺的窗口走去,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交给当铺老板估价。
“你那金簪看起来挺漂亮的,典当了不可惜吗?”他又忍不住问。
“不典当的话,就没饭吃,肚子与簪子,哪个重要?”当然是以吃饱为重。
公孙梅无言。
从当铺老板手中拿了十两纹银后,她拿出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将银子放进去。
“这荷包好精致。”他光看那绣工,就知道耗费不少工夫。
她紧紧握住荷包,“你废话这么多干嘛?”这是她娘绣给她的,唯一一个。
又说错话了?他赶忙解释,“我只是……”那荷包对她而言明明就很重要,从她的表情便看得出来。
“少废话。”
她打断他的话,拉着他到附近的客栈用餐,看着刚上桌的各道菜肴,她的口水差点流了出来。
“这才是美味,懂吗?”她夹起蜜汁鱼酥往嘴里放,“好吃。”
他也跟着吃了几口,“嗯,果然有别于我烹调的那些野味。”
“岂止是有别,简直是差多了。”她毫不客气的说。“你吃了那些东西八年,身子没吃出异样吗?”至少胃肠总会有问题吧?
公孙梅没生气,倒是笑了,“你忘了我是大夫吗?”总是有几次吃错东西闹肚子疼,不过服几帖草药就没事了。
“也对。”她差点忘了他的医术不差。
接着,两人自顾自的填饱肚子。
半晌,寒水看着他优雅的吃相,忍不住开口,“现在已经出谷了,你准备上哪里?”
他停下动作,“你上哪,我便上哪呀!”他是跟着她出谷的,没理由把他丢下。
他要跟着她?她没听错吧?
“我自顾不暇,哪还能带着你?你总有家可回吧?”不像她,有家不想回。
家?家对他而言只是个遥远的记忆,他不愿回想。
“没有。那你呢?有家可回吗?”
“你少管。”关他什么事?!
“原来我们是同一种人,对于家这个地方,有着陌生与恐惧。”又找到相同之处了,可喜可贺。
“谁跟你是同一种人!”他是怪人,她可不是。
“我们……”
正聊着,突然一个红色人影钻到他们的桌子底下。
寒水和公孙梅互望一眼,一同朝桌下望去。
“嘘……”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娃抬头望着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干嘛躲在我们桌下?”寒水没理会她,迳自问道。
小女娃双手合十做恳求状,“有坏人在追我,好心的大哥哥、大姊姊,你们帮帮我,把桌下借我躲一下。”
坏人?他们又一块抬头望了望四周,果然看见客栈外头有几个人像是在找人,从远处慢慢的走近。
接着,他们有默契的缓缓移动椅子,藉以挡住躲在桌下的小女娃,直到那几个人走远。
小女娃马上从桌下爬出来,“谢谢大哥哥、大姊姊,你们人真好。”
寒水发现她是个笑容甜美可人的女娃娃,于是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呃……”小女娃低头,“我爹病得很重,听说同源药坊有朵千年灵芝可以让我爹补身子,但药坊里的文大夫和我爹是死对头,不论我们出多高的价钱,他都不愿卖,所以我才想说……”
“你该不会是想偷吧?”寒水不等她说完,也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不,不是偷,我有带好多银子,准备跟他换。”小女娃拍了拍腰间那沉甸甸的荷包。
“那有什么不同?!不告而取谓之贼,人家不肯割爱,你这么做就不对了。”寒水忍不住训话。
“水儿,她只是担心她爹……”公孙梅想出声替小女娃说话。
她却给他一对白眼,“担心她爹就能使坏吗?”
嗯……他还是噤声好了。
“可是我爹病得很重,坊间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说我爹是积劳成疾,加上长年抑郁,没有千年灵芝当药引,就没救了,我不想爹死啊!”小女娃说着,干脆哭给他们看。
寒水一听,也心软了,拍了拍小女娃的肩膀,“别听他们胡说,没有珍贵的药材,病就好不了?哪有这个说法!”她看了看身边的人,“你是大夫,去帮她爹看看吧!凭你的医术,说不定有办法。”
他终于可以开口了?
“好。”
小女娃一听,泪水马上收干,面露欣喜,“大哥哥也是大夫啊!不过很多大夫都说爹病得太重了,没救了……”
“别灰心,我们先去看看再说。”寒水不想见她失望。
公孙梅点点头,“是啊!你家住哪里?先带我们过去看看吧!”说不定他救得了她爹。
小女娃伸手遥指城西方向,“嗯,我家就在那边,城西的向阳侯府。”
公孙梅脸色大变,“向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