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无度-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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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了有一种变态的审讯的方式,对于不肯说实话,或是嘴太硬了人,通常都会采取这种办法: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审讯的人不停地换班,被审讯的人则是一直都无法入睡,就连昏厥了,也会被人用水或是其他方式弄醒,但是却不在身体上留下一点伤痕,一般人前几天还好,再到后来精神上的衰弱就开始显现出来,通常还会伴随神经疼痛和精神萎靡,再想入睡就难上加难了,更严重的结果就是神经系统彻底崩盘,好点的只能在精神病院度过余生,差点的就会想尽办法自尽。
我现在就如同是民国时期被抓住的间谍般的待遇,不过施刑的却是我自己。
我又梦见那个白色的背影了,我都习惯了,知道她不会让我看清楚的,也不会让我靠近。
但是这次,我却能很清楚地听见她空灵的声音:“你回去吧。”
我像是耍赖一般,直接坐在了那片虚幻的草地上,枕着自己的手臂说:“又不是我想来这鬼地方的。”
“我知道你是想以退为进。”
她知道?她怎么知道的?或许本就是个聪明的女孩子。
“你觉得我聪明?”她咯咯咯的笑声随即而出,然后又不等我有什么动作就继续说:“不要惊讶,也不要害怕,我本就是你,你本来也就是我,知道对方的心思也无可厚非,我没什么时间了,可能以后都不能在来找你了。”
找我?你这是骚扰我好吗?你多来几次我就得神经衰弱而死或是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不要埋怨我,只此一次,我不会再试图来干涉你的决定了,我只想再跟你说两句话,也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你说。”
“三个月了啊,三个月了啊,天啊,没天理啊,这人怎么这么能忍耐啊,我,我,我,我不是来这陪他玩的,受不了,受不了了”我拿着秦示儿的沙发靠枕一个劲地乱打乱扯。
“咦~堂堂苏幽芷苏大小姐也会被人给逼的受不了了,阿龙不是再三告诉你了嘛,沐大社长是不会乖乖出来见你的。”秦示儿斜躺在沙发上打量着头发被抓的乱七八糟的幽芷,心里乐滋滋的,想着自己以前在她面前只有抓狂的份,享受够了她就慢慢坐直身体说:“要不要我帮你啊?”
我发现我当时一定是脑子抽了才听秦示儿的话,被她拉到文韵出版社大门口的时候,我才意识到秦示儿并不知道我跟信子现在的真实情况,连忙拉住秦示儿的手说:“走了走了,来这里也没办法,我是气糊涂了,才听了你的瞎话。”
“死丫头,少瞧不起人,苏风信子可是这个出版社的副主编,我都见过她几次了,她人变化还真不小,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我都帮你想好了,你可以让信子那丫头随便找个借口把沐辰约出来不就了事儿了吗?”
“哎呀,你也说了信子是副主编了,成天一大堆的事情要忙,我们先回去再说,不要在这儿给人添乱。”我绕到秦示儿身后,推着她往外面走。
一阵柔和的声音让我的动作僵硬在那里,“怎么两位才来就要走啊?”
秦示儿一个激灵就躲开我在后面抓着她的手,直接走到信子面前说:“苏风信子,难得老同学都聚在一起,走,我请你们出去吃饭,顺便谈谈你这姐姐要你帮忙找沐辰出来聊聊的事情。”
“好啊,我先去给我哥哥打声招呼,一会儿我们再出去慢慢谈。”
我和秦示儿吃了饭就直接回去了,她们谈的很和谐,很顺利。
我心里纠结着,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间,我的感性和理性上升到了同一个高度?理性告诉我不能相信她,她现在很讨厌我,事情也不会那么简单,感性告诉我去相信她吧,她是想帮我的,不要把她想的太复杂。
秦示儿看着我犹豫不决的样子,说:“你在担心什么啊?信子不是你妹妹吗?她会帮你的。”
对啊,她是我妹妹,不是吗?
她是我妹妹。
我们是好姐妹。
作者有话要说: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三)
信子的办事效率很高,两天后,她就把沐辰约出来了,大忙人再忙也会空出时间来熟悉对手的动态,搞清楚对方的目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更何况是一个女孩子主动相约,拒绝实在是不像话。
我到西餐厅的时候,沐辰和信子已经入座,信子看见了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三步并作两步也入了座,按照原本计划,信子会寒暄几句就把时间和空间留给我和沐辰,可是我看着信子慢条斯理地吃着法师牛排,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她扭头对我说:“姐姐好像特别喜欢吃牛排,我记得当时杨学长就是请姐姐去吃了牛排,小两口才重归于好的。”
说完,她定睛看了看沐辰,向他问道:“听说沐社长有安排姐姐参加新秀文学大赛的打算?”说完她也不等沐辰说什么,转头又向我看来,“姐姐,你可能不知道,新秀文学大赛可是沐社长和我哥哥出道的地方,对新生作家而言,是个很不错的跳板,沐社长真的对姐姐很好呢。”
“沐社长,我姐姐头脑很好,就是有时候有点死脑筋,还得让您多照顾着,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八匹马都拉不回的倔呢,好了好了,姐姐你也别这么看着我,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免得回去还得拿我出气,说我在外人面前揭你的短。”信子自说自话也谈笑风生,华丽的外衣下不知藏了多少绵里针。
我看着沐辰依旧没有表情的脸,陡生寒意,而信子还在津津乐道:“其实我这姐姐最是受不得委屈,以前因为出色,少不得多些闲言闲语的,但是总有不少人为她出头呢,沐社长可得注意着点,不然全社的男同事都得跟你喊冤了”
信子的话硬是被迎面泼来的一杯白水卡在了那里,她头也不抬地任水流下脸颊,打湿一身黑色短裙,我一手死命的拽着桌布,一手捏着杯子,只要她认错,哪怕一句话,一个眼神,我都可以继续是她的姐姐,她依旧是我的妹妹。
可是,她没有。
她保持着脸上的笑容,眼底一片冰冷。
我放开了手中握紧的桌布,任由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上摔的粉碎,我除了转身离开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
我哥哥的的文韵出版社和苍穹出版社是亦敌亦友的局面
如果你我是相识已久的姐妹,然后再上演祸起萧墙的戏码
结果怎样,你比我清楚
是啊,是祸起萧墙,祸起萧墙。
我走出西餐厅,去哪呢?
天空灰蒙蒙的,天气预报说会下雨的,看来是不会骗我的,一定会下雨的,烟尘席卷,在江上的大桥翻滚,桥下的江水都有翻滚的趋势,地面干涸的厉害,灼热的气息从脚底延伸到膝盖,持续了很久的炎热炙烤着这片土地,这片土地上的人,这片土地上的人的心灵,是该下雨了。
嗯?这是什么?
我抚摸了一下脸颊,湿润的,咸的,苦的,涩的,眼泪吗?多少年没有看见过了?
看来感性过于强大后,眼泪就会变的廉价了,怎么这时候会像是不要钱的东西似的落下呢?
我都不知道我在桥中间站了多久,雨在“轰隆”一声后如泄洪般降临大地,珠子般大小的雨滴打在身上生疼生疼的,车辆从我身边驶过,都没有要停下来载我的意思,我继续往前走,桥上变的安静了,没有车,没有人,我索性也不走了,蹲下来抱着膝盖,眼泪出乎意料的多,我却一直没注意到,只是觉得难受,呼吸系统都像是被堵塞了,气管肺部似乎都被破坏殆尽了,没法儿再正常工作了,五脏六腑都像是被压制着一样,只有眼泪出来了,身体才会跟着舒服些。
头顶的雨突然停了,不再敲打着我的脑袋反而让我觉得头闷闷的,我抬起头看向来人,他依旧面带寒意,是对我失望了吗?知道我是来窃取机密的间谍是不是对我很气愤呢?我本以为,你肯跟我签约,至少是相信我的,现在看来是我天真了,对吗?我以为我不会多介意你是否相信我,难受是在告诉我我错了,是吗?
“走开。”我淡淡的呵斥他,用手拂落了眼角的泪水,就算自己再狼狈,也不能把脆弱和眼泪展示在人前。
“还跟以前一样,脾气这么坏。”我就算是脑袋在剧痛下变得迟钝了,但也听到沐辰的语气里带着点宠溺的味道,而且一听到他提起以前就怒火中烧,算起来这些事都是因为他才惹出来的,我两眼死死地盯着他,意味不言自明,怒喝到:“走开,反正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你都不会帮我,更不会信我。”
他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笑,说:“因为我相信你,所以才认为你是完全可以靠自己的。”
“你不相信刚才她的话吗?”
“她说了什么?”
他这是完全相信的意思吗?
“你为什么不信她的话呢?”我的问题听起来很白痴,但是我不相信没来由的信任。
“如果你是帮着她的,她就不会在你什么都还没做的时候当着我的面揭你的底,明白了吗?”
看来是我把他想的太简单了。
我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是我不想起来,而是,而是腿彻底麻木了,我一年来都没有再继续做过复健了,对于我这种不听话的病人,医生也无可奈何,沐辰不由分说就上前抱我起来,我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他却紧了紧手臂说:“你不乱动我就给你讲以前的事情。”
打蛇打七寸,这话让我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呢?
司机帮沐辰开着车,沐辰坐在后座,从一上车就一直抱着我,但是一句话都没说,这不是忽悠我吗?我用手抓了一缕头发在指间把玩,正想着怎么抗争的时候,他出声倒:“你在向我表示你的不满?”
我“咦”了一声,奇怪地盯着他,他回答说:“很久以前就有这种改不掉的坏习惯,总是把头发扯掉。”
“变成秃子你也不准嫌弃我。”这话一出现在我脑海就先把自己给吓着了,这是不经思考,潜意识里蹦出来的一句话,我呆呆地望了望他,没什么表情,但是感觉他好像很高兴,说:“你想起了什么吗?”
“没有。”我果断地回答后就把头偏向外侧,想到些东西又把头偏回来问:“你为什么一直不见我,就连跟我签约后都没有要见我的意思,那你干嘛非得让我师父逼着我签约呢?”我猜他既然肯答应和信子见面,而且见到我也没半点惊讶的神色,那应该本来就不打算一直躲着我的。
“签约是怕你牛脾气上来直接卷铺盖走人而已。”
“走人?我能走哪里去?我一来上海你就躲,看来你是早就认识我二哥,他给你通风报信,害的我想杀你个措手不及都不行,我离开上海回我二哥那里还不是在你掌控之中。”
“你怀疑过你二哥?”
“不是怀疑,只是正常的推断,我不会怀疑我二哥,他做的所有事我不用问也知道初衷都是为我好。”
他知道她的那种信任有着十年的情分,而对于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他像是在思考一些事情,下一些决断,蹙了蹙眉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感性过于强大后,眼泪就会变的廉价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四)
山城如画里,山晚望晴空。
沐夫人住的地方用这句诗来形容最是贴切,两层的矮房别墅采用的是西式森林自然风格装潢,与周围纯朴的郊区视野相得益彰。
我走到客厅的时候竟有种莫名的欣喜感,熟悉的沙发,茶具还有抱枕都让我的脑袋阵阵胀痛,有什么东西要迸发出来似的,我敲着太阳穴还是无济于事,就当我下意识地要蹲下来的时候,一双大手从背后扶住了我的肩膀,呼吸落在我颈项处有些痒,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不要着急,不要去强迫自己记起来。”
我被他扶着坐到沙发上,我顺手拿起抱枕紧紧抱住,他看到我的动作却有些不安地问:“腿又痛了吗?还是其他哪里不舒服?”
我再一次被惊楞到了,他怎么知道我那么多事情,他解释道:“你以前腿会抽筋,不是有车祸吗?你记得的,那次留下的后遗症。”他一边说着一边脱掉我的鞋袜,将我的脚放在他腿上,极其熟练地开始按摩,还补充到:“这样会舒服些,我一会儿叫式来帮你看看。他以前帮你治疗过的,不记得了?”
我对着沐辰摇了摇头,他抬头看着我,焦距却错过我的眼睛看向后面:“妈,你看我把谁给你带回来了。”
我闻言连忙往后看,腿还被沐辰按着,想要立马从他腿上收回自己的脚,手忙脚乱间眼看就要从沙发上掉下去,多亏了沐夫人连忙上来抓住我的手,才没整出一四脚朝天的姿势,惹得站在沐夫人的管家掩着嘴巴笑了好一会。
沐夫人说:“芷儿啊,你比槿儿后出国,怎么倒先回来了?你要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好让辰儿去接你啊。”
从沐夫人的话里面,我得到的信息在看到沐辰对我点了点头的时候得到了肯定,我连忙说:“沐姨,沐槿姐要在国外读博士,所以会比我晚回来两年,我这不一回来就来看您了嘛。”“沐姨”这个称呼是本能地叫出口的,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称呼的问题。
“妈,芷儿刚下飞机,时差还没调过来,你让她先去休息吧。”
“好好好,有了媳妇忘了娘,就怕我把芷儿给累着了。”沐夫人这一唠叨倒让我红了脸,用猜的也大概知道五年前跟沐辰是怎么回事了。
傍晚时分,叶式急匆匆地来了沐宅,不过不是为了我,而是因为沐夫人突然高烧不退。
沐辰站在沐夫人房门外,她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一阵心酸,那样有成就的人,在所以人看来都是厉害角色的人,走路从来都是挺直了脊梁骨的人,此刻竟是佝偻着在墙角抽烟,任由缕缕青烟半遮他的脸庞,他的哀伤。
“怎么样了,式?”
这个叫叶式的人不算太高,戴着黑色的镜框眼镜,给人一种学生气息,但是人不可貌相,听沐辰提起过,他可是一直在国外一边留学一边当主治医师的人才。
“没事,二哥,你别担心,打了镇静剂,应该能睡到明天早上,老样子,只能保守治疗。”式望了望我,又看了看沐辰,见沐辰点头,便说:“我刚才检查的时候,伯母手上拿着沐槿姐的照片”他停顿后就不再说了。
沐辰接过叶式递过来的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人,眼底掠过一丝悲伤,发呆了好一会儿才向自己房间走去。
沉寂了片刻,叶式转头对我说:“幽芷,我前两天才从国外回来,不太了解你的情况,到客厅去告诉我你最近几年的病情。”
随后,客厅里回响起的声音像是在做例行报告一样。
“五年前开始继续做了几年复健?”
“师父安排医生坚持了两年半。”
“有没有头痛,或是有模糊的画面经常出现在脑子里?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半年前才开始。”
“最近有没有穿过高跟鞋或是做过使腿部感到疲劳的运动?”
“高跟鞋啊?你五弟陈镜龙让我穿过,大概是想诈我一诈,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是那个长短腿的苏幽芷吧。至于运动嘛,我常年喜欢登山、攀岩、游泳、越野这些运动,对了,秦示儿前两天带我去蹦极的,算吗?”我瞧见叶式的嘴角抽了抽,我继续用吊儿郎当的态度、无所谓的语气和天真到像是欠揍的表情问:“怎么样?我不会是要残废了吧。”
我对叶式一点熟悉感都没有,而且感觉他也不喜欢跟我交流,我不知道他有恶意没有,但是肯定没多少善意,不过在病情方面不得不说是十分用心,即使我不怎么情愿,也还是给我安排了后期的治疗,这应该是职业操守问题,我在佣人们背后叽咕中知道叶式本来在国外进修,结果为了我硬是把人给叫了回来,想来我是成了鸣不平的靶子了。
入夜时分,叶式早早离开了,走前特意嘱咐了周管家,沐夫人有低烧了情况,用退烧药的话药力过强,只能用酒精擦拭手脚、脖子和额头来降温退烧。
我向周管家讨了这么个差事做,走到房门口就看见两米开外的沐辰盯着床上的沐夫人,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他的肩膀似乎微微颤抖着,视线顺着他的手臂下来,看见他紧紧握着相框的玻璃,好像那就是罪恶,是他无法解脱的根源,照片上如花的笑颜被血的殷红覆盖,沐辰似乎麻木到感觉不到疼痛感,手反而握的越发紧了
沐辰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他的视线突然转换了方向,回头看见我正拉着他流血的右手,我拿下他手中的相框说:“手弄伤了就没办法照顾伯母了。”说着我就用从佣人那里拿来的棉签、药水和绷带给他清理伤口,我迅速清理后放下他的右手,将一块白色略带酒精味的毛巾递到他面前,眼睛盯了两下沐夫人,随后就自觉地掩上了房门出去了。
自从那日去过沐宅之后,我就乖乖去上班,还经常去看沐夫人,或许我该叫她沐姨,那次催眠治疗的时候,看的不是那么真切,但是了解到很多之后,心里那道陌生感造成的隔阂就消失了。
这几天,我总是听她讲小时候的事情,母亲的事情,还有沐槿的事情。
沐槿的房间是以深紫色为基调,在壁灯、台灯和吊顶处的水晶灯的相互辉映下,呈现出渐变的色彩,淡深相错,给人一种神秘高雅的感觉,亦如人一般。
沐姨每天都会来这房间走上两圈,看看需要添置些神秘东西,好让周管家给补齐了,以免沐槿匆忙回来的时候赶不及采办,我看房间里面的衣服、化妆品还有首饰一应都是最新的,这样的事情沐姨不知道独自痴痴地干了多少年。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完全活在自己的那个世界。
与世隔绝般地生活。
她不知道,沐槿,再也回不来了。
沐姨总是随口就会提起她:“槿儿她啊,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孩子,从小自己就毛遂自荐要跟在她父亲身边,在她父亲的身边察言观色,分析利弊,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性子要强的很,十五岁那一年,她跟着她父亲去参加宴会,结果遇到了一个说西班牙语的卢森堡人有意愿合作,但是她完全听不懂,只能临时请翻译,后来她居然自己偷偷的去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