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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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家的宅子很崭新,连院落前的树木都是新栽不久的,墙面的粉刷很新鲜,李必达敲开门阍后,短暂的通报后,就在庭院中央见到了阿提娅,一个年轻的寡妇,而后带着春风骀荡的笑容说,“我是尤利乌斯。凯撒的副将,图里努斯的监护人李必达乌斯,今日前来拜访。”
第5章战神庙墓园(上)
“我究竟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让我穷成这副模样?”古埃及一位鳏夫在死去妻子坟前的哭诉,古代的居民认为死去的亲人可以在两个世界间担任“仲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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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说你们在高卢是这样作战的?所有的兵士在被包围时,都要背靠背,用盾牌来抵挡那些野蛮人的刀劈剑砍吗?”庭院的会客厅里,镶嵌着贝壳、鱼骨之类的粉色墙壁,阿提娅瞪大了眼睛,兴致勃勃地坐在监护人对面的坐榻上,一面饮着石榴酒,一面仔细听着这位健谈而英俊的贵客谈论着各方的奇闻轶事。
这是她家宅里久违的清风了,丈夫去世后碍于身份,她很少参加罗马贵妇间的聚会,又因为生前丈夫还只是个骑士,也没什么头面人物来拜谒,所以在七丘之城里,她只是个封闭的富裕寡妇罢了,原本安心等着舅父从高卢回来,能给她安排个崭新而体面的婚事,但谁想先前身为族长的舅父一纸文书,将她和孩子安排了个监护人。
那时候,阿提娅还胡思乱想过,这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监护人,会不会和通常的罗马贵族那样,蓄着一成不变的波浪式短发,披着淡色的布料长袍,时而用扭捏造作的希腊腔说话,时而又夹杂粗蛮的拉丁语,整天盘算着荣誉和官位,瞧不起女人,会随意殴打处死家奴。最大的居家爱好不是和妻子谈情说爱。而是呆呆站在院子里。撒着谷子喂小鸡。
不过当李必达出现她面前时,无异于给她个惊喜,柔软铁顺的东方黑发,说话不卑不亢,简洁而有感染力,他是确确实实从战场和异国归来的英雄,但又毫无那些百夫长和大头兵的蛮横粗鲁,和任何人说话都保持礼貌。但这种礼貌又不是那种泛滥式的,奴隶递交用餐器皿时,他的感谢短促有力,而自己与他谈话时,他的始终目光温和真诚地直视着你,毫无献媚或者勾引的意思在里面,让人心中很感到熨帖。“怪不得加图家族他们,对异邦人如此反感,与其说他们是在厌恶这样的人,不如说是在畏惧。”这就是阿提娅最终的定论。
就算他在说埃及底比斯的工匠。是如何制造弓箭尾巴时,也比那些政治家登坛狂呼高喊要有趣得多。
“你居然是之前被放逐出去的。还擅自回到罗马城里来?”当最终阿提娅听到这个话题时,吃惊又激动地用手捂住嘴巴,说实话她对百人团的审判向来孤陋寡闻,更不会知道这位监护人的过往,但现在她的心情就是,自己居然和个极富魅力的流放犯在面谈,这个“流放犯”的身份,也许别的女人会害怕,但对于遇到什么都好奇的阿提娅而言,其实是在加分。
“是的,冒着生命危险,只是为了纠正法律和政治对我庇主不公的待遇,即便付出身死罗马的代价。”对方凛然的回答,更让阿提娅感动不已,这时一个彩色的小球,趟过客厅的地面,咕噜噜触碰到李必达的脚下,而后他看到,在门廊处,一个淡黄色头发的孩子,脖子上挂着枚金海豚,很拘谨地站在原地,在看着母亲与客人,但还没等母亲说什么,他就很有礼貌地对李必达行礼,随后走上前俯身捡起那颗球,再度朝李必达行礼,随后迈着这个年龄孩子很少有的步伐,虽然病弱,但是十分规整,再度在奴隶的伴随下去了庭院。
“他是个让人过分放心的孩子,他和一般的罗马公民的孩童不同,既不走上街头与其他孩子玩耍,也不喜欢木马和木剑,他体弱多病,但却又不断在切实地长大,平日里只喜欢在书斋里阅读点浅显的书籍,或者是与他的姐姐下埃及棋。”阿提娅看着自己的儿子图里努斯单薄的背影,有些忧郁地评价道,李必达只是笑了笑,心中想到,“也许你还不知道,图里努斯将来会成为神圣的奥古斯都,但也无妨了,在人世上往往最不理解孩子的,就是他们的父母。”
“哦,您刚才提到此次返回罗马城的心愿,请问盖乌斯。屋大维家族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嘛?若是钱财方面发生了短缺,请不要吝惜开口,我即可让账务奴隶随时去筹措支取。”阿提娅很爽朗。
不,不需要什么钱财,李必达急忙解释说,马上在战神庙,有全罗马城市民参加的祭典活动,按照惯例你们的家族是需要派出男丁参与的。
阿提娅沉吟下,带着点吞吞吐吐的声调说,我的家庭已经没有男丁可以充当祭司了,盖乌斯还有其他分支家族,您应该明白。
“我并非想要充当什么祭司,只要让我混入队伍里就行,我保证绝不会牵累到您的家庭。”李必达表情严肃地说道。而阿提娅捂着嘴笑了,她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很痛快地答应了监护人要求,况且罗马法律规定,流放犯在自主返回邦国后,生命安全是没有保障的,但却从未说人们都有取他性命的义务,事实上庇护行为始终存在,而且很少遇到严厉追责。
“那么我告辞了,尊贵的妇人,很高兴您的款待,但我不能在此久留,为了您家庭的名声着想。我但求年华尽快过去,能看到小女科琳娜与图里努斯结婚的那一天。”李必达也很恭敬地起身,对阿提娅亲切话别。
祭典的清晨,当神庙的执事奴隶,三三两两开始在广场直到校场处布置清扫时,晨星之下寥落的光里,他们赫然发现已经有“观众”抵达了,大约十多名蒙着黑色披风的壮汉,坐在栅栏和讲台的边沿,一动不动,目露凶光,奴隶不敢多言多语,在硬着头皮完成任务后,就躲到了神庙的院子里去了。
上午第一个白日刻时,由盖乌斯家族男丁组成的临时祭司队伍,果然陆续进入了广场祭坛周围,李必达则变为个在后面扛着圣器的奴隶,亦步亦趋,在职业的战神庙祭司的指引下,开始献祭牛半熟的内脏,周围则聚满了围观的虔诚市民。
当祭司们开始齐声歌颂,有关于半熟牛内脏的传说,并且让战神庇佑罗马人的尚武精神时,在广场的那头,骚乱发生,一帮贵族青年高声喊着口号,扛着某人的棺椁,朝这边走来!
第5章战神庙墓园(中)
“那好像是金枪鱼的棺椁,他们是要冲入战神庙墓园来。”有认得的祭司,慌张地拍了拍身边的奴隶,意思是叫他跑快些,赶紧去通知协和神殿,或者执政官阁下,总之要找到能管这事儿,也愿意管这事儿的人来。
就在围观民众大声议论,要求有人给予这种场面一个解释时,原本假扮祭司助手的李必达突然放下圣器,爬上了祭坛,对着下面的众人大声呼喊起来,“诸位,我叫李必达乌斯,和你们中的部分人类似,在去年因为缺席而被收取贿赂的陪审团判为极刑,但是你们要问我,我为什么缺席!是不是因为我因为罪行而心虚,那就大错特错,在陪审团和法务官耍弄着嘴皮,处心积虑给我定罪时,我在何方?尊敬公正的市民们,现在我冒着生命危险告诉你们,我和我的同袍们在塞浦路斯,在埃及,在昔兰尼,和共和国形形色色的敌人在血战,还有漫无边际的黄沙,险峻的山丘,血盆大口的鳄鱼,无处不在的毒虫蝎子,都随时会夺走我们的性命。但我一直在跟着同袍,从未离弃过任何人,因为我始终相信,我是由庇主,一位同样为罗马立过巨大功勋,却被政客厌弃的伟大将军金枪鱼的自由民,我是他弟弟的养父。在这个世界的理念里,身为名罗马的男子,最信任的是妻子,其次是贴身奴隶和自由民,最后才是自己的儿子。”他这句逗趣的话,到引起了民众的欢笑和鼓掌,注意力也渐渐被吸引过来。
其他的祭司们满脸是汗。知道这位是来捣乱来着。便急忙叫神庙奴隶。把这位给拉下来,但明显李必达久经阵仗,经验十分丰富,即刻大喊着民众更感兴趣的话题,“可是我的庇主找对了忠诚的自由民继承人,但却交错了朋友,他的好朋友,他的遗嘱宣读人。就是贵族所鼓吹的道德楷模小加图!下面我要宣布小加图人面兽心,侵吞我庇主遗产的劣迹!”这时,恰好神庙某名奴隶触碰了李必达一下,李必达即刻夸张地惨叫声,从祭坛上“被推落”下来,跌落在人群当中,而后迅速从怀里掏出个青铜器皿,对着脑门狠狠招呼下,而后有人来搀扶他,被满脸是血的他推开。李必达将胸口的衣服都撕扯开了,他的脸面涨红。中气十足地嘶吼道,“若是小加图和贵族们,要加害于我这个知情者,觉得将我流放出邦国还不够,那就来杀死我吧!”
几位黄金青年,和老百夫长,立刻在人群里呱噪撺掇起来,到处都是手在晃动,“让他说下去,让他说下去!”人们对贵族政客的八卦,本能感着兴趣,也被都是血但依旧不折不饶的李必达所感动。
李必达便又在几个老百夫长的肩扛下,重新回到了祭坛,他的时间有限,他明白现在小加图或者庞培,也许正在带着束棒扈从朝这边走来,所以必须要言简意赅,“众所周知,小加图搞别人的遗产不是第一次,这是他的本性所致。当年他就将妻子送给位富豪朋友,让妻子与对方生下孩子后,再趁着对方过世继承了大笔遗产——整整一万瓶上等葡萄酒,外带处奢华的庄园。这次,对待我的庇主也是一样,我庇主在死前对我说了这样的话,他说将遗嘱交给加图放心,因为他是罗马最正直不阿的人,然后小加图就和卡戎就合伙把我庇主的遗产给均分了。”
李必达在这儿明显用的是双关语,卡戎是冥河摆渡人,是要向死者索取钱财的,这句话就是讽刺小加图靠的是发死人财。
结果很快,演说者越说越出格,群众的情绪也越来越激昂,最早赶到广场来阻止的,是身为加图拥趸的几个年轻贵族,他们恶声抗辩着,就要登上祭坛拉扯,结果一个退伍的费苏莱城的老百夫长,喊了句“我希望你们也尝尝流血的滋味。”就抽出暗藏的匕首,对着其中一位的腰部就深深扎了进去,对方的肠子和内脏当即破裂,哀叫着倒在战神祭坛之下,这下真的闹出人命的,广场上一片混乱,四处践踏奔跑。对面仓库的骑楼顶上,一直坐在屋脊上的帕鲁玛吹了声口哨,而后快速地摆手,意思是元老院的消火队奴隶快到场了,他肯定是看到街口的旗帜了。
一帮黄金青年们,大声叫喊着,将金枪鱼的棺椁强硬地往战神庙里突进,被流血冲突吓坏的祭司与奴隶纷纷披靡,许多被鼓动起来的平民也手把手帮忙抬着,而李必达独立在祭坛上,看了看周围的纷乱,便一个箭步跳了下来,与小鸽子与百夫长们会合,朝那边幽深曲折的巷道跑去,转眼就消失踪迹。
**务官官邸里,小加图怒火滔滔,将写字板猛地掼在桌面上,原本他是准备缉拿李必达的,并要为共和国国库捐献数千塔伦特的真金白银,用于改善执政官竞选时猖獗的贿赂行为的。但现在反而惹了一身骚,现在整个罗马城都在盛传他私吞朋友遗产的事情,更要命的是,李必达还声情并茂地宣称——金枪鱼在临死前,还曾要馈赠八百塔伦特给自己,这简直让最看重遗嘱的罗马人感到极大的愤怒,说小加图是个不折不扣的黑心肠,是损友。
非但如此,克劳狄也对他的盟友,伟大而虚荣的庞培动手了,就在庞培准备参加民会,要通过定论追杀处死李必达时,他在美德女神庙门口,被克劳狄带着一帮党羽给堵住了!
克劳狄就像演戏般,登到墙面之上,而后撩起袍子,侮辱性地露出下体,而后对着所有人喊,“在罗马城,是哪个伟大的将军,娶了个年纪与自己女儿相当的妻子?”
“是庞培,伟大的庞培!”几百名克劳狄党羽集体模仿头头,露出下体,喊着这样的口号。
“依我看,他不是伟大的将军,而是位伟大的性狂乱!”
“是的,伟大的性狂乱,就叫庞培!”所有的党羽下体激烈晃动着,应和着,就像军团兵士在敲打自己盾牌般,简直就是场狂欢。
庞培既感到激愤,又感到畏惧,面对这种无遮无拦的政治流氓,他只能用袖子将脸遮住,急匆匆打道回府,再也不提去民会的事情。
第5章战神庙墓园(下)
格涅乌斯。庞培也不是个容易气馁的人,他在次日采取了“奇袭”的战术,又带着束棒扈从,准备去协和神殿讨说法,德米特留斯也竭力主张主人这么做,“因为民会暂时还是克劳狄与巴萨图斯的天下,他们都是李必达的朋友。”
但在神殿前的大广场上,克劳狄派出的耳目从庞培刚从他宅邸里出发时,就将情报飞速地报告给了这位护民官,他很快发挥了在城内的恐怖影响力,动员了整整五六千名党羽,把大广场围得水泄不通,庞培看到这阵势,就算他是战场上的老练杀手,也不由得身体战栗起来,他的十二名束棒扈从,和克劳狄党羽比起来,简直就像狂怒汪洋里的一艘遇难的船只,庞培还是硬着头皮朝协和神殿走着,他甚至都不知道,里面有无足够的元老胆敢来与会,能不能达到法定的议事人数。
“性狂乱,性狂乱。”
“滚出罗马城,去阿尔巴乡下去。”
“也许你该在胯下带个染红的猪膀胱,在神殿前给我们舞蹈。”
“神殿有你的雕塑,小心点!”
几千张口舌不断地集中对着庞培恐吓、辱骂,但庞培还是鼓足了气势,继续艰难地挤开人群,不过他的心确实悬着的,生怕有哪位暴民按捺不住,用拳头和石块,甚至用利刃来袭击他,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台阶处,庞培抬头,望见了克劳狄蒙着披风。在几名武装奴隶和干将的拱卫下。站在高处。眼神恐怖地盯着自己,“伟大的性狂乱将军,我觉得您在进入元老院之前,该首先在民会上解释下,你伙同加图侵吞别人遗产的事情。”
“这是毫无理由的指控,加图没收遗产合情合理,并且这些钱也要全部上缴给国库。”
“你能大声点说嘛!我觉得你应该在民会发表何谓‘合情合理’的演说,李必达乌斯即便只是个流放犯。也公开发布言论,你呢?”克劳狄手指庞培,用巨大而挑衅的语气喊到。
这时,克劳狄身边的某位干将身影一晃,吓得庞培往后一缩,随后发生了下激越的声音——那是把暗藏的匕首,从那干将斗篷里不慎落下,砸在了大理石地板上,“捡起来,快点。难道还要让我和伟大的性狂乱将军帮你嘛,你个蠢货。”克劳狄故意大声呵斥着那名干将。对方俯下身子,手在那寒光冷冽的匕首上摸来摸去,庞培再也受不了,顶着无数的嘲笑,也不愿只身犯险,再度落荒而逃,离开了协和神殿。
他后来甚至离开罗马城,前往阿尔巴与娇妻茱莉亚想聚了几日,但他对克劳狄的恨日益升腾,“李必达什么的不要去管了,我要杀死克劳狄这个牲口,我终于后悔当年,那时连金枪鱼都在警告我,是我自己的失算,让这头怪物苟延残喘至今日。”
还没等茱莉亚对丈夫进行宽慰和解,帷幕后听到这一切的德米特留斯转出来,劝告主人说,“千万不可以这样,我早就分析过了,李必达是凯撒的帮凶,更是克劳狄幕后的黑手和参谋,也是克拉苏的心腹,他是您敌对集团的最重要角色,即使他只是个异邦人,您也要将他作为首要根除的目标,西塞罗的书信也是这么建议的。”而后他将西塞罗的文书交给了庞培,庞培看了看,表示首肯了贴身奴的方案,“但是我缺乏个牵制克劳狄的人物。”
德米特留斯笑了笑,而后叫人延请了位家伙走了进来,庞培在坐榻上有点吃惊地说,“原来是你,特里阿里,当初小亚第八军团的司令官,现在的护民官。”
特里阿里忙不迭地朝着庞培夫妻行礼,不厌其烦地说,“尊敬的阁下,我绝不是马克西姆斯那样的忘恩负义的混蛋,只要您能协助鄙人,赏赐上升的台阶,鄙人也会加倍回报的,就像那个李必达报答凯撒一样。”
这时,德米特留斯上前,轻轻拍了下特里阿里的后背,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可是我的主人有个担心,好像马克西姆斯与你,在当初追随喀西约前往埃及时,你不是留下来,一直担任李必达的海军辅佐官,还协助他筹组舰队,训练桨手——甚至我还听到风言风语,那就是你回来竞选护民官,也是李必达提供给你的资金。”
“确实是这样,包括我起诉他,也不过是竞选所需的个花招罢了。但对方现在只是个流放犯,我又怎会认不清这么简单的形势呢?”特里阿里索性无耻到底,满脸谄笑着坦白到。
庞培点点头,说你出身于富裕骑士,并且也在小亚战事里光荣而无错地退役了,完全有更升一步的资格,“现在我的要求是,罗马城里的护民官不能铁板一块,更不能成为凯撒的私人工具,你也招募些流民、退伍老兵来,去和那个混蛋克劳狄对抗,金钱方面有困难,就和德米特留斯商量。但记住,做任何事手脚都得利索干净点,别在明面上牵扯到我。”说完,庞培抖了下袍襟,搂着茱莉亚朝门前的湖泊而去。
就在庞培扶植代理人的同时,李必达则悄悄离开了罗马,在那不勒斯湾,前托勒密下榻的行宫里(本来被尤莉亚卖掉,但现在重新被赎回,现在改修为普通别墅来掩人耳目),召开了场奢华而小型的秘密宴会。
被邀请的只有四个人,克拉苏,巴萨图斯,埃布罗,还有库里奥。
密谈的主题其实只有两个,一是凯撒和克拉苏的“交谊”继续延长,二是克拉苏明年的远征。
即便满桌都是一等一的葡萄酒,外加龙虾、牡蛎、嫩肉拼盘,但争辩的语气依旧激烈,“我的儿子必须带着相当数量的高卢骑兵,加入我的远征军,辅佐我作战。此外,李必达乌斯在昔兰尼的军团也要全部为我所有。”这是克拉苏的要求。
埃布罗与巴萨图斯态度也很激烈,“如此的话,凯撒阁下在高卢的兵力空缺会越来越大,现在他正在筹划远征隔着海洋的不列颠蛮族,需要李必达乌斯将军的人马归去。”
“好笑,如果这个条件都无法满足我的话,那你们的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