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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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休市”。确实是执政官与独裁官才能颁布的命令,一般来说,休市的目的是为了让民众准备节日或凯旋式的庆典,方便清理广场与集会所,规划游行路线之用的。
现在李必达要求休市,自然是为了拖延优拉贝拉债务提案的表决,一旦独裁官真的返回罗马城,那么优拉贝拉就是再有能量。也翻不出浪花了。
“我请求休市的理由,您得知道,我们必须给对这提案引领以望的普罗大众以合情合理的回馈。”终于,那名代表鼓起了勇气,将目光避开了法西斯斧头,对骑兵长官质询道。
“休市,是为了农神节庆典。”李必达面无表情。
“那农神节后呢?”
“是为了独裁官军团的凯旋。”
“可现在连军团都在战神大校场。”
“谁在乎,十天后我一根手指头,就叫他们乖乖返回安置地,准备出征阿非利加去。”李必达依旧是张扑克脸。
“要是我们民众一心。拒绝休市呢?”
“那科菲尼乌姆与帕西尼的四个军团,外带原先就在罗马台伯河河洲上的云雀军团。就会进入城中,代替元老院执行休市秩序。”
所有的代表有点愤怒地抗议起来,他们说骑兵长官如此做,根本没有合适的理由。
“当然有理由,因为这四个军团都被授予了凯旋的资格,我本人征战这么多年,也第一次可以在罗马城赞助大型的竞技比赛,到时候你们当中的十一位,都不用单独回城,跟着我的卫队与马车一起回去,观看盛大的戏剧、角斗和游行,完了后我还有极其丰厚的礼物馈赠你们。”没想到,骑兵长官现在又变换了个面孔,用这种慷慨大度的理由,将他们给软禁起来,当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在得知李必达胆敢扣押代表后,优拉贝拉极其恼怒,他大吼着说道,我听说他的女人和孩子都在城内,跑去将他们给抓捕起来!
结果李必达家的宅院里,拥有足足三百名全副武装的角斗士把守,还有上千名奥斯蒂亚河港的码头工与桨手,在得到帕鲁玛从高卢送回来的信件后,也带着武器拥挤到了宅邸前,自动发誓要护卫李必达家眷的安全,除死方休。面对角斗士与组织严明的工会,光凭优拉贝拉手下的那群乌合之众,根本连门框都摸不到。
于是优拉贝拉想到了大校场上索饷的老兵们,便派出代表与他们接触,意思是可以给他们提供武器,让他们充当打手先锋,但斯卡瓦与所有的军团指挥官都严词拒绝了,“我们是军队,这次的要求极其正当,在面对安东尼的骑兵和刀剑都没有堕落到使用暴力解决问题,现在骑兵长官战功卓著,是全罗马的战争英雄,我们更没有理由自污。”
“这群兵痞,还会假装正义。”气得优拉贝拉破口大骂,接着他也意识到,自己岳父也在布林迪西,实际等同于李必达手里的人质,便只能放弃了互相劫持威胁的想法。
但随后而来的消息更是让他震惊:骑兵长官虽然明说不来罗马城,但在半个集市日后,他突然出现在罗马市民大广场上,身后跟着数百名元老,几乎所有在罗马拥有maxima权力的显贵,都在他的身边,仿佛是提前商量好的般。
当优拉贝拉的党羽们聚集在茱莉亚会堂前的时候,对方也悠哉悠哉地与他们面对面相峙,“休市吧,解散吧,优拉贝拉返回自己宅邸里,不得离开城市的圣域,身为护民官的话,若是脱离了犁沟边界,就等于丧失不可被侵犯的权力,到时候发生任何安全事件,都和邦国无关。你要做的,是静心等待独裁官回来后,对你的宽大处理。”李必达就这样,直接对优拉贝拉说到。
党羽和暴民即刻骚动起来,不少人开始从怀里摸着武器,就等优拉贝拉一声令下,便使用暴力,胁迫骑兵长官当众宣布放弃“休市”的命令。
但一段时间的对视后,优拉贝拉率先妥协了,他毕竟是个涉世不深的年轻人,血气来得快,消散得也快,想想妻儿、情人和岳父,同时也看到骑兵长官暗藏在大会堂里兵士刀剑的反光,也只能如此,“废除债务的提案远不算完,只不过骚乱扩大下去,对整个邦国都是不利的,所以我们应该等到凯撒回来后,再提起这个话题。”接着,优拉贝拉就在片狂潮般的悲吟和咒骂声里,低着脑袋,站到了元老院台阶上,与所有的贵族、军官重新站在一起。
接着,李必达下令奥斯蒂亚河港紧急运来批粮食,给民众发了足额的面包,并赠送所有市民一定量的新币当作“农神节的礼物”,并许诺债务和房租问题,待到独裁官回来后再议,于是民众暴动迅速被平定下去。
大概没几天后,西塞罗也乘坐着邮驿的轻马车,回到了罗马城来,看来这个地方又重新给予了他“爱的勇气”。
第3章休市(中)
民众散去后,战神大校场的老兵们帐篷依旧在风中屹立不倒,但李必达再度停下了脚步,他在其后只是精心调度着奥斯蒂亚河港的运输问题,没有前去大校场对索饷老兵发动演说,也没有派遣罗马城外的军团对他们进行镇压。
反而,李必达还从各地运来的麦粉里,抽出相当部分,做成许多糕点面包送往大校场,供老兵和家属们食用,并叫奴隶用骡车送去足量的清水,甚至还用陶瓮在农神节前一个集市日时,给每人派发了五十枚塞斯退斯的慰劳金,“如果想参与节日庆典,那就使用这些临时的馈赠,可暂时无虞。”
一些不好意思的兵士,在骑兵长官的感化下觉得羞愧,便和家人收下那些钱,悄悄地撤走了自己的帐篷返回坎佩尼亚了,“吃,为什么不吃呢?难道还害怕有毒吗,诉求既然是正义的,那就该理直气壮地做任何事。”大校场边上,斯卡瓦第一个来到骡车前,从奴隶手里夺下面包和清水,大吃大喝起来。
但暗中斯卡瓦便指示留在坎佩尼亚的几个军团,立即停止劫掠周边乡镇的行为,以免得在将来的谈判当中,被李必达抓住话柄。
在李必达来大校场前,更劲爆的消息传来,独裁官凯撒已从埃及冒着春季的逆风,兼程赶到他林敦上岸,并正朝罗马城赶来,准备解决这场兵变。听到这消息后,又有部分老兵不敢面对秃顶老上级,他们害怕在演说的时候。凯撒会当面点出他们的名字。那样真的是比死掉还难受。
但百夫长斯卡瓦。还有两名百夫长分别是提洛、克鲁希纳斯,及两名军事护民官阿维努斯与冯特尤斯,依旧作为骨干,与三千多名同党,继续在大校场坚持,要为所有人讨取公道。结果,这时候骑兵长官来到了,这位穿着长袍来到校场后。登上了临时敷设的讲坛,所有的老兵都呼啦下围了上来,准备和李必达谈条件。
但李必达上了讲坛后,却开腔说:“我本以为一支真正的军队,既能承受顺境更能承受逆境,更何况你们在卢比孔河上对独裁官发过誓言的,要追随他直到天涯海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阿非利加也应该属这个范畴之内。”
“我们只是要求属于自己的津贴和待遇,这种话要重复多少遍。才能入到官长的耳朵里。”斯卡瓦愤愤不平。
“你们的要求不可理喻!”李必达大喊道,“你们先前在高卢作战的时候。为什么没爆发过兵变,那是因为每次战胜敌人,都能获得凯撒阁下给你们分配的战俘奴隶,还有毁灭蛮族城镇带来的金银,在尸骨堆上每个人都发了大财。现在要去西班牙,要去阿非利加,并且赏赐少了,不能任意劫掠,你们就开始畏惧严酷的自然环境了,就无边无际地贪婪索取,好像整个国家离开你们就运转不起来一样。多么可耻的事情,凯撒阁下征募的正规军团,大部分都叛逆了,特别是十军团居然是主谋,要知道独裁官是最偏爱你们的,偏爱到让其他所有军团都感到嫉妒的程度,难道你们忘记了原先的誓约嘛,就不畏惧神谴吗?”
“是独裁官阁下先忘记的,我们兵士还没要求他兑现当初在卢比孔河边所发的誓约呢!”与斯卡瓦同气连枝的另外位百夫长提洛激动地窜起来喊到,结果他的话语激起了许多赞同的声音。
这话李必达倒是迷糊了,卢比孔河时他全程伴随在凯撒身边,怎么从来没见过对方许下什么了不得的誓约。
但提洛继续公布着所谓的凯撒誓约,“那天,我碰巧也在河边,凯撒阁下当着我们的面发表演说,我当时还在十三军团里当低阶百夫长,正在大队的最后列,但亲眼看到凯撒取下自己的指环,随后所有兵士都欢呼起来。”
“凯撒取下指环时,当时的原话是‘只要所有人能维护我的名誉,为我而战,哪怕叫我取下这东西,放弃现在的身份也心甘情愿’。”随后,李必达很清楚地将当时凯撒演说内容给复述出来。
“你胡说!”提洛喊到,“别以为凯撒阁下的手势我不懂,那意思是战胜敌人后,给我们每个人都当上能戴指环的骑士,就算不授予骑士身份,也要馈赠每位老兵四十万塞斯退斯。”
骑兵长官瞬间沉默了,他有时候觉得带着这帮粗鲁没文化,比菜市场农妇还喜欢传播不知所谓小道消息的老兵,真是件极度危险的事,凯撒不过是在演说的时候,使用自己的指环做了个道具,居然被老兵讹传成这副模样(因为骑士都是金指环的),更无奈的是兵士们也都相信凯撒可以做到这点,因为他们根本不明白也不愿意明白,全罗马的骑士阶层也就一万人上下,而凯撒的军团不下十万人,能“脑补”到这种程度也是一绝了,堪称最美丽的误会。
骑兵长官在讲坛上,也在噪噪声里沉默地抹了把脸,随后对兵士们说,关于骑士指环和四十万塞斯退斯(因为在古罗马,达到骑士身份必须拥有对应的资产)的话题暂时告一段落,还是等凯撒本人来到罗马后你们再议,但是现在我本人必须诚实地公布另外件事,“那就是,如果你们罢战索饷,要求退伍的话,那我完全可以照办,因为我可以带着五、十二、十三、十六与三十一这些军团去非洲作战。”
此言一出,宛如雷霆般,所有的闹事的都霎时沉默下来:是的,既然骑兵长官手头已经有了另外五个满编军团,那么为什么要再认可他们的索取呢?现在所有的老兵军团,要挟凯撒的资本,就是建立在“凯撒的军事远征无法脱离我们”这个心理基础上的。
“我重申下,你们退伍的要求我现在就可以完全照办,怎么样?”李必达在讲坛上,再次重复了这句话。
就在众人举棋不定的时刻,随着呜呜叫的号角声,兵士们立即轰动,因为他们看到独裁官凯撒,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随即所有人纷纷自动让开,目视着凯撒慢慢登上讲坛。
第3章休市(下)
“所以,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走上讲坛的凯撒,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直接对着几千老兵摊着手,询问到。
这话后,连斯卡瓦等人都寂静了下来,他们都眼睛盯着脚尖,因为刚才他们看到了凯撒的模样,变得瘦削,变得黧黑,所剩不多的头发间,也夹杂着许多的白发,看来一定是在埃及风餐露宿,指挥行军遭了许多的罪,这让兵士特别是十军团的兵士于心不安,“那时候,我正在做些什么”这样的想法,很自然地从心中冒出来,最后还是一些勇敢的人呼喊出来,说我们只是要应得的。
“到底想要什么!”说完这话,凯撒的话语就戛然而止。
兵士互相望着,接着斯卡瓦斜着眼睛慢吞吞将几点没变的要求,当着凯撒的面朗读出来。
风和阳光里,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说实话凯撒的心情是百味陈杂的,他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在自家的餐桌上,许多人提起他的姑丈,也就是战争英雄马略时,都是赞誉有加,那时候的凯撒也明白了,姑丈的功业就是和普通兵士的支持爱戴是分不开的,兵士挖战壕马略也挖,兵士修木栅马略也修,兵士吃单粒小麦面包马略也吃,兵士喂骡子马略也喂,所以最终兵士都成了“马略的骡子”。
打小就以姑丈为榜样的凯撒,对外或者说一走到军营里,他就成为了禁欲主义者,即使他的私生活很糟糕。但在兵士前他毫无私心。所获取的所有战利品。除去运营政治外,他全部分给了兵士们,而在营地里兵士吃什么他也吃什么。他自问没什么亏欠对方的,但也认为兵士们是会效忠自己的,事实也真是这样,凯撒当然知道:所有来闹事的,并不是真的想退伍,他们只是要兑现奖金。只要自己做到了,那么斯卡瓦这批人还会在阿非利加为自己出生入死,哪怕是毒蛇、干旱、烈日沙尘和再凶狠的敌人,也不会被他们放在眼中。
为何,现在会僵到这种境地?凯撒很想将这个原因,类似科库拉之战那时,全部推到兵士头上,让他们自我反省,但凯撒不能——他属下的大部分嫡系军团都反叛了,即便不在休假。而在高卢一带的七军团,他们的家属也大部分呆在大校场上。内里态度不言而喻。
在沉默的瞬间,凯撒似乎明白,还是从对他姑丈悲剧的回忆上明了的,马略一手缔造出来的军队,共六个军团,为什么当年会被苏拉稍作唇舌鼓动,就倒戈攻入罗马驱逐了自己?因为兵士只关心赏赐问题,他们认为马略若是取代了苏拉,便肯定会抛弃自己,去征募新的军团去东方征伐米特拉达梯,那么就失去了在战争里发横财的机会。
现在还不是一样?
对着几千名多年来出生入死的同袍,凯撒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孤单寂寞,他的手搁在讲坛上,低下了头,露出了黄橙橙的秃发区域,面对兵士的问责,他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但也不能保持沉默,这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副手骑兵长官,将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似乎是表达宽慰,随后凯撒听到了李必达低低的一句话:
“拿出先前在北意大利处理兵变的措施来,这次也许不要什一法,但是可以遣散大部分军团,留下十军团就行。”
接着下一句话,李必达说得很温柔,“安心,即便阁下的这几个军团退伍,我的军团依旧任凭驱使,前往阿非利加在所不辞,再加上十军团,击败庞培没有任何问题。”
这时候,凯撒就像中了魔怔似的,将腰板慢慢挺直,他对兵士的情绪,已经由不安伤感,变为了些许怨毒,而后一字一板地说到,“我准许第八、第九和第十一军团现在全员退伍,第七军团待到完成高卢卫戍任务完毕,也及时执行退伍手续,十军团则继续休假,满一年后批准退伍。”
当凯撒把这话说完后,离讲坛最近的某些兵士,居然没能忍耐住,忽然哭了起来,他们原本只是想闹闹而已,没想到想在到双方都无法下台的地步,导致凯撒就直接遣散了他们。
兵士将凯撒的话语一个一个地传达下去,哭泣的人也越来越多,但凯撒还是用尽力气,带着颤音又喊了句,“批准退伍!”
说完,他沉着脸下了讲坛,在周围纷乱的人群里,站在凯撒身后的李必达,露出了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而后扈从为凯撒牵来了马匹,凯撒跨上了马,但是没有对众人诉说任何关于出征的命令,而是直接说,“公民们。”
这句“公民们”,击溃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也就是说凯撒不再将这些人当作是兵士来看待了,他已经亲手解除了所有人的身份,他们已完全离开了军团,回归了最原始的天然出身。然而,这次凯撒并不是像以前那样恐吓而已,他的感情是真的,他继续骑在马背上,对兵士们说到,“安置土地方面,暂时只能兑现三分之二,而津贴和奖赏问题,请你们的负责代表联名在相关字板上誊写清楚,交到骑兵长官的手里,即便现在没有钱,但是我凯撒一定是会认账到底的,但现在真的很抱歉,我有非常紧急的军务,要赶赴阿非利加,我已得到了其余军团的宣誓效忠。。。。。”讲完这些后,整个大校场哭声震天,凯撒心中也剧烈不忍起来,但他也没法子,他知道现在绝不是手软的时刻,李必达说的没错,依照现在的困窘财力,他确实只能保留个十军团了,其余依靠辅兵军团,当真迫不得已。
凯撒骑着马,慢慢走到了大校场的出口处,而后他还是转过身来,对在场的所有泪流满面的兵士挥了挥手,说了句“诸君,保重!尤利乌斯。凯撒要继续前行了。”
李必达缓缓地也徒步走到了校场口,在那儿丧魂落魄的斯卡瓦,还是将签着几个代表名字的字板,交到了骑兵长官的手里。
“我会尽快办理好所有事的。”李必达淡然地说到,说完将字板递交到了身边犹太小厮的手中,对方将它细心地放入到背着的皮匣子里。
“我是个最大的罪人。”斯卡瓦好像没听到骑兵长官的话,而是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转身离去了。
第4章新政(上)
“什么时候人们谈论起罗马,说在她广阔的城墙内,只是一个人的世界?那时候真的是无人之境了。”——莎士比亚《尤利乌斯。凯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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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回到了苏布拉区,回到了他呆了三十七年的地方,在正式出征前他只希望到自家的“尤利乌斯大院”里看看,他牵着马匹,漫步在如蜘蛛网般的巷子间,苏布拉区还是那么脏乱,毫无规划的骑楼、商铺、水洼,鸡鸭鹅和野狗野猫跑得到处都是,扛着各式各样活计物品的男女,在阳光下迥异肤色的大集合,凯撒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生活在这噪杂而满是活力的地方,他在自家宅邸里于母亲的教导下启发童蒙,再从这儿出发接受师业六艺,直到他在十六岁时父亲亡故后,又披上托加长袍,戴上家传的指环,赢取了秦纳的女儿,成为宅院的小小男主人。
在门阍前停好马匹后,衰老的家奴抖抖索索地蹩出来,凯撒和他亲昵地抱在一起,触碰着额头,而后亲亲互相轻吻了下,接着凯撒走到了院子的前廊,枯索而古老的藤蔓已经将柱子完全包裹起来,清冷孤寂的炊烟熏香,有几缕游走在上面,这个大院已经被废弃很久了,凯撒现任的妻子并不住在这里,随着凯撒父母的亡故,尤利乌斯大院彻底没有了生机,在前廊屋檐下。凯撒再次凝视着先祖们的蜡像。六百年前尤利乌斯所在的拉丁小国被罗马消灭。而后作为罗马母系贵族,在七座山丘包围的城邦里繁衍了下来,先前籍籍无名,终于在自己手里门楣光耀。
所以,带着自豪,凯撒半跪下来,用手抚摸着父亲的蜡像,“为我骄傲吧。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