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江湖宅女记-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挂着一缕浓黑的血迹,显然是服毒自尽。
我忽然觉得难受,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将出来,天旋地转,晕乎乎欲倒。
…2
在寂静的夜里,人的感官往往特别敏锐。
我躺着静谧幽暗的室内,睁着一双眼呆呆望着窗外,杂乱匆忙的身影交叠投射在窗纸上,像一头头潜伏的怪兽,周遭的一切既陌生又恐怖。
“容疏狂真的可信吗?”
寂静中,有人如是问道。这个声音很轻,若在平日,我或许听不见。但此刻,我的心就像被一盆清水洗过,异常清晰且安静。
“她确实武功全失,并且失去了部分记忆。”风亭榭顿了顿,“公子为何有此一问?”
“那个刺客似乎认得她。”他沉吟了片刻,忽又笑道,“或许是我多心了,适才也幸亏她挡了一下。”
我一惊,这岂非是说,我是刺客的同伙?刺客怎么可能认得我?我认得的人统共那么几个……不对,我不认识对方,不代表对方不认得容疏狂,她毕竟是御驰山庄的庄主。
“净漓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的武功这三年来大有长进,早就蠢蠢欲动了。”风亭榭的语气颇为放心。
他一语未了,我已看见一道白影跃入院中,步履仓促而沉重,看起来不像风亭榭的语气那么轻松。
外间的两人同时迎了出去,风亭榭失声道:“你怎么了?”
我也忍不住爬起来,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空已泛起了灰白色,一弯弦月冷清清挂在空中,借着月华,我得以看清庭院中的女子。一袭白衣,明眸雪肤,是个大美人。她显然是吃了亏,一排贝齿咬着饱满红唇,两道细长的柳眉紧拧,左手握着右臂,即便是痛苦的表情,仍然很美。
“净漓,你的手臂……”
“对方手下留情,没伤到筋骨。”
“是谁伤了你?”
“我连他的影子都没看见。”
“怎么可能?他用什么兵器?”风亭榭的喉咙像突然被人掐住了。
“他没用兵器,我甚至没有看见他动手,像是一缕轻风吹过来,我就这样了……”她的声音微微的震颤。
“当今天下,谁这样的身手?”一直沉默的青衣公子忍不住发问。
“不会超过三个。”风亭榭的瞳孔微微收缩着,似乎惧怕些什么。“最有可能的是楚……”
“容疏狂?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风净漓突然尖叫一声,径直朝我走来,目光中有一种奇怪的气势汹汹的神情。
“净漓,容姑娘是公子的客人。”
风亭榭及时拉住了她,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她的面色转为惊讶,狐疑,最后变成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
风亭榭必定将我失去武功与记忆的事告诉了她。按照他的说法,我和风净漓应该早就认识了,而且曾经在碧玉峰上发生过什么事。从她今日对我的态度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眼下我全身冰冷,又困又累,实在没精力去揣摩这些事。“各位,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告辞了。”
我说着抬脚就走,平白无辜到这里吹了一晚上的风,还差点被误杀,真他妈的受够了。
青衣公子忽然说话了。“容姑娘若不介意,就在舍下歇一晚吧?”
我立刻转回来。“请给张床。”
他眼底泛起笑意,低声对旁边的人吩咐了两句。我迷迷糊糊盯住一个脚后跟,随他绕了半天,终于一头扑倒在床上。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醒来时,明月当空,天碧如洗。我懵了片刻,才想起身在何处,顺着走廊花园一路走过去,竟然没见到一个人影。昨晚的那些人忽然都消失不见了,诺大的庭院空无一人,唯有我空洞的足音叩问冷冷天边月。
待我打开大门,抬脚欲出时,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容姑娘,风大人说过,他会派人来接你。”
我冷冷道:“他临时有事,不来了,我正要赶去与他会合。”
对方一愣:“为何属下没有接到命令?”
我冷笑:“你现在接到了。快去准备一顶轿子,我要出门。”
“这个?”
我的语气严厉起来。“耽搁了风大人的事,你有几个脑袋?”
对方再不犹豫,转身去了。片刻,两个人抬了一顶小轿过来了。他见我还站在门口,神色明显轻松不少,显然是相信我了。
“容姑娘,您要去哪里?”
我眼皮也不抬的钻进轿子。“我去哪里需要跟你说吗?”
他讨了个没趣,对抬轿的两人喝道:“送容姑娘去她要去的地方。”
我乘轿出门,绕了两条街,便找了个借口把他们甩了,直奔夫子庙,希望艳少还在等我,不然真的没戏唱了。这年头,找到一个好控制的男人多么不容易啊。
这时,冰轮西沉,街头行人稀少,我如红拂夜奔一般,心情忐忑,发足狂奔去寻一个尚不知真名实姓的男子,即便是我这个靠杜撰爱情小说吃饭的人,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我正在这样做,可见,生活远比你想象的要精彩离奇。
我到达茶楼时,老板正要打烊,他一脸为难的看着我。
“我是来找人的。”我连忙将艳少的相貌描述一边。
他点点头:“记得。他昨晚来过,临走时给了很多赏银。”
赏银?那小子不是说没带银子吗?难道他骗我?“那他今晚有没有来过?”
他摇头:“没有。”
我的心情顿时跌入低谷。骗子,都是骗子,说什么不见不散,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一夜之间,我似被全世界背叛遗弃,颇有些愤世嫉俗,全然没有去想,他并欠我什么,也没有义务帮我。
屋檐下的一排灯笼渐次熄灭,我一点点陷入黑暗,寒冷与饥饿一齐来袭,前所未有的脆弱,几欲泪下。
老板吹灭最后一盏灯,道:“起风了,姑娘还是回去吧。”
我不理他,心底涌起一股自暴自弃的念头,恨不得现在就死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固执,昨天那人也在这檐下站了一整晚。”他似自言自语般的叹息一声,转身准备进门。
我连忙问道:“他昨晚在这里站了一晚上?”
“是啊。”他关上门。
我呆住。难道他没有骗我?难道我竟然睡了两天?
“喂,开门啊,你把话说清楚点?”我用力拍门。
“你是该把话说清楚。”背后忽然有个人冷冷道。
…3
我转身,一眼看到面色如霜的风亭榭。
“你在找谁?”
“这不关你的事。”
“你答应过,你的行动必须……”
“我只答应过一件事,就是把那该死的名单交给你。”我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忽觉两腿发软,全身直冒虚汗。
“你要去哪里?”
“我去方便。”
“这个借口一点也不高明。”
“不相信你就跟着嘛!”
“容姑娘,事情有变,我们必须立刻启程。拜托你不要闹了好吗?”他的语气忽然软下来,有些哀恳的看着我。
我不为所动,冷冷道:“你武功这么好,又会点穴,还需征求我的意见吗?”
他气结语塞。
我冷笑不语。
他沉默一下,道:“容姑娘,这个时候,我们之间不该有任何的隐瞒,你到底在等谁?”
“她在等我!”巷子那头有人淡淡应了一声。声音低沉而浑厚,略带一丝慵懒的倦意,似琴弦泻出的低沉音色,在我听来无疑于天籁。
我猛地回头,一个淡蓝身影站在巷口,清挺消瘦的身材被月光拉出一道细长的影。月华照着他疏朗的容颜,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悠悠看定我。我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亲娘,纵身扑过去抱住他,咽呜道:“我以为你走了。”
他微微一怔,遂即搂住我,笑道:“没见到你,我怎么敢走?”
隔了半晌,他轻抚我的头发。“好了,有人看着呢。”
我觉得有些难为情,就着他的胳膊擦了擦眼泪抬起头,只见风亭榭一脸惊愕的盯着我们,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容姑娘,这位是……?”
我正欲说话,忽觉腰部一紧。
“我是容姑娘的随行大夫,江湖人称艳少。”
“艳少?”风亭榭皱起眉头,“抱歉,请恕风某孤陋寡闻,这个名号真是闻所未闻。”
他点点头,道:“那你确实是孤陋寡闻了。想当年,艳少这两字虽不是名动天下,也算是显赫一时。”说着,轻轻叹息了一声,语气里颇有一种缅怀追忆的感叹。
风亭榭一呆,竟自语塞。
我眼看风亭榭被他唬得搞不清状况,不由得暗暗好笑,若非有前车之鉴,怕是连我也给他骗了。
风亭榭面带狐疑的看着我。
我立刻道:“没错。他是我请的大夫。”
他沉吟一下,又转向艳少道:“那么请问,容姑娘的病情如何?何时才能康复?”
艳少脸色一沉,用一种极严肃的口吻道:“她体内的寒毒未除,又接二连三受凉,最多再活两个月。”
此言一出,不仅风亭榭大吃一惊,我也吓了一跳。
风亭榭冷笑道:“阁下未免言过其实了,阁下的医术难道比黎神医更高明?”
“黎秀然的医术自然不差。但是,她连日奔波,兼之感染风寒,病情只怕比之前更重了。”他冷冷道:“她的瞳仁发青,唇色乌紫,这都是寒毒深侵的征兆。”
风亭榭闻言盯着我眼睛,忽然神色一变。
我叫道:“真的?那我是不是死定了?”
艳少握着我的手,笑道:“算你幸运,遇到了我。”
风亭榭这下不敢怠慢,忙道:“请教先生的妙方?”
“你放心。我既做了她的随行大夫,自然会负责治好她。”
“既然如此,请先生和容姑娘在此稍后,我去看看马车备好了没有。”风亭榭说着一拱手,转身去了。
我见他去远,拉了艳少就走。“乘他不在,我们快逃吧。”
他站在不动,微笑道:“逃去哪里?”
我一怔。“不是说好的嘛,你保护我逃走。”
“有马车坐,为什么要逃走?而且你的身体真的不能再奔波了。”
我一惊,道:“我以为你是骗他的?”
他摇头。“我不会拿你的身体开玩笑。”
我呆住。“那我真的只能再活两个月?”
他脱下长衫替我披上,笑道:“别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呆了半晌,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眨了眨眼睛,笑道:“你仪表非凡,我想结交你这个朋友啊。”
我笑。“但是,我们还是非走不可。”
“为什么?”他的目光幽深的看着我。
“日后再跟你详细说。反正我不能跟他走。”
“等你身体好了,再摆脱他也不迟啊。”
“要摆脱他恐怕不容易,这家伙武功不错,他背后还有一个很强的靠山。”
“呵呵,那你逃跑岂非更难。”
我瞪着他:“你害怕?”
“我怕你的身体吃不消,不妨等到你身体痊愈,再好好计划。”他微笑看着我,忽然又补充一句,“而且你也逃不了。”
我无奈的叹气,心知他说的不错。我若逃走,林少辞或许不会怎么样,但是现在牵扯上朝廷,我根本没有退路。何况,还有一个楚天遥。
“好吧。暂且听你的。”
他满意的看着我,含笑不语。
我忽然觉得不能直视那样的目光,不由得低下头,却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阵紧过一阵。他的长衫上有股淡淡的男性气息,似有安定人心的力量。衣衫微微泛了灰白色,颜色倒别有一种温雅,像将明未明的蓝色夜空。
我们都没有说话,静谧一会。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抬头问他:“你昨天等了我一整晚?”
他一怔,苍白的脸色微微泛红,神色似有些尴尬。
我首次见他脸红,不由得好笑。“你真的一直在等我?”
他干咳一声。“是的。”
我戏谑道:“等我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啊?”
他忽然抬眸直视我,叹道:“我只是没有想到,在我这样的年纪,竟然还会在夜里痴痴等一个女人。”
我有些感动,嘴上却不以为然。“男人等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有句话说:男人的一生都在等女人|炫…_…书^_^网|,有一半的时间是在等女人穿衣服——”我顿住。
他问。“另一半呢?”
哈!我就等这句话,立刻道:“另一半时间是在等女人脱衣服。”
他笑了起来。“胡说八道。”
我也笑。“说这句话的,是一个很知名的小说家,叫做古龙。”
他也不问古龙是谁,只淡淡道:“是嘛,但他说的并不准确。你看,我现在可是替你穿衣服呢?”说完,双目灼灼盯着我。
我面色一红,岔开话题。“对了,你刚刚说,在你这样的年纪,你多大了?”
他忽然轻叹一声。“我老了”
我笑嘻嘻道:“老了是多大?”
他一笑。“你看呢?”
我扶住他的胳膊,仔细端详一会,光滑额头,细长凤目,眼瞳窅黑深邃,似可包容天地万物,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却忽而变得幽深莫测。
“我看你,嗯,像个妖怪。”
他一愣:“我像妖怪?”
“是啊,你一会像个浪荡戏谑的少年,一会像个杀气逼人的武士,现在摇身一变,又成了江湖郎中,你不是妖怪是什么?”
我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忍不住靠在他身上大笑起来。他伸手揽住我的腰,摇头苦笑。
“你们在干什么?”有人一声清喝。
…4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风亭榭回来了。我看见他那张脸就有气,帅是帅,可整天板着,没一点温度,谁有空每天面对一块雕塑呢?
我愈发将艳少的胳膊抱紧。“你没长眼睛吗?我们正在相互取暖。”
他似乎真的生气了,一把将我拉过去,五指像要捏碎我的手腕,怒气冲冲道:“你可别忘了,你是去嫁人的。”
“多谢提醒!”我挣脱开来,冷笑道,“假如我没记错的话,我并不是嫁给你。你干嘛一副捉奸在床的样子。”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紧抿着唇不说话。我回头招呼艳少上车。
马车微微颠簸,我很快就感到困倦,眼皮很重,睁不开。
一觉醒来,立刻便感觉神清气爽。我揉了揉眼,才发现自己不是在车厢里,而是一个房间。掀开被子一看,差点惊叫出来,因为身上忽然多了一条胳膊,显然不是我的。
“你醒了。”艳少坐起来,声音沙沙的,愈发显得低哑。
“我们的关系,好像还没好到同睡一张床的份上吧?”我眯起眼看着他,“假如你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去。”
他笑。“那我还是自己下去吧?”
我怒。“占了便宜就想溜啊?”
“天!不知道是谁占了便宜。”他笑道,“你感觉怎么样?”
我扭扭脖子,运动一下,立刻便有一股酸疼的感觉传达全身,暗道不妙。“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当然做了。”他回答的理所当然。
“什么?”我指着他大怒道,“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太缺德了。你这叫无耻,卑鄙,下流……”
“我只是帮你驱逐寒气而已,怎么就卑鄙下流了?”
“只是这样?”
他反问:“那你想我怎么样?”
“哦?我知道了,”他作出一副(炫)恍(书)然(网)大悟的样子,语气里已带了笑意,“你想我对你做那件事啊?”
“闭嘴!”我喝道。
“你说什么?”他轻喝一声,神色蓦然变得冷肃清冽,目光似刀刃上泛起的冰冷光泽,莫名的有股萧杀之气。
我猝然一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他看了我一会,面色转柔,道:“我去煎碗药来。”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底仍有些发怵。一个人怎么可能有如此迥然不同的气质?说变就变。若说是装的,那么他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简直连梁朝伟也不够看。但他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尤其是刚刚那一幕,就好像他是一个受人尊崇的高高在上的王者,绝没有想过,也绝没有人敢对他说出闭嘴这两个字。
我知道。那气势绝不是故作的。我知道。
外面的天色大亮,空气清新。我打了个呵欠,走到屋外,一眼看到风亭榭。
他黑着一张脸,似正要找我,劈头就问:“你请的那个大夫呢?”
“煎药去了,怎么?”
“他昨晚没有睡在自己房里。”他说着,两眼直瞪我。
“他昨晚和我睡的。”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我,隔了很久才道:“容姑娘,你到底知不知道,楚天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若发现这件事,别说是你我性命难保,只怕就连御驰山庄……”
“他只是为我治病而已。”我打断他。
“只是治病?”他很怀疑的提高声音。
我没好气的说:“你不相信的话,明晚也过来一起睡好了。”
他气结而笑。“容姑娘,你真叫我惊讶。”
我迅速回他。“你不是第一个跟我说这话的人。我就当赞美了!”
“对了,这是哪里?”
“清水镇。我们马上要赶路,你下来吃点东西吧。”
店内的客人廖廖无几,桌上只有白粥馒头。客栈的卫生状况叫人不敢恭维。我没什么胃口,便钻进后院的厨房找艳少。
后院堆了若干杂物,他蹲在一个由砖头搭建的简陋锅灶旁手忙脚乱的扇风,烟灰四下乱飞,药罐被火烤得嘶嘶作响,缕缕热气升起来缭绕在他头顶,侧脸两道淡淡的黑迹,眉头微微拧着,嘴角有股倔强的神情,显然对煎药这种事并不在行。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底忽然涌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个人与我素昧平生,连真实姓名也不愿意透露,却愿意在这脏乱的角落为我熬一碗药。
他忽然侧头瞥了我一眼,嗤笑一声道:“感动了?”
我实话实说:“有点。”
他瞪着我,佯怒道:“你该狠狠感动一下,这可是我第一次煎药。”
我走过去,伸手去抹他脸上的黑灰,笑道:“看的出来。”
他下意识的一躲,微微惊讶的看着我,我的五指僵在空中,不由得有些尴尬——同床是为了治病,我现在这个动作确实过于亲昵了。
他忽然又笑了,眸光清亮夺人。“药好了。”
说着将药倒进碗里递给我,自行进房去梳洗。我到大堂坐定,待药稍冷,一口气喝了。
风亭榭吃着馒头,道:“光喝药是不行的,吃点饭吧。”
我看看厨房,皱眉道:“你吃得下去?”
他头也不抬。“假如你尝过饥饿的滋味,就会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吃的。”
我一愣,听他的意思,好像吃过很多苦。
“他说的没错。”艳少适时出现,拿了一个馒头放进我碗里,用命令般的口吻道,“吃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