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风尽-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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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许久,他还是没忍下,问道:“凤姑娘,今早之事……”
“我不知道,你若有兴趣便等他回来了亲自问他。”
凤倾泠不冷不热截了他的问话,言水宫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他知道她心情不好,是在扶挽音闯入幽冥界救暮梓枫之后。
两人保持距离互不相干,忽见有三道法光降下玉茫山巅,是谁两人都看的很清楚,言水宫急急道:“你先去南墓山等我,圣君走的这么匆忙看来有要事,我尽快过去。”
说罢他御风消失,凤倾泠没反应,自顾自走,听闻有马蹄声向着她的方向追来她也没兴趣,可当看见千叶跳下马跪在面前时,她便知定有要是发生了。
“凤姑娘,请你救救少主。”
千叶跪地还没来得及磕头就被凤倾泠拎起手臂腾空飞起,眨眼就到了乱花山庄,有千叶引路很快她就找到了杪冬阁的位置,此时杪冬阁内正跪倒一大片,个个眼寒泪花不住磕头,整座阁楼只有蚀骨冰穿透骨髓而发出的沉闷声响,惊悚至极。
当暮梓枫麻木的甩出第一百一十颗蚀骨冰时,杪冬阁上空猝不及防降下了一道剑光,杀气好比万千利刃。
砰!
伴随着巨响,暮梓枫摔出数米重重倒地地上,当即口呕鲜血,而那十颗蚀骨冰全碎在了剑光之下,所有人震惊了数秒才抬头望天,但见凤倾泠一脸怒不可遏落下,手旁的望舒剑杀气腾腾铺天卷地,直指暮梓枫心口,在场没有一个反应过来,只因太突然。
“凤姑娘,剑下留人。”扶挽音此时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强撑着身体站在冰架上,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一开口却大口大口的吐血,地上血腥一片。
“住手!”
随之杪冬阁大门被猛的打开,末雪空领着魔界玄子赫然出现在数千名弟子眼前,满头碧发飞舞,刹那间光芒万丈。
凤倾泠扫去一眼,银瞳与碧瞳视线相撞,妖异煞气扩散整座杪冬阁,她二话不说飞身而上,当着末雪空的面反袖挥剑,空墙上余下的十五颗蚀骨冰尽碎的同时冰架上的冰锁亦碎,等到白光散去,杪冬阁顶的扶挽音和凤倾泠早已无影无踪。
“追。”末雪空吐出一个字转身欲走,墨云瑕怆然喊道:“大师兄!”
末雪空闻声回眸,足下一轻便上了阁顶,恰巧踩在碎裂在地的蚀骨冰上,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勒缈云与昏迷的清风错及吐血不止勉强站着的暮梓枫时,他心头一滞,倒吸了一口气:“发生什么事?”
幽冥宫中,凤隐殿内,凤倾泠将扶挽音平放于床中,扶挽音此时已陷入昏迷,手臂上的望舒剑伤仍在流血,她拧着眉冷冷看着床上的人,一句话都没有,挪动双手以法力探入他体内,游走一圈后猛然用力,当第一颗蚀骨冰被吸出来时,扶挽音的身体很大幅度的剧烈颤动,白如纸的面容没有一点表情,唇边的血却如倾盆,汩汩流不止,她一怔,神色肃静握紧了拳头,昂首闭目令自己冷静,道:“进来。”
被一同带回幽冥宫的千叶立马推门进来,看着自家少主竟已虚弱成这样,当下眼眶通红。
“检查一下他身上有多少伤口。”凤倾泠运功调理,没想到仅吸一颗蚀骨冰就耗了这么多的功力,且扶挽音身体反应太大,失血过多,不宜继续。
“我不敢。”千叶侧过头抹了一把脸,答的万分干脆,凤倾泠哭笑不得,不敢?不敢脱你少主的衣服还是不敢看怕有伤口?
“凤隐,魔界玄子与乱花山庄五弟子求见。”门外传来泪朱砂的声音,凤倾泠推开殿门,道:“把乱花山庄的人赶出去,叫言水宫进来。”
千叶闻声惊道:“你想干嘛?”
凤倾泠站在台阶上,恰好与他四目相对,眼瞳里的对方皆冷漠无情,“把他带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擅自走动一步。”
泪朱砂点头,随即一名朱砂隐上前握住千叶的手臂将他强行拖走,说是强行却不费一点力气,更不管他如何反抗,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凤倾泠等到黑脸,头一遭有种待慕奈兰回来必要修改一下幽冥宫的布局,故等言水宫一到,她直接拿出蚀骨冰,开门见山道:“这是什么?有何作用?要怎么做才能使被其伤了的人痊愈?”
言水宫接过在手里掂了掂,又摸了摸,最后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凤倾泠冷冷扫去一眼,他才觉尴尬敛了笑,满面兴奋说道:“此物名为蚀骨冰,是由堕落魔道的仙人身体里取出的仙骨所制的,十分罕见,其虽没有强大到不能对付的法力,但具有最强的破坏性,入体没有伤痕,且它只停留在人的骨头深处,一旦停驻,饶是女娲在世也化不开,十分顽固,自然就不可能有痊愈这一说,你哪来的蚀骨冰?”
“扶挽音身体里吸出来的。”不可能痊愈?凤倾泠神色凝重,言水宫瞪着眼反应惊讶:“他体内怎么会有蚀骨冰?这是你强行取出来的?你不知这么做他骨头上保留着这一颗蚀骨冰的洞将会永无止境的流窜蚀骨的寒气?刀割一般。”
永无止境承受刀割之痛!凤倾泠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响,一片空白。
“你没事吧?”言水宫试探性的问,凤倾泠摆了摆手:“你出去吧。”
言水宫有些为难,他奉命来这带扶挽音回去,双手空空必定不能交代,但看凤倾泠现在这副模样,想要带走扶挽音是不可能了。
“乱花山庄的人将他伤成这样,无论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接受,也别来跟我说我有无资格这么做,人现在在我这,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可以选择自己走出去,也可以选择让朱砂隐将你赶出去。”凤倾泠料定他不会来硬的,也就不再理睬他,自顾自关起殿门,对泪朱砂道:“有没有办法把慕隐叫回来?我有事找他商量。”
泪朱砂瞟了眼床上脸色苍白的扶挽音,道:“属下只知慕隐现在没有危险,但没有办法联系到慕隐。”
凤倾泠闻言眯了眯眼,蚀骨冰没有治疗的方法,又不能强行取出,难道眼睁睁看着扶挽音受折磨?
她安静站在桌旁,双眉轻轻蹙着,看似冷静,泪朱砂却不曾见过她这般不耐烦的模样,便道:“凤隐,有什么事需要属下效劳?”
凤倾泠别无他法,只好道:“暗池是否能疗百伤?”
泪朱砂心领神会,立即打开了祭殇山大门,寒气铺天盖地袭来,凤倾泠抱着扶挽音疾步走上去,临到暗池前却犹豫了,凡事有利有弊,她曾听慕奈兰说暗池里的水存有无上法力,触碰之人若无强大意志力恐会适得其反,现在扶挽音陷入昏迷且受此重伤,承受的住吗?
“凤隐,暗池他曾躺过一次,是慕隐带过来的。”泪朱砂似乎看破了她的担心,道:“此人非比寻常,慕隐上次将他放进去之时并无迟疑。”
凤倾泠点了点头,犹豫了会还是将扶挽音轻轻放了下去,对泪朱砂道:“把祭殇山封锁了,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泪朱砂领命正要走,忽见暗池里的扶挽音嘴角流出了血,无声无息,亦不见清醒,她不禁停步观察,进入暗池之人即使承受不住法力,通常都会出现全身鲜血逆流,或者被冻结了所有经脉等等死亡征兆,还从没有人会这般大口吐血。
她越想越蹊跷,回神时凤倾泠已跳进了暗池,她脸色大变呼道:“凤隐不可!”
凤倾泠恍若未闻,入池后银色的水几乎要将她淹没,随之而来的疼痛令她忍不住浑身发抖,她小心翼翼把吐血不止的扶挽音揽入怀中,一个翻身把他紧固在身上,自己则承受重量彻底往池下沉去,纵然如此她的双手仍紧紧抱着他,仿佛一松手就会永远失去,任他的鲜血染透了白衫。
她的动作很快,似乎没有考虑过自己这么做随时都会送命,有过那么一刹那,泪朱砂想起世间的因果轮回,前世的凤想兮躺在暗池里九死一生,幸有幽冥之子将其抱于身上,让自己沉入池底承受池水的法力,再通过自己的身体送到对方的体内,而今,转世凤想兮用了同样的方法,抱着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
她没有幽冥之子的无上修为,她这么做等于拿命救扶挽音,泪朱砂不再吭声,思绪远走七百年前的慕奈兰与凤想兮,与幽冥之子,一幕幕如浮光掠影,再到七百年后的凤倾泠与慕奈兰,与扶挽音。
世间总有一种人力解不开的,无法理解的,也不能解释的一种劫数,大概就是这样吧。
没有人知道前生谁是谁的兰茵,今生谁是谁的絮果,只知道这将是一场等待了七百年的劫,所有人困顿其中。
凤倾泠体内的寒气与暗池的法力相抗,全身血液因此迅速翻涌,以她无法控制的速度喷薄而出,鲜红色的液体洒满了扶挽音的脸,他睁开眼睛,触目的只是暗池里的水,红的惊心,像极了鲜血,他看不到池底的凤倾泠,也使不上一丝力气,唯任一道道强大的法力灌进身体,侵入布满寒气的骨头,酸疼,刺痛,如遭刀剑啃噬,这种感觉密密麻麻将他紧紧包围,没有一丝空隙,就像嘴角的血,永无止尽。
很快,扶挽音再次昏迷过去,搂在他腰上的手却不曾松开过,依然慢慢灌入着法力,也因为如此,他体内的血更加疯狂搅如漩涡,流水溢出嘴角,剧痛一秒钟都不曾停止过,令他一次次昏迷又一次次醒来。
这种诡异反应泪朱砂不曾见过,但她无暇思考,再这么下去没有破封的凤倾泠一定受不了,但若强行把两人带上来恐怕会因内力调解不及时而静脉具断,恰在这时,有朱砂隐上祭殇山,汇报道:“乱花山庄大弟子已到幽冥界外,携冥宫神女欲闯。”
泪朱砂凝眉,这个时候暮梓枫召唤三界六道外的力量一定是来要人,她望了望暗池底下没有声音的凤倾泠,低声吩咐道:“把他们都放进来,引到这来。”
在漫长的等待中,泪朱砂几次看到凤倾泠的血从池底喷上来,而扶挽音几次清醒又昏过去,如此反复不断,她们不知道蚀骨冰没有治疗的方法,暗池的法力强行注入扶挽音的身体只会令他更加痛不欲生,伤到无法愈合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挽破山河一寸秋(三)
“凤倾泠,把我二师兄交出来!”
暮梓枫第一个来到祭殇山,随后末雪空等人纷纷赶到,由于泪朱砂事先早有准备,故此地设了结界,然而动静太大,池底的凤倾泠察觉到异样猛然睁开双眼,手臂一用力把扶挽音推了上去,同时内力反噬,她一力承受险些昏死过去。
扶挽音被推上来时,凤倾泠一跃而起两手接住,此时结界刚好被魔界玄子三人合力破开,墨云瑕与暮梓枫齐声喊道:“二师兄!”
望着昏迷不醒嘴边流血不止的扶挽音,末雪空心里很不是滋味,同门这么久,这是他第二次看到扶挽音受重伤,正欲抢夺,就听凤倾泠开了口:“暮梓枫,一日之内你破了幽冥界两次结界,莫以为我不忍杀你。”
“放了我二师兄!”暮梓枫身体有些虚弱,嘴角还挂着血痕,她在杪冬阁时被望舒剑气所伤还没及时调理,刚才又召唤了三界六道外的力量,力不从心之下自然内伤不轻。
凤倾泠未搭理她,双目只盯着魔界玄子,她方才被暗池法力重创,只要一动手这几人必会知道她受了内伤,墨云瑕不足为惧,现在的末雪空更不值一提,暮梓枫也已自顾无暇,眼前劲敌乃魔界玄子三人,以朱砂隐的实力而言,身在幽冥界内,要围杀这些人绝对有把握,但如此一来时间耗费太多,扶挽音的伤等不起。
“凤隐,这里交给属下。”泪朱砂颔首低眉,见凤倾泠点头,她广袖一扫招来了上百名朱砂隐,话都不通知一句直接杀上去。
墨云瑕护着暮梓枫,魔界玄子则护着末雪空,有两个拖油瓶在,他们一时之间难以突破包围,凤倾泠横抱起扶挽音下了祭殇山,把他放在慕奈兰的床上后开始自行调理伤势,努力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勉强暂压内伤,她起身替扶挽音盖上被子,擦干他唇边的血,入神的看了良久才离开。
也许是因为她没有下命令,所以泪朱砂只将几人拖住,并未下杀手。
“住手。”凤倾泠踏上祭殇山,朱砂隐得令瞬间退到了她身后,被轮番挑衅了好一会的索细宫早已暴怒,破口大骂道:“凤想兮你也太不知廉耻了,趁着扶挽音受伤把人家强行扣留在幽冥界,臭狐狸不在你就无法无天了吗?他是乱花山庄的弟子,你凭什么不放人!”
他骂的开心,无论什么言语都不在乎,言水宫拧了他一下正要教训,就听凤倾泠轻笑了一声,白衣单薄在冰山之上更显姿容清冷,“既然如此你们都可以走了,留下墨云瑕一个,若她胜的过我,就可以把人带走,不若亦可回去率领乱花山庄所有弟子来要人,我随时恭候。”
“你胡说八道什么!”索细宫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凤倾泠双眼冷厉乍现,沉声道:“末雪空回了魔界,暮梓枫已破封,几人当中就只有未破封的墨云瑕是真正的乱花弟子,其余人有何资格?”
索细宫被呛住,凤倾泠下颚一抬,毫无商量道:“把他们都赶出去。”
“凤想兮你太野蛮了,才说两句就动/粗,既然这样就别怪本宫主大开杀戒了。”
索细宫甩开言水宫的手,掌风捎去一股杀意直逼凤倾泠,泪朱砂轻身一闪迎了上去,一夕间两人过了数招,末雪空也不管,道:“依照你的说法,你也没有权利带走他,此事与你无关。”
他一开口暮梓枫立时帮腔:“你若不放人,今天我就是死在这也必定拉你陪葬!”
“哦?”凤倾泠瞥眼看她,银瞳清冷,“你们把他伤成这样还有理到我这来要人?若有本事你就把三界六道外所有生灵都放出来,只怕你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能力。”
“终于认了!”暮梓枫戟指怒目,旧仇新怨一并算:“圣物果然是十一少偷的!若非你们串通一气偷我东西,你又怎知我没有这个能力?凤倾泠,你不打自招了。”
凤倾泠挑眉,唇畔携着一抹讥笑,慕奈兰敢偷,她就不怕承认,“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成王败寇而已,你们若有胆量继续大闹祭殇山,我凤倾泠就有能耐赶尽杀绝!”
“你!”受了这等气的暮梓枫满面杀意,一身法光灼灼,眼看着将要失去理智硬拼,西流宫及时出手拦住了她,附在末雪空耳旁低声道:“圣君,此处乃幽冥界,虽然十一少不在,但她若要动手,属下等并无把握活着出去,还请圣君权衡。”
“嗯。”原本就不打算硬拼的末雪空再三掂量,示意索细宫住手,对凤倾泠道:“就依你所言,云瑕是乱花山庄的弟子,她有权利带扶挽音回去,但若与你动武她尚无能力,我只要求你带云瑕去见他一面。”
“大师兄……”墨云瑕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似是对只见一面表示不满,末雪空叮嘱道:“蚀骨冰入体只要不强行疗伤便暂无性命之忧,你且去仔细看看他是否安好,如今他人在幽冥界,今日我们无论如何也带不走,回了乱花山庄我自有打算。”
墨云瑕只好点头,跟着凤倾泠到慕隐殿,推门进去便见床上的扶挽音紧闭双目,像是睡着了一样,墨云瑕难忍心痛眼泪一滴滴落下,“二师兄,是我们连累了你。”
凤倾泠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忽见扶挽音嘴角涌出血来,当即推开墨云瑕,冷喝:“不要碰他。”
墨云瑕没有防备被推倒在地,睁大了眼看着扶挽音嘴角不断流出的血,心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疯了般怒吼:“你对我二师兄做了什么?你给他吃了什么?替他疗伤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凤倾泠仔细替扶挽音擦血,她不明白血为何止不住,再这么下去别说疗伤,很快就会失血而亡。
“把二师兄还给我!”得不到回应的墨云瑕一掌朝她颈脖劈去,凤倾泠微微侧身,依旧坐在床沿边未动,神情冷淡,眼色骇人,“我带你过来只是让你看他一眼,不要徒劳伤了自己。”
“二师兄……”墨云瑕双膝一曲跪在了床边,捂住脸失声痛苦,蚀骨冰入骨没有人能够化掉,更不能立刻为伤者疗伤,否则蚀骨冰会在那人的骨头里催发出刀砍剑刺的威力,身为乱花弟子的一员,身为勒缈云的师姐,她没有挺/身而出以身代罚,甚至眼睁睁看着蚀骨冰一颗颗的钉入扶挽音的骨头,永世存在他身体里。
这种无能为力的煎熬比让她立即去死还要痛苦,但她没有选择。
“自居正道,却立这种比邪道还不如的规矩,你们既然做了,就不要在此哭哭啼啼,哭够了便走吧。”凤倾泠扶起扶挽音靠在自己身上,从袖里拿出一个瓶子,墨云瑕抬头恰巧看到她要喂药,当下狠狠将瓶子拍在地上,面目狰狞吼道:“你还想干嘛?想害死二师兄吗?为什么你要来管乱花山庄的事?你知不知道你把二师兄害的有多惨?蚀骨冰入骨无药可医,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化解,若强行取出人会因此流血不止!若运功疗伤就会催发蚀骨冰在体内的力量!幽冥半隐!我以乱花山庄警告你,如果二师兄有何差错我们绝对饶不了你!”
直到扶挽音被墨云瑕带走,凤倾泠依然呆呆坐在床边,不可思议的对着染满鲜血的双手,痴痴的望着一床血渍,触手可及的余温在指尖下点点逝去,一如心里的某个缺口,被冰凉填满,就连内伤翻涌都感觉不到。
一时之间,她甚至都不确定方才这张床可曾躺过他?
也不知道就这么过了有多久,她独自坐在慕隐殿内失神,听到虚浮的脚步声才抬眸看去,视线里的扶挽音浅浅笑着,发丝尽散身后,墨色华缎长长拖在地上,蓝玲珑照亮了这张惨白却惊艳的玉容,叫人屏住呼吸,只怕一碰即碎。
凤倾泠一动不动,扶挽音眼含笑意靠在门边,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慵懒,他道:“十一少若知晓在下将他的床弄脏,届时恐会来找在下的麻烦。”
还愿意留下来吗?凤倾泠怔了一怔,随即走上前一声不吭的挽住了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步步慢慢的走上曼珠沙华道,本想随便进一间宫殿让他休息,哪料幽冥宫太大,一眼望到尽头都不见一间房,他走的很辛苦,一路血洒不停,她看似很平静,却突然将他打横抱起。
扶挽音只觉身子一轻,随即鼻尖触碰到了凤倾泠的颈脖,苍白的脸颊顿时出现了一缕红晕,不由偏了脸手脚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