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风尽-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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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千六百四十五代灵者传人。”陌意桑目光沉静,情绪波澜不惊,“七百年前一战,三界因玲珑石涂炭生灵,天地灵气受损,折了你约两万年的修为,灵者,你余下的时间并不多。”
习寒弋狠狠一惊,陌意桑道:“若七百年后的今时玲珑石无法回归天界,再造七百年前的惨状,天地万物将就此枯萎,灵者一脉也将从三界六道彻底消失。”
身份一经揭晓,二十年来她以商无凭的身份所做的一切都有了理由,余下的话陌意桑并未明言,习寒弋亦心中有数。
处心积虑二十年,纵然她以苍生万物为理由,也掩饰不了自私的借口,她不能眼睁睁看三界烽烟再起,灵者一脉永远消失。
回想以前面对扶挽音的高深莫测,她总是捉摸不透,不知如何应对,倒显得自己更加鬼鬼祟祟,如今面对无所不通的陌意桑,心下反而坦荡,“扶挽音曾疑惑的问题,最终还是上仙明镜三千,这就是我二十年苦苦维系的局面,妖界魔界缺一不可,一旦幽冥界独大,天界便再无机会,若玲珑石无法归天,我七百年的计划,二十年的心血,将付诸东流。”
无论是拿影碎诗做盾牌还是拿蓝夜当替死鬼,抑或利用凤倾泠的关系争夺玲珑石,她都要维持三足鼎立的局面,三分天下,以护扶挽音。
只因他是天界唯一的希望,也是灵者一脉是否将灭绝的关键所在。
习寒弋放缓呼吸,微微垂首,东风吹过湖面,泛起的涟漪阵阵有如此刻的心情,她的自私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而他通彻一切,却未给她难堪,偏偏形势逼她不得不得寸进尺,“上仙,有关魔君的眼睛,我们是否……”
“他不会给你。”
言罢,陌意桑离开了玄汶城,孤清之光划过天际,未带起分毫动静,似不曾来过,习寒弋抬头远望,多少次话到嘴边强行咽下,蓝夜的眼睛他未打算要,那么慕奈兰身上的四颗玲珑石呢?
独自留在河岸上,任风灌满袖,习寒弋告诉自己,或许不该忘记,陌意桑是九重仙宫的上仙,也是曾再世为人的扶挽音。
幽冥界,慕隐殿,慕奈兰靠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逗弄掌心的玲珑石,藏在紫发下的桃花眼懒懒闭着,似是还未睡够,凤倾泠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她,半个时辰过去,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连开口要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得知扶挽音身处青泓境那时,在你封锁的那间宫殿里,我知道了幽冥之子在寒岚岛。”凤倾泠鼓起勇气主动解释,无论如何,她不希望习寒弋成为自己与慕奈兰之间的阻碍。
慕奈兰闻声抬眸看她,毫不在意笑了笑,“你有你的立场,并没有错,本少也不会多加干涉,对本少而言,只要你还在身……”
声音戛然而止,极其突兀,连带他此时此刻的表情都变得相当僵硬,凤倾泠被他以从未有过的神情盯着,很是不解,便主动握住他的手,“怎么了?”
感受到掌心的温度,慕奈兰才逐渐恢复正常,这时泪朱砂在殿外道:“慕隐,神女求见。”
“带过来。”
多日不见,因为影碎诗的死,暮梓枫憔悴了不少,眉宇间少了一分冲动,沉稳了不少,慕奈兰笑眯眯打量她,从袖里取出一把小刀挽起发,凤倾泠记得,这把蛇形小刀砂袖曾爱如性命,而它原本的主人就是慕奈兰。
“明人不说暗话,十一少是否该物归原主?”对着同样清瘦不少的慕奈兰,暮梓枫提不起一点火气,态度平静,好比闲话家常。
“自然。”
慕奈兰挑眉,泪朱砂双手送上引魂珠,暮梓枫颇有些疑惑的接了过来,她原本以为要费些口舌,哪想对方如此爽快,搞的她不得不怀疑这珠子是否被动过手脚。
“引魂珠本少替你解过封,念在情分上,也未对那帮小娃娃赶尽杀绝,本少认为,枫儿需适当让她们明白谁才是那个世界的主宰,若是再有下回,本少不介意帮你料理干净。”慕奈兰漫不经心道,暮梓枫蹙眉:“什么意思?”
“待在冥宫这么些天不出门走动,枫儿错过了不少,欲知详情,请上乱花山庄找商姓说书人,他那有完整版本,你若给他加点银子,搞不好还有详细的剧情描写。”慕奈兰说完就下令送客了,凤倾泠向着暮梓枫不大情愿离开的背影,道:“无间之地前后发生那么多事,你指的哪一件?”
慕奈兰挑着发上的蛇形小刀,桃花眼半眯,语气慵懒,不屑不加掩饰:“自然看她愿听哪一件,若是不凑巧都爱听,乱花山庄的大门就最好牢固些,偷了的,总要还。”
凤倾泠:“……”
“晚些本少领你去乱花山庄瞧热闹。”
伸了个懒腰,慕奈兰柔若无骨的趴在桌上不动了,凤倾泠淡笑无言,习寒弋招惹他在先,虽然全军覆没了,但不妨碍这狐狸睚眦必报。
两人不再言语,慕奈兰趴着假寐,未再有异常的反映,凤倾泠则根本没将刚才的插曲放在心里,更不觉他有何不妥,安静的陪在一旁,窗外桃香浅浅,光线柔和。
这样的平静,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晚间,日落西山,薄风片片,慕奈兰与凤倾泠一路御风直达玉茫山,高高立在半空上,俯瞰魔君勒缈云齐聚的乱花山庄,确实不大太平,血滴了一路。
“梓枫,为师若不这么做,将来苍生社稷将面对更大的灾难。”商无凭极力欲安抚,暮梓枫所掌管的那个世界被慕奈兰狠狠料理了一顿,折了大半实力,他亦始料不及,现下暮梓枫来秋后算账,他也只能企图说服。
“为苍生?同为有血有肉的苍生万民,我们就命中注定该被你利用吗!”暮梓枫戟指怒目,手臂血流不止,如果不是慕奈兰的提醒,还不知会被隐瞒到何年何月!她所掌管的那个世界在她尊敬了十几年的师傅的带领下野心勃勃去犯幽冥界,被早有准备的慕奈兰以引魂珠几乎吸取了大半的力量,折损殆尽,若非慕奈兰念在相识一场,他们早已无一生还!
作为掌管者,她辜负了神女之职,难逃其责,将返回异世界接受审判,或许有生之年再无可能踏入三界六道!
而令她无法接受的是,这一切是她师傅所赐予的。
仰面环视雄伟壮丽的庄园,暮梓枫终于泪如雨下,苍凉的笑声传遍每个角落,“伫立玉茫山巅的乱花山庄,浩然长存正气,人间天道,三界正道,以守卫苍生为己任,受无数爱戴敬仰,可谁知,愚昧的竟然是活在正义当中十多年的我们,自诩正义之士,却满手血腥,怎不可笑?”
在场鸦雀无声,数千名乱花弟子沉默的看着六师姐血洒当场,与乱花山庄彻底决裂,“你以师名惑我尊崇,以师名欺我信赖,以师名杀我兄长,以师名屠我子民,乱花六弟子暮梓枫以血为誓,从今而后与商无凭师徒恩断义绝,死生永不踏足乱花山庄……”
一寸寸看着昔日生活了十多年的居所,那些幼时的画面,那些幼时的人历历在目,暮梓枫泣不成声,“自此再无瓜葛,若违誓,甘堕无间永世,以绝光明!”
“六师姐!”
众弟子惊呼,暮梓枫起掌,锦袍撕裂声破空,一片黄衣袂血开如梅,随风飘卷上乱花山庄上空,在每个人心底投下了永生印记。
暮梓枫转身,乱花弟子齐声下跪,看戏看了好一会的慕奈兰与凤倾泠这才慢悠悠从空而降,玉茫山的仙风鼓起两人的衣袖,若隐若现在仙气中的容颜一清一妖,惊艳不已。
“若要一刀两断怎可如此草率?脱离师门之前,你有权利知道他还隐瞒了什么。”慕奈兰不偏不倚落在暮梓枫前面,纤细的指尖在她眼角下轻轻一划,挥出的泪珠夺天而上,化作一场绵绵细雨,淅淅而下,他道:“这样更有气氛。”
“慕隐!”商无凭脸色难看,“还望三思!”
“死也是死你,本少何须三思?”慕奈兰言辞犀利,眉峰一挑转向欲离开的蓝夜,阴森森道:“魔君,急着去哪呀?”
因西流宫在场,蓝夜难免担心这狐狸嘴巴没把门把墨云瑕的事说出来,便想走人,慕奈兰微笑着凑到他耳旁,轻嗤一声,低低道:“怕魔界继言水宫之后再死一个西流宫?”
“闭嘴。”心里的痛处被重重撞击,蓝夜深吸一口气,强大的内力在周身翻滚涌动,推起慕奈兰一头紫发狂舞,他却无丝毫畏惧,在如此强大杀气下气势未输分毫,“哦,那你预备拿什么堵住本少的嘴?”
“十一少,方才所言是何意思?”听不到半点声音的暮梓枫烦躁蹙眉,慕奈兰笑眯眯看着蓝夜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浑身内力紧紧缠着他,碧瞳冷光千丈,显然忍不住了,他却偏要慢悠悠说:“自然是……”
“随本君去魔宫!”怒吼过后,蓝夜忍无可忍,额前青筋根根凸显,凤倾泠甚至能听到他拳头上发出的骨骼声响,定然恨不得要把慕奈兰给碾碎。
他一松口,商无凭自然知道代表着什么,连忙阻拦:“魔君!万万不可!”
蓝夜闭目兀自冷静,并不搭理他,慕奈兰妖娆一笑:“不可?庄主,你如此不自量力,丢的可是九重上仙的脸,陌意桑都没吱声,你岂不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商无凭被气的面上一红:“你!”
两人剑拔弩张,目的都是自己的眼睛,蓝夜怎还听的下去,当即甩袖要走,被慕奈兰一把拽住,“这么快就要走了?岂非错过二十年来最精彩的一日?”
蓝夜狠狠甩开他的手,隐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杀意,低吼:“你还想要什么!”
“想要窝囊了二十年的末雪空看清楚站在眼前的究竟是谁!”接话的是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凤倾泠,她一步一步走向商无凭,将人推在石栏上,没有温度的声音犹如一柄锋利的剑,抵在他们心口,毫不迟疑的穿透。
“有没有想过你们叫了二十年的师傅也曾竹柳宫腰,峨眉淡扫,生活在远离三界六道的寒岚岛中?是不是没想过?如此匪夷所思之事,我亦初次见识,至今!我才知自己叫了十八年的师傅曾是七尺男儿,锦袍加身,活在被世人喻为玉芒仙山的乱花山庄内!如你们眼前所见的模样,一庄之主风姿无双,气贯长虹!”
最后一抹夕阳在她的掷地有声中落下山头,人间一瞬灰暗无光,阴风刮过,不断送来她的声音,一阵阵回音缭绕耳畔,酝酿成无法回头的时光,彻底远了当初的年少。
“她就是杀戮的屠刀,血腥的缘由,一切阴谋的罪魁祸首!”
啪!
清脆的巴掌声起,凤倾泠脸上出现五道手指印,鲜红清晰,她却笑了,用手指沾着嘴角的血渍,痴痴的笑着,商无凭心头蓦然一痛,“倾泠,为师……”
“你已经不再是我师傅了……”凤倾泠抬眼看他,情绪平静的仿佛不曾有过刚才的激动,慕奈兰心中一叹,温柔地擦去她嘴角的血,牵着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乱花山庄,成功留下烂摊子给商无凭收拾。
临走前,他瞥了蓝夜一眼,“本少在魔界等你。”
这个时候没人听到他的声音,勒缈云暮梓枫,以及众多乱花弟子各个见鬼般盯着商无凭看,纷纷难以置信到了极点,纵容怒火焚烧到极致,尤其是蓝夜,他竟叫一个女人二十年的师傅!!
这座并不算宽敞的水下行宫冷清了几百年,除了凤倾泠无人来此,而今日,汹涌人气几欲冲破水的阻力。
慕奈兰双目赤红,死死盯着浮在水中央的浮紫,他曾翻天覆地的寻找,怎么也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再见。
记得当初凤倾泠当着扶挽音的面,坚决否认寒岚岛还有他人,此刻心中千般滋味,连他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平息。
阔别七百年,那人横卧于半空上,紧闭的紫色眼睫藏了这世间无人不惧的力量,只因浩瀚天地,万物皆需入轮回,唯此一人与岁月永恒。
慕奈兰想过他销声匿迹的千万种可能,是幽冥界他已无兴趣再踏足?还是已厌倦了乏味的三界六道?
很久之前,因他抬眼看了三界,自此有了幽冥界,因他拈曼珠沙华扬唇一笑,泪朱砂有心有血,他无欲无望,从未志于这个世界,然而,是他导致七百年前那一场空前绝后的毁灭,他的动机,理由,无人清楚,唯一可以断定的即是他夺玲珑石的用意绝不同于魔君妖皇,所谓三界六道之主宰,只要他想,没人拦得住,何须玲珑石?
无人开口打破沉静,幽冥之子现身在此,九重上仙也已破封,再加一个携带四颗玲珑石的慕奈兰,今日难免有场硬仗,凤倾泠不动声色往慕奈兰身旁靠了靠,却不敢去看他,愧疚令她无地自容。
“幽冥慕隐身上有玲珑石,今日幽冥之子若被他带走,来日定然仙界不保。”最后赶到的习寒弋悄悄站到了陌意桑身后,慕奈兰瞥了她一眼,慵懒的嗓音透着不可置否的冷漠,“所以呢?”
“想趁着墨……意桑在此杀本少夺玲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慕奈兰深深闭目,再睁开眼时,目光直视陌意桑,万般寒冽凛然,“如若本少不给呢?”
话音落,两道视线狭路相逢,只是,再一次望入彼此的瞳孔,已然隔了一个轮回。
过往的也敌也有,今时的立场分明,他们之间存在的默契和纠葛纵然所有人看在眼里,也无法领会究竟属于哪种羁绊。
陌意桑缓缓走向慕奈兰,肃杀之气随着他的举动逐渐爆发,凤倾泠紧握望舒剑,习寒弋亦随时准备助阵,这时,结界突然包围了那两人,整座水下行宫仿佛只剩下他们,漫天仙气中,只见陌意桑轻启双唇,说了什么,只有结界里的慕奈兰知道。
凤倾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握剑的手隐隐发着抖,陌意桑对她而言全然陌生,陌生到在他身上看不见一丝一毫扶挽音的影子,陌生到……令她畏惧。
只是她不明白,他们之间的任何针对,旁人从来无法介入。
慕奈兰从结界里走出来,握住她的手,一言不发的消失在水下行宫,随后陌意桑亦消失,全程不过三秒间,待习寒弋反映过来,忙跟了出去。
玄汶城,千丝万缕堤柳旁,陌意桑长身而已,仙光照亮幽深黑夜,直入习寒弋双眼,令她没来由心底一沉。
“寒岚位居三界之中凡尘之外,乃苍生万物灵气之根本所在,居住者由天地灵气幻化而成,示为灵者,命定五万年,寿终归属流岚之气,新届岛主习寒弋,于两万九千八百年前凝聚成型,第七千六百四十五代灵者传人。”陌意桑目光沉静,情绪波澜不惊,“七百年前一战,三界因玲珑石涂炭生灵,天地灵气受损,折了你约两万年的修为,灵者,你余下的时间并不多。”
习寒弋狠狠一惊,陌意桑道:“若七百年后的今时玲珑石无法回归天界,再造七百年前的惨状,天地万物将就此枯萎,灵者一脉也将从三界六道彻底消失。”
身份一经揭晓,二十年来她以商无凭的身份所做的一切都有了理由,余下的话陌意桑并未明言,习寒弋亦心中有数。
处心积虑二十年,纵然她以苍生万物为理由,也掩饰不了自私的借口,她不能眼睁睁看三界烽烟再起,灵者一脉永远消失。
回想以前面对扶挽音的高深莫测,她总是捉摸不透,不知如何应对,倒显得自己更加鬼鬼祟祟,如今面对无所不通的陌意桑,心下反而坦荡,“扶挽音曾疑惑的问题,最终还是上仙明镜三千,这就是我二十年苦苦维系的局面,妖界魔界缺一不可,一旦幽冥界独大,天界便再无机会,若玲珑石无法归天,我七百年的计划,二十年的心血,将付诸东流。”
无论是拿影碎诗做盾牌还是拿蓝夜当替死鬼,抑或利用凤倾泠的关系争夺玲珑石,她都要维持三足鼎立的局面,三分天下,以护扶挽音。
只因他是天界唯一的希望,也是灵者一脉是否将灭绝的关键所在。
习寒弋放缓呼吸,微微垂首,东风吹过湖面,泛起的涟漪阵阵有如此刻的心情,她的自私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而他通彻一切,却未给她难堪,偏偏形势逼她不得不得寸进尺,“上仙,有关魔君的眼睛,我们是否……”
“他不会给你。”
言罢,陌意桑离开了玄汶城,孤清之光划过天际,未带起分毫动静,似不曾来过,习寒弋抬头远望,多少次话到嘴边强行咽下,蓝夜的眼睛他未打算要,那么慕奈兰身上的四颗玲珑石呢?
独自留在河岸上,任风灌满袖,习寒弋告诉自己,或许不该忘记,陌意桑是九重仙宫的上仙,也是曾再世为人的扶挽音。
幽冥界,慕隐殿,慕奈兰靠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逗弄掌心的玲珑石,藏在紫发下的桃花眼懒懒闭着,似是还未睡够,凤倾泠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她,半个时辰过去,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连开口要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得知扶挽音身处青泓境那时,在你封锁的那间宫殿里,我知道了幽冥之子在寒岚岛。”凤倾泠鼓起勇气主动解释,无论如何,她不希望习寒弋成为自己与慕奈兰之间的阻碍。
慕奈兰闻声抬眸看她,毫不在意笑了笑,“你有你的立场,并没有错,本少也不会多加干涉,对本少而言,只要你还在身……”
声音戛然而止,极其突兀,连带他此时此刻的表情都变得相当僵硬,凤倾泠被他以从未有过的神情盯着,很是不解,便主动握住他的手,“怎么了?”
感受到掌心的温度,慕奈兰才逐渐恢复正常,这时泪朱砂在殿外道:“慕隐,神女求见。”
“带过来。”
多日不见,因为影碎诗的死,暮梓枫憔悴了不少,眉宇间少了一分冲动,沉稳了不少,慕奈兰笑眯眯打量她,从袖里取出一把小刀挽起发,凤倾泠记得,这把蛇形小刀砂袖曾爱如性命,而它原本的主人就是慕奈兰。
“明人不说暗话,十一少是否该物归原主?”对着同样清瘦不少的慕奈兰,暮梓枫提不起一点火气,态度平静,好比闲话家常。
“自然。”
慕奈兰挑眉,泪朱砂双手送上引魂珠,暮梓枫颇有些疑惑的接了过来,她原本以为要费些口舌,哪想对方如此爽快,搞的她不得不怀疑这珠子是否被动过手脚。
“引魂珠本少替你解过封,念在情分上,也未对那帮小娃娃赶尽杀绝,本少认为,枫儿需适当让她们明白谁才是那个世界的主宰,若是再有下回,本少不介意帮你料理干净。”慕奈兰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