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风尽-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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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侧首顾盼之时一笑星华落穹空,艳色风流。
她看的入神,慕奈兰冷不防道:“可知十指相缠寓意为何?”
凤倾泠不懂其中深意,只听他温柔的声音呢喃在耳畔,“既与子携手,自与子偕老。”
山盟誓言飘在重重大雾里,好似踩在云端中不真实,握不住,吹不散,却压在凤倾泠心底驱不走,放不下。
两人落脚在崖边横出的树枝上,由于地方太窄,凤倾泠不得不贴身靠着慕奈兰,让他抱着自己的腰。
“果真在悬崖中央呢。”慕奈兰指着不远处的小山洞,轻笑了一声:“别有洞天嗯?”
凤倾泠不如他闲态自若,如此就近趴在他胸口上感受真切的心跳声,难免脸红耳赤,含糊应道:“别有洞天?”
“想看看西流宫与墨云瑕在干嘛吗?”
听的出来他极力忍住笑,既然来了哪有不好奇的道理,凤倾泠点了点头,慕奈兰伸手在她眼前一晃,银眸顿时观夜亮如昼,小山洞里的场景自是一览无遗,当下狠狠掐了掐他的手。
“你当真是百般无聊。”凤倾泠没好气推开他飘身下崖,脸颊红如火烧,慕奈兰追了下去忍住笑意,他万分期待一会扶挽音会有什么反应。
落地后不等人问,慕奈兰主动道:“在千丈处的一个小洞里,本少与他们不熟,不好意思打扰。”
凤倾泠听罢脸愈发红,扶挽音动身与言水宫一同上去,与其跟这狡猾的狐狸周旋,倒不如亲自去看看,留下来的索细宫以见鬼的语气哼了哼:“你是怎么说出不熟这么厚颜无耻的话的?”
“本少还可以说出更厚颜无耻的,比如你其实并不欠揍。”
过了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慕奈兰等的笑容满面,索细宫不知他打什么算盘,只管盯着云雾深处,忽然高声喊道:“来了!”
几人从悬崖上方飘了下来,扶挽音的外衣裹在墨云瑕身上,墨黑深眸仿若吸了这一夜浓色,言水宫则一手把西流宫护在身后,双方气氛很是不对,劲风不断涌动杀气,索细宫心下一凛立即戒备起,低声道:“西流宫你怎么回事?怎会和她一起跳崖?衣服呢?”怎么穿着言水宫的外套啊,大事不妙了。
“现在不是你询问原由的时机,今日必须全身而退。”言水宫谨慎的盯着扶挽音,他万万想不到上去会看到那样的场景,虽然扶挽音速度很快用衣服裹住了墨云瑕,但看西流宫衣衫不整,就足以猜到些了。
墨云瑕羞愧难当低着头,方才她正与西流宫在疗伤,免不了需要衣衫半褪,不料那种尴尬的场景会让二师兄撞见,若非言水宫及时赶到,重伤的西流宫恐怕会被直接丢下悬崖。
“无需在下多言,西流宫主自知该怎么做。”扶挽音淡淡开口,声音有些阴冷,暗夜里他额前的蓝玲珑一刻也不放过的紧缠西流宫。
“笑话!你想怎么样?至多西流宫委屈点娶了墨云瑕,错不在一方,你休想把你师妹撇的干干净净!”再不知道状况也该听懂那句话的分量,索细宫一步跨前挡住扶挽音的视线,顺手把神色并不慌张但却十分苍白的西流宫拉去身后。
听到兴奋处的慕奈兰立即拉开赌局,“等一下西流宫挖眼睛的时候你猜墨云瑕会不会阻拦?”
“自然会。”凤倾泠挑了挑眉,若非爱上墨云瑕,西流宫怎会跳崖?而墨云瑕愿在男子面前宽衣解带也足以证明她的心思,只不过当时情景很难不令人联想到红绡暖帐里的那些事,更何况身为墨云瑕兄长的扶挽音,就算明知没有苟且之事,也难免会恼怒。
“我与她不过疗伤,多说无益,自然还她清白。”西流宫面无表情也无惧色,手中燃起的湛蓝色法光映出他此刻虚弱的模样,也照亮了墨云瑕沉静如水的双眸,彼此皆无意。
魔界玄子与乱花弟子怎能生出半分儿女情长?不该的,两日独处已足够了。
“你疯啦?”索细宫无法理解的喊起来,指着墨云瑕朗声道:“你要挖本宫主拦不住你,但本宫主先跟你吱一声,你挖完了本宫主就是去挖她的,无论如何给你装进去!”
索细宫一放手西流宫就缓缓闭上了眼,不过是一双眼睛,于他而言最痛的是代价之下难以割舍的人。
“慢着……”
法光再一次燃起时,墨云瑕忽然抓住西流宫的手,抬眸直视他的眼睛,难以克制短短两日发生的种种,不觉竟红了眼眶,她微昂首,深吐了一口气,尽量平静道:“既无情何来苟且之事,你是魔界中人,我是乱花山庄的弟子,此生都不会有任何瓜葛,无需你以此来证明。”
言罢她放手,转身往辩不清方向的前方大步离去,南墓山的寒风悉悉索索,成了唯一的声响,西流宫出神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未几亦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离去,言水宫与索细宫自然跟着走了,丛林内瞬间空了不少,半点捉/奸的气氛都没有,诡异至极,慕奈兰被蓝玲珑之光晃了几下,连忙清了清嗓子,不等扶挽音开口就欲盖弥彰说:“本少不是来看热闹的,是有事问你。”
做贼的也从来不会说自己是贼?扶挽音神色如常看不出心情,脸上一贯挂着浅浅的笑,“恰巧在下也有一事需要十一少解答。”
“甚……好。”慕奈兰点头,扶挽音要问什么他也猜了个大概。
乱花山庄上千名弟子已归庄,他们只觉这一觉睡的冗长,总是醒不来,睁开眼后发觉庄里似乎起了什么变化,又说不出怪在哪。
三人刚到残音楼正好碰见末雪空等在哪,脸臭的活像谁抄了他的老家,被他恶瞪了好一会的慕奈兰毫不嘴软道:“你要是怀疑本少的能力现在就去幽冥界把清风错带回来,本少只不过走开一会,难道你要本少整日对着像个死人一样的她度日如年?”
这话委实不客气了些,末雪空当下就着了火,“我不以为幽冥半隐就这点能耐,你最好不要耽误时间。”
两人怒视对方半晌,末雪空甩袖走人,慕奈兰咬牙切齿突然喊了起来:“墨狐狸,你可要看好墨云瑕,别叫西流宫给拐去魔界。”
扶挽音无奈的看着他撒泼,对凤倾泠道:“可否请凤姑娘帮忙?”
墨云瑕伤在胸口,他自然是不方便的,凤倾泠应下就去了,还不大甘心的慕奈兰待瞧见末雪空背影晃了一晃才甘心不少,择个舒适的姿势慢悠悠喝起茶,眼睛一个劲往玉楼上瞟,扶挽音把玉扇搁在玉桌上,随口道:“六师妹已离去,十一少不必看了。”
走的是挺快,慕奈兰把腿翘在另一张玉椅上,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很是嘲讽,“末雪空回来没找你茬?他怎这么大方?忍气吞声的比你还厉害。”
“这是在下之事,十一少不必费心。”扶挽音大方任他看,端着茶杯浅浅啜了一口,大有软硬不吃的架势。
他一旦封口任谁旁敲侧击也休想获得半丝通融,慕奈兰自然是了解的,也就不再问,反正末雪空找的不是自己的麻烦,“两个看家门的掉哪去了?”
“在下本指望暗处的十一少能看的清楚。”扶挽音理所当然道。
本少会告诉你当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么?慕奈兰不大相信的瞅了他一眼,“那两人从哪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
噗!
慕奈兰不慎喷了茶,重重把玉杯往桌上一放,提高声音道:“你是想告诉本少乱花山庄的弟子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即便天界漏了个大洞也不会专门往玉茫山掉人。”
“在下句句属实。”扶挽音仪态万方端着茶,反问了一句:“地狱冥宫与幽冥界有何关系?”
暮梓枫的身份慕奈兰从一开始就知道,只不过没想到挥破封的这么快,既然墨狐狸大打太极,他也不预备老实交代,于是摸着下巴好一会才说:“若说关系,没有很直接的关系,但间接上有隔不开的关系,这种不能一言两语划分和总结的关系本少也十分不解,你可以去冥宫问问枫儿。”有一点他可以确定,暮梓枫从未见过陌意桑长什么样。
两人想问的问了差不多,跟以往无数次一样都没从对方嘴里问出个什么,索性面对面你瞪我,我看你,不一会凤倾泠就来了,她扫了俩人一眼,道:“墨云瑕先前已疗过伤,并无大碍。”
“墨狐狸,别说本少没提醒你,西流宫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美男,多少女人挤破脑袋,连断袖的都敢找上门去提亲,据本少所知,三百年前就有五个断袖的到魔界去,被索细宫打的半身不遂,来不及跑的那个不幸灰飞烟灭,你可要看紧墨云瑕。”
临走前慕奈兰不忘给他添个堵,扶挽音静笑不语,此事已让末雪空有了戒备,他心中也有分寸,只不过见这狐狸笑的这么开心忽然就想逗两句,“十一少能在白忙中替在下着想在下十分荣幸,只不过在下亦十分担忧十一少的处境,妖皇如今尚在南墓山,不知为此事付出诸多心力的西流宫会有何感想?”
一句话轻易挑起凤倾泠的好奇心,对于妖皇是怎么逃过那一劫的慕奈兰怎么也不肯说。
被挑逗了的紫狐狸面色铁青,主动挑逗的墨狐狸又火上浇油,对凤倾泠温柔的笑了笑,“天色已晚,凤姑娘不如在残音楼歇息一宿?”
不待凤倾泠回答,面色铁青的紫狐狸伸手就戳在墨狐狸心口上,露出尖尖的牙齿大有恐吓的意思,“多谢好意,本少与凤娘子尚有事未完,你独自与浮七生叙旧吧。”
提起浮七生,言水宫那句他们相恋几千年立即回响在耳旁,让本欲留在人间寻找玲珑石的凤倾泠当即跨出残音楼,头一次觉得这里给了她一些难以疏通的压力。
两人一走就有暗士到残音楼,单膝跪地道:“少主,乱花庄主于玄汶城消失。”
“下去吧。”扶挽音依旧坐在楼内,随手翻着一本崭新的书册,要救浮七生并非没有办法,只是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需及时找回乱花庄主,而所有线索,条条指定玄汶城。
一夜过去,大地仍未回春,秃枝冒不出新芽,大地尚沉睡于冬。
这一日乃百年一次的天狗食日,空中疏云笼聚于一处,无端压的人间一片苍凉无光,墨云瑕授命带三百名乱花弟子去阴阳城封锁欲窜逃的恶灵,勒缈云则率五百名弟子去已无阎王的地府镇压鬼魂,人间处处可见乱花弟子,一时正气浩荡。
临到南墓皇朝前的扶挽音突然止步,他不动,暗处的人自知已被发现,便低着头走了出来。
“二师兄。”
扶挽音闻声微微一笑,眼前的暮梓枫着淡粉色绸缎提着青灯娉婷而立,这一身不再是空灵的气质,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陌生的感觉,她不是人类亦称不上正邪之道,往后也不可能再回晚枫楼,但对乱花山庄所有弟子而言,她还是当时的暮梓枫。
“二师兄,是否允许梓枫这么称呼,梓枫……”
扶挽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简单一个动作令暮梓枫控制不住情绪潸然泪下,一觉醒来晚枫楼不再,怎能叫她不心伤?
“可还记得那日对师兄说过的话?”扶挽音温和的声音像一场绵绵细雨,暮梓枫极力控制情绪,昂首凝视思慕了十多年的男子,哽咽道:“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二师兄永远都是梓枫的二师兄。”
当初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认定无论二师兄是否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她都坚定不移,而如今换到自己身上却不敢以同样的信心去要求别人。
她害怕他的不再回望。
“无论发生什么二师兄都永远是你的二师兄,乱花山庄的晚枫楼也只属于你,不必难过。”扶挽音轻声细语安慰了好一会暮梓枫才止住哭声,提着青灯推开沉重的殿门,咯吱声响在空荡的四周极为沉闷。
“二师兄,你来此……所为何事?”暮梓枫借着灯光往前走,并不敢看扶挽音的脸,以两人目前的身份怎会没有隔阂?许多事终究不似以往可以毫无保留,而她除了忍受这种改变,别无他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前缘如洗断弦起(一)
“不必担心,我只是来此看看,并无他意。”扶挽音垂眸一笑踏进殿内,蓝玲珑洒出了一片空荡景象。
暮梓枫红着脸低下头,与他一起穿过重重宫殿,而在皇朝密室外,尘寒眼眶通红,厉斥砂袖:“若皇遭遇不测,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砂袖面向密室没有说话,耳朵贴着厚重的墙企图听到点什么,然而大半个时辰过去连一丁点声音也没有,她咬了咬牙忽然一掌把尘寒逼开,迅速开启机关闪了进去,并反手将可以打开石门的机关毁掉,任尘寒在外面疯狂的吼叫。
“砰!”
影碎诗趴在桌子上砸了一地的碎瓷器,一见来人发疯似的冲了过去,把砂袖狠狠撞在地上,短短几日不见,美艳三界的他瘦如柴骨,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皇……皇……”
不知是愧疚还是心疼,砂袖吓呆了放声大哭,几千年的时光点点滴滴沿路走过,影碎诗为她做尽天下事,她却次次辜负,把他抛在茫茫雪地里终结一生,如今七百年过去,他对她一如既往的温柔疼爱,她自知罪孽深重却无法停止伤害他,最终还是把他迫害至此。
“走!”
影碎诗以仅存半点的理智怒吼,一把抓住砂袖欲抛开,就在此刻,外面的太阳彻底被遮蔽,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无影,天地陷入了真正的黑暗,像一张巨大的网,吞并了人类赖以为生的希望。
影碎诗眼窝青深张大了嘴想要叫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浑身青筋凸显似欲爆裂,抓住砂袖的双手仍保持着最初的动作,忽然长啸一声低下头硬生生咬下她肩膀上的肉,吐在地上泼了鲜红一片,触目惊心。
“啊!”砂袖惊呼一声痛到痉挛,影碎诗却已完全丧失理智,发疯似的殴打她,直到两人都血淋淋,直到影碎诗的力气越来越小,气息越来越弱,她连哭都再也哭不出声,只懂得紧紧抱着他,回想几千年一起走过的岁月,南墓山顶的欢声笑语,眼泪最终爬满了面颊。
她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服,吻上影碎诗冰凉的双唇,用自己的全部唤醒他的知觉,当两具赤/裸的身体相互纠缠着无法分离时,暗房里春光洒下,高空阳光破晓,大地回春,人间已大亮。
“滴答”
有泪水滴落石地,寂静中无声喧哗那段付出了所有的岁月,她用无情回报他毫无所求的爱,把他逼上了绝路,却不能放他走。
扶挽音与暮梓枫到时尘寒堪堪花了不少力气毁坏机关,石门碎落一地带着厚厚的灰烟散开,见到影碎诗完好无缺的坐在桌旁,暮梓枫悄悄松了一口气。
“你们来干什么?”尘寒挡在影碎诗身前,对于这个乱花二弟子,她由衷感到惧怕。
扶挽音以扇推开尘寒的剑,瞟了眼砂袖肩膀上的血,对她是如何助影碎诗渡劫一点也不好奇,微微一笑道:“妖皇大可放心,乱花山庄之仇他日必定讨回,在下今日来此另有一事相问。”
影碎诗浑身无力靠着砂袖坐,实在没有过多的力气周旋,今日若不满足扶挽音难不保几人都死在这里。
“本皇早提醒过你,想必若成风幻成雨也相告过,唯有七世沉浮之人才可助你破封,此人既是浮七生,她是什么身份众所周知,至于你自己的身份,必也料到不少吧?”影碎诗冷冷抬了抬眼,“本皇可以告诉你,只不过……”
“二师兄方才已说过不会伤害你们,你大可……大可放心。”暮梓枫垂下眼不敢抬头,扶挽音一笑置之,想趁着这个时机杀妖皇的大有人在,慕奈兰不做恶人,他又何必?这种事魔界玄子向来乐意。
“他……”
“难道……”
暮梓枫与砂袖同时开口,而尘寒也在用浮七生的尸体威胁扶挽音之时就有怀疑,此刻尽管不敢相信,却仍不可避免会想到远在几千年前的九重天中,那对传扬了上千年的神仙眷侣,她们无法想象九重宫阙中白衫出尘,玉魄仙身的上仙竟然就在眼前?
影碎诗吐了一口气,语气十足的阴冷:“他就是九重上仙,陌意桑。”
一语激起千层浪,砂袖与尘寒空瞪着眼震惊到无法言语,暮梓枫则犹如五雷轰顶,难以置信九重上仙与自己同在乱花山庄共居了十多年之久,一步踉跄撞在石壁上,存在心底十多年的思慕顿荡然无存。
然而此间本最该惊讶的扶挽音却未露半点神色,陌意桑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并不陌生,九重上仙谁人不知?
“你或许早已料到,今日来此也并非想听这个,那本皇就告诉你。”影碎诗漠然看着他,唇角勾着冷冷的弧度,“你想破封除非浮七生复活,但以你目前的功力绝对没这个能力,信也好不信也罢,因你前世仙逝之前种下了执念,今生若无此执念相助你绝无可能自己冲破封印,而你的执念……无疑就是浮七生,她的脸,便是因你而毁。”
这就是没有浮七生无法破封的原因,前世的执念。扶挽音微凝墨眸,深邃的瞳孔一片幽暗。
时间有如冻结,暗房寂静无声,没有人开口打破沉默,似不敢打扰扶挽音沉思,未几,在几人的注视中他缓步离开了暗房,看似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暮梓枫的视线一路跟随他的身影,一声二师兄哽在喉内像被掐住,过往十多年相处顿似一场醉梦,她甚至怀疑起自己是否曾是乱花山庄的弟子。
“你们出去吧。”驱走砂袖与尘寒,影碎诗牵住暮梓枫的手,道:“梓枫,不要对他心存妄想,他不同三界任何人。”扶挽音对浮七生的尸体无动于衷的画面至今仍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暮梓枫扶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低着头沉默不语,影碎诗不希望她太执着,劝道:“你当日未见,连浮七生的死都不能让他丧失哪怕半分理智,这样的人太危险,陌意桑的性子无人得知,但扶挽音绝非是你可托付终生的男人,就像他永远不会利用伤害你,他多情却也薄情,懂吗?”
暮梓枫眼眶蓄满了泪花不断摇头,死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哭出声,良久才冷静下来,道:“你现在身体虚弱,还是跟我走吧,冥宫没人会来打扰,南墓山已非安全之地。”
“这个时候你能来师兄很开心,不枉自小疼爱你一场。”影碎诗轻轻拥住她,暮梓枫把脑袋靠在他怀里,摸到那枯柴一般的身体时心疼不已,她是冥宫神女,懂得三界六道残酷的杀戮,明白为何所有人都要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