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风尽-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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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日在此修行,自然无需花草。”当看到他停步时,习寒弋只觉自己的心一瞬间跳的极快,她强令自己冷静下来,尽量做到面无异色,手心却不知不觉间湿了一大片。
“喔?难道不是因为此地寒气太重?”而且有陌生的气味哦,扶挽音抬了抬眼,蓝玲珑下的双眸似蒙上了一层大雾,只流泄出一闪而过的凌厉,快到令人无法捕捉。
习寒弋神色一紧,已料自己脸色大变,忙借着转身的瞬间平复心中掀起的万丈狂澜,她没有回头,直径往前走,一步步走的从容,却只有自己知道双脚如套千金枷锁,她道:“寒岚岛四面环海,立于水中央,何处无寒气?既然扶公子喜欢这,便多留会吧,我就不奉陪了。”
她走的不快不慢,扶挽音也不拦着,只对末雪空微微扬了扬眉,笑容便在这宛若古玉的脸上融化开来,“大师兄,此地极为宽敞,也无旁人打扰,师弟一直想找机会见识见识战雪刀第十重刀法,不如就以残音荡魂相切磋,如何?”
并未走远的习寒弋闻言赫然瞪大了眼,冷汗从额前悄然落了下来,她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吗?末雪空无奈,他的封印被控制,法力受限,昨天是在极力勉强的情况下才使出战雪刀第七重刀法,眼下如何使的出第十重?残音荡魂那般恢诡谲怪,这人是要他的命吗?
他为难的一动不动,扶挽音却不客气,玉扇一收纵身而起,步法错综万变,那宽大的袖子似灌满了风,携着一股强劲内力袭来,末雪空虽然不知道他想干嘛,但却不得不配合着拔出战雪刀,刹那间法光四涌,暖阳也参不透风云为何变幻。
两人在空中紧缠斗了十招,扶挽音忽然挥袖推开末雪空,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末雪空落地时,只听一声残音荡魂赫然响起,顷刻间水流暗涌,风声急嚎,青松翠竹古树苍天无不为之撼动,习寒弋猛然转身过去,入目是残音荡魂那千姿百态的唯美景象,可于她而言却有如死亡之讯,强势到令她无法挣脱禁锢。
这种武功她前所未见,仅在眨眼间便可化碧落做黄泉,她想出手却完全靠近不了,原本还打算兵来将挡,此刻才觉悟对这个人根本就是防不胜防,任自己反复思量于他不过一笑之间,她不知扶挽音在墨蓝花海是否看到了谁?到底知道了多少?但他能找到这里就足以证明她的一切防备已被他攻破,如今真相对他而言……只差一步之距。
习寒弋无暇再思考,只有将最后的赌注寄托于机关之中,可如此诡异的残音荡魂还是令她禁不住做好最坏的打算,她从没见过这种招式,强势的法光遮蔽了半边天,卷起一地落叶如布天罗地网,无限扩大并且紧密,罩住了整座寒岚岛,好像在等待猎物的靠近,近而一点不留的吞没。
末雪空的震惊程度也不亚于习寒弋,他不是第一次见识残音荡魂,也不是第一次如此惊叹,他的好二师弟似乎每时每刻都在给他制造意外的‘惊喜’,而十一宫的那只紫狐狸,也总会比他的好二师弟更令他意料不到,比如现在,因残音荡魂而暗无光亮的天被一道紫色法光强行侵入,直覆而下,力压墨光凛冽,定天地沉浮。
这又是什么?习寒弋被突如其来得以与残音荡魂相较量的招式给震住,怔怔的瞪大了眼,直到看见一身紫服一头紫发的妖孽凭空而降,那如火焰般惊心动魄的容貌直到一切尘埃落定,她也无法再忘记。
无关风月,无关任何,甚至无关他,仅仅只是倾倒,仅仅只是太过于深刻。
慕奈兰勾起唇角踏风而下,法力余留的力量不断吹起他微卷的紫发,似盛放中的地狱之花那般妖冶,时间也似为此停止,任那一身傲骨一刹挥舞,气势磅礴,千秋尽过。
而被突然冲击的扶挽音不得不在最后一步收手,被法光缠了好一会才稳当落地,蓝玲珑突破重重法光清傲万缕,一如他这双掩藏了怒意的双眸,波澜不惊。
“再见黯兰吟魄,在下不胜荣幸。”
“重逢残音荡魂,本少亦荣幸之至。”
两句相互恭维的话在一场恶斗后上了台面,彻底撞懵了观战的末雪空与习寒弋,还不等他们莫名其妙,就见那两人各带一阵厉风奔向对方,一掌击了上去。
这一刹杀机肆意,大石横飞,祸乱四处。
那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丝毫不掩藏的毒辣,亮如寒星,当习寒弋以为他们要打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架来让自己渔翁得利时,两个手掌相撞针锋相对的公子忽然笑开来。
慕奈兰容如明月,无限清景,收回手掌笑吟吟替扶挽音撩了撩乌发,歪着脑袋眨了眨眼,“墨狐狸,本少是来叫你吃饭的。”
扶挽音亦款款一笑,抬手拢了拢慕奈兰的衣领,温声道:“多谢十一少关心。”
两个针尖对麦芒各不相让的人在前一刻结束了短暂而凶猛的两招,现在正互相整理仪容,笑的跟几百年没见的老相好似的,惺惺相惜意犹未尽,刀剑相待转瞬一派和谐融洽,且毫无征兆,令一旁看着的末雪空与习寒弋一时冷汗连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凤娘子身为寒岚岛一员,对于没有山珍海味一桌来招待乱花大弟子你,感到十分愧疚,故而备了些小菜,请你移驾呢。”依旧撩着扶挽音长发的慕奈兰转过脸对末雪空挑了挑唇角,紫发下的桃花眼满布柔情,实在惊悚。
末雪空也不知道这狐狸吃错什么药了,这么殷情,但他怕被毒死,故不领情,却见扶挽音客气的对习寒弋道:“大师兄在此人生地不熟,还请习岛主带路。”
有慕奈兰在定不会出什么问题,习寒弋悄悄松了口气,领着末雪空头也不回走进山林,她一路与末雪空保持了至少十步的距离,为的只是不被发现自己因害怕而到现在还隐隐颤抖的身体。
那两人渐行渐远,脚步声随之缓缓消失,周围景物也都陷入了沉默,怏怏没有生气,慕奈兰与扶挽音相互看着,更为确切的说是相互瞪着,寸步不让,直到眼神间的雷电被勾起,不打不痛快。
两人各化法光迎向对方,在一片寂静中勾勒出蛊惑万物的绝魅风情,相互左绕右绕纠缠到了一起。
砰!
巨响过后,两人几乎是同时起脚同时半身悬空,同时出掌相击,招招冷漠无情又非绝杀,看似要取对方性命却会在关键时刻转变招数。
总而言之,不出了气不痛快。
当两人相互踹了对方一脚导致对方在半空连翻数身才稳当落地后,风静了,暖阳也拨开了乌云。
慕奈兰拍了拍衣上的灰尘,懒懒道:“可痛快了?”
“难道十一少还不痛快?”扶挽音挑了挑眉,随手弹开衣襟上的落叶。
如此又唇枪舌战了一阵才相视一笑,也不知是何时养的习惯,倔强起来谁也不退让,据理力争,即便是歪理。
“在下已断定寒岚岛除了习岛主之外还藏有在下所熟悉之人,十一少想拦在下几次?”扶挽音淡淡开口,语气平静,方才若非慕奈兰以黯兰吟魄拦下残音荡魂,他有八成的把握让这里的神秘居所曝于阳光下。
慕奈兰耸耸肩,漫不经心道:“本少理解你的行为,你必也理解本少的作为,废话本少素来不与你多扯。”
两个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的人把恶斗说的不足轻重,如话家常,莫说旁人不理解他们的关系,其实就连当事人,也不明白这十多年纠缠不断又相惜非常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自然。”扶挽音莞尔一笑率先往山道上走去,嘴角微微扬起,似有开心之事。
“若要装神弄鬼,便不要让你有迹可循,可见,你师父这方面的能力还不及你。”慕奈兰晃着袖子跟上去,有意回眸望了眼空地,他不知昨日扶挽音在花海那里看到的人影和这片空地有何关联?但就在刚才他探寻到了空地下布置了强大的机关,寒气透石而上,必有鬼祟,否则扶挽音不会用到残音荡魂,必看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今昔已然非昨日(四)
两人走在山道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更多是相互讽刺,一点墨汁不留的寻词酸对方,将陈年旧事翻出来各种数落,最后高雅的谪仙公子被无赖的紫狐狸一句本少是看着你长大的,给堵住了嘴,而走在后面的紫狐狸终是未瞧见谪仙公子眼底那若有似无的笑意,满是诡计得逞的窃喜。
石屋中,末雪空与习寒弋为吃饭而来,凤倾泠立马明白那狐狸又作祟了,可若说没吃的未免太不近人情,于是她起了火堆烤了些飞禽。
三人大夏天的围着火堆坐,末雪空不拘小节亲自动手,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空腹,又耗了许多真气,今天不吃点什么难不保没力气应付接下来的突发事件。
凤倾泠从未做过这些,三只飞禽被她烤的跟焦炭没两样,习寒弋也对着自己手里这根黑乎乎的东西没有半点食欲。
火越烧越旺,食物的香味远远飘到空中,林间的扶挽音与慕奈兰立即加快了脚步,这么个恶斗又连着一整天不吃东西,神仙也会饿。
两人到时末雪空正斯文的吃着,手里的烤飞禽色香味俱全,而习寒弋干脆就拿着黑乎乎辨不出是何物的东西仔细的扒皮,待那一层又一层的皮去尽,也就只剩下几根骨头了。
“来了。”凤倾泠转头看那他们,不由面颊一红,难为情的把插在木枝上的飞禽往火堆里推了推,口中道:“我平时不吃这些,石屋里有些干粮,我去拿。”
“不必了。”
两人异口同声语气坚决,习寒弋和末雪空不禁看了看凤倾泠手里的飞禽,那眼神好似有疑问,这东西能吃吗?
慕奈兰接过凤倾泠手里的东西,坐在她身边冲她笑,道:“本少喜欢吃熟一点的。”说罢在几人的注视下咬了一口,细细咀嚼,不忘大赞,“嗯,很不错,墨狐狸,这根给你。”
扶挽音接过来,将那黑乎乎的东西凑到自己鼻尖下嗅了嗅,随即露出欣喜的神色,浅浅一笑跟凤倾泠道了谢,便与慕奈兰一般吃了起来。
末雪空和习寒弋看了看他们,不约而同觉得嘴里毛毛的,于是末雪空把剩下干净的一半撕下来递给习寒弋。
纵为敌人,也该拿出君子之风。
习寒弋愣了一下便伸手接过来,触碰到他的手时猛的一缩,这人肤白如雪,身体的温度竟也跟冰块似的,若非起身冷漠的气质令人不敢靠近,恐怕会将他当做将死之人。
慕奈兰与扶挽音吃的不快不慢,似乎很享受这顿美食,凤倾泠一瞬不瞬看着他们两,心想或许难看的丑的会更好吃,于是拿起火堆里另外一枝飞禽作势欲咬,冷不防就被轻喝了两声。
“不要吃。”
“不要吃。”
她表情僵硬神色有些尴尬,最后还是没咬下去,只以眼神左右一看,表示不解。
“本少饿了一整夜,你,你手里这个,要让给本少。”慕奈兰指着凤倾泠手里那个,颇有些无赖样,但又有些旁人一时间很难看透的窘迫。
“你吃的了这么多吗?”凤倾泠瞅了瞅他手里那么大的飞禽,担心他撑坏,扶挽音看破她的犹豫,委婉道:“在下也饿了整夜,凤姑娘不如食些屋里的干粮吧。”
说罢他伸手拿过凤倾泠手里的飞禽,欲撕时发现已经被烤老了很难撕,当下暗暗用了内力才渐渐撕开,他留了小的给自己,大的给慕奈兰递过去,微笑关心道:“十一少比在下饿,多吃些也是应该的。”
“谢谢。”慕奈兰一把抢过来,瞪了他一眼加重语气表示‘诚恳’。
提到饿了一整夜,凤倾泠立马想起昨夜这两人房里传出的动响,不禁有些想笑,早该料到的,那间房里只有一张床,她明知故问道:“昨夜你们在干嘛?”
此话一出,末雪空与习寒弋都放下了飞禽,三个人六只眼睛迷茫而炙热的盯着同床共枕的好哥们俩。
皮那样厚的两人没来由的红了脸,顿时感到浑身燥热,慕奈兰极快瞪了眼扶挽音,抢先道:“房里有只极为强悍的蟑螂,本少对付了一夜。”
末雪空皱眉,习寒弋不满,凤倾泠忍笑。
蟑螂?说在下是蟑螂?没关系,扶挽音咽下口里的食物,罕有的冷笑了声,声音也冷飕飕的,“岂止?还有一只顽强的老鼠,在下为将其制服辛劳了一夜。”
末雪空和习寒弋听罢又拾起食物接着吃,凤倾泠却忍笑忍的十分辛苦,胸口隐隐起伏,双肩颤抖的厉害,不难看出她随时都会笑出声,慕奈兰见状脸都气绿了,没好气翻了扶挽音一白眼,扶挽音怎会服气?当下挑了挑眉回敬。
水足饭饱后,方才尚算愉快的气氛渐消,慕奈兰吃了不少,撑着不要紧,最要命的是发觉有点儿恶心,他扶着石栏,若无其事的站着,同在他身旁的扶挽音也感到不舒服,似乎有点想要呕吐的冲动,两人徐徐对上一眼,皆在对方眼底捕捉到了一闪即逝的自作自受,于是冷冷移开。
凤倾泠靠在石壁旁轻笑,惊为天人的扶挽音成了某人口里的蟑螂,而绝世无双的慕奈兰被某人说成老鼠,她敢保证若是传了出去,为天下所知的乱花山庄二弟子当今武林盟主的名声就要毁在朝夕了,而到处结仇向来没人敢招惹的幽冥半隐,会被仇家笑到当场断气,尤其是魔界玄子。
末雪空熄灭火堆,视线瞥向扶挽音,料想这一顿是他这辈子吃的最多的一次了,还是黑乎乎跟炭一样的东西,实难理解他吞这些东西下肚时为什么脸色那么从容。
“我们走吧,来此耗费了一整日的时间,相信众位也耗不起”沉默了许久凤倾泠开了口,一来她断定这里没有乱花庄主,二来妖皇已复活,不知会有什么行动,如今的她对幽冥界的感情不比当初至若等闲,自然在意。
话音一落习寒弋立即扫了扶挽音一眼,似是十分戒备,扶挽音对她笑了笑,并无反应,倒是一旁的末雪空,闻言旁若无人的走向了森林。
“末雪空,作为转世魔君的你似乎不知道魔界往日结了多少仇家,如今你离开了一整天,就不怕乱花山庄有麻烦么?”慕奈兰挪了挪步子,一眨眼就到了末雪空身前,柔弱无骨的往树旁一靠,好死不死刚好拦住了人家的路,他侧过脸朝习寒弋一扬眉梢,万种不言而喻。
习寒弋何等心思缜密之人,自然知道除了自己这个一岛之主之外谁也没资格拦住末雪空,她不急不缓走了过去,语气不轻不重,分寸把握得当,将岛主风范尽显无余,“我不追究你们擅闯寒岚岛,敬你们是客,以礼相待,而你们却毁花海在前,跟我要人在后,我习寒弋好歹是寒岚岛之主,你们这般自由来去毁我草木,似乎太过了,如今人也找了,夜也宿了,是否适可而止了?”
末雪空没回头,冷如寒霜一句了当,“没有找到人之前我不会走,你也别想阻拦我。”
一句话轻易让人断了继续纠缠的念头,即便他无法破封法力受限,却仍无所畏惧,也令人不得不谨慎应付,可见七百年前的魔君是何等魄力,习寒弋走到他面前,抬眸直视那双妖异的碧瞳,冷声道:“我不会拦着你,因为我根本不会纵容你肆意闯我岛中禁地!”她已意识到今日若动武,慕奈兰必会站在自己这方,再加上凤倾泠,胜券在握。
这方水火不容,时刻都有可能动武,那方凤倾泠依旧靠在石壁上,没有半点紧张,只注视着扶挽音,而扶挽音但笑不语任她戒备般盯着,只管闲闲的靠在石栏旁,好似被习寒弋和慕奈兰围着的并非他的大师兄,而是陌生人,无关紧要之人。
“你二师弟啊,真是薄情。”慕奈兰对末雪空努了努嘴,装模作样的叹息了两声,绕开末雪空直接飘到扶挽音身前,扯着嘴角笑道;“是想借着本少的手提前除去魔界圣君还是想怎样?像你这种无情的人还真是少见呐。”虽然破封后将势不两立,但怎么说也同在乱花山庄相处了二十年之久,不闻不问实在是冷血的很,寒心,寒心呀。
这只狐狸啊,桃花眼中风情环绕,无时无刻不勾人魂魄,却还十分不自觉,扶挽音眼含笑意看着他,道:“十一少不也认为在下两人敌不过你们三人吗?那又何必动武自讨没趣,在下比习岛主识相,岂敢劳烦十一少旁敲侧击指桑说槐。”
“这么说来你已经十拿九稳了?”听了这种话慕奈兰不但没放下戒备,反而黑了大半张脸,说话阴气森森的,直觉上今儿要栽这小子手里了。
“机关吗?”扶挽音俯身他耳旁轻轻吐了一口气,空濛莫测的眸子难得一片清明,似传达:不是你栽在下手里了,乃是你们都栽在下手里了。
脑中嗡的一响,慕奈兰暗暗咬牙切齿,倘若习寒弋的机关丢了他的脸,那么从今以后寒岚岛就要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了。
“凤姑娘,在下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扶挽音走到凤倾泠身旁,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到。
凤倾泠看着他,点了点头,只听他道:“昨日误闯禁地确是在下之过,若令你有所不满,日后在下定当赔罪,寒岚岛绝非轻易可进之地,在下既然来了就必须得到个结果回去,好安了师兄弟的心。”
“不妨直言。”凤倾泠挑眉,扶挽音莞尔一笑:“若在下有办法既不损岛中一草一木也可证明岛中确实只有你们两人,不知凤姑娘肯还是不肯?”
他断定凤倾泠在此之前对寒岚岛私藏旁人一事全然不知,否则当初也不会让他这么顺利就进来,但乱花庄主消失的唯一线索只指向寒岚岛,如此接二连三的现实下,他相信凤倾泠已心存怀疑,只是更相信习寒弋和自己的判断,毕竟十多年的真实累积,这并非愚昧无知,而是太过于深信过往的亲身经历,然而正是这种坚定不移的信任反倒给了他可以利用的机会。
习寒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却没开口拒绝,只因凤倾泠正幽幽看着她,神情难以捉摸,眼色也意味深长的很,仿佛要在她脸上看出什么来,有疑惑,有挣扎,也有坚定,她暗道不妙,想来凤倾泠是有些怀疑了。
她怕的不是凤倾泠的怀疑,而是怕凤倾泠更相信她,会因为想要证实自己的信任没有错付而让扶挽音去尝试,扶挽音如此高深莫测,若答应他恐怕……
“我自幼在此成长,若藏了乱花庄主岂会不知?既然你再次为此进来,倘若空手而归难不保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