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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剑客-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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瘤子也绝怨不著我,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年羹尧呆了一呆:“四爷,我带人的这一套,可以说不错,可是跟您比起来,相去仍不
能以道理计。” 
  四阿哥哈哈大笑:“夸奖,夸奖。” 
  年羹尧望著四阿哥,两眼之中闪起异样神色……

  ……………………………………………………………………………………………………………………………………

第二十九章 富贵逼人恩断情绝

作者: 独孤红

第二十九章 富贵逼人恩断情绝

  夜深沉!白塔寺的夜尤其宁静!黑漆漆的一片,一点灯光也没有。 
  还好,今夜微有月光。尽管月色朦胧,在练武的人来说,已经够亮了。 
  一条人影,划破“白塔寺”宁静的夜色,疾若鹰集,射落在“白塔寺”後院。 
  是白泰官,白泰官他一身紧的夜行衣装,两手空空,肩上却背了个小包袱。 
  他落地稍一打量,立即轻唤:“大哥,八妹,大哥,八妹。” 
  一条人影从暗隅里掠出来,直落白泰官面前。白泰官若惊弓之鸟,急抽身後退。 
  来人却是那中年僧人,只见他一躬身道:“悟空见过七叔。” 
  由泰官一怔,旋即跟步上前:“悟空,是你?你也来了?” 
  中年僧人悟空道:“师父到京里来,悟空不敢不随侍左右!” 
  白泰官道:“你师父跟你八姑呢?” 
  “七叔、师父跟八姑有事出去了。” 
  “上那儿去了?” 
  “师父跟八姑没交待。” 
  白泰官皱了眉:“难道你八姑没告诉你师父,一两天我会来找他们。” 
  “八姑说了,但是他们俩位没想到您会这麽快来。” 
  白泰官一跺脚道:“要命,要命,真要命,我好不容易找到这麽一个脱身的机会,要让
他们发觉了,咱们可就走不了了。” 
  悟空脸上也浮起焦急神色,当一沉吟,道:“这样吧,七叔,您在这儿等等,我去找他
两位去。” 
  “你上那儿找去!你又不知道他们俩上那儿去了。” 
  悟空道:“我到处碰碰,说不定能碰上。”话落,要走。 
  白泰官伸手一拦道:“桂武跟甘联珠夫妇呢?” 
  悟空道:“桂大侠夫妇不在这儿住了,搬到京里一个朋友家去了。” 
  “什麽地方?” 
  “不清楚。” 
  “别让我站这儿等,带我进屋去。”悟空恭应躬身,转身要走。 
  白泰官突然一指点向悟空身後,悟空应指而倒,白泰官轻轻拍了两下手。 
  十几条人影掠了进来,为首一人是年羹尧,其馀的都是身著黑衣的高大喇嘛。 
  白泰官道:“出去了,不在,怎麽办?” 
  年羹尧目光略一转动,一挥手,偕同众喇嘛立即随入四下暗隅里,一名喇嘛还抱走了悟
空。白泰官会意,腾身扑向茅屋,推开门行了进去,他又关上木门。 
  夜色又归於一片宁静,跟没发生任何事一样。一会儿工夫,夜空中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
衣袂飘风声,两条人影射落後院,一男一女,却是桂武、甘联珠夫妇! 
  只听桂武道:“好像不在。” 
  甘联珠轻唤道:“大师,四姑娘,四姑娘,大师。” 
  年羹尧等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桂武道:“真不凑巧……” 
  “他们俩位能上那儿去?” 
  “谁知道,也许他们俩位有他们俩位的事,走吧,明天再来!” 
  说完话,夫妻俩就要走。白泰官的话声从茅屋里传了出来:“两位慢走一步。” 
  桂武、甘联珠陡地一惊,两个人往後退了一步,桂武轻喝问道:“那位朋友在此?” 
  茅屋门开了,白泰官走了出来,一抱奉道:“贤伉俪,白泰官在此。” 
  甘联珠惊叫一声:“白七侠。” 
  桂武一呆,迎前一步,抱拳道:“原来是白七侠,桂武夫妇一向未曾见识。” 
  白泰官道:“我却听八妹提起过贤伉俪,知道贤伉俪也到京里来了。” 
  桂武道:“了因大师跟吕四娘呢,白七侠怎麽会在这儿?” 
  白泰官道:“不瞒两位,白泰官一步走错,幸蒙八妹夜入‘雍郡王府’找我,晓我以大
义,我已决心脱离‘雍郡王府’了,所以乘夜赶到‘白塔寺’来,会合大哥跟八妹,打算即
刻离京,不料他两位不在,出去了。” 
  桂武肃然抱拳:“原来如此,白七侠能悬崖勒马,及时回头,我夫妇好生敬佩。” 
  白泰官道:“白泰官只有惭愧,怎敢当俩位这敬佩二字?两位也是来找我大哥跟八妹
的?” 
  桂武道:“是的,不过没什麽要紧事,我夫妇只是来奉知他们俩位一声,我夫妇现住
‘二闸’一个朋友家。” 
  白泰官道:“等他们俩位回来,我自当转告。” 
  “有劳了!”桂武道:“也请代为转奉了因大师,我夫妇不能送几位了。” 
  白泰官道:“彼此不外,贤伉俪何用客气。” 
  桂武道:“我夫妇就不等他们俩位了,告辞。”他抱起双拳。 
  既然套出了桂武夫妇的住处,白泰官也恨不得他夫妇赶快走,忙也抱起双拳。 
  甘联珠突然道:“白七侠在胤祯处,可曾见著家父。” 
  白泰官道:“不敢相瞒,令尊确在‘雍郡王府’。” 
  甘联珠道:“谢谢。”一抱拳,偕同桂武腾身拣上瓦面。飞跃而去。 
  白泰官望向年羹尧藏身处:“年爷可曾听见,‘二闸’?” 
  只听年羹尧道:“听见了,进屋去吧。” 
  白泰官答应一声,当即又掠回了茅屋内。 
  半个时辰以後,又是一阵急促衣袂飘风声由远而近,後院里落下两个人,一男一女一僧
一俗——了因、吕四娘。 
  白泰官开门奔了出来:“大哥,八妹。” 
  了因、吕四娘双双一怔。 
  白泰官已到了近前,砰然一声跪在了因跟前:“大哥,我该死,我好不容易找到这脱身
的机会,咱们快走,迟恐有变。” 
  吕四娘一阵激动,美目涌泪:“七哥……” 
  “七弟,快起来。” 
  了因也为之一阵激动,伸手要去扶白泰官,忽然有所警觉,霍地转身喝问:“什麽人?”
  吕四娘也一惊转身,年羹尧率众喇嘛自各处暗隅中行出。 
  年羹尧冰冷道:“你们走不了了,拿下。” 
  一声“拿下”,白泰官双掌并出,各出指点住了因与吕四娘。 
  了因与吕四娘做梦也没想到白泰官会施诈,当即双双中指倒地。 
  年羹尧仰天而笑:“好计,白老弟,兵不刃血,多亏了你了,回去後,马上让四爷给你
记上一功。”话落,冷然挥手。 
  两名喇嘛过来扣起吕四娘与了因,白泰官看了昏迷中的吕四娘一眼。 
  年羹尧一笑说道:“放心,白老弟,人是你的,谁也不会碰她一根指头的。” 
  白泰官脸一红,陪上一脸窘笑。 
  年羹尧道:“走吧。”一纵身跃上围墙,白泰官,众喇嘛先後跟了上去。 
  口    口    口 
  回到了“雍郡王府”,四阿哥带著甘瘤子等正在院子里等著呢。 
  一见年羹尧、白泰官等回来,四阿哥立即拍手笑道:“双峰真是马到成功啊!” 
  年羹尧道:“四爷,白老弟应该居首功。” 
  白泰官忙道:“不,不,不,属下不敢居功。” 
  “你就别客气了。”四阿哥笑道:“双峰说你该居首功,那就准没错,我给你记上一功,
另外还给赏,想要什麽,你自己说吧。” 
  “这个……,四爷,您看著赏吧。” 
  四阿哥大笑:“好,好,我看著赏,我看著赏,来人,把这两个给我带下去。” 
  两个喇嘛过来又抬起了了因与吕四娘。 
  年羹尧道:“四爷,别忘了您的诺言。” 
  “诺言?你是说……” 
  年羹尧指了指吕四娘。 
  四阿哥(炫)恍(书)然(网)大悟,大笑:“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儿忘了,好,把这位吕四姑娘,送到白
七侠的房里去,这个和尚,暂时给我打下地牢。”两名喇嘛应声而去。 
  白泰官忙躬身:“谢四爷恩典,谢四爷恩典。” 
  四阿哥道:“行了,你辛苦了,回屋歇著去吧,赏赐少不了你的,只记住,今儿晚上别
太辛苦了。” 
  白泰官心花儿怒放,这当儿什麽都忘了,顾不得脸上发烫,一阵风般没了影儿。 
  四阿哥摇著头笑了。 
  年羹尧望著甘瘤子道:“甘老在京里有朋友麽?” 
  甘瘤子微微一怔:“年爷问这……” 
  年羹尧把白泰官先碰见桂武夫妇的经过,说了一遍。 
  甘瘤子摇了头:“我不记得有那位朋友住在京里。” 
  年羹尧道:“那许是令婿或者是令媛的朋友,不管他了,我的意思只是让甘老知道一下,
令婿,令媛住在‘二闸’附近。” 
  甘瘤子忙道:“是,谢谢年爷,我这就去一趟。”甘瘤子是不得不说这句话。 
  偏四阿哥会做人,道:“天这麽晚了,不急在今夜,好在我给了甘老三天工夫,甘老只
三天之内让他们离京就行了。” 
  甘瘤子何等老练,还能不知道该怎麽做,当即一整脸色,道:“不,四爷,迟早总是要
他们离京的,早一天让他们离京,我也早一天没心事了。”一抱拳,转身而去。 
  四阿哥望著甘瘤子的背影,唇边浮现一丝阴森笑意:“你看,要不要派个人跟去看看。”
  “用不著,”年羹尧道:“除非他不打算在这儿待了,要不然他会把这件事儿办得好好
儿的,您既然说过相信他,就该做一次给他看看。” 
  四阿哥微一点头道:“好吧,听你的。” 
  年羹尧缓缓说道:“有件事儿,咱们得先防著点儿。” 
  “什麽事儿?” 
  “‘江南八侠’,咱们只掌握了三个,还有另外五个,一个比一个难啊。” 
  四阿哥脸色一寒,冷笑一声道:“就算他们全是三头六臂,也不过区区五个人……” 
  年羹尧道:“四爷,您不该跟江湖那麽隔阂,真正的高手,是不能以人数的多寡来估量
他们的,这就跟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的道理一样。” 
  四阿哥依然不服:“难道说,我养的这麽多人,连他们这五个人都对付不了。” 
  “不,”年羹尧道:“不是对付不了,只要事儿防范得宜,绝对付得了。” 
  “那就事儿防范不就结了麽。” 
  “我的意思,就是要您不掉以轻心。” 
  “我做事一向慎重宁可只是慎重,绝不是惊慌。” 
  “四爷,年双峰是沉不住气的人麽?” 
  “谁说你是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你是一个大将,能攻能守,馀者略韬,交给你我放
心。” 
  日     口     口 
  白泰官进屋的时候,刚巧那个喇嘛从他屋里出来,冲他神秘地笑了笑。 
  白泰官装没看见,头一低就进了屋。 
  喇嘛只管送人来,不管点灯。白泰官自己点上了灯。 
  吕四娘静静的躺在床上,跟睡著了一样。 
  灯下看吕四娘,雪白的衣衫,凝脂般肤肌,更为动人, 
  白泰官脸上泛起了红热,两眼之中出现奇光,人也跟著有些激动。 
  他缓步走了过去,缓缓伸手摸摸吕四娘的娇靥。 
  他的手带著轻颤,吕四娘的娇靥吹弹欲破。 
  白泰官更激动了,脸上的红热更浓,目中的奇光也更盛了。 
  手,从吕四娘的娇靥下滑,到了吕四娘的衣领,带著颤抖,轻轻一拨,扣子开了一颗,
二颗……,突然,白泰官停了手。 
  不,他没停手,而是他的手改了方向。 
  他先闭了吕四娘四肢的穴道,然後拍活了吕四娘的“昏穴”。 
  吕四娘睁开了眼,猛地一睁。她看见了站在床前,神色怕人的白泰官。 
  她有一阵出奇的激动,想动,动不了。她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也明白为什麽会这样了,
因为在‘白塔寺’是谁在背後施偷袭,她还记得。 
  一刹那之间,她趋於平静,眼一闭,道:“七哥,你伤透了我的心,你寒透了我的心。”
  “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了。” 
  吕四娘猛睁美目:“你想干什麽?” 
  “我终於得到你了,不是麽,小妹?” 
  “你敢……” 
  “我为什麽不敢,我大可以在你昏迷中占有你,可是我不愿意那麽做,因为那麽做没意
思。” 
  “七哥,你,你……” 
  “什麽都不要说了,现在说什麽都没有用,说什麽都迟了。” 
  吕四娘娇靥煞白:“你要是那麽做的话,你永远别拍活我的穴道。” 
  “为什麽?” 
  “因为我马上会自绝。” 
  白泰官笑了,笑得狰狞,笑得狡滑,“小妹,别拿死来吓我。” 
  “你知道我的性子,你明知道我不是吓你。” 
  “小妹,我拍活你的穴道,并不是要你跟我说这些的。” 
  “对你,我已经没有什麽别的话可说了。” 
  “小妹,答应我,别让我用强,我不愿意用强,答应我,你本来就属於我的。” 
  “不,你可以杀了我,我只答应你杀了我。” 
  “小妹……” 
  “我已经不是你的小妹了。” 
  “小妹这麽绝情。” 
  “不是我绝情,是你不仁不义。” 
  “小妹,我不会杀你,我照样可以得到你?” 
  “你得到的只是躯壳,是一具尸体。” 
  “小妹,难道你没对我表示过情意,你不是原就属於我?” 
  “七哥。”吕四娘的两眼模糊了:“我原有意思把终身托付给你,你原可以轻易地得到
我,可是现在……” 
  “现在不同了,是不?” 
  “是的,我庆幸没有把终身托给你,我再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看样子,小妹打算骂我几句。” 
  “不,我不屑一骂。” 
  白泰官的唇边掠过一丝抽搐:“小妹,我没有一点恶意,我爱你,爱你爱得发狂,只是
想早一点得到你。” 
  “你这是爱?” 
  “小妹,我可以发誓,要是有一点玩弄你的心,叫我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你或许爱我,可惜你不配爱我,我已经对你寒了心。” 
  “小妹,你真……” 
  “我的性情,你应该最清楚。” 
  白泰官猛一阵激动:“小妹,你已在我手掌中,得到你,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用吓我,我说过,你得到的是躯壳,是一具尸体。” 
  “小妹,你死了又能怎麽样?岂不是白死?” 
  “人生於天地间,本就是这麽回事,要活,就活得仰不愧,俯不诈,要不然不如死了
好。” 
  “你用不著骂我。”“你不配我骂。”“小妹,你不要逼我。”“一个人到了愿意死的
时候,她还什麽好怕的?”“我後悔拍活了你的穴道。”“我说过了,真要那样的话,你永
远别拍活我的穴道。”“我就不信。”白泰官陡扬双眉,伸手抓住了吕四娘的领口。 
  吕四娘闭上了美目,晶莹泪珠从眼角流下。 
  白泰官狞笑道。“你怕了?”“我不是怕,我是为心痛,以你的条件,在武林中大有前
途……”白泰官冷笑道:“我岂甘长久留在武林之中。”“武林之中怎麽了,武林之中有什
麽不好,总比弃宗忘祖,卖身投靠强得多。”白泰官脸白了,额上蹦起了青筋:“小妹,你,
你们为什麽这麽不了解我。”“我们真是不了解你,要是了解你的话,也不会有今天了。”
“小妹,你还这麽硬,难道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求求我?”吕四娘香唇边掠过一丝森冷
笑意:“我愿意死,求你什麽?”“好!”白泰官咬了牙:“我就成全你。” 
  手一紧,就要扯下,可是……突然,他停住了,缓缓松了手,痛苦地抱著了头:“你为
什麽要这样对我,你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这话该我问你。” 
  白泰官猛然放下了手,就在这一刹那间,他像变了个人,脸煞白,眼通红,神态怕人:
“小妹,我是爱你啊?” 
  吕四娘睁开了眼,柔声道:“七哥,你要真爱我,马上放开我,放出大哥,跟我们走。”
  白泰官连摇头! 
  “不,不,不,迟了,迟了……”白泰官连摇头! 
  “不迟,七哥。” 
  “不,迟了,已经迟了,我不能,我不能?” 
  “七哥,是不愿,还是不能?” 
  “我,我……”白泰官低下了头,混身俱颤。 
  “你要是不愿,我也不勉强你!”吕四娘又闭上了一双美目。 
  白泰官猛抬头:“小妹,我……”颓然坐下,抱住了头。 
  灯焰在跳,其他一切都是静的——静,静,静得隐隐令人窒息…… 
  口     口     口 
  “二闸”!“二闸”的夜!也是静的,宁静。 
  “二闸”在“东来门”外三里处,就是让城河所设的第二水闸,正名“庆誉闸”!第一
闸在东来门外,往来行人嚣杂。 
  从一闸到二闸间,水深而润,清流丛碧,杂树连天。 
  这儿的水,来自大逼河,荡名逼惠,为元太史令郭守敬所凿。 
  大逼河,源出冒平山地,会双塔,玉泉诸水,而入於三海护城河,东流出东便门,称为
大逼河,至逼野之石坝,共计四十里,其间各设五闸蓄水,水位各有不同,而属二闸最为清
幽。二闸一带,春则细柳拂岸,秋则芦花飞雪,多少人在此浮鱼舫,放风筝,试快马。 
  今夜无人浮鱼舫,因为夜已经很深了。 
  突然……,三条人影,划破了二闸的宁静夜色,一前二後,飞驰来到。 
  三条人影来得快,停得也快,停在一片树林前,树林里隐隐约约,似有灯光。 
  这三条人影,甘瘤子,还有两个面目冷峻的黑衣老者!甘瘤子微一抬手。 
  一名黑衣老者撮口发出一声短而尖的哨音,声音起时,树林里灯光灭了。 
  声音落时,树林前多了两个人,桂武、甘联珠。 
  他夫妇双双跪下:“爹,二叔,三叔。” 
  甘瘤子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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