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剩女大翻身-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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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娘娘自个儿也是有儿子的呀?四阿哥弘历不就是她生的吗?这宫里的事情啊,真够乱的。”
海兰珍笑道:“宫里的事情咱们可不敢妄议,不过,我听我老爸——不,听我阿玛说,按咱们大清的祖制,后宫的妃嫔生了孩子,都必须交给另外的后妃去抚养。五阿哥虽是裕妃娘娘的儿子,却是交给熹妃娘娘养的;熹妃娘娘的儿子又是交给皇后养的。这样做是为了避免母子关系过于亲密而联合起来有所企图,甚至谋求皇位。这可是皇室和皇帝最忌讳的事。”
海兰珍一时有点疑惑: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老爸”这个词?不过,幸好明月没仔细听,她还沉浸在海兰珍的后宫秘闻中不能自拔。
明月结舌,半晌才说:“外人看着皇家富贵无边,谁知道还有这种事。当额娘的竟不能养自己的亲生儿子。”
海兰珍道:“别管它谁养谁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别的消息。”
明月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消息了,我只听外头的人说,这五阿哥虽然闯下不计其数的祸事,但追究起来又都是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够不上送宗人府管教,顶多是挨顿板子、痛斥一顿,过后他还照样。不但太监宫女看着他头疼,连皇上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海兰珍挥挥手说:“算了,算了,再去打听点有用的吧。今天就这样了。”
明月委屈地说:“小姐,你说什么才算有用啊?现在满大街的人说的都是五阿哥的荒唐事,除了这个,我也打听不到别的啊。”
明月气呼呼地走了,海兰珍笑笑,也由她去。按规矩,明月这样的三等粗使丫头只能在二门外浆洗,海兰珍病中提拔她,家里下人颇有微词。偏偏明月生得个性率真,不拘小节,在众人面前都不知收敛,不知惹起了多少人的眼红非议,连乌雅氏都皱着眉头说过海兰珍好几次,让她对明月严加管束,不要让她无法无天。海兰珍听过就算,根本不放在心上,如同风过耳。这一对主仆都是众人眼里的“怪胎”,轻易不敢惹,但又天天要议论。
很快寒食过去,清明来到,正是柳树吐芽的时候。京都的平民百姓都要去附近的西山踏青赏桃花。伍什图因为已经随果郡王去了江南,没有三个月回不来,家里群龙无首,几个妾侍得了意,呼奴使婢地安排去踏青。乌雅氏见不得几个侧福晋一派豪奢的样子,便要带海兰珍回娘家去,海兰珍正想避开家人,于是收拾起来随母亲回舅舅家去。
海兰珍的舅家本是大族,人丁兴旺,所以海兰珍的表兄弟、表姐妹也有一二十位之多,除去已出嫁的几位大姐姐,剩下的七八位表姐妹都和海兰珍差不多年纪,平素又很要好,海兰珍回去后,见到众姐妹们,一派亲热。
京都的富户都爱在西山上建别苑,海兰珍的舅舅家也有一所“梅柳苑”,取的是“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之意。清明这天,海兰珍已经同几位姐妹打扮得花枝招展,坐着车前往西山别苑了。
海兰珍坐在车上,掀开帘子,沿路看去,西山上已是桃花粉色的迷阵,漫山遍野、绚丽夺目。微风徐来,一阵阵落英缤纷,铺满林间小道。
到了别苑,下了车,几姐妹又是一阵嬉笑嘲弄,直到嬷嬷们在旁边连声催促,才手牵手领着丫鬟和嬷嬷们进去。
海兰珍让明月进去收拾屋子放下行李,因为自己的嬷嬷告了病假,没随着她一起来,于是海兰珍没人管着,信步就往山上走。她转过一片桃林,面前豁然是一大片草地,天地间皆是春色。四周的桃林粉白相间,花瓣纷纷而下,如同下了一场桃花雨。
海兰珍怔怔地看了一下这美景,又看看四下无人,忍不住技痒,轻抬手腕一吸气,朝最近的一棵桃树跃去,脚刚站稳,又是一阵闪身飞跃,衣袂翻飞间,她已经轻盈地连跃了十几棵树,弄得这些树上的桃花花瓣下落的速度骤然急促。
海兰珍正玩得开心,没想到她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到了十几米外桃林深处的一个人眼里。
据说这世上,是存在克星这么一种东西的。不管你是多么的风光得意,多么的胡闹难缠,多么的让人头疼,上天总是会派那么一个人来,把你给克得死死的。海兰珍就是单被派来克弘昼的。
他陷入爱情之中,她却一无所知。
弘昼惊为天人,瞬间僵住。
海兰珍尽兴地玩了一阵,已经听到远处传来明月大嗓门的呼唤,她赶紧纵身一跃,双足点地,然后快速地向梅柳苑跑去,留下弘昼怅然立在当地。
他本是应好友陈应明的邀请,和其他的几位好友一起,到陈应明的西山别院踏青小住,结果却撇下众友,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这片山中深处的桃林,有鬼使神差地见到了在他梦里出现过千百回的一个场景——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女孩在桃树间跳跃翻飞,点点桃花瓣在她衣袂间翻飞,落到她的头上、肩上,甚至沾到了她的鞋上——整个场景美妙得如同梦一样。
弘昼一直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却不敢出声,唯恐惊动了她,这个梦就醒了。一直到海兰珍离开,他才如梦初醒,满腔的热血才慢慢归了原位。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马上顺着海兰珍离开的方向走出去,转过几道弯就看见一所大宅子,上书“梅柳苑”。
弘昼如获至宝,急急忙忙下山去找朋友们商量对策去了。
到了陈应明的别院,花厅里已经摆好了几桌酒,外间的院子里有一班戏子正在开唱,唱、做、念、打只用锣鼓节制帮衬,根本就没有管弦伴奏,所谓“一味锣鼓了事”,正是在唱弋阳腔曲文,偏偏用的又是昆曲《荆钗记》的本子,听得众人纷纷皱眉,捂上耳朵不愿意再听。
钱钧听了两声,把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放,大喊:“这帮戏班子是谁叫来的?唱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众人只笑不说话,钱钧越发生气,拍着桌子叫停:“停下!停下!这唱的都难听死了!陈应明呢?死哪去了?叫我们来,就让我们听着破锣鼓嗓子起高腔啊!”
陈应明正从内室踱出,他带了一个妾侍如烟这几日着了风寒,病怏怏的,一贯怜香惜玉的陈应明索性连前头也不去了,只在后头照应,还是如烟催促了好几次,这才从内室出来招待朋友们。听了钱钧的话,陈应明哈哈大笑,指着匆匆进门的一个人说:“这唱的什么玩意儿,你得问问五阿哥。是他叫来的戏班子,又是他指定的戏文。唱得好唱得不好,横竖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可是使了银子的。”
弘昼进门听到花厅理吵闹,嬉笑着说:“怎么了这是?爷花钱请了戏班子白让你们听,你们还不乐意?”
众人知道老五的脾气,就爱用弋阳腔唱昆曲,甭管多难听,你都只能说好听,台上的戏子们唱的上气不接下气,声可裂帛,你捂着耳朵也得听。众人纷纷点头,唯有钱钧这傻小子头一次来,不知道这个,还要嚷嚷呢,弘昼已经顾不上跟他抬杠了,一挥手把戏班子遣走,然后擦了擦头上的汗问道:“别听戏了,我有要紧事要跟大伙商量。”
李长松笑说:“您五阿哥能有什么正经事,不会是又叫我们去九秀书院去偷天香姑娘吧?听说,天香姑娘可为你种了相思病了!”
众人哈哈大笑。
弘昼也不恼,跟着笑了一阵,然后说:“这回爷真有要紧事。跟你们打听一下,这前头梅柳苑是谁家的别院?”
陈应明嗨的一声就乐了,指着坐中的睿礼说:“这你得问他,这梅柳苑正是他家的别院。”
弘昼如获至宝,赶忙坐到睿礼身边,问:“你快告诉我,你家的姐妹有哪一个是穿粉色衣服的?”
睿礼莫名其妙:“今天我家来了七八个姐妹,谁知道她们哪个穿红,哪个穿粉?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可警告你啊,你骗骗那些戏子粉头可以,坏主意打到良家妇女的头上我可就不客气了!”
弘昼陪笑道:“绝无此事!我今天在桃林遇到一位女子,与我梦中所见的女子长得是一模一样!我当即立誓,此生非她不娶。后来还没等我开口,她就如惊鸿一瞥不见了,我只来得及追到梅柳苑门口,我亲眼看着她进了梅柳苑,又站了好一会儿才走。睿礼,你快去给我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是你哪位姐妹今天穿的粉色衣裳,又到过桃林!”
睿礼知道他一向荒唐,不打算理他。
弘昼忽然站起来,一掀下摆,对着睿礼单膝跪地,吓得睿礼忽地一声站起来,跳到旁边不敢受他的礼。弘昼正色道:“睿礼,我老五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虽然我一向荒唐,但这次我是认真的。你放心,你打听了来,我要让皇阿玛指婚,娶她做福晋!”
弘昼的话惊得众人面面相觑,陈应明万想不到,来了一趟西山踏青,会让五阿哥动了婚娶的念头。睿礼左右为难,只得叫来家人去梅柳苑细看看再回话。
小厮走后,众人继续饮酒作乐,只有弘昼坐立难安。睿礼在一旁看着,对他的决心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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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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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天气;清冷中带着一点微微的潮湿,尤其是在西山郊外;气温更是有些微凉。海兰珍从桃树上飞身而下;急匆匆地朝梅柳苑的大门跑去;途中遇有小石块阻路,干脆不避不让;轻轻提气一跃而过;衣袂飘飘;身姿曼妙;翩翩然如同穿花蝴蝶一般,落在弘昼的眼里就有股说不出的赏心悦目。海兰珍只顾一路疾行;浑不知自己已经成功地牵动了另一人的心,导致他从此眼中就再也没有旁人。
海兰珍从桃花林中出来,正看到明月和冷泉两个丫鬟站在大门外焦急地张望。她灿然一笑,正待迎上前去,不料明月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气恼地迎上前来,一边快手快脚地把手里的秋香色羽纱披风给她围上,一边唠叨着:“姑娘要出去好歹也给我们交代一声!虽说我们是做丫鬟的,不该管主子的事,但您也不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没影儿了!这让福晋知道,骂一顿还是轻的……”
海兰珍知道她是真心替她着急,也不生气,只是笑笑任由她唠叨。
明月正唠叨着,又看见海兰珍身上的薄烟纱襦裙的下摆已经被露水打湿,淡粉的颜色已经变成深粉;绛色宫锦绣鞋上也沾了不少细碎的花叶和泥土,鞋面上绣的如意云纹都已经快看不出原来的图案了,又是心急又是生气,推了一把正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梦泉,骂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姑娘扶进房去!小心赖嬷嬷知道了,又要唠叨个没完,连姑娘都要受排揎!”
梦泉是前些日子新买来的小丫鬟,补锦绣的缺,因锦绣、绮纹几个到了年岁的大丫鬟已经正式放了出去嫁了人,海兰珍身边的大丫鬟就只有明月一人。乌雅氏本想命清风再去服侍海兰珍,怎奈明月知道了后,提早禀了海兰珍,言道要是清风来了,她是一刻也呆不下的。海兰珍素日也是看过清风的行事的,知道她生性心高气傲,偏又眼高手低,仗着在庄子上做总管的舅舅,谁也不放在眼里,是个极其不安分的主儿,而明月又是个不让人的,如果清风来了,一山不容二虎,这屋子里恐怕会难有一日安宁。
因此,海兰珍让乌雅氏干脆把清风带走,再买几个小丫鬟了事。清风是乌雅氏看中的大丫鬟,因她生得俊俏,又有几分才干,原本想让她做海兰珍的陪嫁丫鬟的,现在海兰珍只倚重一个明月,对清风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虽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女儿总归是自己的心头肉,她不愿意的事做额娘的是决不会勉强她的。
因此乌雅氏也没有异议,命人把清风带走,再打发人去寻小丫鬟。
乌雅氏转念想到,女儿已经十六岁,转过年去只怕就要议婚,到时候这身边的陪嫁丫头总不能现买,总得从现在起就买了来,带在身边细细调教以后才放心。于是乌雅氏登时就忙了起来,四处命人搜罗小丫鬟,一时之间哪有那么如意,只得先买了两个小丫鬟梦泉和岚溪,放到海兰珍屋里听使唤,陪嫁丫头只得再细细地选。因海兰珍的乳母赖嬷嬷告了老,过了中秋就要回京郊的庄子上荣养,乌雅氏又拨了两个教引嬷嬷到海兰珍屋里。
梦泉和岚溪年纪尚小,许多规矩都要现学,而明月又是个不甚守规矩的,让她教导只怕会适得其反。乌雅氏头痛万分,最后只得把自己屋里得力的大丫鬟绿菊拨过来,让她贴身服侍海兰珍,顺带教导这些小丫鬟。海兰珍冷眼看去,这绿菊虽从乌雅氏房中出来,为人却甚是谦和,处理事情也从不自作主张,海兰珍交代下去的事办得更是尽心尽力,因此牙尖嘴利如明月也不得不服气,碰了几个软钉子之后,开始和平共处起来,算是正式接纳了她。
明月和梦泉簇拥着海兰珍往内院走,过来花厅经过抄手游廊,正在游廊里等候的绿菊已经快步上前道:“姑娘,刚刚太福晋已经命人来催过了,说是让姑娘洗漱后就马上去后院的东暖阁,几位表小姐都在那里。”
海兰珍点点头,和众丫鬟一起进了内院西侧的碧纱橱。绿菊早已先一步命人从大厨房打来了热水。岚溪和梦泉服侍海兰珍褪去钗钏簪环,用玫瑰花蕊熏的绿豆面子洗了手,净了面,傅了些香粉,又淡淡地在颊上扫了些胭脂。海兰珍看着镜中的自己,气色很好,满意地点头。管着给海兰珍梳头的媳妇子就走上前,熟练地给她梳了个两把头,又插了支赤金点翠嵌珍珠的扁方,绿菊已经帮她把衣服都预备齐了。
海兰珍暗暗点头,绿菊这丫头虽然不声不响,但却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在游廊里眼睛只上下这么一扫,就知道海兰珍的衣服鞋袜被露水打湿了,马上回屋就找出了合适的衣服来换,这份体贴是梦泉岚溪这几个小丫头拍马也赶不上的。
明月服侍着她脱□上淡粉色的薄烟纱襦裙,重新换上绿菊找出的鹅黄烟笼梅对襟长衫和湖水绿的百水裙。刚准备停当,李嬷嬷就到了,笑着问姑娘洗漱完了没有,外太夫人又打发小丫头细柳来催了。
海兰珍点点头,绿菊才开口道:“你去告诉细柳,就说姑娘已经收拾好了,一会儿就过去,让太福晋久等了。”李嬷嬷点头行礼退下。
梦泉语带羡慕地说:“哎呀,太福晋可真是喜(87book…提供下载)欢咱们家大小姐,几个亲孙女也没见这么喜(87book…提供下载)欢,这才一会儿不见,就着人来催了两三回了。”
海兰珍听了微微蹙眉,看来这梦泉是空长了一张聪明面孔,却生了一副笨肚肠,学了一个多月的规矩也没什么长进。绿菊瞪了她一眼,斥责道:“胡说什么?这话也是你能说的?越发没规矩了!”
梦泉委屈,却又不知道错在哪里。绿菊看去,不知小姐是个什么心意,看了海兰珍一眼,见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却并不说话,知道她心中正有主意,于是吩咐梦泉留下来看屋子,和明月一起带了岚溪,簇拥着海兰珍往东暖阁而去。
东暖阁里已经济济一堂,海兰珍到的时候,七小姐荣蕙正在讲一个笑话:“……富翁子不识字,人劝以延师训之。先学‘一’字是一画,‘二’字二画, ‘三’字三画。其子便欣然投笔,告诉父亲说:‘儿已都晓字义,还用什么老师?’父亲大喜就把教馆的先生给辞了。一日,父亲要招姓万的饮酒,命其子晨起写请帖,至中午也不见写成。父亲往看视,其子正恼怒万分:‘天下这么多姓,为何偏偏姓万?从早起至现在,总共也才得了五百画……’”
把大家逗得笑得前仰后合,外祖母更是笑得不行,直说亏她怎么想来!海兰珍的三表嫂德容正在喝茶,一时忍俊不禁,一口茶喷在了荣蕙的裙子上,荣蕙猝不及防躲闪之间又带翻了几只茶杯,一时有点气急败坏。正在恼怒间,德容已经忙不迭地给她收拾开了,一边擦拭一边笑着赔不是,允诺要把前次娘家送来的明前茶送给她喝,还要把荣蕙的三哥睿礼从江南带回来的云霞锦送一匹给她做衣裳。
九小姐荣苓促狭地说:“这下七姐可称心如意了,为什么三嫂不把茶喷在我裙子上呢?”
大家又笑起来,荣蕙也不好发作,德容赶紧高声叫丫鬟进来收拾,丫鬟们早已有条不紊地忙活起来了,跟随荣蕙的大丫鬟已经迅速地去拿了衣服来,小丫鬟也打了水,几个丫鬟服侍荣蕙到西里间内重新洗漱,大家一时也没有看到海兰珍进来。
五小姐荣芬眼尖,一眼瞥见海兰珍娉娉婷婷地立在门口,赶忙让出一个座来,海兰珍赶忙拦住,二人少不得又是一番谦让。太福晋见了海兰珍,看她打扮得神清气爽,不由得满心欢喜,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她身边来,告诉她,她额娘和舅母一起去忠勇伯府赴宴去了,留了她在这里多住几日。海兰珍点头应是。太福晋又拉着她的手,细细地问她在这里住不住得惯,丫鬟嬷嬷们服侍得尽心不,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荣蕙换了衣服出来,见了大家眼光都在海兰珍身上,暗暗哼了一声,马上搬着祖母的胳膊撒娇弄痴:“表姐一来祖母眼里就没我了!不行,我也要坐在祖母身边!”
太福晋呵呵笑着:“都喜(87book…提供下载)欢,都喜(87book…提供下载)欢!是谁说的我眼里没小七的?香薷,去搬个凳子来,让蕙丫头坐在我身边。香附,去把礼哥儿送来的那套玉簪子给我拿来。”
香附点头应诺,随后就取了一个酸枝木细长盒子来,打开后,里面一字排开六支翡翠玉簪。太福晋拿来其中一支递给荣蕙说:“按规矩,过了夏至就要戴玉簪子了。正好前日你三哥孝敬了我这几支玉簪子,说是内造的东西。我年纪老老的,也不爱这些粉啊绿啊的颜色,就给你们姐妹几个分了吧。你就拿这只梅英采胜簪,正好配你这粉色宝相花裙子。珍丫头生得单弱,用这支绿雪含芳簪正好——她又正穿着这样湖水绿的衫子,配着正好。这支日永琴书簪就给五丫头,剩下三支事事如意簪就给七丫头、八丫头和九丫头。我也就这么些个东西了,你要再磨着我要,也没有了。”
太福晋一一分派完毕,令香薷收了盒子。香椽赶着上前吩咐摆饭。世家大族规矩众多,吃饭讲究“食不言”,一顿饭吃得是悄无声息。
饭毕,丫鬟们上茶,太福晋忽然瞥到门外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人。她把茶碗重重的放下,语带责问地道:“是谁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