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是条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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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乐从书中抬起头来,殿中烧起了地龙,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不远处窗户上贴着游龙戏凤的窗花,火红的颜色喜庆的都要飞了起来。
他唇边涌起几丝笑意,又把头埋到书中。
叶昭和看着他的神色,身子又往前挪了挪,试探着问道:“明天就是除夕了,我们出去和将士们一起守岁怎么样?”
当日济州城头,羲乐一箭扭转了局势,让雍州军士们折服,军中不少汉子摩拳擦掌的想见见这位高人,谁知羲乐一睡就是半个多月,醒来后一直窝在叶昭和的寝宫中,走到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刺史府的大门,叶昭和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羲乐好像还从来没有在人前露过面。
看着眼前眼冒绿光的汉子们,叶昭和迟疑的点了点头,她说的很委婉,羲乐生性不喜人多,我去劝一劝他,今年的除夕晚宴不保证他一定能出场。
多谢殿下!汉子们双手抱拳,齐刷刷的喊声振的叶昭和书桌上的笔洗晃了几晃!
叶昭和吞了吞口水,这群人明显是皮痒了想找个人切磋,我的佛,但愿羲乐给他们留条命!
人间的新年吗?羲乐楞了楞神,好像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在人间过年。仙人寿数无穷无尽,天界是没有新年这个说法的,有的只是各种各样无穷无尽的聚会、法会。
听起来,貌似是个不错的主意。羲乐随意的点了点头。
叶昭和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兴奋的趴在羲乐脸上亲了一口,提起裙子欢快的跑远了。
羲乐摸着被亲过的地方微微出神,随即,眯起莲花眼摇头轻笑,一池藕花绽放。
刚刚攻克了济州城,军队本来就在修整期,又恰逢除夕,叶昭和遂下令军中设下全羊宴,备好上等美酒,君臣同乐。
天色还没黑透,叶昭和和羲乐率先出来,后面跟着两列长长的随从队伍。
正在谈笑的众人看到君上驾临,都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撩袍行礼。
待得到了叶昭和的许可,众人这才敢抬起头来,偷偷的看走在叶昭和身旁的羲乐。
白玉面,莲花眼,月白的长袍拖曳在地上,行走过处如清风拂面,顿觉心境阔达开来。方寸间自有天地。
在场的众人齐齐低下头,不敢直视羲乐。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和惊愕。在场的众人都是尸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的,一个个的赛过活阎王,眼前这人虽是一介布衣,看着像是手不能提的书生,身上无意中散发出来无形威压强大的可怕,连他们都不敢直视这人。他和叶昭和走在一起,仿佛他才是帝王。
这样的人,他们还是不要自不量力,找他过招了吧。
一个年轻校尉挑了挑眉,不比武艺咱可以比酒量啊!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灌不倒一个小白脸。
宴席上气氛高涨,几个年轻的小将拉着羲乐拼酒,空了五六个酒坛子,羲乐仍旧是老神在在的坐在上首,下面已经倒下了一片。
酒意上头,熏得叶昭和微醉,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溜出了大殿。
凉风吹散了三分酒意,她轻舒了一口气,正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偷偷气,不意身投射出一道长长的人影。
她警惕地猛然转身,对面站着面无表情的李鹤。
看到李鹤,她心头涌上一股烦躁,人却是放松了下来,“你跟着我做什么?”
李鹤背对着灯火,黑暗中看不清楚他面上的表情,只听到他压抑的声音:“昭和殿下,臣有必要提醒您一声,臣才是你的未婚夫!”
李鹤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当时叶昭和被胁迫着答应的这桩婚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叶昭和像只炸了毛的斗鸡,火力全开:“放肆,你既然自称臣下,自认是孤的属臣,有什么资格来孤面前指手画脚!”
“殿下和来路不明的野男人纠缠不清时,可曾考虑过臣的感受!”
叶昭和心头无名火蹭蹭的烧了起来,她愤怒的盯着李鹤,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几个窟窿来才好,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反问道:“李卿现在知道难受了?你当年联合叶英和往我身上捅刀子时,可想过我的感受!”
李鹤猛然瞪大了眼睛,随即狡辩道:“这不一样,臣当日是受了英和公主的迷惑,所作所为不是出于臣的本意,而殿下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昭和嗤笑着打断了:“有什么不一样,造成的后果都是一样的。难道说有一天你杀了人,说声对不起就可以完事了吗?你自己种的因,你就得自己受着结出来的果。”
叶昭和抬脚想要离开,李鹤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强行把她带到了怀里。
叶昭和微微皱眉:“放手,你弄疼我了。”
李鹤神色阴郁,手背上青筋暴起,处在暴走的边缘:“殿下口齿伶俐,臣自愧不如,既然如此,臣不介意提前享受了洞房花烛夜。”
李鹤袖中伸出了两条藤蔓,制住了叶昭和的反抗,正当他要再进一步时,一阵猛烈的痛麻感把他击倒在地,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绑着叶昭和的藤蔓也纷纷被烧焦脱落。
叶昭和后怕的紧紧握住手上的青玉珠串,想不到,你又救了我一命。
李鹤捂着头痛苦的站起来,他质问叶昭和:“你在身上做什么手脚?昭和,一年未见,没想到你竟然变成了这等蛇蝎妇人,竟然想谋杀亲夫!”
叶昭和也不生气:“以前的那个叶昭和,早就死在了万丈悬崖之下,她曾经全心全意的相信你,甚至想过和你共享这万里锦绣江山,可最后却被你骗的身败名裂,尸骨无存。李鹤,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脸面来要求我呢?”
“你走吧!待到天下平定之后,孤会履行和你的婚约,你会是孤唯一的皇夫。”
“可是,这一生,你我之间,都不会有任何可能了。”
李鹤眼中微弱的光芒最终被黑暗吞噬,他心碎的闭上眼睛,一甩长袖,转头离开了。
羲乐从藏身的柱子后面走出来,脱下身上的银灰色外袍披在叶昭和身上:“夜里凉,别着凉了。”
他今日喝多了酒,脸颊上泛起了几丝可疑的红晕,眸子却是亮的出奇,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星光。
叶昭和吸了吸鼻子:“你今天很高兴?”不然怎么会连自己的蛇尾都露出来一截,还大大咧咧的甩着蛇尾拍打着号子。
羲乐唇角的弧度更大了:“是啊,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今天确实很开心。”说着,他从袖口摸出一枚铜钱:“刚才还从饺子里吃出了一枚铜钱,他们说,在人间这是寓意着明年要发财了。”
叶昭和以为羲乐是因为宴饮开怀高兴的醉了,不知为何,她心下有些闷闷的,回应的也略带了敷衍:“恩。”
羲乐拿红丝线把铜钱打了个结,又替叶昭和缠到腰上:“这是我的祝福,明年要有好运啊!”
叶昭和心下感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辈传下来的迷信说法罢了,哪能当真啊,难道我许愿想上天,也能上天吗?”
“可以。”羲乐郑重的说道。
叶昭和反应慢了半拍:“可以什么?”
“你不是想上天吗?”
羲乐执起叶昭和的手,侧身一手揽住她的细腰,口中说了一声:“冒犯了。”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前的景物迅速变小,叶昭和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看着地面上巍峨的建筑变成了蚂蚁大小。
身在半空,离地万里,她看着脚下空空如也,两腿一软,直接瘫在了羲乐怀里,两只肥嫩的爪子紧紧扒住羲乐的脖子,恨不得像只八爪鱼一样粘在羲乐身上。
头顶传来羲乐的轻笑:“不必害怕,我会抱紧你的。”
叶昭和从未见过如此奇幻的景象,天似穹顶,星河流淌其间,汇聚成八卦鱼形,蕴含着无边道法,玄妙万分。身边的星星一闪一闪,发出柔和的晶蓝色光芒,叶昭和伸出拦下一只流星。小东西一头栽倒在她手心,东装装,西走走,急的原地团团转,怎么也走不出叶昭和的五指山。
它这小模样逗笑了叶昭和,她一翻手,放了这小东西一马。
穹顶上高悬着一轮圆月,月中黑影斑驳,似是月兔在月中捣药,叶昭和被勾起了好奇心:“听说嫦娥是天界第一的美人,咱们去看看好不好?”
羲乐轻笑:“你听谁说的谣言,嫦娥根本不住在月宫,三百年前她就和后羿手拉着手去周游三界了。如今月宫里只有一只守门的兔子。”
叶昭和八卦之心蠢蠢欲动:“不是说嫦娥偷了灵药被永远囚禁在月宫了吗?”
羲乐笑的更开心了:“傻丫头,那都是凡间的酸书生嫉妒人家幸福美满夫妻,编出来的鬼话。”
“后羿学箭的时候不小心射死了逢蒙家的猫,这戏文八成是小心眼的逢蒙编造出来的。”
夜色如梦似幻,天街秋水寒凉,依靠着的手臂壮硕有力,把她紧紧的禁锢在怀中。
叶昭和双手环住羲乐的脖颈,这一夜这一人,此生再难割舍。
李鹤愤愤的往回走去,耳边有个声音魅惑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抢走?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李鹤,我真看不起你!”
李鹤愤怒的捶打着桌子,硬木的方桌被整整齐齐的切下一个角,碎屑四散飞扬。
“那个男人来历不明的羲乐法力莫测,我又不知道他有什么弱点,如何能下手?”
黑影得意的笑了:“你不知道,不代表我不知道。”
李鹤浓密的眉毛皱成了一团:“你只不过是我分裂出来的□□,我都不知道,你能知道什么有用的?”
阴阳双生花种植在人的体内,会慢慢诱导人内心最阴暗的一面,分裂出一个邪恶的人格,和善良的魂魄争夺身体的主导权,从而将凡人拉入魔道。
李鹤先前因为亲手将叶昭和推下悬崖,阳魂受到的刺激太大,拼死一搏占据了上风,如今他满心愤懑,恶念复又滋生。
一柄七彩流光的雨伞静静漂浮在半空,周围飘飞着点点淡金色的光晕。这微弱的金光撞在李鹤身上,竟传来了奇异的灼烧感。他以长袖遮面,后退了几步,小心的观察着这把奇怪的伞。
“朝廷已经派了十万大军来围剿叶昭和,十日后就会到济州。济州城东南五百里,有一山谷名曰野横谷,连通着魔界的入口,是魔界和凡世的重叠点之一,谷内沉睡着大量凶残的魔兽,到时候,你找个机会,把这把伞放在谷中,引羲乐前去,谷中魔兽自然会替你杀了羲乐。你还能趁着叶昭和难过的时候把她收入怀中,此计不是一举两得吗?”
“羲乐怎么会为了一把破伞,不顾自己的生死,踏入魔界?”
黑化版的李鹤现出了身形,露出胜利的笑容:“相信我,他一定会的。因为,这把伞是九天玄女的七宝伏魔伞。”
只不过,是仿制品而已。
隐匿在暗处的罗贵妃看着李鹤用黑布把七宝伏魔伞严严实实的包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唇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她看着远处的济州刺史府,羲皇,我倒要看看,这一次,玄女和叶昭和,你会选择谁?
她攥紧了手掌,像是要把羲乐紧紧的攥在手心里,无论你选择了谁,最终你都会成为我的人!
这一次,不会有第二个玄女了。
☆、抉择
罗贵妃所说的那一天很快就到来了,那是初十的早晨,天色灰蒙蒙的,只隔着天幕隐约投下几丝亮光。
叶昭和睡得正香,突然听到殿外咚咚的鼓声大作,帝都中的罗贵妃终于按捺不住,又派出了十万精兵,打算将叶昭和围歼在济州城。
血云翻滚不休,帘外无数人影兽形缠斗做一团。这次来的都不是凡人,而是各种各类的妖兵,苏岚和秦铮沉稳的指挥着麾下将士们排兵布阵,长箭上抹上了特制的金色粉末,这是专门为了克制妖兵练就出来的秘密武器。
双方激战了几个时辰,一直僵持不下,眼看天将破晓,这时,东南方向升腾起一道绚烂的光柱,流光溢彩,直冲云霄,像是要燃尽最后的光芒。
本来在城头督战的羲乐看到那道光柱,瞳孔猛然紧缩,那是,玄女的七宝伏魔伞特有的灵气。
他颤抖着拉住叶昭和的手:“昭娘,我有些急事,要先离开一趟。你……等我回来。”
叶昭和又急又气:“你要去做什么?又要去找玄女吗?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你到现在还心心念念想着她?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以后你就不用回来了!”
羲乐顿了一顿:“昭娘,玄女和你,是不一样的。”说完,头也不回,捏了个法决,驾云走了。
叶昭和美眸圆睁,一滴滚圆的泪珠悄然掉落在地上,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差,每次被丢下的那个人都是自己,从前是李鹤,现在是羲乐。
羲乐对她太好,好到她几乎都快忘记了,自己和他,本没有任何羁绊。最终,这条孤独的帝王之路上,还是她一人独行。
她擦干眼泪,换上戎装,执起长剑,向殿门外走去。
李鹤隐约感觉情况有些不对,他急忙奔出来,一把扯住叶昭和的手:“你要去作什么?如今你亲眼看到羲乐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丢下了你,难道你还不死心吗?你还要去追他?”
叶昭和冷冷的看着他:“放手,孤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说完,甩来李鹤,作势往门外走。
李鹤不依不饶:“叶昭和,你别自欺欺人了,他不要你了!他走了,回不来了!!”
羲乐回不来了,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击中了叶昭和,某些事情瞬间清楚了起来。
为什么失踪了几百年的玄女会突然在济州城快要失守的时候出现,还发出了求救信号。
她转身用长剑抵着李鹤的脖子,目光如火炬,紧紧盯着李鹤:“又是你搞得鬼?玄女的现身,是你的杰作!”
后一句话,是叶昭和咬着牙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她说完这句话后李鹤的表情大变,随即又恢复如常,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瞬息,还是被叶昭和敏锐的捕捉到了。
“孤平时最恨为了一己私欲,摆弄肮脏伎俩的小人。来人,把李鹤压起来,等战争结束后,再行处置。”
厅堂中寂静无声,本来应该领命上前的侍卫也没有出现。
“哈哈哈哈。”一个张狂的女声响起,一阵烟雾过后,一袭紫衣腰肢款款的罗贵妃依着朱红的柱子,闲闲的说道:“李卿,都和你说过了,装的像一点,昭和殿下可不是省油的灯。”
叶昭和看到罗贵妃出现在济州,竟像是进入无人之地,随意出入,不由更加恼火,她剑尖指着李鹤:“叛徒,你竟然还和妖妃勾结在一起。”
她手中用力,正打算了结李鹤,地面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堆藤蔓,三两下把叶昭和困成了个大粽子。
罗贵妃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闲闲的对李鹤一摆手:“李卿,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辜负了本宫的美意。”
李鹤拱手行礼:多谢贵妃!”
被捆的只剩下一双眼睛的叶昭和看这两人像买卖货物一样决定了自己的去处,心中怒怒火更盛,气急之下,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的力量,她竟然自己挣脱了妖藤的束缚。
淡金色的光晕在叶昭和周身流转,罗贵妃看到这情形,不由得变了脸色,她就知道自己的直觉没错,果然应该闲来料理叶昭和这个臭丫头,她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罗贵妃一甩长袖,一股妖风将叶昭和狠狠的拍到对面的墙上。桌椅壁饰哗哗的撒了一地,一气砸在叶昭和身上。
罗贵妃飞上前去,红色的指尖掐住叶昭和的脖子把她拎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这么简单,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哪怕拼着血契反噬,当年我也要掐死你!”
天界三千神女,哪一款的没有,一个普通的凡人女子怎么能勾的羲皇魂不守舍,寸步不离。”
她恨恨的咬碎了一口银牙:果然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贱人!
罗贵妃嫉妒愤恨的目光恨不得要把叶昭和活活烧死。
叶昭和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两只脚胡乱踢着,眼皮也开始往外翻。
意识昏昏沉沉间,叶昭和胡乱想到:这次怕是真的逃不过去了,也不知道玄女长得是个什么模样,能让他千年念念不忘。
一道凌厉的剑气砍了过来,罗贵妃被迫放下手上的叶昭和,翻身躲了过去。
一对血琳琳的翅膀被扔在了罗贵妃面前。羲乐手持长剑,站在叶昭和身前,他鬓发散乱,脸颊上也多了几道血痕,身上袍服破了几处,去时的白袍几乎被浸成了红色。
他冷冷地盯着罗贵妃:“你的坐骑,血翅迦楼罗。”
“妖兵临世,民不聊生,人界重新陷入战火。我早该想到,你没有死,紧那罗。”
不顾别人的生死,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紧那罗向来如此,当年哪怕在大罗仙宫之上,她仗着自己是阿修罗的女君,也是丝毫没有收敛。
罗贵妃,或者说紧那罗,惊诧的问道:“不可能,你不可能在一刻钟之内从野横谷返回来!”
四方魔兽的战斗力即使是神族之主的羲乐,也要过上几万招以后才有可能分出胜负,更何况,羲乐此时正处在蜕皮期,灵力大减。
按照她的计划,应该是她杀了叶昭和之后,赶到野横谷,正好抓住筋疲力尽的羲乐。怎么,怎么全乱套了。
羲乐擦去脸上的血痕:“我改变了济州城的时间流速。”
紧那罗猛然瞪大了眼睛,神皇伏羲的称号是维持及再生者,自然也掌握着时间和空间,羲乐调慢了济州城的时间流速,这里才刚过去一刻钟,说不定外界已经过了一个月,一年,甚至是更久。
像是应和着紧那罗的猜想,羲乐说完这句话之后,屋檐下的风铃叮叮乱跳,天色明暗不定,风卷着残云呼啸而去,厮打声,兵器的撞击声,惨叫声,流水般的涌了进来。
紧那罗脸色苍白,她本体被毁,修养了这些年,魔力也不过恢复了三四分,绝对不可能是神皇伏羲的对手,想到这里,她长袖一挥,平地里升起一阵黑烟,黑烟过后,房中只剩下了羲乐和叶昭和,还有不知何时昏迷倒地的李鹤。
羲乐看紧那罗被吓走了,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他连战魔界四方镇守魔兽,又勉力杀了血翅迦楼罗,早就是强弩之末。
“羲乐!”叶昭和吓得急忙奔了过去,一双手犹豫再三,还是没有伸出。她想要扶起羲乐,不知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