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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渺渺兮予怀-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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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邺南胡乱擦了手,开了纸袋大致扫了几眼,遂又将那几张纸全部塞了进去,道:“你去趟检察院,把这东西塞进举报箱,再找一网吧注册一邮箱,把电子版发给他们领导。”
  郝东升感叹他的英明,他们费尽周折搞到这么多证据,连监听器都用上了,其本身就属违法,如果实名举报,自会受到牵连,唯有匿名举报才是最妥办法。
  他说好的,又问:“什么时候去?”
  季邺南沉思两秒,丢出仨字:“就现在。”

  第四十一章

  郝东升头天夜里把这事儿办妥,隔天季邺南便订了饭请检察院的人吃,同行的还有一姑娘,这姑娘原是吴尚德那空壳公司的会计,因本和吴家有过节,加上郝东升的威逼利诱,短短俩月便倒戈向他们,明里暗里掌握不少对吴尚德不利的证据。
  在座都是男士,只除了她是一姑娘,大家公家的事儿没聊上几句,反而都把话题指向她。她算有几分姿色,又爱打扮,贴身的裹胸外套了件透视小衫,传杯换盏间衣服已经松垮,隐隐露出雪白胸膛。自从上了桌,俨然摆出女主人的架势,季邺南还没发话,她却端了酒已挨个敬了遍,一口一个领导地招呼着,捧得那些人乐开花。
  有人开她玩笑说:“你这功劳不浅啊,这么大件案子,要办成了老季你怎么感谢人家?”
  季邺南靠着高背椅,随手端了酒杯示意那姑娘:“谢了啊。”
  他说话时面上带着浅浅笑容,看上去认真,举手投足间却带着那么点儿玩世不恭和毫不在意,姑娘迷恋的正是他这样子。
  鲜红的指甲在杯壁上敲了敲,她暧昧地看着他:“这样就算谢了啊,你也太没诚意了。”
  一帮大老爷们儿就爱这调调,五六个人顺势起哄:“就是,这算什么啊,对人姑娘太不公平了,好好谢谢人家。”
  他慢悠悠点了烟灰:“怎么谢是我的事儿,你们几个管得够宽啊。”
  这话说得暧昧,几人心照不宣,笑得像偷腥的猫。不料这敷衍话却被那姑娘当了真,酒过三巡,季邺南去了趟洗手间,他虽尽力避免,却也喝了两三杯,出来时浑身沾了酒气,在外间洗手时,将开了水龙头,后腰却忽然被人抱住,他从镜子里瞥见着透视衫的胳膊,嘴角扬了一抹笑意。
  那姑娘贴着他的背,轻声细语道:“想好怎么谢我了吗?”
  季邺南转身,她也不曾撒手,搂着他的腰,脸也贴上去,在胸膛缓缓磨蹭。季邺南眸光转向下方,瞄到她骨瘦嶙峋的背,□□弯曲的腿,接着一眼便瞧见她脚上的高跟鞋,穿那么高的鞋,却只到他的胸,他不由得想起了温渺总在他跟前嘚瑟,说往他跟前贴的女人,身材好的没她漂亮,比她漂亮的没她身材好,那丫头说这话时总是高傲地扬着下巴,眼睛亮得像星星。
  他灿然一笑,握着眼前这女人的肩,将她往后推了推:“醉了?”
  姑娘仰头看着他,伸手点了点他的唇:“要不,我来告诉你,该怎么谢我?”
  她转了身,后腰贴着洗手台,反手撑着台面纵身一跃,坐了上去,再伸手抓了季邺南的领带,往自己跟前拽了拽,怎料季邺南岿然不动,静静看着她,她便撅嘴撒娇,媚眼含酥地看回去,接着他便顺了她的意,带了一抹笑靠近她。
  姑娘后撑玻璃台面,身体后仰,双腿张开贴着他的胯:“再近一点,我就告诉你。”
  季邺南一手松了领带,一手撑着洗手台,俯了上身靠近她,眼看越来越近,她亟不可待地闭了眼睛,预想中的吻没有如约而至,却忽感眼前的人影撤离,她睁开眼,只见季邺南正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再扭头一看,原不是想靠近她,是想抽纸巾来着。
  这姑娘还没反应过来,却见他丢了纸巾,转眼间便捉了她的高跟鞋,她咧嘴一笑,极有深意。怎料这次依然会错意,季邺南就着她的鞋,轻轻往左边一撂,自身得以解脱,却让那姑娘摔了个跟头,跌倒在地时头还磕着了门柱。
  “不好意思。”他面带微笑,却饱含歉意,“老婆管得紧。”
  那姑娘从地上爬起来,满脸讶异:“你结婚了?”
  他淡定回答:“快了。”
  “可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以为请我吃顿饭就完事儿了?”
  他整了整衣服:“昨儿老钟刚汇了一笔钱给你,回去数数,不够了再说。”
  姑娘心想,这是一爽快人。其实关于钱这事儿,老钟早和她谈过,所以昨儿那卡里到底转了多少钱,她已十分清楚,于是穿了鞋屁颠颠跟着季邺南往回走,再不敢有半点越矩的动作。他走路极快,绵实的地毯都能隐隐听见脚步声,那姑娘紧赶慢赶,最终只能小跑步追着他走,他们路过一间间包厢,转眼已走过三分之二,怎料季邺南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原地顿了大概三秒钟,他头也不回倒着走了几步,将退到那间名为一品的包间,又停顿了大概三秒,接着便伸手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他首先看到的果然是温渺的背影,而和他对视的,则是那天夜里在报刊亭下的男人。

  第四十二章

  他迈开长腿,一步步走进去,盯着秦钦的眼睛始终带着笑意,温渺正眉飞色舞说着什么,见秦钦不对劲,这才转头看了看。这一看,脸色都变了,眼神瞬间黯淡,接着默不作声又转了过去,季邺南看在眼里,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虽被躲开,但也不恼。他站在桌旁,一只胳膊横在她的椅背上,朝秦钦伸出另一只手:“季邺南。”
  秦钦和他握手,说:“久仰大名,我叫秦钦。”
  季邺南很镇定,敷衍的笑容下极快掩藏住一抹惊讶,他散了支烟给他:“她这脾气你受得了?”
  温渺选着碗里的菜,头也不抬地说:“受不受得了是我们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
  秦钦的目光饶有兴致在俩人之间来回转,见季邺南面色如常,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却听他道:“怎么没关系,难得交一朋友,总得收着点儿,在我这儿闹惯了总不能当着朋友也这样。”
  他像逗小孩儿似的看她一眼,接着便把目光转向了秦钦,俩人都不说话,气氛有点儿古怪。温渺正想赶他走,身后却忽然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扭头一看,一穿着暴露的姑娘正一脸惊奇地看着她,却和季邺南说道:“这就是你老婆啊?”
  语气很夸张。温渺打量她一眼,淡淡道:“你搞错了,我不是他老婆。”
  姑娘眼角上扬,一副很了然的样子:“吵架了?”
  温渺咬了咬牙,没理她,却听她说:“像季处这样的人不多了,好好珍惜啊嫂子。”
  她又想反驳,却突然再次被季邺南揉了揉头发:“我还有事儿,你们慢慢吃。”
  说完他便往外走了,那姑娘紧随其后,还顺带替他们关了门。被这么一搅和,吃饭的心情也没了,温渺捏着调羹搅碗里的汤,她半垂着头,黑卷的睫毛遮住星星般的亮眸,整个人看上去很乖顺,却情绪欠佳。
  秦钦随手将烟放在台布上,看她一眼:“吵架了?”
  等了片刻,她却不理。他笑了笑,喝了口酒继续道:“还是吃醋了?”
  她终于抬头,那道目光尽是埋怨,还有未喷出的火焰。他不当回事,继续刺激她:“看来是吃醋了。”
  温渺撂了调羹,磕得瓷碗叮咚响:“还吃不吃了?”
  他颓然一笑:“这会儿知道发脾气。”说着夹了菜给她,“早干嘛去了?”
  她没吭声,几天前周礼请她吃饭,说季邺南为了她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当她的面说尽好话,还说季邺南是拿她没辙才找他周礼出的面,当时的氛围那叫一个感人肺腑,差点儿让她怀疑是自己太过分了。没想到这会儿碰上,却是这种状况,他哪里瘦了,简直好得很,不见面时他三分钟一电话,五分钟一短信,那穷追不舍的效率,都快赶上保险推销了,真见了面,却又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温渺觉得自己已经分不清了。再说那衣着暴露的姑娘,哪儿来的啊,这天气人都穿毛衣了,她穿了一和内裤差不多长短的裤子算怎么回事儿。
  她这思绪正迎风乱舞,那头秦钦却沉静如水,看了她半晌,道:“你们分手吧。”
  她脑中飞舞的思想瞬间凝固,就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跟我在一起。”
  内心深处闹腾的世界终于静止了,温渺屏气凝神,接着灿烂笑开:“秦老师,您这挖墙脚的方式我还是头一次见,很失败啊。”
  他看着她不说话,表情有点儿严肃,难得没有笑容。
  温渺低头夹菜吃,边吃边说:“得了啊你,又不喜欢,挖什么墙角。”
  “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了行不行?”
  她继续吃菜,还耸了耸肩,做出一个懒得理他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既然这么抗拒他,你还守着一颗心干什么,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啊。”
  她眉眼一抬,怒火中烧地瞪他一眼,他却似看发脾气的宠物一般看着她,还陪着笑道歉:“吃饭吃饭,不提了。”
  半小时后,秦钦掏钱买单,却被服务员告知账已经结了,他只稍愣一秒,便清楚怎么回事儿,温渺却像个好奇宝宝,追问道:“谁付的钱?”
  服务员礼貌回到:“季先生。”
  秦钦看她立即摆出一副恨不得吞了自己舌头的表情,莫名觉得好笑,后来送她到路口,便调头将车开走。剩下的一段儿路,温渺权当散步了,天气转凉,她抱了抱臂膀,又觉得手更凉,于是改为搓手,搓着搓着便看到站在汽车旁的季邺南。
  他个子很高,头发很短,刚好站在灯下,照出轮廓分明的脸,远远看见温渺,他也不动,就站在灯下等她走过去。虽然温渺极度不愿意走过去,但他就站在她家楼下,可以不见他,总不能不回家吧。于是一边怨念一边慢吞吞靠近他,到了跟前,季邺南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她不伸手接。
  他便咬着烟说:“拿着。”
  她想绕过他往里走,边走边说:“不用了,我今晚没喝酒。”
  他却拦着不让走,取了烟夹在手里,道:“谁规定喝了酒才能喝酸奶。”
  她往左边走,他便堵左边,她往右边走,他再堵右边,几个来回无用,温渺便捡了空先作势往左,再迅速往里冲,怎料却被季邺南轻松拦下,他手长腿长,站在原地压根儿未动,识破她的伎俩,只扬起笑容,伸胳膊一扯,溜走未遂的小人便顺势被拉进怀里。
  温渺惶恐,正作势拼命挣扎,却被他轻巧放开,接着便拎着装了酸奶的袋子再她眼前晃,她这回不拒绝了,气冲冲抓了袋子,俩玻璃瓶磕得直响。
  “刚才吃饭那人谁啊?”
  她顿了顿道:“男朋友。”
  季邺南笑出声,伸手揉她的头:“这话你也敢说,就这一次啊,下次再这样看我不收拾你。”
  她躲过他的手,顺了顺头发:“我们已经分手了季邺南,你这样有意思吗,我对你没感情了,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轮不到你管。”
  她说着便兀自上楼,身后的人破天荒头一回站在原地没有动,将上了几层阶梯,她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以后你别再来了,我不想见到你。”
  他看着她的背影,一步步消失在楼道间,蓦然间太阳穴又隐隐作痛。温渺的父亲是温如泉,这摊事他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一直没弄出个结果,而住在玉渊潭的老先生本姓秦,单名一个孝字,他育有一子,常年定居国外,所以关于秦钦,季邺南虽未见过,却早知其人。

  第四十三章

  回去之后他在小超市买了啤酒,路过空荡的规划楼前院,漆黑的走道很寂静,他拎在手的塑料袋发出窸窣碎响,平稳的脚步每几下便点亮一盏盏声控灯。一楼顶头有间房,他推了门进去,屋内亮着盏台灯,单人床上躺着一人,听见动静,立马爬起来,并顺手开了顶灯。
  “是你啊。”
  老钟今儿值班,这会儿不早了,他刚躺下迷糊着。
  季邺南将袋子搁在小桌上:“聊会儿再睡。”
  于是老钟抹了抹头发,披上外套和他坐在电视机前聊天。这情景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会儿季邺南才十五六,因和他哥季邺岷吵了几句,心情不好,便独自去楼顶吹风,他找去时,这少爷正迎风喝酒赏月亮。他惊讶不已,批评的话还没说出口,却听人说:“过来陪我喝几杯吧,心情不好。”
  那口气,倒叫他不好意思小题大做了。这但凡有心事便找他喝酒的习惯,就是从那会儿养成的。
  老钟打开抽屉,拿了两包饼干放桌上:“今儿怎么想起喝酒了?”说着又去拿泡面。
  季邺南拎起一包饼干,看着上面的卡通图案:“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老钟笑:“值班么,老婆给的,说不要吧,还硬给我塞了两包,她人老了眼也花,错拿了小孙儿吃的消化饼。”
  他撕开袋子尝了一块,甜甜软软口感还不错,就这么边吃边说:“你知道秦钦?”
  老钟愣了一下,想起他说的是谁,道:“你想查他来着,这人底子厚,我还在想办法。”
  他一口饼干已经咽下去,喝了口酒接着说:“他爸是秦孝。”
  老钟这回愣住老半天:“你是说,他是老先生儿子?”顿了顿,又道,“难怪一点儿风声也没有,你为什么查他,难道和季先生的事儿有关?”
  他说:“前儿吃饭,撞见他和温渺在一块儿。”
  老钟澎湃的心情瞬间化为无力的鄙视,这等风月之事,和他一半百的人有什么说头,只当他为感情困扰,于是道:“感情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儿,喜欢谁,想干个什么,得靠自己争取,别人是帮不了的。再说,吃个饭而已,朋友之间也难免碰个面吃个饭,缘分嘛。”
  “见过两次面就缠上了,这叫缘分?”
  他这意思是别人接近温渺是有目的的,老钟继续鄙视他,想当初那温渺只见你一面就缠上了呢,面上嫌弃,暗地里还不是把人当成命中注定,你见一面缘分就深成这样,别人见两面怎么就不能叫缘分了。但这帮人在他眼里终归是小孩儿,于是说:“既然认识,挑个时间一起吃个饭,什么事儿坐下来都能好好儿说。”
  季邺南却不赞同这提议,道:“秦钦回国有段儿了,老先生只字未提,不知他什么打算,先看看再说。”
  俩人默不作声吃着东西,老钟忽然想起件事儿,问:“明儿吴尚德案子开庭,你去吗?”
  他剥了颗花生,清脆响,道了声:“去!”
  隔天开庭,因证据确凿,吴尚德每找一借口都被驳回,他请的律师也厉害,双方激辩,僵持不下。中途休庭,吴尚德双手自然交握垂在前,两只脚分开,与肩同宽,他的头发剃很短,看上去精神还不错。
  季邺南从观众席上撤了出去,一路走向休息室,推门而进时,他看见吴尚德面朝门而坐,跟前摆着一桌子,脚上穿着一布鞋,低头看着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见动静,便泰然自若地转了身,看见季邺南时还扯开嘴角露出个笑。
  “怎么,刚才的戏没看够?”
  季邺南拉开椅子坐在对面:“听说吴老二去南美游学了,我代他来看看你。”
  吴尚德笑容和蔼:“别整这虚的,谁想关我进来我清楚得很,年轻人,你这点儿把戏,嫩着呢。”
  季邺南也笑,一只手曲在桌面敲了敲:“为什么关你进来,知道么?”
  他盯着他,细长的眼睛是灰蓝色,仿佛在看什么笑话,不削道:“既然认定是我害死季渊,何必找一女人当幌子,那姑娘知道了该多伤心。”
  季邺南也云淡风轻道:“你儿子伤害我女人,你陷害我爸,我把你往这儿送是理所当然,没有谁是幌子,是你儿子助我一臂之力,如果他守点儿规矩,你也不会这么早就进来。”
  吴尚德安静片刻,忽然爆发出连串笑声,他似由骨子里开心,壮硕的肩膀抖动起来,眼睛已眯成
  一道缝:“真是一孝子,你说要是你爸在天之灵看见你接二连三抓错凶手,会怎么想?”
  季邺南看着他,神色淡淡,不为所动。
  只听他接着道:“听说除了我,你还调查顾清明?反正我已经进来了,瞒着也没什么用,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愿叫你安生,实话告你吧,顾清明跟你爸那事儿压根没关系,你查错方向了,白费功夫。”说着他又开始狂笑,“我们老几个太熟了,多少年交情,你爸那点儿事谁不清楚,可谁都不愿告诉你,我今儿兴致好,就由我来告诉你吧?”
  季邺南的一只手还搁在桌上,曲着的指头渐握成拳,似隐忍极大一股怒气,青筋暴露的拳头微微颤抖。
  吴尚德往他手上扫了一眼,道:“看来你也不是那么蠢,早知道顾清明和你爸那事儿没关系?”不等他回答,又说,“既然如此,你何必费功夫调查他,明知不是他干的,还非叫自己相信是他干的,何必自欺欺人?”
  语毕,似想到了什么,吴尚德第三次爆发出愉悦的笑声:“听说你全心全意维护的那丫头姓温?”
  他的力气已忍到极限,和桌子轻微磕碰的拳头终于忍无可忍,狠狠砸了下去,伴随着剧烈颤动的木桌,他低哑着嗓子吼吴尚德:“闭嘴!”
  吴尚德瞬间仿佛乐到人生最高点,直笑得发不了声,半天才睁了眼看他:“你还真能自欺欺人啊,你想干什么?随便抓个替死鬼给你爸交差?以求个心安理得,再和杀父仇人的女儿结婚?回头带人往你爸坟前一跪,说这就是你儿媳妇?那你爸得……”
  话未说完,木桌已被起身的他一脚踹飞,有人闻声闯进来,只见他从容地整了整衣服,目光寒冷,神色严峻,出去时,身后还有吴尚德响彻整间屋子的狂放笑声。
  伴随那渐行渐远的笑声,他迈开长腿,一步步加速,到走出那幢大楼,似已跑起来。天空刮起了大风,法院外的白杨树迎风摇曳,周围的静物似被清水洗过一样,格外清晰明亮,他站在安静祥和的阶梯上,听见自己的心跳阵阵如雷。
  片刻后,他从裤袋掏出钥匙圈,已经磨损的塑料壳里嵌着张一寸大的圆形照片,那是五年前温渺的笑脸。当年的温渺爱跳爱闹,打着此生最爱季邺南的口号满校园跑,她像条鱼,灵活穿梭在每个角落,将他堵在实验室门口时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也不说话,只跟着他走,等他恼怒回头,她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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