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小姐-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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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成：“可是那个姑姑害死了我的爸爸……”
　　江祖齐顿感无力，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
　　朱三从楼上看着这个器宇轩昂的男人，不、不。
　　不！他哪里像柳直！柳直那样温润的男人……可是朱三不得不承认，这两个男人在性格上的确有些相像。当时在对待成成的问题上，这个男人并不因为蒋天成的关系而不分青红皂白的站在蒋家的那一边，这让朱三十分的感激……她从一开始就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善意。
　　江祖齐抬头看着朱三的窗户，对朱三与柳莹挥手。
　　朱三问道：“莹莹，为什么不去送他？”
　　柳莹摇摇头：“我不能再让爸爸妈妈伤心了……”
　　朱三拍拍柳莹的肩膀：“莹莹，慢慢来，爸爸妈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们可以慢慢说服他们。”
　　柳莹笑道：“嫂子，现在你越来越像我哥哥了，说话的口吻都像。”
　　朱三的心里动了一动。
　　江祖齐对成成告别：“成成，你妈妈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妈妈，你要听妈妈的话，这是你爹爹让我告诉你的。对于你爹爹来说，你和你妈妈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珍惜的人，没有人可以取代你和你妈妈。成成，下次吧，你妈妈不会真的把你和你爹爹分开的，我们要给你妈妈事件……”
　　成成嘟着小嘴巴：“舅舅，我也不想看到那个姑姑……我懂，爸爸是为了救她踩死的，其实我都知道。”
　　江祖齐紧紧地把这个被迫早熟的孩子抱在怀里：“成成，舅舅会给你全世界……”
　　两个保镖从车上搬下来一个大纸箱抬到朱家的门口，成成好奇的看着这个纸盒上印着一辆绿色坦克的庞然大物。
　　江祖齐对成成说：“成成，这是舅舅送你的礼物，我们一起打开它好吗？”
　　成成看着太外婆与外婆。
　　朱清走了过来，对成成说道：“成成，既然是舅舅送的，就收下吧。收了别人的礼物我们该说什么呀？”
　　成成立刻笑眯眯得：“舅舅，谢谢你的礼物。”
　　江祖齐笑着说：“来，成成，我们一起拆礼物。”
　　原来是一辆缩小版的电瓶坦克车，里面甚至可以坐一个大人。
　　江祖齐很快就教会了成成驾驶这辆坦克。
　　江祖齐走的时候，慎重的向外婆与朱清告别：“外婆，朱姆妈，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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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惊奇地对朱清说道：“朱清，你有没有发现这人的神态像极了柳直！”
　　朱清点点头，她也注意到了，怪道女儿让这个人进家门。。。。
　　朱三与柳萤带着成成回到柳家，袁玲看到三人，毫无表情地只瞅了一眼柳莹，遂笑眯眯地对成成说道：“过来，我的大宝孙。”
　　成成乖乖地到袁玲身边，献宝似地说：“奶奶，舅舅送了我一辆真的坦克，可妈妈不让我开回来。”
　　柳莹大惊失色，看着朱三。朱三却偷偷笑了起来。
　　柳莹怯生生地对袁玲说道：“妈，江大哥不是来找我的，他是来跟大嫂道别的。”
　　袁玲没有理会女儿，却对朱三说道：“朱三，累吗？上去休息吧，晚上我给你做排骨海带椰汤。”
　　朱三微笑：“妈，谢谢你，我上楼了，今天是有些累。”
　　柳莹对妈妈说：〃妈，今天孙爷爷给嫂子号脉，说大嫂的身体很好，孩子也很健康，脉象很清晰。“袁玲很高兴，看着朱三：”朱三，是吗？“朱三摸着肚着，笑着说：”妈，孙爷爷也说是个男孩。“袁玲是知道孙爷爷，她听到孩子和朱三都很健康，也很高兴；”男孩、女孩都好，只是你们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强。我们已经有成成了，其实是女儿我和你爸更高兴。“朱三双目含泪，走到袁玲的身边，抱着她：“妈。。。。”
　　成成有些不高兴：“奶奶，爷爷又去上电视了吗？他怎么不带我？”
　　大家都笑了起来，这个成成，这两天老是能在电视上看到自己都有瘾头了。
　　朱三回到房间，刚躺下，手机突然响起信息的声音。朱三知道这个消息一定是蒋天成发来的。
　　果然如此。
　　信息只有三个字：“谢谢你。”
　　朱三撇着嘴毫无理会。不一会又进来一条信息：“保重身体。”
　　朱三奋力把手机摔了出去。
　　朱三泪流满面。。。。她第一次痛恨自己年轻时犯的错误，沾惹上蒋天成这样的男人，让柳直失去了生命。。。。她想其实是自己煽动了蝴蝶的翅膀。。。。
　　朱三抚摸着肚子，这里孕育了她和柳直的孩子，朱三从没怀疑过这个孩子的性别。她坚信自己怀就是儿子，一个像柳直的孩子。今天孙爷爷证实了她的想法是对的，朱三欣慰地抚摸着柳直的照片：“阿娇，今天孙爷爷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你高兴吗？我知道，其实你更喜欢女孩。可我不，我喜欢男孩，我想这个孩子就是你。。。阿娇。保佑我们的儿子在胸口有你的印记吧。。。”
　　春天来了，朱三的肚子鼓了起来，当做彩超的一声明确告诉朱清与袁玲朱三怀的是儿子时，朱清和袁玲都松了一口气，柳家没有绝后。
　　袁玲无法掩饰兴奋，立即打电话给柳常志告诉了这个消息。
　　孩子很健康，只是胎儿有些大。医生吩咐朱三要适当控制食欲，以免将来不好生。
　　袁玲把头摇成铜鼓：“不行，不行，这怎么行，以后我们剖腹产好了，我儿媳妇很能吃的。”
　　医生笑道：“袁主任，朱三吃的东西都供给婴儿了，你看她细胳膊细腿的。将来会更难受。还有朱三的血压也有点高，这个是可以通过食物来控制的，所以你们要注意营养均衡，不要过剩。”
　　袁玲有些担心，朱三更担心。
　　“医生，朱三的血压问题很严重吗？”
　　医生笑道：“两位朱三妈妈不要太紧张，朱三的血压还在正常范围之内，只是有些偏高。”
　　朱三也很担心：“医生，我该注意些什么？”
　　“别吃太多高脂肪的东西就行了。”
　　朱三点点头：“谢谢你，医生，我是太爱吃那些油腻腻的东西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朱三对袁玲说道：“妈，我想是莹莹每天给我弄的高丽参起很大的作用，要不我的血压一定很高。”
　　医生不动声色，却在心里赞叹，果然是书记的儿媳妇。
　　现在真的高丽参很难碰到，当然没人怀疑柳家能给儿媳妇用假的高丽参。
　　朱三的情况很稳定，她每天都到幼儿园去接成成。
　　成成6岁了，今天夏天就要上学了。朱三看着那张跟蒋天成一摸一样的俊脸时在想，时间到底是什么？时间到底在生活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成成每天都要摸摸妈妈的肚子，跟妈妈肚子里的弟弟说话。
　　朱三牵着成成的手走到绿树成荫街道上。
　　成成几次看着妈妈想说又不敢说。
　　朱三笑道：“成成，是不是今天在幼儿园犯什么错误了？”
　　成成摇摇头。
　　“那我儿子怎么这个表情？”
　　成成怯生生地看着朱三：“妈妈，如果我告诉你你会生气吗？”
　　朱三摇摇头：“说实话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妈妈怎么舍得生气呢？”
　　成成鼓起勇气说道：“妈妈，今天爹爹到幼儿园看我。。。。”
　　朱三假装没听到，她笑着说：“成成，今晚我们回外婆家吃饭，太外婆说昨天没看到我们成成她想她的重孙子了。”
　　成成也乖巧地不再提起蒋天成。
　　柳常志的工作很忙，袁玲有时候也陪着丈夫，所以很多时候柳莹都是跟着朱三在朱家吃饭。成成很喜欢这个姑娘，两人每天在一起都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游戏。
　　柳莹现在更少出去了，就是在单位，大家也都或多或少听说她是江家未来的三儿媳妇，原来的一些追求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祖齐经常往返于京城与明珠市。他每次都会来看看朱三，偶尔还会在朱家吃一次饭。每次他来，阿一总是死死得盯着他看。江祖齐也不在意，总是逗阿一。
　　阿一会指着朝廷台地新闻说：“他真的是你的爷爷吗？”
　　江祖齐笑道：“这世界我想没人会乱认爷爷吧？”
　　“你还是挺像他的。”啊一指指电视。
　　江祖齐哈哈大笑：“其实我像我外公，我大哥跟爷爷几乎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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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一继续问道：“有照片吗？”
　　江祖齐：“。。。。。。。。。。。。。。。。”
　　每到这时，朱三与柳莹总是哈哈大笑。
　　下次江祖齐在出现的时候，阿一还是会重复同样的问题。江祖齐也不生气，每次都笑呵呵地跟阿一说话，逗逗她。
　　柳常志与袁玲对朱三居然那么热衷柳莹与江祖齐很是纳闷。柳莹提了几次江祖齐想来家里拜访都令袁玲血压升高，有一次还送了医院。朱三对柳莹说道：“莹莹，现在我才明白你哥哥对妈妈来说到底有多重要……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不能让妈妈伤心。”
　　柳莹很是难过。江祖齐反而安慰柳莹让她安心，说服工作交给他去做，不会让柳莹为难。朱三在心里发笑，这个江祖齐越让柳莹死心塌地了……
　　或许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给了朱三无穷的力量，朱三渐渐接受了柳直去世的事实。她想，生活无论如何总是要向前看。特别是袁玲对朱三的触动很大，失去了柳直的袁玲现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再也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贵妇人的派头，平易近人，对街坊邻居都很客气，只是她越来越白的头发让朱三明白袁玲的伤心依然在继续着……
　　夏天来了，朱三的肚子更大了，她脸色虽然红润，却依然消瘦。细胳膊、细腿却顶着一个大大的肚子。大家都明白朱三是为了孩子才让自己振作，她并没有真正地走出来……她依然在想念她的丈夫……她依然悲痛着，只是她把这悲痛深深地埋在心里……
　　当蒋佩之出现在朱三面前的时候，朱三诧异自己为什么能如此平静。
　　朱三就这样看了一眼蒋佩之，扶着保姆遂走自己的路。
　　蒋佩之躲闪着朱三的眼睛，她低着头：“朱三，你好吗？”
　　朱三仿佛没有听到，一直慢慢地向前走着。现在她每天都到在柳家的附近走走，孩子太大了，医生吩咐要多运动。
　　保姆很紧张，这个陌生女人她从来没有见过。
　　“朱三，我们回去吧~”
　　蒋佩之不死心，走到朱三的身边：“朱三，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我恨自己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朱三笑了：“你现在也可以死。”
　　蒋佩之：“。。。。。。。。。。。。。。。。。。”
　　保姆有些害怕，立刻拿出电话：“我打电话给袁主任。”
　　朱三摇摇头：“没关系，我们走我们的。”
　　蒋佩之大叫：“朱三，不是你一个人在受煎熬，我也是！”蒋佩之脱下帽子，原来那头乌黑的长发已经变得花白。
　　朱三一点同情也无，瞟了一眼：“可是你还活着。”
　　蒋佩之大声哭泣。
　　朱三看着这个自私又可恶的女人，她不准备做这个女人的心灵救赎鸡汤。
　　终于到了家门口，保姆赶紧开门把朱三扶进去并立刻关上铁门，把蒋佩之阻隔在花园门外。
　　保姆松了一口气，他明白，这个女人就是书记儿子救得女人。她赶紧进去跟袁玲汇报：“袁主任，有个女人在门外跟朱三说话……”
　　袁玲笑了：“是不是朱三的朋友？怎么不请人家进来坐坐？”
　　保姆欲言又止。袁玲立刻明白，她赶紧冲了出去。
　　她刚走到朱三的身边，她和朱三都没想到，突然飞奔过来一辆汽车停在蒋佩之的身旁，从车里下来两个大汉拉起蒋佩之就弄上了车。
　　袁玲与朱三面面相觑，愣在原地。
　　汽车很快就开走了。袁玲拿起朱三的手：“朱三，进去吧。”
　　朱三笑着说：“妈，我没事……”
　　袁玲这才感到害怕起来，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朱三，你说我们要不要请一个保镖呀？”
　　朱三笑了：“嘿嘿，妈妈，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不会有事的。妈，你放心，我想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袁玲明白朱三不愿意提起蒋家的任何一个人，遂说道：“朱三，成成的学校你有什么想法吗？”
　　朱三说道：“妈，这个事情还是你和爸决定吧。我没有意见。”
　　“你爸的意见是实验一校，我的意见是明珠大学附小，柳莹的意见是国际学校，成成的意见也是国际学校。”
　　朱三有些吃惊：“为什么？”
　　袁玲镇定地回答：“因为成成听说国际学校的作业会比较少。”
　　朱三：“。。。。。。。。。。。。。。”
　　朱三回到房间无力地躺在床上，她没想到蒋佩之这个自私到极点的女人依然没有受到教训，她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希望得到救赎。朱三十分的愤怒蒋佩之的无耻。
　　朱三的电话响了，她知道一定是蒋天成的。朱三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蒋天成没想到电话居然接通了，他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朱三，是你吗？”
　　朱三没吭声。
　　“朱三，对不起。”
　　朱三：“我接你的电话不是想听你说对不起。”
　　蒋天成声音哽咽：“我知道……”
　　朱三一点同情也无。
　　“佩之是瞒着家里跑出来的。她到疗养院待了一段时间……”
　　朱三嗤笑：“她那样的人会让自己疯吗？只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罢了。”
　　蒋天成鼓起勇气：“朱三，我愿意照顾你和两个孩子，我可以给柳直给你未来。”
　　朱三一点表情也无：“蒋天成，你太抬举自己了，我建议你立刻照照镜子，找找感觉！”
　　朱三的态度在蒋天成的意料之中，蒋天成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朱三，我知道你恨的不光是佩之，还有我和我的家人。”
　　朱三冷哼一声。
　　“朱三，柳直的死……”
　　朱三大声呵斥：“你们没有资格提起我丈夫！”
　　“朱三，你才23岁……”
　　“蒋天成，你别太过分了我的丈夫尸骨未寒！”朱三悲愤的大声说道。朱三的眼泪就这样刷拉拉地流个不停，她已经很久没有哭了。这些日子她再也没有梦到过柳直，朱三想，或许这就是柳直告诉她应该怎样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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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三无力地卷缩着大肚子，拿着电话的那只手不停地颤抖着。
　　“朱三，我想照顾你，照顾成成，照顾将来的孩子。因为我爱你，我爱成成，我爱你肚子里的孩子！每当我想到柳直在成成房间的墙壁上画满图画的时候我希望能代替这个光明磊落的男人继续照顾他的妻儿……只是我的真心话！”
　　朱三沉默。
　　“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我爱你。我愿意让柳直一直活在我们中间……朱三，我欠你的，欠成成的，欠你肚子里的孩子的，我都可以还……”
　　朱三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你就让那个人给我丈夫偿命！”朱三用力扣下电话。
　　蒋天成伤心地红了眼睛，没想到朱三对他的成见依然很深。其实他一直与袁玲还有朱清都有联系。特别是袁玲，看得出是哀大莫过于心死，对于他虽然冷淡倒也不失礼。这位母亲把儿子的意外去世归咎于自己的贪婪，这让蒋天成十分的心痛。
　　蒋家一直在对柳家作出补偿，其实一直以来柳常志就是江家那条线上的人……只是现在更得到重用罢了。柳常志不卑不亢地应付江家，而蒋家的天地不在地方，所以与蒋家没有太大的交集。
　　蒋佩之那头花白的头发闪过朱三的脑海，她冷哼一声，慢慢坐了起来……
　　袁玲敲门进来，看到朱三坐在床头，脸色十分的难看，立刻说道：“朱三，你没事吧？”
　　朱三给袁玲一个真诚的笑容：“妈，我没事，就是孩子刚刚又踢我了。”
　　袁玲笑了：“当年柳直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也闹腾得很厉害。”
　　朱三抚摸着肚子：“孩子什么都像他的父亲。”
　　袁玲沉默，她觉得不应该说起柳直让朱三伤心的。
　　“朱三，我们下去吧，午饭做好了。”
　　朱三点点头，扶着袁玲下楼。
　　今年第一次台风过后，暑热刮走了，蚊子也刮光了。空气里，湿凉湿凉的，都是水分。天上的月亮好像也洗过了似的，变白了，一团迷糊的白影，映在墨黑润湿的夜空中。公园里满地的残枝败叶，那一排桂树树大招风。几颗美人蕉全倒塌了，乱糟糟枝干纠缠在一处。整个街心公园仿佛遭历大劫一般，满目苍夷。
　　朱三被台风关在家里两天了，今天晚上晚饭过后，柳莹与袁玲遂陪着朱三在公园走走。
　　这两天朱三心慌慌的，她把感觉告诉朱清与袁玲，两家人决定明天就让朱三住院，因为还有一个星期就到预产期了。
　　心无旁骛的朱三根本没注意到她身边一直隐隐约约有两个大汉跟着。柳莹与袁玲都发现了，两人明白，这一定是蒋天成的人。柳莹与妈妈看到朱三根本没发现这两个男人，都明白朱三依然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袁玲十分的心疼这样的朱三，朱三刚刚年满23岁，她的未来还很长……
　　一直到回家朱三都没有发现那两个男人。
　　第二天一早朱三就被两位妈妈送到医院。病房是早定好的，医生给朱三做了全面检查，跟袁玲与朱清商量过后遂决定明天对朱三实施破腹产手术。
　　成成带着口罩趴在妈妈的床边：“妈妈，我乖，你放心生小弟弟……”
　　朱三失笑：“我的乖儿子，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成成沉默。这些话其实都是蒋天成告诉他的，成成小小年纪也明白妈妈讨厌爹爹……
　　朱三立刻明白这些话可能都是蒋天成教他的。这段日子以为蒋天成总是频繁地来看成成，朱三知道是因为成成上学的问题。
　　第二日当蒋天成出现在病房的时候朱三一点也不奇怪。成成看看妈妈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遂大胆地要求爹爹抱着他。
　　蒋天成抱着儿子对推车上的朱三说道：“别担心，我们已经调停好。”
　　朱三点点头。此时的她想到的只有孩子，柳直的遗腹子……恩怨此时已然不重要，唯有对生命的尊重。
　　手术很快就开始了，当医生拍醒迷迷糊糊的朱三，朱三努力集中精神，听到医生告诉她：“朱三，是个男孩，8斤2两。”
　　朱三努力开口：“给我看看……孩子的……胸口……”
　　医生诧异朱三的要求，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