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之道-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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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好气又好笑,手里端着的热奶子颤抖不已:“这话只有你这个做额娘才想得出来,换了人也不敢再朕面前肆无忌惮说这个。”
“皇上这么忙,说点高兴的事儿让皇上欢喜一下也是好的。”那拉氏自己吃了口芝麻馅儿的饽饽:“就是放心不下四阿哥那边,虽说他媳妇不错。总是独臂难支,好在还有两个侧福晋这才叫人安心。”
“上次说的那件事,朕到现在都无法明辨究竟是不是真的。要是受了委屈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就是小民家都对子嗣甚是看重何况是天子之家。”胤禛看得出来她对于这件事很是在意,她无所出所以当有了一个自己家的女儿到了宫中之后会有少不了的偏爱在里面。
那拉氏只是淡淡一笑,这件事孰是孰非不用在皇帝面前讲明。时间会证明一切,何况娴雅腹中的孩子已经在皇帝面前过了明路。弘昼的媳妇生下来的也算是嫡出,不会太委屈这孩子了。只要能够平平安安长大,一切的心思都不是白费。
“皇上说的便是正理,历哥儿不糊涂不会做出让万岁爷失望的事儿。”皇后满满的自信不知源于何处,夫妻多年已经知道彼此心意:“历哥儿的额娘这些年也是安分随时的,只是这份位……”
“再说吧。”胤禛心中也有解不开的心结,皇贵妃贵妃俱都空缺。皇贵妃是**除去皇后以外最高的份位,皇后尚在绝不容许有皇贵妃。即便是皇后不在,也不会有皇贵妃。唯一的皇贵妃已经给了她了,至于贵妃到时候或许能够额外开恩。就仿佛旧年间圣祖晚年晋封生母孝恭皇后为德贵妃一样,只算是对于未来皇帝母子的一番酬谢吧。至于帝妃间的情意,跟她不会有。
有些惊讶自己的肚子怎么会有这么惊讶地变化,尤其是到了这时候常常会在夜里饿醒过来。这孩子会不会生得异常健壮,胜过他同父的两个兄弟?
“主子,茯苓糕。”雨芯端着一碟茯苓糕和一盏杏仁茶进来:“半夜三更实在找不到什么吃的,等天明以后奴才给你做鸡丝汤面去。”
“不管别的,我先吃了这个再说。”娴雅有些慌不迭地抓起一块茯苓糕放进嘴里,雨芯几乎忍不住要大笑出来。这可是不像她素日的举止,饿了就一定要吃到嘴里去。而且还是没有丝毫规矩可言的吃相,身边的三个大宫女以及皇后还有玉沁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娴雅津津有味地吃着点心,直到见底还有些意犹未尽:“还有什么吃的?我还没吃饱。”
“主子还要吃什么?”雨芯有点头痛,这会子到哪儿去找吃的。
“有没有什么酥酥脆脆的东西?”娴雅喝完杏仁茶:“或者酸酸甜甜的也好,我就想吃那个。”
“蜜饯匣子里的东西可好?”雨芯想了很久:“好像早间的时候皇后主子给了两匣子穰荔枝和杏波梨。”
“甜腻腻的谁吃那个。”娴雅撇嘴:“我想吃蜜海棠,酸得正好。”
“蜜海棠有的是,主子早说就是了。”雨芯喜笑颜开:“还有主子喜欢的蜜山楂。”
“就这两个,别的全不要。”娴雅笑起来,一只手抚弄着肚子:“乖乖,还没见过有你这么能吃的。你看额娘都被你带坏了,居然三更半夜想吃这些。”
雨芯笑着下去拿娴雅喜欢的蜜饯匣子,娴雅坐在紫檀木榻上悠闲地喝着玫瑰露等着自己最喜欢的蜜饯。
正文 第一卷 嫁入潜邸 第二十三章 生离
安安往肚子里塞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加上自己身形还未完全复原。所以看起来也像是即将临盆的样子,偏偏这时候富察宝音带着儿子永琏过来看她。这是事先说好的事情,不过安安多少还是有些措手不及。毕竟还没想好怎么去应对宝音这样一个看上去幽娴贞静,其实很难对付的人。
“四嫂万福。”安安扶着腰,想要瞒过她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毕竟自己刚生过永瑛不是很久。伪装成孕妇还算得上得心应手。
“真好,比我好多了。”即便是场面话,宝音说出来依旧是带着由衷的语气:“看你脸色这么好,我不论是有了大格格还是永琏都没见如你这般。”
“四嫂比我好,压根就不像生了格格和阿哥的人。瞧我,臃肿的不行。”安安想起娴雅,除了肚子大了身形居然没变。就是这样子,脸色好得很。听说是每天夜里还要吃好多,真是不知会生出怎样一个孩子来。
“说真的,我们雅福晋常到你这儿来。反倒是我很久一段日子都没见过她了,怎么弄成这样子?”宝音慢慢吃着安安叫人端来的燕窝粥。
“只是不巧罢了,常说福晋待她好。只是每日在皇额娘身边伺候,你临盆都没法子回去伺候也是心里不安。”安安吃了半盏燕窝粥:“也是不争气,这么些年也没见有一儿半女。叫人怎么说才好。”
宝音跟安安算得上是妯娌,说话虽然还是有些顾忌只是这件事上只怕还是安安没什么顾虑,也就抛开些素日的心思:“四爷待她自是无话可说,只是命中如此便怨不得旁人了。”
安安点点头,顺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知道宝音断乎不会来摸自己的肚子,因为这是忌讳。尤其是她有自己的孩子,就越发不敢来摸别人的肚子。否则对她自己的孩子极其不利,毕竟两个孩子都有些先天不足的样子。
“好好歇着,你这次日子太赶了。只怕身子吃不消。”宝音倒是真的语出关心,只有她才知道急匆匆的分娩对身子真的是伤害太大。
“四嫂这么念着我,都不知道怎么谢四嫂才好。”安安起身道谢,要是宝音不是这样子待人的话,只怕也是个好女人。可惜,一切都不能回到开始的时候。
“咱们嫡亲妯娌,说这话岂不见外。”宝音看着她笑吟吟地样子:“这次啊,不知道是什么?”
“太医不说,五爷问了好几次也不说。索性罢了。”安安想到弘昼待她的情形,心头还是有着一样的甜蜜。毕竟有如弘昼一样对待嫡福晋百般宠爱的皇阿哥真的是不多,比比宝音和娴雅就该知足。
宝音心里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不知是羡慕安安还是哀叹自己。很多事真的是不如人意,就算是自己能够得到再多也换不来弘历对自己的片刻真心。只有高芸嫣才是弘历心底最是宠爱的女人,什么都能依着她顺着她。至于娴雅,只怕这一辈子都只有这样子清清淡淡的过了。
娴雅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样没有边际的疼痛还要折腾自己多久。仿佛被上天遗忘了一样,无边无际只是疼得自己想要死去。
“不急,还没到时候。”两个被安安安插来的稳婆坐在娴雅床头,握紧她的手:“福晋,存点力气。等会儿喝一盅参汤补补气,这时候把力气用光了真的要用力的时候只怕就生不出来。”
“会生不出来?!”娴雅可不想出这种事,自己身边没有一个男人在守着。不会因为自己的痛苦而忧心,唯一替自己操心的人只有皇后。可是这时候她不能来,这里是血房皇后绝对不会进来半步。何况她也是病着,为了自己已经撑了好久。
“只要福晋按奴才们说的,就不会有事。”稳婆让杏儿绞来一块滚烫的帕子给娴雅拭汗:“福晋,多吃些东西。吃多了就能有力气生孩子了。”
娴雅强撑着在如霜手里吃着人参鸡汤,这是自己唯一能给孩子做的。不会让他出事,欠他的注定一辈子还不了。怎么还能让他没出世就走,不能绝对不能。
小腹不住往下坠,娴雅甚至觉得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消失。意识开始恍惚,只是有个人在眼前晃动着。好像是宝音,也好像是弘历跟高芸嫣两人在一起。两人好似一对神仙眷侣,既然是如此自己又何必这一生都惹人厌恶。只是偏偏生就了这样的命,想要走开已经是不可能了。
“主子?!”杏儿换了一块热帕子敷在娴雅脸上,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叫不醒娴雅。失去以往的镇静,杏儿几乎带着哭音:“主子,你不能这时候不知道奴才叫你的。”
“福晋只是疼得晕过去,没什么大碍。”稳婆遣开杏儿:“预备好东西,只怕小皇子要出来了。”
话音未落,已经听见响亮的啼哭从娴雅身下传出。另外一个稳婆手脚麻利用被开水煮过的剪子剪断了母子相连的脐带,也剪断了十个月的母子缘分。再也没有血肉相连,只是两个陌生人。一个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另外一个除了抚养他长大的父母以外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娴雅不用喂奶,吃的东西很是清淡。还没有过几日,本来有些分泌的乳汁几乎全部回去,而清淡的白粥和锦州酱菜,让她原本就没有怎么变过的身形几乎与从前没什么分别。
“主子,好些了?”杏儿端来一盏皇后命人特制的药汁:“该吃药了。”
“嗯,皇额娘身子好些了?”娴雅皱眉喝下药汁,苦涩的味道弥漫在口腔里。开始的时候喝药几乎是让自己想要死过去,可是渐渐地喝了几乎一个月方才觉得这药吃下去不过是让自己一时不痛快,可是却是能够帮自己一世的好东西。
“主子这两天好多了,吃得也多些。”杏儿看她吃完药:“主子还想吃些什么?”
“没什么,要是能有点豆腐就好。”娴雅加了件衣服慢慢起身:“你叫人回一趟阿哥府,不应该是重华宫。给我拿几件衣裳过来,就说皇额娘要我明儿回去看看。”
“主子,您的身子能走这么远路?”杏儿有些担心,虽说是满月了可是娴雅因为分娩时晕厥一次,有些伤了元气。还是皇后让人取来朝鲜进贡的白参足足补了半个月才好,这时候就从海淀回紫禁城只怕伤身。
“只是这么说,回去不回去的还不是看皇额娘有没有懿旨。临时变更也是有的。”娴雅不以为意:“我就是要她们知道,我时时都会回去。”
“是,奴才自己去说。”杏儿蹲身一笑:“主子到皇后主子那边走走?”
“嗯。”娴雅自己对鉴梳头:“雨芯和如霜到哪儿去了?”
“主子,皇后主子把两人打发到了辛者库。”杏儿看着娴雅:“担心那天的事被泄露出去。”
“皇额娘想得太多了。”娴雅淡淡一笑:“要是想把这件事说出去,到哪儿都会说出去。我想有了辛者库的教训,只怕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异心。哪怕是打发出宫都不会出去了。”
“主子?”杏儿听这话知道娴雅要去将两人传回身边:“您……”
“我好容易有的心腹不会轻易让人走,这一次越发会死心塌地。”娴雅看着杏儿:“我不负人,你知道的。”
书号:1880385
书名:随喜》
简介:她凡事随喜随缘随份,只是这一生,不会再逆来顺受。
正文 第一卷 嫁入潜邸 第二十四章 死别
杏儿点点头,自去收拾自己该预备的东西。娴雅往发髻上插了一支精致的点翠簪子,换上一身杏色的氅衣对鉴打量了一番,与从前几乎无甚分别。这才放心的往皇后寝宫去了。
皇后半坐在窗下的长炕上,和煦的阳光隔着窗户照进来很是惬意。娴雅进来行了常礼:“额娘,好些了么?”
“好多了。”皇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除非是知道她生过孩子否则没人看得出娴雅跟从前有什么不同。只是在眼角眉梢多出来的一丝圆润与光滑才是一般妇人无法比拟的。肌骨润泽,眸光顾盼生辉又岂是高芸嫣能够比拟的。
“娴雅想跟皇额娘求个恩典。”娴雅蹲身跪在皇后身边:“把如霜和雨芯从辛者库赦回来,留在娴雅身边。”
“我等着你来说这话。”皇后抬起眼帘,目光依旧是很敏锐。叫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已经病入膏肓的人:“这个恩典必须你来讨,才算是叫人死心塌地。”
娴雅磕过头起身,照例在皇后脚边坐下轻轻给她捶腿。皇后没说话,只是让娴雅这样捶腿。两人就这样一如既往的,没有丝毫改变的坐着说话。
“孩子很好。”这是娴雅从昏迷中醒来后,发现身边空荡荡的便知道无缘再见以后第一次听到孩子的消息。皇后淡淡说出:“你放心。”
“额娘,我没见过所以能够舍下。若是看过一眼,只是一眼就不会放下。”娴雅如是淡淡一笑:“我只想这一生他都能平平安安的,就什么都不枉了。”
“过不了多久,就该回去了。”那拉氏回过头:“我耽搁你好些时候,等我放了手就该自己飞了。”
娴雅把头埋在皇后两个膝盖之间:“额娘是不是我命真的不好,您和孩子都要离开我。我一个人走下去,心底好怕。”
“怕什么,谁不是这么走过来的。孩子活着就能见面,不论是在什么时候只要母子缘分不绝总有见面之日。我和我的晖儿要再续母子缘分了,我们也要相见了。至于我跟你,等见到的时候自然就见到了。”皇后轻轻抚摸她鬓发:“再不说这些话了,该说的早说完了。我跟皇上说了,要让几个皇子福晋都过来。皇上这些日子不会过来,他也是有了春秋的人了。沾染上这些事情不好,已经送了好些人走。先是福慧接着就是怡王,马上就到我了。我怕他撑不住,四十多年夫妻舍不掉啊。”
“额娘,有我陪着你。”娴雅轻轻给她捶腿:“她们来了就要立规矩,我就跟着端茶倒水左小丫头好不好?”
“嗯,小丫头。”皇后闭目养神,两人仿佛平常人家的婆媳母女一样叙叙闲话。好想让时光在这一刻永远停驻,只是天不会从人愿。即便是天家富贵,也是留不住人间经惯见惯的生老病死。
皇帝终究是没有到杏花春馆来,只有太医和皇帝**的嫔妃还有数不清的儿媳在杏花春馆外围绕着。那拉氏在皇后位上坐了十几年,外加三十余年的雍王福晋可谓是富贵已极。只是最后居然没有一个亲生儿女在膝下,送这最后一程实在不能不说是人间莫大的遗憾。
娴雅依礼站在宝音的身后,一直守在前面的是宝音和安安两个皇子嫡福晋。娴雅红红的眼睛,不曾掉一滴眼泪。仿佛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只是还是来得太快。很快就要将那个扶持着自己走了好远的人从身边永远带走,宝音哭得几乎是不能自已,安安好像还是一副初分娩的样子跪在宝音旁边,声嘶力竭地哭着。
相比较之下,娴雅却是显得很安静。只是红着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宝音还不忘几乎带来了重华宫所有的格格们外加上高芸嫣,这个新册封的侧福晋。娴雅跟他们许久不曾见面,甚至都忘了还有这样一大堆人。可是只是一见,所有的记忆变得鲜活起来。皇后教给她所有的为人处事外加很多无法诉诸于口舌的事情,也随之涌上心头。
弘历和弘昼兄弟两个满脸悲戚的进来,全身孝服打扮。皇帝不亲临大行皇后丧事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既然如此只有两个成年皇子,也就只好兄弟两个时时处处走到前面。皇父如此怠慢皇妣实在是不曾想到的事情,或者说压根不像平日鹣鲽情深相互信赖的样子。
娴雅有些期待地看向弘昼和安安,只是期待或许能知道只言片语。虽然答应过一时都不去问起关于孩子的任何事情,只是终究舍不断那段从未有过的母子情分。那是自己的骨肉,从一开始就被摈弃在外的骨肉。
弘历不经意间看到娴雅,还是在给大行皇后灵位敬香的时候。在皇后身边近乎呆了一年之久,怎么会变得这样容光照人。尤其是那双眼眸居然有了异样的光彩,只是眼睛始终都是在弘昼夫妇身上流连,没有看顾旁人的时候。要说两人之间清清白白,怕是不可信的。想要在自己眼皮底下跟人眉目传情?把自己当作什么!
一声重重的咳嗽,几乎惹来所有人的瞩目。娴雅站在弘历身侧,被这声咳嗽吓了一大跳。回过身看着他:“阿哥身子不适?”
“嗯。”弘历看着她:“你方才看见我?”
“是。”娴雅看看左右,好像所有人都在忙着皇后的丧事。怎么他还有这份心思说自己,难道自己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你跟我来。”弘历袍袖一甩:“服侍我吃药。”
娴雅看他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心中莫名惴惴。这是什么地方,皇后的梓宫马上就要起运回紫禁城,很多事必须要他们兄弟带着内务府官员上下打理。即便是要吃药,还有那么多宫女太监,独独找上自己做什么。
“嗻。”娴雅答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进了侧殿。宝音身边的墨菊一瞥眼正好看见,也不说话悄悄跟了上去。
书号1790264
作者:兰初
简介:不想争,不想夺,只想安静过活!你若要再娶——行,我改嫁!
正文 第一卷 嫁入潜邸 第二十五章 丧礼
弘历阴沉着脸出来坐在窗下交椅上,屋子里所有的陈设都换上孝布。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娴雅进来请了个蹲安。方才已经让杏儿从弘历身边太监那里取来的丸药端在手里,沏了盏白水和着药丸一起捧到弘历面前:“贝勒爷,吃药了。”
“这药你试过?”弘历慢条斯理地看着她:“我能安心吃?”
娴雅愣了一下,药匣里有两粒乌溜溜的药丸。试药?要是真是毒药的话,吃了倒是一件好事。想也没想拈起一丸放进嘴里,弘历劈手夺了过来:“你想做什么?”
“试药。”娴雅看着他,脸上已经没了方才的不安。自己做了好多事,为了他为了自己,可是最后落得只是自己都没想到的结局。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该存着一份心思,这才让自己变得无处可避。
“不必了。”弘历接过药丸就着白水将药吃进去。
墨菊从门缝里只是看见弘历对着娴雅丝毫不像平素对待富察氏和高芸嫣那种和颜悦色,甚至是那种恨极了的神色。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个情形好像是富察氏一直想要的。想了想没敢久停,这儿毕竟不是重华宫。再说娴雅在这儿住了这么久,很多人多半是向着她的。要是被人看见,传到谁的耳朵里都不利于宝音。
等他吃完药,两人只是这么相对着。弘历咳了一声:“皇额娘临去前有什么交待?”
“皇额娘说不用皇父莅临,近日皇父身体有佯倘或再出个什么好歹,便是谁也担待不起。期望阿哥用心尽孝,也就安心了。”娴雅实在不愿回忆起那点点滴滴,每想到一次心就会痛一次。
弘历的神色也不像是多么想要知道皇后临终前的情形,可是名为帝后膝下长子不问总是不妥。娴雅刻意压抑住心中难言的苦楚,皇上不来只怕这场大丧虽为皇后的最后一件事,恐怕会有轻慢。
“嗯,我记下了。”弘历隐隐看见她眼中闪动着泪水,加上浑身孝服益发是有了楚楚可怜的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