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有猜很暧昧-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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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仍有依赖。
如果他没有出现，也许她会继续被明宇蒙骗，继续幻想着能够跟他结婚，不会这么断然的分手。如果他没有出现，她不会有勇气跟母亲联络，不会知道她早已原谅她，重新回到自己的家。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对他是不是有恨，他永远都是她第一个想到依靠的人。
这是，为什么。
夏钧思忖她的话，小心的探问：“你还是不想见到我吗？”
江晴轻轻摇头。
“我做的事让你不高兴？”
“不是……”
“是不是我答应跟你做回朋友，你就不会觉得为难了？”
“你能做到吗？”江晴反问。
夏钧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不想跟你做朋友。”只要他对她还有感情，他们之间就不存在纯粹的友情，如果她真的再也不肯接受他，而且又找到了与她相依携老的人，到那时，他也就只能藏匿起感情，以朋友的身份跟她相处……他并不希望如此。
“不想，干嘛还要假设一件你根本就做不到的事。”
“如果你希望这样，我可以装作做的到。”
江晴看着他，为他眼中的落寞而感到心酸。“干嘛要对我这么好……我不优秀，又没有特别吸引男人的地方，再普通不过……你干嘛非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你问的这些，我没办法回答。”喜欢一个人，为什么喜欢，不是那么容易说清楚的，就算她再普通，再不好，在他心里，她永远是最好，并且独一无二。“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我喜欢你。”
听他如此认真的说出这句话，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是，他曾经也这么说的，她也是这么感动过的，结果却遗憾的不忍回顾。
尝试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没有力气再去相信，再去体会一次失望带来的沉痛。
她很害怕。
不是不愿意给他机会，原谅他对她不是难题，她跨越不了的是自己的心结。婚姻太陌生，太遥远，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适应……如果，答应他的话。
夏钧仿佛明白她的担忧，体贴的柔声说道：“你不用勉强自己给我一个答案，在你心里有了决定之前，我都会等。”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嗯。”
“那要是你等了很久，结果是坏的呢？”
“等你回心转意。”
“我决定了就不会改变，这样你还是要等吗？”
夏钧轻笑。“将来的事，不真的到那一天，谁会知道是怎样的结果呢？我不想在未来后悔，所以不愿意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只要我尽力了，哪怕结果与我期望的相悖，我也会坦然接受。”
“如果是我，就不会抱着渺茫的希望去等。”她不就放弃了吗？不是差一点嫁给别人了吗？放弃比坚持要简单，至少她觉得简单的多。
夏钧静静的看着她，抬起手，轻抚过她的脸庞。“晴晴，你不是我，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但不能替我做决定。”
“你是想用坚持换我的妥协吗？”
“不是。”
“你知道我会心软……”
他是知道，但从来没想过去利用。“那你现在心软了么？”
江晴低头，想着母亲对她说的话，仍旧没有答案。“我妈说，夏叔叔跟她提了我们的婚事。”
“不是我。”
“我知道。”
“你不用考虑太多，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你不愿意，没人可以勉强。”
“可我妈想让我嫁。”
“你是怎么想的？”
“叔叔跟我妈保证，要是你对我不好，他就打断你的腿。”
夏钧失笑。“有人替你撑腰，是不是很开心？”
江晴轻摇头，仍旧心事重重。“我不知道，想不出什么是对的……但要是长辈们都认为是好事，是不是应该就是对的？”
夏钧沉默，慎之又慎的思考她的话。
她在问他，她应不应该答应。
到了这一步，如果他不进，那么他们就又会退回原点，但是，她的动摇来自于母亲的影响，并不是她本来的意愿……
夏钧陷进了矛盾与挣扎。
得到她已是如此轻易而举，但他可以这么做吗？
“我们……”江晴直视着他。“要结婚……试一试吗？”
两小有猜很暧昧…陌生的夫妻（1）
以前都是听人说，筹备婚礼多么复杂，多么繁琐，等到了她结婚时，这些问题完全没有出现的机会。夏钧把所有的事情都揽了过去，不需要她操一点心。
传说中的婚前恐惧，嫁人离家的离愁别绪，她统统都没有体会。新房就在娘家的对面，结婚，对她只不过是从这边的屋子走到那边这么简单。夏叔叔的保证，夏钧对她的呵护，让她没有一丝一毫的顾虑……嫁给他，应该会幸福。她如此相信。
可是，看不见的疏离仍旧横亘在他们中间。这件彼此都十分清楚的事，两个人谁也没有说破。
“江小姐，这些都是我们影楼的样片，您看您比较喜欢哪一种风格？我们影楼的婚纱都是出自专业设计师之手，是独一无二的嫁衣，如果您选择这一个套系，还将附送台湾七日的蜜月旅行，全程有摄影师陪同，记录下您新婚最美的时光。”门市小姐热情的向她推荐。
江晴看着她指的价目表，眼中闪过诧异。一、二、三、四……她是不是数错了零？“没有比这个价格再便宜的么？”
“有的。”门市小姐翻到另一页。“我们这个套系正在打折，打完折之后是八万八千八。”
“没有再便宜的吗？”
门市小姐疑惑的看看坐在她旁边的夏钧，迟疑着说道：“有是有，不过……便宜的价格享受不了我们的特别服务，婚纱的档次也不一样……”
“没关系，我不想要太贵的。”
“哦……那好吧。”
江晴跟门市小姐聊了半天，最后挑中一套，又缠着门市小姐送了好几项套系没有的服务，才终于定下来。
江晴跟着选衣师进去看婚纱，夏钧在外面等的时候，门市小姐走过来，小声跟他说了句话，把账单递给他，夏钧在上面签了名。
“千万不要让她知道。”
“先生，放心。”门市小姐掩唇而笑。
江晴穿好婚纱，在选衣师的带领下，慢慢走出来。试衣镜前的灯光特别明亮，雪白的婚纱衬着她娇羞的面庞，宛若一朵初绽的百合。
夏钧情不自禁走过去，手抚上她的脸颊，就近看她。
“这件怎么样……我看里面的婚纱都差不多……”江晴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目光，他那过分专注的眼神，让她更加局促不安。
“衣服无所谓，人好就行。”
“……”
“不过……”夏钧微皱眉，拉着她胸前的衣领向上拽了拽。“婚礼的时候，不要选这种，稍一弯腰就会走光。”
江晴拍开他的手，羞的脖子都红了。“别乱动……”
在旁边的选衣师看到，笑了笑说：“你们已经定好拍照的时间了吗？先生要不要今天也挑一套衣服，跟小姐一起试拍一下？”
“可以试拍吗？”
“当然可以呀，拍出来的效果您不满意，可以再换其他款式的婚纱。”
“那……”江晴看向夏钧，眼中有询问。
夏钧读懂她的的期待，轻笑。“在这里等我，我去换衣服。”
“嗯。”
结婚，穿婚纱，是每个女人都会做的一个梦。现实之中或许没有梦中那么美好，却也会让人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怎么样，新郎新娘准备好了吗？”摄影师调试好灯光，拿起相机对着他们取镜。
江晴站在灯光聚焦点，两只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新郎搂住新娘的腰。”助理帮着他们摆动作。“对，新娘把手轻轻搭在新郎的肩上……别紧张，手放松。”
到了要拍照，江晴才想一件事——她和夏钧很久都没有像这样亲近过了。他的手横在她腰间，那份存在感，从未如此清晰过，彼此贴近的距离，能够感觉到他身体散发的暖意……
“新娘再靠新郎近一点。”
江晴犹豫片刻，向前挪了一小步。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容，却能感受到他专注凝视的目光，在没有死角的灯光照射下，她只觉得自己无处藏身。
“新娘别太害羞，表情不要这么僵，微笑一点……新郎的头再低一点，像是要亲新娘，但还没有亲上的感觉。”
江晴原本就紧张的情绪，在感觉到颈侧微温的气息时，突然伸直手臂推开了他。
“……”
“……”
江晴的心扑通扑通跳，尴尬的低下头。
摄影师和助理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们。夏钧的眼底掠过一抹不明显的黯然，整理好情绪后，向摄影师解释她容易害羞，换其他的姿势拍照。
从影楼出来，江晴一直心事重重。夏钧把车开过来，停在她面前很久，她都没有反应。
他想，对于结婚这件事，很多事，她都没有想到。
她会不会后悔了？
这个问题，夏钧藏在心里，问不出口。
在她问他要不要结婚的时候，他无法说服自己错过难能可贵的机会，没有替她考虑周全便答应。有些事，他想到了，她未必想得到，结婚，一起生活，他和她还有很多问题需要面对……
即使如此，他也已经不想再给她机会反悔。
夏钧降下车窗，柔声唤她。“晴晴，上车。”
“哦……”江晴坐上车，正要把窗升上去，却见它自己动了。转头望见他温柔的神情，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安全带。”
“哦……”江晴去拉座椅旁边的安全带，搁在腿上的照片掉到脚边。她弯腰拾起，照片上面状似亲昵的两个人，看似幸福，却有几分明显的不和谐。
不像夫妻。
距离搁在心里，以为表面是看不出的。但映在照片上，就有了当面被拆穿谎言的难堪。
他们，无论如何都回不到从前了。
“想吃什么？”
“随便。”
“上次的西餐厅？那里比较安静。”
江晴实在没有心情。“回家吧，有点累。”
“好。”
江晴看着车窗外面，怔怔出神。
他们就要结婚了。
结婚……
为什么她的心里非但没有感觉到喜悦，反而全是酸涩？
“夏钧。”
“嗯？”
他对她究竟是喜欢，还是责任？
盘绕在心头的疑问，始终挥散不去，可她问不出口。他说过喜欢，就一定不会给她另外的答案，她永远也不会得到事实……问了，得到的只会是谎言，何必……
两小有猜很暧昧…陌生的夫妻（2）
不管江晴心里有多少疑问，婚礼还是如期而至。温馨的教堂仪式，没有刻板规矩的西式酒席，到场的客人都是亲戚和朋友，人不多，却很热闹。
“婚礼真是不错，我本来还担心夏家会弄出吓死人的排场，请来市长书记什么的大人物。”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夏钧的用心。”芳芳不无羡慕的对江晴说：“他对你真的是很好。”
江晴淡淡一笑。
对结婚的事，她一点都没操心过，夏钧知道她需要什么，知道她不喜欢什么，每件小事，每处细节都考虑周到。
“什么好啊，这些都是他欠我们晴晴的好不好？”圆圆挽着江晴的胳膊，对她耳提面命。“你不要因为他对你这一点点的好就轻易原谅他，结婚以后的日子还长着，男人都是一个样，你稍对他好点，他就忘了自己姓什么。”
“你怎么净说些没用的，婚都结了，再不依不饶的有意思么？”
“我是怕江晴结婚以后被欺负。谁都知道，结婚以后是女人吃亏，没准夏钧早就算计好了。”
“在人家婚礼上挑拨人家夫妻关系，你真是欠修理！”
“我也是好意嘛，提醒她别对男人太放心。”
“你这么闲，看紧自己老公去。”
她们姐妹的吵架，江晴和田天一向默契的不去参与。
“肚子饿不饿？我给你拿点吃的。”
“我跟你一起过去。”
走到餐桌那边，田天递了一个盘子给她。江晴夹了块蛋糕，心不在焉的吃着。田天注意到她的走神，犹豫着要不要问她，想不到江晴主动跟她说了起来。
“田天，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江晴苦笑。“不知道，只是心里没有底，很慌……都已经结了婚，再想起害怕跟他相处，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你跟夏钧说起过么？”
江晴轻摇头。他们的关系就像一根绷紧的弦，不小心碰一下就会断，哪有可能会谈到这种危险的话题？
“你们以前无话不谈的。”
“你也说是以前了……”
“你有没有想过，不同在哪里？”
江晴微怔。
“你和夏钧再见面以后，从来没有细谈过当初的事吧？”田天像是看透了一样。“对于他离开，你的疑问，对于你们感情的分歧，这些话都没有说开。”
“……”
“找机会好好谈谈吧，心结这个东西，不说出来永远解不开。你们已经结婚了，就要往幸福的方向努力，要是结了婚还像以前一样远漠疏离，何必在一起呢？”
“晴晴。”夏钧走了过来，先是仔细看了她一番，才说：“你是不是累了？去客房休息吧，我在这儿就行。”
“我没事。”
“鞋子换了么？”
“嗯。”
夏钧放下心，看到田天，微笑。“今天没有好好招待，改天约时间，我一定好好赔罪。”
“赔罪不用了，好好对江晴吧。”
“我会的。”
结婚，一整天的忙碌，回家已是筋疲力尽。江晴在床上坐下，只想倒下抱着枕头好好睡一觉。
“水好了，你先洗吧。”夏钧走到卧室门口，看她抱着兔子侧躺在床上，轻轻一笑，走了进去。
床铺陷了下去，江晴的睡意全无，一下子坐了起来，回过头，戒备的看着他。
“水好了，可以洗澡了。”夏钧的表情并无异样，看着她，依旧温柔。
“哦……”江晴从床的另一面爬下去，打开柜子，找出替换的衣服，抱着走出卧室。
夏钧看着她离开，深蕴的眼眸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
浴室里的水流哗哗冲刷地面。
江晴坐在旁边，看着满屋的朦朦雾气，安静出神。
今晚，是她的新婚夜。
江晴想着夏钧，想着他们仅有的一次关系……时隔多年，当时的记忆早就模糊了，她唯一记得的，是他强悍不容反抗的力量，以及令她难以忍受的疼痛。
如今，她又要重温那个恶梦？
江晴不断劝说自己，他们已经结婚，是夫妻，不该再对他存有戒备，回避他的碰触，可是……她真的很怕。
浴室被暖热的蒸气充满，十分温暖，然而她的双手一直冰凉。
在婚礼上的时候，她忘了问，是不是所有的新娘都会为新婚之夜紧张不安，都会把丈夫看作危险之物，恨不能马上逃离……
她是不是太夸张了？
江晴头倚着墙，轻轻叹气。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就算可以找借口搪塞过去，可不能总这样，迟早都是要面对……就像田天说的，要是冷淡抵触下去，不如不结婚。
江晴洗完澡，把毛巾搭在头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打气，然后，尽量放松自然的走出去。“我洗完了，你也……”
“你睡吧，我来收拾。”
江晴看着他抱着的被子和枕头，奇怪的问：“你拿那个干什么……”
“我去北屋睡。”夏钧没有多加解释，走出卧室前不忘提醒她。“把头发吹干，小心感冒。”
“……”
尽管累极了，尽管困极了，可是这个晚上江晴却没有睡好。她一直在想夏钧搬出去睡的原因。
江晴为他设想了很多理由，替自己找了很多理由，但最后，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件事……他跟她结婚，只是出于愧疚的责任。
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由于没有睡好，第二天江晴一早就起来。夏钧听到屋里有动静，也跟着起来，看到她穿拖鞋在屋里走动的样子，眼中那份不确定的不安，很快平定下来。
“早。”
江晴没有听到开门声，回过头，慢一拍说道：“早……”
“昨晚睡的好吗？”
“嗯……”
“你应该多睡会儿，不用这么早起。”
“睡不着……我做早饭，你想吃什么？”
“我吃什么都行，做你想吃的吧。”
“好。”
好客气。
他们以前是这个样子吗？
不吧。
他从来都不问她喜欢吃什么，每次带她出去，总是只点他爱吃的……她为此跟他吵过架，被他气跑过，可是……从来没想过，被他尊重，被他体贴，是这么难受的一件事。
两小有猜很暧昧…误解（1）
原定打算隔天去蜜月旅行，可是夏钧突然有事去了北京。他走的很急，只给江晴打了一通电话。夏钧去北京的当天，夏正行夫妇就来看江岚和江晴，解释夏钧不能回来的原因。江岚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夏钧不在，江晴就跟母亲一起住，他每天都会打来电话，谈话的内容都差不多，他问，她答，问完了，电话便断了。江晴发现他们之间能聊的话题非常少，有关他的事，他的工作，她都不已不再熟悉，其他的……更加没什么可聊的。
“晴晴，夏钧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
“你们每天都通电话，你就没问问他？”
“妈，他有工作要忙，那是正事。”
江岚不乐意了。“工作是正事不错，可是扔下刚结婚的老婆算怎么回事？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干了！”
“那是两回事……”
“夏钧今天再打电话，你问清楚他什么时候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