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执迷不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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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改用普通话和她交流:“过来办事?”
“找人。”
“不订酒店就跑来了,”司机笑笑,“还真是说走就走的旅行。”
许然笑了笑,目光落向窗外。虽然一直想要来,但最终来得依然仓促,酒店没订不说,心情也没有收拾好。许然安慰自己,这一步终究要走出,只是时间问题,早些迈步总好过踟蹰不前。
…
酒店离苏家只有一个街区的距离。许然办理完入住手续,便往苏家走去。这一带机关单位偏多,道路异常宽敞、大气,也许是因为刚修缮不久,路两边鲜有树荫,而四、五点钟的太阳却又晃眼,许然用手遮着阴,沿着街边一路走去。
照着地址,总算到了苏家楼下。她心里逐渐紧张起来,但赶鸭子上架,已走到这一步,怎能退怯。
她在苏家门口站了片刻,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伸手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苏母冯锦慧。
冯锦慧开了门,看着门外的女人愣了半晌,当她意识到是许然来访,第一反应便是关门。许然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早一刻拉住了门把,“阿姨。”她这样叫冯锦慧。
冯锦慧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不用这样叫我,我不认识你。” 说着就要把门带上。
许然急忙扒住门框,言语中似有些急切:“我只是想看看苏朗。”
“不可能,他不想见你。”
冯锦慧说完带了些身体的惯性把门关上,许然手没来得及撤出,被门生生夹了一下。她当下也顾不上手疼,又按了几遍门铃,直接在门外说:“阿姨,你告诉我苏朗在哪里,我自己去看他。”说着干脆拍了拍铁门,“我总归是他的未婚妻,他不会不想见我的。我只想和他说说话……”
冯锦慧关上门,无力地倚在门后。苏家并没有摆放苏朗的遗照,而作为母亲,她的脑海中却挥之不去苏朗的身影,从咿咿学语的婴儿一直到一表人才的青年。每每想到这些,她就禁不住泪水盈盈,若是苏朗还在,她也许就该含饴弄孙了。她背靠着的门被屋外的女人敲得“哐哐”作响,而那女人,她竟还曾任定了她,想要她做自己的儿媳。
“你走吧。”冯锦慧抹了抹眼泪,“以后别再来了,我们都不想见到你。”
许然在屋外听得真切,但还是坚持道:“以前我确实对不住他,我想道歉……”
“你再不走我叫保安了。”冯锦慧在屋内厉声道。
这时苏家对门的邻居被走廊里的声像惊动,打开了猫眼往外看热闹。许然脸皮薄,只得悻悻退了出去。
…
回到宾馆,许然顿感身心疲惫,也不想吃东西,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一直到夜幕降临才缓缓醒来。
洗澡的时候她才发现,右手的几个手指有些肿胀,指甲已被门夹得微微变形,颜色早已变成青紫色,像是涂了指甲油一样。
都说十指连心,她怎么竟觉察不到疼痛?
…
陶旻播了六、七次电话,许然那边才姗姗来迟般地接了起来。
“大小姐,你总算接电话了。”陶旻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你还好吧?”
许然刚洗完澡。也许是因为泡了热水,血液循环起来,被门夹伤的手指渐渐有了知觉,疼了起来。“嗯。”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尝试着弯了弯指节,弯不过来,却有些痛彻心扉的爽快。
“实在对不住,本来要陪你去的,但是项目刚启动,这边老板不放我假。”
许然用惯了右手,现下右手使不上力,连拧个矿泉水的瓶盖都要费上好大力气。“没关系,我知道你忙。”她索性把矿泉水扔到一边,等说完电话再和它斗争。
“他妈妈没为难你吧?”
“不让进屋,也不告诉我墓地在哪儿。”许然故作轻松地叹了口气,像是已经将下午的郁闷统统释放了出来,“明天再去试试吧。”
陶旻虽是担心,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多安慰了她两句。
挂掉电话,陶旻转过身,发现那男人一直在身后盯着自己看,眼神迫切。“她好吗?”
陶旻摇摇头:“他们不愿意告诉她苏朗在哪儿。”她又看了眼那男人,男人若有所思地点了支烟,炫黑的瞳孔放空着,不知道望向何处。陶旻长呼一口气,进了酒吧。
陆楠两指夹着香烟,送到嘴边,深吸了一口。他没有张嘴呼出,片刻,烟从鼻孔中冒了出来。他吸烟一般为了提神、解乏,鲜少像今天这样过肺。
…
苏朗,男,祖籍湖北武汉,1983年生,殁年30岁。
总监例会上,罗成在听财务总监汇报工作,陆楠则在记事本上划拉着的上边的信息。
罗成手空握着拳,一下下敲着会议桌,空空作响。“发票对账的事可大可小,现在不查清楚,难道等到财年中,总部那边派的内审来亲自查?”
财务总监不敢言言语,只得点头称是。
罗成又说:“查!一单一单地查!我就不信这样还查不出问题所在。”
陆楠这边并没专心听会,但罗成说到此节,声音不由高昂起来,倒是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片刻,他脑中闪过一丝灵光。
罗成见陆楠猛地站起身,往屋外走,便呵斥道:“去哪儿?”
陆楠脚步不停,“抱歉罗总,策划部的工作我一会儿单独和您汇报。现在有些事要处理。”说着大步走出会议室。
会议室的玻璃门被陆楠带得摇摆了几下,罗成看了皱着眉,手里空握着的拳渐渐捏实了。他心里想,如此目中无人,他还以为自己是当年的那个好说话的罗成吗?
…
受罗成的启发,陆楠回到办公室,从网上找到武汉所有墓地的联系方式,挨个打了过去。他小心拿捏着语气和措辞,最终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陆楠拿过手机给陶旻发了条短信:苏朗在乐峰山墓地。若她问起,说是你查到的。
他靠在椅背里,想着自己方才的行径,不禁笑了笑。说好不帮她的,若是被那丫头知道,免不了小人之心猜测自己性急。不过他是真的有些等不及了。
陆楠翻了翻手机,拨通了票务的电话:“一张去武汉的火车票。”
…
在武汉的第二天,许然依旧去了苏家,依旧吃了闭门羹。这次更干脆,直接无人应答。
这一天,武汉的气压格外低,闷热潮湿、凝滞无风,却又出着太阳。许然来之前料到武汉的炎热,只穿了短袖短裤,却依然被这蒸笼般的天气热得汗流浃背,头晕脑胀。
她在苏家楼下向上望了望,心里嘲笑自己竟也会像狗仔一样蹲点放哨。可现在,这似乎是不二法门。让苏家的人像原先那样和颜悦色地对她,这些她已不奢求,也如陶旻说得那样,她原本无需向苏朗以外的人恳求什么谅解。只是现在见一面都难,心里的话又能跟谁说?
许然去小卖部买了瓶水,站在苏家小区门口灌了一半,忽地看见了苏萌,她正从一辆黑色的轿车上下来。许然看见她,忙跑了过去。
苏萌下了车,便站在车边等着,司机的位置上下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帮她从后备箱里拿出小箱子,还陪笑道:“苏小姐在武汉期间要用车尽管吩咐,我随叫随到。”
苏萌接过箱子,说了句:“明早九点来接我,我要去趟……”说着她眼睛瞥到了站在一旁的许然,便改口道,“晚上再和你联系。”
男人唯唯诺诺地点头哈腰,最后还不忘说一句:“赵总若问起,还请苏小姐帮着美言几句。”
苏萌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径直往小区里走,看也不看站在一边的许然。
“萌萌,明天是要去看你哥吗?”许然叫苏萌,苏萌脚步却没有停滞,她便只好跟着她往小区里走。许然极讨厌自己这个样子,坚持和恬不知耻根本就是一个事物的两面。
苏萌走到单元门口,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不耐烦的说:“你想干什么?去向他炫耀你找了新欢?”
“我终归和你哥哥有过婚约,一年忌日,看上一眼也是应该的。”
“那不好意思,我不想让你如愿。”苏萌不屑一笑,往电梯口走去。
许然跟上几步,说:“你和赵长兴的事不怕被叔叔阿姨知道吗?”
苏萌看了许然一眼,笑出了声音:“许然,你现在都学会威胁人了?我这样你脱得了干系吗?”
电梯门渐渐合上,合上的瞬间,她瞥见了苏萌恶狠狠的眼神。
也不知道是苏萌的眼神还是自己刚才的话,许然被吓得心惊,不由后退了几步。纠缠,然后是威胁,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自己用得竟是如此顺理成章。当下,对自己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在苏家附近的小饭馆里,许然随便吃了两口饭,不知道算是午餐还是晚餐。
她心里琢磨着,既然是无赖,就无赖到底吧。纠缠和威胁都用过了,跟踪还算什么。明早九点,跟着过去就知道了。她这样想着,心里似是安定了几分。
…
回到宾馆,陶旻打来电话。
“苏朗葬在乐峰山。”陶旻说。
许然听了愣了片刻,回过神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陶旻支支吾吾:“查到的。”她心里嘀咕,陆楠只让她说是自己查到的,却没说是怎么查到的,许然要是追问下去,怕是要露馅。她想着,急忙转移话题,“你明天过去吗?”
“嗯,”许然想,既然知道的目的所在,还是尽量和苏家的人错开时间吧,便道,“下午过去。”
陶旻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许然又说:“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帮我查到地方。”陶旻的信息似乎把许然一天来积攒的不愉快都驱散开了,甚至还免去了她实时跟踪行为的忐忑。
陶旻深感自己受之有愧,但现在也只好接受了许然的谢意。陶旻心想,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正应该感谢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呃。。。墓地那段纯属瞎掰的。。。早知道就用假的城市名啦。。。
那个啥,看了这么多啦,大家动动手指,点点收藏吧~~╭(╯3╰)╮
☆、第三十五章【6月2日二更】
去苏朗墓上的那一天,武汉没出太阳,不晒,却异常闷热。当地人都清楚,这是暴雨前的征兆。
许然那天特地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他求婚时,她穿的那件裙子。出门前,她化了个淡妆,不畏炎热地将头发散开,披在肩上,经过宾馆楼下花店时,还选了一捧雏菊。
一切准备好时,已快是中午了。许然害怕和苏家的人碰上,便就近吃了午饭,才叫车去了乐峰山。
…
乐峰山的墓园地处郊区,树木繁茂,人迹稀少,除却蝉鸣声,还算是清幽之地。许然下了车,照着陶旻发来短信上的墓地代码,寻着苏朗的墓。
在小岔口的转角处,正巧碰见了苏母冯锦慧和苏萌。许然见到两人,下意识想转身躲开,却被苏萌一眼看到。
苏家本打算上午来看苏朗,但苏萌想着许然怕是会跟着他们来到墓地,才将时间临时改成了下午,却不料冤家路窄。
“你还真的跟来了。”苏萌刚从墓上下来,眼圈还有些红,她手里挽着的冯锦慧仍在啜泣个不停,“许然,你怎么这样不要脸,我们明明不欢迎你,你还要跑来。”
冯锦慧也看到了许然,刚刚收敛的情绪再次迸发了出来。“你滚,滚!”冯锦慧将手里用来抹泪的纸巾捏得死死的,犹如那是许然的咽喉,“祸害!”
许然低头看着手中抱着的那捧雏菊,不敢抬头。因为天热少水,小小的白色花瓣已有些打蔫,显得有些楚楚可怜。许然捧着花的手指轻轻交叠在一起,眼神却依旧盯着雏菊花的花瓣看,“我是他的未婚妻,只是想来看看他。”
“未婚妻?”苏萌走上前一步,冷冷地盯着她,“那你和陆楠又算怎么回事?你回国半年不到就能和他勾搭上,怕是哥哥在的时候就暗度陈仓了吧!”
“你别胡说,我们六年没有联系过了。”许然有些生气,又有些焦急,慌忙之间说了错话。
苏萌嗤之以鼻:“真是长情,六年了,还念念不忘。”
冯锦慧听罢,伸手掴了许然一掌。
许然被她突如其来的一个巴掌打得有些懵了,头歪着,僵住不动了。不多时,脸上泛出了生生的几道红印,有些火辣辣地疼。
冯锦慧脸上的肌肉颤抖着,“许然,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苏朗对你苍天可鉴,你不珍惜他,心里还装着别的人,现在假惺惺地跑来做什么?你做人怎么可以这么贱!
“我实话告诉你,苏家如今被你连累得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要在我们面前装可怜、装无辜,我们看着只会觉得恶心。你以前不去珍惜,现在再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我们都不会原谅你。”
冯锦慧说完话,天边响起一阵闷雷声。
“苏朗的事,我心里有愧。但苏家的变故我也是才知道的,您若说这也是我的责任,有些牵强了。”许然强打起精神,抬起头,“陆楠是我的初恋,出国前我已和他断干净了,六年里都没有再联系过,至于还能重逢,也是我没有料想过的。和苏朗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他始终一心一意,这点我问心无愧。如果你们怀疑我,其实也是对苏朗的一种怀疑。”
冯锦慧被许然气得胸闷,冲动之下,又要抬手去打她,却被人拦了下来。
“有完没完。”拦住冯锦慧的是苏父苏柏杰。
苏柏杰原本不想来上坟,但又怕外人说三道四,才被迫跟着来了。到了墓园,他便驻足不前了,在不远处等着她们母女。等了近两个小时,又加上开始落雨,他无奈之下才去墓地那边找人。
走近时,几个人争吵的声音渐渐清晰。苏柏杰站在转角处听了两句,觉得冯锦慧和苏萌的指责越来越离谱,这才忍不住站了出来平息争吵。
冯锦慧被苏柏杰拦下,眼中的泪流得更凶。她推了一把苏柏杰,骂道:“你个老不死的,养了三十年的儿子,一点感情都没有,现在还帮着外人欺负我们母女……”
苏柏杰站得稳,动都没有动。他面容沉峻,低沉着嗓音道:“够了,丢人现眼的事回家再说。”说着向苏萌使了个凌厉的眼色。
苏萌原本是家里的小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家中出了变故,尤其是在公司出了事之后,苏父性情大变,她也不由忌惮了几分。她当下挽起冯锦慧,道:“妈,要下雨了,有话回家再说。”说罢,又狠狠剜了眼许然。
苏柏杰见母女二人往墓园外走去,而许然仍怔怔站在原地,心里有话想说,却欲言又止。他摇了摇头,跟了出去。
…
天空中已经开始落了雨点。这雨不同于江南稀稀落落的梅雨那样柔情,而有着江城独特的火爆性子,凛冽、干脆。雨点豆大,一颗一颗砸在苏朗的墓碑上。许然将雏菊放在墓碑边,站到墓碑前鞠了三个躬。礼毕,也不忌讳,在墓碑边坐了下来。
许然伸手抚了抚碑上的照片,心中一紧,连同刚才受委屈时憋住的泪水一起流了出来。照片中,苏朗眉目清秀,正对着她笑,一如两人初见时。
许然记得初见苏朗,是在陶旻的生日派对上,那时她二十一岁,他二十五岁。那是深秋,苏朗穿了件浅咖色的风衣,竖起衣领,用来挡风。他进屋时,手里拿着送给陶旻的礼物——一本神经学着作。有人打趣说,这年头把书当做生日礼物的人当真稀罕。许然陪着笑,心里却蹦出了一个与灯红酒绿的场景不太相符的一个词:谦谦君子。
那次派对,许然异常拘谨。她那时和陶旻还不太相熟,自己躲在角落里也没有人发觉。而苏朗便坐在她的对面,始终微笑着看着周旋的人流,或是彬彬有礼地与人交谈。许然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不似陆楠那般飞扬跋扈,也不像她周围的北京男人那样油嘴滑舌。许然想,温润如玉就是用来形容这样的人的。
要是人生若只如初见,那就太好了。
…
苏朗求婚的那晚,她正在生他的气。那时,苏朗因工作原因,已去了伯明翰,两人分隔两地,免不了一些争吵。那天,是许然的毕业典礼,原本苏朗保证了一定会出席,却因为临时要做一台手术,耽搁了很久。
苏朗到伦敦时,许然已和同学去了酒吧。他打电话,她听见了,却不想接,索性将手机关掉。那晚,她就穿了这件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及踝,原本不适合酒吧这样的场所,却因她那天特意抹了红唇,映衬着,竟是引来了不少关注。许然带着些报复的心理,和酒吧里的男人们周旋着,直到累了、乏了,才散场。
走到门外时,她便看见了苏朗的车。
苏朗在车里坐着等她,手边放了杯咖啡,时不时喝上两口。苏朗向来不喝咖啡,除非迫不得已。许然想,他应该是很困了。
苏朗从后视镜中瞥见许然的身影,一袭白裙,皓齿明眸,正和朋友作别。他开门下车,倚在车边笑着等她。
她看到苏朗时,有些愧疚,不知他在这里等了多久,心里是否担心。但看到了他的笑容,许然便知道,他没有生气。虽然心里觉得对不住他,她依旧收住了笑容,沉下脸,心里责备,是他没有信守承诺在先的。
见许然走近,苏朗从身后拿出了一捧白玫瑰。“配你的裙子,正合适。”
许然犹豫着接过玫瑰,嗅了嗅,花香满溢,心情便开朗了几分。她摊开手问他:“毕业礼物。”
苏朗依旧温润地笑,插在兜里的手慢慢去找寻已准备了多时的求婚戒指。“这个礼物你确定要收?”
许然又伸了伸手:“当然,熬了两年好不容易毕业,礼物逃不掉的。”
苏朗笑得露出了牙齿,他单膝跪地,将戒指拿了出来。“送你一生幸福,收下吧?”
看着眼前闪亮的钻戒,许然死死地捂住了嘴,才没有惊讶得叫出来。
“然然,嫁给我,我许你一生幸福。”
…
又是几声闷雷之后,雨下大了。雨滴沉重,似是饱含了心事,一滴滴砸在许然身上,她却浑然不知疼痛,似是已经麻木。雨水混着泪水将她身体浇凉,就连心底也被浸得冰冷。
她又抚了抚墓碑上的那人,喃喃道:“骗子。”
苏朗在外科工作,因为经常要临时出手术,常有诺言不能履行。而那时许下的一世幸福,竟也成了梦幻泡影。
许然靠着墓碑,像是靠在了苏朗的肩头,异常心安。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