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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求不得˙画瓷-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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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嫔赤着足在簟上跳舞,不知又是从哪里学来的,热情洋溢。她挺会为自己找事情做的,反正闲不下来。我自顾自坐在罗汉床上喝茶,一面欣赏一面叫好。
  “皇上!”如嫔跳累了,满头是汗,冲到我面前“咕咕”喝光了一碗酸梅汤,笑嘻嘻说,“是苗疆的舞,好看么?”
  “好看。”我点头,顺手用自己的汗巾替她擦了擦额头。
  如嫔歇了会,仰着头对我说:“臣妾听说荣亲王那个侧妃长得很清秀,跟白瓷一样的人儿。今日丽妃娘娘召她入宫呢,臣妾也想去瞧瞧。”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与丝绦独处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这样的请求实在不好回绝,我真不该来看如嫔,耸耸肩无奈道:“去吧,听闻她还会写字,正好你们切磋切磋。”
  
  我盼着这一天到来,谁知这一天超出了我的预料。
  清冷的昭阳宫像过节似的,不止如嫔,连刚册封的贵妃都大驾光临,紧接着皇后也来凑热闹了。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大家都巴巴地来看荣亲王清秀的小妃。
  我郁闷地坐在那里,看着下面一堆女人叽叽喳喳、指手划脚。
  起先丝绦有些慌,不知道这么大的阵势是做什么。后来听大家都在夸她也就放松了,笑着应对。
  皇后啧啧道:“荣亲王这是什么福气,从哪儿找来这个跟仙女似的小妃。”
  我从来没听过皇后夸人,可见她对着外人还是很大方得体的。
  贵妃生产之后更加弱柳扶风,站了会便累了,坐到我身边来歇着,小声说:“皇上,丽妃姐姐心思真好,知道太后娘娘喜欢就召了沫儿来。等会我们一同去给太后请安,她老人家一定高兴。”
  已经开口唤名儿了,才一会功夫她们就亲密到这种程度,我始料未及。也算恍然大悟,难怪都上赶着来瞧丝绦,原来是想讨母后欢心。母后上回见了丝绦觉得投缘赏了不少东西,这种事情在宫闱里传得很快。
  我似乎不用担心丝绦在王府里的处境了,她有皇太后撑腰呐。
  可心里不免有几分失落,本想好好看看她,以解相思之苦。结果叫她看见了我这么多女人,她大概会更加厌恶我。郁闷之极。
  皇后眼尖,见如嫔的绢扇上写了几个字,醋意大发,问:“妹妹这团扇精致得很,可知皇上写的这几个字是何意?”
  如嫔笑答:“皇后娘娘抬举了,这是奴婢自个儿写的。”
  皇后被噎得不吱声了,白了她一眼。
  丽妃说:“如嫔帮太后抄经,一手字也越来越漂亮了。”
  “多谢姐姐们夸奖。”如嫔笑眯眯地拉着丝绦说,“沫儿也会写字,下回不如我们俩一块抄经给太后,太后一定喜欢得不得了。”
  “是么?”丽妃有几分意外,看了看丝绦,反问如嫔,“妹妹怎么知道的?”
  “皇上说的!”如嫔扇子一挥,把我给撂了出来。
  五个女人同时看着我,目光迥异。我面不改色道:“听察德说起过。”
  几道目光又立即转移了。
  女人堆里如此凶险,我脆弱的心肝快承受不住了。有丽妃在,我也不担心丝绦会出什么事,于是匆匆逃了出去,
  我想见见她,与她说几句话,怎么就那么难。
  
                  孔雀蓝…9
  七月流火,眼看着秋天来得这样快,树木一色微黄。
  长长的纸卷从桌案上一直摊到了窗户边,密密麻麻的经文。丝绦的字灵秀典雅,连母后都称赞不已。
  如嫔真是善解人意,三天两头召丝绦进宫来一起抄经。
  丽妃便省了些事,乐得清静。只是我往撷华殿跑得勤快了。
  恰巧这日丝绦是随着甯太妃一道进宫来的,甯太妃去了母后那里,甯贵妃带着贤越也在那陪着。我于是先来了撷华殿,想等经文抄好了亲自送去给母后,也能在撷华殿里多赖上一会。
  别看这一会儿半会儿的,对我来说很珍贵。没有和她说话的机会,至少可以看着她。
  前几日我将那只孔雀蓝的笔筒送给了如嫔,就放在眼前的长案上。其实是想拿给丝绦看,我觉得她很喜欢。从那笔筒里取笔的时候,她的确愣了一下,飞快地扫我一眼,又垂下头去。
  她的手握着笔飞快地抄经,似乎很久没停顿。
  我看见她鼻尖上涔了汗珠。从前在她的铺子里,我们面对面拉胚做碗,她也是这么认真,鼻尖上冒汗。有些画面总是不经意在我眼前一晃。
  红透了的枫树林中,白衣飘飘。
  铺满落叶的深巷里,烟视媚行。
  落了雪的白梅树下,亭亭玉立。
  还有在我怀抱里低泣时候,那样羸弱无助。
  本来安安静静在一边整理经书的如嫔突然一惊一乍叫道:“那本金刚经呢?哎呀,哪儿去了?”
  宫女们纷纷弯下腰四处寻找,如嫔急匆匆站起来,指着屋子里几名宫女命道:“你们随我来,或许是昨日去花园里散步时落下了。都去花园里找,那可是皇太后的经书,不能丢!”说着,如嫔朝我福了福身子,火急火燎地退出去了。
  
  天不算晴朗,略微有些阴沉。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从窗外飘了进来,想起每回我去找她都下了雨,那雨下得可真及时。
  我望着眼前的景致发呆,花窗、书案、长卷、美人,如一幅工笔画。
  她发髻上的步摇轻轻晃着,若即若离擦过她的脸颊。
  我动了一下,换种坐姿对着她问:“他对你好吗?”
  她手下的笔顿住了,迟疑了会,用力点点头。
  “上次,我打翻你的茶,并不是有意的。”我说出这样的话来觉得很窘迫,谁会敢要我道歉呢?可是她不声不响,毫无表示,继续抄她的经。
  我更加坐不住了,又动了两下,歪着头问她:“膝盖上的伤好了么?你那么傻,地上全是碎片也跪下去。”
  她终于开口说:“已经好了,谢皇上关心。”
  这嗓子干哑得不像话,我觉得她应该吃一些润喉的药物补品,说不定能慢慢养好来。我走到她身边去看字,我靠近一分,她就刻意地避开我一分。
  窗外下起雨来,豆大的雨点,却很稀疏。
  顺着屋檐落下的水滴打在芭蕉叶上,啪嗒啪嗒响。
  她望着雨景出神,手里的笔也搁下了。
  我走到她身后,唇贴在她耳畔轻念:“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你认为此诗是寄给谁的?”话音未落,一手已经揽住了她的腰肢。
  我从来没有这样渴望过得到一个女人。
  只在她耳廓亲了两下,她便在我怀里软下去。
  如那些还未成形的泥胚,在拉盘上转着转着,晕头转向,一碰就软了。
  “现在我觉得你是对的,这样的诗,就应该送给妻子。”我亲吻她的耳朵和脖子,一边拉开她的衣襟,一边说,“我要你进宫,做我的女人。”
  她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微眯的眼里露出一线水润的光泽。
  低头触碰她的唇,柔软、冰凉,那么小,一口就能吞下去。
  张开唇,用舌尖试探,她仍然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
  我将她的身子掰过来按在暗黄的木墙上,死死盯住她的眼睛。我想从她眼睛里看出来她是喜欢我的,哪怕一点点。
  但是那层烟雾一直笼罩着不散去,她始终不肯以真心对我。
  抬起她的下颌,深深地吻下去。不管她愿不愿意,我竭尽所能地温柔。舌尖慢慢抚摸她的牙齿,由浅及深,卷起她的舌,轻柔地搅动。手探入她松散的衣襟,摸上胸房。
  终于听见她倒吸的一口气,急促、战栗。
  我也终于看见她脸上浮起的霞光,动人极了。
  顷刻间,温柔膨胀,浑身的血液都往一处去了,再也无法控制。我只能贪婪地拥住她,让她感受到我的野心。用力吮吸、折磨那小巧的珊瑚色的唇,吻得她透不过气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心想如嫔她们去了花园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我从十四岁以来一直抗拒的欢爱之事,头一次让我着迷、让我等不及。
  想牢牢抓住这种感觉,于是将她越抱越紧。
  顺着她细白的颈吻下去,瞥见她里面穿了一件孔雀蓝的肚兜,只是在裸。露的左肩上,一道鲜红的伤口惊得我发热的头脑霎那凉下去。
  一抬头,才发觉她在流泪,哭花了妆。
  我僵住了不能动弹,她像无辜的孩子拢起衣裳蹲在墙角下哭。
  “谁伤了你?”我拽住她的手腕,大声问她,“是察德吗?告诉朕!”
  “不是!”她狠狠甩开我的手,嘶哑的嗓音带着哭腔低泣道,“是我自己。”
  “为何?”
  “保住……清白。”她泪如雨下,容颜苍白而坚强。
  我想起那个被摄政王扔出去赏给士卒的少女,她嘴角淌出来的血还是那么鲜明。为了保住清白,她咬舌自尽。而如今,丝绦也要为了保住清白而不惜命。
  我轻轻地蹲在她面前,方才所有的激越都在雨声中消磨了。我犯了怎样的错误,这样没头没脑地冒犯她。早该想到,她跟天底下所有的汉人一样憎恶我们,无论是我还是察德,结果都一样。
  
  雨下了许久才停。阴云散开之后,空中挂了一条虹。
  如嫔将经书找回来了,拖着丝绦出去看彩虹,和几个宫女在廊下站着说笑。丝绦将自己遮掩得没有痕迹,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我真希望什么也没发生,倘若她没有被察德抢回王府去,如今还在木屋里画瓷。我可以偶尔去帮她题字,卖个好价钱;可以一起去看灯会,在冰上牵着她走路;可以看见她在白梅树下等我,像一只没有开屏的孔雀,安静优雅、孤芳自赏。
  还可以听见她唤我贺公子,那样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未来两天,我在准备回家和回家的路上,车程共计26小时。额滴神……
无更新和无回复都不代表我失踪了,我只是在哐当哐当的火车上晕乎着。
想起车上的伙食,内牛满面。
回家以后会把更新补起来的,毕竟咱还有榜单任务要完成。握拳,加油。 
                  缸豆红…1
  这一年科举之后,前三甲所有考生上殿觐见。
  夏族与汉族的考生分为两队,依着文武百官的样子朝我叩拜,三呼万岁。
  上朝时,夏族官员与汉族官员一贯都很自觉地分列在左右两侧。如今新科中榜的考生们也有样学样,严谨地站好自己的位置。
  我高坐在宝殿之上,仿佛看见自己的江山一分为二,心底也被挖了条沟壑似的空荡荡。
  下朝之后特地去翰林院见一见新科的一甲。状元是山东人,榜眼是京城人,探花是江西景德镇人。全部是汉人,不过我对探花生出了莫名的好感。追着他问了景德镇瓷窑的许多事情,听起来新奇有趣。
  范太傅在旁边打岔道:“皇上对瓷文化如此有兴趣,不如上御窑厂巡视一番。”
  言下之意,如今该谈正事。
  我尴尬地笑了一笑,正经地与他们论起要事来。这一年乃至将来若干年,我要做的事情便是实行汉化政策。天地之大,百姓种族各异,虽然疆土已经统一,人心却各异。一提汉化,汉臣自然是支持的,但夏臣喉咙里梗着一口气咽不下去。
  我们征服了他们,却要以他们的文化来统治国家,族人统统不服,尤其是那些跟随先皇打江山的三朝旧臣。
  我却是下定了决心,不管遭遇怎样的反对,势在必行。
  几名考生退下之后,我与范太傅又定下了议程,将召集内阁与军机处大臣相商,授新科中榜考生合适的官职,下月走马上任。
  
  秋荷枯萎了,荷叶一半青一半黄。
  面前是一口不大的荷塘,背后是女人孩子们的笑声。
  忽然起风了,宫女来关上窗,劝我回去坐着。我便回到母后身边去,看着榻上几个婴孩粉粉嫩嫩的,笑的笑、哭的哭,好热闹。
  荣亲王妃今日带着绮蓝进宫来给母后请安了,丝绦没来。
  母后兴致很高,又召了皇后和贵妃来。
  看着她们那样高兴,我觉得寂寞。无意瞥见皇后腰间挂的香囊,想起丽妃在灯下绣花的情景,她也很寂寞。
  我真该让她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也不是没努力过。但有太医的话在先,她也没抱希望,因此也没有失望,仍然像从前一样平平淡淡的。
  “还有一个月就抓周了,我最近给他试了好几回,他每回都抓的印章。”皇后喜悦而骄傲地说道。
  当初我抓周时也是抓的印章,察德抓了一把小刀。
  我觉得这不代表什么,但母后执意认为我便是继承皇位的人选,因为我手握玺印。于是父皇将我立为太子。我想,父皇若能长命,一定会将兵权交给察德。那么,我有玺印又如何,兵权旁落。
  至今,各地藩王仍然手握重兵。察德反而落了空,是因为摄政王的缘故。摄政王多方制约甯家,更是剥夺了亲王的政治权利。
  藩王个个都是开国功臣,但如今坐拥一方。于是前几年,摄政王设立了军机处,总揽兵权。接下来应该是削藩,只可惜摄政王没等到那一天。
  我亲政不久,未敢大刀阔斧削藩,只怕藩王会去招揽起义军来造反。
  
  夜晚与甯贵妃一同用膳,我逗了逗贤越,觉得这个孩子长得很亲切。
  若是立他为太子,可抚慰汉人,但夏臣定会言辞激烈地反对。我也只能静观其变,这一生还长得很,或许还能有别的皇子出世。
  甯贵妃叫乳娘将孩子抱下去,命宫女备下热水,然后走到我面前来替我宽衣。
  她似乎不敢看我,脸蛋红通通的。为了缓解紧张,她小声跟我说着话,“皇上,说起来真新鲜,荣亲王妃都不知道沫儿会写字。”
  “哦?”我一听见关于丝绦的消息,耳朵都竖起来了。
  “母后命人拿出沫儿抄的经书来,王妃都吓一跳。还说没想到那么个芝麻官家里庶出的女儿竟然会写汉字。”
  我摇摇头,“京城里这么多大官儿都不教教女儿读书写字,朕的后宫里也挑不出一个有才华的妃嫔。”
  甯贵妃讪笑道:“汉人不是有句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是了,你们都有德。”我的衣裳都脱去了,麦色的肌肤在静静的烛火下显得光滑油亮。
  甯贵妃垂下头,耳廓全红了。
  我顺势揽了她一下,问:“怎么今日只有荣亲王妃来,小妃不来给母后请安?”
  “听说生病了。”
  我一惊,手不由自主用大了些力,“什么病?”
  甯贵妃忸怩道:“女人家的病,皇上莫要问了,晦气。”
  冷不丁想起长兴的死因,胸口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发闷。种种不祥的预感如阴云覆盖了我的天灵。轻轻推开甯贵妃,转身唤齐安。
  齐安从外头进来,隔着一道帘子回话:“奴才在。”
  “备驾,朕要去撷华殿。”
  甯贵妃脸上的血色霎那间褪了下去,抬头望着我,目光闪烁。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心里极度憋屈,也顾不上她的感受了,自己抓了衣袍匆匆穿起来。窸窸窣窣,除了我弄出来的动静,别无其他声响。
  出宫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甯贵妃正跪在地上抹眼泪。她大概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撷华殿里落叶满地,似乎如嫔不喜欢叫人把地扫得太干净。
  殿里也不是十分整齐,小玩意摆得到处都是。
  如嫔刚卸了妆准备休息,急忙出来迎。我道了声“起来”,故作悠闲地踱着步子进去了。
  如嫔为我斟茶来,笑着说:“皇上恕罪,臣妾毫无准备,有失远迎。”
  “不怨你,朕只是心血来潮,想看你写字了。”我朝齐安使了眼色,一行奴才都退下去了,宫女们也跟着出去。
  如嫔眨眨眼,狐疑地看着我,“那臣妾去备笔墨。”
  我止住她,“就拿你今日写的来看看。”
  如嫔去取了,取来了我却并没有心思看。只听见她在旁边问:“皇上觉得哪张写得最好?”
  我心不在焉,根本说不上来,眼前的白纸黑字渐渐缭乱起来。随手将一张抽出来说:“这张好。”又问,“怎么荣亲王的侧妃近日没进宫来陪你写字?”
  如嫔如春花的姣容上绽开浓浓的笑意,“臣妾见皇上政务繁忙,便没有召她进宫来。”
  我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突然又警觉地盯着如嫔。
  她这句话,已经暴露了她知道了很多事情,但是她却不怕。
  “皇上,臣妾定然会保守秘密。”如嫔附耳对我说道。
  我脑子里飞快地回想,原来上一次如嫔带着宫女出去寻经书是有意为之。她竟然看出了我的心思,或者说她看出了我对丝绦不仅仅是欣赏她会写字那么简单。
  我有些后怕,身边这么多双眼睛,如何顾得过来?
  如嫔像是无所顾忌的样子,嘻嘻笑道:“明日一早我便召她进宫,皇上安心歇着,明日下了早朝过来就是。”
  我钳住她一只手腕,厉声:“你何时知晓的?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嫔答:“臣妾自然应当为皇上分忧。”
  “分忧?”我蹙了眉,愈发不明白天真烂漫的如嫔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皇上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陷入相思之苦,臣妾为皇上分忧是应该的。”如嫔一只胳膊搂上我的脖子,小声说,“臣妾绝不会走漏风声,她一来,我便遣散所有人。”
  我仿佛被人窥见了内心最龌龊的一角,有种羞耻的感觉从胸腔里蔓延开来,直到脸上发烫。不想再看如嫔,撇开头问:“你图什么?”
  “臣妾的兄长入京来考科举,中了进士,还望皇上费心惦记。”
  “知道了。”我冷着脸应道。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到底不舒服。如嫔的心机也远远在我预料之上。只是一个丝绦便能抵下我内心的所有不安,这一点,如嫔也看透了。
  
  次日,丝绦果然进宫了。去母后那里请安坐了一会,便与如嫔一起回了撷华殿来。原本皇后要请她过去,不过如嫔以要为太后抄经为由劫了她过来,这一路凶险被如嫔描述得绘声绘色。
  还是那张长书案,砚台旁放着那只笔筒。我清楚地看见她的视线落在笔筒上,万分不舍。于是偷偷对如嫔耳语了一句话,如嫔当下便走过去将那笔筒塞给丝绦,一边说:“妹妹,我是粗人,这笔筒还是与你相衬。”
  丝绦愕然,推也不是,接也不是。终是我发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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