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求不得˙画瓷 >

第2章

求不得˙画瓷-第2章

小说: 求不得˙画瓷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想与她分享出宫的见闻,但是担心她知道以后会惴惴不安。丽妃那性子很是温顺,也很是懦弱。倘若哪天母后问几句话她说漏了嘴,我可不好受了。
  齐安端着一盘绿头签来到我面前,小声说:“皇上,好该翻一回皇后的牌子了,不然太后娘娘那边不好交代。”
  “朕何需交代什么?”我冷笑了一声,别过头不再理他,只顾和丽妃说笑。
  齐安垂着头退出去叫托盘交给小太监,又进来说:“因万寿节宫里要添置些东西,皇上那边可有需要赏赐的嫔妃?”
  “没有特别的,就依例按等级赏赐。”
  “是。”
  眼看齐安要退出去了,我又叫住他:“等等,给丽妃这里多添些取暖的东西。她尤其畏寒,不比其他人。”
  丽妃受宠若惊在我面前跪下了,“臣妾多谢皇上隆恩。”
  她总是这样的,把一点点小事看得很严重,时常被我母后盯一眼都浑身哆嗦。其实我也知道她在宫中不易,没有其他妃嫔那样的出身,没有惊艳的容貌。
  可我喜欢呆在她这里,清净自在。
  她很聪明,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就像我对床第之欢的抵触,她早看出来了。因此她不会像其他嫔妃一样巴巴要我的宠幸。
  这样隐秘的心事,我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所以待她要亲厚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蜗牛,谢谢围观~~ 
                  青花翠…3
  次日下了朝,我就迫不及待要去问一问博学多识的范太傅。
  西风一扫,树叶纷纷落下,黄的、青的、红的,有些干燥极了,踩上去喀嚓响。我想起昨天那条巷子里的落叶,铺得像地毯一样,宫里的落叶永远不会像那样。
  “画瓷?”范太傅有些意外,躬着身子说,“皇上,这画瓷是制瓷过程中的一种技艺。简单来说就是在瓷器上作画。有釉上彩、釉中彩、和釉下彩,若皇上十分有兴趣,老臣可以去找个画瓷工来仔细询问。”
  我端起案上一只茶杯细细端详了起来,原来瓷器上的图案纹饰都是这样画出来的。
  她是御窑厂的画瓷工,或许我平日用的那些碗碟杯盘中就有她画的。一定有,景德镇御窑厂每年出来的瓷器数不胜数,一定有她画的。她那双宛如玉琢的手会画出怎样的画来?我实在很有兴趣知道。
  紫檀案上的宣纸被风刮得哗哗作响,镇尺几乎都压不住了。
  我就站在案边盯着杯子一动不动,从那些繁复的红蓝花纹中看见了自己照映在光滑釉面上的眼睛。不知为何,我的眉眼之间已经没有了夏族人的残暴凶悍,反而平和优柔。
  我觉得她会喜欢我。莫名其妙就冒出了这样一个荒唐的念头,若小鹿之触吾心。
  风声呼啸,候在门外的齐安忽然唤道:“皇上,方才小双来报,太后往御书房去了。”
  我浑身一颤,将茶杯搁下。母后定是来找我说皇后的事。
  皇后册封了没多久,我极少去看她。昨夜齐安劝我翻皇后的牌子,我料到他是听了母后的话。
  “范太傅,朕改日再来与你聊。”我强作镇定道。
  众人俯首弯腰恭送我时,我才觉得微微发慌,不知母后会要我怎样。
  
  我落了几本古籍在御书房的龙椅上,被母后拾去了。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翻看。
  从前摄政王不让我看的书,现在我都可以大大方方地摆满御书房。本朝沿用汉人的语言和文字,这恐怕是摄政王一生当中最值得赞赏的举措。但是他总是要禁掉一些东西,比方儒术、佛法,他是不喜欢的。
  御案上有尚未焚尽的香,一缕缕微弱的烟从香炉的孔里头钻出来。我头一次注意到这香炉是瓷制的,蓝底珐琅绘着菱花纹饰,其上描了金。不知是不是她的巧手绘出来的。
  母后终于放下了书,回首问:“皇上喜欢儒家典籍?”
  我收回视线,诚恳答道:“这御书房里藏书万千,什么都拿来看一看能长见识。”
  她直言道:“皇上这本孟子都翻得陈旧了,一定烂熟于心,理应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我垂眸不再看母后,这的确是我的过失,我不会反驳。
  “后宫这么大,都是为了繁衍皇家后代所建,皇上却夜夜宿在同一个地方。若她能争气些,母后也不会为难她。皇上,雨露均沾才好,这样方能开枝散叶。”
  “朕明白。”
  “皇上每回都说明白,可从来不依规矩行事。”母后看我的眼神中似乎有点怨气,但是她的修养极好从不发作,只是甩下话来,“今夜去皇后那里,我已经和她说了。”
  我低低地“嗯”了一声。皇后长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了,若是换身衣裳站在我面前,我指定认不出来。可她却是我的妻子。
  母后欲离开时,忽然停住脚步问道:“赣南地区在闹起义,听闻皇上不愿意镇压。”
  我仍然垂着眸子,说:“出兵镇压只会令汉人的抗争越强烈。”
  母后问:“皇上有更好的计策?”
  “朕已经在和户部商议,拟定移民之策。”
  “皇上打算移民?兴师动众就不怕民怨沸腾?”
  “将起义势力集中的江南地区的人口分散到周边各地,削减他们的势力。而北方大批汉人可以往南迁移,以均衡各地的人口数量。虽然是有些兴师动众了,不过……前些年的战乱,中原人口锐减,想必母后是了解的,许多城是空的,农田农林也荒废了,将各地人口均衡之后,家家有田种,难道会惹来民怨?”
  “皇上……”母后沉沉叹了声,“肥沃的土地都被贵族圈了地,剩下那些空城和荒地都是十分贫瘠的。”
  “去贫瘠的地方自给自足,与在肥沃的土地上给贵族当奴隶相比,他们必定愿意选前者。”我对此十分笃定,汉人早已废除奴隶制,而我们夏国的文明远远落后于中原,以落后的手段来统治汉人,只会遭受越加强烈的反抗。
  母后不再说什么,眼神里似乎流露出几分欣悦的意思。
  我看着御案上流光溢彩的香炉,心情如那上面的珐琅一样五彩斑斓。如今没了摄政王的高压势力,我总算可以做些我所认为正确的事。
  
  夜晚去皇后寝殿用膳。
  她始终低眉顺目,我疑心她也不记得我的样子,若褪去了这身皇袍,她指定认不出我来。
  这样的夫妻大概天底下仅此一双。
  皇后是母后的表侄女,眉眼倒是不像,但总觉得哪里有相似的地方。我盯着她的时候,她正巧抬头,四目相对,她的脸颊霎时显出一片绯红。
  她低着头将一碗亲手盛好的汤递到我面前,“皇上,请用。”
  我有些恍惚,想要记起来大婚当日我们是如何度过的,可惜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后例行公事来看过她几回,没觉得她是这样内敛的性子。
  我心不在焉喝着汤,眼睛却忙着扫视桌面上的碗碟。抽空还将手里的汤勺翻过来看了一下款识,的确是景德镇御窑所出。花纹样式都是宫里面常见的,并不新鲜。
  但是我莫名其妙地放不下。
  “皇上喜欢这勺子?”皇后问。
  我勉强笑一笑,“花纹样式不错,只是底色浓重了些,不够轻盈。”
  皇后仍然低着头,说:“这一套百鸟朝凤是臣妾被册封时皇上所赐。”
  我赏赐的东西多了,哪里会记得这个。担心她不自在,我又补了一句:“皇后乃一国之母,这样的庄重典雅才能与皇后的身份相配。”
  她神情有细微的变化,像在极力克制什么。
  我不喜欢这样,沉默得让人烦躁不安。
  而她一下一下抬起筷子,慢吞吞地将饭菜送入口中,好像这饭菜一点都不可口似的,反而很折磨。
  既然于我于她都是折磨,那还吃什么?
  我撂下碗筷,瓷器敲在檀木上沉沉的声响吓得宫婢太监们全跪下了。
  皇后浑身一僵,也缓缓在我面前跪下。
  每回遇到这样的境况我都想笑。我并没有觉得什么,是他们都喜欢小题大做。
  我离了席,将皇后拽起来,一直拽着她往寝殿里去。
  
  没过亥时我就回了昭阳宫,外面下了霜。
  看见宫女提着风灯穿梭于窄道长廊,冷冷清清。
  我完成了母后交代的事,如释重负一般。
  丽妃一定以为我会在德阳宫过夜,故而早已睡下了。我进去时蹑手蹑脚,不想惊醒她。但她还是醒了,慌忙失措地朝我下跪行礼。
  “地上那么凉,快起来罢。”我伸手去扶她,总觉得自己是个祸害,扰得所有人都不安宁。
  我坐上榻,丽妃替我脱靴子,她频频抬头看我,欲言又止。
  我无所顾忌地笑着说:“朕不习惯身边睡着一个陌生人,就回来了。”
  丽妃又站起来替我解开发辫,小声说:“皇后可不是什么陌生人。”
  侧目望着菱花镜中我们二人的倒影,被烛光映得温暖而舒心,我握住她的手说:“除了你,其他的都是陌生人。”
  丽妃眼眶一红,背着我抹眼泪,衣裳窸窸窣窣地响。
  我总是笑她如此自卑、懦弱还爱哭,但也真真是个没有心眼的可爱女子。
  抹了好一会眼泪,丽妃才忸怩地转过身子来对我说:“臣妾昨日去找如嫔说了会话,看见她弄了些文房四宝在屋里,像是要学字。”
  “那日朕与她游园时随口念了句诗,她便记住了,还说是好诗,叫朕给她写在绢帕上头,后来又闹着说要学写字,呵呵,由她去。”
  “是什么诗?”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我念完之后瞥及丽妃的神色,漫不经心补了一句,“李义山的诗过于晦涩,不好懂。”
  丽妃低头笑一笑,用簪子去拨了拨灯花,将灯罩盖上。光晕好似滴在水中漫延开来的颜料,将这一隅漾漾地染透了。我半眯着眼端详丽妃的手指,脑里却晃着另一只手的模样,不自禁地轻轻捉了过来按在胸前,“你也想学吗?”
  丽妃微微怔住,小心翼翼答:“臣妾愚钝,恐怕学不好。”
  “不怕,朕教你。”我闭上眼,将她拉入怀中。方才从皇后宫里出来一直觉得心慌凄然,此刻才踏实了,疲惫地睡过去。
  
                  青花翠…4
  秋风充盈了整座皇宫,树叶纷纷离了枝桠随风而落,躺在地上安宁不了多久就被扫走了,然后被送去御膳房用来点灶火。真是可惜了,若是能落到泥土里,还能化作春泥,如今却只能化作一缕青烟。
  “皇上觉得有何不满?”
  母后的声音淳厚,将我的视线从窗外拉了回来。我望了眼宫女们高高捧在头顶的绸缎,摇摇头:“并无。”
  “那就这样吧,打赏下去。”母后挥挥手,令她们都退下。
  这批绸缎都是万寿节给宫眷赶制宫装用的,织造局费了不少心思,可我觉着看来看去无非是那几种纹饰,乏味,只要衣能蔽体怎样都好。
  环视周围宫女的穿着,无一不是青蓝的长袍外罩坎肩,刻板极了,我忍不住问:“为何我们都用绸缎做衣裳?甚少用纱绢或丝棉的衣料?”
  母后端茶抿了一小口,指尖上的护甲釉光闪亮,过了会说:“是祖宗定的规矩。”
  什么祖宗,不过是摄政王罢了。我在心里默默表示不屑。
  母后又说:“缎料的衣裳,配上青、蓝、赤、黑这样的色彩才显得庄严,厚重的衣料方能御寒。倘若在湿热的南方,自然穿不住缎服,那些地方的汉人穿丝绢或棉麻的衣裳也是被允许的。朝廷虽然是我们的,但我们对异族百姓也算宽容。”
  “宽容……”我无意识地低声重复这两个字。如今才开始宽容么,会不会太迟?
  母后语气平淡说道:“皇上,朝堂之中,各方势利相互牵制是好事。勋旧大臣固然有他们坚守的缘由,若想放宽逃人法,还需从长计议,切忌操之过急。”
  “是。”我毕恭毕敬应道,想来她今日也不是专程请我来看衣裳布料的。只因这几日与呼延为首的大臣们闹得不好看了,才令母后担心。呼延宗室袭镇国将军爵位,如今的呼延将军正是我的国丈大人。可惜,他们全家我都不喜欢。当然,这种任性的话我不能说,连在丽妃面前也不能说。
  
  从慈宁宫出来遇上一阵风,冷不丁打了个喷嚏,齐安赶忙给我披上斗篷,口里念叨:“万岁万万岁。”
  秋意落索,整方天都是阴沉沉的。齐安扶着我上辇车,问我要往哪里去。我迷茫地环顾偌大的皇宫,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要去做什么。突然想起那只手在我手心慢慢划出来的字,心痒难耐。我莫名奇妙欣喜了一阵,对齐安说:“去撷华殿。”
  齐安扯开长音喊道:“起驾,往撷华殿——”
  婉转的声线传至很远很远,宫人们纷纷躬身退避。
  明黄的帘子被风高高撩起,又扑扇着落下,拍打出一阵阵闷响。隔墙吹过来一些干黄的小树叶,碎碎的如花屑一般涌了过来,落满我一身。于是拽着斗篷掸了几下,凉风便无孔不入地裹满了全身。我心里有了盘算,不动声色地将斗篷摘了。
  直到进了撷华殿,齐安蓦然发现斗篷落在车上了,命人回去取。我咬着牙顶风前行,几乎是蛮横地将齐安一行人甩在了后头,径自往殿里去。
  如嫔喜出望外地迎了出来,微微抬手似乎怔了一怔,又收回手去,蹙眉念道:“这些奴才怎能这样大意,天儿凉都不给皇上备上斗篷。”
  “是朕落在车上了,不怨他们。”我笑呵呵说道,搓了搓冰凉的手,往铺着团花大褥的炕上坐去,“朕听闻如嫔近日里学写字学得废寝忘食,特来瞧瞧。”
  如嫔掩口笑起来,如春花照水般明艳,“才学了几日工夫,都不能拿出来见人,哪里敢污了皇上的眼。”
  “都学了什么字?”
  “摹的弟子规,臣妾都不识得几个字,只管摹个样子。”
  “也好,认个人也得先熟悉熟悉样子。”后宫佳丽无数,却找不出一个识字的,因此我寄希望于如嫔,她有蕙质兰心,学起来应该很快。宫女们奉茶上来了,案几上呈了三碟小点心,我漫不经心吃了点茶。
  如嫔问:“皇上今日在此用膳?”
  我还未答,先咳了几声,原本是佯装咳嗽,谁知方才那口茶呛了上来,倒是真咳得我上气不接下气了。一屋子人都慌了神。
  如嫔帮我捶打后背,力道适中,一面朝宫女斥道:“皇上许是受了凉,还不去传太医?”
  我咳得颇为辛苦,困倦地倚在如嫔身上,对齐安说:“朕觉得乏力,今日就歇在这不走了。”
  “是。”齐安匆匆忙忙跑出去吩咐小太监通报敬事房。
  这一下,太医院和撷华殿都被我折腾起来了。其实我也不过咳几声,少进食,然后懒洋洋地赖在床上不起来,太医院便是瞧不出什么毛病也要费尽心思弄些药膳来。我顺势在如嫔这里歇了三日,三日不上朝,不受觐见。
  如嫔见我恹恹缩缩的样子,特地写了张字来给我解闷。虽然字写得拙劣,但写的那句诗却令我小小吃惊,是那句“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她的确是有心了。
  隔着偌大的双层屏风,听见宫女嗫声来报:“如嫔娘娘,皇太后、皇后娘娘驾到。”
  我伸手努嘴示意她出去迎,自己躺回被窝里去装睡。
  也不知如嫔这一出迎怎么就没影儿了,只听见母后和皇后进来的动静。周围也没留个伺候的宫女,她们就径直走进来站在床边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麻,又一动不敢动。
  她们站了会,闲聊了几句又出去了,隐隐约约听见母后说:“恐是朝堂之事令他吃心了。”
  皇后小声嘟喃着:“那有什么法子?阿爸那边我也劝过了……两个都是软硬不吃的,我夹在中间也难受。”
  “那些事我们女人也不必操心,万寿节快到了,先把皇上哄高兴了才行。”
  “谁晓得怎么样才能令他高兴……”
  碎语渐渐被风声湮没了,我支起身子来晃了晃脑袋,装病也实在累,不如出宫去走动走动。上回齐安说出宫会上瘾,会流连忘返,次数越多越不想回来,也不知宫外有什么让人惦记的东西。我想我很清楚自己惦记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其他文原本不是在这边首发,正在逐步解禁。
从画瓷开始以后每本书都在jj发
虽然不能保证日更,不过能保证完坑。。。。俺的坑品和人品都是毋庸置疑的,/~
                  青花翠…5
  如嫔方才不知怎么冒犯了皇后,此时在院里跪着。就在这么平白无故遭了罪,看来我这个祸害真不小。青石板一定冰凉彻骨,我遣了宫女去扶她进来。如嫔不是柔弱的性子,也不见脸上有什么委屈的,一进来就冲我唉声叹气:“皇上啊躲在被窝里头睡大觉,由着臣妾在外头挨冻。”
  我笑着揽住她的腰,将她的脸掰了过来,低声说:“再帮朕一个忙,朕便允你家眷大小进宫来聚。”
  如嫔瞪着圆圆的眼看着我,向来滴水不漏的神色中终于有了些破绽。大概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桩不能圆满的心事。如嫔也是宗室里挑选进宫的秀女,但她父亲是庶出,只有七品官职在身且远离京城,因而常年不得相聚。
  听完我一番耳语,如嫔咬着唇思忖良久,点头答应了。
  
  于是我自鸣得意地出宫去了,孤身一人。会觉得有些胆怯,毕竟京城的地图我挂在墙上看几百遍也没用,真正走出去以后哪里还能摸得着路。
  一路打听一路在风中艰难行走,发辫偶尔抽打在脸颊上。那轻微的声响,好似当年在军营里用鞭子抽打俘虏,打得他们皮开肉绽,哀嚎至死。我闭了闭眼,将那些冤孽一样的东西赶走,方能平心静气地继续前行。
  那片枫树林红到了尽头,暗红的叶子落满了一地,树上还剩稀稀落落的一点,也挂不久了。我以为没过几天呢,不成想已经从秋渡到了冬。丝绦穿的那件白衣太单薄了,若她还站在这里一定会冷得发抖,若她还站在这里我一定会摘下自己的斗篷为她披上。我不禁为自己想象的画面沾沾自喜起来。
  比起上回,此时的琉璃厂极冷清,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半掩着门,摊贩也只有零星的几处。
  我凭着记忆找到上次那条巷子,可是不知道要怎么进去见她。那是御窑厂的地方,寻常人不能接近,我也找不出个名目来。于是就在巷子口团团转,好像活了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