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时光-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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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鬼可怕。”徐明扒着门，腿都软了。
“你让谁吓着了？”墙墙见他这倒霉样，忍不住笑了，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
“除了我们家老大还能有谁，”
“张扬啊？”
“恩，东北大老爷们，一天都能把我给吓死，”徐明把手机当烫手山芋似的那么一扔，心有余悸的说。
“那你还跟他那么多年，”墙墙又补了一句，“jian骨头吧你，”
“呸，你说谁那，你不觉得我们家张扬很牛么，跟着他我有面子，再说，你不觉得我俩在一块是强强联手么”徐明说着说着，还举了下胳膊，本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肌肉，但挤半天也没挤出来。
“拉倒吧，你说张扬强，我还信，我平时离他十尺远都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你经纪人呢？”徐明这才发现墙墙身边没跟着人。
“那边儿谈事那，”
“哎呀，我也得去谈事儿了，拜拜，”
金灿灿把车停了，拎着饭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刚一进门她就直接躺地上了，衣服鞋什么都不脱，就这么躺了差不多十分钟。
休息的差不多了，懒虫开始趴在地上吃起了饭，一边吃一边刷手机，这一磨蹭，又是差不多二十分钟，
吃完饭又躺在地上放空了那么几分钟，金灿灿忽的蹦了起来，甩掉鞋子，挂上大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卧室，整个人扑到床上，肆意翻滚，再那么一卷被子。
“啊，总算活过来了，”她发出满足的喟叹。
上周日她刚做了大扫除，家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丢了，擦玻璃擦床擦地擦家具，洗衣服洗床单洗抹布，床单干了，今天早上刚换上，软软的，香香的，好舒服。
金灿灿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这么穿着卫衣牛仔裤睡着了。
大概七点多钟的时候，一个电话把她给弄醒了，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她脖子左摇摇又晃晃的，赤脚去客厅找手机。
包里没有，鞋柜上没有，等翻到大衣兜，金灿灿已经醒的差不多了，那边儿还没挂，她一看显示，便清了清嗓子，接了电话。
“喂，奶奶，”
“吃饭了么？”
金灿灿瞥了一眼脚下咖喱拌饭的残骸，“吃了，”
“吃的什么啊？”
“恩，同事包的饺子，”金灿灿捡起地上的塑料碗和一次性筷子，往旁边的垃圾桶那么一丢。
“你同事这么好啊，总给你送吃的，”
“恩呢被，奶奶你干什么呢，吃饭了么，晚上吃的什么啊，”
“你爸爸今天晚上做了好几道菜呢，有你最爱吃的那个松仁玉米，你爸还说你放假回来就给你做呢，”
“恩，”金灿灿打了个哈欠，赶紧捂住嘴，过了一会才说话，“我过一阵就回去了，”
“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别太拼了，”
“恩，”
挂了电话，金灿灿到冰箱里拿了一个苹果，懒得洗就那么直接咬了，她嘎吱嘎吱的吃着，一会儿就没了一半。
感觉有点无聊，就到沙发那边开电视看看，一打开就是音乐台，里面正放着某人的新歌……
金灿灿啃完苹果，顺手往旁边一扔，直接中了垃圾桶，她关了电视，嘴里嘀咕着，“怎么哪儿都有他，”
第 32 章
早上五点多就被弄起来做造型，张扬打着哈欠，眯着眼睛，任由发型师在他头上乱抓。
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着了，等被人拨醒，张扬定睛一看，镜子里面的自己……
“怎么又给我弄个大背头，”他眉头紧皱。
“好看啊，”徐明拿出手机习惯性给他拍了两张照片，“多帅，咱们家张扬哥，”
“我又不是什么偶像，这个发型，啊，真是”张扬伸手摸了那么两下，恼的不行，看了下手表，时间快到，也只能这样了，整理下西装领带，张扬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向演播厅。
刚一进去，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并没有让张扬觉得多开心，他很担心他这群粉丝的嗓子，便伸手做了个下降的动作，谁知底下尖叫的更厉害了，他一脸黑线。
女主持人已就位，张扬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这一坐，又是大片大片的尖叫声。
张扬调了下挂在嘴边的麦克，这还是他第一次用，有点不习惯，他忍不住出声提醒到，“小心嗓子，”
不说不要紧，这一开口，粉丝尖叫的更厉害了。
张扬，“……”
录制开始，女主持人说完开场白之后，便开始问张扬问题，“据我所知，这是你第一次参加访谈类的节目，那为什么第一次会选中我们大牌约约约那？”
“恩，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节目，大家也知道我之前没有参加过任何形式的访谈，所以我会有点好奇，”还能因为什么，徐明那家伙多事儿啊，原来这节目叫大牌约约约，大牌，什么鬼……
“那这么说你经常看我们节目啊，”
“恩，”经常看，呵呵。
“哈哈，那先跟我们谈谈这张新专辑的概念吧，你知道你的歌迷很好奇么？包括我，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专辑名字和主打都叫《鹿》呢，我看了一下歌词，很唯美，但我不清楚跟鹿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很喜欢鹿啊，它会给我一种很梦幻的感觉，所以我就想着要为它作词作曲，写一首，很美的歌。”那是因为有一个女孩，她很像一只鹿。
“那歌词是什么意思呢，我很喜欢爱若细细纷纷落成弦这一句，有什么含义么。”
含义……
如果我把我的感情分成几节，或者百根弦，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知道，是其中的一小份感情属于你，还是全都属于你。
如果当初我会说很多好听的话，在你的耳边不停的去说，可是我不懂啊，那句喜欢你，终究没有说出口。
你如小鹿般的眼睛洋溢了我整个青春。
总是在梦中浮现那浅浅的梨涡。
是噩梦呢，还是那是你的脸……
“张扬？”他已经接近半分钟没有说话了，看他的样子又不像在思考，叫也没反应，女主持有些急了，加大音量又叫了一声，“张扬。”
张扬将手指放在唇边，那姿势性感到了极致，他狡黠一笑，“秘密。”
徐晶晶看着电视里面西装革履的青年音乐人，不可置信的捅了捅旁边的许多多，“我天啊，那是张扬啊，真是咱们学校那个张扬，”
“哪个？”许多多扫了一眼电视，嘴巴也长成了O型，“我去，真是他啊，”
“他以前还去过老大家吃饭呢，”
“真不可思议，”许多多一脸的懵，“我真不知道唱歌那个张扬是他，你说我一个经常跑电视台工作的人都没见过他，这是他第一次上综艺吧，网上他照片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出来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平时不看电视”
“老大什么时候来啊，”
“快了吧，”徐晶晶看了下手机，老大说五分钟之后能到，那刚刚打电话，应该是两三分钟之前，那就说，还有……
玻璃门被推开，徐晶晶一下子就看见了金灿灿，站起来兴奋的对着她挥手，“老大，这边，”
金灿灿笑着走过去，拉着椅子坐下，“吃点什么？我请客，”
“果然老大就是大方！”许多多一点也不客气的开始点东西了。
“我随便吧，你们吃什么我吃什么，这两天没什么胃口，”徐晶晶说。
“你怎么了？”金灿灿看她脸色是不太好。
“前两天进了一批假货，结果那老板跑了，现在钱还没追回来呢，东西也不能卖啊，都是瑕疵品。”
“怎么又出事儿了啊，看来女装也不好做，”金灿灿鼓励式的拍拍她的肩膀，“早晚有一天，会否极泰来的，坚持就是胜利啊，六日学姐，”
“哈哈，你怎么还拿学校那事儿闹，咱俩大学起码一起呆了两年，那时候我怎么没听你叫我一声学姐，”
“这不为了安慰你么，”
想当初去了爸妈那边，重读高中，三年头悬梁锥刺股，死命考上大学之后，以为和她们几个再见面更是遥遥无期了呢，可没想到啊，宿命使然，她就这么成了六日姐的学妹。
这边俩人聊的嗨，那边儿许多多自己也吃的嗨，她吃着吃着一下子想起来刚刚在电视上看的的人，便插入两人的谈话，“老大，你知道张扬，就你班那个张扬，现在做了歌手么。”
“知道啊，”金灿灿也拿过一盘小甜点，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从他出道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名字，声音，就确定是他，”
“他是不是以前还当过你同桌呢，我那时候就一直觉得他很有气场，但从来都没听说过他唱歌好听啊，”
徐晶晶话一出，金灿灿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起了以前，他在班级门口堵着不让她进去，唱的那几首儿歌没一句在调上，她一直以为他是个音痴那，没想到，那是故意唱跑的。
“可能这就叫深藏不露吧，”金灿灿笑了笑。
“那你现在跟他还有联系么，老大？”许多多吃的一嘴奶油，金灿灿忍不住伸手给她擦了。
“当然没有了，我和他关系也不是很好，那时候他看我特不顺眼，”
“你看那边电视，他现在真的好MAN啊，言谈举止都透露着优雅，怪不得这么多粉丝，”
答应我，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你要变得更好。
我答应你，你也是，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变成很棒的人……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毛毛躁躁，稍微成熟了那么点，不再说脏话了，也不会轻易伸手揍人，有稳定的工作并且十分热爱，她，应该算比以前好一点了。
他也变成了，很棒的人，不光是在她眼中，而是在千千万万人的眼中。
应该不会再见了吧。
金灿灿淡然一笑。
第 33 章
节目播出过后，张扬微博粉丝就涨了一倍多，徐明笑的脸都开花了。
“你有什么可开心的，”张扬往沙发上一栽，“这下好了，我今天下去买个包子就被人给认出来了，你说我该怎么治你，”
“你人气上升了还不好啊？”
“又不是关注我的音乐，”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吧，”徐明坐到他旁边，张扬眼睛那么一瞪，他就赶紧弹了起来，“嘿嘿，我的意思是呢，认识你了，自然就会关注你的音乐了，听了你的音乐，那就自然而然的，开始崇拜你了，”
“滚出我家，”张扬起身，走向卧室。
徐明两手那么一划楞，半屈膝，“喳！”
烦人精走了，张扬换了身家居服，活动一下，便上床准备休息一下，这两天灵感总是在半夜迸发，折腾的都出黑眼圈了。
四十平米的卧室，一张床，一个衣柜，一盏台灯，一幅壁画。
张扬买了房子之后也没怎么仔细装修，家只要可以睡觉就好了，床舒服最主要，其它东西都可有可无。
不知怎么，明明就很困，但躺着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她，听到她的歌么。
她，会听懂歌词里的意思么。
十年到底是怎样一个概念，听着很久，但一年一年这么过去，真的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那时候不清不楚的感情，没有及时表达出来的感情，到底还在不在他心里面么，好像在。
现在才明白，当初之所以藏起自己校服，不断去找她的麻烦，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为了她可以多跟自己说几句话，为了她，可以记住他这个人。
总是在一个人的时候想起她，然后开始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有去车站，告诉她他的心意。
原来喜欢上一个女孩，不懂方法去表达，就会，很坏的去欺负她。
如果那时候没有跟爸妈出去旅游，没有遇见星探，没有直接进公司当培训，没有被没收手机，没有几年不回家，没有直接出道，没有当歌手。
是不是就不会跟她失联，不会打她电话已经是空号了。
他很想找到她，但找到她又能如何呢。
她是不是已经有了男朋友，是不是早就已经忘记他这个人了，他记得，她当年那么喜欢尹茂，会不会跟尹茂在一起了，会不会已经结婚了，她今天27岁，结婚也正常，没准都有小孩了。
况且，她又不喜欢他。
一切的未知，总是让人觉得心慌。
他张扬，张扬了这么多年，就唯独在感情的事情上，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好不容易睡着了，可感觉还没睡多久，就听见外面有动静，钥匙除了他自己，只有徐明有，那小子怎么又回来了。
心情极不佳的下了床，他今天要是不给他点教训，此人日后绝对就无法无天了。
刚一推开卧室门，张扬就愣住了，他家里多出来不只一个人啊。
“徐明，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怎么回事，”上前一把拽过小经纪人的衣领，起床气尽显无疑。
“扬哥，你吓我一跳，这俩人是我给你找来装修房子的，”
张扬烦躁的将他甩到一边，“让你走你没听见么，走了还回来干什么，我家里装不装修用你管么？”
他真得找个时间换个新经纪人，把他炒了，总是这么自作主张，让人想不掐死他都难。
“张扬，哥？”
听见一个略耳熟的声音，张扬大脑短路了一下，但马上又接上了神经线路，他眼睛就那么慢慢的从徐明转移到他旁边那人的身上。
他穿的很休闲，带了个鸭舌帽，那张脸简直就一点没变，张扬觉得自己好像穿越了，哦，不对，是这个人穿越了，这心头涌上来的激动是怎么回事，当年跟着他后面转的小屁孩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了。
“孟左，”张扬很少跟人做亲昵的举动，这辈子主动抱过人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就这么抱了上去，“你怎么，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呢，”
孟左比张扬更激动，更开心，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就是，我，我怎么来着，对，我是帮你设计房子的，我真没想到是你啊，张扬哥，”
徐明在一旁看呆了，呆滞过后，涌上了那么点小心酸，他撇撇嘴，跟了张扬这么多年，他就没给过他好脸。
这一重逢，装修什么的也顾不上了，孟左打发走了他带来那个小助手，张扬猛地一顿锤徐明，也把他给赶走了。
这么多年张扬一直保持的好习惯就是没工作的时候，在家里，他不会凑合吃什么速冻饺子，方便面什么的，家里食材很全，他经常会给自己做饭吃。
张大厨简单的炒了两个菜，又从冰箱里面拿出来几罐啤酒，男人么，叙旧总少不了酒。
饭很快就好了，孟左很自觉的找了碗筷，把饭给盛了，这一举动让张扬一下想起来，以前去他奶奶家蹭饭的时候，每次都是他找碗筷，有时候忘了，就肯定挨金灿灿一顿狂揍。
“张扬哥，我真不相信我还能看见你，也不敢信你都这么火了，还能记得我，”
张扬笑笑，没说什么。
“前两天看你访谈，我听你说话都没什么东北口音了，跟我姐似的，现在说话也文绉绉的，张扬哥，你要现在看见她，绝对不敢相信，当年那个满嘴脏话的小姑娘，能成现在这样。”
听到姐这个字，张扬心就已经漏了一拍，本就想找机会问问他她的事，没想到他自己倒起了这个话头。
“你姐，她现在怎么样啊？”问这句话的时候，张扬右手攥紧筷子。
“她啊，医大毕业就当整容医生了，前天她放假，我俩还一起出来吃饭了呢。”
“她也在A城？”张扬愕然，原来她就跟他在一个城市生活。
所以城市为什么要这么大那。
“恩，”孟左撂下筷子，拿出手机，划了两下，递到张扬眼前，“我给你看看，这我和她昨天拍的照片，是不是跟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
照片上那个穿着淡粉色衬衫的长发girl，伸手轻掐着孟左的脸，笑的纯真无邪。
她的披肩直发确实让她看上去成熟了一些，但那双眼睛，依旧澄澈透明，不含任何杂质。
有种，上一次见她，还是在昨天的错觉。
“她和以前，明明就一模一样，”
“什么”，孟左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把手机拿回来，盯着那照片看了好久，不对，他老姐明明就变了好多，变得淑女了啊。
张扬喝了一口啤酒，故作漫不经心，“她，现在有男朋友么？”
“早分了，”
张扬一听这仨字，心里乐开了花，聪明的又把话转到孟左这，“那你呢，”
“我，我跟我女朋友同居呢，本来我是跟我姐一起住的，就因为这个，我把我姐给抛弃了，”
“陈露么？”张扬记得孟左高中的女朋友是叫这个名。
孟左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早就分手了，那时候的恋爱，哪有几个坚持住的，现在这个女朋友，在一起三年多了，明年打算结婚呢，”
“那你结婚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发请柬，”
“那一定啊，”
第 34 章
手里拿着纸条，张扬眼睛恨不得都不眨一下，就这样盯着这电话号码，梨涡漾起，笑的像个孩子似的。
要不要拨通她的电话号码呢，他堂堂七尺男儿，从小到大就做过这么一次偷鸡摸狗的事儿，趁着孟左上洗手间的时候，偷了他电话簿里的一串数字。
那他要说什么呢。
嗨……
有点二啊。
他突然打电话会不会吓到她啊，毕竟，都这么久没见面了。
也不会很吃惊吧，毕竟她临走之前，都已经承认他是她的朋友了，好久不见老朋友给她打一个电话怎么了。
张扬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先不要打，先通话不如先看到她本人，哪天孟左和他都有空，叫他带他去找她不就完了么。
张扬宝贝的把那张纸抚平，小心的放在抽屉里面，躺在床上傻乐。
金灿灿刚下了手术，就瞄见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一看是孟左，就直接拨了回去。
“喂，打电话干什么？没钱了？”
“去你的，”孟左在那面嚷嚷，“我还能没钱，你别埋汰我了，我挣的钱养你都绰绰有余，”
“那你养我吧，”金灿灿坐在椅子上，眯着眼，前后左右的动着自己的脖子，每次手术完了，她都觉得脖子要断，“我正好不上班了，这一天累死累活的，”
“哈哈，我跟你说个正事儿，你猜是什么？”
金灿灿面无表情，“你变性了。”
“滚，”
“你跟谁在这儿滚那，是不是太长时间不打你你皮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