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情缘-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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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雅望着温小希神色自若地走向座驾，她苍白的面容扭结着，身体因怨愤而轻微发颤，双手紧紧攥着，长而尖的指甲嵌进皮肉中，带出斑斑似血的红印。
温小希开车上路，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却不复刚刚在林舒雅面前的那副镇定淡然，她神色落寞地开着车，却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开始了漫无目的地游荡。
她最近常常这样，上班和见人的时候都很正常，可是每每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往往失了神一样。
只不过今天因为适才林舒雅的冷嘲热讽，而使这状况加了倍，但她难忍的却是另一样，想到自己早已成人，却不能独立于世，往往要爸爸妈妈为她担忧劳神，她心中一阵难过，恨恨地捶了一下方向盘，眼角已经泛起了泪花。
不知不觉中，温小希开车来到了赵阿姨的餐馆，她透过车窗望着那家小店，往日温馨甜美的记忆霎时浮现在脑海中，像一个彩色的气球，在前方飘荡着，引她去追，温小希面上带了笑，开门下车，走近餐馆雾气蒸腾的临街玻璃墙，向里张望着，还是座无虚席的人，还是喧嚣吵闹的环境，和记忆中一样，只是墙上少了硕大的风扇，天凉了，人们取暖犹未足，不需要它了，再向里望望，蓦地，温小希怔住了，她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个人，还坐在他们无数次曾坐过的位置上，只是旁边那个女孩儿早已换了旁人，他浅笑着为她夹菜，这么温暖人心的画面，温小希却只感到透骨的寒冷。
她呆呆地望着，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也许她过于专注的目光惊扰了店内的人，他不经意间微微抬了眼角，若有似无地向她投来一瞥，温小希被惊到一般，慌忙闪身到玻璃旁的实体墙壁上，兀自轻喘，待她定下神来，忽地嘴角一歪，落下泪来，她缓缓走向自己的车，坐进去后，伏在方向盘上无声地哭着，在这个秋风萧瑟的夜晚，温小希哭得心痛不已。
吃过晚饭，张毅扶着纪婷芝漫步在南都市繁华的街道上，他默默地走着，一贯硬朗又不失温和的面容上带了一丝不易察觉地伤痛，但他掩饰得很好，如果不是纪婷芝感觉敏锐，只怕会被他瞒过。
她这次回来，发现一切都不同了，张毅还是那样对她说话，对她笑，可是她分明能感觉到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是谁能不变呢？八年了，自己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张毅还能一如往初地等着她，要她回来，她应该感到庆幸了。其实她本没想着再来打扰他的生活，八年前的事是意外，不能要求张毅负责，这么多年来，如果还想不明白这一点，恐怕自己早疯了。
只是她既然已经应了他的要求回来了，就盼着和他长长久久，这本来就是她少女时的一个甜梦，只是后来出了事断了。
现在的她已然做不到云淡风轻，不管是说不清，还是道不明，通通不能来阻拦她要他们相守一生的愿望。
第090章 医院
更新时间2013…9…20 23：49：44 字数：2122
纪婷芝单手扶了扶墨镜，收回四处张望的眼神后，对张毅说道：“这里真是变了好多，我在国外的时候，经常会想象家乡的样子，可时间越久，记忆就越模糊，没想到回来一看，已经和原来大不相同了。”
张毅回神，瞥了她一眼，知道她又心生感慨，轻声宽慰道：“时间久了，发生变化也很正常，你不必放在心上，这里始终才是你的家。”
纪婷芝听后，半晌无语，忽而笑笑，半开玩笑半认真似地问道：“那你呢？你也会变吗？”
张毅怔住。
纪婷芝止住笑，突然向前方一指，故意惊呼道：“哎呀，你看，那不是前些天在你家楼下看到的那个女孩儿吗？”
张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前方不远处一家装修奢华的VG旗舰店外墙上巨大的海报，画中人衣饰优雅，长发微卷松散地披在肩上，俏脸笑意盈盈，眸中似有水漾清波，正是温小希。
这一望之下，视线仿佛被黏住，一时竟挪不开眼去，眼前她融融的笑意，回想刚刚那个一闪而过的模糊身影，令他心中感觉到一阵钝痛，他慌忙避开眼，稍显不自然地说道：“嗯，是个朋友。”
纪婷芝细细看着他的面色，又转头冷冷地望了一眼海报上的人，心中瞬时腾起一股恼怒，她缓了缓后，淡淡地说道：“哦，原来是个朋友。”转而她又挽紧他的手臂，欢快地说道：“张毅，我们回家吧，让伯母等久了可不好，到时她要怪我把你拐跑了。”
张毅微微点头，两人相携走远。
周末，温小希看望过张叔叔后，心情沉重地走出了病房，门外有几个人在探头探脑，她猜测应该是哪家小报的记者。
由于张叔叔身体和精神的状况都不太好，她没有停留过久，只简单地问候和叮嘱，说明了来意并获得了他的首肯后就离开了。
她刚走进去的时候，简直无法相信那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张叔叔，完全变了个人一样，惨白的面色，虚弱的气息，瘦削的身体，都只能表明他是一个病人，真正令人叹息的，是他的精神状态，灰暗而毫无生气，眼神空得不见底，温小希和他说一句，他点一下头，仿佛对什么都不再感兴趣，只是在她问他的妻子孩子是谁，现在人在哪里的时候，他眼中才闪过一丝光，可随即又紧紧闭上，轻轻摇头后，不再言语。
温小希无声地走在医院的走廊上，眼前不时闪动过匆忙惶急的身影，或是病人家属，或是医护人员，医院真是一个和生命息息相关的地方，人们从这里来到这个世界，又在这里离开这个世界，中间还夹杂着各种大病小痛来要这里报到，每经历一次对生活都会有新的感悟，它修理着人的身体，也修理着人的大脑。
温小希无心再考虑这些，她只觉医院中弥漫着浓郁的酒精和消毒水的气味，令她鼻中酸痛，不由地加紧了脚步，走到室外的草坪前，用力地呼吸着宜人的空气，满目的绿色令她的心绪平稳了一些。
她四下一环顾，无意中在右前方的树下发现了一个很眼熟的身影，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走近了些，这下看仔细了，是一身休闲打扮，正垂首独自徘徊的肖骏！温小希有点犹豫，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毕竟上次见面不太愉快，两人再见面难免会有些尴尬，可是碰都碰到了，如果就这么无视着走开，好像又不太礼貌。
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上前去，唤道：“肖先生！”
对方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她的说话声充耳不闻，温小希不得已又喊了他一次，只见肖骏蓦然转头望向她，脸上带着如梦初醒的茫然，不过刹那间，又变成了淡淡的笑意，一如温小希每次见到他时的样子，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见到了两个不同的人，一个正常的人能够做到两种情绪切换的这么自然又迅速吗？温小希心底起疑，同时，她心里也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有着另一面。
“温小姐，好久不见了！”肖骏温和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想再见到我了。”
“怎么会？”温小希掩饰，她转开话题问道：“您怎么在这儿？来看望病人吗？”
肖骏不置可否，只是反问道：“温小姐，你呢？”
温小希不欲与他久谈，所以对他的不答反问并不在意，只是随口答道：“我来看望一位叔叔。”
本以为基本寒暄后，两人可就此别过，温小希正准备和他道别，却不想肖骏忽然有了闲谈的兴趣，他状似闲闲地问道：“你这位叔叔身体怎么样了？”
温小希黯然，刚刚稍微驱散的阴霾又再次袭上心头，她压抑地说道：“情况不太好。我真的很难相信身体一向硬朗的张叔叔，竟然会突然衰败成这个样子。对了，您听说过张叔叔的事吗？关于丽影的负责人。”
肖骏转过身去望向远方，避开温小希的视线。
温小希当他默认，自顾自地说下去：“这次打击对张叔叔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人们都说他是因为承受不了外在的压力而病倒，可我却认为他是因为内心的自责。妈妈说张叔叔当年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家人摆布才造成了这个悲剧，我相信这一点，单看张叔叔这么多年一个人孤独的生活，我就知道他一定忘不掉当年的事，如果他真的薄情寡义，大可不必坚持这么清苦的生活。唉，我只希望，他和失散的亲人能一家团圆。”
肖骏背向她，淡淡地说道：“你这样想，对那对流落在外的母子公平吗？他们生活得艰辛和卑微，谁去补偿呢？如果他不在年轻的时候犯下这个错误，又怎么会有这个悲剧？”
温小希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不公平。可事已至此，就不要再谈什么如果了吧？再分谁对谁错，就真的只剩下怨恨了，这有什么意义呢？要真的想补偿，何不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共同度过余下的时光？”
肖骏身体微微一颤，低声说道：“温小希，我有事先走一步，再会！”说完，他急步走远去。
温小希兀自呆立原地惆怅着。
第091章 醉酒
更新时间2013…9…22 13：38：59 字数：2056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从医院出来后准备返回寓所的肖骏在心中反复默念道，他否定着温小希的看法，情绪的波动令他的胸膛起伏不定，他小心地抚摸着颈边的项链，这是妈妈留给他的唯一。
他今天去了医院，可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鬼使神差地过去了，对于医院，他再熟悉不过，妈妈生命的最后半年都在医院里度过，那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洁白的颜色，墙壁，门，护士的衣袍，还妈妈病后的面色，这颜色至今都令他触目惊心，也许对旁人来说，那代表着洁净，但他却只感到绝望。
他已不记得，在那间病房门外的长椅上，他度过了多少个难眠的夜晚，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冰冷的，医生例行公事一样地告诉他妈妈的病情在恶化，每一天都在恶化，直至最后离开人世，他没有泪水，没有愤怒，他心中只感到荒芜和灰暗，度过了三个月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后，他成了现在的他，那是他现在所作所为的起点。
所以！不要以为病弱的身体和说教的话语能动摇我，绝不能！他眉头紧锁，面上结了一层霜，猛地一踩油门，疾驰而去！
林舒雅正坐在家中的书桌前为下周的工作制作计划草案，她有着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家，小得略显拥挤的空间内只摆放了生活必需的设施，她不喜欢宽敞的屋子，总觉得不安稳。任何人前来稍坐都会感叹，这只是一个临时的居所，而不是一个家，它的主人仿佛随时都会离开。
这个暗沉沉的夜晚，她在第三次拿起手机后，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10分钟后，她按捺不住，又再次拿起手机，紧握着，愣怔出神。
今天可以打电话给他吗？好像他不太喜欢自己经常打电话过去。可是这个想法太强烈，以至于她给自己找起了理由，谈关于张广报道的事吗？不行，前天已经说过了。那还有什么理由？其实理由不是没有，温小希准备邀请张广做节目嘉宾的事就是现成的理由，可是她又不愿意在肖骏面前提起温小希，仿佛她一说，他们的关系就近了，她心里巴不得他们离得越远越好！
思来想去还是没有结果后，她无奈的叹气，谈就谈吧，只要能和他说说话。
她给自己鼓了鼓劲儿，终于拨通肖骏的电话，说道：“喂，肖骏……”
对面传来喧闹的说话声和音乐声，许久都不见肖骏回话，林舒雅以为是自己没听到，她又大声问了句：“肖骏，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么吵？”
“你是谁？我在哪儿……和你有什么关系？”肖骏的话音含糊不清。
应该是喝醉了，林舒雅想，可是如果真是这样，谁来照顾他？酒醉开车很危险，她又焦急地问道：“你在哪里？就你一个人吗？”
“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是谁？为什么关心我？”他顿了顿，又继续不依不饶地说道：“没有人真的关心我！关心我的感受，你知道吗？他们都……只会嘲笑我，教训我，搬出一堆的……道理来让我接受，逼我原谅他们做错的事，可是有谁在乎我怎么想？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原谅？他现在所受的痛苦不及我的十分之一，我凭什么要原谅他？现在想起来要我顾及他是父亲，当年谁管过我是他儿子？没有人！所以我不会原谅，这件事没完！”肖骏情绪激动，音量不断提高。
林舒雅眼眶泛着热，心有戚戚然，不过她没让这情绪持续太久，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他，她哄着他说道：“好，没完没完。我是你的朋友，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好去找你，看看接下来怎么办。”
兴许是她抚慰地话语起了作用，肖骏报了地址，林舒雅迅速出门，等她到了那家名为“不夜”的酒吧，在昏暗的灯光嘈杂的气氛三零五落的人群中找到他的时候，肖骏已经如一滩烂泥一样伏在吧台上，周身酒气熏天，身旁摆放着至少十几个空酒瓶，林舒雅皱了皱眉。
她走上前去，拍着他的肩，这里实在太吵，她只能喊道：“肖骏，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可是醉得昏沉的肖骏根本毫无反应。
倒是旁边走过来的一个侍者，张望了一下后，对林舒雅说道：“小姐，你是肖先生的朋友吧？”
林舒雅侧身望去，说道：“是的。”
那人得了肯定的答复，笑了笑，说道：“还好你来了，肖先生今晚是有着落了。我告诉你地址，赶紧送他回去吧。”
林舒雅刚想应声好，可是转念一想，又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住在哪儿？”
“肖先生是常客了，总是一个人，从来不见有人一起，因为他小费给的多，对我也挺照顾，所以每次他喝醉了，都是我叫车送他回去，你别多心，我不是坏人。”侍者解释道。
林舒雅安了心，说道：“好，那你帮我扶他到外面，顺便叫辆车，谢谢！”
一路跌跌撞撞地将肖骏运到家中，林舒雅已经气喘不休，她扶着他，准备送他去卧室休息，没想到他身形太大太重，经过房门口的时候，她一不小心没扶住，他的头生生的撞在了门框上，传来一声闷响，林舒雅正担心着撞疼了他，伸手用力扶稳他，没想到他没顾上疼，倒是醒了。
房间里没开灯，肖骏微微睁眼，迷迷糊糊地看着身旁的人，像是个女孩儿，他还沉浸在先前的情绪中，思维自动接上下午的情景，这一错误的意识使他以为旁边的人还是温小希，心中不禁愈加烦躁，急于倾吐，他忽地抬起手来指着对方，费力地说道：“你错了！温小希！你知道吗？你错了，不是这样的，发生的事情都是有意义的，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勾销的，不是！没有一家团圆，我永远的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永远的。”
林舒雅扶着他的手瞬间僵硬，他见过她，还想着她！这想法刺进她的心里，使她感到阵阵锐痛！
第092章 尘埃
更新时间2013…9…23 16：35：35 字数：2252
林舒雅将肖骏送到家，却没有走，她难舍这相处的时光，即便他睡着。
也许这样更好，他不醒，便不会有赶人的话语和眼神，也不会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令她怯懦，更不会满脸精明的问她要她的价值，质疑她的资格。
其实这样真好，他们这样的近，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将他看个够，能照应着他，感觉自己被他需要，这一直是她的期盼，不成想在这个难以意料的夜晚实现了一点，她自然要抓得紧一些，久一些。
当然，她也还有话和他说。他之前的醉言醉语，令她心冷，她也要问个明白。
她帮肖骏脱掉外衣，照顾着他在床上躺好，盖上薄被，又用温水净了毛巾给他擦拭了面颊，为了不打扰他休息，她在房间内缓缓的走着，想找些浓茶煮了给他喝下醒酒，可在空荡的房间里却遍寻不获，冰箱里除了几瓶矿泉水和啤酒外，大半都空着，厨房更是个摆设，客厅里茶几上的烟灰缸中满满的都是长短不齐的烟蒂，偶尔几缕秋风从敞开着的落地窗飘进来，搅地房间里漫起昨日燃尽香烟的呛鼻气息。
他的习惯怎么这样坏？林舒雅轻轻摇头，去厨房烧了水，晾到六分热的时候喂他喝下，又转而开始整理起房间，兜转在各处，手脚忙碌个不停，脸上也没闲着，漾出一丝笑意来，这个夜晚对她来说是宝贵的，她当自己是这里的主妇。
如果可以选择，林舒雅真想停留在那个夜晚，因为白天一到来，她又要全副武装地去面对一个醒着的肖骏，就像这个早上。
当她睡眼迷蒙的醒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起，第一眼便望向了肖骏的房间，门开着，难道起来了？她心里疑惑，眼睛也跟着四下望着，就见到肖骏已经穿戴整齐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她感到有些尴尬，举止无措起来，肖骏却丝毫未觉，他轻轻扯开嘴角，说道：“谢谢你昨晚送我回来！”
“不用谢，其实……这也没什么。”林舒雅支吾道，接着又小心地问道“你还记得昨晚的事？”
肖骏摇摇头，说道：“我猜的。而且你还帮我整理了房间，为了表示我的谢意，我顺路送你去上班。”
林舒雅眼睛一亮，不过随即又说道：“可你的车还停在酒吧那里……”
“没关系。”肖骏摆摆手，“我已经让公司派车来接我了，你去洗漱一下，我们就出发。”
林舒雅笑了，她几乎是跃起身，快步走进了洗手间。
一刻钟后，两人坐上了VG专车，肖骏默然，林舒雅局促，她眼角一抬，瞄向正望着车窗外怔忪的肖骏，说道：“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见肖骏未语，她径自问道：“你昨天是不是见过温小希？”
肖骏皱眉，她忙道：“我不会犯上次的错误。只是，也许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温小希邀请了丽影的张广作为她节目的访谈嘉宾，我想这对你的计划会不利。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温小希不会站在你的这边，所以不管你对她的用意是什么，恐怕都只会令你失望。”
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不喜欢自己过问他的私事，她就不问，只和他谈计划，她要让他意识到温小希并不适合他。
肖骏思忖一下，说道：“我知道了。”后又说道：“对了，忘了你还没吃早餐，我没有这个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