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油纸伞-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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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涯点头,仔细将宫中事情讲了一遍,从阿四进宫,一直讲到了李贵妃追杀,最终导致苏幕遮二人跳湖。
金四娘听完傻愣愣地站在原处,小白却是眸光一闪,谨慎道,“他们所跳之湖,是不是御花园中的锦湖?”
“是。小白师傅竟然知道,难不成苏公子神机妙算,早就算到自己有此一劫?”向天涯面色一喜,随之又是一顿,摇头道,“也不对,李贵妃亲自命人下湖去找,却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找到。向某逃出来的时候,此事已经惊动了陛下。现在,恐怕整个皇宫的人,都在找他们。”
“放心吧,他们两人都不会有事,小僧知道他们在哪里。”
话落,向天涯与金四娘齐齐看他,又惊又喜道,“真的,你怎么知道?难道,苏公子真的猜到自己会有这一天?”
小白却不直接回答,而是点点头,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物。
此物一出现,金四娘便忍不住道,“这,这难道是那幅阿四的画像?”
小白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金四娘,一边将画卷展开,一边道,“的确是画,却不是画像。”
“啊,不是么?”
金四娘不再多说,与向天涯、小白一起围到案桌前细看。
这的确不是人物画像,图上线条交错,支支脉脉,间杂着细小批注,俨然是一幅地图!
“这是哪里的地图?”
“皇陵。”小白指了指图中某处,道,“这里,便是锦湖,苏幕遮二人消失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他们二人打开了机关,进了皇陵?”
这一惊非同小可,向天涯与金四娘齐刷刷怔在了当地,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何种反应,只疑惑道,“武帝秘密建造的皇陵,想要进去谈何容易?苏公子便是有登天的本领,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
“小僧也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进了皇陵,但有一点绝对没错——苏幕遮按照这地图示意开启了机关,导致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们。”小白再次肯定地点点头,收好了画卷,道,“不久前,苏幕遮命苏左亲手将此图送到小僧手里,说是若有万一,便按着此图所示,带人暗中潜入皇宫。”
“怪不得苏公子出事后,苏右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宫外跑,怕是已经去召集人手了吧?”话完,向天涯恍然大悟,喜道,“既然如此,向某就放心了,也该去做下一件事了。”
“苏公子的确让苏左带话,进宫前,一定要先找到苏右。”小白见向天涯下了床,一副要走的样子,连忙劝阻道,“向盟主,你如今身受重伤需要歇息,这又是要去哪里?”
“苏公子曾交代,找到小白师傅报信后,要立即前去将军府找何将军与刑关公子。大恩不言谢,向某叨唠多时,就此告辞。”说着,他忍着痛一礼,然后翩然而去。
小白目送着向天涯远去,叹息一声,“看来等不到三天后,小僧要提前入宫了。”他抚摸着手中画卷,喃喃自语,道,“苏幕遮,你现在进了皇陵没有呢?”
“苏幕遮他们肯定进不了皇陵。”遥远的东宫正殿,太子轩辕彻勾唇一笑,笃定道,“没有孤,他们休想踏进皇陵半步!”
“殿下为何如此肯定?”吴语疑惑不解,道,“据殿下之前猜测,那地图兴许已经落入苏幕遮之手,既然如此,他们大可以按照地图所示进去啊。”
“这就是孤当初不做地图拓本,却将它改装成画像的原因了。”轩辕彻将手中卷宗一放,笑道,“因为,只有拿着那副原图,才能真正地打开皇陵。而如何打开,孤花了几年功夫,寻遍能工巧匠,又翻了多少古籍才研究出来。苏幕遮拿到地图顶多也就几天,能有什么用?”
几步之外的吴语点头称是,沉吟半晌后,又道,“殿下,既然您知道皇陵的入口,为何不派人前去打探一二呢?”
“你以为皇陵是这么好进的?父皇为了保住那武后的尸体,里面尽是重重机关。若是没有那图纸,进去多少人,便要死多少人,绝无第二种可能。”轩辕彻冷笑一声,道,“再说了,原本孤以为父皇偷偷将八皇子养在皇陵,却把孤当成靶子放在太子位上引蛇出洞。如今看来,倒是错怪父皇了。八皇子原来就是苏幕遮,此事恐怕连父皇也是刚刚猜到。既然如此,孤又何必冒险掺和进去?”
“话虽如此,武帝千般重视皇陵,里面恐怕真藏了什么好东西。比如珍宝,又比如——军队?”吴语说完自己也觉得荒唐,笑道,“也不可能,千辛万苦建造地宫,不可能为了藏军队,要藏也不会藏在地下。”
轩辕彻起先还在嗤笑,听到此处却浑身一震,转眸间看着吴语沉声道,“财富和军书没什么了不起,军队是不可能藏,但若只是一枚虎符呢?”
“殿下是说,武后曾经亲手所建的苏家军虎符?”
“武后一死,苏家也马上没落,而那苏家军看似死的死,逃的逃,李家却是知道实情的——苏家军的中坚力量,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
话音才落,窗外忽地狂风乱舞,卷着满地落叶,一路飘飘荡荡,最终落在了西宫的房檐之上。
西宫一扫原本的萧条,今夜不但灯火通明,连守卫也多了几倍。
循着着声声咳嗽和阵阵药香,福公公终于找到了临窗而立的武帝。
“陛下,夜已深,该歇息了。”他微弓着身子,一步又一步地朝窗口靠近。
谁也没有看见,一把尖刀从袖口滑出,稳稳握在了他的手中。
武帝自然也没有看见。
他正倚在窗边,头也不回地叹道,“小六子你看,起风了”
第137章
“阿四,阿四”
谁,是谁在叫我?
阿四好像在做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尾游鱼,飘荡在一片空荡荡的湖底。
她游啊游,游了好久好久,却仍旧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到。
“苏幕遮!苏幕遮!苏幕遮你在哪里?!”
阿四很着急,竭尽所能地加速,用尽全力地大喊,可惜却得不到丝毫回应。正茫然不知所措间,四周的湖水忽地一静,然后竟猛然烫了起来!
热浪翻滚,一波快过一波,如火舌一般地卷过她的全身。没过多久,便烧得她胸口发闷,喉咙干渴。
“渴,好渴”
阿四不由得张开了嘴巴,希望喝一口水解渴。可惜的是,整个湖里的水都在翻滚,不但毫无凉意,还将她烫得更加干渴!
就在她头昏眼花,马上就要晕过去的一刹那,远方红光一闪,一条满身赤甲的鱼儿飞速朝她射来!
鱼儿很小,却真的非常快,只是一个闪神,便“唰”地窜进了自己的口里。
“唔!”
那一个瞬间,阿四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如果非要形容,那便只有三个字——好舒服!
它好凉,凉意透过舌尖滑过喉咙,直接渗透进五脏六腑,最后穿梭在经经脉脉和每一个毛孔之间。它还好滑,又滑又软,柔和耐心,灵动异常地扫过她的舌头牙关,连齿缝都不肯放过。
阿四贪婪地吞咽着口水,真想将小鱼儿也一口吞下,以解自己满身的燥、热。小鱼儿却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舒服地轻哼一声,竟“哗啦”一声,突然变大变长!
眼看着它的尾巴伸出唇瓣,扫过下巴,悠悠滑过脖颈和锁骨,最后停在了自己鼓囊囊的胸口。阿四惊慌不已,却也只能无力地大张着嘴巴。
“呼哧呼哧”满世界都是急促的呼吸与狂乱的心跳,振聋发聩,躁、动不已。
“阿四,阿四”那个声音又出现了,柔绵黏腻,深情不已,伴着粗重的喘息,缭绕盘旋在耳畔。
阿四闻言倏地一震,暗道:不对不对,她与苏幕遮相拥跳湖了!
他们死了,都死了!
那苏幕遮呢,他去了哪里?!
“苏幕遮!”阿四惊叫着弹跳而起,这才发现自己还是自己,而此地也并非什么湖底。
这是哪里呢?
阿四根本没有时间关心这事,因为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那颗黑黝黝的头颅上!
头颅形状甚好,不长不短,不方不圆,不但拥有精致的美人尖,更有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长发凌乱,铺散在自己身上,并与她的发丝纠缠在一处,而那张脸
妈的,那张脸竟深深埋在自己的胸口!
“混蛋!”
阿四厉声尖叫,想也不想,一巴掌就抡了出去!
“啪!”
清脆嘹亮,悦耳动听,直接扇得那人头颅一偏,“扑通”一声滚下了阿四的身子。说时迟那时快,阿四一个扭身,就地就往另一边滚!
然而
“啊呀好痛!”动作才到一半,阿四便禁不住恢复了姿势,捂着头皮纵声大叫起来!
原来,两人的头发不但缠绕在一起,还打成了死结。这大力度的一拉一扯,直扯得阿四差点将自己的整块头皮给掀下来。
比阿四的叫得更大声的,是另外那个被打趴在地的男人。
只见他一手捂住脸,一手撑着地,嘶嘶倒吸着冷气抬起头,咬牙切齿道:“阿!四!”
阿四一怔,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呆呆道,“咦,苏幕遮,你怎么”
苏幕遮此时的脸简直黑得能拧出墨汁来,他死死捂住肿了半边的右脸,凶神恶煞地瞪着阿四便要扑上来!
熟料天不遂人愿,脚下不知怎么一滑,还没爬起来便又“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阿四瞧着苏幕遮白着一张脸直接往地上撞,再听听那惨绝人寰的一声巨响,恍然觉得自己的脸也跟着疼了起来。
“哎哟喂!”
苏幕遮没喊,阿四倒是忍不住替他喊了一声。苏幕遮原本铁青了一张脸,听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后干脆一下子压回到阿四身上,刮了刮她的鼻子恨恨道,“叫叫叫,叫什么叫?”
话到此处,阿四也蓦地反应过来,一手揪住自己的衣领,一手去推苏幕遮,急道,“你,你你流氓!”
“我好心救你,却遭你殴打,到底谁是流氓?”苏幕遮故意双手按住阿四手腕,双脚一蹬,懒懒地伏在阿四的身上,道,“你就是这么报答救命之恩的?”
阿四想到一觉醒来,便看到他埋在自己胸口,一张脸“唰”地红成了猴子屁股。她半是害羞半是愤怒,瞪圆了眼睛半天,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呛了水,我好不容易将你救活,便立即去听你心跳。谁知拼死拼活,得来的却是你这如来神掌。呵呵,阿四啊阿四,你可真是爱多深就打多重啊!”苏幕遮勾唇一笑,一手却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她脸红看她羞。
阿四闻言先是有些惭愧,随后想起梦中场景,又看了看苏幕遮的嘴角,简直臊得头发都要着起火来。
“你,你撒谎!”
苏幕遮有些意外地瞥了阿四一眼,懒懒道,“我看你是烧糊涂了吧,你不信我还想信谁?”
阿四简直气得要吐血,粉面通红地指着他的嘴角道,“你,你嘴角的口水是怎么回事?!”
苏幕遮破天荒一愣,连忙伸手去擦,果然擦出了黏糊糊晶亮亮的口水。他脸色一红,好似偷腥被逮了个正着的猫儿,掩饰地扭过头,只是没忍多久,又鼓着腮帮子回来瞪她。
阿四有理行天下,胸脯一挺,一点不怯场地回瞪过去!
不料,苏幕遮不但不怕她不心虚,反而神思一恍。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如有神智般地随着阿四那一挺,直溜溜落到了鼓囊囊的胸脯之上。
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喉头情不自禁地一动——“咕咚!”
好大一口口水,吞得好响!
阿四羞愤欲死,泪珠都开始在眼眶中打滚,捂住自己的胸口嗫嚅道,“色色鬼”
苏幕遮听后忽地回过神来,脸色奇迹般地一变,正色道,“胡说,谁,谁要摸你的胸?”
“”
“放心吧,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苏幕遮见阿四一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模样,偷偷瞄了眼她的胸口,喃喃嘀咕道,“再说了,你那里,什么也没有”
“啪!”
再一次清脆嘹亮的一声过后,苏幕遮另半张脸也光荣地肿了起来
第4章 。13丨
京都的天,就好似的女人的脸。
昨日还晴空万里,今日却猛然变色,天地间尽是一片阴霾。
风冷如刀,呼呼作响,刀刀划在吴语的脸上,冷得他双眉紧皱,禁不住再次拢了拢衣袖。
李贵妃昨夜与太后娘娘彻夜长谈,今晨一大早又急招李府门人入宫,可谓是动作频频。而乾坤殿却恰恰与之相反,空空如寂,不见人踪。据闻,陛下昨夜竟歇在了荒废已久的西宫,甚至连早朝也未去。
要知道,武帝勤勉,哪怕是当年八皇子与武后相继去世,他也未曾缺席过早朝。此次破天荒地逍遥西宫,也不知是何道理。
吴语看着近在咫尺的东宫长叹一口气,暗叹:风雨欲来,今日注定不是平凡的一天啊。
他看了眼身后的小轿,示意轿夫将人抬去偏殿,然后整理了衣装,缓缓朝太子寝宫行去。
太子轩辕彻正在泼墨作画,见吴语进来后手中不停,道,“不用劝了,即使那皇陵中真有什么虎符,孤也不会让人插手。此事风险过大,太容易被父皇猜忌了。”
吴语行礼后站在一侧,垂头道,“殿下,此次恐怕要非进皇陵不可了。”
“哦,此话怎讲?”
轩辕彻手中微顿,吴语却躬身再次一礼,道,“臣下恳请殿下移步偏殿,相信您只要见了此人,必然会有大收获。”
“谁人如此神秘?”轩辕彻眉头微挑,略一思忖后将画笔放下,道,“也罢,孤便随你走一遭。”
轩辕彻没过多久,便见到了这位神秘人物。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艳而不妖,丰而不腴,墨发衬着玉肌,端的是一个标致美人儿。
美人儿却也不完美。
轩辕彻只是粗粗一看,便发现她好似行动不便,只能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无法动弹。但即使无法动弹,美人儿也知晓如何才能更美。
只见她秋波流转,虽是不动不语,却也能媚色无边,直撩得人口干舌燥,心动不已。
“你是谁?”
美人儿闻言笑了,唇角微微勾起,弯着眼睛朝他轻轻点头作礼。
吴语见状上前一步,轻声道,“回殿下,此女遭遇坎坷,不但遭人割舌头废武功,连手筋脚筋也被全数挑断,手段之残忍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臣下找到她的时候,她她正身陷京都最低等的娼寮。”
“这些与孤何干?”轩辕彻想归想,却并未真正说出口。他眉间微皱,再次抬眼去看那美人儿。
美人儿或许回忆起某些不好的片段,眼神阴鸷,脸色阴沉。只是转眸间看到轩辕彻看过来,便连忙调整了表情,一脸柔弱地掉起了眼泪。
“吴语说你有价值万金的情报,一定要当面说与孤听。如今孤亲自前来,你可以说了。”轩辕彻说到这里一顿,迟疑道,“只是你怎么说呢?”
那女子闻言将眼泪一收,笑着将目光落到自己的右手食指上。
轩辕彻这才发现,她那食指上绑着一根细细的黑色碳条,而碳条之下还垫着一张白纸。
美人儿指尖微动,那碳条便紧跟着在白纸上滑动起来。
沙沙沙
没过多久,白纸上便出现了两个字——皇陵!
轩辕彻浑身一震,吃惊不已地看向那美人儿。美人儿却似早有预料一般,抬眸朝他傲然一笑,然后用指尖写下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苏幕遮也有自己的秘密,包括身份,包括阴司,也包括皇陵。
阿四有很多想要问,最终却因为他那张微肿的脸庞,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下手,好像重了点
苏幕遮何许人也,只一眼便猜出了阿四心中所想。
天啊地啊佛祖啊,这祖宗总算消气了!
于是,他几下脱下外衣,然后一下两下三四下,几下便蹭到了阿四身边,道,“你的外衣一直未干,先披我的吧,若是得了风寒可怎生是好?”
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帮阿四披衣裳系带子,末了还讨好道,“阿四,你头发乱了,我来帮你梳一梳?”
“梳子都没有,你怎么梳?”阿四冷静下来后也想明白了,无非是这厮趁着救她揩油而已。揩油归揩油,到底还是救了自己。更何况,她对他
苏幕遮见阿四口气别扭,却愿意搭理自己,一时间高兴得张嘴就笑。他心情颇好,便也不讲究,一屁、股坐在了阿四身侧,道,“有我在,还要梳子作甚?”
挺平常的一句话,偏偏听得阿四莫名紧张,连胸口也砰砰直跳。
苏幕遮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专心致志地帮阿四理头发。他一手松松抓住一把头发,另一手却五指微张。然后以手作梳,小心地地为她理顺发丝。
阿四的头发浓密乌黑,如瀑布一般从头顶泻下,一直垂到腰间。女人的发丝一般柔韧细软,她的却与众不同。虽然也足够漂亮,却是又粗又硬,厚重不已。
都说发如其人,那是不是意味着,这头发的主人会是个倔强固执的人呢?
当然是啦!
苏幕遮不自知地笑了起来,手指轻柔地穿梭在粗长的发丝之间,一下又一下,好似抚、摸世上最珍贵的宝物,深怕一个不小心,便会伤了她,弄疼她
阿四耳畔全是男人湿湿热热的呼吸,而那修长的指尖,总是有意无意地摸到自己的头皮。她再一次忍不住脸红了,总觉得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是说不清道不尽的暧昧。
躲闪间,她瞄到了脚边波光涟漪的水面。
青衫白衣,烛光微华,一男一女二人静静地相依在一处。
男子柔情款款,正在温柔地替女子梳头。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那满头青丝,带起了无限缱绻与绵绵怜爱。
看着看着,阿四眼中一酸,险些就要落下泪来。
曾几何时,也有这么一个男人,替她描眉梳发,替她轻绾发髻。只是,当时有多甜,后来便有多痛。他们的情爱啊,都败给了时间,败给了权欲,败给了人心
时隔多年,当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