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穷小子 作者:春天的黑龙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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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去，院子里没有一根杂草，靠近窗台的地方一溜排开都是九月菊，黄色的，粉色的，开的正旺。
“妈。”秦朗现在院子的中间喊了一声。眼泪忍不住已经落了下来。
一直小黑狗从角落里窜出来，一边摇着尾巴，一边汪汪汪的叫个不停，很显然，这个小东西已经有些记不得他了。
房间里没有动静，秦朗皱了皱眉，又喊了一声。
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人，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头发长长的，已经过了屁股蛋。风吹过来的时候，就像是倾泻下来的瀑布。
眉毛弯弯的，眼睛大大的，只是皮肤有些黑，可能是经常在地里劳作的缘故吧。
秦朗揉了揉眼睛，那个女孩正在冲着他笑，笑容里有太多说不清的意思，那一张微黑的脸蛋变得红润起来。秦朗对这种红润太熟悉了，白小菊曾经有过，胭脂也曾经有过。那是少女情怀的一种最真挚表达。
“你回来了。”兰花说话了，声音很好听。
“怎么是你，我妈呢。”秦朗满脑子的疑问。
第五十六章 这小村姑
“阿姨睡着了，你小点声。”兰花示意秦朗。
秦朗迷茫的看着兰花问：“怎么了，我妈身体不舒服吗。”
“是，阿姨的腿骨折了……”兰花的话显然是没有说完。秦朗已经扔下了东西冲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秦朗闭了闭眼睛才适应过来。
里面的东西依旧还是那么几样。
两只破木头箱子，一个缺了一条腿的沙发，角落里放着一台早就被淘汰了的电视。
四年前秦朗有的时候是这样，四年后秦朗回来了依旧是这个德行。
秦朗心里面酸溜溜的，墙上贴着自己的奖状，好多，那是从小学开始，一直到高中毕业，所有的奖状都在哪里，上面纤尘不染，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都已经变了颜色。
母亲躺在炕上，一条腿上面打着石膏，原本五黑的头发如今已经花白，脸上皱纹堆垒，早就没有了昔日的神采。
母亲在秦朗的心里依旧是二十几年前的样子，弯弯的眉毛，始终是笑盈盈的脸。
可是如今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就连昔日圆滚滚的**仿佛也被岁月掏空了一样干瘪瘪的从衣服那里留下些许痕迹。
母亲睡的正想，嘴角上还挂着微笑，可能是正在做一个瑰丽的梦。
秦朗的眼泪扑扑啦啦的落了下来，心里面像刀扎一样的难受。
记得当初考上大学的时候，秦朗想，自己一定要扬眉吐气的回来，不单单是让母亲可以抬起头来做人，也让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村子里的那天主路上，可是如今自己大学读完了，竟然这样灰溜溜的回到了家里，有什么脸面面对母亲。
一切又要从头开始，虽然感觉心里面累的要命，可是为了母亲，为了自己还要继续。
不要抱怨，是因为你想要得到，秦朗在心里面对自己说。
这样想的时候，秦朗感觉已经好多了，仿佛一下子又增添了好多生活下去的勇气。
是啊，生活不会怜悯弱者，如果不能坚强的活着，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自己才二十几岁，他不想起，所以就要振作起精神活着。
想到这里，秦朗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生活强奸的女人，既然痛苦，抱怨，咒骂不能改变什么，那么就踏实下来，享受那种变态的快感。
杨雪躺在炕上，做了一个梦，梦见儿子回来了，把那个跟自己过不去的城管给杀了，鲜血奔流，吓得杨雪喊：“儿子，快跑。”
杨雪从梦中睁开了眼睛，腿上传过来的疼痛，让他吸了一口凉气。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眼前站着的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儿子秦朗吗。
高高大大的，看起来比走的时候结实多了。
“妈，我回来了。”秦朗坐在了炕上，一只手抓住了母亲的手。
两只手握在一起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是泪如雨下。
“阿姨，你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兰花在一边问。
“不用了，我出去买一些回来。”秦朗说。
兰花有些失望的看着秦朗，感觉自己在这里那么多余。
“哦，既然不用我，那我就回去了。”兰花的声音里带着委屈。
“好吧，记着来家里玩。”杨雪笑盈盈的说。
兰花从秦朗的家里走了出来，心里面不知道没什么酸溜溜的。
兰花回到家里的时候，父亲老六刚从工地上回来，母亲冬梅已经做好了饭。
兰花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兰花，吃饭了。”冬梅在外面叫女儿。
兰花没有说话。
“吃饭了，丫头。”是父亲老六的声音，平日里说话大嗓门的老六，跟女儿说话却变得非常的慈祥。
“我不吃了，不饿。”兰花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床边上，手里摆弄着一个发卡。
“他爸，兰花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冬梅说话的声音虽然小，可还是传到了兰花的耳朵里。
“你没看见，兰花整天的往杨雪家里跑，不会是在打秦朗的主意吧。”老六喝了一口酒说。
“秦朗那个孩子也不错，从小看着长大的。”冬梅说。
“你呀，缺心眼，人家秦朗可是上过大学的，怎么可能回来娶咱们乡下的女儿，再说了那个杨雪来到咱们这里的时候也不像是一个农村的人，有机会告诉咱闺女，不是一路人，别往一块凑合了。”老六说的是实话，不是门第的问题，是因为两个人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兰花坐在床上哭了，哭的非常的伤心，原来有的一点幻想一下子散了。
“兰花，兰花。”兰花的心里一哆嗦，因为那是秦朗的声音，秦朗居然到自己家里来找自己了。
老六看见秦朗进来，笑呵呵的站了起来，说：“秦朗，啥时候回来的。”
秦朗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盒烟递了过去，说：“今天回来的，叔，抽烟。”
对于这个叫老六的男人，秦朗心里有着一种感恩的心情在里面，因为那次和母亲用自行车推玉米，母亲被那个二流子调戏了之后，还是老六赶着马车帮着他们家把地里的玉米全都弄了回来。
“呦，这么好的烟，你留着吧。”老六有些不好意思。
兰花这时候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脆生生的喊了一句：“秦朗哥。”
“在这里吃饭吧，没什么好东西。”冬梅拉着秦朗让他坐下。
秦朗把手里的两盒补品放在了桌子上说：“不了，我娘让我叫兰花过去，他就想吃兰花做的面条，老太太真是麻烦。”秦朗不好意思的笑着。
“不麻烦，不麻烦。你看你过来就过来吧，还拿什么东西呢。”冬梅笑呵呵的说。
兰花心里仿佛打开了一扇窗，跟在秦朗的后面，白白嫩嫩的脸蛋又一次涨红了。
吃过了晚饭，兰花回去了，杨雪把秦朗叫到了自己的身边，问：“兰花这丫头怎么样。”
秦朗说：“挺好啊。他跟我从小时候就是同学，人没什么心眼，要是说对谁好，那就好的掏心掏肺的。”
“你娶了她吧。”杨雪很认真的说。
秦朗听到母亲这样说，瞪大了眼睛。
第五十七章 红玫瑰 白玫瑰
秦朗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母亲会这样的安排自己的人生。
“太晚了，睡吧。”秦朗本来想问问母亲的腿究竟是怎么弄得，可是被母亲的一句话说的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兰花虽然是个好姑娘，可是秦朗感觉两个人已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了，曾经走过的路已经不可能再重合。
秦朗想回自己的房间，却被母亲叫住了。
秦朗无奈的坐在了母亲身边，给母亲削苹果。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天上的女子再好，他不属于你，兰花这样的女孩可以踏踏实实的跟你过一辈子。与其找一个你爱的人，不如找一个爱你的人，这样感觉虽然挺别扭，但是时间长了就好了。其实，你们年轻人相信爱情，等着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想明白了。
记得我有一个同学，她老公死的时候她哭天抹泪的说，扔下她自己可怎么活啊，可是没到一百天，她就结婚了。
人生就是这么现实，永远不要把自己看的有多么的重要，你不是谁的唯一，更不要相信什么天长地久的爱情，那都是两个人激情的时候顺嘴胡说八道的。
你走了这四年，兰花一直在帮着我做这做那，我知道，这一切不是因为我，是因为她心里惦记着你。
信我的，我是你娘，我不会亏了你。”杨雪一口气说了好多，秦朗的心里头被母亲说的很疼，把苹果递给了母亲，说：“您让我想一想。”
杨雪咬了一口苹果笑了笑，说：“爱情是给那这个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说的，你现在是成年人，自己好好的想想吧。”
秦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纤尘不染，很明显，每天都有人过来打扫。
虽然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掉了漆的桌子，可是秦朗心里却感觉无比的踏实，也许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想起来母亲的话，虽然感觉把心中爱情最丑陋的一面展现了出来，但是觉得还是有道理的。
母亲是现在生活的角度考虑问题，爱情是站在童话故事的角度。
那么问题出来了，自己是站在现实生活的一边，还是在童话里守候自己的爱情。
白小菊是生活在现实中的，因为她渴望过上好日子。
胭脂却是生活在童话中的，虽然她也是穷人。
秦朗想的脑袋都有些疼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守着心里的胭脂过一辈子，这不现实，只要是有一天自己给胭脂报仇，也就算对得起胭脂了，可是，现在让自己接受兰花，好像还非常困难。
自己今天要是想不明白，那么明天应该怎么办，母亲可能还会问自己。
秦朗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之中好像看见兰花进来了，袅袅婷婷的，全身散发着诱人的体香。
秦朗闭上了眼睛说：“出去。”
兰花却一下子扑了上来，当兰花的舌头让秦朗感觉香甜的时候，秦朗的反抗显得那样的苍白。
可是这时候，外面进来了一个女人，满脸的鲜血，披头散发，一把扯下来秦朗身上的兰花，拼命地卡着她的脖子。
秦朗看见，进来的那个人是胭脂。
秦朗大声喊：“胭脂。”
当秦朗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睁开眼睛，外面照进来的阳光有些晃眼。
原来是一场梦，秦朗走出房间，看见兰花正在厨房里做饭。
灶台里燃烧的树枝发出来噼噼啪啪的响声，秦朗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额话跟兰花打招呼。
“哥，你醒了，怎么没多睡会，饭还早呢。”兰花贤惠的就像一个新过门的小媳妇。
秦朗出了院子，在树林里撒了泡尿，感觉松快多了。
胭脂血淋淋的脸又浮现了出来，看来胭脂泉下有知，一定是不愿意。
自己也不愿意，可是母亲那边怎么说，兰花又为了自己的家付出这么多。
吃过了早饭，杨雪跟秦朗说：“兰花早就要让我陪着她出去买衣服，可是我腿坏了，年纪又大了，也不知道什么好看，什么不好看，你今天带着她出去到镇上转转，给兰花挑几件可心的衣服。”
秦朗说：“妈，你看咱家的房子都漏了，我想着要找一些人修一修呢，哪有时间出去闲逛，再说了，忙完了这阵子，还早出去工作，我看算了吧。”
“让你去你就去，磨叽什么。”杨雪说话的声音又提高了不少。
秦朗说：“咱家那台自行车也不能带人啊，让兰花自己去吧，我给她拿钱。”
“哥，我们家又摩托车。”兰花在一边红着脸蛋说。
“对，你就骑着摩托车，带着兰花去吧。”杨雪的口气不容置疑。
秦朗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这么办了。
冬梅听说秦朗要带着兰花去镇上买衣服，心里头高兴，一边叮嘱秦朗慢着点骑摩托，一边给兰花拿钱，说：“中午要是晚了就别回来吃饭了，请你哥在镇上吃点什么就好了。”
“婶，吃饭那能用兰花掏钱，我这里有。”秦朗跟冬梅客气着。
路过村子中间超市的时候，好多人都在看着他们两个。
“呦，兰花，这么快就搂在一起了。”有人起哄。
秦朗根本就没有搭腔，因为这个村子里的大部分人都曾经给秦朗留下痛苦的记忆。
摩托车突然加速，好像是对这些个说三道四人的咒骂。
兰花双手紧紧的抓着秦朗的衣服，脸上红的都感觉发烫。
出了村子，兰花看看周围没有人，鼓足了勇气把脸贴在了秦朗的后背上，随着摩托车的颠簸，胸脯上的两坨肉肉和秦朗亲密接触，让兰花感觉一阵一阵的眩晕。
秦朗虽然不想这样，可是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拒绝这样一个纯净的女孩，好像，自己怎么做都是一种致命的伤害。
秦朗知道自己不可能跟兰花走到一起，所以买衣服的时候都是挑最贵的，最好的买。
服务员说：“看你老公，对你多舍得花钱。”
兰花听了不置可否，心里幸福的都要醉了。
中午果然回不去吃饭了，秦朗带着兰花去了镇子上最好的一个饭店，可是还没等秦朗点菜，兰花好像看到了鬼一样惊慌失措的拉着秦朗就要走。
第五十八章 浮出水面的畜生
“怎么了？”秦朗拉着兰花的手问。
“别问了，快走。”兰花的手变得冰凉，手心里都是冷汗。
“你说，怎么回事，你不说，我不走。”秦朗站着没动。
兰花抬手指了指里面正在喝酒的一个男人说：“他在里面。”
毛十八顺着兰花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见了一个讨厌的红鼻头，还有黑墨镜。
卧槽，这不是那天在客车上遇到的那个傻逼吗，秦朗心里想。
这时候，那个男人也看到了秦朗，从桌子边上站了起来，跟身边的几个人说：“草尼玛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傻逼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红鼻头顺着就拎着一个酒瓶子朝着秦朗走了过来。
“快走，咱们快跑。”兰花吓得腿都有些发抖了。
“不用怕，有我呢。”秦朗非常的淡定。
“哥，不行，他可狠了，阿姨的腿就是他打断的。”兰花一着急忘了杨雪的嘱咐，说了实话。
“什么？”秦朗的眼睛已经立了起来。
母亲的腿居然是这个畜生打断的，秦朗感觉身体上的血一下子涌到了头顶。
兰花拼命的拉着秦朗往外面走，可是秦朗用力的挣脱了，径直走像了那个带墨镜的红鼻头。
红鼻子看见秦朗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有些犹豫，毕竟昨天在车上领教过秦朗的厉害。
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兄弟已经上来了，感觉胆子又壮了起来。
秦朗顺手抓起来一个盘子，照着红鼻头脑袋上就是一下。
刚做好的溜肉段，里面还烫人的热油一下子全部扣在了红鼻头的脑袋上。
热油顺着他的脑袋往下流，惨叫声让其他的食客心惊胆战。
红鼻头后面的人一下子愣住了，可是秦朗没有停，一脚踹在了红鼻头的右腿上，断裂的骨头从皮肉里面出来，露出来非常不规整的断面。
红鼻头一下子摔倒在地，痛苦的扭曲着。
“草泥马的，为什么打我妈。”秦朗用一只脚踩在了红鼻头的脑袋上，本来已经变形的脸就更加的扭曲了。
跟着红鼻头一起吃饭的那些人看见红鼻头被人打成了这个德行，冲上来救人。
一个冲在最前面的让秦朗一个嘴巴打出去五六米，摔在一张桌子上，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还有两颗牙齿。
其余的人不敢动了，兰花看见秦朗把红鼻头踩在了地上，高兴的一个劲拍手，喊：“哥，揍他，使劲揍他。”
“说，为啥打我妈。”秦朗把一个酒瓶子磕碎了，用锋利的玻璃碴子顶住了红鼻头的脖子。
尖锐的玻璃已经刺进了肉里，红鼻头怪叫着却不敢动。
“谁是你妈？”红鼻头也算是一条汉子，腿断了还能回答问题。
“明月村的杨雪。”秦朗冷冷的说。
“她，她占道经营。”后面有人说。
“草泥马，你算干什么的。”秦朗手里的半截酒瓶子砸像了那个多嘴的人。
那个人一偏头，瓶子撞在了墙上，碎了。
“我们是城管，我们有权利。”那个人停着胸脯说。
“草泥马，城管权利很大吗，城管可以随便打人吗，怪不得老百姓都恨死你们了，你们对付自己的同胞可真是有两下子，我看钓鱼岛不用军队去了，让你们去就可以了。”秦朗揶揄的说着。
酒店里想起了掌声，兰花带头叫好。
红鼻头躺在地上**，鲜血已经染红了地面。
秦朗把脚从他的身上拿下来，说：“你打断了我母亲的腿，今天也算是一还一抱，谁都不欠谁了。滚。”
其他几个城管抬着红鼻头走了，酒店里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秦朗和兰花走了以后，冬梅站在后面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心里头甜滋滋的，心说，要是兰花能嫁给秦朗，也算是一辈子修来的福气，秦朗这个孩子从小看着长大，有志气，能吃苦，女儿要是嫁给她一定错不了。可就是不知道秦朗什么态度，秦朗他娘怎么想。
秦朗走了以后，兰花没事就去他们家，里里外外的没少帮衬着，这种心思冬梅明白，只是嘴巴上没有说出来，如今秦朗大学毕业回来了，这件事也应该说一说了。
虽然自己的女儿是农村的，可是他们两个毕竟有感情基础，秦朗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
冬梅在大门口站了半天，刚想回房间，看见老六从屋子里出来，脸上带着笑容。
“怎么了，高兴的跟喝了猫尿一样。”冬梅问。
“杨雪找咱们过去商量一下孩子的婚事。”老六美滋滋的说。
“真的，我刚才也在想这件事呢。”冬梅脸上笑的像一朵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