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情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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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满委实不喜张大娘这种爱在背地里嚼舌根的妇人,是以摇了摇头,温声道;“不用了,张大娘,我去旁边就好。”
见秦小满不领情,张大娘暗暗翻了个白眼,又是凑到别的街坊那里,一面捶衣,一面扯着闲话去了。
秦小满寻了处僻静的地方,见没人留意自己,才敢把床单拿了出来,搁在河里洗涤干净。
冬日河水刺骨,待她洗完床单,一双手已是冻得通红,她惦记着回家给谢广做午饭,当下也顾不得呵气,只拎了篮子,匆匆往家赶。
☆、019章 手这样凉?
回到家,就见谢广正在院子里刷马,那马通体乌黑,十分健壮,秦小满心知这马是谢广这些年在外跑马帮时置下的,平日里都是养在马厩里,在这十里八村,有马的人家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还没成亲时,秦小满就听村人说过,谢广的这匹马可是连跑百里都不带歇息的,很是值钱。
秦小满瞧着这匹宝马,见那马掌足有海碗般大,心里不免有些发憷,谢广见她回来,遂是搁下了刷子,对着她道;“过两日让黑子载着咱们进城,给你添几件衣裳。”
黑子,便是这匹宝马的名字。
秦小满知道,按着村子里的习俗,新郎在婚后都要领着新娘去城里采买的,一些机灵的新妇都会在这一次的采买中想要什么便买什么,新婚期的丈夫大多好说话,不会拂了新媳妇的心意,而这种机会一生也就只有这么一次,时日一久,男人自是不舍得在自家婆娘身上大把花钱了。
“朱婶子和里正已经给我办了嫁妆,我什么也不缺的。”秦小满说的是实话,当初谢广给的聘礼全让朱婶子折成了嫁妆,她的陪嫁箱里搁着好几套新衣,还有几样成色上佳的银首饰与一应的胭脂水粉,就连丝帕也置了两块,的确不用再买什么。
更何况眼下还在孝期,秦小满也不愿打扮的花枝招展,只盼着等这几日过了新婚,便在耳旁簪上一朵白花,好给父亲戴孝。
谢广心知她性子温软,也没多说,待看见她冻得通红的小手时,男人眸心微凛,走到了秦小满身边,刚握住那双手,便是一股凉意,就跟握着冰块似得。
“手这样凉?”谢广皱起了眉,瞧着秦小满纤细的小身段,只怕她染上寒气。
“刚沾了凉水,过会儿就好了。”秦小满由着他攥着自己的手,一张俏脸却是不由自主的发起了烫。
“往后在家洗。”谢广接过秦小满手中的篮子,握着她的手将她带进了屋,他的手掌温暖宽厚,将她的小手尽数包裹于手心,没多久就将那一双冰块般的柔荑捂暖了些。
“可在家洗衣裳,太费柴禾了。”秦小满的话音刚落,就见谢广停住了步子,让她差点儿撞了上去。
瞧着她窘迫的面容,谢广摇了摇头,“不要紧,我多砍些也就是了。”
秦小满听着这话,心里就是一甜,又想起了王崔氏来,便是看向了谢广,开口道;“大哥。。。。”
不等她说完,谢广便是一记挑眉;“喊我什么?”
秦小满这才察觉,免不了秀脸飞红,隔了一小会儿,才细细柔柔的改了口,唤了一声;“夫君。”
谢广这才点了点头,瞧着秦小满娇羞的样子,眼底倒是含了两分笑意,只问她;“怎么了?”
“我刚才去河底洗衣裳,碰巧遇到王大娘了。”秦小满说完,抬眸看了谢广一眼,见他神色寻常,对着自己问道;“她难为你了?”
秦小满赶忙摇了摇头,“没有,王大娘看起来有些不太好受,你。。。要不要去王家看看?”
谢广听了这话,便是勾了勾唇,淡淡道;“去她们家干什么。”
☆、020章 小媳妇的温柔
秦小满不知该怎么说,她是知道的,王家这些年一直还将谢广当成女婿,不论家里出了什么事也都会来找他,虽然大妹不在了,谢广这几年与丈人家还是有来往的,逢年过节也会去看望王家二老,如今王家不满他再娶,秦小满只觉得,他总归是要去王家一趟的。
是以听谢广这般说来,秦小满倒有些不懂了,谢广睨了她一眼,紧了紧她的小手,道了句;“咱们过咱们的日子。不用管旁人说什么。”
“那你今后,都不管王家的事了吗?”秦小满鼓起勇气,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平心而论,她也是怕谢广与王家牵扯不清的,倒不是不愿谢广救济王家,而是王崔氏和王二妹都是难缠的性子,她打小就见识过的。更何况她也知道王家曾一心想把二妹嫁给谢广做续弦,如今她既嫁了过来,心里多多少少的,总不愿谢广和王家走的太近,不然,只怕村子里的唾沫都能将人淹死。若是可以,她还是盼着谢广今后能多多将他们这个小家放在心上的。
谢广如何不懂她的心思,瞧着小媳妇柔美青涩的面容,男人的心渐渐变得软了,他将秦小满拉近了些,对着她道;“小满,大妹为我产子而死,她的爹娘理应由我照顾,日后养老送终,也都是我该做的事,”说到这里,谢广顿了顿,双手揽过妻子的细肩,看着秦小满的眼睛,继续道;“不过平日里,咱们自是过咱们的日子,至于王家,若有需要我襄助的地方,我也还是会襄助,但你放心,我会量力而行,先将咱们家安置好,再去管旁人的事。”
秦小满闻言,七上八下的一颗心顿时就踏实了,她是信得过谢广的,知道他为人磊落,他既说会量力而行,便等于说了会将他们的小家放在比王家更重要的位置,这就足够了。
秦小满念起自己的小心思,便是有些赧然;“王大姐难产身亡,你本就该多多照看王家的,是我小心眼了。”
秦小满说完,向着谢广看去,见他目光温和,才敢往下说道;“我怕你会为了王家将咱们家忘了,你能记得就很好了。”
谢广哑然,抚上她的发丝,低声道;“怎么会。”
秦小满松了口气,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涡,她这一笑便如绽放的娇蕊,谢广看在眼底,便是忍不住伸出胳膊,将她抱在了怀里。
眨眼,秦小满已是嫁过来两日了,虽说当初是依着父亲的遗愿嫁给谢广,谢广又比自己年长了一轮,但他待自己却是没得说的。秦小满坐在灶前,灶膛里的火苗衬着一张娇艳的小脸,想起谢广对自己的好,心头既是羞涩,又是甜蜜。
昨夜里,谢广又是要了她的身子,许是碍于新婚夜她疼的厉害,这一次的谢广便是十分轻柔,直让秦小满招架不住,她从不知道,夫妻间的事也能让人如此愉悦,让人身子发软,轻颤,让人融化在丈夫的怀里。
听到动静,秦小满站起身子,匆匆去将院门打开,就见谢广扛了一大捆柴禾,明明是寒冬腊月的天,男人的前额却满是汗水。
秦小满赶忙将丈夫让进了屋,谢广将柴禾堆在灶房,秦小满看着他额上的汗水,只踮起了脚尖,也没用帕子,而是用自己绵软的小手为他拭去了汗珠。
☆、021章 王小三儿
谢广见她毫无嫌弃,眼瞳便是微微一动,秦小满担心他着凉,只道;“我烧了热水,你快擦一把身子,别闪了汗。”
谢广倒是浑不在意;“别忙活了,哪有这般娇气。”
秦小满却是不依,匆匆舀了热水,并为谢广拿来了干净的衣衫,央着他擦完身换上。
谢广见秦小满清澈的眼瞳中满是关切,倒也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只得将外面的衣衫褪下,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谢广刚欲动手,却见秦小满已是抢先拧了一把汗巾子,她红着脸,看那样子,竟是要服侍自己擦身子。
谢广自幼无父无母,成人后虽娶过两房媳妇,然方氏泼辣,王氏木讷,有生之年,他又何曾被人这般温柔细致的照料过?
秦小满低着头,虽说已与谢广做了夫妻,可此时瞧着丈夫赤着的胸膛,还是羞的不敢抬眼,只拿着汗巾子为他细细擦拭着。
谢广常年东奔西走,小麦色的肌肤透着蜜样的光泽,显得十分健壮,秦小满手势轻缓,温温软软的抚过谢广胸口,简直让人浑身酥麻,谢广的身子渐渐热了,待秦小满为自己擦完汗珠,不等她转身离开,男人已是一手扣住了秦小满的细腕,又是将她拉了回来。
秦小满吓了一跳,不由分说的便撞进了谢广怀里,她的脸蛋涨的通红,又担心丈夫着凉,只微微挣着身子,轻声细语的让谢广快些穿上衣裳。
谢广压根不觉得冷,只捧起了小媳妇的脸蛋,不管不管的亲了下去,秦小满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一双小手只能抵在他的胸膛,没过一会,谢广的手也不老实了,眼见着就要探进她的衣衫里去肆意轻薄,恰在此时,就听一阵敲门声从院外传了进来。
秦小满连忙抽出了身子,她微微喘着气,一张芙蓉秀脸仍是红艳艳的,偷眼像谢广看去,就见他沉着脸,浓眉微皱的看着院外,似是不知此时会是谁来。
敲门声再次响起,秦小满将自己衣衫理好,又为谢广捧来了衣裳,谢广将眸心的火热压下,一语不发的从秦小满手中接过衣衫,披上后便走出了灶房,去将院门打开。
院外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粗眉大眼,显得十分憨厚。
“姐夫。”瞧见谢广,少年郎讷讷的开口。
听着声音,秦小满走到屋外,就见来人正是王家的幼子,王小三儿。
谢广瞧见小三儿,便是点了点头,道;“进来再说。”
王小三儿却是没动步子,缩头缩脑的向着秦小满打量了一眼,说了句;“我就不进去了,姐夫,我。。。。”
见王小三儿支支吾吾的,谢广直接开了腔;“什么事?”
王小三儿垂着脑袋,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隔了片刻,才道;“是娘要我来的,说是家里没柴禾了,姐夫这里要有,借给我们一点烧。”
说是借,其实就是要,王小三儿知道,自家这些年也不知是从姐夫这里借走了多少东西,可从来没还过。这次也是王崔氏瞧见了谢广从山里砍回了柴禾,便遣了自己来张口了。
谢广闻言,倒也没说什么,直接进了灶房拾了一大捆柴禾,刚要寻个东西将柴禾捆上,就见一只白净柔软的小手将一根麻绳递了过来。
谢广回过头,便见秦小满的眼睛盈如秋水,清清柔柔的看着自己。
谢广将柴禾捆好,递给了王小三儿,瞧着王小三单薄的身子,谢广眉心微蹙,道;“能拎动吗?”
许是被寒风吹得太久,王小三儿的脸庞有些发红,听得姐夫相问,也不回话,只连连点头,从谢广手里接过了柴禾,浑浑噩噩的道了谢,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谢家。
☆、022章 想回家看看
谢广关上门,再看秦小满时,不免有两分歉疚,他沉默片刻,开口唤了一声;“小满。。。。”
“我都明白的。”不等谢广说完,秦小满便是接过了丈夫的话,她看着谢广的眼睛,轻声道;“王伯身子不好,小三儿还小,王家没有能做重活的男人,你能帮就多帮些,我不会说什么的。”
谢广闻言,瞧着秦小满白皙细腻的脸蛋,心里便是一软,他抚上了秦小满的面颊,低声说了句;“难为你小小年纪,却这般懂事。”
秦小满脸皮儿薄,蓦然得了夫君夸赞,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跟吃了蜜似得,忍不住抿唇一笑,说不出的清丽可人。
殊不知谢广最喜看她这般的笑容,当下,男人的眼眸暗沉下去,又将秦小满勾在了怀里,秦小满看着他向着自己俯下身来,心知他要做方才没做成的事,一颗心便是砰砰直跳,不等男人的嘴唇碰到自己,秦小满蓦然想起了一事,一双小手抵上了谢广的胸膛,声如蚊哼的说了句;“锅里还热着饭呢。”说完便从丈夫怀里抽出身子,急匆匆的去了灶房。
瞧着小媳妇落荒而逃的样子,男人淡淡一笑,一双剑眉入鬓,分外英挺。
是夜,两人同床共枕。因着天凉,秦小满总是情不自禁的往谢广的怀里偎,谢广这些年都是独身一人,早已一个人睡习惯了,身边骤然多出了娇滴滴的小媳妇,的确是有些不太自在,再说他素来都是习惯了赤着身子睡觉,如今倒生怕自己皮糙肉厚的,会弄疼秦小满。
秦小满将脑袋埋在谢广怀里,由着他将自己搂在臂弯,任由屋外北风呼啸,她却是暖呵呵的,浑身都仿似浸泡在温水中,说不出的舒坦。
谢广低眸看了怀里的小媳妇一眼,见她小脸红扑扑的,眉梢眼底俱是娇憨,纤长的睫毛眨来眨去的,眨的他心痒。
他已连着要了她两晚,只怕她这娇弱的小身子消受不住,这一夜并无云雨的意思,可见她这般依偎着自己,柔若无骨的身段又软又香,仍是搅得谢广有些心猿意马。
“夫君。。。”蓦然,秦小满开了口。
“嗯?”
秦小满有些犹豫,小声道;“明天,就是三日回门了。”
按着村里的习俗,出嫁三天的新妇,是要与新婿一块儿回娘家看看的。然而秦小满家中无父无母,也没兄弟姐妹,这回门,按理说便可省去了。
“想回家看看?”谢广猜出了秦小满的心思。
秦小满点了点头,“我想回家给爹爹上柱香,告诉爹爹我过的很好,让他放心。”
说起老父,秦小满仍是难过,想起儿时与父亲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眼眶便是经不住的红了。
谢广瞧着有些不忍,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明日咱们一起回去,给岳父上香。”
听得谢广应允,秦小满舒了口气,唇角绽出一抹笑涡,柔柔嫩嫩的,引得谢广心神一窒,忍不住扣住她的下颚,深深吻了下去。
☆、023章 咱们不缺那点银子
翌日,谢广备好了香烛冥币,与秦小满一道上了山,先是祭拜了秦老汉,秦小满瞧见父亲的新坟,念起爹爹这辈子连粗茶淡饭的清福也没享过,心酸自是不用多提,只推说风大迷了眼睛,谢广没吭声,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
两人随后去了秦家,自秦小满嫁给谢广后,秦家的屋子便是没人住了,朱大婶倒曾给秦小满出过主意,只道这房子虽不值钱,但多少也能换点银子,不妨将这房子卖了,留给秦小满当嫁妆。免得以后日子长了,没人住的屋子更是显得破败,连卖都卖不出去了。
秦小满瞧着荒凉的老屋,将心底的酸涩压下,只挽起了袖子将屋子扫撒了一番,从家里带来的果饼也一一摆在了父亲的灵位前,并与谢广净了手,一道给父亲上了三柱香。
做好这些,秦小满也没闲着,又去灶房少了些热水,给谢广泡了一壶茶。
三日回门,女婿为大,虽说家里只有她们两人,秦小满却还是依着规矩,让谢广坐在了主位。
谢广瞧着她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唇畔便是浮起一丝笑意,他端起茶碗,刚喝了一口,就听秦小满对着自己道;“夫君,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谢广搁下了茶碗,看着秦小满的眼睛。
“就是这老屋,是爹爹给我留下的,如今我嫁给了你,这房子也没人住了,咱们,要不要把这房子卖出去?”
她如今已是谢广的人了,凡事自然要听夫君的意思,虽然在她心底,她是不愿卖了老屋的,可按着规矩,男人才是当家的,掌柜的,她既已嫁了谢广,这房子与她一般,自然都是谢广的了,男人若要卖了这屋子,她也没法子。
谢广见她容色楚楚,眼眸清清的看着自己,他明白这屋子虽破,却蕴着秦小满与父亲多年的记忆,如今秦老汉不在了,也只留下这几间破屋给女儿当个念想,他又怎能为了几个钱,就将这屋子卖了?
“卖了做什么?”谢广有些无可奈何,道:“咱们不缺那点银子,日后你若想岳父了,就回来看看。”
秦小满听了这话,一双眼睛便是亮了起来,就连唇角亦是露出两个梨涡,又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一般,小声问他:“夫君是说真的,不卖我们家的房子?”
谢广哑然,握住了她的手,“自然是真的,这里是你娘家,哪能卖?”
秦小满的心这才踏实了,唇角的笑意越发甜美起来,只看得人心软。
刚握住秦小满的手,谢广便发觉小媳妇的手冷的跟冰块似得,秦家是茅屋,因着年久失修,四处透风,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他虽是没什么,可秦小满早已冻得浑身冰凉。
念起她这些年吃得苦,谢广的黑眸中浮过一丝怜惜,只将秦小满拦腰搂了过来,在自己怀里坐下,男人魁梧的肩膀,足以为她将寒风尽数挡住。
秦小满心生甜意,只偎在丈夫的怀里,等着身上暖的差不多了,才说;“我先去做饭,等吃完饭,咱们就回去。”
☆、024章 小媳妇的面疙瘩汤
这也是老礼儿,回门的女婿总是要在女家吃一顿饭的,谢广晓得这个礼儿,遂是松开了小媳妇的身子,嘱咐道;“随意做些就行。”
秦小满微笑着“嗯”了一声,便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犹如灵动的小狐。
谢广瞧着她的背影,心里倒是有些苦笑,算上这次,他已是当了三次回门女婿,犹记得方氏的娘家离得稍远,三日回门时他们足足在路上赶了一夜,惹得方氏哀声怨道,直言自个是受了媒婆的骗,才嫁来了这样远的地方。等回了娘家,更是将他抛在了一旁,吃回门饭时,丈人家也没人请他上桌,他那时只有十八岁,也是血气方刚,受了这等慢怠,当即便转身离开了方家,独自一人连夜走了百里的路,回到了秦家村。
而与大妹成亲时,他已是有了些家底,三日回门,王家也不曾将他看成贵客,只因他是孤儿,又娶过妻,王家肯将女儿嫁给他,已是他高攀。
只有这一次,他才坐在了回门女婿该坐的位置上。
谢广念起往事,便是勾了勾唇,自嘲般的摇了摇头。
秦小满进了灶房,回娘家时她是带了粮油的,还特意打了一瓶酒,打算温热了给谢广喝。
当初她出嫁时,家里本还剩些粗粮糙米,也不好往谢广家带,便都送给了朱大婶,如今的秦家,倒真可谓是家徒四壁,幸得她在篮子里搁了一小袋面粉,与一些洗净了的荠菜,打算给谢广下面糊吃。
秦小满先是在灶膛里生了火,待火烧旺,便从油罐里舀了一勺猪油,芥菜被切成了细细的长条儿,与葱花搁在一块,只显得碧莹莹的,清爽干脆。
面粉已是添了水,搅拌成了糊状,秦小满又打了两个鸡蛋进去,好让面更劲道,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