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诗-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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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如笑道:“你是怎么搞的,你何伯哪怕蛇虫?你何伯一身药味儿,任何毒物也不敢稍近,跟我来吧、”
转身往洞里去了。
韦慕岚没再阻拦,回身向着凤姑道:“凤妹妹,你跟在我后头,”
凤姑道:“你小心。”
韦慕岚刚一点头,只听何九如在前头说道:“丫头偏心,怎么不招呼走在前头的?”
凤姑红了娇靥,娇羞不已。
这个洞没多深,从洞口到洞底,只不过十几丈深浅,可是洞底挺大,住十个人都不成问题。
何九如没说话,洞里干燥洁净,居然点尘不染,那石床跟石凳、石桌上,—点尘埃也没有。
天光一线,透自洞顶,光线虽不如外面,但在这洞里又可算是纤细毕现了。
韦慕岚诧异地道:“这洞不但干净,怎连只虫子也没有?”
何九如道:“八成儿是这洞太长太干燥了,坐,坐,暂时咱们把它当成自己的家了。”
说着,他先坐到了石床上去。
韦慕岚跟凤姑分坐在他对面的两张石凳上,凤姑抬眼直在洞里上下打量,檀口启问道:
“爹,您说当年您来过?”
“可不是?”何九如道:“一住就好几天,还舍不得走呢。”
凤姑道:“要比起混浊的人世,我宁愿在这儿长住。”
何九如笑道:“丫头想当隐士了,说说容易,真住在这儿可绝不简单,别说是吃喝穿,便连盏灯都没有……”
凤姑道:“那容易,只有手这就难不倒我,深山大泽里不比这儿更艰难,人家是怎么隐居的?”
何九如一点头,笑道:“不错,丫头,有你的,有你这么—个女儿,爹引以为傲,只你愿意在这儿长住,待会儿咱们就出去忙去,这儿是山上,喝的烧的都现成,其他的咱们慢慢再张罗……”
韦慕岚道:“何伯真打算在这儿长住?”
何九如道:“你听见了,不是我,是她,说这儿好。”
凤姑眨动了一下美目,道:“怎么,大哥不愿意?”
韦慕岚忙道:“不,我不是这意思……”
“本来嘛。”何九如笑道:“咱爷儿俩住这儿,关慕岚什么事?”
凤姑霎时红了娇靥。
韦慕岚也觉脸上发烫,可是他自觉心情很沉重,那是因为谢小馨,他忘不了谢小馨。
只听何九如道:“行了,咱们淡正经的,慕岚,说说你这一趟经过怎么样?”
韦慕岚定了定神,遂把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当然,他隐了该隐的。
听毕.何九如激动地道;“没想到你终于找到了谢姑娘,事隔这多年,她竟然……唉,谢姑娘是个奇女子,真是个奇女子,让人敬佩,让人……难怪你义父对她……唉,说来还是你义父福薄……”
“不,何伯。”韦慕岚道:“该是造物弄人。”
何九如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可以这么说,造物弄人,世上有多少悲惨事,不皆因造物弄人?你义父跟谢姑娘的这段情,让人垂泪,让世上有情儿女都一掬同情之泪……”
微一摇头,道:“也难怪她不肯再回来,她已经嫁了人,也已有了后,更跟关外那一族打成了一片,她怎么能回来,又怎么舍得,唉,怕只怕你义父知道了之后……”
韦慕岚道:“何伯,请谢姨回来,只是我的意思。”
何九如道:“你义父非世俗人,他应该不会作世俗态……”
凤姑忍不住插口说道:“爹,别说了,听得人心里怪难受的,您要再说我可就要掉泪了……”
何九如道:“你本也是性情中人,这是难免的……”
目光一凝,望着韦慕岚道:“慕岚,你说那个少酋长不是她生的?”
韦慕岚道:“是的,何伯,他虽非谢姨所生,但谢姨视他如己生,他也当谢姨是亲娘,母子间的亲情比亲生的还深厚。”
何九如轻叹说道:“难得啊,难得……”
顿了顿,接问道:“那么谢姑娘自己的是位……”
韦慕岚道:“谢姨替老酋长生了个女儿。”
凤姑忙道:“你见着了么?”
韦慕岚迟疑了一下,道:“谢姨派她到中原来找寻义父来了。”
何九如“哦”地一声道:“这可真巧,王书生的传人找她,她的女儿却远到中原来找玉书生,她是谁你碰见过了么?”
韦慕岚猛一咬牙,道:“就是那位温娃娜温姑娘。”
何九如一怔,叫道:“怎么说,就是……”
凤姑叫道:“哎呀,就是她呀,她怎么会是谢姨……这,真想不到,这真想不到……”
何九如道:“天爷,这究竟是怎回事,她竟会是……”
韦慕岚趁机替谢小馨洗刷了一番。
听毕,何九如连连点头,道:“这不用你说,慕岚,她既是谢姑娘的女儿,就绝不会是位不正经的姑娘,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事,叫什么?你碰见了谢姑娘的女儿,还不只一次,却对面不相识……”凤姑看了韦慕岚一眼,道:“真让人想不到,她突然成了自己人了……”
韦慕岚心头一震,转眼望向了她,口齿启动了一下,但是他没说出话来,这时候,当着何九如,他怎好说?”
只听何九如突然诧声说道:“慕岚,这就不对了……”
韦慕岚忙道:“何伯,什么不对了?”
何九如道:“你还没找到她,怎么会得全了紫贝叶……”
韦慕岚脸上一阵奇热,只得说道:“不,何伯,我已经找到了她,是她把两片紫贝叶都给了我……”
“我说嘛。”何九如道:“要不然你怎会得全了紫贝叶?世间事真是奇,玄奥得令人难懂,好象冥冥中注定了一般,是谁的东西,到头来总还是谁的,白玉堂白忙了—阵,莫沧江更可怜……”
凤姑对这不关心,她望着韦慕岚道:“她呢?我是说谢姑娘?”
韦慕岚心往下一沉,道:“回关外去了。”
凤姑轻轻地“哦”了—声,道:“回关外去了……”
“是的。”韦慕岚道:“谢姨交付给她的任务已了,没有必要再在中原逗留,所以她把两片紫贝叶交给我之后就回关外去了。”
凤姑冰雪聪明,一点即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韦慕岚那里刚也沉默,何九如突又问道:“慕岚,听你说她哥哥也到了中原来了?”
韦慕岚微一点头道:“是的,何伯。”
何九如道:“这位少酋长到中原来干什么?”
韦慕岚道:“找他妹妹,他不愿意让他妹妹在中原多停留。”
何九如难得糊涂,讶然说道:“那为什么?”
韦慕岚双眉微扬道:“那位少酋长认勾中原人心险恶,如此而已。”
凤姑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何九如点头说道:“不差,他说得对,中原人心是够险恶的,险恶得可怕……”
凤姑道:“爹,那可不能一概而论。”
韦慕岚脸一红,心一跳。
何九如点头说道:“那当然,不过十有八九都……”
倏地住口不言,两眼微睁,凝注着凤姑,想必,他那难得的一阵子糊涂已经过去了。
凤姑避开了乃父那双目光,淡然一笑,向韦慕岚问道:“碰见过他了么?我是说那位少酋长?”
韦慕岚微一点头,道:“碰见过了,就在潼关。”
凤姑道:“他该不会跟你打架吧?”
韦慕岚道:“凤妹妹该知道,有时候打架并不是坏事。”
凤姑嫣然一笑道:“我知道。”’何九如道;“你没告诉他说,他妹妹已回关外去了么?”
韦慕岚道:“我说了,只怕他也已回关外去了。”
凤姑道:“这就跟爹刚才说的—样,从哪儿来的总会回哪儿去的。”
韦慕岚他也懂这话,但是他没有说话。
何九如却道:“话是不错,丫头,只是你谢姨怕要永远留在关外了。”
凤姑道:“就是谢姨愿意回来,那位少酋长跟谢姑娘都算是关外人,只怕他兄妹是不会离开关外的。”
何九如道:“也是,只是你谢姨是不愿意回来的。”
凤姑道:“那少酋长兄妹更不会到中原来了。”
何九如点头说道:“丫头说得是,你谢姨愿意回来,他二位就未必也会跟到中原来,何况你谢姨根本不愿回来?”
韦慕岚突然说道:“我碰见了一桩怪事,何伯见多识广,请为我解释一下。”
何九如道:“你碰上了什么怪事?”
韦慕岚遂把碰见修罗法王座下,黄衣四巡察的事说了一遍。
他刚说完话,便听何九如叫道:“有这种事……慕岚,你说是什么法王?”
韦慕岚道:“修罗法王,您听说过么?”
何九如道:“修罗法王?我怎么没听说过?”
韦慕岚道:“怎么?您没听说过?”
何九如道:“是呀,慕岚,你说那四个不怕打?”
韦慕岚道:“是的。何伯”
何九如叫道:“这叫什么功夫,竟然不怕打……”
一顿,接问道:“慕岚,你见过那位修罗法王么?”
韦慕岚摇头说道:“没有,何伯。”
何九如淡然笑道:“一个白玉堂已使人穷于应付,如今半途又出了一个什么修罗法王,下人如此,则那位修罗法王的一身所学就更可想而知……”
韦慕岚道:“那没什么,何伯,我主要对付的是白玉堂,只要研习了紫贝叶上武学把紫贝叶—毁,看谁还能夺它去?”
何九如微—点头道:“不差,慕岚,事不宜迟,怕只怕白玉堂已派人大搜天下,你最好在他没找到咱们之前,把紫贝叶上武学练好,要是让他在你没练成之前找到了你,那可就糟了。”
韦慕岚道;“您说得是,何伯。”
何九如突然皱眉说道:“可是,这位修罗法王究竟是何等样人?他这又是什么功夫?竟然能使人成为打不坏的金刚……”
韦慕岚道:“我正要向您请教。”
何九如苦笑说道:“慕岚,这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你何伯这么大年纪了,就从没听说过中原有过这种神而奇的武学……”
韦慕岚道:“也许这不是武学。”
何九如诧声说道:“也许不是武学?那是什么?”
凤姑道:“我以为这可能是一种术。”
何九如道:“术?”
韦慕岚心里一动,忙道:“何伯,我听他座下那黄衣四巡察说他法力无边。”
凤姑道:“这就是了,所谓法力不是指术是指什么?”
何九如微皱眉锋,点头说道:“可能,只是武林中何时有这么一个人……”
微一摇头,神情凝重地接道:“不管他是什么人,也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可怕是实,紫贝叶咱们可以预先毁去,不虑被他夺去,可是这个人一旦在武林中现了身,试问谁能是他的对手?”
韦慕岚道:“可虑的也就在这儿……”
凤姑道:“我不信武林中没人能克制他,俗话说得好:一物克一物,任何一种毒物必有他怕的克星,武学也应一样,总有一种武学是它的克星,要不然这天下早就成为某一个人的了。”
何九如击节叹道:“丫头,不管你是否说着了,你这番见解总是精辟而独到的,事实不错,某一种武学要是真的所向无敌,这天下真早就成为某个人的了……”
凤姑道:“就拿白玉堂的残掌来说吧,它是够歹毒霸道的,也是在当世称最的,可是紫贝叶上的武学就是它的克星,白玉堂怕的就是紫贝叶武学,要不然这天下早就是他的了。”
何九如猛一点头道:“对,丫头,对极了,只是……”
眉锋一皱,接道:“只是哪一种武学是这修罗法王的克星呢?”
凤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一种最平庸的武学……”
何九如道:“不知道现在雁荡大龙湫的那位行不行?”
韦慕岚道:“恐怕不行,何伯……”
何九如道:“怎见得?你义父功称盖世,学究天人……”
韦慕岚道:“我接他老人家衣钵,他老人家若行,我还有什么可虑的?”
何九如呆了一呆,道:“不错,这么说来志远也不行……”
眉锋一皱,道:“这就要命了……”
凤姑道:“爹,我以为您不必忧,不必愁,现在修罗法王还没有现身,一旦等他现了身,也许那克制他的人就会跟着出现……”
何九如道:“丫头,你这是……”
苦笑一声,摇头说道:“不管你说的是否孩子话,但愿如此了……”
突然从石榻上站了起来,道:“你两个在这儿谈谈吧,我到外边弄点应用东西去……”
韦慕岚忙站起说道:“何伯,您歇着,我去……”
何九如道;“哪用得着你?你如今系重任于一身,当前要务只在练功,什么你都别管,早一刻练你的功就是。”
迈步行了出去。
凤姑冰雪聪明,感激地看了乃父一眼,道:“爹您小心。”
何九如话声传了过来:“放心,丫头,爹又不是小孩子,还用你交待?”
他走了,韦慕岚缓缓坐了下去,当凤姑把目光投向他的时候,霎时间他好生不安,窘迫一笑道:“凤妹妹,这段日子你可好?”
凤姑含情脉脉,轻轻问道:“你该看得出我瘦了多少,这非关病酒,不是悲愁,你该知道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韦慕岚一阵激动,道:“凤妹妹,我知道,谢谢你……”
凤姑道:“没人让你谢,也没人稀罕,真要说—个谢字,这并不是一个谢字所能补偿得了的。”
韦慕岚道:“我知道,凤妹妹。”
凤姑道:“你知道爹为什么出去?”
韦慕岚道:“我知道……”
凤姑道:“那你还要抢着去?”
韦慕岚道:“你知道,凤妹妹,我身为晚辈……”
凤姑道:“这是礼?”
韦慕岚道:“是的,凤妹妹。”
凤姑道:“礼往往是虚情假意,爹对人实而厚,以后用不着多这种礼。”
韦慕岚赧然一笑道:“是,凤妹妹。”
凤姑沉默了一下,抬眼凝注,道:“我问你件事儿……”
韦慕岚道:“什么事?凤妹妹请说。”
凤姑道:“干什么这么客气?不觉显得生份,我就不会这样,我把你当成了我未来的丈夫,从那一刻起,无论何时何地,我心里都有你,可以说心里全是你,对你,就好象妻子对丈夫一样……”
韦慕岚既激动又不安,道:“凤妹妹,我知道。”
凤姑道:“你只会说这三个字?”
韦慕岚道,“我……我感激……”
凤姑道:“这跟那个谢字一样。”
韦慕岚好不窘迫着急,道:“凤妹妹,我,我……我……”
“你什么?”凤姑道:“我之所以敢毫不保留,是因为我认为你是我未来的丈夫,夫妻之间没什么好保留的,贵就贵在—个真字,而你就不同了,你没把我当成你未来的妻子,所以你才有那么多顾虑……”
韦慕岚大急,忙道:“凤妹妹,冤枉,我这颗心……”
凤姑道:“你那颗心怎么样?”
韦慕岚道:“我这颗心唯天可表。”
凤姑美目一凝,道:“真的?”
韦慕岚道:“难不成凤妹妹认为是假?”
“不。”凤姑摇头说道:“我这个人对人实而厚,我总以为人家对我也是实而厚的。”
韦慕岚道:“那么凤妹妹就不该有这一问。”
凤姑道:“为什么不该?你刚才什么都说了,为什么不说已经碰见了她,非等爹问了你才说?”
韦慕岚心头一震,红了脸,嗫嚅说道:“我怕会惹凤妹妹生气!”
“生气?”凤姑道:“我为什么要生气?你知道我并不是心胸狭窄的女人,你跟她既没什么,我为什么要生气,只有你故作神秘,东瞒我一点,西瞒我一点,我才会伤心……”
韦慕岚道:“我知道了,凤妹妹。”
凤姑道:“你告诉我,她回关外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韦慕岚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她任务已了……”
凤姑道:“又来了,任务已了不一定就得回关外去。”
韦慕岚道:“那…”那……凤妹妹以为是……”
凤姑道:“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韦慕岚道:“我……我……”
凤姑淡然说道:“你要不愿说,我不勉强。”
韦慕岚双眉一扬,道:“凤妹妹这是什么话?我并不怕凤妹妹知道,事实上我仰不愧,俯不怍,没有不可告人的事。”
凤姑微微—笑道:“心平气和,好么?”
韦慕岚心里难受,他心难平,气难和,道:“我可以告诉凤妹妹,有个武林中出了名的淫妇要害我。”
凤姑柳眉一竖,道:“谁?”韦慕岚道:“也许凤妹妹知道,柳湄。”
凤姑脱口呼道:“花寡妇,她怎么样……”
韦慕岚道:“她要害我,是小馨及时救了我。”
凤姑道:“她能救你?”
韦慕岚道:“我不是说了么?谢姨会摄魂大法,她也会。”
凤姑道:“我想起来了,后来呢?”
韦慕岚道:“她告诉我她碰见了你跟何伯……”
凤姑一怔,诧声说道:“她碰见过爹跟我?在哪儿,什么时候?”
韦慕岚道:“就在白玉堂家里……”
凤姑叫道:“怎么,就是她,她就是谢姨的……哎呀,我原就怀疑她是你说的那个……
果然是她,没想到果然是她……”
韦慕岚没说话。
凤姑话锋忽转道:“这么说你也知道爹带着我去过……”
韦慕岚微—点头,道:“是的,凤妹妹,何伯冒了很大的险。”
凤姑道:“多少年了,这是爹唯—的心愿……”
美目—凝,道:“她知道我是你的……”
韦慕岚道:“我告诉她了。”
凤姑脸色一变,道:“所以她回了关外,可是?”
韦慕岚毅然点头,道:“是的,凤妹妹。”
凤姑道:“她很伤心,是么?”
韦慕岚道:“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凤姑道:“那她伤心得厉害……”
韦慕岚道:“也许。”
“也许?”凤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韦慕岚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伤心。”
凤姑道:“你真不知道?”
韦慕岚身形一阵轻颤,没有说话。
凤姑道:“我是一个女人,唯有女人最了解女人,当情断时,也是肠断时,这就跟你现在一样,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韦慕岚叫道:“凤妹妹,你怎可……”
“你错了。”凤姑正色说道:“我无意刺伤你,讥笑你,我不是个阴毒的女人,我只是明白她的悲痛了解她的伤心……”
韦慕岚没说话。
凤姑目光一凝,问道:“告诉我,你呢?”
韦慕岚道:“我怎么?”
凤姑道:“你伤心不伤心,难受不难受?”
韦慕岚陡然扬眉,道:“我不讳言,假如凤妹妹认为她很伤心的话,我伤心的程度并不亚于她,甚至于比她还甚。”
凤姑很平静,道:“这么说你跟她之间的情,已经很深了!”
韦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