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妖姬脸似花含露-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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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地位不等的人,甚至他还能决定她的未来,那么他的施与、掠夺、都将变得理所应当。
你能要求一头狮子守着块肥肉不下嘴?
良骁觉得在口舌上赢了她,胜之不武,便道:“现在说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我已经很努力不恨你,你也……见好就收吧,做个听话的好孩子不行么?我会给你名分,但你不能再胡闹,别逼我收拾你。”
“话不要说的这么满,你要的东西还在我手里呢,我可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走投无路之时真不知会干出什么。”她踱步绕他半圈,眼眸亮亮的,闪着孩子气的慧黠,歪头看他,“不过你到底是我的骁哥哥,我们之间还是有些情谊的,其实我也不忍坏了你与谢家的好亲事,但是……我也很可怜啊,悔婚么,总要付出一点诚意。”
女孩子毫不掩饰那双美眸里的贪婪。
我何时要悔婚了?良骁拧眉看她,沉默而认真。
庄良珍循循善诱:“我身无分文,四处漂泊,总要有点东西傍身才安全,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比如用钱买。哦,对了,是不是也该把庄家的东西原样还给我呢?”
但是被夺走的贞。洁与感情再也无法恢复了,她有瞬间的难过,但很快又将这种多余的情绪抛弃。
良骁看了她一会儿:“东西都在良二夫人和老太君手里,我从未碰过属于你的东西。”
妙哉,他真的是她见过的最聪明的人。庄良珍不无佩服的看向他。
他确实没碰过那些东西,但那些东西却因为他,全部到了良氏手中。
“骁哥哥的伶牙俐齿,良珍自是望尘莫及。”她含笑施了一礼,肃穆道,“那玉佩呢,不会连这个也在她们手里?这是我阿爹留给阿娘的定情信物,于你们毫无意义,但却是我对亲人最后的念想!这个总要还给我吧!”
人之常情,合情合理,一个女孩子要求这个并不过分。
庄良珍状若哀婉,藏在袖中的手却微微发颤。
其实玉佩——才是她此行最关键的目的之一。
这是凝结了庄家几代人心血的东西。
既是被人骗走的,那就再骗回来!庄良珍努力平静,心也渐渐冷静下来。
“这是你送给我的。”良骁认真的看着她,“难道你不知送给别人的东西就不能再要?”
那确实是她送的,但又何尝不是被骗的?演戏,她也会啊。庄良珍嗤笑一声,一脸无所谓道:“既然你喜欢就留着吧,咱们言归正传,你们考虑考虑如何向我提亲,我一点儿也不急,只要你们等得起,一年,两年,三年……”她掩口轻笑,“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能接受谢二姑娘,可不接受谢三,除非她愿意为妾。”
谢二比较蠢,留在身边很好用,谢三太美了,性格又与良二夫人如出一辙,难保不是祸害。
万一良骁怜香惜玉合起伙来对付她,也很麻烦呀。
良骁问:“就这么点要求?”
庄良珍想了想:“当然不是,但一时又想不了那么多,以后再补充。”
“你这样掐尖要强,能做好宗妇?”他问。语气简洁,这就是一个问句,不存在暗讽。
“不清楚。”她实话实说,“我想你们也不指望我做宗妇吧,而且像我这样的人做什么宗妇呀,我只要享受荣华富贵。主持中馈的话,挑三个能干的姨娘,有什么事过来跟我领对牌,做的好有赏,做不好挨板子,放心吧,总不会让你操心的。”
良骁坐在竹椅上,目光半晗,似在沉思。
他哦了一声:“我忽然想起个事,你不要玉佩我还差点忘了,佛珠呢?”
“有段时间缺钱,卖了。”她垂眸打量新修的指甲。
很长时间他没说话,又过了一会儿,他语气稀松平常道:“你是白痴么,才卖两千两,那个在市面上已经不能用钱来衡量。”
“我缺的就是钱,市面上不用钱衡量对我而言没意义。”
良骁别过头,没说话,似在压抑怒火。
少顷,他又抬眸,一脸平静道:“拿去,再卖一次我会杀了你。”
佛珠竟然在他手里!
他从右腕褪下,深红色,映得手背格外白皙,递给她。
庄良珍瞥了一眼:“不必了,万一弄丢可就解释不清。”
良骁握住佛珠,攥了攥,陷入沉默。
……
此刻另一边,双槐巷的角门咔擦一声打开,吓了守门的婆子一跳,刚要尖声叫嚷,就被人堵住嘴。
“叫什么叫,连你家二爷都不认得吗?”大苏压低声音道。
余尘行表情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我就是刚好路过,懒得绕到正门,进去拿点东西,休要大惊小怪。”
他进自己家,却要像个贼一样,别说守门婆子一头雾水,就是余尘行自己都不明白。
明天万春山狩猎,他惯用的一只扳指碰巧在四宜阁,不用这个扳指拉弓不舒服,他必须来拿,一刻也不想耽误。
大苏小声道:“二爷,何必如此呢,只要您知会一声,今晚我一准儿给您送去。”
“这不正巧路过么。”余尘行道。
也对,正巧路过。大苏点点头。
余尘行脚步走的有些急,抄小路往四宜阁赶去,中途忽然向西拐了下,大苏拧了拧眉,走这面干啥,这条路铺了鹅卵石,您不是最讨厌走鹅卵石的路。
鹅卵石小径两侧栽了不少木芙蓉,开的如火如荼,是当初芙蓉苑栽剩下的,前头就是芙蓉苑,不知庄姑娘在干啥。大苏一面走一面想。
其实长公主府的翡翠扳指用起来也很不错,但余尘行就是想四宜阁的红玉扳指,不知道庄良珍在干嘛,贱人,不会是正在跟良骁……
双槐巷的下人回禀他良世孙忽然造访那一瞬,余尘行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噌地窜上了脑子。
他就是很客套的说了句“你那小玩意儿我放双槐巷了,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这句话有很大的赌气成份,没想到良骁居然当真,也太……太无耻了吧!
然而某个女人也不是好东西,只顾与男人私会,也不考虑考虑私贩战马的案子,到现在也没见她找他说说想法!余尘行攥了攥手心,疾步走向芙蓉苑。
喘息不禁急促。
奇怪,这是我的宅子,紧张什么啊,又不是来捉。奸!
捉。奸?
他愣了下,双眸顷刻要喷出火来,奸!夫!淫!妇!
大苏目瞪口呆,二爷没走正门,从墙头翻了进去。
……
芙蓉苑内,良骁从沉默中恢复,看了庄良珍片刻:“我的孩子呢?”
终于,他还是问她了。
庄良珍望着一丛木芙蓉发呆,似乎没听见。
他很有耐心,起身来到她身边,也望着那一丛木芙蓉,等待她回答。
“没了。”庄良珍用两个字湮灭了一场感情游戏的硝烟。
良骁转眸看她。
即使已经过去了半年多,这双饱含怨怒的眼,依然可怕,时常令她于噩梦中惊醒。
庄良珍移开视线,两手一摊:“那么多人在后面追,我得跑啊,还总担心会不会没跑出上谷就被捉回去,孩子就跑没了。”
如果有报应,就让良骁与她一起平分吧。
但现在,她得好好活着。
活着才能看别人痛苦,看别人去死啊!
“为了烧掉经书,你也蛮拼的。”他低沉道,看不出喜怒,“但你欠我一个孩子,珍珍,你得还给我。”
可他欠她的,何止一个孩子,一条命?
“那得看你给多少好处,要不打死我?”庄良珍笑容无赖,眼眸平静如古井。
“亲死你。”
良骁垂眸吻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 PS:忘记“玉佩”和“佛珠”的童鞋请参见007最后一段。
男主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所以他的情绪就像平静海面下不断喷发的火山口,在字里行间汹涌澎湃,你们感受到了咩?
感谢 (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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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良骁倾身闭目,她也没躲。
他亲她,既是安抚她心尖的伤痕,也是安抚自己失去孩子的怨怒。
男女之间大抵如此,前一刻还撕咬的遍体鳞伤,往往做点事便又化干戈为玉帛。良骁缓缓睁开眼,眸中腾起一丝暖意。
庄良珍也缓缓睁开眼,沉寂似一潭死水。
以吻封缄这招现在对她不管用,倒是能让他温柔下来。
结束之后,他抬头镇定呼吸,轻抚她的鬓角:“并非我不愿你进鲁公府,而是有些事还没结束,明年下半年再接你好吗?我给你的,一定是最好的,你恨的人……交给我。”
如果不曾亲耳听他应下良谢婚事,不曾亲眼目睹他拂下谢三鬓畔一朵落花,甚至……揪住阿爹衣襟凶狠的表情,她此生都要被他粉色的谎言蒙蔽。
庄良珍笑了起来。
这个男人也不是没有优点,比如——哄女孩子。
良骁吻了吻她发顶,轻触她耳垂:“这些日子我心口都有些疼,分不清是想你想的还是恨你恨的,现在却不疼了,大概是又见到你的缘故。珍珍……我在双阙街给你买了栋宅子,以后每天都陪你,这样的诚意够不够?”
先前考虑比较多,才不曾插手她的住处,但余尘行根本不会照顾人,又擅长撩拨女孩,时间一久,难免要生乱。
“如果我还是不听话,会怎样?”她懒洋洋的问。
不听话的孩子总要受些惩罚的。但颈间肌肤被那一蓬青丝拂的发痒,也抚平了怒意,他好声好气道:“珍珍,我有多疼你,难道你还不知道?”
知道,当然知道他最疼她。
她也清楚的记得心被他伤的有多疼,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但他又那么温柔,抱她在身边,犹如圈着一个小婴儿,哄得她忽略了他的可怕。
可是阿爹自杀前那一夜,跪在地上抓住他的腿,痛心疾首道:我再也不跑了,不要伤害珍珍,我真的再也不跑了,她在你手里,我永远也跑不掉。
刹那间,她便被冻结了。
她的身体与真情,终究是错付了。
庄良珍抹了把泪,重新振作起来。
良骁看着她:“别哭,我会照顾好你的。”
“可是骁哥哥很会照顾的人心痛。”
她微弱的软语拂过耳畔,尾音千转。
良骁僵了僵,侧过头看她,只能看见埋在胸口的脑袋,发丝清香。
“以后不会,我会注意分寸。”他黯哑道。
“好呀,我等着看你多有分寸。”
声音软软的,还略带一丝委屈,此时此刻,就算是怨恨,他也认了。
庄良珍的额头抵在男子的锁骨附近,脸朝下,冰冷而木然,很难想象,她是如何控制自己发出那样的声音,说出那样的话。
但这个女孩子做到了。
她比良骁甚至是自己以为的还要深沉。
……
回到芙蓉苑,春露不小心撞见这一幕,急忙躲进暗处,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良世孙是庄姑娘的未婚夫,那少爷是什么,想起鹤鸣楼那一幕,她不由打颤!
混乱,太混乱了,若被良世孙知晓,庄姑娘该如何自处?
好像也不对呀,鲁公府是何等尊荣的富贵地方,庄姑娘……能嫁进去?
她忽然感到一阵悲哀,大概明白庄姑娘是什么了。
即便良世孙看上去比少爷温柔许多……春露将剩下的感慨化成一声叹息。
……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良骁欣喜之余也不是没怀疑,却无法看清伏在怀中女孩的神情。
他弯腰低首去追她躲闪的小脸,不时与她亲昵耳语。
“今晚……我可以留下来陪你吗?”他还是不太放心。
庄良珍轻笑一声,转身倚柱闲看庭前花颜沉醉的木芙蓉:“你想欺负我,我才不依呢,既说了明年下半年接我进鲁公府,便明年下半年再说吧。我也不想去双阙街,就在这里挺好的,我喜欢木芙蓉。”
她想要回玉佩,便不能表现的太急切。
双槐巷虽然没多好,却也是余尘行的地方,无形中给她提供了不少便利。
良骁垂眸看她,低声问:“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怨他?不,她只是恨他罢了。
庄良珍笑道:“时间终将抹平一切。”把这个人带给她的伤害抹去,把这个人从她记忆中彻底抹去。
然后缓缓抬起眼眸,终于与他四目相对。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饶是强势如他,一时竟也有些心悸,不禁别开视线,这样可不行,他没什么好怕的,为何不敢看她?
良骁的目光重又落在她眸中。
“我也觉得时间终将抹平一切,下个月我会派人来接你。”
他相信时间会让她明白有些事情不能用简单的对和错来判断。
良骁笑着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却不知身后的女孩,在他转身那一霎,温婉的神情顷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木然。
……
无耻!下流!
余尘行僵硬的转过身,身后是重重叠叠的木芙蓉,刚才那旖旎的一幕不断在脑海盘旋。
大白天的居然亲上了,真是有伤风化!
某些个女人还真是……真是好笑,嘁,只会在他面前摆谱儿,殊不知被别的男人吃的死死的。
真是活该!
滚吧滚吧,有她哭的时候。
反正他一点损失也没有。余尘行这样想,我可没损失。我表哥明年左拥右抱谢氏姐妹,还在外宅养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真替他高兴,男人吗,追名逐利,回到家不就指望这点乐子。
那个女人自己蠢,连外室都愿意做,还指望男人有多心疼她,是不是非要等到被抛弃才后悔?
说到抛弃啊,良骁那个伪君子,整天假正经,简直是人面兽心,落在他手里一定很惨的。
不过她是自愿的,呵呵!
余尘行握紧拳头,这回可别想我再管你。
一颗心却仿佛被人搓成各种形状,又踩在脚底,脚底还有粗粝的砂石。
我日,喘不过气了,可能是跑的太快!他用力按住。
一只悠闲的蜈蚣贸贸然路过,被他抬脚踩烂,另一只见状,急忙缩回石缝,可他杀上瘾了,弯腰扒开石头,一点一点挖,硬是把那倒霉的家伙掏了出来,泄愤似的丢进池塘,转身就跑。
大苏跟看神经病似的瞅着自家少爷,搞什么?
……
良骁离开后,春露这才款款走出,小心翼翼伺候庄姑娘梳洗,末了,问她晚膳想吃点什么?
唱戏真是个既耗心神又耗力气的活计。
庄良珍急需填补:“来碗阳春面,只要切了丝的黄瓜,高汤便用昨日熬得火腿鸭子,再来一盘烤五花肉,一盘梅菜扣肉,剩下的随便整两道小菜。”
春露难以置信的望着她,不久之后,又瞠目看她吃了一碗面条,以及若干肥瘦相间的肉块,期间只说了一句话:“扣肉做咸了。”
庄良珍用膳那会儿余尘行在做什么?
他坐在自己房间喝闷酒。做人要有责任心,私贩战马的案子这么要紧,居然还有心情勾搭男人?这种时候怎么能勾搭男人?
这么多天了,他是懒得搭理她,但不代表容忍她消极怠工!
……
庄良珍正要吃第七块五花肉,院子便传来仆妇一声惊呼。
只见消失多日的余尘行气势汹汹踏进门,大马金刀的往玫瑰椅上一坐,瞪着她就喊:“你丫就知道吃吃吃,老子问你,私贩战马的案子,你可有什么主意?这都多少天了,你就给我装死吧,当我不知你玩的有多快活,正事没干一件!”
她每天都很忙,除了一日三餐,哪有时间吃东西。但一个人如果打定主意找你茬,那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都不会影响他讨厌你的意志。庄良珍一点也未往心里去,慢吞吞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筷箸,漱口,又慢吞吞喝了半盏茶,才道:“我想过了,带我去见见那些马,就是你们从不法商贩手里缴获的。”
“开玩笑,我怎么带你去见,只有官兵和营伎才能出入卫所!”余尘行喊道。
猛然顿住,他刚才说什么?营伎!
那个,他没有说她的意思,更不是讽刺她,余尘行慌乱的看她。
她喝茶的手几不可查的顿了顿,面色如常。
“见不到马,我也没办法。”她心平气和道。
余尘行烦躁的收回视线,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魇住,良久,才嘟囔:“明日随我去围场,丁大人那匹马便是失而复得的,我可以给你制造点时间。”声音温柔的自己都吓了一跳,好恶心!
原来他早有主张。庄良珍点点头:“嗯。”
他费心费力的想了这个办法,她就一个“嗯”。
余尘行重重哼了一声,这才注意她吃的什么,大喊:“你馋疯了,吃这么多肉,就不能让下人做的精细些,活像个贱民。”
啊,又说错了,她本来就是贱民。
呸呸呸,他怎么能说她是贱民!余尘行死死咬住下唇。
庄良珍长长的吐了口气,说真的,她随便几句话就能让这个爆碳男人气炸,中风也说不定,可是这种人,很贱的,只要还有口气就越战越勇,即使被气死也在所不惜,就像巷子里的疯狗,逮住人就不撒口,人总不能也去咬它吧。况且,她还挺喜欢双槐巷的。
女孩子吐完气,拿起盘中一块糕点慢慢吃起来,悠闲的看着窗外的星光。春露全程大气也不敢喘。
余尘行端起茶碗,凉了,不由怒火中烧,指着春露呵斥:“你也是木头桩子吗,就不知给爷倒杯热茶!!”
春露魂飞魄散,小腿肚儿打着颤连忙下去提热水。
仿佛呵斥完下人还不够解恨,余尘行伸臂一拂,将一盘上等的汝窑蓝彩茶具尽数挥落,粉碎一地。
这人有病吧?庄良珍放下糕点,怔怔看他,他亦怒容满面,死死的瞪着她。
沉默片刻,她终于说话:“这套瓷器是我自己买的,很贵的。”
余尘行终于崩溃,一口老血堵在心口,差点喷出。
作者有话要说: PS:今天我很严肃的跟你们说个事——跪!求!收!藏!
不是说好牵着手要做彼此的天使嘛~~~
以及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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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3╰)╮
也谢谢所有支持我的小天使们~~
☆、018
是你买的又怎样,我就打碎了怎么着!
余尘行含怒拍案而起,春露提着铜壶恰好返回,他动作一滞,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