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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铜雀未见春又深+入云深处亦沾衣-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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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惟谦咳嗽一声,道:“小子只是没有武功,身体还不若王妃以为的这么差。”
    “没有武功差不多就是废人,比如你要如何至勤郡王府中盗人?昆仑奴雇好了么?”王樨冷笑着斜睨高惟谦。
    “王妃既然有意成全我,又何吝阔阔的八行书?”高惟谦直视那祸水,并未被激怒。
    “色令智昏啊,高夷简!”祸水的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要是容甯任我摆布,我还要你作甚么?寡妇改嫁,只要不残疾,嫁谁不是一样?”
    “王妃娘娘,或许你自以为与人谋忠,但我请你不要侮辱宗姬,至少,在我面前。”高夷简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她,“高某何时说过要娶卢宗姬了?高某于八年之前在玉泉关外邂逅卢婉英,答应陪她千里寻夫,未承想宗姬竟为柏氏所掠,我辛苦奔波至今,只为践诺而已。其余之事,高某从未奢望,王妃更不用想得太多。”
    一席话出,王樨静默片刻,方道:“‘征夫数载,萍寄他邦,去便无消息,累换星霜……枕上待公卿。回故里容颜憔悴,彼此如何。’我哥哥死了十年了,宗姬叠逢变故,你难道未曾发现她有时候神思恍惚神智不清么?”
    “假以时日,还是可以医治的。而且,”高惟谦皱起眉头,在他眼里,再为难的事情,亦有解决之道,何况他,不惜代价,“那首词是‘枕上长嘘,待公卿归故里。’王妃故意脱落二字,未免谑虐太甚。卢宗姬即是冰姿铁骨,当不曾‘枕上待公卿’!”
    王樨凝视他良久,嫣然道:“好极了。高先生不负我望,我也当开诚布公,实情是,我与海其腾君同床异梦,决裂在即,届时一切与王樨有关之人之事,靡有孑遗必然受累。是故,卢宗姬不可再留在雪城主身边。然而,金吾铁卫许北辰又以王氏旧臣为标榜,宗姬之子为傀儡,号令王氏旧部意图乱世为王,是以,卢宗姬又不可以落于许北辰手里。现在,高先生可还有妙策拯佳人于水火么?”
    高惟谦眉峰长蹙,还不曾理出个所以然,王樨已站起身来,如同打赏一般,赐了锦囊:“去和容甯做个交易。乘他现在未必对宗姬动了心,他应该会愿意,用她和你的自由来换幽州流寇的秘密。”
    
    第75章 肺腑之言
    
    檐瓦上冰箸未消,院中白梅依旧,北地春来迟,但我怎会忘记宇文氏破国辞庙之日,就是今天。
    竟已是过去一整年了么?窗外蓝天高远,而那一天,自黎明起就昏暗无光,我还以为,我会相从他于地下……
    如今容甯以幽州为军营,势力暗增;宇文雍据并州而称帝,脚盘却也站稳了;萧桁终于以叔父摄政,忙着应付朝野内外非议之声;许北辰则以复国讨逆为旗帜,号令旧日同袍,称雄于幽并之间。
    天下既乱,民生不安,而在权利与欲望的驱使之下,以上诸君谁会因为害怕鲜血,便停止征服与践踏呢?当然,这也不关我事,既然海其腾君能令所有的灾祸、乱离、不幸都离我远远的,为什么我还要去想这些无聊的事?
    我可以不想,如果留雁塔上的熊熊火光,能够不再出现在茶炉之下,梅花枝上,豆蔻盒中;我可以不管,如果我们王家的冤屈与血痕,不曾留在这盘残局之上。宇文鸿太知道我了,甚至于,是他把我变得如此。
    陛下,以礼哥哥,不知道那天你在烈火之中,可曾看见我站在云间宫的最高处?不知道现在你在地狱之中,可曾看见我仍然在不断下坠?
    “姨娘,弟弟昨天的功课写得一个都不好吗?”
    世兼一声呼唤,把我从恍惚中惊醒。他是见我提着朱笔迟迟不落,青涩的眉心皱起,开始为世惠担心了。他才这么大,就知道照顾弟弟。象他么,还是象他的母亲?
    “不好就不好,本来昨天我就没有好好的写。”世惠站得离我远远的,言不由衷,眼睛却在瞟世兼的本子上有几个圈。
    “不是。只是姨娘突然有点眼睛疼。”我放下朱笔,瞑目片刻,方笑道:“今天放半天,你们去玩也好,去骑马也好,功课明日再论。”
    世惠闻言一声欢呼,扯着世兼就走。世兼却扒住了桌子角,探究地望着我的眼睛:“姨娘要不要紧?可要叫赤罗传大夫么?”
    “没什么,昨天夜里看书伤了眼睛……你们夜里可别看书写字,否则射箭就不准了呢。”我伸手摸了摸世惠的头,他今天的冠饰是一只金鹿,倒挺好看的,“回去别跟你娘说,免得她担心,可知道?”
    世兼点点头,这才同弟弟出去了。
    自从高惟谦辞了馆,管教两个小孩子便又成了我的责任,而且海其腾君说了,除非我进宫请和,否则就别想出门,更不许一个人来访我。这下倒好,岂不知我们闹得越僵,外面的风言风语就越是多,对皇后娘娘也就越不利么?
    眼见得宇文长公主不日将至,容皇后却地位不稳,崔燕来这些时必焦躁不堪,许北辰给过我许多惊喜,这就是我第一次的还礼。
    至于拓跋炎,若真如传言所说的纵情好色,没有我一字答复,难道就此罢了不成?
    拓跋锋,你看,其实我用不着出门,阳光之下,干草堆总会自己燃烧,我所需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而这一点,陛下已经教会我很多了。
    香炉中,袅袅白烟升起,那细细的檀香亦同雁塔一般黯然神销,良久,我才发现自己竟在微笑。
    我走到镜台前,拓跋炎赐下的兰花,开得极好,而镜中人的笑容神情,亦似这温室里的兰花一般,好得违背自然。它是依靠这房中昼夜不息的熏笼温度而生,我则是依靠吞噬异己者的惊恐与怨恨为生。
    陛下啊,我竟然变成和你一样的人了,我伸手掐断一支嫩蕊,可我还是喜欢我表里如一的海其腾君。
    我好多天没有看到他了,他还真是为了皇后和我生气么?铜镜里我皱起眉头,又摇了摇头,这种家务事没什么好想的,为此劳神就不好了——而且,不管是为了谁,我们之间注定的结局,都会到来。我会预先下狠心,而你的痛苦却将骤然而至,猝不及防。
    最近我很容易累,身体毕竟未曾大愈,我叫丹朱进来给收拾床铺熏笼。
    “傍晚若是我没有醒,不必叫我。”我隔着纱帐告诉她,我不太想用晚膳,也许夜里喝点酒就好。
    等我这一次从噩梦中惊觉,天已经黑透了,熏炉中惟剩幽暗的余烬,我慢慢坐起身来,心里有些恼怒,丹朱竟敢如此躲懒,连灯都不照管。
    “睡醒了?”黑暗里蓦然传来拓跋锋的声音,这回真吓了我一跳。
    他坐在床尾,故意的,故意的!
    “你来了,为什么不掌灯?为什么不叫醒我?”我若无其事。
    隔着并不遥远的距离,我看见他的眼睛在暗中凝视我,象一种危险的兽,我有些口干舌燥。
    “我喜欢等你醒来。”他淡淡道。
    “哦。”我应道,随即默然。
    “我也喜欢看你睡。”拓跋锋坐在黑暗里,声音低沉,“你睡着时,做什么梦我都能看到,你醒了,就没这么诚实。”
    “……你是来吵架的?”我摸到床头的茶盏,几口喝干。
    “我是在想,一年之前,我们相遇的那天。难道你不好奇?”他仿佛在微笑,我却看不清是那种冰冷的笑容,还是我所喜欢的春风拂面?
    “你可知道,那天,为什么我要救你?”他道。
    ……闷了这久,偏在今天,他要对我摊牌了?
    “为什么呢?”我竭力平静,可是声音干涩得怕人。
    “因为,我好久没有女人了。”他顿了一下,我的世界里是连心跳都停止的寂静,“我打算等你一醒就要你,无须废话。”
    “……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你可以滚了。
    “可是,你睡了好几天,一直不醒。”他真的笑了出来,“明明没有让你伤到,可你就是不醒。”
    生平第一次,所有语词离我而去,我无言以对。
    “那时候,元濬跋扈难以辖制,幽州死得人太多,我心里烦躁。于是,一天几遍看你醒了没有。你梦中有各种表情,有一次,我摸了你的脸,你竟微微一笑……”他的叹息动人神魄,“因为看过花朵绽放,我便不能够,使它凋零。”
    “拓跋锋,我……”好喜欢你。
    “小樨,”他从蛰伏之地压迫过来,我只来得及抵住他的肩膀,他捧着我的脸,“我问你一事。”
    “哦。”黑暗之中,我忽然不能感知他的心跳,我双手之中仿佛仅仅是握着一件衣服,而袍服之下空无一物。
    “其实我早该问的,可是一直以来我竟然忘记了,”他与我对面相视,而我一无所见。
    “你是否从来不曾原谅过,幽州破城那日我给你带来的惊恐?你是否从来不曾忘记过,我是你的敌人?你是否从来不曾,选择过我?”他的声音轻如叹息,而他所有的叹息,都令我痛苦。
    明明还没有到图穷匕见的那一天,为什么他会这样说?他怎么可能知道?他怎么能预见?在他的掌心之中,我的血液上涌,心如刀绞。
    “拓跋锋,你从来不曾给我带来惊恐;你从来不是我的敌人……如果说,我在此生此世,还有任何慰藉与牵挂,那也只可能,是你。”
    为什么我不当场承认我没有选择他?为什么我不立即撕碎他的心?也好过钝刀割肉,也好过猝不及防。为什么我待他要这样残忍?为什么?
    可是甜蜜却又虚无的真话,在他身上起了作用,我的指尖又触碰到了他的身躯——是这样炙热,他的双手也是。衣衫脱落,他让我攀住他的脖颈,身躯毫无准备,他的愿望得以实现。我仅仅生存于他的手臂与胸膛之间狭窄的空隙里,即使在黑夜之中,即使我紧闭双眸,我依然能看见自己如何不顾一切地缠着他。我没有说一句违心之言,却又无时无刻不在说谎,我是这样几近崩溃,甚至于不能够辨别我的身体,究竟是痛苦还是愉悦。
    激烈的交缠终于还是使我忘记了一切,在昙花一现的时刻,我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女人。
    丹朱还是进来为我们点灯。今天我们倒行逆施,沐浴之后,才对坐用膳。灯擎之下,我简直不好意思看丹朱、赤罗的表情。
    拓跋锋却神清气爽,胃口也很好。
    “把粥喝了。”他擦过脸,依然督着我不放。
    “哦。”我不想他担心,就努力咽下去。
    拓跋锋满意地看我吃完,按着我的肩膀,笑道:“明天可以觐见皇后了么?”
    最后一口粥差点喷出来,我扔下勺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哪有你这样的!”
    “怎样啊?”他故作不解。
    “侍完寝就提要求的女人,永远没有前途。”我鄙夷地看着他。
    “如果我先提要求,你还会这么热情么?”拓跋锋笑不可抑。
    也有好久,没有见他这样笑了呢。
    我沉吟不语,他摸着我的脸道:“明天皇后来时,给她个台阶下。”
    “她会来?”我诧异。
    “自从我回朝至今,家中尚不曾宴请宾客。明日三月初三,也是个节,我将宴请宗亲臣僚,陛下、皇后也会降临,你是女主人,不可以失礼人前。”拓跋锋睫毛闪了闪,他奸诈起来,也坏透了。
    但我此刻也没了脾气,只道:“月相不出面吗?”
    “今后此等场合,悉数由你出面。”他独断专行的宣布,随即吻了我的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
    蝴蝶先用美人计。
    
    第76章 焚蕙之误(上)
    
    既然要大宴宾客,做主人的不免有许多事务要预先准备。好在月相昨日已把各类杂事仔细嘱咐了我一遍,只是宴会上些微风俗之异,其余和欧阳莹昔日处分宫宴并无差别。
    晨光才一线之明,我便起身梳妆,灯擎照耀之下,镜台旁的兰花也似尚未睡醒。而月相果真不打算露面,特意遣绛瑛来关照说她今日念佛避忌,不与客人相见。
    原本我以为,拓跋锋在家中倒行逆施宠妾灭妻,大贤大德如她也未必能逆来顺受,却再也想不到,从此免了与宗亲女眷周旋,她不无承他的情。论夫妻相知之深,海其腾君与徒单月相,又何尝不是一对?
    一切端正完毕,便至内厅理事,正巧赶上两个小孩子用膳。月相自己怕见外客,她儿子倒总是衣冠济楚,而世惠清晨起来就头发毛躁,袖口歪卷,不成个体统。我也懒得多废话,教丹朱取了梳子来,当场给他梳头,金冠不知怎么戴的,撞出了凹痕,便又给他换了一个。
    “今日没功夫了,明天记得提醒我,世惠的侍从保姆全不用心,统统要责罚。”我满意地看了世惠一眼,把梳子一扔,坐下用饭。
    “是。”丹朱答应着,抿嘴一笑。她就是太爱笑了,不如赤罗稳重。这两个丫鬟各自瑕瑜互显,以致我至今未曾能够提拔一个心腹人。
    “喂——”拓跋世惠今天吃完早饭,居然不跑出去疯,反而坐在桌边看着我喝粥,良久才出声。
    “我不叫喂,而且今天我很忙。”我拿过手巾拭嘴角,看着他道,“有事就讲。”
    “……我想我娘。”拓跋世惠说了四个字,便低下头去。
    “想她干嘛?”我不解,见他难得情绪低落,我勉强耐下性子开导,“她想你吗?”
    “嗯。”拓跋世惠竟然很肯定的点点头。
    “何以见得?”这一回我倒有些好奇了,元好儿自从那日出府之后,一直在太后宫中侍驾,却无软话转递给海其腾君,按照魏人习俗,她即使就此改嫁,拓跋锋也难说个不字。
    “我昨天梦见她了……你去对阿爹说,让他接我娘回来吧。”拓跋世惠的眼睛亮晶晶,难得如此沉静地看着我。
    “为什么要我说,你自己不能说么?”元好儿与拓跋锋并不般配,早就应该“一别两宽”了。这话无知孩子说还罢了,徒单月相都不至于会去碰这种钉子。
    “尔蹇说,阿爹听你的话。”拓跋世惠嗫嚅着,手指在桌面上划着。
    “尔蹇服侍你不用心,还乱说话,瞧我明日不收拾他。”我“哼”了一声,拈起一块蒸酥,见他还不走,又道:“我平生没见过娘,不也活得很好。你一个男子汉,竟然为着想娘不快活,倒是奇了。”
    “你什么也不懂!”世惠忽然愤怒了,他夺过我手里的酥饼扔出去,“我恨死你了。”
    “世惠!”一直在旁无语的世兼变了脸色,站起来惶恐地看着我,却又不敢劝。
    拓跋世惠也没有拔腿便跑,还梗着脖子站在那里,等我叫人揍他呢?唉唉,死心眼,怎么一点都不聪明?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真后悔放走高惟谦。
    “为了做一个梦,醒来就心情不好,还迁怒于人,你简直象女孩子。”我想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叫居澜进来:“服侍世惠的人太疏慢了,即刻撤下,明日查办。另外找几个可靠人陪世兼、世惠去市集逛逛。这些日子书房里功课太紧了,小孩子们也要散散心。只是在外不许生事,日落之前务必回府。”
    居澜应命,转身就传了几个稳妥人阶下伺候。世兼赶紧息事宁人,向我行了礼,拉着世惠就要出门,只是那小孩子一边走还扭头恨恨地瞪着我。
    “再看,我就改主意,罚你抄一百遍《左传》。”我重又拿过一个蒸酥,一口咬下去。有爹有哥哥,他竟还不快活。
    早晨这小小插曲过去之后,很快便到了迎接御驾、宗亲的时辰。拓跋炎如期而至,一袭黑色貂袍,摒绝华饰,也有几分平易近人;皇后半月未见,消瘦不少,万字纹金银锦缎之下,弱不胜衣。我依例上前迎接,她触碰到我的指尖冰冷之极,目光更是拒人千里之外。这样的人,要给她台阶下,谈何容易?
    御辇之后,宗室各种辈分的王爷王妃、海其腾君的臣僚部将,柏氏、容氏等部落之主,随者济济。难得使用的中弘正殿,今日纡朱曳紫、鬓光钗影,倒也热闹。
    天下酒席,无非冷盘热炒,哪怕水陆八珍都上齐,若声色寓目也是冷清,然而,海其腾君自奉甚简,府中从无梨园供奉,因此这顿饭,大家吃得不免快些。
    眼见得食事上至茶点,众人酒意阑珊,魏主陛下却依然端坐席上,全无起驾之意。而海其腾君一刻钟前就故态复萌,神游物外,似乎完全记不得他为什么要聚这些人来了。幸得他们的四叔拓跋政道因为新娶柏氏为继室,兴致颇高,徒单宗望懂得代为周旋,柏季小子除了含笑睃我两眼之外,便是流水不断地讲话,男人席面总算还热闹些。唯独女眷方面,一来皇后陛下自入府来就不曾言笑;二来夫君在侧,俱各不敢放肆;三来我前日受辱,也是她们的前车之鉴是以一干绮罗粉黛,酒食俱减,行动拘谨,场面之冷真是生平仅见。
    其实,要解窘境,茶点上了之后我自不妨邀请皇后至内院小憩,陪宗亲女眷欣赏衣服首饰,临了再赠点她们喜欢的东西也就是了。但,我又何必这么做呢?
    我低头抿了口茶,眼角瞥见崔燕来在末座几度顾盼;一抬头,海其腾君在上面则向我皱眉使眼色了。啧啧,瞧这两个人啊,频将秋波传心事,有趣有趣。
    我尚在沉吟,上头拓跋炎却终于从柏季的唠叨中分出神来了。他先望我一笑,继之向拓跋锋道:“三哥今日的酒席甚好,但不知为何众夫人那边如此冷清,莫非是襄亲王妃还不曾原谅皇后么?”
    拓跋锋闻言,眼神不由扫向皇后,他仅仅看了她一眼,那女子薄如樱花的唇上便血色尽褪。
    “陛下反说了,臣妻失礼于皇后,原该请罪,只是她生性腼腆,有些不好意思罢了。”拓跋锋收回目光,严厉地瞥了我一眼,“繁露,是不是?”再不接茬,他可是要发火了。
    “臣妾当日酒后失德,冲撞皇后娘娘,还望陛下和皇后海涵。”我识相起身,向拓跋炎谢罪,又似笑非笑瞟了皇后一眼。那女子缄默不语,头上珍珠却微微晃动。
    拓跋锋倒也已经满意了,他重又看向皇后,沉声道:“之前臣妻不懂规矩,我已经从严教训过了,相信她绝不至于再触犯娘娘。”
    好一个“绝不至于”,又给她台阶下,又给我写背书。他不会觉得自己还挺公平的吧?我不由自主便是一笑。
    “是吗?若我是你,就不会这般自信!”容皇后无视我的笑容,却目不瞬睫地凝注着他,她虽只是低声嘲讽,但此刻大殿里正巧静默,她的反应与神情,多少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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