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乘龙跨凤-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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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童涣然来报,霁国保王派与“叛军”在霁国国都相持数日,阿斯尔的手下和一帮忠臣已占据优势。先王之死谜底已然揭开,霁国大王子已如风中残烛,只剩苟延残喘之势。
霁国已派出使臣亲赴大吴,欲向刘越求情,释放三王子回国主持大局。而刘越似乎还在“犹豫”!
卫珂知道这是他在故意拖延,其中自有他的道理,她不想干涉他的决定,明白他在等一个适合的时机。
卫珂在雪地里走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冷了,准备回正殿休息,刚转身便见到珃儿匆匆进来,直奔她身前。卫珂转眸瞥了瞥身边的瑶儿,瑶儿心领神会地退到殿外,将这片被娘娘踏碎的雪地留给她们二人。
珃儿走近后,俯身问安,卫珂揉搓着双手,低声问:“说吧!何事?”
珃儿压低声音禀道:“今日早朝,裕王参了茹氏一本。说茹氏一干人等,多年欺君罔上,蒙蔽圣上,集结朋党,意图不轨。”
“哦?”卫珂思绪飘渺,不觉忆起前世,不过这来得似乎比前世更早了些,“陛下作何反应?”
珃儿回道:“陛下听完裕王奏本,十分恼怒,已命李远与都城近卫控制茹氏势力,彻查此事。”
卫珂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淡淡说道:“扶本宫回去。”
心中仍是不能平静,前世也是他兄弟二人联手,扳倒了支系庞大的茹氏势力。刘卓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是她的误解,还是他在用计,想让他们掉以轻心?
卫珂不敢妄下断言,这关乎自己和刘越的性命,更关乎大吴的江山社稷。
回到大殿门口,卫珂回头望了望身后仍在飘着的细雪,仿佛比之前更大了一些。
“希望今冬这场瑞雪,真能带来明年的丰硕吧!”
珃儿不知她言下之意,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身后的雪。这场雪比往年来得更早了些,娘娘是在担心明年的收成吗?珃儿回头望了娘娘一眼,发现她的眼里似乎少了初初进宫时的冷漠,多了几分温柔,却变得如同皇上一般深邃,令人看不进她的心底。
作者有话要说:香香发誓,以后再也不写阴谋那么重的东西了!!!!!性格使然,香香是小白!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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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铲除(一) 。。。
是夜,已近子时。
卫珂躺在凤床上歇息,忽然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身边空落落的。刘越尚未回到关雎宫,她心里有些狐疑,她怀孕至今,他还从未如此迟过,难道出了什么事?
卫珂从床上爬起,顺手扯过床头的披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床边打瞌睡的瑶儿听到动静,赶紧从地上站起,“娘娘,有何不适?”
卫珂摇头,“什么时辰了?”
瑶儿赶紧跑到窗边,朝外望了望,“快到子时了,娘娘。”
卫珂皱着眉头站起身,殿内灯会通明,她冲瑶儿招了招手,“陪本宫去前殿坐坐。”
不知为何,她总有些心绪不宁。
夜里吹着寒风,殿外的雪似乎比白天更大了些。卫珂来到前殿,望着殿门外的一片漆黑发呆,连有人入内都没发现。
珃儿来到她身前跪下,小声禀道:“娘娘,奴婢刚收到消息,茹妃娘娘的父亲茹中元遇刺,皇上在勤政殿大发雷霆。”
卫珂回过神,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低头想了一阵子,不明所以。白天才听珃儿禀报,裕王参奏茹氏种种罪行,怎么晚上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死了吗?”卫珂皱眉,谁能在李远的控制下如此轻易地取人性命?李远的本事她是知道的,丽山一战,他以少敌多,足足抵挡了刘卓的大军一月之久方才耗尽元气,谁有这能耐在他眼皮底下取人性命?
珃儿双眉纠结,咬着唇瓣点头,“茹中元本是来向皇上请罪,在勤政殿外跪了好几个时辰,皇上盛怒之下并没召见他,只命他回府。谁知途中……”
“什么人所为?李将军呢?”卫珂有些看不明白这是谁的部署,难道是刘卓命人下的手?
珃儿应道:“事发时,李远将军被皇上留在勤政殿里商议事情,只有几名护军押解茹中元回府。待有人来报,皇上派人赶到,茹中元已经没了气息,只在几人尸首旁找到了一些木卢国特有的兵器。”
卫珂越发担心起来,站起身在正殿里走来走去,以至于身边的人都纷纷退下了也不知道。
一双略显微暖的手将她拥入怀中,刘越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怎么还没休息?”
卫珂回过身,神情并没因为他的温存而缓和,越发焦虑了些。望着刘越含笑的双眸,她猛然问道:“谁做的?”
刘越微楞,不觉蹙起眉头,修长的手指□她的秀发里,微凉的唇在她的唇瓣上轻点,安抚道:“放心!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卫珂锲而不舍地追问:“裕王?”
刘越见她不肯死心,不想让她太过担忧,放开自己的手,笑了笑,“京兆尹是皇兄的人,是时候该撤换了,我已命了李远接手京畿。”
卫珂愣了愣,好一阵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总算松了口气,“茹氏与裕王作何反应?”
刘越将她拥入怀中,下巴在她头顶摩挲两下,“珂儿只需好好调理身子,别的事就交给为夫处理便是。我一定会让我们的孩子平安,不会予人可乘之机。”
卫珂的心安宁了些,却未完全放下,靠在刘越宽厚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刘越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唇角含笑,这不过是他稳定社稷的一计。茹氏失去顶梁柱,随即便会成为一盘散沙,终究会被瓦解。
今日朝堂上,他对皇兄的奏本也颇感意外,一月来收到皇兄与茹氏交往过密的密报,他曾担心过是裕王在蠢蠢欲动,但没想他竟会弹劾茹氏。退朝后,他在御书房前思后想,与李远一起布下此局。
茹氏为求自保难免会垂死挣扎,唯一能让这场风波尽早平息的方法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到茹中元这棵大树,依附他的猢狲便会群龙无首,做鸟兽散去。为防皇兄从中谋利,他借机寻了京兆尹的失职之过,撤去他的官职,又欲盖弥彰地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木卢国身上,如此他才能稳操胜券。
适才勤政殿中的一幕,不过是他的一场好戏。但戏虽好,未必人人都被他蒙在鼓里,茹氏一干人等尚未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清醒,但他也不会给他们清醒的机会。
至于皇兄……
刘卓在听到这消息时,仿佛并没什么意外,也没什么反应。方才在勤政殿中,刘越传了他来一同商议,从他平静的目光中看得出,他早已知道是他所为,却只领命善后,没有一丝质疑。
这个皇兄,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他难道想放弃他经营了好些年的大计?还是想借茹氏一案,有所作为?所以刘越不得不快刀斩断这堆乱麻,才有精力去防备其他事情。
刘越明白不可掉以轻心,却不想自己怀里的人太过忧心,唯一能为她做的,便是暗示她,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只希望她能体谅他的苦心,莫将他看作狠心之人便是。
那个缠绕了他多年的梦,仿佛时时都在给他警示,他要护住自己的妻儿,难免不得不狠些。
刘越小心地抱起卫珂,对她颔首一笑,准备陪着她早点歇息。刚走两步,大殿外便传来喧哗声,只听珃儿与瑶儿在外似乎在劝阻某人:“娘娘,请留步。皇上与贵妃娘娘已经歇息,请您明日再来。”
卫珂抬头看了看刘越,刘越此时一张脸已黑了下来,与她目光相对,随即换上笑颜,“时候不早了,不如你先入内歇息?”
卫珂点点头,刘越并没打算放下她,径直入了内殿。将她轻轻放在凤床上,他才理了理自己身上的龙袍,“我出去一会儿。”
说完伸手拉过龙凤被替卫珂盖好,便转身离开了内殿。
卫珂睡不着,等刘越的身影离开,她才又从床上起来,来到内殿的门口。外殿没有声响,好一会儿才听见脚步声,茹妃在外向刘越请安,刘越只淡淡应了声,让她平身。
卫珂听见一声闷响,仿佛是谁在敲击着什么,随即传来茹妃的哀求声:“求陛下为臣妾的爹爹做主,严惩行凶之人。”
刘越坐在大殿之上,望着下方跪在地上叩头的人,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眼底却深邃地仿佛带着薄薄的怒意,“什么时辰了?难道你不知道朕在歇息?”
茹妃抬起头,满含泪水地望着皇上,“陛下,臣妾爹爹惨死,望陛下念在多年情义,为茹氏做主。”
刘越听到这话,猛然一拍身前案几,怒道:“此言何意?”
茹妃岂是愚笨之人,今日朝堂之上,裕王弹劾茹氏一族的消息早已传到她耳里。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白天的风波尚未平息,她也没想到什么万全之策,爹爹竟招来杀身之祸。她在自己宫里前思后想,终于想明白了什么,辗转难眠,实在难耐,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处境,若不弄清皇上心中所想,她怕是要彻夜难眠,这才冒然前往勤政殿。没想皇上早已离开,他若不在自己寝宫,也就只有这里了。
茹妃流着泪说:“陛下,茹氏自先帝年间一直辅助陛下至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刘越冷冷看着身前之人,笑了笑,但这笑容中却没有一点温情,反而令见到之人无不胆寒,“功劳?朕差点忘了你茹氏多年的大恩!”
茹妃未从他故意加重的大恩二字中品出怒意,也没洞悉他话里隐藏的杀机,只道自己的话勾起了他些许记忆,“陛下,臣妾侍奉陛下多年,从未求过陛下什么事情,只求陛下为臣妾父亲做主,让他可以泉下瞑目。”
刘越冷笑,“侍奉?从未求过朕?先帝在时,茹氏以辅助朕为由将你与你表妹先后嫁入东宫。难道你真以为朕不知你等用心?”
茹妃茫然地看着皇上,只见他越来越深邃的眼眸犹如幽冥之火一般莫测,她不觉微颤,这才发现皇上似乎早已动怒。
“朕当年奉先帝旨意,娶你二人入宫,原本也想着善待你姐妹二人。却没想到是引狼入室!”刘越望着跪拜在地的人,冷冷说道。
茹妃不明所以,“陛下何出此言?”
刘越深深吸了口气,语气稍显平缓,却带着一丝悠远,“你真以为朕不知?”
没等茹妃想明白,刘越冷笑着问:“庄贵妃多年疾患因何而来?”
茹妃眼底闪过一丝惊异,很快收敛,喃喃应道:“庄姐姐产后体虚,又替陛下操持后宫事宜,劳心费神,因此……但她是被华妃……”
“住口!”刘越拍案而起,看来他不用等到明日了,“你真以为你做得滴水不漏?这皇城内,还没有一事可以瞒得过朕!”
茹妃不觉打了个寒颤,一张俏脸十分难看。殿内随侍之人纷纷跪下,皇上雷霆震怒,无人敢在此时发出一声异响。就连内殿偷听的卫珂也不免被他这声怒吼惊住,一片茫然。
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卫珂依着内殿大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鲜花和掌声在哪里?香香脸皮很厚的望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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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铲除(二) 。。。
良久,只听刘越冷哼一声,方道:“对!庄贵妃所患之疾,朕确实也有疏忽之处。但朕真正疏忽的不是她的身子,而是你与你表妹!若不是朕对你茹氏掉以轻心,怎会察觉不到庄贵妃之所以难产,差点儿丢了性命,均是因为你们?你们想她死得看似与一般女子难产无异,是吗?然后顺理成章地接手她所生的皇嗣,问鼎后宫主位。”
茹妃哑然失声:“陛下,臣妾冤枉!”
“冤枉?”刘越眯了眯眼,“若不是朕当年北伐前,童涣然进宫任职于太医院,先帝又派了他来替庄贵妃调理身子,朕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但你二人的恶行却远远不止这些!”
刘越负手走到她身前,低下头看了看她,“自知道庄贵妃病从何来,朕便不再信任你茹氏,有女如此,可见狼子野心。但朕也知道要将这么一个盘根几朝的氏族拔起,并非一两日能办到的事情,所以朕忍!可你却变本加厉,先后欲从全妃与华妃身上入手,替你扫清封后路上的障碍。”
刘越长叹,“只可惜全妃三代忠良,不能为你所用,你便将这主意打到了华妃身上。她入宫时是何等的纯然,根本不懂得何谓心计,没想……”
“知道朕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吗?”刘越负在身后的手发出几声清脆的异响,每一声都让茹妃胆战心惊。
刘越见她不答,知道她在死顶,呵呵笑了两声,“朕之所以让你活到今日,是因为朕要让茹氏更加肆无忌惮,否则朕如何抓住你等的把柄?但朕怎么也没想到,你竟教唆长公主,欲对珂儿下手。朕的耐性早已被你消磨殆尽,苦于无策之际,裕王倒是帮了朕一个大忙!”
茹妃瞬间瘫坐在地,喃喃问道:“难道这些年陛下对臣妾……均是因为你今日之计?”
她开始明白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原本的猜想更加笃定,“可臣妾钟情陛下多年,这都是真的啊!即便臣妾有什么不是之处,也是……也是因为臣妾害怕失去陛下的恩宠啊!”
“钟情?”刘越不觉冷笑,“你不配提这两个字。你心里真正在意的只是皇后的宝座,并非朕!”
他曾经也想过后宫和睦,雨露均沾,但偏偏在北伐木卢前让他知道自己的后宫竟是如此混浊不清。出征后,他前思后想,该如何处理此事,因为事隔一年多,他已没有她的把柄在手,仅凭童涣然的一面之词,很难令满朝文武心悦诚服,因此才不得不故意纵容!
想到这儿,刘越的目光不觉微微瞥了一眼身后的后殿大门,所以他那时才会被这殿里所住之人的一番言辞触动。或许简单而真挚的情义才是他最想得到的,所以他拼了命地想找到她,想知道她口里那份不假手于人,最纯然的情是怎样的。
得到之后又害怕失去,他才将她保护得小心翼翼。她不爱与人往来,他顺着,这样也不是不好,至少不会被人利用,步上华妃的后尘。他只要她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然后慢慢细品两人间的那份真情。
直到爱上她,他才真的明白,喜欢一个人该是怎样的。所以他万般珍惜,即使要他舍弃这后宫三千佳丽!
他不是圣人,但与这份执着的情义相比,他宁愿负尽一切!所以,他也只是个人而已!
“皇上!”一声清唤将刘越飘渺的思绪拉回,李远带着护军来到,跪在他身前几步之遥。
刘越深深吸了口气,“皇妃茹氏扰乱后宫,传朕旨意,将其打入冷宫,容后发落!”
茹妃脑里一片空白,怎么被李远的手下带走的都不知道。
刘越负手在前殿站了一阵,转身回到后殿,看着侧身躺在凤床上的身影,嘴角泛起笑意。放轻步子走到床前,他和衣躺在卫珂身后,伸手将她捞进自己怀里。
在刘越下旨时,卫珂已静静躺回床里,此时感觉到身体的触碰,没有出声,只微微动了下丨身子,整个人窝进他温暖的怀里。
刘越微楞,“你……还没睡?”
卫珂转过身,攀住他的脖子,对他笑了笑,依旧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或许此时,沉默才是最好的良药……
方才在门前,她已将事情听得明白,原来他知道的远远比她还多。回想起三年多以前,他陪着她的那一个月的日子,忽然读懂了他那时眼底的忧郁。
不过是想有一个人真心在意自己而已,但对当时的他而言,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他的妃子,没一个不是因为先帝的圣旨而娶的,而每一个都为了家族的利益,所以他才将自己妻子的位置一直悬空到有一个人来为他填补。
“陛下,如若臣妾所生是个儿子,臣妾想取名恒熙。”卫珂淡淡笑着。
刘越愣了愣,半宿品出其中滋味似的,忍不住笑了起来,侧卧在床上轻颤,“为何不就用恒字?”
她在恒字之后欲盖弥彰地加了个熙字,笨拙地掩饰着自己的表白,他可不想让她得逞。
卫珂的心思被他揭穿,薄怒般转过身,背对着他,“难道陛下不想自己的儿子和乐、吉祥?”
刘越小心地掰过她的身子,笑问:“若是女儿呢?”
卫珂一时语塞,伸手在他胸前轻捶几下,以泄心头之愤。
刘越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咬,收起眼中一贯的深邃,换上暖暖的柔和,“不如叫晟楠如何?我想了很久了。”
卫珂抽回手,学着刘芷琪的样子撅了撅嘴,伸手圈住他劲瘦的腰身,埋首窃笑。晟楠——光耀、炙热、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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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会掀起一番动荡的茹氏一案,没想在皇上的雷霆手腕下,仅用了三日便被平息。先是茹中元遇刺,当晚茹妃便被皇上打入冷宫,正在其党羽为自己的后路谋划时,李远奉上茹氏罪证,皇上班旨将一干人等收押,听候处决。
朝中难免有人私下议论,何以李远将军竟有这样的本事,短短三日便收罗到茹氏如此多的罪证。直到有人暗示,冰冻三日非一日之寒,恐怕皇上对这局势早已了然于胸,只是未曾发难而已。
众大臣无不自省,清廉者大赞皇上英明,有过之人纷纷开始矫正自己的作为,害怕下一个便轮到自己。但更多的人却将目光投向了裕王刘卓,他虽未挑明,但一直以来无人不知他的野心。
但皇上似乎对这兄长依旧委以重任,将茹氏一案交到了他手里,命其全权处理。朝里有人开始揣测,难道茹氏一案是皇上与裕王联手所办?二人早已前嫌冰释?
只有刘卓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