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东凰飞-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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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让她滚，但是……楚媚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玛瑙石的银镯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但是，为什么现在想到他的时候，她的心中只剩下心疼呢。
这一夜，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不眠之夜。
那个曾经得北宸王万千宠爱的女人，被北宸王赶了出去，立即变成长安最新最火热的消息。
无数人幸灾乐祸，也有无数人以为自己有了机会，当然还有一些人觉得不可思议。然而不论大家怎么想，那个北宸王妃，就像是她突兀的出现在北宸王府一样，如今也猝不及防的消失。
次日清晨，楚媚起了个大早，伸着懒腰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旭日朝阳，身上的伤在昨晚处理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没有之前的血迹斑斑，看起来就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原状一样。
裴绍南挥着折扇，大摇大摆一步三晃走在路上，他旁边是一袭白裙款款的林初柔，婢女清荷扶着她，身后跟着喜宝，提着好几个食盒。
“喜宝，咱们快点先过去，待会这早点都凉了。”裴绍南催促道，转头对旁边的林初柔道，“嫂子，你身子弱，就在后面慢慢走，不急不急，我先过去啊。要不都冷了。”
林初柔笑意浅浅，“嗯。那二弟你先过去，我慢慢来就是了。”
裴绍南吆喝着和喜宝兴冲冲跑在前面，林初柔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却是蹙的更紧。以裴绍南现在对楚媚的殷勤，定亲的事情，还是该提上日程。
“楚媚，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长安城南的小笼包，热气腾腾刚出锅，还有七嫂烧饼家的梅菜扣肉饼，桂花糯米小汤圆。嘿，这小汤圆是我们府上今天弄的，我吃的时候感觉味道不错，就跟你带了一碗过来。桂花就是现在刚开的，你尝尝，是不是味道独特，别有滋味。”裴绍南指挥着喜宝将小吃一溜儿摆在桌上。
楚媚拎起一个小笼包放进嘴里，点头道，“挺好吃，不过你怎么买这么多。青莲，你也尝尝，好多，吃不完。小侯爷，你要不要也再加一点。”
楚媚说着，顺手拎起一个小笼包递到裴绍南面前。
裴绍南看着那小笼包愣了一愣，没有用手接，直接叼进嘴里，只是脸色不自觉泛红。
楚媚倒是没注意，吃吃一笑，“哈哈，裴绍南你吃东西的样子好蠢。”
“吃吧你！还笑话我！”裴绍南直接拿起旁边的烧饼，塞了楚媚满嘴，让楚媚没机会说话。
两人笑闹着吃早点，林初柔刚进门就看见这一幕，眉头顿时蹙起。
第一卷 第126章 这不是逼良为娼吗
院落之中，楚媚逼出肩胛处的菩提心，种于林初柔后脑中穴。菩提心是一颗豌豆大小的青色种子，看起来平淡无奇，若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知道这么普通的小青豆就是大名鼎鼎的菩提心。
青莲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她当然清楚菩提心对楚媚的作用，也担心逼出菩提心湮灭之蝶会突然爆发。还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么多年湮灭之蝶一直被压制的原因，此时虽然放出了菩提心，倒也没有凶猛反扑。
这一次扎针，就比之前大胆多了，有菩提心根本不用担心会出什么变故，楚媚下手非常快，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已经逼出了淤血，扎完针。
“效果非常好，这是药方，回去配合吃就好。两日过来一次，也许不用一个月就能痊愈，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了很多。”楚媚望着林初柔说道。
林初柔觉得这一次头脑好像轻松了不少，道谢道，“麻烦楚姑娘了。”
以前都是喊楚王妃，但是现在楚媚已经被赶出来了，便以姑娘称呼。
“夫人客气了。小侯爷和我是至交，夫人不必这么客气。还有一桩便是最近不要生气动怒，否则会影响病情反复。”楚媚浅笑着将银针全部收了起来。
裴绍南笑道，“就是，跟楚媚还客气什么，咱们都是自己人。”
“二弟，礼不可废。”林初柔不悦的瞪了裴绍南一眼。
裴绍南无奈摊开手，“好吧，大嫂说什么就是什么，喜宝，你护送大嫂回去。”
“你呢？”林初柔望着他。
裴绍南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是留在这里了。昨晚爹和大哥才把我打了一顿，回去碰上他们俩想起昨天的事情，我又得挨揍。”
“可是楚姑娘在这里，你也不怕打扰人家。”林初柔责怪道。
楚媚浅笑道，“夫人真的是客气了。这里本就小侯爷的院子，哪有打扰不打扰，要说打扰，那也是我打扰了小侯爷。”
“二弟，这里是你的院子？”林初柔讶然。
裴绍南点点头，“大嫂没发现我对这里熟门熟路吗？嘿，就是大晚上我过来做贼，楚媚都抓不到我。”
“你试试，我把你刺成马蜂窝！”楚媚黛眉轻挑，指尖银针闪烁，挑衅似得在裴绍南眼前晃了晃。
裴绍南连忙摆手，“别，看你扎大嫂我就头皮发麻了，还是把你那针拿远点。”
林初柔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原来这地方是裴绍南的，那么他把楚媚放这里算什么意思，金屋藏娇？
“二弟，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个事儿，和丞相家的三小姐见面的事情，你可得上点心，今天别忘了。”林初柔故意在楚媚面前提起。
裴绍南顿时垮了脸，“大嫂，你就行行好吧，我都说了我不要相亲，你怎么还安排见面，不见！”
“那可不行，我跟陈夫人都说好了，你可不能不给丞相千金面子！”林初柔立刻沉下脸。
裴绍南摆手，“但是今儿个真不行，我等下还有正事，约了晋安公主一起去北宸王府。你说我要是为了丞相千金，把晋安公主晾在一边，她还不得把我拆了。全长安也没哪个女人比晋安公主还难对付吧。”
“你去北宸王府做什么？”林初柔诧异道，“该不会是找什么借口骗我吧？”
裴绍南一脸无奈，“当然不是，还不是上次偷，呸，关于赤霄宝剑的事情和北宸王有了几分渊源吗？后来又在三途河共患难，也算是有点交情了。我们有正事商议，机密，那可不能告诉大嫂。”
见裴绍南信誓旦旦的样子，林初柔看着也不像说谎，只好道，“行，那我就先回去了。陈小姐那边我帮你说，但是下次可不许了啊。下次就是有什么事情都得推了跟林小姐见面，你要是不见的话，别怪我跟你大哥直接帮你把亲事定下来。”
“我见！大嫂，您请吧，我一定见！”裴绍南欲哭无泪。
好不容易送走林初柔，裴绍南长叹了一口气，“楚媚，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嫁人之后就特别喜欢当媒婆啊。我看大嫂以前都还好，怎么现在天天逮着我就一件事，定亲！”
“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娶家姑娘定下来了。刚才听你大嫂说是丞相府的千金，听说丞相家没有男丁，就一个劲儿的生女儿，好像有好多个小姐吧。这一次给你定的是三小姐？只要不是陈娇莹那种性格，你完全可以拿下。”楚媚笑眯眯说道。
裴绍南连忙摆手，“对，老陈家就一直出闺女。大小姐嫁给了皇帝当贵妃，二小姐也就是陈娇莹嫁给了北宸王，不过因为得罪你已经被他爹自己给砍了。现在这个是三小姐，谁知道长什么样，什么性子，大嫂就非看中了要许给我。这不是逼良为娼吗！”
“娶媳妇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逼良为娼了。”楚媚不由好笑，“你要是成亲早，兴许我还能在离开长安之前喝一杯喜酒。定下吧，总不能老是这么吊儿郎当下去。”
裴绍南潇洒挥了挥玉骨折扇，“这你就不懂了，光棍自有光棍好啊。全长安的青楼，我今儿个想睡哪就睡哪，看上谁了想金屋藏娇就藏一个，要是真娶了个菩萨供在屋子里，日子还能过不？得了，别耽误人家，也别耽误我自己。”
“算了，你自己的终身大事，我就不说什么了。自个看着办，倒是你刚才说，要跟晋安公主去北宸王府，是真的还是假的？”楚媚黛眉轻挑，眼中多出了一丝神采。
“啧，一说去北宸王府你就来劲儿了，不就是想问我带仵作验证那事吗？”裴绍南啧笑一声，倒是也没有卖关子，直说道，“我已经打听到了，现在柯瑜的手臂还放在落月轩，拓跋谌似乎是打算找个黄道吉日再把那只手臂重新埋下，所以现在去落月轩还来得及查一下。到时候晋安拖住拓跋谌，我带着仵作速战速决，尽快解决。”
楚媚问道，“这样能成吗？”
“放心吧，没事，就算最后东窗事发，拓跋谌总不可能杀了我跟晋安。晋安是他的嫡亲妹妹，至于我好歹是昌国公府的人，放心，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其他不算啥。”裴绍南大方摆摆手。
楚媚昨天才说，裴绍南今天就去办，对于楚媚的事情，可谓是非常上心，让楚媚也不由感动了一下。
果然她没有看错人，裴绍南虽然纨绔，但是，靠谱！
“对了，你昨天不是还说要整柯晴枝和傅雪吗？柯晴枝那边，有拓跋临就跟门神似得，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下手，倒是傅雪，我已经打探到了，她虽然平时不出门，但是秋狩将至，按照祖制，秋狩前几天，皇族子弟和家眷要去长安城外的安泰山祈福。到时候傅雪必须去，刚好我们昌国公府也要去，如果你想对她动手，跟着我混进去就行了。按照时间，祈福也应该也就是最近这几天了。”裴绍南说道。
楚媚眼睛一亮，上山祈福，傅雪必须出门，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而且她还能混进裴绍南的队伍。
“那就麻烦了。”楚媚唇边勾起一抹算计的笑。
裴绍南嘿嘿一笑，“一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傅雪要惨了。至于柯晴枝也会参加祈福，只不过，拓跋临肯定黏着她，又有北宸王府的暗卫保护，估计是没办法对她出手。”
“没关系，我已经想好了。帮我联系一下寒翊，你们昌国公府应该知道用什么办法能够联系到天下第一杀吧？”楚媚道。
裴绍南一愣，“怎么，你要买凶杀人？在北宸王的势力之下刺杀，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我当然知道，也没指望寒翊就能杀了他。寒翊和北宸王交过手，不是王爷的对手。但是，柯晴枝现在在北宸王府吃的香，睡的稳，本姑娘觉得不爽，很不爽。杀不了她，让她随时都担心有杀手要取她的性命，惶惶不可终日，也不错。小侯爷，你觉得呢？”楚媚秋水般的眼眸半眯着，流露出一丝冷光。
裴绍南点头，“可以。啧啧，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楚媚你这招挺折腾人的。只不过请寒翊出手银子不少。”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幻医仙子，江湖第一杏林高手，你以为我连点积蓄都没有吗？”楚媚阴森森道。
裴绍南哈哈一笑，“其实我只是想说，如果你缺银子，我这里还能凑凑。没想到你这么有钱，啧啧，看来平时还真不能得罪你，要不然你一怒之下就找寒翊买凶杀人了。”
“寒翊只是开胃菜，杀不了她，最多是让她忐忑不安几天。要真想让她伤筋动骨，付出代价，我还得再想想。”楚媚低头沉吟。在北宸王府势力保护之下的柯晴枝，非常安全。
如果连北宸王府都护不住柯晴枝，那这世上还真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所以杀不了柯晴枝楚媚也不觉得奇怪，对于柯晴枝，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差不多到时间了，我去找晋安。寒翊等会就给你安排，你自己和他谈。”裴绍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我可是把刑部最好的仵作都请来了，成不成，就看这一次了。”
“那就拜托小侯爷了。”楚媚抱拳。
第一卷 第127章 安魂香；查出真相
北宸王府，落月轩。
裴绍南紧张盯着刚从干冰里去取出的手臂，旁边的仵作已经满头大汗，压低声音道，“小侯爷，没办法，这手臂放在干冰里有段时间，得先让它恢复到常温，才能再测。”
“我知道，但是时间紧迫啊，要是万一被北宸王发现……”裴绍南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口传来一个冷邦邦的声音。
“什么事情不能让我发现？”
裴绍南僵硬扭过头，就看见面无表情的拓跋谌和一脸无奈的拓跋宁站在房间门口。
而拓跋谌的眼睛，已经落在了那截手臂上，眼神一瞬间变得犹如锋利的刀片，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裴绍南现在已经死了。而那仵作则直接在拓跋谌的压迫之下，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你们，在做什么？”拓跋谌冷道。
裴绍南扯出一个比哭都还难看的笑容，没想到还没开始查就被拓跋谌发现了，这不就是玩完了吗？以拓跋谌的脾气，只怕会直接把他们扔出去。要是他不是昌国公府的人，直接杀了都说不定。
“是……是这样的……这个是仵作，就是查查……柯瑜被烧的时间……”裴绍南干巴巴说完这句话，发现自己解释跟没解释没什么两样。
拓跋谌桀骜的眉毛微微上扬，“理由。”
“是这样的！楚媚弄走九幽冥棺是在早上，但是可以保证柯瑜被烧最起码也是在那天晚上，只要能够确认柯瑜被烧的时间，就能证明不是楚媚毁尸。她确实去了柯瑜的坟墓，确实偷走了九幽冥棺，但是她没有毁掉柯瑜的尸体。”裴绍南快速把这段话说完，越说越溜，“楚媚把九幽冥棺运走是早上，不信你可以去查查你们王府的门房，装着九幽冥棺的马车出府的时候，是不是早上。只要能证明柯瑜被烧的具体的时间是在那天晚上之后，就能证明不是楚媚烧的。而相反，如果查出来柯瑜被烧真的是那天早上，那也就只能说明是楚媚干的。”
“原来昌南候是要为楚媚狡辩。”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柯晴枝款步走进来，脸上是酝酿好的悲愤，“我姐姐都这样了，你们还不让她入土为安，竟然要让仵作检查她的尸体。仵作是什么东西，也敢碰我姐姐。”
裴绍南一脸不爽，“柯姑娘这话说的就让人难以理解了。仵作怎么的了？仵作就是一个职业，在刑部要不是仵作，能够破那么多案子吗？现在柯瑜姑娘的尸身被毁，这要是报官都算得上刑事案件了。仵作验查，是为了更加明确的判断死者尸体被毁的具体时间，是为了查明真凶，不冤枉一个好人。我就说个假设啊，假设真的不是楚媚烧的，毁了柯瑜尸身的另有其人，作为柯瑜的妹妹，难不成你不想知道毁掉自己姐姐尸体的人到底是谁？柯姑娘如此态度，好像是想掩盖某些真相。”
“什么真相，你不要血口喷人！就是楚媚干的，你现在带这什么仵作来，就是糟践我姐姐的遗体。我不允许！”柯晴枝大义凛然。
裴绍南小声嘀咕，“都变成这样了，还亵渎遗体，也不知道到底谁在亵渎遗体。”
“行行行，你们先别吵了成不。”拓跋宁打断两人，望着拓跋谌，“反正……反正我先说我自己啊，是不是楚媚做的，我不关心。我今天跟裴绍南一起过来，不是为了胡闹，也不是想要偏帮谁，只是为了王兄，我不想王兄永远都没办法面对柯瑜。就算王兄不能杀了楚媚为柯瑜报仇，但也最起码能够非常肯定的知道，到底是谁害了柯瑜。如果是楚媚，王兄放过她，我也不会放过她。如果不是楚媚，到底是谁敢做这种混账事，我决不轻饶。”
拓跋谌望向拓跋宁，这个骄横只知道闯祸和胡闹的妹妹，自从巴州回来以后，变得懂事了很多。唯独一点和以前没变，那就是对他永远无条件无理由的维护。
“王兄昨天喝醉了，王兄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喝过酒，晋安知道王兄心里肯定很难受，王兄不要难受。”拓跋宁轻轻抱着拓跋谌的胳膊，眼巴巴望着他。
连晋安公主都说出了这番话，柯晴枝要是再阻止就显得心里有鬼了。但是如果查出和楚媚无关，那她的所作所为不就都白费了吗？
正在心急上火的时候，就见拓跋谌终于缓缓开口，“查！”
“呼！”裴绍南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要不是有晋安这番话，只靠自己绝对不够，这事完了一定得请她吃饭。
那仵作也跟劫后余生似得，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道，“现在可以查验了。”
“那你赶紧的，查啊！”裴绍南立即指挥道。
半刻钟后，仵作颤巍巍说道，“经过仔细的核查，可以确定死者的尸体是在三天前被毁，伤口烧断处有明显的火油味，是被人涂了火油以后再烧的。这截手臂因为当时放在水里而得已残存，上面也没有火油的味道。”
“我要具体的时间，到底是早上还是晚上。”裴绍南着急说道。
仵作为难道，“这位死者的手臂和普通人不一样。若是一般人还能够推断出具体的时间，但是卑职彻查才发现，手的主人至少已经死去了三年，只是因为特别的方法保养，才能保持尸身不腐。但是正因为如此，反而影响了判断，误差在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能具体精准到时辰。”
“十二个时辰就是一天，那也就是说，查不到到底是早上还是晚上，那不就是白查了。”裴绍南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终于得到拓跋谌的允许能够查验，但是现在来一句误差在十二个时辰，那不是跟没查一样吗？他们只是想确定到底是在早上还是晚上！
“哈哈，结果查来查去，还是楚媚干的咯。”柯晴枝松了口气，阴阳怪气说道。
裴绍南没有理会她的嘲讽，皱眉道，“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更加精准的！”
“真的没办法了，实在是因为死者遗体保存特殊。”仵作无奈说道。
拓跋宁脸上也闪过一丝失望，结果，还是没查出来吗？倒是拓跋谌脸色不变，只是定定望着那一截手臂。
“既然你们都查完了，那可以让我姐好好待着了吧。”柯晴枝冷淡说道，脸色明显不虞。
裴绍南还是不死心，“你再仔细查查，再试试！”
“小侯爷，卑职已经尽力了。”仵作为难说道。
柯晴枝冷不丁道，“难不成昌南候还要威胁仵作，一定要查出你满意的答案才罢休吗？差不出就让人一直查，你当这里是哪里？你要给楚媚平反，我是无所谓。但是这是我姐姐的遗体，王爷，晴枝只想姐姐好好休息不被人打扰，不知道王爷能不能答应晴枝这个非分请求。”
“本该如此。”拓跋谌磁性的嗓音不带一丝感情，“你们出去。”
裴绍南无奈，那仵作也收拾了工具，裴绍南自言自语，“这可怎么办，这都查不到，那这黑锅楚媚不就背定了。仵作，就不能再精准一点吗？”
“真不是卑职不愿意查，而是这死者先后用了三种完全不同的方法保存尸体，要是只是一种还好，这三种叠加在一起，卑职不敢说大话。小侯爷若是不信任，再请其他仵作来，卑职也敢保证他们都是一样的结果。”那仵作解释道。
拓跋谌眉峰微蹙，“你刚才说什么？三种保存方法？”
他明明记得，只用过九幽冥棺，再就是现在的干冰。而用干冰是因为尸体已经损坏，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不会继续腐烂和发臭。
“是。第一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