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风云-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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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神枪虽然外号叫做神枪无敌,但拳脚上的功夫也是十分了得,此时含怒出手,招法更加凌厉。而那些人刚才虽然打得十分热闹,但毕竟只是些二三流的角色,一旦遇到像任神枪这样的一流高手,那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只见任神枪在人群中拳打脚踢,指东打西,片刻功夫,便将那十多个人全都打翻在地了。
望着躺了一地的那十多名大汉,任神枪拍了拍双手,得意地道:“怎么样,小子们,现在服了吧?”
先前说话的那瘦高汉子,虽然手上的功夫不济,但嘴上却不肯服软,当下大叫道:“就算你打趴下我们,那又怎样?哼,连自己的帮主都被别人杀了,还在这里对我们使横,算什么英雄?要我看啊,不出几天,你们黄河帮就要完蛋。”
正文 第八章(中)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大感震惊。还没等任神枪说话,顾绵儿已是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她伸手将那汉子一把提起,厉声道:“你说什么?哪个帮主被杀了?”
那人见顾绵儿双眼冒火,神色凄厉,心中也自有些害怕,但当着现场这么多人,却也不愿示弱,当下硬着头皮,大声道:“顾长风被杀一事,现在已是满城皆知,那可不是我瞎编的。”
听完这句话,顾绵儿仿佛一下子失去了魂魄一般,整个人木雕泥塑般地僵在了那里,再也一动不动了,就连提在她手上的那个瘦高大汉,她竟然也忘了放下。
但她忘了,那大汉可没忘。这人刚才被任神枪弄得双臂脱臼,早已疼痛异常,现在再被顾绵儿提在手上不放,那滋味可就更加难受了。虽然此时他身上已是丝毫挣扎不得,但一张嘴却还能够说话,见顾绵儿迟迟不将他放下,便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问题,扯开喉咙大声叫唤起来。
他这一叫,登时将顾绵儿从恍惚状态中惊醒。她猛地一松手,那大汉便直挺挺地摔到了地板上。由于先前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再加上身体落地时,双臂受到重重的撞击而骤然剧痛,那大汉顿时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嚎。
其实,顾绵儿也并非故意整治他,只不过是在乍然听到顾长风的死讯后,失魂落魄,心急如焚,这才在不知不觉中,失手将其摔落。也就在她松开手的同时,她整个身子已是一纵而起,从先前她跃入的那扇窗子中疾速飘出,落地以后毫不停留,直向杜庄的方向疾驰而去。
见顾绵儿发疯似的奔向杜庄,任神枪等人一来生怕她出事,二来也想尽快弄清顾长风死讯的真相,当下便也展开轻功,紧随顾绵儿身后而去。
自打杜庄建成之日起,它的那两扇朱漆大门便似乎是两件摆设般,从来就没有关上过,即便是当年杜庄受到强敌围攻时,豪气干云的顾长风也依然令其大敞四开。但现在,这两扇曾经见证了黄河帮强盛历史的朱漆大门却一反常态,静悄悄地紧紧关闭着。
顾绵儿一看到那两扇紧闭的大门,一种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她伸手抓住门上的粗大铜环,用力扣击,同时嘴里大喝道:“快开门,我回来了。”
很快,紧闭的大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身着黄衫、面容憔悴的中年汉子,倒提长剑,闪身而出。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顾绵儿已是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口中急切地道:“宋叔叔,我爷爷到底怎么样了?”
那中年汉子乍见顾绵儿,心中一阵酸楚,两滴热泪情不自禁地涌出眼眶。只不过,他知道眼前这位大小姐生来就是一个急脾气,因此虽然猴头哽咽,但还是马上答话道:“老帮主已经不在了,灵堂就设在后面,详细情况李师爷会对你说的。”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顾绵儿已经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向门里冲去。由于一下子冲得太急,轻功一向很好的她,竟然险些绊倒在一寸来高的门槛上。
顾绵儿旋风般地来到后院,刚刚转过一道月亮门,停放在白绸高悬的内堂上的那具她所熟悉的紫檀木棺材,便赫然映入了她的眼帘。
顾长风生前,对于生死之事一向看得很淡,这具紫檀木棺材,便是他刚刚接任黄河帮帮主时备下的。虽然那时他还年轻力壮,但他却将这棺木常年存放在内堂,而黄河帮的许多重大决策,便都是在这棺木旁商议、制定的。顾长风常道:“一个人既然踏入了江湖,那就要时刻准备着接受江湖赐给他的命运,好也罢,坏也罢,生也罢,死也罢,那都是命里注定,在劫难逃的。”每当他说这话时,无论听众是他的手下,还是他的家人,往往都会异口同声地连连称是,而他的脸上,却常常是一片萧索与落寞。
但这种情况有时也会有例外,那就是他和顾绵儿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每当他对顾绵儿说起上述那番话时,顾绵儿都会歪着头,用一些难以自圆其说的古怪道理和他争论不休。顾长风虽然在江湖上威风八面,但对他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孙女,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因此,一碰到这种情况,他便只有另起话头,应付了事。时间一长,他知道自己这套江湖宿命论对顾绵儿丝毫不起作用,也就听之任之,不再在她面前提起了。
此时此刻,看到棺木依旧,而自己最为亲近的爷爷却已躺入其中,顾绵儿不由自主地又想起她爷爷经常说的上面那些话来。直到此时,她才对她爷爷说这番话时的心境有了深切的体会,对于自己以前的诸多不予理解,更是感到深深的愧疚。
她紧赶几步,奔进内堂,猛地扑到棺木之上,放声大哭,奔涌而出的泪水,尽皆挥洒在冰冷的紫檀木上。她就这样一直哭着,直到一只骨瘦如柴的大手轻抚在她头上时,她才渐渐地止住悲声。
经过这番痛哭,顾绵儿乍闻噩耗时所郁积在胸口的那股闷气,一时间得到了极大的宣泄,刚才还恍恍惚惚的神志,也渐渐地恢复了正常。她抬起头,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四下看去,这才发现,她的身边已经站了包括冷秋山等人在内的六七个人,每个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的身上,眼神里满是关切。
顾绵儿缓缓站起身,一双不再流泪的大眼睛,一下子变得冷厉如刀。她手扶棺木,环视四周,最后,面向刚刚用手抚慰过她的那名身着褐衫的枯瘦老者,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一句话:“谁干的?”
正文 第八章(下)
那名老者就是黄河帮的师爷李福,此人本是一名饱读诗书的秀才,虽然完全不懂武功,但学问渊博,见识非凡,对于江湖上的形势判断,更是有着独到的见解。再加上他和顾长风从小就在一起长大,虽然是一文一武,但却是最为要好的朋友,因此,顾长风一接任黄河帮帮主之位,便马上将他聘为师爷,对他的话简直就是言听计从。而李福虽然是读书人出身,但却天生一副侠肝义胆,眼见生平所学能有用武之地,对于这个机会自然也是格外珍惜,于是便也竭尽自己所能,全力辅佐顾长风。
由于这位李师爷人品好,学问高,和顾长风的关系又极为特殊,因此,帮中之人无不对其极为尊重,就连一向顽皮的顾绵儿,在他的面前也总是规规矩矩的,不敢有任何放肆。此时此刻,顾长风已经不在,帮中的大小事务,便一下子全都压在了这位瘦骨嶙峋的老人身上,而顾绵儿要想探知事情的真相,第一个问的便也是他。
看着顾绵儿那双由悲伤而转为愤怒的眼睛,李福不禁暗暗地叹了口气。他看了一眼周围众人,随即轻声道:“帮主是被人暗杀的,至于凶手是什么人,现在还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大小姐和任舵主,以及冷大侠和这位少侠都是长途奔波,一定都疲累得很了,还是先坐下来歇息一下,喝一杯热茶,容老朽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明一下,然后咱们大家再一起研究,如何?”
顾绵儿默默无言地点了点头,于是在李福的主持下,众人纷纷落座。待众人全都分头坐定后,李福这才将顾长风遇刺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原来,这顾长风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天晚上都要在天擦黑的时候,独自一人到柳镇的街道上去逛上一圈,一方面是为了散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体察民情,看看、听听柳镇的居民对黄河帮一天的活动有什么说法。除此之外,由于顾长风出身贫苦,因此,虽然此时他已是一帮之主,但对于寻常百姓的生活仍是十分关心,总是趁着晚上散步的时候,将那些街头小贩们没有卖完的东西,一股脑地全都买回杜庄,好让这些挣辛苦钱的人们能够早些回家。
顾长风这个晚上散步的习惯已经保持了好多年,不仅黄河帮的人知道,就连柳镇上的普通百姓也是尽人皆知。现在,虽然大批的江湖人物云集柳镇,但由于顾忌黄河帮以往的声威,这些人谁都不敢公然进入柳镇,因此,街面上还是和往日一样平静,再加上这些年来,顾长风散步的时候一直没有出过什么事,因此当前天晚上,他再次出门的时候,大家谁也没有太在意,就连守在门口的那两名帮众,对此也是熟视无睹,一点儿也没当回事。
随着夜色渐深,杜庄里的人们渐渐都有了困意,大家这才发现,本来早该回来的帮主,竟然还是踪影不见。不过,即使这样,大家也还没有太在意,因为大家知道,顾长风是一个十分容易接近的人,柳镇上的很多人都和他相熟,说不定他今晚碰上了什么饶舌之人,正在那里海阔天空地聊天呢。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开始逐渐地不安起来。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而顾长风像今晚这样,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这种情况以前还从来没有过。于是,李福吩咐手下众人四出寻找,最后终于在柳神塔下找到了顾长风。但此时的顾长风已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一具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了。
说到这里,李福微微摇了摇头,叹息道:“帮主一世英名,想不到最后竟然死得不明不白,唉!”
顾绵儿咬牙道:“到底是什么人干的,难道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吗?”
李福沉吟道:“要说线索的话,也不是一点儿也没有,至少我们知道了,杀他那人是从背后偷袭的,而且手法老到,一剑毙命。至于其它嘛,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
冷秋山忽道:“不知顾老帮主的身上有几道伤口?现场周围有没有搏斗的痕迹?如果凶手用剑的话,那么从伤口来看,那是一柄什么样的剑呢?”
看到冷秋山一开口便是一连串的问题,而且每个问题都切中要害,李福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冷大侠年纪虽轻,但见识过人,老朽实在是佩服。顾帮主身上只有背后一处伤口,周围也没有搏斗过的痕迹。至于那是一把什么剑,我虽然不会武功,对剑不是很熟悉,但我们的宋信使却是使剑的高手,据他的判断,那应该是一柄又细又长的剑。”
冷秋山道:“以顾老帮主的武功,寻常江湖人物即便是身后突袭,要想将其一剑毙命也绝非易事。由此可见,这凶手的武功也一定十分了得,要我看,至少应该不在任舵主之下。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要找的范围便大大地缩小了,毕竟当今江湖,有如此出色的武功而又使剑的人并不多,使又细又长的剑的人就更少了。”
李福猛地一拍大腿,道:“冷大侠说得没错,照这个线索找下去,那凶手岂不很快就要现出原形?”
顾绵儿霍地一下站起身来,向冷秋山深深一揖,斩钉截铁地道:“冷大侠久走江湖,见多识广,对于使又细又长的剑的人,一定全都知道。现在,请冷大侠将这些人的名字全都告诉我,我马上出去逐一调查,如果能够就此将凶手擒获,您冷大侠就是我们黄河帮的第一大恩人,以后,不管您有什么吩咐,我们黄河帮一定照办,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们也在所不辞。”
任神枪也起身道:“冷老弟,大小姐说得没错,如果你能帮我们抓住凶手,我们黄河帮一定会感激你一辈子的,别说是你跟我说的那件事了,就算是要了我老任的脑袋,老任我也认了。”
见顾、任二人言辞肯切,情绪昂然,冷秋山连忙起身道:“二位言重了。黄河帮乃是江湖上的正义帮派,顾老帮主更是江湖上正义力量的一面旗帜,冷某一向都敬配得很。现在顾老帮主陡逢不测,冷某岂能袖手旁观?不过,此事还有一些为难之处,还请两位先坐下,听我慢慢地说来。”
一听冷秋山说此事还有为难之处,顾绵儿和任神枪不禁同时心中一紧。他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虽然都想要开口询问,但话到嘴边,却又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说有什么事情连冷秋山都感到为难的话,那么这个事情只怕就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看到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冷秋山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才接着道:“我之所以说此事有些为难,那是因为此事大概涉及到江湖中一个极为神秘的人物。大家都知道,当今江湖最为神秘的人物有两个,一个是戏隐,另一个就是无影。戏隐虽然面目千变万化,但毕竟还有迹可寻,而这个无影,那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家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此人到底是男是女,姓甚名谁,却从来就没人知道。因此,即使我们认定了此事就是他干的,我们恐怕也拿他毫无办法。”
顾绵儿面带怀疑地道:“可是冷大侠,你怎么能确定这事就一定是无影干的呢?”
冷秋山胸有成竹地道:“刚才我已在心中暗自数过了,使又细又长的剑的高手,当今江湖一共不过五人而已,除了两个远在南方,从不涉足中原的以外,还有两个是山西的刘老庄主和洛阳的八仙剑黄一峰,但这两人为人正直,而且都和顾老帮主有着不一般的交情,要说他们会做此无耻之事,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这五人当中,既然上面这四个都不大可能是凶手,那么剩下的一个就必是凶手无疑,而这个人就是无影。况且,这无影本身就是一个杀手,近几年来已经有多位高手丧生在他的剑下了。虽然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但从背后一剑穿心的暗杀手法,和那柄又细又长的剑,却已经成了他的标志。因此我才断定,顾老帮主遇刺这件事,十有八九是他干的。”
李福接口道:“冷大侠说得没错,这无影乃是当今江湖中的第一杀手,现在想来,也只有他才能刺杀得了顾帮主。唉,只怪我们这两天心绪太乱,不然,我们恐怕早就想到是他了。”
冷秋山道:“二十多年前,江湖上的第一杀手,是一个被人称为影子的人,此人来无影,去无踪,杀人无数,但后来却还是死在刚刚加入锦衣卫不久的高寒天的刀下。现在这个人之所以被人叫做无影,其行踪的诡秘,只怕更在当年的影子之上,要想抓住他,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事。”
顾绵儿咬了咬牙,道:“既然当年的影子能被人抓住,那么现在这个无影,也早晚会有落网的一天。哼,只要本姑娘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不会放过他。”
话虽这样说,顾绵儿自己心里也知道,单凭他们黄河帮的力量,要想抓住这个无影,希望实在是十分渺茫,因此,在说完这番话后,她便转身对云帆道:“云大哥,这里的事忙完之后,我随你一起上京城去,咱们去找你大师兄,看看他当年是怎么抓住那个影子的,好不好?”
云帆本来因为高寒天投身锦衣卫的事,而在众人面前颇有些抬不起头来的感觉,现在一听说他的这位名声不佳的大师兄,竟然在江湖上也有闪光的时刻,心中不禁大感宽慰,当下连忙道:“好啊,只要这边的事情一完,咱们就立刻上路。”
一听顾绵儿说,她要和云帆一起去京城请教高寒天,一旁的李福不禁在心中暗自责怪道:“这小丫头实在是少不更事,堂堂的黄河帮怎么能和锦衣卫搅在一起呢?”不过,他心中这样想,嘴上却不便这样说,于是转头对冷秋山道:“冷大侠,你见多识广,无影这件事只怕还要劳你多费心啊。”
冷秋山乃是个聪明人,从李福说这话的口气以及时机中,他已经对李福的心事猜中了八九分,显然,这位黄河帮的师爷,宁可假手于自己,也不愿锦衣卫参与到为顾长风报仇这件事当中。于是他双手一拱,十分爽快地道:“在下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件事冷某决不会袖手旁观,至于到底能不能抓到无影,在下虽不敢打包票,但竭尽全力那却是一定的。”
李福正要开口再说一些感谢的话,院子里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铃声。这铃声一起,顾绵儿和任神枪不禁同时脸上变色,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有敌来袭的警报。
任神枪大声道:“他妈的,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跑到我们杜庄来撒野,老子看看去。”说罢,伸手抄起身边的长枪,转身就要向外闯。
李福见状,连忙拦阻道:“任舵主长途奔波,已经十分辛苦了,这些小事你就不要管了,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任神枪瞪眼道:“他们已经打进我们家里来了,这还是小事?”
李福一脸无奈地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自打帮主出事以后,这两天来一直就是这样的。外面那些人大概已经知道了帮主的死讯,因而接二连三地想要偷进杜庄,来找那谁也说不清的什么财宝,唉,这些人简直就是利令智昏。不过,虽然帮主已经不在了,但杜庄却也不是谁都可以来的,这不,只一天多的功夫,四位信使便已经擒下二十多人了。今天上午,白舵主也已带人返回,这些家伙就更讨不了好了。因此,任舵主还是请放宽心,不要理会他们了。”
听说人字舵的舵主白木也已返回,任神枪不禁大为高兴,道:“老白也回来了,那可太好了,哎,怎么没看见他影子啊?”
李福道:“他回来以后,先到帮主灵前进行了一番拜祭,然后便协同四大信使,巡视这院子的四周去了,因此你才没有见到他。”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温和的声音忽然在他们身后响起:“任大哥,我这不是来了吗?”随着这声话语,一个身材矮胖、相貌慈和的中年人,已经快步穿过月亮门,来到了内堂前。
任神枪转过身来,哈哈一笑道:“老白,好{炫&书&网}久不见,你还好吗?”说完这话,他忽然想起刚刚逝去的顾长风,脸上的笑容登时便凝固在了那里。他低头叹了一口气,脸色阴沉地对那矮胖之人道:“唉,老白啊,要是咱们哥儿几个都能早些回来的话,说不定帮主也就不会出事了。”
来人正是黄河帮人字舵的舵主白木,此人由于天生一副弥勒佛般的笑脸,再加上为人谦冲,性情平和,因此被江湖中人称作黄河弥勒。不过,别看此人天生一副好脾气,但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