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犹未悔-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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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尴尬,他从来都是这样不阴不阳的,高兴的时候逗你一下,不高兴的时候冷着脸连理都不理你的那种,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能站定在那里道,“如果你忙,我在这里等你忙完吧。”
他不答,只是低头翻着文件,我坐在办公桌旁侧的位置,这位置以前一直是我用来看书用的,因为韩秦墨房间里有很多书,平时他工作的时候,我就跟着他到书房,闲来无事拿着他大书架上的书看,他也什么没说,似乎是默许了我这样的做法,只是他的大都是外国名著,而且还是英文版的,平时能够说出几个生活上的用语已经算是不错了,英文名著我是真看不懂。
那就只能挑他的管理书来看,想着自己也偷点师,说不定以后用的着,但往往不用五分钟我就已经睡着了。
这样无聊的日子中,我本来想不到韩秦墨房间那排书柜上自讨没趣了,没想到没过多久,上头居然又多了几套中国版的名著。
我这才有兴趣看,一般他工作的时候不理我,也不准我说话,我们两人都是相安无事各干各的,在房间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书全部看完了,第二天,又会有新的书,我从来不知道这些书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反正上面有,我就看,看到最后,忽然发现,自己真是满腹才情啊,要是谁敢说我没看过巴黎圣母院,没看过悲惨的世界,我就一定要用一天的时间跟他来炫耀我的知识。
因为现在这个社会,只要和洋货沾上点边,就是文化了。
第一百章 陌上花开 (三十一)
我坐在那里快要睡觉了,可韩秦墨似乎工作还没有完,我又不敢催他,只能坐在一旁昏昏欲睡。又担心裴誉在下面等我我久了担心,想要发条消息给他,却发现被裴誉拿走了。
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的看向韩秦墨,可他现在似乎根本没打算理我,我在心里默默的跟自己说,如果十分钟他还没有工作完,我就先走,过几天在和他聊这件事。
在心里打定注意后,站了起来。从外面给他泡了一杯咖啡走了进来,很讨好的放在他办公桌旁。
我说,“既然你还没忙完,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了。”
韩秦墨却在此刻将手从笔记本键盘上停了下来,懒懒抬眸看向我,眼神里有些漠然的神色,仿佛伫立了无数座雪山,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样的眼神,我心里总是有点慌。
我问他,“怎么了?”
他凝视我许久,薄唇轻启道。“十分钟。”
我说,“啥?”
他再次重复了一句,“给你十分钟。”
我立马在心里长舒一口气,但是想要开口的,却发现怎样也开口不了,或许真像郑敏所说的,我把韩秦墨当成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把他当什么,有些时候我觉得在做人方面挺失败的,若不是他每次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出手帮我,我想,我现在几乎是流浪街头了。
可我却还不起。就像陈榆说的,人这一辈子,左右都会辜负一个人。
我有些纠结自己到底该不该说,韩秦墨双手交叉,懒懒的靠在椅子上侧脸抬眸看向我,我手心都是虚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共吗池弟。
韩秦墨嘴角是嘲讽,似乎我这样的表情让他觉得很可笑。这样的他,让我自己感觉自己都有些丢脸了,只能缓慢的开口,“我想和你说个事…”
他问,“什么事。”
我说,“我想搬出你这里…”
我停顿了一下,立马看他脸色,赶紧补充道,“当然我会继续履行自己责任的!墨墨和裴子含我会带走,一直照顾它们到我们合同期满。”
韩秦墨漆黑的眼眸继续看向我,不发一言,脸上表情不知是喜还是怒,让我心里更加有些想不透他到底会怎样回答我。
顿时觉得这样的境况,简直像是坐云霄飞车,忽上忽下的,韩秦墨很有本事让我这样。
“理由。”
他又吐出两个字。这个问题更加让我支支吾吾了,低下头,始终不敢看他,心里那个愧疚啊。
恨不得拿把刀呈到韩秦墨面前,求他砍上我几刀,最好是狠狠的,一定不要心慈手软,但我相信像韩秦墨这种男人会心慈手软,那一定是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我酝酿了一下理由,鼓起勇气道,“因为,因为我有住的地方了。”
他挑眉,脸上表情仿佛像是结冰的湖面,没有破裂,也没有动静。
我又道,“就是吧,我觉得住在你这里挺不方便的,要是哪天病中的景甜好了,忽然跑到你这里,要是知道我住在你这里,你想啊,这样对你不好,对我也不好,所以我觉得吧,就是,就是,就是我还是搬出去住比较好,毕竟我们两人的身份关系这样亲密,对谁都不好。”
他静静听着,不反驳,也不不回答。
我皱眉,心里一阵手足无措,这就是欠别人人情的后果啊,本来很平常的一件事,两三句就能解决的一件事,可欠了别人人情后,就演变成我这种,想说,却不敢说,说了,又怕他生气的情况。
“你同意吗?”
韩秦墨挑眉道,“我有这个权利不同意吗?”
我呵呵笑了两句,觉得还是给他一个台阶,免得自己惹急他了,那真是后果不堪后想啊,我说,“当然,你帮我这么多的忙,这种决定还是有资格的。”
我本来是客套的一句话,他顺理成章的接了下来,没有任何异样,“不同意。”
他吐出三个字,我急了,我说,“哎,你怎么能够这样呢?”
他说,“你不是说我有这个决定权吗?怎么?只是客套话。”
我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我说,“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其实是想要给你一个台阶的,你知道的,你们男人这么爱面子,而且我又几次都辜负你的好意,可现在我真的非走不可啊,所以…所以…”
他淡淡一笑,“所以真是客套话。”
我很无力垂下头,“算是吧。”
“我本来听出是客套话了,只是有点不确定,现在你亲口承认,比让我亲自揣测出来更加没面子,裴含,我在你眼里是怎么样的人。”
他忽然问我这些话,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我只能很诚实然后有些夸大其词道,“好人,超级的好人,对需要帮助的人,总能够伸出自己援助之手,如今社会上能够有你这样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如果我是市政府,一定要为你颁发个好人奖。”
他的笑声从房间静静传来,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毛骨悚然,仿佛像是一场漩涡被这样的声音给卷了进去,全身发寒,我胡乱说的话,也没办法说下去,只是很无力的站在那里,等着他打我,或者是对我破口大骂,可像韩秦墨这样的男人,很少能够看到他破口大骂的时刻,他的素质与教养已经注定他就算是骂人都是那种字字不漏脏话的人。
他嘲讽一笑,“好人?”
两字带着笑意,却是无限让人心寒,我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说,“是。”
韩秦墨冷静的说,“那你现在过来。”
我不懂的看他一眼,但还是慢慢的走了过去,停在他面前,他忽然站了起来,比我高出一个头,他伸出手将我往他面前一扯,我身后是办公桌,面前是他,我们两人离的很近。
我始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伸出手,我以为他要打我,可我根本没有退路,只能紧紧闭着眼睛,想象中脸颊上疼痛感袭来,却发现自己身后传来一阵东西落地的声响,还有台灯掉地下的破碎声。
吓的睁开了眼,仓皇转身去看后面,发现一地狼藉,地下文件和台灯,还有刚才我给他泡的咖啡了,在地下散落了一地,文件夹里雪白纸张上满是咖啡渍。
我吓了一跳,想着他这是发什么疯。
他指我身后光溜溜的桌子,沉声吩咐道,“坐上去。”
我思维还停留在那一地散落在地的东西,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又再次重复吩咐道,“坐上去。”
我觉得自己当时没有逃跑,最具有说服力的理由,只能是我吓傻了,韩秦墨发怒的样子我见过很多,可他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表情奇怪,连说的话也奇怪,甚至扫了一桌子的东西,像他这样冷静的人不会干这样冷静的事情。
我按照他说法坐了上去,他高大的身体忽然向前倾,将我困在怀中,他脸就贴在我耳畔处,声音里是无限的冷意,却又带点怒气,“好人?裴含,你觉得我是好人,所以你觉得好人的帮助都是资源无限的?我告诉你,一个商人的好,全部都是有目的,如果得不到想要的利润,你知道他们一般惯用的手段是什么吗?”
他两手撑在我两侧,我忽然发现有些害怕了,却傻愣在哪里依旧不动,只是眼神有些恍惚的看向他。
他眼神里是千山暮雪,看上去就像蒙了一层厚重的云层,看不透,猜不透,只能从他漆黑的瞳孔里,看见慌乱吓傻的自己。
他说,“衣服是我脱,还是你自己脱。”
他一句话让我瞬间一个激灵回过神,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恐惧,我说,“韩秦墨,我知道你不会的。”
他轻笑一声,那样的笑声,像是冰天雪地里被冻成标本的花朵,“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我尽量让自己不被他吓的失魂魄,冷静说出他不会的理由,我说,“因为像你这种人是不会喜欢我,而且我的身份是什么你很清楚,要是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按照我这种鱼死网破的性格,你觉得你对我做了什么,能够独善其身吗?”
他听我说完,轻蔑一笑,“你认为景家能奈我何?”
我说,“景家虽然不能奈你何,但至少对你名声会有损害吧。”
他修长的手在我凌乱散落耳边的头发给揽在耳侧,他贴在我耳边说,“名声,裴含,你真相信就因为你,我的名声会遭到损害吗?或者我也可以说是你勾引我,你说,到时候是你独善其身,到底还是我独善其身,嗯?”
我伸出手忘了当初来的时候,在心里警告自己无论韩秦墨说什么都不和他生气的警告,伸手就想给他一巴掌,一句无耻还没骂出来,他已经轻轻松松将我快要贴近他脸的手给扣了下来。
他冷笑道,“无耻?先前不是还说要给我颁发好人奖吗?裴含,你们这种人我真该说你虚伪还是天真。”
他说着就将我压倒在办公桌上,我腿被他压在桌下面,身体以一种耻辱的姿态呈现着,脑海内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那些被强奸的片段,心里慌乱不已,一个劲在想,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第一百一章 陌上花开 (三十二)
其实一个女人在面对一个禽兽不如而且想要侵犯你的男人,挣扎是没有用的,那只能让他变得更加禽兽,在这样的情况下。唯一的方法只能是智取。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变得淡定下来,我说,“我自己脱。”
韩秦墨有些惊讶,面部表情有些细微变化,我说,“反正反抗也没用,那样只会让你们男人更加兴奋,你不是想要的只是我的身体吗?那我就给你,只是给你之后。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他听着我说,一时没有说话,我伸出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他的眼神也随着我手上的动作吸引了过来。
我心跳都窜到嗓子眼了,他从惊讶慢慢变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两手虽然撑在我两侧,可并没有动作,只是注视着我一点一滴的动作。
我咬咬牙,尽管动作已经够缓慢了,可在此时的情况,我总感觉,没有哪次。时间是这样飞逝而过的。
一件外套落地,我真后悔今天没穿个四五件出来,要是按这样速度脱下去,就算在怎么欲火焚烧的男人在面对我此种磨叽之下,也肯定对我没有兴趣了。
我说,“我们真要变成这样吗?韩秦墨,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他说,“你现在还相信我还是个好人。”然后顿下来,又道,“继续脱。”
我说,“好。”
伸出手就去脱自己一件薄薄黑色的打底衫。我感觉他呼吸慢慢的起了变化,周边灯色昏黄,而且书房的装潢都是暗色调的,在这样场景下,连对方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看了韩秦墨一眼,他依旧没有制止我的想法,我一咬牙,开始脱身上那件打底衫。打底衫刚脱下来,周边冷冷的空气一下袭击我皮肤,我清晰的知道自己正在颤抖,韩秦墨一下就扑了过来,我甚至看不清楚他是怎样扑过来的,我身体往桌上一仰,他冰冷的衣服就贴在我赤裸的上身,我尽量要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韩秦墨压在我身上,我裸露在外面后背紧贴住有些磨砂感觉的桌面,后背有些刺痛感。
他脸就在我上方,我有些发抖,他似笑非笑,“怎么,今天会变得这样主动了,你在赌什么。”
被他看穿了。我将脸别过去,“我没在赌什么,反正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
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抚摸在我赤裸后背,靠近一分,我就感觉自己的心退却一份,几乎在他手贴上我后背那一刻,我就想要从桌上一跳而起,可理智却告诉自己不可以。
他刻意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若有似无说道,“是吗?如果我说这样呢。”
他的手忽然从我后背滑到我小腹处,我死死咬着唇,相信此刻我脸色和陈榆那天苍白相比,好不了多少。
韩秦墨仿佛很喜欢看我这副模样,他嘲讽笑道,“你在试探我?以为我不敢?裴含,你难道真不把我当成一个男人,尽管我不喜欢你,可男人在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不喜欢也会有反应。”
他早就看穿了我的伎俩,对,其实我一直在赌,赌他绝对不会对我怎么样,反其道而行之。
他身体微微后退了一下,似乎这样的姿势让他有点累了,我伸出手,毫无预兆的圈住他脖子,将他的脸重新压了下来,一副勾引他的模样,我说,“怎么会,你想要我,我给你便是,难道你不敢?”
他冷笑了一声,脸上满是轻蔑,似乎我这句话多么的不自量力。
“如果是这样的的话,你就想错了。”
他低下头对着我的唇就想要吻下来,在那一刻我却逃了,他的唇正好贴在我裸露在外的颈脖上,我们两人身体都是一颤,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反正我是被吓的。
我们两人现在这种姿势像是拥抱在一起,我圈住他脖子,他拥住我腰。共记叨血。
这段时间却迟迟都没有动作,他埋在我颈脖处没有抬起头,我也不敢动,只能听见自己呼吸声越来越凝重了,我在猜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谁知他只是埋在我颈脖处,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让我身体也跟着忍不住有起伏,他笑了很久,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冷笑,反正挺可怕的。
我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从我身上站了起来,扔了一件外套套在我身上,“你赢了,我确实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整个人像是从地狱逛了一圈回来,躺在桌上没有半分动,只是虚软的可怕,如果韩秦墨此刻改变了心意,我想要逃,肯定是没有力气的。
他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离开了。
我从桌子上面坐了起来,扭头去看他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今天的他有点悲伤,大约是我看错了,或者只是今天灯光的原因。
我整个人放松下来,睁着眼睛望向墙上一只欧式花纹的壁灯,再也不想动弹。
心内想到,我赢了,赌赢了,韩秦墨真的不会对我怎么样,如果他想要对我怎样,在我和他同居这段日子里,要是对我有这个心思,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幕,差不多早就被他吃干抹净了。
我从桌上爬了下来,快速的穿好衣服,看到房间一片狼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堵,又想到韩秦墨漠然离去的背影,心里的内疚更加重了,如我所说,他是好人,就算在别人眼里是狡猾奸诈的商人,但在我心里他是个好人,救我于水火的好人,永远都不会计较得失的好人。
在卧室收拾房间的时候,韩秦墨一直没有回来,我想和他好好道一声再见,虽然以后说不定形同陌路,可还是想要和他说声谢谢。
墨墨和裴子含已经睡了一觉醒来,我本来是要带走的,可看到我东西收拾好后,韩秦墨这套公寓简直空的不成人样,又恢复到了以前那种,如果连墨墨和裴子含都带走了,他一定会孤单的。
我想了想,最后只是简单的拖着我的行李下楼。
裴誉当时还在楼下等我,眼神满是担忧问我,为什么在上面呆了那么久,我眼神闪躲的回答道,“只是一些小事和他交代了一下。”
他也没多问,只是牵起我的手,他说,“手怎么这么凉。”
我不会告诉他,我是被吓的,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只能含含糊糊的将手插进他口袋里说,“这么冷的天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就怕冷,他也没再说话。”
提着我的行李,握住他口袋里我的手,仿佛是想要捂热,眼神清澈的如初升的晨雾,这就是我爱的裴誉,他说,“我们回家。”
我说,“好。”
我们两人走在小区门口的时候,身后正好开过一辆黑色的车,也不按汽鸣,从我们身旁一忽而过,又加上这几天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雨,雨水溅了一身,裴誉赶紧将我拉在怀中,皱眉看向那辆黑色的车道,“怎么这样不注意。”
我擦了擦身上的雨水,没怎么在乎道,“没事的,别人大概是没有看见我们。”
然后看了一眼,前方被绿化淹没的只剩下一个车尾的车影,牌照号码落入我眼里,心里一怔,随后一笑,想了想随他吧,如果这样能够让他好受点。
我和裴誉回家后,上次我住的房间没有半分改变,陈榆只是在小旗死的那段时间借住而已,现在电视台虽然在和国航打官司,但至少已经重新开业,尽管那样沉重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消除。
但这世上不都是这样吗?就算发生了多么大的事情,少了一个人,也没有人会永远用自己的悲伤去铭记,真正悲伤的只是最亲近的人,我让裴誉先别将这消息告诉陈榆,她现在根本还没从小旗的死中回过神来,现在告诉她这样的消息,对于她来说,只会是更加重的打击。
对她的误解已经慢慢变成了同情,她或许并不需要我的同情,或者厌恶我的同情。
我在裴誉这里住下,说实话,很温馨,每天只